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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崽后公主杀疯了》中的人物独孤姒孤姒月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古代言“洱亦”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生崽后公主杀疯了》内容概括:男女主角分别是孤姒月,独孤姒,段九霖的古代言情全文《生崽后公主杀疯了》小由实力作家“洱亦”所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本站纯净无弹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45280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2 17:48:59。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独孤姒月本是一朝公清冷孤自小备受五个皇兄的宠爱不成想被敌国太子暗算后失忆中成了段府里的又丑又傻的冲喜新娘年将军千金看上了她的夫要她退位小傻子只是固执地要陪在她夫君身受尽侮辱也不肯走到一小傻子挺着大肚子被人推入冷冷池水之想起所有记忆……
主角:独孤姒,孤姒月 更新:2025-07-02 18: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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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两年前,晋朝出兵谋害越朝镇国公主,使其至今下落不明,越帝怒而起战,
誓为爱女讨公道。交战至今,关塞惨遭百年难遇的大雪,这才勉强休战。幽州,
总指挥使府邸,段府。灵堂肃穆,身穿素缟的段念曦歪歪扭扭磕完头,
将香烛插上了香炉时又不小心跌倒了。见此,一旁的段九霖蹙紧了眉头。
段念曦是他刚死去的祖母给他选的妻子。两年前,他受伤濒死,
祖母也不知道从哪捞来个又丑又傻、连自己都不记得是谁的小傻子给他冲喜。正想着,
段念曦笨拙爬起来,一手的灰也不拍干净,
就冲他问:“夫君……老祖宗在这木盒子里躺了好久了,什么时候能起来跟我玩啊?
”说话间,段九霖冷眼落在了段念曦隆起的肚子上,神色更加冷冽。老祖宗宠这个小傻子,
甚至不惜下药让他在神志不清地情况下要了人。现在老祖宗去了,
他终于可以不用容忍这傻子呆在身边。正要训斥,这时,城门的守卫急急跑进,
恭敬下膝:“总指挥使,将军千金沈素曦的马车已抵达幽州城门外。”听到青梅的名字,
段九霖神色瞬间温和:“本官亲自去迎。”但他刚一转身,衣袖却被人拽住。
段念曦仰头看他,咧嘴傻笑:“夫君你去哪玩,带上念曦好不好?”巴掌大的脸上,
红斑占据了一半,段九霖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离我远点!”他厌恶甩开人,
不耐吩咐周围下人,“好好看着她,待本官回来再做处置。”……幽州城外。车轮停置,
将军独女沈素曦一身雪裘,在侍女的搀扶下了马车。一见段九霖,
她便亲昵靠了过来:“九霖哥哥,我这次来是给你带好消息,
我爹爹说镇国公主或许就在幽州附近,只要为陛下找到公主,到时候封官加爵,指日可待。
”提起镇国公主,段九霖眼中闪过尊敬。公主天纵奇才,行军布阵的才能堪称典范,
但凡有她出谋划策的战役,从未失手过,使得她成为所有将士们心中的‘神女’。
可惜……“素曦,你有公主画像?”镇国公主的事情可是绝密,进军营她一直戴着面具,
而且当年出事,是太子带着暗卫亲自搜查,不假人手,如今能同意大肆寻找了?果然,
沈素曦摇了摇头。却说:“我们虽然不认识镇国公主,但当年公主拒了晋朝太子的求娶,
对方恼羞成怒,派了杀手下毒暗杀,公主就算活着,身体必然受损。
”“我们可以去药铺多查一查外来人的踪迹,且据说公主乃京都第一美人,
要找这么个病美人应该不难……”“九霖哥哥,我明白你心里的抱负,
我已经说服我爹同意我们的婚事,只要你能找到公主,他定会保你日后平步青云。
”幽州城墙落满了积雪,却远远不及自己心中所向的京都。看着万事为自己想的沈素曦,
段九霖心头一暖,最终点了头。……将沈素曦接到驿站安顿好,段九霖就匆匆回府。
可一进府门,就看到段念曦坐在雪地里,浑身泥泞。长廊下,妹妹段云乔烤着火炭,
讥讽着抛弄一个绣球:“丑八怪,这球你可得接着了,不然今晚可不给你饭吃。”寒风中,
段念曦被冻的瑟瑟发抖,却傻傻护住肚子,警惕看向段云乔。段云乔更是不满,
把球瞄准对方隆起的肚子,发狠说:“蠢货!老祖宗过世了,段府可没人再护着你!
“一个贱种也配怀我哥的长子?简直玷污了我段家的血脉!实话告诉你吧,
我哥给你取名‘段念曦’,不过是为了思念将军千金沈素曦而已……”听到这句,
门外的段九霖终于脸色一沉。“成何体统!”嗓音冷冽。雪掉落在地,
段九霖阴沉着脸大步而来,落在段念曦的眼里,却如同神明的莅临。“夫君,救我,救我!
”一边喊着,她一边跌跌撞撞朝段九霖奔去。可对方却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
只冷脸走到段云乔面前,训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去灵堂跪着。”段云乔不敢不从,临走前还瞪了段念曦一眼。雪越下越大。
段念曦站在屋檐下,不敢靠近生气的段九霖。男人这才不耐扫了她一眼,吩咐:“跟上!
”段念曦慌乱地将身上的落雪抖落,小心翼翼跟了上去。两人一路来到书房,屋子里烧了炭,
暖和得很。段念曦不记事,一舒服了就黏上段九霖:“夫君,我饿了……”段九霖脚步一顿,
也没回头:“先做事,再吃饭。”话落,他从书案上抽过一张早就写好的和离书,
递过去:“我教过你写自己的名字,签吧。”第2章傻子就是傻子,
根本看不出那纸上写的是什么。段念曦还开心接过:“夫君,是不是念曦签了,
你就能陪我吃饭了?”一股冷风透窗涌进,吹得窗扇哐当响,段九霖不由皱眉。见状,
段念曦敏感缩了缩,飞快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念曦听话,
夫君不要不高兴……”名字很快签好,段念曦虽然傻,但这一手的字确实写得好。
倘若她不傻,就不会给他冲喜,或许也能找到一个良人……段九霖收回和离书,
低沉赶人:“出去。”听着没有任何温度话,段念曦手指紧攥,委屈极了,她都写了字,
为什么夫君还是不高兴,她还饿着呢。但她不敢反抗,还是乖乖出了书房。老祖宗说,
要听夫君的话,听了话,夫君就会陪她完,给她好吃的……屋外寒风萧瑟,
下人穿着厚重的棉衣经过走廊,小声议论着——“老祖宗走了,这丑八怪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我听书童说,大人昨晚就写了和离书,肯定是不要她了,
估计今晚就会把这小傻子赶出去!”“真是可怜,虽说我朝和敌国暂时休战,
但外面可不太平。这天寒地冷的,一个傻子还挺着快九个月的大肚子,
被赶出去肯定活不过三天。”“有什么好可怜的,大小姐说的没错,
一个又丑又傻的卑贱之人却卑鄙怀上大人的孩子,活该被赶出去!”门柱后面,
段念曦瑟瑟发抖听着,泪糊满了脸,她听不懂什么和离书,什么休战,
但她能听懂——夫君不要她了!不可以!老祖宗说了,她有宝宝,夫君不能不要她。
之前老祖宗说,只要晚上她能服侍好夫君,夫君就不会生气。那她今晚是不是可以再试试?
……夜色静谧,风雪未停。寝房里,段九霖褪去外衣,可刚掀开被子,
就看到被子下光溜着身子的段念曦!“嘭!”他立马放下被子将人盖住。“谁让你进来的?
”嗓音愠怒。对上段九霖锐利如刀的视线,段念曦吓着抱紧被子,
却还是硬着嗓子回答:“老祖宗说夫君生气的时候,天黑了到床上抱抱,
你就不会生气……”空气骤然僵硬。段九霖的脸黑沉如墨。他中药的那次,天黑看不清人,
他抱着柔软细腻的身体,难耐药效,当晚确实叫了好几次水。如今提及,只有耻辱。
段九霖再也扼不住心中的厌恶:“叫几个婆子来,立刻把段念曦送到乡下庄子!”话落不久,
下人进屋点灯,三两个婆子喘着气奔来,麻利地给段念曦套上了衣服。四肢被支配,
段念曦慌乱无措极了,睁大双瞳哭问:“夫君,乡下庄子是什么地方?我不走!
我想和你呆在一起!”“我乖乖的,不要吃的了……”“……呜呜呜,别赶我走!
”烛光摇曳下,段九霖神色冷峻,对段念曦的哭求熟视无睹。只背过身,烦闷摆手:“拖走。
”……段念曦一路哭着,被几个婆子架着走,走到后院时,
正好遇见了从灵堂罚跪回来的段云乔。段云乔盯着段念曦的那张丑脸,幸灾乐祸:“小傻子,
我哥不要你了吧?我早就说过你这种又丑又傻的贱人根本就不配做我嫂嫂。”说到这,
她又狠狠剜了一眼段念曦隆起的肚子:“哼,还痴想妄想生下我段家的孩子,简直做梦!
傻子和傻子的孩子活该去死!”又是‘死’,又是‘不要’,狠话如利刃,
刺的段念曦头疼欲裂。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开婆子的束缚,
叫喊着朝段云乔冲去:“你这个坏女人,你才要去死——”可她没碰到段云乔,
就被对方一脚踢开:“贱人,你还敢打我?!”“哗啦——”“啊!
”段念曦被踢倒砸向身后,正好掉进池塘。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了她,窒息感再次传来,
缺失了的记忆仿佛在此刻被冲破。被下毒、被追杀……无数的画面涌进脑海之中,
如同走马观花。冰冷的池水中,段念曦再次睁开眼睛,眸色异常清明。她记起来了!
她根本不是什么段念曦,她是越朝最受宠爱的镇国公主——独孤姒月!第3章池水寒得刺骨,
独孤姒月却越来越清醒,她一边往上浮游,一边回忆自己的遭遇。两年前,她潜入晋国,
搜查晋帝安插在越朝的奸细名单,不料却被晋太子缠上,她刚将名单送出去,
就被对方下毒追杀。之后,段家老祖宗救下了落水昏迷的她,而她也因中毒变得武功尽废,
又傻又丑……池塘边。段云乔后怕退开。她哥虽然说要把这小傻子送去庄子上,
可并没说要除了小傻子肚子里的孩子。想起段九霖叫她罚跪的锐利神色,
段云乔心头不由恐慌。她猛得看向一旁的婆子,色厉内荏喊:“你们怎么办事的,
带个人还让她不小心掉进池塘!”婆子们敢怒不敢言,
却听对方又吩咐:“还不把人捞起来扔去偏院?叫个大夫给她吊着命,
等人醒了就让她滚去庄子!”段云乔想的美,只要这小傻子落水没死,
以后会不会一尸两命可就不关她的事了!不久,独孤姒月被送去偏院。直到第二天下午,
婆子们和大夫才离开了屋子,床榻上独孤姒月猛然睁开眼,无比清醒坐起身。
段云乔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脑海。段念曦,
沈素曦……原来段九霖给她取的名字就是为了想念将军千金沈素曦!
而段九霖让她签字的那张纸,原来竟是和离书。欺她痴傻,拿她堂堂镇国公主当替代品,
段九霖可真是好得很呐!独孤姒月忍着怒意按住胸膛,平息心口刺疼。她还是傻子的时候,
满心满眼都是段九霖,没有想到现在自己清醒了,心口还是会痛……正想着,
肚子就传来孩子的踢痛。独孤姒月垂眸,轻抚肚子,自己心口难受,或许是因为孩子?
……外边,阳光明媚。独孤姒月朝外走去,这段不平等的婚姻,她得找段九霖要个交代。
不料,刚走没多远,就在后园撞见了一身玄衣的段九霖,而他的身边还跟着另一个女子,
举止亲昵!双脚顿住,独孤似月眼中漫上冷寒。还不等她开口,
身后就传来尖锐叫骂:“丑八怪!你还找来了后园!是不是想搅黄我哥和将军千金的好事!
”“我还等着沈小姐帮着我哥平步青云,给我们段家带来荣华富贵呢,
绝不能让你去打扰他们!”话落,段云乔已经到了眼前,她敢要像从前一样,
想去抓独孤姒月的头发——“放肆!”独孤似月凌厉扫过去,威严四散。
段云乔生生被吓退了两步,见了鬼了,这小傻子怎么突然之间有这么骇人的气势?
她一时不敢上前。独孤姒月不管段云乔是什么心思,自顾自走向段九霖。只一个转角,
她就走到卿卿我我的两人面前。看到独孤似月,段九霖立马拉下了脸:“你怎么在这里?
”一旁,沈素曦凝着独孤姒月被红斑遮盖的半边丑脸,意味深长开口:“九霖哥哥,
这就是段祖母之前给你找的冲喜女人,她怎么长得……”目光下移,
触及独孤似月隆起的肚子,她脸色骤变,话锋一转,
半嫉恨半威胁:“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不能留,我爹爹虽然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但我还未过门你就有了庶子,爹爹那边不好过关……”此刻,
清醒的独孤似月自然能听懂沈素曦的恶毒。但她只看着段九霖,忽然很想知道,
他纵容沈素曦,是真的喜欢对方,还是只为了往上爬?便问:“如果我可以变美,变得不傻,
甚至也能帮你做大官,你还会赶我走吗?”段九霖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
这小傻子平时说话断断续续,第一次说出这么长,而且听起来还清晰的话。但他还没开口,
段云乔就冲了过来,生怕沈素曦生气,一个劲头讨好。“沈小姐,这丑傻子脑子一直不清晰,
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哥心里爱的人一直只有你!”“你放心!
我马上把这个小傻子带走,绝不让她碍了你的眼!你刚刚担心的事情绝不会发生,是吧,哥?
”话落,她急忙扯了扯段九霖的衣袍。独孤似月一直安静看着段九霖,等着他的表态。
两人对视,段九霖目光暗了几许,终于发话:“把人带走。”嗓音冰冷,
凉了独孤姒月半边心。……很快,独孤姒月被关进了偏院。偏院阴冷,刺得她腹中不适,
段家人她已经不报幻想,只好撕下一节衣摆,用炭传递消息。时隔两年,
她再一次吹响了只有父皇和太子哥哥才知道的特殊口哨,叫来信鸽传讯。做完这些后,
已是傍晚。独孤姒月松了一口气,轻抚上高隆的肚子,神色温婉。孩子,
阿娘绝不会让你出事……正想着,只听“哐”的一声。偏院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段云乔带着几个婆子冲了进来,恶狠狠指向她:“来人,把堕胎药给这贱人灌下去!
”第4章堕胎药?!独孤姒月后退两步,剜向段云乔:“你找死吗?”“找死?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死!”段云乔拍手奚落,一旁数十个婆子上前,
按住了武功尽失的独孤姒月。见独孤姒月挣扎不开,她就越畅快。“小傻子,
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挣扎了,这药可是太子哥哥亲自嘱咐的!就是撕烂了你的嘴,
这药也得喝下去!”话罢,堕胎药就被灌进独孤似月的嘴里。独孤姒月努力躲过,
却还是呛进了两口汤药。苦味从嘴里一直钻到肚子里,再这样下去,依段云乔的狠毒,
她和孩子都活不了!眸色一紧,独孤似月狠狠咬上了婆子的手,找准时机冲了出去。身后,
段云乔气急败坏的声音渐行渐远:“废物东西,这么多人都按不住一个傻子,还不赶紧追!
”……独孤姒月拼命地往前奔,这个府邸的人都是没有良心的豺狼,绝不能被抓住!
一路逃过长廊,就在快要奔到后门时,她却迎面撞上一堵人墙。“跑什么!”冷冽的质问,
在头顶响起。独孤姒月当即戒备退后,抬头凝上男人紧蹙的眉头,
鬼使神差问出一句:“是你吩咐段云乔给我灌药吗?”沈将军莅临段府,段九霖急着去见,
什么药不药的,他没有时间和小傻子耗。只冷叱:“滚回去!
”这样的态度在于独孤姒月看来,就是默认。虎毒不食子!好一个段九霖!
指甲狠狠攥紧肉里,独孤姒月对上男人漠然的眼睛,凛声质问:“你当真不怕天打雷劈,
对亲子也能下狠——”话没说完,却被身后尖锐的一句打断:“哥,这小傻子反了天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说要去官府告你抛妻弃子,阻你仕途!
”“要不是老祖宗当年把这小傻子从河水里捞起来,她早就死了,可这白眼狼还不知感恩,
我们可要好好教训!”段云乔带着几个婆子气势冲冲而来,心虚抹了一把汗后,
故意转移话题:“沈将军和素曦姐还在大厅等你议婚,你快去吧,这小傻子我会把她带出府。
”议婚!独孤姒月心头又是一冷,段九霖为了给沈素曦,就迫不及待要了她和孩子的命?
这时,满头珠翠的沈素曦也从前厅赶来,言语催促:“九霖哥哥,爹爹等了你好久,
特意叫我过来催你,我们快去前厅吧?”段云乔闻言,脸色瞬变:“哥,将军怠慢不得,
为了一个傻子惹了将军生气可得不偿失!”说着,就看向几个婆子:“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把这傻子拖出府!”而段九霖似乎也默认安排,同独孤姒月擦肩而过,带着沈素曦离去。
一旁,安静的独孤姒月只觉得可笑。为了一个区区三品将军之女,
他们竟然要把她堂堂镇国公主赶尽杀绝。她看着男人决然的背影,
嗓音一步步变冷:“段九霖,你们欺我痴傻,屡屡辱我,负我,做尽了亏心事。
”“你以后可千万别后悔!”可段九霖脚步未停,自始至终都未曾回头。长廊寒冷,
闹剧之下,无人注意到独孤姒月那双原本憨傻的双眸变得清明。
领命的婆子见段九霖不在意独孤姒月,伸手就要拖她。“滚开!
”独孤姒月天然的威严将婆子和段云乔狠狠震慑住,她挺直腰背,
一步步朝门外走去:“用不着你们赶,我自己会走。”……夜寒风冷,独孤姒月离开段府,
一路走向城门外。街道无人,但隐约传来传来烤番薯的香气,还有家人的笑闹声。
她捧着微微胀痛的肚子,不禁想起家人,只不过两年,她堂堂公主就竟落得如此下场,
实在没脸。“父皇……太子哥哥……”心口被酸涩填满,这时,
道路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汹涌的地动。独孤姒月抬眼看去,就见原本漆黑的街道,
忽然被亮起一阵华丽的灯光。下一秒,熟悉的皇宫暗卫们骑马奔来,
大家见到独孤姒月的那一刻,每一个人眼神都充满了炽热。他们的公主,
征战从无败绩的‘神女’回来了!少顷,他们就奔到独孤姒月跟前,齐齐跪地,
崇敬高呼——“恭迎镇国公主!”第5章高呼声后,
一驾六匹汗血宝马拉着的华贵御车飞驰而至。紧接,御帘被一一掀开,
越朝五个风华绝代的皇子跳下车,个个眼眶泛红,神色激动朝独孤姒月奔来。“小妹,
哥哥们终于找到你了!”时隔两年,终于和哥哥再见,独孤姒月心头万般酸涩。
想她堂堂镇国公主,自小受家人宠爱,却遇到了段九霖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生生给出整颗真心,又被踩下泥潭。遇上段九霖,恐怕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收回思绪,独孤姒月正要朝哥哥们奔去,可身下却突然一阵剧痛,
一股暖流猛地涌出……独孤姒月吃痛捂住肚子:“哥,我要生了!”见势,
为首的太子独孤轩珩立马冲上前将人抱起,飞速跑向御车:“快!宣太医!
”其他几个皇子脸色皆变,神色又担忧又愤怒。雪夜。御马在街道上跑得飞快,
往郊外皇家温泉别宫而去。……另一边,段府烛光通亮。段九霖端坐堂前,
心中忽然一阵剧痛,但他生生忍住,不露半点神色。对面,
将军沈耀松正说话:“素曦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把她嫁给你是因为她对你的情意,
但她还没过门,我却听闻你有了庶子……”没等段九霖开口,
一旁段云乔立马坐不住:“将军您误会了,那小傻子已经被赶出了府,生死由命,
绝不会影响沈姐姐将来在府中的地位!”段九霖捏住茶杯,手明显一顿。这时,
侍卫匆匆跑进来:“禀总指挥使,镇国公主找到了!
有人看到宫里的御车将人接去郊外的皇家别宫!”话落,所有人脸色骤变。
沈耀松最先按捺不住,神色凝重冲段九霖点头:“走!随我去别宫拜见公主!”……转眼,
便是第二天清晨。天瑞祥兆,彩虹满天。幽州别宫里,孩子的啼哭响彻宫殿。
独孤姒月生下了龙凤胎!此时,温暖赶紧的殿内,
二皇子独孤越泽和三皇子独孤凌宇一左一右抱着孩子,通身的喜悦藏都藏不住。“小妹,
晋军这两天不安分,太子哥哥和四弟五弟去了军营处理,我们两个不常露面,
幽州没几个人认识,就留下照看你和孩子。”“你脸上的红斑也不必忧心,大约一月,
太医就可配药助你把毒素排清,届时,你的美貌和武功都可恢复。”床榻上,
独孤姒月喝着百年人参汤,虚弱点头。这时,殿外侍卫通传:“禀殿下,
将军沈耀松携幽州总指挥使段九霖昨夜前来,要拜见公主。
”屋内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阴沉得瘆人,两个皇子冷下脸。“段九霖这个负心汉送死来了!
”一夜时间,已经足够他们把独孤姒月这两年的遭遇查清楚。三皇子独孤凌宇放下孩子,
气得拔剑就往外冲。“段府一家子恶心玩意,敢虐待我的妹妹,诛九族都不为过,
我就先把这段九霖碎尸万段!”“三哥留步!”独孤姒月撑起身体,
冷静劝解:“正值两军交战之际,段九霖身为总指挥使于公并没有失职,
杀了他难免动摇军心。”“我跟他之前的私事,待来日我会亲自复仇。”见此,
三皇子只好作罢。而段九霖一行人,自这天起求见,连续一月,都未被接见。天气慢慢回暖。
转眼,独孤姒月出了月子。毒素解除,武功恢复,再加上太医的调理,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好。
可太子几人还没回来,他们回京都的日子只能推后,趁着阳光好,她特地去了一趟幽州墓园。
撇开其他,段家老祖宗于她有救命之恩,临走之前,她想去见见。融雪已化,
山林到处是鸟叫,吵吵闹闹。独孤姒月走过拐角,正要上前,
却看见坟包前站着一个身穿戎装的熟悉挺拔身影!这么巧?段九霖也在这?她当即转身离开,
不想和对方再有半点牵扯。可刚走一步,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死死拽住了她的手腕!
回头,隔着面纱,她的视线和男人交接,段九霖锐利的黑眸紧锁着她瘦瘪小腹,
冷声质问——“这一月你逃去了哪里,孩子呢?”第6章山林忽然寂静下来。
独孤姒月有些意外,段九霖一向不把小傻子放在眼里,怎么还能认出戴着幕离的她?
但也觉得可笑,当初是他要打掉孩子,现在还有什么脸质问她?拂开段九霖的手,
她寒声道:“已经死了。”她的孩子与他无关,
爱他的那个小傻子的确死在了被赶去庄子的那一刻。“段念曦,好好说话!
”看着段九霖铁青的脸,独孤姒月只觉得嘲讽,自己现在清醒无比,怎么就没有好好说话?
无意多说,她转身就走。段九霖似乎依旧没有发现独孤姒月和往日的不同,
像从前那样命令:“小傻子,跟我回去好好解释孩子的下落。”然而,独孤姒月脚步未停,
连头也没回。见此,段九霖脸色渐渐覆上一层寒霜,这才一月不见,
这小傻子脾气就敢变得这么大了?他正要拦人——“嘭!”天空突然炸开一朵烟花,
那是军中的紧急讯号!段九霖不得已,只能转身赶往军营。……另一边,出了山林,
独孤姒月坐上回程的马车。她摘去遮面幕离,曾经占据半边脸的红斑如今只剩一颗红痣,
缀在眼角。三皇子独孤凌宇将白色药丸递给她:“小妹,吃完这颗解药,
你的武功就可以恢复到全盛,容貌也是。”他的妹妹,才貌双全,
不仅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绝色,还是将士们奉为‘神女’的镇国能人。独孤姒月接过,
脸上却没有喜色,将手中一张纸条递给对方。“三哥,我刚刚在马车外接到太子哥哥的急讯,
幽州还藏有晋朝奸细,统辖云州区域的将军沈耀松和其下所属地的幽州总指挥使段九霖,
嫌疑都很大……”“眼下交战在即,我必须尽快查出谁是奸细。”听到这决定,
独孤凌宇有些意外,见独孤姒月一脸平静,暗暗松了口气。看来,
她确实已经一点都不在意段九霖了。便宠溺道:“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恰好我从前一直跟你在武当山练武,我们都不常露面,幽州无人知道身份,我就给你打下手。
”……翌日,幽州天晴。独孤姒月和独孤凌宇来到幽州鱼龙混杂的酒楼,隆鑫酒楼。
厢房隔音很差,时不时传来外面议论声——“你们听说了吗?
被将士们奉为‘神女’的镇国公主找到了,现在就在我们幽州城内!”“谁不知道?
京都传来的皇榜上都写着呢!公主心系社稷,
以一己之力从敌营手里拿到隐藏在我朝的奸细名录,天下都传遍了!”“唉,
只是可惜公主惊才绝艳,怎么就偏偏和云州将军沈耀松那纨绔儿子沈铭源定了亲?”厢房中,
独孤姒月端着茶杯的手微顿。“定亲?三哥,我什么时候与别人定了亲?
”独孤凌宇夹菜的筷子一僵,连忙解释:“当年我们急病乱投医,找了一番相士做算,
说是沈铭源命格特殊,定了亲后我们便能找到你的下落。“若是……实在找不见你,
他便给你陪葬,到了黄泉下就供你使唤。”独孤姒月哭笑不得。这时,
厢房外的走廊上动静忽然大了起来,一道蛮横无理的男声响起:“什么镇国公主,
都失踪了两年,谁知道她在外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我沈铭源才不会要那破烂货……”破烂货?!屋内,独孤凌宇眼神骤冷,板筷重重一拍,
穿过门就刺了出去——“啊!”屋外一声惨叫。“我可是云州大将军之子沈铭源,
哪不长眼的敢暗算本少爷?九霖,快把屋里的人抓出来!”独孤姒月看着为自己出头的三哥,
无奈摇头:“三哥你先走吧,鱼儿自己上钩,我能应付。”独孤凌宇点头,便翻身跃窗离开。
紧接,厢房门被撞开。沈铭源一身膘肉、凶神恶煞冲进屋,
一眼就看到正前方端坐抿茶的独孤似月。冬日逆光下,独孤姒月回过头,
美人脸如白玉般无暇,黛眉下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魄。沈铭源瞬间连痛都不喊了,
眼神发直痴喊:“美人……”下一秒,
独孤似月一个冷眼剜过去:“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与此同时,
门口响起一道凛然怒斥:“幽州城内,我看谁敢当着本官的面残害百姓!”话落,
段九霖一身寒气走进。被独孤姒月吓住的沈铭源连忙躲在段九霖的身后,
却还垂涎盯着她:“妹夫,快把这刁民抓进我房里,不好好折磨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扫过独孤姒月绝美却隐约熟悉的脸,段九霖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与诧异:“你是——段念曦?
!”第7章独孤姒月悠哉放下茶杯,抬眸看向段九霖冷笑:“段指挥使好大的官威呐!
”这熟悉的声音……段九霖越发笃定,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段念曦!”话落,
最后跨进屋的沈素曦也看清了独孤姒月,惊得爆出本性:“怎么可能?
这傻子竟变得这么漂亮!”沈铭源明白过来,看向独孤姒月的目光变得更贪婪:“妹妹,
这美人真的只是妹夫休掉的那个无人撑腰的冲喜小妾?”一时间,厢房一片寂静。片刻后,
独孤姒月扫了一圈人,也不挣扎,学着段九霖从前对她的姿态,冷脸呵道:“放开,
是用我提醒你,我二人已经和离?”吐字清晰,举止自然,眉目冷傲。谁都能看出来,
独孤姒月不再是傻子。两人对视,段九霖抓着人不放,
眼里满是探究:“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傻了?”独孤姒月觉得着实可笑,
早在她被婆子从他寝房拖出去,被他的妹妹亲手推下桥,就清醒了。
段九霖到现在才发现她的异常。注意到一旁忍着没说话的沈家兄妹,独孤姒月勾唇一笑,
故意说:“段指挥使很在意我傻不傻?难道说我不傻了,你就能抛弃你这位青梅竹马,
八抬大轿再次迎娶我?”话落,沈素曦哪还忍得住,一脸委屈冲段九霖喊:“九霖哥哥!
”段九霖却没说话,只沉着脸拉着独孤姒月往外走。独孤姒月没挣扎,她来这的目的,
本就是故意试探他们,找出马脚。身后,沈素曦嫉恨的差点拧烂了帕子。
一旁的沈铭源望着独孤姒月清丽的背影,更是躁动不已:“妹妹放心,
哥知道你一心爱慕段九霖,段念曦这个麻烦哥一定帮你解决掉。”………再次回到段府,
独孤姒月被关进偏院。而段九霖将她从隆鑫酒楼带回后,话都没问就匆忙离开,
不知道又去了哪。独孤姒月待在屋子闭目养神,准备晚上潜入书房搜查,谁知,安静没多久,
屋外就传来气势汹汹的一句——“段念曦!你个傻子还敢回来?
真跟狗皮膏药缠着我哥不放了是吧?”“嘭!”门被人凶猛撞开。段云乔气势汹汹闯进,
双手叉腰大骂:“傻子多作怪,你这个丑——”看清独孤姒月绝色的脸,段云乔瞪大眼,
见了鬼一样哽住:“你、你……”椅子上,独孤姒月淡淡睁眼。
段云乔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缓了半响才又找回气势。遮掩不住嫉妒骂:“小贱人,
你就是用这张假脸迷惑我哥接你回来?不管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药,
段家主母的位子不是你这种天生下贱的人能肖想的!”“不妨告诉你,
我哥已经在去给沈家提亲的路上了,你就是费尽心机,也搅合不了段府和将军府的好姻缘!
”说罢,她上前,扬手就冲着独孤姒月脸狠狠甩下!“啪!”巴掌响亮,
却是独孤姒月缓缓收回手,毫不掩饰杀意:“你还觉得我是当初那个被你肆意欺辱的傻子?
”段云乔被打得脑袋嗡嗡响,眼冒金星。也再难抑制胸口的震慑和恐惧,
吓得连滚带爬离开:“你等着,我的新嫂嫂沈小姐绝不会放过你!”狐假虎威的蠢货。
独孤姒月完全没有把段云乔放在眼里。……很快,夜晚降临。偏院无人看管,
更方便独孤姒月趁夜潜入段九霖的书房。很快,她就把书房搜了个遍,
但并没有查到什么秘密,思索下,她又去了一趟寝房。男人的寝房和书房一眼,布局简单,
没有暗道。可惜搜查了遍,独孤姒月连床榻都没放过,还是一无所获。这时,
门外传来说话声,独孤姒月立马屏住呼吸,跳窗而逃。月色寂静,树影娑娑。
独孤姒月轻放下窗扇,松下一口气。她缓缓转身,不料,
一抬头就撞见了段九霖漆黑深邃的眸子。第8章这男人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夜风吹着,
独孤姒月警惕退后一步。正当她想着又如何狡辩时,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小傻子,
又跑来我寝房,是不是还想躲进被子勾引我?”段九霖俯身贴近她,俊脸下明显染了醉意,
连嗓音也是含糊懒洋洋,和平时冷峻的模样大相径庭。独孤姒月诧异,
段九霖一喝酒就毫无防备,不是一直不沾酒?正想着,
不远处沈素曦甜腻的声音传来:“九霖哥哥,我给你端了醒酒汤过来。”独孤姒月豁然开朗,
他今天喝酒,是因为和沈素曦的亲事成了,开心吧?想着,
独孤姒月扫了一眼堵住自己去路的男人,眼里闪过狡黠,段九霖这里没有通敌的证据,
沈家可不一定没有。沈素曦来得正好,通过她来找沈家的破绽再好不过。月黑风高,
眼看一截鹅黄裙摆荡出拐角。眼疾手快,独孤姒月趁机勾住男人脖颈,抬颚装作吻上。
两人唇瓣即将相接之际,终于听见“嘭”的一声——“你们在干什么!”瓷碗碎裂在地,
沈素曦眼里的嫉恨一览无遗。独孤姒月转身挑衅地睨了沈素曦一眼,故意擦了擦嘴,
含羞冲段九霖暧轻轻撞:“夫君,我去床上等你……”她笑着转身要走,可刚走没几步,
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去哪?”身后,嗓音闷闷的。四目相对,
段九霖的眼眸分明还是迷离的。独孤姒月还没做出反抗,就被段九霖打横抱起,
碍于沈素曦在,她只好暂且忍耐住。谁知,段九霖踢门关上之后,竟然把她直接放到了床上!
“你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吗?”独孤姒月低呵,无法淡定。可段九霖却俯身过来,
目光更是幽深迷离,轻喃道:“小傻子,难为你费劲心机接近我,只要你听话,
我可以在后院留你一席之地……”独孤姒月气得一哽,在男人俯身吻下的时候,
一手刀将他劈晕!“做什么春秋大梦,还想纳本宫!”晦气。独孤姒月离开段府回了别宫,
谁知第二天早上,城内就传出总指挥使丢了小妾,满城搜查的消息。一时间,
幽州城闹得沸沸扬扬。而沈素曦从段府回到驿站后面色就不对,听到段九霖大肆寻找段念曦,
更是捉急上火地找到自己的父亲沈耀松。“爹,
我找到了个替我们背锅的‘晋国奸细’人选了!”两天前,军营传来消息,
太子查到藏在云州区域的晋朝奸细,还盯上了将军府,不日就会亲临幽州。
沈耀松正为这事心烦,闻言忙问:“快说说看是谁?”“就是九霖哥哥休掉的那个冲喜弃妇,
段念曦原本又丑又傻,短短一个月,突然变得聪明,脸也变得漂亮了。
”“不管段念曦到底是谁,但她正巧赶上了太子查人,这简直是上天给我们送来的活路,
她活该给我们当替死鬼。”沈素曦拽住沈耀松的手,眼里满是算计:“爹爹,
到时候我们就她推给太子,最好给她定个诛九族的重罪!”很快,
沈府也私下派人捉拿‘段念曦’。转眼三天过去。独孤姒月和三哥独孤凌宇并肩而行,
走在郊外的马道上。独孤凌宇放下牵马绳,宠溺道:“小妹,你这引蛇出洞一招果然没用错,
沈家按奈不住找你,就差抓住他们叛国的直接把柄了。”闻言,
独孤姒月笃定一笑:“太子哥哥快来幽州了吧,他到的那一天,我们就能——”话音未落,
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汹涌的马蹄声。段九霖骑着黑马鞑靼而至,双眸阴沉无比:“段念曦,
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从我身边逃走?”第9章话落,段九霖利落下马。他步步逼近,
戾气一层高过一层:“段念曦,半夜潜入我的书房勾搭我,转身又逃走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到底想做什么?”独孤凌宇本就不待见段九霖,闻言就要上前教训,
但刚一抬手却被孤姒月挡下。“我能处理。”她低声叮嘱。“哼!”独孤凌宇忍气退后。
而他们两人的互动,落在段九霖眼里,刺眼无比。他气得立刻上前抓人,不料,
独孤姒月却反手一个推掌甩开了他,还嘲讽:“堂堂指挥使,也干起了强抢民女的勾当?
”感受到内力,段九霖眸中一阵惊愕:“你会武功?你到底是什么人!”“跟你无关。
”随后,独孤姒月转身拉起独孤凌宇,跃上马就离开。“段念曦,你又要逃到哪里去?
”段九霖纵身上马,正要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锐呼喊:“九霖哥哥,大事不好了!
”他顿了这一秒,独孤姒月骑着汗血宝马,就没了影子。而另一头,沈素曦匆匆而来。
她将一副宫廷画像展开,递到段九霖手上:“这是我爹爹查到的消息,
段念曦其实是晋朝派来的探子,她这些年一直装傻,都在利用你、骗你。
”只见画上的段念曦,正穿着晋朝宫女的服饰!段九霖攥着画像,黑眸深处怒火翻涌。
难怪……小傻子突然不傻,又会武功,原来一切都是蓄谋已久。见目的达到,
沈素曦又讨好说:“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重罪,九霖哥哥你和她成亲两年,
就算是和离也有推卸不开的责任。”“不过你无需担心,我们如今已经定亲,
我定会让爹爹全力保你,当务之急是要快些抓住段念曦这奸细才对。”……很快,
幽州城搜查的人手又多了好几倍。只是这一次扫查的不是总指挥使府里丢的小妾,
而是捉拿晋朝的奸细。整个幽州城人心惶惶。独孤姒月一直按兵不动,就这样过了两天。
别宫里。独孤凌宇夹起炭火扔进火盆,神色不怒自威。“好一出贼喊捉贼,小妹,
如今沈家已经露出马脚,他们就是叛国之人,段九霖跟他们裹在一块,沆瀣一气,
也不是什么好的。”一旁,独孤姒月思索道:“那我们再去一趟隆鑫酒楼,
陪他们好好玩一玩。”从火盆腾起的白雾被风刮走,独孤凌宇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翌日,隆鑫酒楼。接到段念曦出现的消息,
段九霖带着巡查的兵卫一路赶到了隆鑫酒楼。不料,有人比他更急切。段九霖从楼梯上来,
就见厢房内口围了一群人,屋内还传来趾高气扬的谩骂——“段念曦,
我爹爹已经查出你是晋朝的奸细,证据确凿!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是你接应你的人吧?
你们这对狗男女祸害我大越,还不认罪伏诛!”“贱人!我早该想到你来我段府没安好心,
老祖宗当年就不该救你这个白眼狼!就该让你溺死在水里!”“真是蛇蝎美人啊,
你当初在此伤我,是不是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要勾引我!我沈铭源才不会被你迷惑,
今天一定要把你捉住,为民除害!”“敌国探子,该杀!杀了她,杀了他们!”“闲杂人等,
让开!”段九霖一声冷呵,人群吓得纷纷退让。他这才看清屋内状况,
只见沈素曦兄妹和段云乔站在门口,对面,独孤姒月和一男子并肩站立。这男人,
赫然是前几天和他交手的人。段九霖猛然握紧拳头,却压不下心头那股背叛的耻辱。
四目相对,段九霖盯着独孤姒月,冷俊的脸上清冷无温:“来人,把奸细给本官抓起来!
”第10章幽州兵卫就要将独孤姒月拿下,这时屋外又传来声声高呼——“太子到!
”“二皇子到!”“四皇子到!”“五皇子到!”高呼声重重落下,酒楼中无论军卫百姓,
皆惊呼下跪:“拜见四位殿下!”很快,众多皇家亲卫涌入酒楼,将众人团团围住。厢房内,
刚刚还嚣张指责独孤姒月的三人,心虚的头都不敢抬,一时间,
无人注意身后看戏的独孤姒月。紧接,四位皇子身着明黄蟒袍,大步而来。
为首的太子独孤轩珩冷眼扫过众人,威怒:“敌国奸细何在?”段九霖单膝跪地,
闻言紧箍行礼的双手,莫名迟疑一秒。不远处,段云乔生怕太子怪罪于段家,
迫不及待抢着回答:“殿下!那奸细名叫段念曦,是我段家老祖宗两年前从水里救下的傻子,
我段家见她又傻又丑的可怜模样,便收留了她,甚至让她嫁给了我哥。”“可谁知,
这段念曦两年来根本就是在装傻,知道真相后段府立马将她休弃,
如今我哥正要将她缉拿归案,段家绝对没有通敌卖国啊,请殿下为我段家正名!
”众人都跪着,低着头,无人察觉太子早就黑了脸。但龙威阵阵,威压凛冽,
大家大气都不敢出。这时,三皇子独孤凌宇突然‘噗嗤’一声嘲笑,
在寂静的酒楼显得格外清晰。其他几位奉太子命令,不许说话,
只当背景板的皇子也忍笑忍得十分辛苦。段云乔原本还害怕,
可余光见到独孤凌宇和独孤姒月都没有下跪,更加笃定他们就是奸细。只要逮住这对奸细,
他们段家说不定还能立功!一旁,段九霖紧抿唇瓣,将独孤姒月的闲淡看在眼里。
如果真是奸细,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怕?段念曦,到底是什么身份?不安爬上后背,
可还不等他阻止,段云乔又大胆发言——“太子殿下,这个男人就是段念曦的接应奸细,
此事将军千金沈小姐可以作证!”一旁,沈素曦被点名,不由抬起头,一见太子俊朗的脸,
就羞得垂眸,连声音都温柔细语。“殿下明鉴,我爹爹确实查出段念曦是敌国奸细,
还查到了她身传敌国服饰的画像,还望太子殿下斩杀奸细,以儆效尤!
”“咳——”独孤姒月轻咳一声,这戏有点看不下去了。
冷眸的视线定格在沈素曦发髻上的簪子,淡淡道:“沈素曦,
你仅凭一副画像就说我是敌国探子,可你头上的簪子为何镶的是敌国矿脉最新产出的耀石?
”交战数年,整个越朝都知道两国早就不通贸易。而耀石这中新挖掘出的宝石乃敌国独有。
沈素曦白了脸,她当时只觉得这簪子上的宝石好看,根本不知道它的来历!但事已至此,
尽管虚汗爬满后背,沈素曦依然拔下簪子咬牙继续狡辩:“证据确凿,
你一个敌国奸细还在狡辩什么!”“太子殿下明鉴,段念曦被段府休弃,一心想回去,
得知我正和段九霖相看,就赠了这簪子讨好我,我根本不知道它上面镶的是耀石啊!”说完,
她就将簪子恭敬递给太子。可看着递到眼前的簪子,太子独孤轩珩眼眸嫌恶,压根不接。
锐利的黑眸凝向段九霖,忍着怒意问:“幽州总指挥使,你如何看?”声音威严,
众人更加小心翼翼。段九霖鬓边滑落冷汗,顶着心慌回禀:“一切由殿下定夺。”酒楼里,
静得瘆人。太子独孤轩珩重哼一声,满堂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上前一步,
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沈素曦,声音冷沉:“你是云州沈耀松的女儿?”闻言,
沈素曦以为太子是对她另眼相看,更加端正礼仪,力图让自己看上去优雅贤淑。“回殿下,
民女正是云州将军之女沈素曦,我哥哥沈铭源和镇国公主定了亲,
说来我还是公主殿下的小姑子呢……”“沈铭源?”太子话落,人群中,
一直趴在地上不敢出声的沈铭源终于连爬带滚出来。“回……回太子殿下的话,
我就是沈铭源,当年还是您亲自选了我做驸马,公主殿下沉鱼落雁,
能够与公主联姻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话没说完,太子就一脚踢了过去,
直接把沈铭源踹到了独孤姒月面前!“废物东西!那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奸细‘段念曦’是谁?
”太子发怒,段九霖率先察觉杀意,低头认错:“殿下息怒!”随后,
其他人也跟着磕头认错:“殿下息怒!殿下饶命!”先前指责段念曦的沈家兄妹,
段云乔纷纷煞白了脸,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但已经晚了……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中——之前莫不作声的几位皇子,
和太子一同走到独孤姒月身边!太子宠溺拉起独孤姒月的手,
凛声砸下:“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你们所诬构的奸细,乃本宫亲妹妹,
大越最尊贵的镇国公主!”第11章这世上能用‘独孤’做姓氏的唯有越朝皇室!
而曾经以一举之力拿下敌国奸细名单的镇国公主又怎会背叛自己的家国?!
一切都已明了……酒楼里,匍匐在地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子独孤轩珩睥睨众人,
威怒道:“两年前,本宫的妹妹因为拿到奸细名单被一路追杀流落民间,
整个皇族倾尽全力苦找两年,竟不曾想被你们这些乌合之众陷害至此,真是好的很!”话落,
那些刚刚满嘴恶毒的人脊背瞬间发凉。跪地的众人中,沈铭源更是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一切都完了……他的姻亲关系,甚至于他们整个将军府都要完了……沈素曦脸色顿时惨白,
什么也顾不上,上前直直拽住太子独孤轩珩的衣角::“太子殿下,
臣女……并不知段念曦就是公主殿下啊,若是早知道,臣女哪有这个胆子去陷害公主殿下?
”“一切都是段家大小姐段云乔告诉我的!她早就看公主殿下不顺眼,甚至在不久前,
她还亲手把公主殿下推下池水了,想要溺死公主,求殿下明鉴!”好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话落,太子独孤轩珩的脸却更加阴沉,抬脚将沈素曦踹到了二米开外。
他的妹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独孤轩珩冷眼射向段云乔:“段家女,
你可知对皇家不敬是何罪责?”一瞬间,段云乔如置冰窖。
那曾经又傻又丑的段念曦怎会是皇家寻了两年的镇国公主?!
她那张曾经跋扈无比的小脸瞬间吓得僵硬:“太、太子殿下恕罪!
我也不知道那是尊贵的公主殿下,是沈……沈小姐一直在暗示我的!
”“是她说要是段念曦肚子里的孩子不流掉,她段家主母的位置就一日做不安稳,
一切都是她唆使我做的,殿下饶命啊!”说完,
段云乔迫不及待看向一旁的独孤姒月:“段……不,公主殿下!那簪子是我瞎猜的,
并没有从你房间里看到过!从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对不起你,我哥他从始至终都是喜欢你的,
只要你肯回来,我保证也不再赶你走!”她堂堂镇国公主需要段云乔来庇护?
一直袖手旁观的独孤姒月终于冷笑出声:“段云乔,
你们段家除了老祖宗于本公主有救命之恩,其余之人与本公主有何关系?”人群外,
段九霖的黑眸猛然看向独孤姒月,就连他也没有关系了么……可独孤姒月只是冷冷撇开眼,
威严道:“本公主一身清白,若非承了段家老祖的恩情,你们段家助纣为虐之罪,
人人都得上断头台!”说着,独孤姒月提步走到沈素曦的面前,人群纷纷胆颤让道。
独孤姒月冷眼睨向沈素曦手上的耀石簪:“沈素曦,
你如今是否还要狡辩说你手上那簪子是本宫为讨好你一个将军之女所赠?
”“若是本公主没有记错,这隆鑫酒楼便是你将军府和敌国通奸的窝点!”一时之间,
众人哗然,沈素曦的脸色也惨白至极点。沈素曦凝着手心的耀石簪子,瘫坐在地,
喃喃道:“仅凭一颗小小的耀石,怎能定我将军府通敌之罪……”不怕罪犯太生猛,
就怕罪犯没文化。独孤姒月冷冷扫过沈素曦落败的模样,朝人群喊道:“出来吧。”话落,
黑压压匍匐的官民之中缓缓站起一人,赫然是隆鑫酒楼的掌柜!那掌柜上前一步,
将账册颤畏着递上:“回公主殿下,这酒楼确是将军府与敌国联系的窝点,这账册上都记着,
可做公证……”“草民只求殿下念在小的将功赎罪的份上,留小的一家性命!”酒楼之内,
嘈杂声一阵高过一阵。完了!一切都完了!沈素曦和沈铭源惨白着脸,瞬间一声都发不出来。
独孤姒月正要接过账册,就见一旁不曾出声的段九霖缓缓褪去一身戎装。“段总指挥使这是?
”段九霖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赤着脚步步靠近:“臣有罪——”第12章刚过午时,
幽州街景却寂静得异常。匍匐在地的百姓纷纷看向步步而请罪的段九霖。
只见男人侧脸的轮廓冷毅敛净,蛰伏着城府的眼角眉梢曾让幽州无数少女疯迷。
段九霖只深深看了独孤姒月一眼,而后下膝而跪,拱手于额前,嗓音郑重有力:“臣之罪,
是不识公主真身,不辩谗言,但段家世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半分通敌之念想。
”段家与沈家刚刚定亲,幽州城内无人不知。现下,
这个曾经能让段九霖高升的关系赫然变成了索命绳。一旁,
段云乔连忙上前与段九霖跪在一块,颤声道:“是是,公主……段家绝对没有通敌,
你就是不看在我哥与你两年夫妻的情分上,也要看在我家老祖宗的救命之恩扶我段家一把,
不然——”“不然你要如何!”太子独孤轩珩气得甩袖,
冷眼剜过段云乔:“本宫的皇妹何时与你哥夫妻一场?先是将本宫的皇妹推落下水,
后是言语诋毁镇国公主的清誉,你段家就是有千般能耐都不够死!”瞬间,
段云乔吓得一哆嗦,根本不敢再开口说话。她……说的明明没有错,
太子殿下怎么会生这么大怨气?而段九霖只是凝着独孤姒月的淡黄色裙脚,
眼底光色渐暗:“公主,臣再请罪,是臣对舍妹疏于管教,不敬之罪,臣愿一人承担。
”世人皆知,镇国公主的五个哥哥对妹妹极其宠爱。如今,她在自己受了这么大委屈,
她的哥哥们自是极力维护,又怎会承认那一段她与自己的那一段‘不堪’往事?终究,
是他被外欲迷了眼,辜负了那个曾经满眼是他的小傻子。话落,
太子独孤轩珩的脸色明显好了一些,看向独孤姒月,问:“小妹,段家一事,你如何看?
”独孤姒月冷眼扫过段九霖挺拔的脊背,蹙眉道:“关于段家通敌一事,我另有查明,
段家确实是清白的。”查明、清白的……段九霖抬眼看去,
就见独孤姒月那双似秋水般的双眼倒映着他的影子。原来,
那夜她是为查探敌国奸细才潜入的他寝房。也因她这一举动,
段家不用背负卖国的骂名……独孤姒月说完,话锋一转,
淡漠道:“不过段指挥使就算没有真正通敌,如今也已是数罪缠身,现下又要替人揽罪,
怕是这些罪责加起来都不够死一回的,既是——”话音未落,就听天边炸开一朵烟花。
沈素曦透过窗户看向那朵橘红色烟花,原本绝望的眼神顿时变得光彩熠熠:“来了!
终于来了!”独孤姒月看着突然与众不同的沈素曦,心下一沉:“你做了什么?!
”沈素曦拉住还在发抖的沈铭源站起身,看着独孤姒月大笑:“当然是我爹爹来救我们了,
贱人,要不是你破坏我们的计划,我们怎么会被逼到现在这个地步?!
”沈素曦攥紧了手里的耀石簪子,恶狠狠道:“说来我还得感谢你,
要不是你让五个皇子都聚集于此,我朝的行动也不会提前!很快,
我晋朝的士兵就会踏过幽州关隘,而幽州城就是我们发起进攻的第一个据点!”说完,
沈素曦从怀中扔下石灰散,和沈铭源一起逃走。视线模糊之际,
独孤姒月看到段九霖纤长的身影迅速追去。这时,门外快马加急而至:“诸位殿下,
敌国来犯!行军已至幽州关外!”一时之间,人人惶恐,躁动不安。
太子独孤轩珩和其他四个皇子的脸色也都沉了下来,几人不约而同看向独孤姒月,
沉声道:“小妹,他们是冲我们无人而来,你保护好自己。”“所有将士,准备迎战!
”随即,五人领着众将士浩浩荡荡而出,不给独孤姒月任何说话的机会。独孤姒月知道,
她的哥哥们是怕了,怕她再如两年前那般消失不见。看着哥哥们一个个奋勇往前的背影,
独孤姒月再也压不住心底的酸涩,她冷眼扫过酒楼里剩下的众人,
视线最终定格在瑟瑟发抖的段云乔身上。独孤姒月冷声威胁道:“段云乔,你段家想要赎罪,
就好好呆在段府不要出来挑事。”“不然,天涯海角我必杀你。”话落,独孤姒月再也不管,
飞身离开。第13章正月回寒,风雪又至。战场凶险,
独孤姒月只道自己作为镇国公主又岂能躲在哥哥们的身后旁观。独孤姒月暗想着,
再回神之时已经到了别宫里。“敌军既是有备而来,那此次攻城的人必不会少……”想到此,
独孤姒月迅速唤来口哨鸽,在纸上写下增援的讯息随即放飞。而越医谷,她也已经联系好,
相信不日后便有增援。但是……幽州所驻兵队,不过五万人。等到兵队择增援至少也得三日,
幽州能坚持住吗?独孤姒月不再多想,迅速换上戎装,等到要推门而出之时,
寝房内突然传来孩儿的哭啼。一瞬间,心瘫软下去。独孤姒月回头,
将两个孩子从襁褓之中抱起,在他们小脸上轻轻嘬了一口。她看向一旁信赖的柳嬷嬷,
不舍道:“嬷嬷,照顾好我儿子女儿。”“公主,你当真要去吗?”嬷嬷忧心问。
独孤姒月凝了凝眸子,长舒一口气,道:“家国之争,我身为一国公主岂能旁观。”随后,
独孤姒月放下孩子,再也没有回头。……此时,幽州关隘已是战火连天。两方交战,
死伤无数。在火光和利剑之中,独孤姒月驾着黑马而来:“五位皇子在哪里!
”士兵:“禀公主,五位皇子追着晋王去了!”晋王邢西扬,当初被她拒婚之人,
也是一路派了杀手追杀她的人,他居然率兵亲征?独孤姒月蹙眉,
长剑迅速在敌军前线切开一道口子,士气大涨。凭借着独孤姒月独到的用兵才能和地形利用,
战局也从衰败之象到有所逆转。可独孤姒月还是一直没有见到哥哥们的影子,手下更加急切。
突然,一把大刀从她的脖颈间擦隙而过。紧接着,一张熟悉的俊脸在眼前掠过:“邢西扬!
”只见此时此刻,邢西扬一身银衣甲胄,剑眉入鬓,丹凤眼冷冷地睨着她。刑西扬这个人,
明明才二十出头,却总爱将自己弄得老沉。“小月牙,你果然没死。”月牙,
是当年她窃取邢西扬的信任时,对方对她的独特称谓。不过这个称谓,两年后再听起来,
早已经变了味。独孤姒月抬眸看着邢西扬刚刚明显慢了半拍的大刀,
淡唇紧抿:“托晋王的福,我还活着。”“我听沈耀松那老头说,你嫁人了?
”刑西扬驾着马匹转身看向独孤姒月,意味不明。独孤姒月手上的尖剑微顿,
警惕道:“沈耀松果然是你派来的人,看来你为这个计划真准备了不少年头。
”“可惜都被你毁了。”大刀在地上狠狠刮出一道印记,
刑西扬锋利的眸子狠狠盯着独孤姒月,嘲讽道:“当初你死活不愿意嫁给我,
真没想到心高气傲的你居然嫁给了一个小小的幽州总指挥使。”独孤姒月没有回答,
只是紧了紧手里的剑,冷眼看向刑西扬:“废话这么多做什么,要打就打。”说着,
长剑直挑上刑西扬的大刀。两人几招过后,刑西扬看着独孤姒月,勾笑道:“小月牙,
你现在这点功夫可打不过我了,跟我回去乖乖做我的王后,我可以考虑不杀你。”两年,
再好的功夫都会荒废……独孤姒月的武功大不如从前,她知道,可即便是这样,
她也得奋力一搏。“做梦!”独孤姒月接下刑西扬的一刀,冷声大呵。
独孤姒月刚想问她的哥哥们下落,却又被忽如其下的一刀打断,她忍不住讴出鲜血来。
再拖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条。独孤姒月终于想到计策,刚调转头要往高处所去,
却不想刑西扬的大刀从半空中甩来。刑西扬骑在马上,眼睛微眯着看向独孤姒月的方向,
半是惋惜半是疯癫:“小月牙,既然你这么不屑做我的王后,
那就做我此战最宝贵的一枚项上人头……”眼见着那大刀即将落下,
独孤姒月也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然而,一道黑影掠过,
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第14章关隘,凛冽的北风伴着马蹄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腰间被大手禁锢,独孤姒月抬眼看去,就看到了段九霖轮廓分明的下颚和滚动的喉结。
独孤姒月眉头一蹙,直问:“段九霖,你怎么会在这?”“沈素曦和沈铭源那两兄妹呢?
”若是没有猜错,那时在酒楼他便是要去追那二人。迎着烈风,段九霖觑了觑深邃的眼目,
嗓音低沉:“绑了,在段府。”两人身后,晋朝的马蹄声和追杀嘶吼声还在继续。
独孤姒月回头看去,就见刑西扬还在穷追不舍。刑西扬紧紧盯着眼前策马飞驰的两人,
手上的大刀不停挥舞,咬牙警告道:“小月牙,你别以为靠着一个小白脸就能从我这里逃走!
你的哥哥们可是还困在我特意布下的迷幻阵中。”哥哥!迷幻阵!
北风将独孤姒月冷冽的脸刮得生痛,难怪她一路寻来都没有哥哥的踪迹……段九霖蹙眉,
低声问道:“可是晋朝最阴险歹毒的迷幻阵?”他从前读过一本西域蛊书,
迷幻阵便是用迷幻的蛊虫所布,能致人产生严重幻觉,
若是再阵中再潜入服用了解药杀手进去,后果不堪设想。但五位皇子聪明绝顶,
又怎会中此阵法……触及到最疼爱自己的哥哥们,独孤姒月现在连指尖都在打着颤,
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愤怒过。她紧了紧手中的剑,冷声命令:“停下。
”声音如同炼狱爬出的厉鬼,冷得叫段九霖心惊。段九霖凝着她风中飞舞的青丝,
嗓音低淡道:“现在停下,可就再也走不掉了。”可独孤姒月只是抬头看向他,
两眼通红:“本公主说了,停下。”四目相对之间,段九霖仿佛读懂了她眼里的情绪。
曾经两人朝夕相处的两年,他从来没有真正读懂过她,就算是在她最天真无防的时候。
既是她要疯,那自己便陪着她疯一次。段九霖驭停了马,
紧接着两人便被刑西扬的队伍所包围。马蹄在地上踏起黄尘,刑西扬的队伍围绕着两人打转,
那张异族的俊脸上布满了自信。独孤姒月冷眼看去,四目相对之间,气势一度紧张。
“小月牙,我就知道你为了你哥哥,一定不会走。
”马背上的刑西扬看向独孤姒月和她身边的男人,缓缓从腰间拿出一个凤状的羊脂玉佩,
讥笑道:“你猜你哥哥们是怎么进我的迷幻阵,
一切还得多亏了你两年前落在我军营里的玉佩,不然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让他们进阵。
”“卑鄙。”冷风中,独孤姒月高昂仰头看向刑西扬,握住剑柄的手紧了又紧。闻言,
段九霖的脸色也阴沉而下。镇国公主两年前孤身入敌营拿走奸细名单,这是世人所知。
可是他更想知道当年,她的所有故事。正想着,独孤姒月已经执长剑回旋而去,
凛冽的剑意直指刑西扬的喉咙:“刑西扬,我当初就不该对你手软!
”早在当初助他坐上晋朝的王座之时,她就该一刀了结了刑西扬,
她原本以为他会是个好君主,却不想也是同样的喜好战争……如今,哥哥们陷入危险,
都是她的过错……对付刑西扬,她绝不能再手软!刑西扬抬手挡过独孤姒月用力的一剑,
将她震退开外,脖间却突然传来刺痛。一瞬间,好看的丹凤眼瞬间迷成一条缝,
冷冷看去:“小月牙,你做了什么?”“刑西扬,你以为我那么蠢给你送上门,
这是必死的蛊毒,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中毒身亡。”独孤姒月被刑西扬的力道给震出去,
本以为迎接自己的是冷硬的黄土地,却没想到身体落入的是一个宽广的怀抱之中。
段九霖低头看向她,漆黑的眸子腾起一股躁意,嗓音暗沉:“我从前竟不知公主这般莽撞。
”相视之间,独孤姒月再也忍不住又讴出一丝鲜血,孤冷的眸子闪过不耐:“段九霖,
和本公主保持距离。”说完,独孤姒月看也不看段九霖,将其推开,冷冷起身。
关隘的黄风刮来,孤独姒月独立在疆场,抬头看向马背上的刑西扬,眼神发寒:“刑西扬,
我给你解药,你放了我的哥哥。”“这场交易,很划算。”第15章幽州关隘,
疆场杀声一阵高过一阵。黄沙扬起孤独姒月的发丝,
绝美的身姿烙印在段九霖漆黑的眼眸之中。刑西扬的大刀划过黄土,丹凤眼睥睨着独孤姒月,
有几分杀气:“好个小月牙,原来你早有谋算,用蛊毒来威胁我放了你的那几个哥哥,
我不仅不能杀你,还得听你使唤。”字字咬牙切齿,可独孤姒月被丝毫没有后退半步。
独孤姒月冷冷直视刑西扬,她了解刑西扬,此人好不容易从庶子爬上正位,惜命得很。
更何况,用皇子的命来换王的命,孰轻孰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刑西扬果然捺不住,妥协。
他看向手下兵将,咬牙道:“放了五位皇子!”话落,独孤姒月终于松下一口气,
哥哥们安全了……刑西扬这个人阴险狡诈,但向来重诺。许是那根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
独孤姒月从怀里掏出解药扔出去时,就忍不住连咳出好几后血。适才,
刑西扬或许是真想杀了她,毕竟她差点让他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独孤姒月再也受不住,
眼前一黑,昏睡过去。阖眼前,她好似还能看到段九霖与刑西扬缠打的模糊身影,
还能听到不远处将士们厮杀声。……幽州别宫。寝房内,侍女焦急地进进出出。
直到独孤姒月再次睁开眼,入目的是高悬的房梁和青色帷帐。门外,
不知谁欣喜地喊了一句:“公主醒了!”紧接着,寝房响起许多男子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
独孤姒月偏头看去,就撞进了五个哥哥热泪盈眶的锐眸之中。太好了,哥哥们安全回来了,
但这场战争结果如何……兄妹之间,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所想。“赢了没有?”“刑西扬呢?
”独孤姒月哑声问道。为首的太子独孤轩珩走上前,温柔摸了摸独孤姒月的头:“这仗赢了,
但幽州乃两朝重要关隘,我们兄妹几人又都在这里,邢西扬不会轻易退兵。
”三皇子独孤凌宇也沉声道:“小妹,太危险了,你此次虽然用巧计救下了我们,
但如果没有段九霖,你此刻就不是在别宫里头,而是在敌营之中。
”二皇子也蹙眉道:“我们兄弟五人都商议好,以后你决不许再参与到此事上,
晋王此人最是记仇,他若再遇上你,绝不会轻易放过。
”……看着几个哥哥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独孤姒月终于淡淡一笑。正要说话,
就见柳嬷嬷抱着孩子走了进来:“公主,前厅里段指挥使等了许久,可要一见?”话落,
寝房之中骤然安静得瘆人。独孤姒月伸手接过两孩子,低眉沉思。她与段九霖,
如今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这人在此战中救了她一命,到底也该给些答复。
……不知过了多久,前厅之中。段九霖身上挂着几分狼狈,却仍然端正而立,安静等待。
直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男人回过头,幽深的黑眸忽明忽暗:“你怎么自己过来?
”“不过是一点小内伤,不碍事。”独孤姒月抬头,一眼便见段九霖身上的刀伤,脚步微顿。
但也就是一瞬间,独孤姒月撇开眼,扶着红楠木坐下,
眸色冷淡:“段指挥使是来领赏还是来领罚?”赏,自是指抓住奸细之功,救驾之功。罚,
则是指那日酒楼之中未尽之罪。第16章前厅之中,日光昏暗。独孤姒月就坐在高椅之上,
一袭素衣,肤白胜雪,浓密的乌发用玉簪半绾,端的一副素雅清冷的绝美姿容。这副相貌,
一般旁人绝看不出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独孤姒月凝视着段九霖,等着他回话。
领赏还是领罚……段九霖想,他只是一心要来看看她是否安好。但这句话,
他已经没有这个资格来说。段九霖拱手下腰,
在独孤姒月面前颇似一只失去了领地的孤狼:“任凭公主处置。”“段九霖,
外边敌国大军压境,幽州关隘对于我朝有多重要不用我提醒你。
”独孤姒月轻睨着段九霖左臂上还未来得及处理的伤口,声音淡漠:“本公主若真要处置你,
也不至于现在来多事。”说着,
独孤姒月捏了捏有些发痛的眉心:“幽州总指挥使这个位置你暂且先做着,
没有其他的事就退了吧。”话落,独孤姒月从红楠木椅上缓缓起身,
刚要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小傻子,我还有机会吗?
”嗓音像是压在喉间许久,浑厚而沉闷。独孤姒月脊背一僵,小傻子这个称呼是耻辱,
也是不堪回忆的过去。她当初也就是失忆变傻也会嫁进段家做段九霖的冲喜新娘,
不然她镇国公主的身份哪能给他机会肆意侮辱。如今,若不是看在他治护幽州多年,
又救了她一次的份上,早就该杀。良久,独孤姒月冰冷的杏眸瞥向日光下欣长的影子,
声音淡漠:“没有。”说完,独孤姒月没有再看段九霖一眼,径直离开。
……再次见到段九霖是在幽州郊外临时驻扎的军营之中,时隔不过一日。彼时,
独孤姒月正在军营之中与哥哥们一同商议着退敌之策——“云城是幽州的直属上城,
但如今沈耀松这个老狐狸所掌的云城已经策反,幽州孤立无援,
距离最近的援军最快也要等15天后才能抵达。
”“刑西扬不会让我们等到15天后再发动进攻,探子来报说,
交界之地有投火机镐的车轮印,若是不出意外,就在这几天,刑西扬便打算用火石攻城。
”“这大冬天的用火石攻城,他疯了?”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邢西扬卖的是什么汤药,
只有最善计谋策略的太子独孤轩珩和独孤姒月两人紧锁着眉头。营帐之中陷入沉寂,
忽然账外传来低沉一声:“粮草。”素白的营帘之中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段九霖身穿银甲戎装走进,锐利的黑眸望向沉思中的独孤姒月:“攻城是假,断粮是真。
”闻声,营帐中纷纷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段九霖,你现在还在戴罪之身,
胡乱闯入帅营,还偷听我们讲话,该当何罪?”为首的太子独孤轩珩紧盯着段九霖,
鹰眼不悦。几个皇子也纷纷上了脸,可段九霖那双修长的腿也未退半寸,如松柏而立。
独孤姒月端详着帅案上幽州关隘的地形路,
不经意淡漠道:“幽州总指挥使这个位置是我让他继续做着,这个帅营他可以进入。
”大敌当前,对于独孤姒月来说,私人恩怨皆可先放一边。本剑拔弩张的局面,
在独孤姒月淡漠的声音下,几个宠妹的大男人瞬间没了气焰。第17章营帐之中,
气氛诡异的和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段九霖漆黑如耀石的眸子紧盯着低垂着头的独孤姒月,嗓音微哑:“公主大义。”闻言,
独孤姒月掀眸,看向段九霖,不带丝毫个人情感:“粮草之忧,你与本公主不谋二合,
幽州要等到援兵至少需要15天,若有粮草,还可一守;若没了粮草,那便是一只困兽,
抵抗和进攻都要瞻前顾后,最后就会被慢慢耗死。”“这样一来,
刑西扬便可不废吹灰之力就将幽州拿下。”一旁,
太子独孤轩珩面色凝重:“只是不知此次晋朝到底来了多少兵力,若是超出一倍……”话落,
空气突然寂静得瘆人。二皇子独孤月泽性格暴躁,
一拳捶在帅案上:“这邢西扬分明就是趁我越朝所有皇子公主都在幽州,想一网打尽,
沈耀松这个老头传递消息倒是迅速得很,我倒要看看他的一双儿女还硬不硬气!”说着,
独孤月泽也不管不顾,气得冲出军营,往沈素曦和沈铭源所关押的地方而去。
……等到几人商议完从营帐中出来,天边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不远处关押沈素曦和沈铭源的营帐中时不时还传来惨叫、哀嚎声。
太子独孤轩珩为妹妹撑起油纸伞挡住着漫天的大雪,
而一旁的段九霖只能在身后默默将散放下。独孤姒月看向声音的方向,
淡淡道:“二哥还真是力气得很,这都什么时候了,不用过膳么。”说罢,
独孤姒月便让太子哥哥往沈素曦的营帐走去,丝毫没有看段九霖一眼。奸细所在的营帐,
守卫格外森严。独孤姒月打量了一眼,便掀开帘帷而进,抬眼望去,
就见沈素曦和沈铭源被挂在十字架上,满身都是抽打的鞭痕,而自己的二哥正理着鞭子,
脸色阴翳。“贱人!我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沈素曦一看到独孤姒月进来,
那双眼睛就藏不住滔天的恨意。可当看到段九霖紧接而进,
她却仿佛变了个脸色:“九霖哥哥,曦儿不怪你将我抓回来,
曦儿知道如果你不将曦儿抓回来,这贱人就不会相信你,
曦儿依然是爱你的……”听着沈素曦的这种言论,独孤姒月只觉得心底止不住的犯恶心。
身后,段九霖垂首看她,紧抿的薄唇微启:“我不曾——”可话音未落,
就被独孤姒月打断:“沈素曦,你若是老实交代晋国派了多少兵力过来,
倒是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压根不看段九霖一眼,独孤姒月将烧红了的炭铁从炭里拿出,
眼眸冰冷。她来这里,可不是只为了叫二哥吃饭。沈素曦冷嗤,高傲道:“独孤姒月,
看看我这一身的伤,你从哪来的自信我会老实交代?”一旁,二哥气得脸色更加沉闷,
怒道:“那就打到你招为止!”说罢,又要用鞭子抽,却被独孤姒月拦住:“二哥不用急,
能做敌国探子,确实该有一番气节和能耐。”独孤姒月将碳铁递到一旁装死的沈铭源脸上,
沈铭源立即被这滚烫的温度吓醒:“别、别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美、美人……我还是你没有过门的驸马,我保证再也不出去乱嫖,
一生一世对你好——”第18章话还没说完,就被段九霖一拳而止。段九霖眉宇轻蹙,
微低的眼眸看不清神色:“公主恕罪,臣忍不住,手痒。”手痒?独孤姒月冷哼一声,
睨向沈铭源,淡漠道:“这下是真昏了。”说完,独孤姒月看向眼睫微闪的沈素曦:“怎么,
怕他真死了?”炭铁在手上打转:“沈素曦,若是我猜的没错,你哥哥确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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