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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被驱逐后她嫁给和尚了讲述主角上官幼官幼微的甜蜜故作者“福宝儿”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剧情人物是官幼微,上官幼,裴君行的古代言情小说《被驱逐后她嫁给和尚了由网络作家“福宝儿”所情节扣人心本站TXT全欢迎阅读!本书共计44548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2 17:31:12。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整个南越都知裴相府裴君行是世家最端方的君上官幼微以一个商户女嫁给委实高攀亲三她伏低做极力讨可最她却被裴府陷要送上暴戾太子的床榻言太子弑为了压抑煞气还出了成了个和尚绝望哀而裴君亲自推她入火二次碎情上官幼微开始报复……
主角:上官幼,官幼微 更新:2025-07-02 18:4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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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南越东宫,选秀殿。“甲等上,留牌子!”老嬷嬷抽出手,
扫了一眼羞脸穿上衣服的上官幼微。“柔软水润,娇媚明研,是个极品的黄花女,
裴氏一族养了个好女儿,回去吧,等圣旨一下,你便可伺候太子。”上官幼微白了脸,
带上面纱匆匆离开。其实她已经成婚三年,只是丈夫裴君行从来没碰她。今日这场选秀,
原本裴家来的是小姑子裴珍珍,可婆母却命令她代替。低调走出宫门,偏僻处,
马车旁原本等待的裴珍珍不见了,反而是一个身材挺拔,俊朗冷冽的男人——正是裴君行!
她瞬间慌了,婆母不是说替检一事隐秘,不会让夫君知道吗?裴君行睨见她,
当即黑脸走来低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冒充秀女进宫,这是欺君杀头之罪!
”上官幼微一僵,忙辩解:“我也不愿意的,是母亲和小妹逼——”“大哥!
”一道哭诉忽得打断,接着裴珍珍匆匆赶过来,直指上官幼微控诉。“哥!
她怪你成亲三年都不碰她,便故意打晕宗族送来的裴氏女,私自顶替进宫,她想害死我们啊!
”“快把她带回去,必须要让母亲好好教训!”上官幼微越听越不对。“什么裴氏女?珍珍,
明明母亲说是你进宫,但你身体不好,才要我替——”可她还没说话,
两个婆子忽得捂住她的嘴。她挣扎着,下意识看向裴君行,男人站在那里,端方君子,
对乞丐都能施舍怜悯的脸上,此刻却只有厌恶。很快,便被强行带上马车。马车驶远。“啪!
”裴珍珍一巴掌打下来:“贱人!就你话多!竟敢向我哥告状。”“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最适合杀人如麻的太子,你替我们裴氏挡一场劫,也算还了这三年的收养之恩,明白吗?
”裴家人自己不想死,就要她去死?上官幼微捂住红肿脸颊,下颚发紧,
衬得白皙的颈脖更是柔弱。裴珍珍嫉妒得咬牙:“起来,少给我装死!”“祖母已经死了,
你以为现在裴府还有谁会可怜你?你当年给我哥下药逼他娶你,他可是府上最恨你的人!
你最好识相点!”上官幼微心头一痛,嘴里一阵苦涩。她是喜欢裴君行,可她从没给他下药,
三年前那晚,她也是稀里糊涂和裴君行躺到了一起。但她的解释,裴君行始终不相信。
他迫于压力娶了她,却厌恶了她三年……回府后,上官幼微就被关起来。入夜,起风了。
上官幼微缩在床角,睡得很不安稳。她梦见了当初和裴君行的初见——几匹饿狼追着她咬,
她却偏偏摔倒在地!“嗷呜!”“救命——”眼见就要丧命,千钧一发之际,
身穿着锦衣白袍的少年裴君行神一般出现,一剑贯穿狼腹!“姑娘,你没事吧?
”意识昏沉间,她只来得及看清他剑穗上的‘裴’字。自此,他就成了她心心念念的恩人。
及笄那年,她又见到了他,自此难以放下。为了他,她跨越千山,从边疆回到京都。
兄长曾说——“裴君行这人骨子里冷淡,你是我和父王娇宠长大,跟着他一定会吃苦。
你如果执意要去京都,我们就不会管你的死活。”她坚定承诺:“我不怕,
我会让他爱上我的!”……“哐”,响彻的开门声把上官幼微从梦中惊醒。她睁眼抬头,
只见裴君行逆着晨光,一步步向她走来。“夫君……”她欣喜下床,
可饿了一天却骤然软到在地,还不等她站起来,男人却将一张纸递到她面前——“这是休书,
拿好。”第2章屋子一片寂静。凝着纸上的‘休书’二字,上官幼微的呼吸都在发颤。
她不肯接,颤抖着仰望着男人:“当初你答应了外祖母,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裴君行面色更冷,径直将休书扔下。“你还敢提祖母?”“她老人家新丧不过三个月,
你身为有夫之妇居然敢去宫中验身,参加太子选妃,我们裴府岂能容忍你这种不知廉耻之人。
”“我儿说的对!果然有不知羞的娘就有同样无耻的女儿!”上官幼微抬头,
就见婆母长公主走进,高高在上鄙夷着。“裴舒兰当年放着好好的贵女不当,
偏要自贬身份跑去经商,一走十几年,也不知道在外头嫁了个什么烂人,
死了还留你这个搅家精来祸害裴府!”“我爹不是烂人,他——”话没说完,
裴珍珍忽然跑进来打断:“娘,大哥!宫里来圣旨了!”话落,
她意味不明扫了一眼上官幼微:“恭喜你了。”上官幼微眉心一跳,不好的预感猛然升腾。
果不其然,她被带到前厅后,宣旨的太监喊道——“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裴丞相府所出秀女上官幼微,明研隽秀,三日后去灵阳寺侍奉太子,钦此。
”上官幼微眼前一黑,软到在地。“不……这不可能……怎么会是我?
当初验身明明用的不是我的名——”“住口!”长公主神色一狠,
示意婆子塞银子打发走宣旨公公。人一走,她一巴掌打下!“你还想我们裴家害到什么地步?
”上官幼微捂着脸,却愣愣望着接了圣旨的裴君行,跪爬过去扯着他的衣角:“君行,
你相信我,不是这样的……”“够了。”男人一把挥开她的手,
“啪嗒”将圣旨被扔到她的裙边:“圣旨上明白写着,你还有什么可狡辩?
”他的厌恶刺的上官幼微浑身冰凉,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你为什么不信我,
我爱的是你,我是你的妻子,又怎么能去伺候别的男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裴珍珍跳出来:“祖母已经死了,现在整个裴府,可没有人承认你是裴少夫人!
”“反正你当年进门,裴府都没有办礼,只要我们咬死了不承认你,
我哥就是未曾娶妻的儿郎!”“……不”上官幼微紧紧望着裴君行,可他像是耗尽了耐心,
转身离去。“君行!”她喊着,可还不等她站起来,却被婆子拽住。
长公主晲了她一眼:“圣旨已下,你心里若真有君行,就该铭记你只是裴家小姑子的女儿,
跟君行没有关系,不要拖累他。”“来人,把她带回院子,严加看管!”一声令下,
婆子们架起上官幼微回到了她的庭院中。上官幼微还没回过神,
就看到裴珍珍带着丫们鬟冲了进来,命令:“把她的东西全给我丢出去,一件不留!
”“住手!你们不能这么做!”上官幼微慌忙阻挡,她房间里放了祖母和母亲的遗物,
岂能乱动?裴珍珍不屑:“反正你要去伺候太子了,太子暴虐,你也不知道能活几天,
你的晦气东西自然要扔出去,不能脏了相府的地界!”上官幼微气的发抖:“裴珍珍,
你太过分了!”“给我扔!”得令,
为首的丫鬟直接拿起一个价值不菲的檀香木盒子一砸——‘咔嚓’一声,盒子碎裂,
一个信封掉了出来,写着——明华郡主亲启!第3章室内一静。裴珍珍看着地上的信,
脸色变幻莫测:“你这破落商户女竟然还和明华郡主有书信联系?
”上官幼微抿着唇没有说话。“可惜,明华郡主远在千里之外的边疆,她帮不了你。
”裴珍珍脸上满是嘲弄:“继续!全部给我丢出去!”“嘭——哗啦——”上官幼微被按住,
眼睁睁看着所有东西被砸碎。临走,裴珍珍还吩咐:“给我看好她,
别让她逃出院子打扰我哥。”接下来三日,上官幼微连院子都出不了,
每天送来的只有一碗稀粥。第三日傍晚,她已经虚弱的站都站不稳。“嘭——”院门被踢开,
裴珍珍带着人闯进,看着上官幼微虚弱缩在床角,对她狼狈惨白的脸色很满意。
冷笑了一声:“走吧,好堂姐,我送你上路。”上官幼微虚弱趴着床柱,
白皙的手露出青紫的经络:“我要见君行……”这一回,裴珍珍难得没有反驳,
反而似笑非笑说:“等会你就会见到,大哥说了,为了防止你逃跑,
要亲自把你送到太子身边才放心。”心头一刺,上官幼微更加没有力气,
却依旧倔强否认:“……我不信。”就算裴君行不喜欢她,就算圣旨难违,
可他不是京都出了名的高门君子吗?怎么会做出亲自把妻子送人的事?外祖母曾说,
君行面冷心热,是儒雅冷君子。只要她一心待他,熬一熬,解开误会之后,他会心疼她,
一定会对她好……可不管上官幼微信不信,是怎样想,她都被带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往灵阳寺。车内,裴珍珍还在警告。“要不是太子暴虐,又发疯闹着出家做和尚,
就凭你一介商户女的身份,给太子提鞋都不配,你能伺候太子,就知足吧!
”“收好你这副哭哭滴滴的苦情样,等会儿见了太子最好笑一笑,免得牵连裴府!
”上官幼微低头没接话,她满脑子都是裴君行。越靠近灵阳寺,心头越不安。
而等她被送到灵阳寺寝殿外,真的看见裴君行等在树下——轰的一下,她的天仿佛都塌了。
“君行……”她一步步走向面无表情的男人,眼眶渐渐红了,
却自欺欺人问:“你是来救我……带我走的吗?”裴君行冷漠望过来:“把人拖进去。
”短短五字,如同利刃中正中心口!上官幼微踉跄一步,
她死死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半辈子的男人,忽然觉得他好陌生。曾经救她命的少年,
什么时候成了推她如火坑的豺狼了?此生,她真的还能等来他对她的好吗?
“裴君行……”她忍着满眶的泪,透过模糊的视线最后问,“这三年,
你有没有片刻把我当做你的妻子?”“哥!还跟她废话什么!”裴珍珍下马车走来,
挥手招婆子,“还不动手!”婆子们立刻上前,架起上官幼微往寝殿里拖。
她一直倔强看着裴君行,砰的一声,直到殿门合上,男人都没再说一个字。
曾经深情澎湃的心,好像突然死寂下来。上官幼微滑倒在地,门外又传来喊话——“殿下,
这是裴相府为你选的秀女。”还没缓过神,上官幼微心头又是一惊,侧头看去,
只见屏风对面隐约有个人影,还有‘哒哒’的木鱼声传来。她下意识后退几步缩在门边,
拔下簪子握紧在手中,直直盯着对面,心头突突直跳。然而,木鱼声足足响了一夜。
次日清晨,被开门放出,上官幼微都没看见太子的脸。她一步步狼狈走出寝殿,
虽然疲惫不堪,却有种劫后逃生的庆幸。但还不等她放下心,却在拐角处见到,
裴君行伸手将一名女子牵下台阶,他小心翼翼,是她这三年从没得到过的温柔。接着,
就听见一句——“君行,我守孝三年,你也不曾娶妻等了我三年,佛祖感念我们两情相悦,
一定能保佑我们的婚事一切顺利吧?”第4章上官幼微听得身形一晃,勉强扶住墙壁才站稳。
好一个不曾娶妻!难怪裴君行要迫不及待把她送给太子,原来是要她给别人让位!
脸颊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上官幼微踉跄逃开,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
竟走到了供奉长明灯的佛殿,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裴氏一族裴舒兰。
是母亲的长明牌位。她颤抖走过去,沙哑又眷念问:“娘,是你指引我过来的吗?
”上官幼微轻抚过牌位。一旁,长明灯的火苗微微跳动,好像母亲给她的温柔安慰。
所有的委屈,刹那都忍不住了:“当年我遇到裴君行,是不是一切都是错的?”这时,
一道急促的脚步身传来。还没回头,咒骂声就抵达:“上官幼微果然在这里,
要不是我哥身边的小厮机灵看见了你,你下一步是不是又要缠上我哥?”“裴珍珍?
”上官幼微抬头看见对方的恶脸,下意识挡住了身后的长明灯。
裴珍珍却已经看清牌位上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上官幼微看得眉心一跳:“你干什么!
”裴珍珍大手一挥,猝不及防——“你娘那种不要脸的女人,怎配在灵阳寺里供奉长明灯?!
”“砰——”牌位和香炉掉在地上,香灰四散。“裴珍珍!
”上官幼微气得发抖:“你针对我就算了!我母亲是你的姑姑,你的长辈!
你怎么能做出砸牌位的恶事!”“她算什么长辈?不过是个被划出族谱的污点罢了!
”上官幼微再也忍不下去,抬手就打向裴珍珍:“我杀了你!”手还没落,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佛门净地岂能容你放肆?”上官幼微猛地回头,
直接撞入裴君行冰冷无情的眼眸。裴珍珍刚刚也被上官幼微突然的戾气吓住了,
现在反应过来,觉得丢脸又气愤:“哥!她才跟了太子一夜就学上了喊打喊杀,
我们可消受不起,快把她送去给太子!”说完,她还挑衅扫了一眼上官幼微。
上官幼微没搭理她,只看着裴君行,失望快要掩盖住情意。裴君行凝着女人微红的眼尾,
心头莫名觉得,这样的上官幼微竟然有些可怜。温柔松了手,
但他脸上依旧冰冷:“是你自己回太子住处,还是我派人带你走?”刺啦——这一刻,
上官幼微好像听到了心彻底碎掉的声音。第二次了……他毫不犹豫推她进火坑。
他就那么讨厌她?眼眸渐渐黯淡,她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牌位,慢慢擦干净上面的灰尘,
一步步走向了门外。心头那个救她出狼口的白袍少年,一点点消散。最后跨出门槛之际,
她顿住,最后回头看了裴君行一眼。四目相对,男人曜黑的眼眸和从前一样平静,
但她的眼里已经彻底没了情意:“裴君行,从前是我瞎了眼,
才会看上你这种把妻子送人的伪君子。”裴君行蹙眉,她又要发什么疯?是她自己冒名顶替,
是她自己想要攀附太子,如今还有什么好委屈?接着,又听上官幼微决绝道:“裴君行,
你们裴府对我的羞辱,我会一件一件都记住,请你也好好记住,日后再见,我们便是仇人。
”裴君行听不下去,正要打断,上官幼微却转身离开。天上渐渐下起了雨,越下越大。
上官幼微抱着牌位,漫无目的朝前走。三年,忤逆疼爱她的爹爹和哥哥们来到京都,
她满腹期待同恩人见面,用尽全力讨好人……最后,却活得像个笑话。冷雨打湿了头发,
脸颊,上官幼微却毫无知觉。直到一道清润陌生的男声传来:“女施主,怎么不回家,
反而在此处淋雨?”上官幼微回神抬头看,却撞见一张俊美无双,
慈悲却又莫名带着煞气的脸。他没有头发,是一名小僧。鬼神神差,
她的眼泪莫名有些止不住:“我也想回家,可我为了不爱我的人忤逆了疼爱我的人,
我现在……没有家了……”话落,院外忽得传来气势洪钟的一句——“谁说没有?小妹,
哥哥们来接你回家!”第5章雨,忽然停了。还没等上官幼微反应过来,一个,两个,
三个……熟悉的俊朗男人一个个朝她奔来!他们的身后,带着两队满身杀气,
上过无数次战场的镇南军!“幼微!”“微微!”“小妹!”“回家了!!!
”明明没有下雨了,可上官幼微的脸颊却原来越湿,她哭着冲他们奔过去:“大哥,二哥,
三哥……”被哥哥们团团抱,熟悉的温暖叫上官幼微更加羞愧,嗓音哽咽:“我忤逆父王,
离家出走,我哪里还有脸面回去……”“胡说什么?!”大哥上官泓拍着她的头发,
温柔又坚定,“你可是我们唯一的妹妹,圣上亲封的明华郡主,谁敢怪你?”“对!
谁敢不准你回家,二哥决饶不了他!”上官玄话落,上官幼微却哭的更凶,
三哥上官钧忙推开人:“会不会哄人,起开点让我来!”“滚,
别以为我不知到你也想抱小妹。”两人争执起来。上官幼微好似回到了小时候,
两个哥哥争着要抱她,温情冲淡了悲伤,笑了出来。上官泓这才松了一口气,默默退到一边,
对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僧人行礼,不卑不亢说——“小妹无意冲撞太子殿下,
不周之处还望殿下谅解。”上官幼微一愣,这人居然就是太子?!太子拨动佛珠,
点头道:“小僧只是不愿见女施主淋雨受寒,既然女施主找到了家人,那便回去吧。”说完,
他淡然离去。好像他刚刚的举动,真的只是好心。上官泓想起京都关于太子的传闻,
总觉太子不像个烂好心的人。但他没在上官幼微面前多说,这次进京,他们会多呆一段时间。
裴家他们不会放过,至于太子……若是他敢打他妹妹的注意,百万镇南军可不是吃素的!
……七日后,慕灯节。入夜后,京都满大街都挂满了精致的灯笼,上官幼微凑着热闹,
一路看花灯。她本来很喜欢热闹,因为裴君行喜欢安静,所以她一直压着自己的本性,
在他面前端庄娴静,从不敢私自出门逛。如今做回自己,也终于能来看一看热闹了。
经过护城河拐角处,她忽然听到一句压低声音的威胁——“裴珍珍,
你欠了南风馆五千两已经一个月了,要是再不还钱,我就去裴相府门口闹,
你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而一向嚣张的裴珍珍,竟然伏低做小,取下发簪塞在男人手中,
小声说着什么。裴珍珍总骂她不知廉耻,可自己却不要脸去南风馆找男人?
上官幼微默默收回目光,正想加快脚步离开,却不小心撞上一个满是檀香味的怀抱!
刚刚要惊呼,唇却被一跟冰凉的手指抵住——“嘘!”她一抬头,
就撞进一双承载万盏灯火的旖旎眼瞳,明明是和尚,却让她莫名觉得情欲似海。
她一定是疯了。红着脸忙推开人,低声道歉:“殿下赎罪,我不是故意冒犯。”“阿弥陀佛,
施主不必惊慌,是小僧看热闹迷了眼,错不在你。”一个和尚,也喜欢红尘的热闹?
上官幼微总觉得哪里不对,想到大哥曾叫她离太子远一点,
她便又后退一步:“那我就不打扰殿下了,臣女告退。”说完,就火急火燎跑开,
直到身后没了那道紧跟的视线,才松了口气。不远处传来热闹——“花灯游街灯要开始了!
快来看!”上官幼微加快朝明亮的地方走去,不料,迎面又遇上了裴君行,
他的身边正站着上次在寺庙见过的女子。他如今的未婚妻,礼部尚书之女孙语嫣。两方相对,
裴君行蹙眉,上官幼微脸色也很不好看。这么热闹的花灯游街,他不是也来了吗?
看来不是不喜欢热闹,而是不喜欢她这个人罢了。正准备折返,
可身后忽然传来一句咒骂——“上官幼微!你这烂人又阴魂不散!
是不是听到我哥和孙姐姐在这里,就想耍手段拆散他们!”上官幼微脸一黑。不再伪装柔顺,
她冷眼睨向身后,凛然杀气:“你这嘴要是不要,我就帮你缝起来。”裴珍珍后背一寒,
下意识拐到裴君行身边:“哥,你看!她跟了太子两天,越来越嚣张了!”这时,
端着架子的孙语嫣柔柔道:“这位姑娘,珍珍是一品丞相的爱女,
你对她言行放肆可是要被掌嘴的。”上官幼微气笑了:“不愧是一丘之貉,自己骂人就可以,
被人还嘴就不对?南越的律法是你们定的?”“够了。”一直黑脸的裴君行,
上前一步冷道:“莫要太放肆。”“你既然跟了太子,该茹素礼佛,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话落,上官幼微冷笑了一声。非要和她过不去是吧?行。她清了清嗓子,
抬高音量:“裴大学士,你若是闲得慌说教我,还不如去南风馆查一查,
看看他们是不是都认识你的好妹妹!”花灯游街,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周围看灯的人纷纷看过来。裴珍珍骤然一慌:“你胡说什么!”“既然是胡说,
那你心虚什么?”上官幼微撂下话,转身离去。身后,有对话传来——“哥,
你别听这疯女人胡说,她一定是嫉妒我,要败坏我的名声……”“先回府!
”桃色消息传的最快,更何况裴珍珍还是没出阁的千金小姐。这回,他们有的忙了。
……半个时辰后,裴相府。裴君行沉着脸下车,漆黑如夜的眸子似古井无波,叫人脊椎发冷。
跟着下来的裴珍珍,嘴里还不停解释:“哥,你相信我,南风馆可是男窑子!
我怎么可能和他们有牵扯!”话落,
却见一青衣侍卫冲着裴府大门扬喊:“还请传告长公主殿下,因裴珍珍出入南风馆,
我家主子前来与其退婚!”第6章裴珍珍更慌了,针扎了一样跳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青衣侍卫被她这疯癫的模样吓得后退一步,但他依旧说:“我是奉命前来……”“闭嘴!
”裴珍珍快步上前,扬手就要扇巴掌,却被抓住:“回府!还嫌不够丢脸?
”他深邃眼眸里泛着一丝血丝,是真的气急了。裴珍珍从没见过端方的兄长这副模样,
吓得乖乖入府。侍卫离开之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京都上下皆议论相府嫡女逛南风馆,
被退婚之事。哪怕裴君行派人压话也无济于事!裴珍珍终于明白闯祸闯大了。
她冲入长公主的寝房,扑到长公主跟前:“母亲,你快救救女儿呐!
”“上官幼微在大街上污蔑我去南风馆,一个时辰不到,唐家就来退亲,再继续下去,
我的名声就彻底坏了!”“母亲,我不想嫁不了人,你快帮帮我,
去见太子杀杀上官幼微的嚣张吧!若不是仗着太子宠爱,她怎么敢跟我作对!
”裴珍珍从小被溺宠,从没有哭的这么惨。长公主心疼极了,握紧女儿的手,
眸光却愈发阴冷:“本宫马上就去见太子,就算豁出脸面,也一定把上官幼微抓过来!
”“我要让她跪着游街道歉!给你讨回公道!”……夜已深,灵阳寺地势较高,站在殿门外,
就能看到京都街道上热闹的灯火。上官幼微提着亲手挑选的灯笼,和大哥上官泓走向长明殿。
不料,刚要跨进殿门的时候,竟又遇上了正好出来的太子。这也太巧了?
上官泓下意识把上官幼微拉倒身后,一脸警惕。但太子只是双手合十,
一副在普通不过的僧人模样:“两位施主,长明殿的香火正好更换完毕,此刻上香最佳,
施主请便。”“有劳了。”上官幼微道谢,可上官泓只冷哼一声,拉着妹妹进屋。
心头更加肯定太子心里有鬼,要不然,灵阳寺那么多僧人,需要一个太子来换香?进屋后,
烛火嗤嗤跳动,鼻尖全是檀香味。确实很好闻。上官幼微将灯笼供给裴舒兰的牌位下,
跪下磕头。“娘,幼微之前没用,没保护好您的牌位。今日特地买了您最喜欢的灯来赔罪,
您别生气。”上官泓扶起人,笑说:“娘从小就疼你,她在天之灵,不会怪你的。
”两兄妹相视一笑。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身,一名小僧人急切道:“主持不好了!
长公主带着人硬闯了太子殿下的寝殿!叫嚣着要殿下交出上官幼微!”殿内一阵寂静。
上官幼微蹙眉,京都中,都说长公主端庄得体,太子残暴弑杀,可实际上,长公主目中无人,
秉性恶毒。而太子……她想到异常俊美的僧人,有些踌躇:“哥,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上官泓却摇头:“太子虽礼佛,但好歹是一国储君,不是什么心软之人,
应付长公主不在话下,你过去还会添乱。”“可是……”“好了,时间不早了,
我们该回别庄休息了,要不然你二哥三哥又要闹了。”随后,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上官泓牵着上官幼微,匆匆从寺庙后门离开。他步伐迈得很大,生怕慢一步,
上官幼微就改变主意。后院偏僻,寂静,一路走来,只有两人的脚步声。眼见他们踏出门槛,
正要上马车,前方灌木忽然冲出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好你个上官幼微,
你自己不检点偷人,竟然还指责我!”第7章上官幼微扭头,见到面目难看的裴珍珍。
她竟然特地带着人守着后门。裴珍珍眼中闪过一丝痛快和得逞:“你果然要从后门逃,
多亏了哥哥神机妙算,安排我过来擒你。”上官幼微蹙眉,还没等她说话,
又听裴珍珍下令:“无论你是偷人还是污蔑我这个相府千金,你都必须死!”“来人!
给我杀了上官幼微和她的奸夫!一个人头我赏金五十两!”一声令下,侍卫一窝蜂冲上前。
上官泓脸色都没变,只把上官幼微扯到身后,轻松抬腿,就一脚踢翻一个冲上来的侍卫,
反手夺走他手中长剑。他身子一旋,杀气四溢,剑刃瞬间划过侍卫的脖子,鲜血四溅!
上官泓可是上过战场的将军,相府这群侍卫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不过片刻,
脚下躺着的全是尸体,皆一剑毙命。全军覆没。裴珍珍没想到几十个人还打不过一个,
吓得连连后退,双腿发软打颤:“你到底是什么人?”上官泓擦去眼角鲜血,
冷冷地提着剑一步步走向她。“不要杀我!”裴珍珍吓破了胆,
一屁股摔在地上:“我可以会给你百金!不,千金——”上官泓肃着一张脸,高抬手臂,
剑光一凝。裴珍珍倒吸一口凉气,两眼一翻直接倒在地上。“孬种。
”上官泓鄙夷地嗤笑一声,“又蠢又毒,怪不得当年娘非要离开裴家。”扔掉长剑,
擦干手上血迹,他才拉着一旁看戏的上官幼微下山。马车上,上官幼微的眉心忽然跳动,
总觉得又有麻烦了。果不其然,刚到山脚下——“站住!”一道呵斥声传来,
紧接着一阵混乱的马蹄声响起。上官幼微撩开车帘一看,
只见裴君行骑着马带着追兵飞驰而来!打跑了妹妹,来了哥哥。没完没了。裴君行下马后,
目光冰冷如薄刃刺向上官幼微,愠怒走来。上官泓转动了两下手腕,准备跳出去动手,
上官幼微便拉住了他,低声说:“等一下,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要说的。”话落,
裴君行已经到了面前。若是从前,上官幼微早就低眉讨好他,哄他开心了,但此刻,
她只平静问:“你也是来抓我的?”裴君行扫了一眼她和上官泓贴在一起的模样,眸光更冷,
右手一挥:“把草菅人命的罪人抓起来!”人群抽刀围上来。上官幼微看得出来,
这群人都是见过血的,比刚才那帮人强一点。但她都没眨眼,丝毫不怕。反问:“裴君行!
你好歹是翰林院学士,难道还不通南越律法,明明是裴珍珍派人杀我,我们动手不过是自卫。
”“你们不能因为输了,就给我按上罪名。”“巧言令色。”裴君行越看,
越发觉马车上两人的熟稔,是不是被逐出裴府前,她就认识了这男人?她就这么缺男人?
越想,神色越冷,从来古板守规矩的他,
头一次口不择言:“三年前我就不该把你这个不知廉耻,下药爬床的恶妇娶进门!
”众然已经放手不爱,可上官幼微的心还是被狠狠刺了一下!一旁的上官泓再也看不下去,
他拉着人把上官幼微拖进车厢,回头嘲讽盯着裴君行。“裴君行你这可就错了,
要是追究三年前下药的事,冤有头债有主,你该去找你的好妹妹和孙语嫣!”第8章话落,
裴君行当即拔剑,拧眉怒道:“胡说八道!”上官幼微早料到他不信。五天前,
她听到这事都觉得不可置信。三年前,裴君行到了成家的年纪,
长公主确实属意孙语嫣做儿媳,可孙家主母突发重病逝世,孙语嫣不得不守孝三年,
不能婚配。孙语嫣心有不甘,买通了裴珍珍合伙下药。比起其他家世家小姐,
一个‘商贾之女’好拿捏,也不用担心裴君行动心。三年,只许牺牲了上官幼微一人,
其他都皆大欢喜。上官幼微越想越膈应,彻底寒下语调。“裴君行,这三年,
我从不欠你们的,是你负我,是裴府欠我!一次次冤枉我!”“你若是不信,
可以去大理寺报官,让他们审查三年前下药的来龙去脉。包括今天,
你若觉得自卫也是我的错,尽管和大理寺寺卿告发,我等着。”说完,
上官幼微拉了拉上官泓的手,示意他驾马离开。侍卫询问:“裴大人,我们还追吗?
”裴君行沉着脸没有回答,他冷眼看着马车缓缓远去,
脑海的画面莫名定在上官幼微刚刚牵着男人的手,心中莫名发堵。良久他一言不发,
攥紧缰绳驭马离去。不久后。裴君行回到相府,直奔裴珍珍的闺房。还没走进去,
就听到里面传出裴珍珍鬼狐狼嚎的哭诉声:“我要杀了上官幼微!”杂音刺耳,
裴君行脸色一黑。“嘭”的一下,他气得不顾礼仪,径直踢开了房门。一见裴君行,
裴珍珍更变本加厉:“上官幼微那个下贱放荡的女人,不知廉耻的在佛门圣地偷人,
我定要她——”“住口!”裴君行呵斥打断,他捏着眉心。他今日才发现,
裴珍珍身为相府嫡女是真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张口闭嘴‘下贱’‘放荡’,
市井泼妇都没她粗鄙。裴君行气的胸膛起伏不定。裴珍珍被吼得发懵,躲进长公主怀里,
哭都不敢哭了。长公主忙护着女儿,蹙眉不解:“你妹妹受了惊吓已经很难过了,
骂几句上官幼微怎么了?”“你还护着上官幼微,该不会是对她上心了吧?”裴君行抿唇,
罕见的没反驳。只直接逼问裴珍珍:“三年前,我和上官幼微意外昏迷在同一床榻上,
是你和孙语嫣下药?!”裴珍珍脸色一白,下意识心虚低头。心头惊骇,
这事都已经过去三年了,哥哥怎么知道?!“回话!”裴君行一声怒下,裴珍珍绷不住了,
拽紧长公主的衣袖:“母亲……我害怕……”长公主惊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语嫣端庄贤淑,
怎么会伙同珍珍下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珍珍一见母亲也在质问她,这才绷不住了。
“我,我也是为了哥哥好……”“毕竟当初祖母也有意让哥哥娶上官幼微,
她长得跟狐狸精一样,要是哥哥把持不住动心了……一个商贾之女成了我们相府的正妻,
以后别人会怎么看相府?”“如果哥哥厌恶她,那就不会动她,等孙姐姐守孝一满,
就把上官幼微踢开,你看,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够了!”裴君行听不下去,
黑脸站起来。一切清楚了。是他冤枉了上官幼微!从前被刻意压下来的画面一一浮现。
她一次次,红着眼哀求他,求他信任她一次……“裴珍珍,顶替选秀一事,
是不是也是你嫁祸上官幼微?”“哥,这事可不是我一个人,
母亲也……”裴珍珍头埋得更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裴君行抬手打断,
心里头一次涌向一股无力感。他竟一而再的误会上官幼微。枉他熟读圣贤书,自诩聪慧,
竟刚愎自用,从不肯听一句解释,他还算个什么君子?“裴珍珍,
从今日起你不准再出相府半步,闭门思过!”“哥,你不能……”“母亲。
”裴君行不理会裴珍珍的反抗,看向长公主,“孙家小姐,恕儿子无福消受,
和孙家的婚事不必再议了。”不待长公主回答,门口忽得一阵混乱,
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句——“奉圣上口谕:相府裴家兄妹意图谋杀进京的明华郡主和上官将军,
宣你们即刻前去面圣认罪!”第9章三人皆惊。裴珍珍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不可能!我根本没有见过明华郡主和上官将军,怎么可能谋杀他们?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说着,她无措扒住长公主的衣袖,跪在床榻边哭喊:“娘,我不去,
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啊……”长公主眉头紧锁,心里也急。镇南王手握兵权,
三个儿子个个能力卓越,幺女明华郡主更是镇南王最受宠的孩子,
连皇帝见到了都要礼让三分。相府根本得罪不起。长公主急得顾不上一直端着的架子,
急切奔出屋。发现来宣旨的是圣上面前的大总管冯公公,心头更是慌张。“冯总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公公却一甩佛尘,公事公办:“老奴也不知晓,只是奉命而来,
劳烦裴公子和裴小姐跟我走一趟了。”裴君行心头一沉。看来此次,圣上很生气,否则,
一贯笑脸相迎的冯公公不是这个态度。他神情凝重,但圣旨难违,
拉住长公主示意:“既然是圣上传召,我等这就随公公进攻,解释其中误会。
”长公主还是不放心,抓住裴君行的手嘱咐:“君行,你护着点珍珍,见机行事,
我去求慈宁宫找母后,求她帮我们说说情……”几人一同进宫。……一个时辰后。太后住所,
慈宁宫。上官幼微刚刚见过太后,不料刚走出慈宁宫主殿,
竟然迎面遇上了穿着白色僧袍的太子。灵阳寺的僧人都穿的灰色僧袍,
太子似乎格外喜欢白色,每次见他都是一身白。“郡主安好。”太子主动打招呼。
上官幼微疑惑多看了他两眼,他怎么不喊她施主了?“殿下好。”太子点头,
这次没有所说什么,只是两人擦肩而过之际,她莫名被他胸前的一枚扣穗吸引。
是她看错了吗?太子压袍的穗子怎么那么熟悉?还有一个‘裴’字?
但想到还在金銮殿等她的三位哥哥,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匆匆朝外走去。没想到,
刚走到慈宁宫的大门外,竟然又迎面遇上了长公主。比起她,长公主要更气愤。
上官幼微一改从前在裴府的寡淡懦弱,穿着明艳,美艳非常,姿态竟然比她这个公主还贵气。
“上官幼微!你怎么在这里?”上官幼微睨来,
一双冷淡桃花眼莫名让长公主想到了十几年前的裴舒兰,刹那,说不清的情绪骤然爆发。
长公主恨恨凝着上官幼微,用最恶劣的话抨击:“你倒是和你娘一样有本事,
在京都到处勾男人,竟然还能勾到太子带你进宫!”上官幼微骤冷。
寒光闪过眸底:“我娘怎样不是你一句话就能评说的,我再不好也知道廉耻,
不像某些人的女儿,逛窑子闹得满城皆知!”“放肆!”长公主被她戳到了肺管子,
气得脸色发青,转头怒斥宫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打扰母后清静,满口胡言乱语,
蔑视皇族的贱人抓起来?!”宫人不敢动作,他们可都知道,这位可是太后的贵客。
而上官幼微一动不动,讥讽:“长公主,我劝你最好口下留德,
否则影响你宝贝儿子的前程就不好了。”她可是圣旨亲封的明华郡主,
而长公主却在宫中骂她贱人,这不是说圣上识人不清吗?
但这话落在长公主耳里——这商户女竟然仗着攀上了太子,要对君行不利!长公主越想,
脸色越难看。裴君行是她的儿子,也是她最骄傲的存在,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阻碍!
“不过是个低贱的商贾之女,也敢狐假虎威威胁本宫?”长公主咬碎银牙,
当即狠心命令——“来人!我以长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们,把她给我拖出去,立即斩了!
”第10章宫人们纷纷跪下:“请长公主赎罪!”与此同时,太后身边的管事嬷嬷出来,
欠身道:“公主若是为了您的一双儿女而来,娘娘也无能为力,解铃还须系铃人。
”嬷嬷看了上官幼微一眼,才补充:“您现在去御前请圣上宽恕,
给郡主和将军认错道歉或许勉强能挽救局面。”居然连太后都没办法?长公主心头惊骇,
顾不上发落上官幼微,匆匆赶去金銮殿。见状,上官幼微冲嬷嬷微微颔首,
随后慢悠悠跟上长公主,看热闹去。也不知道此刻,三个哥哥在圣上面前怎么‘诉苦’呢,
他们从小就宠着她,哪怕她手指破个皮都心疼半天。裴府欺负她,他们按捺到现在才发作,
肯定要闹一顿大的。不久,来到金銮殿长廊。拐弯时,一行人正好撞上了行色匆匆的裴君行。
长公主忙问:“没事吧?你舅舅没为难你和珍珍吧?”从来冷静端方的裴君行,
头一次露出显而易见的为难:“镇南王三个儿子要依法抓珍珍坐天牢,
圣上说除非取得明华郡主的原谅,否则就依他们所言。”眼前一黑,
长公主死死抓住裴君行的胳膊:“那快求得郡主原谅啊!你出来做什么?
你妹妹那个性子你是知道的,她一慌就什么话都说……”此时此刻,长公主终于懊悔,
自己平时对裴珍珍宠的太过。裴君行黑眸更沉,只道:“郡主不在金銮殿,我就是出来找她。
”话落,正好看见上官幼微慢悠悠走来。女人打扮成他从未见过的华丽隆重模样,貌若牡丹,
美得如洛神下凡。晃神间,上官幼微已经走到面前。裴君行不自在握了握拳,
自从知道这三年都是他误会上官幼微,想起她,他便觉得羞愧不已。如今,更是无法直视。
等了会,他才上前一步,挡在上官幼微面前。语调温柔问:“当日灵阳寺,
和你一起上马车的男人是镇南王长子上官泓,你今日也进了宫,是不是知道明华郡主在哪里?
”上官幼微淡淡睨向他,却并没有搭理的意思。而一旁的长公主闻言,
眼色一厉:“珍珍跟我说过,她在灵阳寺只堵过你和你的奸夫,根本没见过什么郡主!
”“是不是你故意挑拨上官泓,叫他污蔑珍珍和君行?!”上官幼微勾唇嘲讽,
视线意外对上裴君行,她竟发现,男人紧张了?裴君行忙说:“只要你告诉我郡主的下落,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补偿……”“呵”上官幼微忽得冷笑打断他的问话。她稀罕什么补偿?
都到这时候了,他们竟然还没明白她的身份?还是说,他们或许猜到了,但是不愿意承认。
觉得她这个任打任骂的商户女,决不能是压他们一头的人?“贱人,你还敢笑?
”长公主伸手忽然上前,抓向上官幼微的手腕:“君行,带她去御前,我要状告上官泓欺君!
”上官幼微冷眼躲开,拍了拍披帛上不存在的灰:“不用你们抓,我自己走,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恶有恶报的下场。”说完,她一脸平静朝金銮殿走去。
裴君行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心中总莫名觉得不对,上官幼微胆子这么大?
可他还来不及多思考,长公主已经跟上去了,很快进了金銮殿,他不好再多说。金銮殿内。
上官幼微一走进,就见到裴珍珍跪在大殿中央,三个高大挺拔的俊朗男人站在一旁,
正前方的皇帝坐在龙座上。而龙椅左侧,竟然站着太子?奇了怪了,他刚刚不是进了慈宁宫?
怎么比她还先一步到金銮殿?她只多看了一秒,太子就对视过来,隔得远,
她都看到对方笑了起来。她莫名有些扛不住视线,挪开眼冲哥哥们微笑示意,
便要跟皇帝行礼,裴珍珍扭头看来,指着她大喊。“皇帝舅舅明鉴,
就是这个女人和上官泓一伙的!我没有谋杀郡主!是上官泓欺君!
”“我在灵阳寺要抓的是这个不要脸勾引我哥哥又勾引太子的贱人!是她——”“放肆!
”皇帝发怒,所有人跪下:“圣上息怒!”裴君行一进屋,就被连带着请罪,
被愚蠢的裴珍珍气的额头青筋鼓起。“满口污秽,不堪入耳!”皇帝黑着脸,
被太子扶着踏下台阶,走到上官幼微和三兄弟跟前:“你们又没错,跪什么?都起来。
”裴家三人一听心里一惊。裴君行下意识抬头看向上官幼微,
某个猜测呼之欲出——却听皇帝又失望说:“淑玉,裴君行,你们一个是长公主,
一个是翰林院学士,你们就是这么教导裴珍珍的?”话落,不等他们求饶,
又走到吓得发抖的裴珍珍面前,冷酷下令:“来人,把裴珍珍拖出去,
打五十大板后关入天牢,以儆效尤!”“圣上——”“哥哥,打五十大板珍珍就没命了,
你难道真的要因为外人给的莫须有罪名,谋害自己的亲侄女吗?
”裴君行几乎是和长公主同时开口。一个只为妹妹求饶,一个却是指责!“岂有此理!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皇帝气得胡子翘起来,抬手牵过上官幼微,
一脚踢向裴君行:“当着朕的面辱骂朕亲封的明华郡主,你们还有什么脸求饶?
”第11章上官幼微是明华郡主!她和镇南王都姓上官,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只是裴君行三人只是打心底不愿意想上官幼微的身份力压他们罢了!“这不可能!
”裴珍珍深受打击,她抓着头不停地摇晃,想要摆脱这个真相,“这不是真的,
不可能……她这个低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闭嘴!”长公主连忙捂住裴珍珍的嘴,
双眸中全是难以置信。上官幼微虽然是镇南王的幺女,但也不是长公主能违抗的,
哪怕她是皇室!镇南王掌控三万万里南方边境,手握百万大军,在位期间从未有过一场败仗!
当之无愧的镇国之王!鱼米之仓,南越丰谷更是他手中的第一大财富!
就连皇帝也要避其锋芒,更何况一个连实权都没有的公主!上官幼微没说话,
只是将他们的丑态尽收眼底,以前她在相府委曲求全的时候,他们恐怕也开始这么看她的。
“上官……不,郡主。”裴君行率先冷静下来,他抬头看向她,
第一次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还请你原谅珍珍,我们愿赔礼道歉。
”裴君行向来懂得忍辱负重,不管怎么样,裴珍珍都是自己的妹妹,能救她自然不会放弃。
闻言,上官幼微轻蔑一笑:“我受尽屈辱的三年,你觉得我会这么算了吗?
”裴君行沉默地捏紧拳头。“此事不能这么算了。”上官泓站出来,沉声道,
“我们的母亲正是相府当年逐出的裴舒兰。”长公主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们。
“母亲最疼爱的幼微在娘家受的苦,我们必须要同为一族嫡女的裴珍珍付出代价!
”“不要——”裴珍珍尖叫道,“舅舅!我才是你的亲侄女啊!你不能——”“够了!
”皇帝挥袖怒道,“还不把她带下去!”殿外侍卫冲了进来,抓起裴珍珍就往外拖。
裴珍珍哭喊着,眼泪乱了妆容,头发凌乱,一点相府嫡女的样子都没有。
长公主扒着女儿不愿意放手,她求着皇帝:“皇兄!这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啊!
她要是去天牢直接半天命都没有了,更何况还要打板子——”此话一出,老二上官玄不满了,
指着裴珍珍怒道:“你的女儿是你最疼爱的女儿,我们家的幼微也是父王最疼爱的女儿!
”“你们管教不好后辈,就能随便欺负别人家的孩子吗?!”长公主泣不成声,
她知道此刻再狡辩已经没有用了。下一刻,殿外传来裴珍珍被打的惨叫声。裴君行捏紧拳头,
神色复杂地闭上了眼睛。一炷香后,五十大板打完,裴珍珍被拖入了天牢,长公主于心不忍,
跟随而去。皇帝看够了闹剧,直接挥袖离去。裴君行扶着跪麻的双腿,缓缓站起来,
他冷冷看向上官幼微,拱手道:“郡主,珍珍有错在先,无论你们想要她如何赎罪,
我们相府都认了。”上官幼微抬袖遮掩带有一丝笑意的红唇,
无辜的说:“说得我好像是恶人一样,她所做之事乃是按律法进行的,与我无关。”说完,
她转身对三个兄长说:“哥哥,咱们走吧。”临走前,她的视线意外和太子对上,
他又是冲她一笑。这场闹剧,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就好像他来这儿,只是为了看戏。
这太子,还挺喜欢看热闹?上官家四兄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金銮殿。
……金銮殿中的事情最终没有瞒住,闹得满城风雨。镇南王别院门庭若市,
不仅仅有京都将领去领教三兄弟的军师才华,也有不少大家闺秀特意拜访南越唯一的郡主。
上官幼微换上了往日的服饰,行曾经之事,锋芒毕露。三日后,
上官幼微受邀参加太傅孙女刘倩倩的成人礼,刚进门就被众闺秀围住,七嘴八舌地套近乎。
人群中,上官幼微无意间瞟到了裴君行站在角落看着她。第12章二人对视一眼,
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看到对方眼中有任何情绪。上官幼微先移开目光,
然后就被一名小姐拉着手离开了这里。太傅后院。众多小姐夫人聚集在这里,
她们谈笑间说得都是近日闹得最凶的裴珍珍和裴府。“这裴珍珍把一手好牌打得太烂,
说到底她本身就是这种放荡的女人,不然谁家姑娘会去那种腌臜之地。
”“本来这件事不为人知,但谁让她犯蠢,居然敢惹到明华郡主的头上,当真是跋扈惯了。
”“谁想到长公主的家教居然这么差,说到底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嘘,
这话别乱说……”上官幼微刚进院子就听到这些言论,她一点都不想去讨论相府的事情,
一想到裴君行和裴珍珍,她就犯恶心。众人见到上官幼微,纷纷上前打招呼。“见过郡主。
”上官幼微轻笑道:“都起来吧,本郡主初来,还希望各位姐妹、夫人多多指教。
”见上官幼微如此平易近人,众人也放下了心。太傅孙女刘倩倩做到了上官幼微的身边,
做好了客主之意。除此之外,上官幼微身边还有一些尚书家的女儿,家中都不是小官。
至于其他人都凑在旁处,谈论起某些姑娘家的婚事。“说来裴珍珍的事情让我认清了一件事,
那位东宫太子恐怕和传闻中一点都不一样。长公主和裴珍珍都上门闹事了,也没见他出头。
”“要我说都是谣言,可惜太子出了家,不然此时都有不少家中的老爷都要推荐女儿上门呢。
”“那之前的选秀?”“那还不是陛下想逼太子还俗,以太子的性格估计是没用。
”说到太子,上官幼微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与太子的惊鸿一面。就算她见过不少美男子,
也不得不承认太子佛气萦绕,如同宝玉,和其他世俗男子一点都不一样,那般让人难以忘却。
另一边。裴君行坐在翰林院的同僚之中,默默地喝着茶,等待太傅出现。在那之前,
一个小厮走过来附耳说道:“裴公子,孙家小姐想与你在院外单独见一面。”孙语嫣?
裴君行不知道孙语嫣想说什么,但对于这种蛇蝎女人,他一向看不起,
根本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牵连。“你去回孙小姐,以后不必见面了。
”小厮为难地转了转眼珠说:“小姐说了,你不去,她不会走。”裴君行不悦地放下茶杯,
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出去。待他离开,翰林院的众人纷纷窃窃私语,
看那表情不像是什么好话。裴君行刚跨出门,孙语嫣就凑了上来。
她泪眼潸潸地说:“裴公子,之前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我相信你一定会挺过去的。”裴君行看她虚伪的样子,不愉地皱着眉,心里厌烦之极。
如果不是她,或许自己不会厌恶上官幼微,哪怕不是相爱,也能成为正常的堂兄妹。
他忍着不满之意:“孙小姐,我们的仪亲已经终止,还请不要再来找我了。”话落,
孙语嫣猛然抬头看他,眼眶中挂着眼泪,深受打击。裴君行转身欲要,
太傅府邸大门突然打开。
管事惊喜地扬声道:“太子殿下驾到——”第13章一个穿着雪白僧衣,眉间凝红,
俊美无双的男子跨过门槛,走入太傅府邸。听闻太子驾到的众人纷纷走出院,
跪拜而下:“见过太子殿下。”“不必跪拜。”太子燕初霁神色平平,
好似任何事情都无法波动他的心弦,完全超脱与红尘之外,清冽的气息笼罩自身。
让不少夫人小姐们为之心动。“初霁,你来了。”老太傅迎了过来。“老师。
”太子双手合十拜道。“来了就好,进来吧。”太子随着太傅的步伐走到上座,
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跟着。过了一会儿,成人礼开始了。
站在女眷中的上官幼微被众人推到最前面,按照身份高低,她的确该站在这里。
刘倩倩跟随着司仪和长辈的指引,一步步完成成人礼仪式。待礼成,众人也没有散去。
刘倩倩成人也要开始着手选择夫婿了,
这场成人礼也是为了让刘倩倩这个闺房女子多认识认识京都的公子们。上官幼微转了两圈,
突然有一个人走过来:“郡主,太子殿下想见你。”上官幼微虽然诧异,但还是点了头。
“带路。”就在上官幼微前往偏院的时候,没料到遇到了孙语嫣。孙语嫣见到她目光一凝,
随即又收敛起目光,欠身道:“见过郡主。”上官幼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孙小姐,
好久不见。”孙语嫣略微惊讶,她不敢直视眼前艳光四射的郡主,卑微讨好:“小女愚钝,
不记得在何时有幸见过郡主,还请郡主原谅。”上官幼微心里不禁嗤笑,
自己不过换了身衣服,就忍不住她了?那孙语嫣怎么就有胆子给她下药,
害得裴君行误会自己,导致自己三年悲惨生活?她怎么可能让孙语嫣过得痛快?
上官幼微心里有了注意,当即凑到她耳边询问:“当年收买裴珍珍给商贾之女下药的人,
就是你吗?”此话一出,孙语嫣怔在原地。她睁大双眼,震惊地看着上官幼微,
嘴角动了几次才面前勾出一丝笑容:“郡主说笑了,我并不知道什么下药的事情,
也不懂什么收买。”“是吗?”上官幼微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一脸无辜地说,“哎呀,
看来我是误会孙姑娘了,那裴珍珍说的话果然当不得真。”孙语嫣脸色骤然一变,
攥紧了拳头:“……裴珍珍?”“可不是,她之前惹了本郡主,现在被关在天牢里,
怕得要死。现在正在里面胡言乱语,还发誓要把一些人拉下水,看来都是无稽之谈了。
”上官幼微越说,孙语嫣的脸色越差,到最后直接如同白纸一般。
孙语嫣顿了顿说:“自然不是真的,郡主明察秋毫,裴珍珍惯会撒谎,做出那般荒唐事的人,
估计见不得人好。”上官幼微和她说了几句,便不想再说了,比起她,太子更重要。
孙语嫣就自己瞎猜去吧,迟早有一天会毁在自己手中。二人分开,上官幼微走到偏院前,
下人通报:“殿下,明华郡主到了。”“进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上官幼微推门而入,
只见一个面容俊秀,身穿白衣,手持经书的男人抬眼望向她。那一刻,她撞入他的眼眸。
好曾熟悉。第14章上官幼微愣神了半天,心中产生了一丝异样。“郡主,进来吧。
”燕初霁轻声唤道,好似佛在低语。上官幼微回过神,走上前,没有直接坐下,
而是欠身道:“见过太子殿下。”燕初霁轻轻波动手心的佛珠,神色毫无变化:“不必多礼。
”转过头,他拿起茶壶在对面的茶杯里倒上清茶。“坐吧。”上官幼微知进退,便收了话,
走过去坐在了太子对面。“不知殿下招我来有何事?”燕初霁用竹根波动煮茶下的炭火,
随即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父皇让小僧过多多关照郡主。
”上官幼微没料到竟是这个原因。一时间茶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煮茶时开水滚动的声音。
他们之间并不想熟,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任何话题。突然,
燕初霁先开口问道:“郡主是镇南王千金,受万般宠爱,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京都?
仅仅是为了探亲吗?”此话一出,上官幼微明白燕初霁定然是从皇帝口中得知,
她的母亲曾是相府之人了。她心目了然,失落地垂下眼帘:“有部分这样的……”其实,
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她要见她的恩人,裴君行。现在回想起来,甚是羞愧。太子既然要问,
她只好半遮半掩地将事情说给了燕初霁听。这个憋在她内心许久的吁气一旦吐出后,
她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原来是如此……”燕初霁转动佛珠的手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一双黑眸带着异样光彩盯着上官幼微,细细观摩她的模样,好似在寻找什么。“殿下?
”见他愣神,上官幼微开口唤他。燕初霁回过神来,敛住眼中的欢喜,
他轻咳了一声问道:“郡主确定是从前被救时发生的事情吗?”“当然,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上官幼微失落地笑了笑,想起那一身白衣男子,
心里一阵阵抽痛:“虽然那时候失血过多,看不清裴君行的模样,但我觉得我没认错。
”“我记得他有一个‘裴’字扣穗,后来我查清楚的确是裴君行的。”闻言,
燕初霁静静攥住了佛珠。虽然面上不显,他的内心却为此波动着。
“郡主是因为裴君行是救过你的人,所以才喜欢他吗?”听到如此问话,上官幼微眼睫微颤,
内心第一次有了质疑的波动。良久,她才说:“我……”太子又徐徐道:“恕小僧多言,
郡主或许应该想一想,你爱的到底是裴君行还是救你的人,这一点或许很重要。
”上官幼微不解,他们不就是同一个人吗?太子没再多言。两人又谈了其他的事情,
茶叶总共煮了五六次,他们才不舍分离。上官幼微不得不承认太子果然人中龙凤,博才好学,
见识广阔,聊起天来也让人心情舒畅。他跟传闻中的暴戾,根本不搭边。谣言害人。今日,
对她来说,是来京都之后最开心的时候了。天色不早,上官幼微准备去找太傅告辞,
却不料在门口遇到了裴君行!第15章裴君行一身淡青色长衣,高高竖起墨发,手持折扇,
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上官幼微要是不知道他对她做的恶事,
估计也会被他这副样子给哄骗——不对,她曾经就是被他这个样子骗过了。不然,
这三年她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郡主。”裴君行行了一礼,坦然自若。
好似前几天他们之间没有爆发过矛盾一样。上官幼微没有想搭理的意思,转身准备进屋。
“郡主方才是从太子殿下那边过来的吗?”裴君行突然开口问道。上官幼微脚步一顿,
偏头看他:“你跟踪我?”“只是碰巧看到罢了。”“那还真是巧了。”对于他的话,
上官幼微一点都不信,她说:“本郡主的确是从太子那边来的,当初你不就想把我送给他嘛,
我们关系好着呢。”裴君行闻言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殿下修佛,
你们必然成不了。”上官幼微神色一下变了,她心中窜出一道无名火,
眼角都染上了红色的怒意:“既然如此,你当初居然还要把我送出去!”“裴君行,我问你,
如果我不是郡主,是不是我死在别的男人手中,你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怒声回荡在走廊上。裴君行默然看着他,一言不发,
只有紧紧攥着的拳头示意他并不平静的心。见他沉默,上官幼微不禁嗤笑一声,
为了他的冷酷,也为了过去自己的愚钝。“裴君行,就算我没有嫁给你,我也是你的妹妹。
”“这世上估计没有像你这样狠心的人了!”依旧是沉默以对。上官幼微深深叹了一口气,
收敛起心中的怒意,又变回原来的淡漠:“算了,说这些做什么,反正你没有心。”话落,
裴君行眼睫一颤,他欲要开口:“我不是……”“裴君行——!!”一道怒音从远处传来。
二人同时回头看去,只见满脸黑气的上官玄头顶滔天怒气冲了过来。“二哥?!
”上官幼微惊讶喊道。上官玄冲过来,推开裴君行,直接挡在上官幼微面前,
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地怒斥:“你是不是又想做什么?!你这个混蛋最好离我妹妹远一点!
”裴君行后退两步,站稳身子,并没有辩驳。上官幼微拉住上官玄,说:“二哥,我没事,
只是刚好遇到而已。咱们和太傅告辞后,就回去吧。”上官玄上下打量了一番她,
确定没事后,怒瞪了一眼裴君行。兄妹二人不想再呆在这里,匆匆和太傅告辞后,
直接上马车走了,好像这里有什么凶横猛兽似的。马车内。“真是晦气,脏了我的手。
”上官玄用丝巾擦了擦刚才碰到裴君行的手。上官幼微见状不禁失笑:“谁让你动手的。
”“那小子就是揍一顿,也不够我出气的!”上官玄好像把裴君行当成了发泄对象,
嘴里一刻都没停的骂。上官幼微听了都汗颜:“你要是把骂人的力气都用在读书上该多好。
”此话一说,上官玄彻底噎住了。当年镇南王有了三个儿子后,
已经为他们打造了以后的道路,老大跟着他打仗,老二读书当官,老三行商。可惜,
老二不争气,读不进书,还好老三聪慧,学业有成。之后裴舒兰又生了一个女儿,
南方首富的财产就全部给了小女儿。可以说老二上官玄是最没出气的,
好在十三四岁时展现的领兵打仗的天赋,现在天天和老大打山贼,打敌军,也算不错。
一想到家里的事情,上官幼微不由得回想南方的故乡。她撑着下巴,不由得问道:“二哥,
我不想呆在这里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第16章上官四兄妹暂时还离开不了京都。
本来这次三兄弟进京就是因为之前立了大功,他们一起过来除了领赏就是为了见妹妹。
如今妹妹已经找到了,南越皇帝也准备好好褒奖他们,不可能只是封号给钱这么简单。
上官幼微一回到别院,就见上官钧匆匆赶回来。“三哥。”她连忙喊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上官钧本黑漆漆的脸色,看到了上官幼微就像是变了天,一下子灿烂了起来:“小妹,
我刚准备去找大哥。”“圣上准备了封赏宴会,就在三日后,到时候我们应该都要进宫一次。
”封赏宴会,听起来是好事。上官幼微不明白三哥为什么脸色不太好?这时,
上官泓听到老三回来了,立刻走了出来:“老三,打探的如何?”上官钧看了一眼小妹。
上官玄直说:“小妹和我们是一起的,有什么遮遮掩掩的。”上官钧无奈一叹,
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旁敲侧击了一番圣上的意思,
估计……咱们没那么容易离京了。”“什么?”上官幼微一愣。
她方才还在思考什么时候回家,马上就得知走不了了?!“本来父王镇守边疆掌握如此兵权,
圣上早就已经忌惮了。现如今,我们三个功勋也不小,
父王也猜到了此次我们过来恐怕也有不小的挑战。”“没想到……我打探的意思,
应该是圣上想留小妹在京都!”“什么?!”上官玄猛地而一拍墙壁,面上震怒,
“他是想把小妹当人质吗?!”上官幼微双目顿时忧虑重重。如果留在京都,
岂不是永远都回不了南疆了?上官泓深吸一口气,凝重道:“不行,小妹不能单独留在这里。
”“这肯定不能。”上官玄和上官钧也是这个意思。“但目前来说,圣上还没表态,
我们不能直接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万一惊动了他就不好了。”三兄弟就这次事情商议起来。
作为风波中心的上官幼微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头疼。她相信三个哥哥和父王。最终,
他们决定走一步看一步,若是真的没法子,他们不要这功勋也要带上官幼微走。
上官泓郑重地嘱咐她说:“三日后,小妹你不能离开我们三人的视线。”上官幼微点点头,
心情复杂地攥紧手。三日后,封赏宴会。一大早,
前往皇宫的大道上密密麻麻全是马车和行人,全京都权贵都聚集在这里。
作为主角的上官家四人已经到了宫中。上官幼微先去见了太后,太后仁慈,
拉着她说了好多话,一直到身体力竭,需要午睡后,她才从慈宁宫出来。此时,
宫中的宫女太监们忙碌不停,但他们看到上官幼微还是会行礼。她闲得四处乱逛,
一时间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宫殿的后门附近。上官幼微看了一眼里面,里面空无一人。
“这里不会是冷宫吧,我都逛到这么远了吗?”很快她就否定了。
这里还能看到慈宁宫宫殿的屋顶呢,不可能是冷宫。上官幼微正准备离开,忽然一撇,
发现院中居然有一颗巨大的紫桃花树,惊艳非凡!“世上居然有紫色的桃花。
”上官幼微惊叹了一句,没忍住走了进去。好在,这座宫殿里真的没有人,
连一个宫女都没有。桃花纷飞,香气四溢,树干粗大估计要三个成男手牵手才能抱住。
上官幼微走到桃花树下看着满树的紫色桃花,移不开眼,
真想在自己的院中也种一颗如此美丽的古树。就在她欣赏美景的时候,
宫殿里突然传来一阵檀香。第17章有人?上官幼微悄悄移步过去,走到宫殿后面,
伸头往窗内看,并未发现任何人。她看到边上有一扇小门开着,便推门而入。厅内虽然没人,
但十分干净,看来经常有人在此处打扫。上官幼微顺着檀香味走到了一间小屋子,
贡台上的香炉飘上天际,四周烟雾缭绕,好似仙境一般。她抬头看到墙上挂着一副画,
画上画着一个英俊非凡的男子骑着战马,拉满长弓,黑发飘绕,英姿飒爽。
好一个气势恢弘的男子。在画像左下角落字‘吴云道作画’。上官幼微知道这个人,
是苏浙有名的画家,听说一画千金难求。她继续抬起头,
看到画像左上角落字‘太子像’三个大字!“居然是太子的画像!
这应该太子还未礼佛之前的模样!”上官幼微睁大美眸,惊叹道,
“没想到以前的太子没有佛意,依旧有这般非凡气派,只是为何这般熟悉?”“等等,
难道这里是传说中,太子不住东宫,反而要住的太子偏殿?!”上官幼微慌张地四周张望,
有点心虚,要是遇到别人,她该怎么解释自己误入太子偏殿?她不再停留,匆忙离去。
刚跨过门槛,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太子殿下!”上官幼微吓得差点撞到门槛,
慌乱地身子一蹲,又挪回到房间里。她悄悄借着门上的油纸看到外面站立着两个人影。
一个背对着上官幼微,但从身形来看应该就是太子燕初霁本人,而另一个是一名女子,
看不清模样,上官幼微应该是不认识的。看着燕初霁的背影,上官幼微一阵恍惚,
她好像在这样的肩膀上趴过,就被恩人救了之后……不对,那人是裴君行啊。“施主,
此处乃皇家禁地,还请快速离去。”燕初霁的声音冷冷传来,虽然还带着一丝禅意,
但却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上官幼微听到后有点愣神,
因为她也没有听过太子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那位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玉:“这是南方五岳寺求到的平安福,我……我想送给太子哥哥。
”上官幼微这下明白了。这个姑娘爱慕太子,特地从五岳寺求了平安福给太子,
借着这次入宫的机会找了过来。“施主,小僧不能受。”“可这是专门给太子哥哥求的!
”此话之后,门外一片寂静。上官幼微四处望了望,在找其他可以离开的地方。“抱歉。
”燕初霁说完这句话,转身往殿内走。“太子哥哥!”宫人们拦住了那位姑娘。
燕初霁推门而入的时候,上官幼微刚好从窗户翻出去,一不小心坐到了石头上,
疼得轻轻嘶了一声。她不敢停留,飞快地往后门跑去。燕初霁听到一点点动静,
连忙推开窗户,只看到一个匆忙跑走的背影,那熟悉的发簪在空中一划而过。
燕初霁保持着推开窗户的动作,半响不禁笑出了声。他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扣穗,
指腹轻轻摩挲。良久,燕初霁关上窗户,锁住屋内一阵檀香。走到宫道上,四周有不少人,
上官幼微不能揉一揉摔疼的屁股,只能硬抗着。她走了几分钟,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花园,
有个小姑娘失落地看着眼前的花朵,手里捏着一块玉,闷闷不乐。
上官幼微立刻认出这就是放在和太子谈话的姑娘!她好奇地走上前:“姑娘,
晚宴还有不少时间,你在此处做什么?”那姑娘连忙收起玉佩,转头看来,
立刻认出了上官幼微,欠身道:“见过明华郡主,小女是世安公之女方亦曦,在此处赏花。
”上官幼微一惊,居然是太后的小侄女!第18章上官幼微和方亦曦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并不相熟。宴会开始的时候,她发现方亦曦刚好就坐在她的对面。
方亦曦边上则是世安公,太后的父亲。这么算起来,方亦曦年纪虽然小,
但确是和长公主、皇帝一个辈分!这么说起来,太子都得叫她一声姨!
而方亦曦居然喜欢太子……上官幼微捂住了震惊的表情,
眼神略微闪躲不敢再往方亦曦那边看了。突然,人群混乱了一阵。上官幼微转头看去,
只见门口裴君行跟在长公主身边走了进来,而长公主挽着一个中年男子,
一改上次见面的苍白脸色,风光了不少。“丞相回来了!”“看来西边的叛军已经解决了!
可喜可贺啊!”“真是双喜临门啊!南边镇南王府立了大功,西边也稳定了下来!
”上官幼微见到那男子,眼神微微一凝。当初,赶走母亲的人,丞相裴书宇!当年,
她嫁给裴君行后,最看不起她的人!如若不是裴书宇的态度,
长公主和裴珍珍对她也不会过分到如今的地步!上官幼微不想再看到他们一家子,
转头往台上看去……正好撞入太子的眼眸中。两人相识一望,彼此颔首示意。没过多久,
皇帝就来了,他看起来甚是喜爱上官三兄弟,封了少年将军的名号和爵位,
但是却没有赐下封地。此意,众人皆知。镇南王府势头太大,
皇帝虽然庆幸有他们能镇守南边,但也怕他们起兵造反!封完赏,皇帝又看向了上官幼微,
说:“明华,你要是看上了谁家的英年才俊,尽管和朕说,朕必然赐婚!
”上官幼微敛下情绪,欠身道:“谢圣上成全,明华若是真有此情,自然会告诉圣上。
”皇帝连说三个好。上官幼微坐会原来的位置,抬头之际,
刚好撞上了对面裴君行望过来的视线。彼此之间,冷意凝聚。良久,她率先移开目光,
不留一丝情意。皇帝虽然没有当面说出让上官幼微留下来的意思,但此话的含义已经带到,
所有人都心目了然。此次宴会结束后,各方势力都有自己的动静。有拉拢镇南王府,
想和上官幼微联姻的,也有一些蠢蠢欲动之辈。深夜。
上官泓醒了酒后来找上官幼微:“小妹,现在皇帝什么都没说,只要你不愿意,
我们可以立刻偷偷送你走。”“大哥,我想自己想一想。”上官幼微当然想走,
但是皇帝会就此罢休吗?就算没有她,皇室也会想要打压镇南王府,
到时候受苦的就是父王和三个哥哥。她长这么大,其实为家里什么贡献也没有。
不像大哥二哥为国民征战,不像三哥运筹帷幄,自己犯糊涂离家出走,还差点掉入火坑,
可以说是拖了后腿了。如果,只是她留在京都,就能打消皇帝对父王的打压,
她其实愿意留下来的。不为别的,至少双方不要闹翻,苦了百姓。次日,太阳升起,
上官幼微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一夜未眠。她看着初生的太阳,内心却结满了抑郁。突然,
院门打开,上官玄扬声对屋内喊道:“小妹不好了!裴珍珍居然从牢狱里出来了!
”第19章上官幼微一惊,她连忙推门而出:“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上官玄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担忧不已:“小妹你昨晚一夜没睡吗?”“先不说我,
裴珍珍怎么会出来的?是圣上放过她了?”一说起这件事,
上官玄就气得挥了一下拳头:“是她那个丞相老爹!老梆子,当年对我们娘那么绝情,
救他那个废物女儿倒是动作快!”裴书宇在朝堂上势力滔天,怪不得皇帝会让步!朝堂上,
势力分为三股。一个自然是皇帝,一个则是镇南王,最后一个就是丞相!镇南王不在京都,
皇帝自然没必要为了废物裴珍珍,把丞相给惹火了。上官玄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你放心,这件事大哥定会想办法的,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裴珍珍。
”“等一下!”上官幼微连忙阻拦,“这件事不要再闹大了,父王不再京都,
你们的将领也不在身边,对我们来说就是孤掌难鸣!”“要是你们出了什么事情,
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上官幼微顿时红了眼眶,
她本来就给家里添麻烦了,不想再惹祸了。“哎呦,你哭什么,我们没事的。
”上官玄见不得她哭,顿时慌了,忙擦去她的眼泪:“咱们不硬来,慢慢讨债,好吗?
你别哭,要是大哥老三看到,怕是要揍我一顿。”听到最后一句话,
上官幼微破涕而笑:“大哥和三哥可打不过你。”“那倒是,我武功比他们强多了。
”上官玄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别担心太多,我们去街上玩!”兄妹俩说了一会儿话,
才把心中的担忧祛除一点。不过这件事并没有这么快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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