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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再难诉衷肠》内容精“见喜”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厉荆言宋云音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此生再难诉衷肠》内容概括: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此生再难诉衷肠》主要是描写宋云音,厉荆言,宋明珠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见喜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宋云音大概是上辈子做了孽所以她这辈子从一出就没被期待过记事她就听着‘野种’这两靠着捡垃圾长到了十八岁情窦初她遇见了王子一样的厉荆言说:“别待在我身没人敢欺负” 可后来—— 她身患绝伤痕累临终前最后问他:“厉荆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如果我死你会开心吗?” 他说:“你这种真死了也是活”
主角:厉荆言,宋云音 更新:2025-07-02 18:5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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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你这个贱人!”“啪——”宋云音被宋明珠狠狠甩了一个巴掌,崴脚倒地,
嘴角溢出血丝。“咔!过了!”导演话音刚落,片场门口就有人喊:“厉总来探班了!
”倒在泥水里的宋云音捂住脸,闻声抬头望去,却见厉荆言抱着一大束红玫瑰,朝这边走来。
她目光不自觉黏着男人,但他却径直向主演宋明珠,俊脸温柔问:“拍戏累不累?
”宋云音眼眸,好似有瞬间刺痛。明明这个男人昨晚还和她在房间闹腾到半夜。
而宋明珠抱着玫瑰靠在男人怀里,轻蔑扫了一眼宋云音,娇说:“手疼。
”厉荆言握着她的手,带着人走向房车:“辛苦了,下次和这种不重要的人对戏,
让替身做就行。”“嗯,就知道你心疼我……”一派甜蜜景象,刺的宋云音满心狼藉。
众人拥簇着他们离开,无人在意十八线的宋云音是死是活。人走光后,她湿淋淋站起身,
狼狈走向休息室。刚找了个冰袋消肿,却听到门外的工作人员惊呼——“快看热搜!
帝都第一财阀厉荆言将于下月和大明星宋明珠订婚!厉总的官宣好高调啊。”“啪嗒”一声,
宋云音手中的冰袋掉在了地上。……晚上,厉荆言请全剧组吃饭。宋云音没去,
她独自回到剧组租的酒店,待在空荡黑暗的房间,落寞看着窗外。“叮咚”,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医生发来的——“宋小姐,你的病需要尽快治疗,若不用药物干涉,
血癌发作起来你会痛不欲生……”宋云音看着屏幕上的字,无语苦笑。她也想治病。
但她一个十八线小演员,领着几千块的工资,根本拿不出几十万来治病。她关掉手机,这时,
门口传来‘滴’的开门声,接着,满身酒气的厉荆言推门,大步跨了进来。宋云音诧异,
他今晚不该陪着宋明珠吗?不等她回神,男人反手关上房门,欺身上前,
狠狠将宋云音按在墙上。他不由分说啄吻着她的唇,一双桃花眸里染着醉意,对视间,
就好像她正被他深爱着。“晚上聚餐庆祝,怎么不去?”男人声音低沉,鼻息灼热。
可宋云音却如同被冰水兜头浇下。他从前单身,她才能心安理得跟他相拥。
可如今……她忍着心涩,第一次推拒自己爱了半辈子的男人:“你都要订婚了,还来找我?
”厉荆言眸里闪过暗色,大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漫不经心说:“这又怎样?
”他望进宋云音的眼睛,眸里闪过轻蔑:“别告诉我,你贱了五年,改邪归正了?
”宋云音僵住,心尖锐痛了一下,可男人却好像嫌她还不够痛,无情捏住她的下巴,
逼她直视。“当初是你自己半夜爬了我的床,就别装贞洁烈女。”宋云音呼吸一轻,
下一秒就被男人扯开衣带。凝着她还微肿的半张脸,他的手慢慢往下滑,
却说:“你少作一点,别想着和宋明珠比,我自会给你安排合适的身份。
”第2章厉荆言警告完,对着女人小巧的耳垂,低头咬了下去。宋云音疼的轻颤,他才松口。
夜很暗,月色很亮。折腾完之后,厉荆言没有留夜。他起身穿上衣服,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下,他冷眼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宋云音,眼中的暗色却一阵冷过一阵。
虽然厌烦这女人的伎俩,但她的身体确实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在他还没有腻之前,她不能走。
……第二天,片场休息室。“啪”的一声脆响,宋云音被打得头猛地一偏。
几个助理死死按着她,面前的宋明珠甩着手,一脸轻蔑命令:“把药灌下去!
可不能让她揣上野种。”一旁的经纪人端着一碗药上前,捏住宋云音的下巴往下灌。
药苦的刮喉咙,她本能挣扎着,呛到剧烈咳嗽。耳边,
宋明珠还在怒骂:“简直跟你妈一样下贱。”话落,宋云音骤然扭头,对上宋明珠的眼睛。
“你还敢瞪我?”宋明珠逼近,一脚踢向宋云音的肚子,满口恶意,“不,你比你妈更下贱。
”“你妈好歹是被我那不正经的爸逼迫,你却送上门倒贴。
我和荆言马上就要举办订婚典礼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犯贱,我一定撕烂你的脸!
”撂完话后,宋明珠带着人大摇大摆离开。宋云音匍匐在地,痛到发抖。
她知道自己的出生是母亲的痛苦,也知道她是个私生女,
而厉荆言却是帝都第一财团的继承人,她配不上他。所以,哪怕情窦初开喜欢上厉荆言,
她也从没想过拥有他。五年前晚宴上,厉荆言被死对头下药暗害,
对方故意找了个得病的小姐想毁了他,她进屋本来是想救人。可最后没有人信她,
厉荆言也一改曾经的和善,自此对她嘲讽冷酷,认为她是个虚荣城府的女人。
在这场纠葛里挣扎,她以为总有一天,厉荆言会改变看法,成全她的爱意。
如今却等来他和宋明珠的订婚……希望都破碎了。忍着痛拍完一天的戏,
宋云音收工后才领到一份凉透了的盒饭。打开一看,配菜只有几块胡萝卜。她咽了咽喉咙,
拿起筷子正要吃饭,手机忽然响起。划开接听,外婆的声音传来:“音音,明天是周末,
你今晚回来吃饭吗?我做了你爱吃的荠菜饺子。”宋云音眼眶一酸,
外婆是这世间唯一赐给她的温暖了。缓和了几秒情绪,她才温柔开口:“好啊,
正巧我在影视城这边大鱼大肉吃惯了,就想吃您亲手做的荠菜饺子。”“诶,那你快回来,
饺子管够。”挂了电话,宋云音便立马往家里赶。一路经过繁华大道,
挤进帝都最落后的棚户区。两个小时后,终于抵达家门。推开门——“外婆,我回来了。
”宋云音一进门,看见外婆正摸索着拿碗筷。心尖忽然狠狠发疼,老人眼睛半瞎,
是为了母亲和她……生生哭瞎的。她奔上前,牵住外婆粗糙的手:“您坐下,我来端菜。
”老人却颤着手抚上她的脸,担忧说着:“音音,你又瘦了,等会儿可要多吃点。”“嗯,
我一定多吃。”宋云音声音有几分哽咽。外婆更加心疼,自责叹息:“赚钱不容易,
可惜我这瞎老太婆不能帮你点什么……”“没有,您身体安康,就是给我最大的祝福。
饺子快凉了,我们吃饭吧。”一顿饭吃完,宋云音压抑的心缓和了很多。有外婆的陪伴,
人生好像也没有那么苦了。吃过饭,宋云音下了楼,本打算去买点水果回来。可刚拐出小巷,
一辆黑色轿车突然窜到她面前。她扫了一眼车牌号,猛地朝前逃,只听“砰”的一声,
几个黑衣人更快跳下来,抓过宋云音,将人拖上了车!第3章不久,
宋云音被带到宋氏集团的疗养院。刚被推进病房,迎面就甩来一个耳光!“啪!”“逆女,
只顾着伺候讨好男人,连你母亲都不来看了?”宋云音含着血腥味抬头看过去。宋廷,
她血缘上的父亲。还不等她擦干血迹,病床上纤细的女人转过头来,四目相对,
女人呆滞的神情忽然变得惊恐起来!”“啊——”她疯了般冲过来,
对着宋云音的脸抓下去:“孽种,你怎么还没死!你去死!给我去死啊!”“茉茉,
你终于有反应了,不要怕,我马上就让她滚!”这是宋廷虚伪却扭曲的安慰。宋云音抱紧头,
咬着唇任由苏茉撕打。二十多年了,她已经被打得麻木。每次生母苏茉陷入深度自闭,
宋廷都会抓她过来刺激苏茉,于苏茉而言,她是痛苦,于宋廷而言,她就是个工具。
她有爸妈,却从来没资格,也没机会喊一声妈。自己的存在,
比垃圾桶的发臭的面包还要令人厌恶……再次离开疗养院,已经深夜十一点。迎着黑夜,
她看着玻璃上脸颊红肿,嘴角破损,满头鸡窝的自己,默默拿出电话,打给外婆。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好像守在电话边:“音音啊,你不是说出去买水果吗?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宋云音张了张唇,一缕鲜血瞬间从破口的唇留下,
疼的她握不住手机。但她依旧压低声调,用最温柔的话说:“对不起啊外婆,
我忘记和您说了,出门后我临时接到导演的电话,说要给我加戏。“忙到现在才拍完呢,
您别生气好不好。”电话那头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人安全就行。
”“不过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啊,记得打个电话回来。你这丫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演戏。”听着温暖的唠叨,宋云音的思绪飘远。为什么呢?
宋云音抬头看着星空,脑海闪过母亲的呆滞,划过厉荆言的冷酷。
声音很轻很轻说:“因为在电影里,善恶到头终有报。”“音音,你嘟哝什么呢,我听不清。
”回过神,宋云音忙说:“没什么,我说……下周六我的戏份就拍完了,
到时候我回家好好陪陪您。”“好好好,那我等你回家。”……挂断电话,
宋云音也不敢顶着这幅模样回剧组酒店,她只好就近找了家酒店入住。不料,刚走向电梯,
迎面就遇上了厉荆言,心头一紧,她下意识躲进拐角。
随后就听到厉荆言和朋友的对话——“荆言,你都和宋家大女儿订婚了,
那个私生女你打算怎么处理?”短暂安静片刻,传来厉荆言的淡漠:“不处理,照旧。
”“嘶,我记得宋云音因为她妈的事,很抵触做小三,她现在也愿意了?”“她那种女人,
什么不愿意?”这语调,轻蔑至极。宋云音捂住唇,等到脚步声远去,她才脱力滑到在地。
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厉荆言这辈子都不会爱她。从五年前那晚开始,在他眼里,
她就是一个虚荣拜金,只要给够了价码,就能什么都出卖的垃圾。泪大颗大颗掉落,
冲湿了手机屏幕,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揪出来,踩碎。她好像没有坚持的必要了。缓了很久,
宋云音脸上的泪渍干枯,她终于拿出手机,打开置顶的对话框,
慢慢打下一行字——厉荆言,我们断了吧。第4章但宋云音发出的消息,一直没有回音。
转眼又到了周六,宋云音终于杀青。她本打算直接回家,但导演组了饭局,不肯放人走,
她直接被拉到了豪庭会所。宋云音进了包厢,却发现厉荆言的死对头魏缺竟然也在。
男人的视线像毒蛇一眼,直勾勾盯着她,叫宋云音莫名不安,她硬着头皮低头走进,
缩在角落坐下。这一顿饭,吃的提心吊胆。饭局结束,就在宋云音以为能安全离开时,
她却被魏缺堵在了走廊。对方狭长的眼盯着她,笑容带着几分邪气:“你跟了厉荆言五年,
混的也不怎样。”宋云音提着心,想沉默绕开他,却被魏缺逼到墙角。
他的胳膊禁锢住宋云音,眼里促狭:“不如跟我试试?”宋云音被他的气息圈住,
被对方的恶意熏得胃部翻滚:“请你让开。”魏缺不但不走,反而整个人压了过来,
鼻尖几乎和她挨着:“我给的肯定比厉荆言多,你如果伺候的好,
我甚至能捧你跟宋明珠平起平坐。”“你——”宋云音正忍不住要推开他,
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冷酷:“魏大少又惦记别人的东西,是上次断的手不够痛?
”宋云音惊得回头。只见暖调的灯光下,厉荆言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冰冷气势。魏缺却没放人,
朝厉荆言挑衅地笑笑:“是啊,别人的东西就是香。”说完,
他还故意冲着宋云音的发顶嗅了一秒,这才松开人:“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说完,
他往外走,路过厉荆言时还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厉荆言站得笔直,眸里冰寒,
警告般看了魏缺一眼。魏缺离开了,厉荆言三两步走到宋云音面前,盯着她唇角破损的伤口,
眼里的怒火骤然汹涌十倍。他凑近,抬手凶狠掐住她的下巴,
满眼阴沉:“你以为傍上新金主就能说断就断!我同意了吗?
”宋云音疼的蹙眉:“不是——”然而解释还没说完,她就被男人拖进对面的套房。“嘭!
”门猛地被厉荆言踢上,震得宋云音的心脏抽了一下,还不等她缓过气,男人就冷着眼靠近。
宋云音心一颤,无比清楚他眼中的东西代表什么。她下意识要逃:“厉荆言!
我不想跟你继续了,你不能再——唔!”男人凶狠俯过来,不容抗拒,
几乎带着把人吞吃入腹的力道。挣扎如蚍蜉撼树。跟了厉荆言五年,
这是宋云音最痛苦的一次。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直能保持清醒。也再一次认识到,
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没有半点爱惜。时间滴答而过,窗外的夜色渐浓。消停后,
宋云音痛得快要散架,但她忍着疼,慢慢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一旁,
厉荆言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晚上十点。他拧眉冷冷质问宋云音:“去哪?
”宋云音一顿:“回家。”她已经穿戴整齐,打算离开。厉荆言猛地吸了一口烟,
脸上神色不明:“非得现在回?”宋云音察觉到厉荆言的不悦,
但坚持要走:“我答应了外婆,今晚回家吃饭。”“咔哒”,门关。厉荆言盯着紧闭的门,
把烟蒂扔到烟灰缸里,褐色的眸子里闪过恼怒。又闹什么?这女人脾气越来越大了!
……十几分钟后,宋云音坐上的士回家,想着马上可以见到外婆,心里原本应该放松。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她的眼皮一直跳。不安的感觉,越靠近家门口越浓烈,
而就在距离家门口最后的一个红绿灯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宋云音心头一惊,
慌忙下车。可刚一开车们,一道惊呼兀地刺入宋云音的耳膜——“死人啦!
有个瞎眼老太婆闯红灯被车撞了!”第5章“轰”的一下,宋云音的耳边如有惊雷炸响。
她心口止不住地发慌。又往前跑了几步,却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人影倒在血泊中。
那熟悉的红色外套——赫然是自己买给外婆那件!“外婆!”宋云音大喊着冲到马路中央,
待看清脸,却脱力般跪倒在地。外婆满脸是血,几乎快没有呼吸了。她甚至都不敢去拥抱,
只颤抖着握紧满是血渍的手。“外婆,对不起,是音音回来晚了……”闻声,
老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声音却微弱:“音音,
锅里……给你热了荠菜饺子……你记得吃……”“好,好!”她尽可能匍匐在地,
握着外婆的手贴在脸颊,跟老人说:“您坚持住,他们已经叫救护车了,
会没事的……”老人却像是怕时间来不及,
自顾自交代着遗言:“你是最好的孩子……你妈妈是可怜人,
不要……怪她……”宋云音难过着,控制不住呜咽。“……外婆,我从没怪过妈,
我感谢她把我带来这个世界,感谢她让我遇见您。”“等您挺过去,我就带你去见我妈,
好不好?”可老人却摇了摇头,
气息越来越弱:“十多年不见……你妈妈……可能……不认识我了,
你……好好照顾自己……”她满眼遗憾,想动动手,
再回握一下宋云音的手:“要……活下去……”话落,苍老的手从宋云音的手中垂下去,
砸在地上。“外婆?”宋云音颤抖喊着:“外婆,别睡好不好……”可外婆的眼睛紧紧闭上,
再也睁不开。“外婆,您别吓我……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晚回来,你打我骂我,
能不能别丢下我……”“求求您了!”“外婆——”……三天后。
宋云音浑浑噩噩抱着外婆黑白照片,回到她们居住的棚户区,掀开锅盖,
露出了里面已经冷冻了的饺子。血癌的痛忽然发作起来,身体啃噬般痛,犹如尖刀刺入骨头。
她忍着痛端出饺子,一口一个默默吃着。吃完,已经满脸泪痕。
但她却冲着照片满足的笑:“外婆,你看到了吗,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自己,
好好活下去……”话落没多久,电话忽然响了。刚一接通,
就被宋廷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姐姐今晚八点的订婚宴,都七点了还不见你人影,
赶紧滚来宴厅。”“要不然,我就叫人拆了你的棚户房!”很快,电话挂断。
宋云音死死握紧手机,被死死拿捏住软肋,怒恨却又无奈。她不明白,
自己这位‘好爸爸’明知道她和厉荆言的关系,为什么还叫她参加宋明珠和厉荆言的订婚宴?
……晚上八点,宋家宴厅。宴会上,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见到她,
“私生女”“倒贴”等嫌弃议论就钻入宋云音的耳朵。她听得麻木,跟着宋家的每一场露脸,
都是对她的凌迟处决。直到门口传来喧哗,众人才放过她。宋云音顺着视线望去,
就见到宋明珠穿着华丽的长裙,挽着厉荆言进来。她的视线视线不自觉落在厉荆言身上。
他身姿挺拔,英俊的脸棱角分明,一双桃花眸勾人心魄,但男人的目光扫过她,
眸里忽地射出冷意。宋云音被冻到般收回目光。她想避进角落,
宋明珠却朝她走来:“宋云音,这么重要的场合你能不能收起你的小心思?”宋云音不解,
却见对方上下打量一眼她穿的长袖长裤,满脸失望指责。“给你准备了礼服你不穿,
非要故意打扮成这样,是想给谁丢脸?又是想跟谁装可怜呢?”刹那,周围的议论更大声。
顶着鄙夷轻蔑,宋云音本能看向厉荆言,
男人却一脸冷漠吩咐:“让保安把无关紧要的人赶出去。”心尖骤然刺痛。稀里糊涂的来,
又被稀里糊涂赶走。宋云音浑浑噩噩被带到侧院的客房,才后知后觉明白,
她的出场就像小丑。目的,是给订婚宴添点生动的笑料。入夜,哪怕吃了止疼药,
宋云音还是辗转难眠。忽然听到一阵急促拍门声,她蹙眉,谁大半夜来找她?掀开被子,
她刚要起身开门,就听房门‘滴’的一声响,接着,厉荆言就带着满身酒气闯入!
第6章男人直接扑过来,按住宋云音就要做。宋云音推拒着:“厉荆言,
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心口刀割般痛,分不清是绝症发作还是其他。
厉荆言眸里闪过不悦,按住她的两只手:“是你故意来订婚宴勾我,我如你所愿来了,
你还有什么不满?”宋云音张了张嘴,却一句解释都说不出,心里无比悲凉,
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她明白,就算告诉厉荆言自己是被迫来的,他也不会信。
因为在厉荆言眼里,在宋廷眼里,在今天赴宴的所有人眼里……宋云音根本算不上是个人。
谁会在意一个小丑难不难过?有没有被误会?女人红着眼,眼神没有焦距,
白皙精致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悲凉。厉荆言心头一刺,烦躁松开手,
可下嘴却不留情:“哭什么,戏还没演够?”心撕裂般,痛到极致。宋云音望着上方的男人,
却缓缓勾起一抹笑:“是啊,我就想演演看,在床上……我的眼泪值不值钱?
”厉荆言莫名觉得她的笑刺眼,低声靠近她的唇:“给你十万,够买你的眼泪吧?
”“厉总大方。”宋云音笑得更灿烂。厉荆言眸色一暗,十万而已,一顿饭都不够。
这女人故意做出这种样子,是膈应他吧?郁闷之下,他一把褪掉碍事的裙子,
不管不顾硬冲了进去。可宋云音一直笑,那笑声里带点不清不楚的情绪,无端叫他焦躁。
厉荆言一把将宋云音提起,往死里撞。“不许笑,难看死了!”他想要看她哭。最后,
宋云音确实哭着求饶了。可厉荆言没有停下。一夜餍足。第二天,宋云音醒来,
身侧一片冰凉。吃过早饭后,佣人塞来一张支票:“这是厉先生留下的。
”宋云音攥着这十万的额度的支票,心头说不出滋味。……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厉荆言靠在椅上,宋明珠坐在对面挑下一部戏的剧本。吩咐助理把支票给宋云音送去后,
厉荆言心里隐隐感觉不对劲。宋云音昨晚和平时太不一样。他虽然知道她虚荣拜金,
可她跟了他五年,昨晚才第一次跟他开口要钱。“明珠。”厉荆言声音沉沉。
宋明珠从一堆剧本中抬起头:“怎么了?”“你爸平时给宋云音多少零花钱?”宋明珠一愣,
藏起眼底的嫉恨,含笑走了过去:“怎么忽然提她?”厉荆言抽着烟,
表情淡淡:“随便问问。”可宋明珠明白,他从来不是个无的放矢的男人。
一定是宋云音那个小贱人又不安分了。掩下情绪,她故作叹息:“宋云音虽然是私生女,
但毕竟是爸心上人生的女儿,爸给她的副卡,额度比我的还高呢。”“不过她呀,
没外祖支持又一心和我比,最爱炫耀,若是没钱那估计是又看上什么名贵的包了。
”除了宋家人,其他人并不清楚宋廷对宋云音的真实态度。闻言,
厉荆言再回想到昨晚宋云音楚楚可怜的模样,烦躁地灭了烟。他往后一靠,眸里闪过沉色。
这女人的演技越来越好了,果然就不该对她心软,欠收拾!第7章另一边,
宋云音离开宋家之后,就回了外婆的棚户区。她刚想躺下休息一会儿,
就又收到了医生发来的消息——“宋小姐,医院来了一批特效药,对治疗你的病很有效,
你如果愿意手术,就来医院缴费,手术费十万。”宋云音对着短信看了又看,
最终拿出哪张皱巴巴的十万额度支票,去了银行。外婆临终夙愿,是希望她好好活下去。
要活,她必须治病。可到了银行,柜台工作人员却告诉她,支票不能兑现。宋云音眉心一跳,
退到角落,拿出手机给厉荆言打电话。电话接通,还没等她询问,
厉荆言轻蔑的声音传来:“宋云音,你去银行取钱了?玩玩而已,你还真以为你值十万?
”话如冰刃,刀刀捅进宋云音的心脏,又痛又凉。原来她又被耍了一次。又当了一次小丑。
她艰难呼吸,压抑了五年的委屈忽然绷不住:“那你为什么要碰我?厉总,就算是出来卖的,
也有嫖资。”话落,电话寂静一瞬。下一秒,厉荆言兀地森然质问:“宋云音,
你这是要挑衅我?”宋云音直接挂了电话。无论她挑衅还是迎合,他都嫌弃……屋外,
晴朗的天忽然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雨点急促地砸下,打在脸上生疼。
可宋云音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双目无神,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大概是她上辈子做了孽吧,
所以她这辈子从一出生,就没被期待过。从记事起,她就听着‘野种’这两字。五岁那年,
她第一次见到苏茉,满心期待叫了一声妈妈,却被她打进了ICU。她跟外婆住在棚户区,
靠着捡垃圾长到了十八岁。这一年,宋廷突然公布了她的身份,汹涌百倍的恶意砸向她,
但也是这一年,她遇见了厉荆言。高高在上的他,竟然会为她解围,
会温和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替她遮挡被剪烂的衣服。她以为,世界终于对她散发了善意。
直到五年前那晚……尊严被撕碎,自此她的脊梁再也抬不起来。不知不觉间,
宋云音竟走到了宋氏集团的疗养院。她站在走廊处,刚回过神来,就见拐角处,
迎面走来了厉荆言和宋廷。宋廷见到她,变脸质问:“你今天来这做什么!
”宋云音抬眸对上宋廷的眼,男人眼里的警惕和戒备,不像是父亲对女儿的。父不父,
子不子。厉荆言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说话。而宋廷却仿佛有急事一样,
匆匆往走廊另一头上了楼。宋云音没有跟上去,也没有看厉荆言,只浑身湿透站在原地,
望着三楼的窗户出神。厉荆言蹙眉,要是以往他出现,这女人就像猫见了鱼,
目光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今天竟然忍得住不看他?他冷笑一声:“既然装得这么落魄,
怎么不开口跟你爸要零花钱?”宋云音不说话。宋廷从来不会给她零花钱,
只有她在母亲发病时被打,宋廷才会给点‘慰问金’。她的沉默令厉荆言一阵烦躁,
他不耐扯住她:“在电话里不是很能耐,现在哑巴了?”可下一秒,
宋云音的鼻子忽然流出血来。厉荆言惊得松手:“你怎么回事?”宋云音忍着骨头挤压的痛,
缓缓擦掉血迹,自嘲般说:“可能我做孽太多,上天要收了我吧。”厉荆言脸色沉下来,
只当她又玩博可怜的把戏,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身体的疼一阵高过一阵,
宋云音捂住脑袋,疲惫走到无风的楼梯间蹲下。医生没有骗她,这病发作起来,
骨头缝都像嵌入钢针……不知过了多久,痛意终于平息了一些,宋云音撑着身体站起身,
却见到宋廷沉着脸走出电梯,满脸血痕地离开。那细细的血痕,像极了女人指甲抓出来的。
心头一跳,宋云音莫名不安。趁着护士不注意,她偷偷从楼梯间上了三楼,进了熟悉的病房。
靠近一看,宋云音僵在原地——病床上带着氧气罩的单薄女人,
竟然被绑住四肢锁在了病床上!苏茉此刻是清醒的,见到宋云音,
几乎用求救的眼神哀哭:“音音,妈的好女儿,求求你拔了氧气罩,
给妈妈一个痛快吧……”第8章宋云音红着眼看着这个名为自己母亲的女人,死死握紧拳头。
这是她第一次在苏茉嘴里听见‘妈妈’二个字,却是叫自己杀了她。万般滋味绞着心脏,
叫宋云音整个人都发颤。“我活着,生不如死……音音,求你了……”苏茉满眼泪水,
她的眼睛和外婆很像,看着这眼睛,宋云音根本无法拒绝。宋云音挪开视线,
慢慢靠近了氧气面罩。手不住地颤抖着,可靠近氧气面罩的时候,她却忽然转向一旁,
“咔哒”一声,按开了锁链的总开关。而后她偏头,
背过身:“我……已经给你解开手脚的束缚,你自己……动手吧……”身后,呼吸忽然沉重。
泪水控制滚落,宋云音死死咬住唇。这时,一只温热的手忽然握紧了她,宋云音一颤,
缓缓回过头,撞进苏茉解脱的眼眸。“音音……”女人虚弱说着,
又慢慢展开怀抱:“我能……抱抱你吗?”宋云音愣愣对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下一秒,苏茉轻轻却又坚定拥上来。二十多年了,
宋云音终于知道妈妈的怀抱是什么样……和小时候幻想的,一样温暖。她抬手慢慢抱紧苏茉,
却又不敢用太大的力道。耳边,苏茉的呼吸渐渐急促,虚弱:“音音,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话落,“滴——”体征检测器发出尖锐警报!
宋云音死死抱住已经垂了双手的苏茉,一滴泪一个字——“没关系……妈。
”警报声越来越响,刺痛耳膜。不久,宋廷冲了进来,一脚把宋云音踢开。
又疯了一样扑到床边,抱起已经死去的苏茉往急救室冲。
宋云音捂住肚子看着宋廷急促的脚步,满心悲凉,又满眼怨恨。宋廷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可她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到底是谁更可悲,更可笑?宋云音忍着身上的病痛,
爬起来一瘸一拐离开。走出病房,却又撞见了厉荆言。厉荆言见她一副快要死的样子,
又想起刚刚宋廷踢人的狠劲,嘲讽:“连你的亲生母亲都害,你现在都这么没下限了?
”宋云音心里沉痛。她勉强扶着墙撑着身子,看向厉荆言:“无论你信不信,
我从来没害过人,更没有害过你。”厉荆言冷笑着,眼中闪过轻蔑。宋云音没再多说,
忍着痛缓缓离开。厉荆言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眸子里晦涩不明。……宋云音走了很久,
终于回了和外婆一起生活的破旧小屋。她拖着疲惫的步子往屋里走。还没走到外婆的灵牌前,
身上的痛骤然强烈,她‘噗通’跌倒,抱着脑袋疼的闷哼出声,眼前一阵发黑。太疼了,
就像被锯子狠狠割着。她爬到柜子边,从里面翻出止疼药,手抖着抠出药,还没来得及咽下,
门口突然传来‘嘭’的巨响。她惊得一颤,手中的止疼药忽的滚落在地。刚要俯身捡药,
忽然有几个男人闯了进来:“宋云音,有人举报你涉嫌故意杀人,跟我们走一趟!
”第9章宋云音没吃止疼药,还没来及回话,就彻底昏迷过去。浑浑噩噩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岁,回到和厉荆言的初见。
他脱下高定外套给她遮羞,将她从肮脏的灌木丛中抱出,带到了昂贵的迈巴赫上,温柔承诺。
“别怕,待在我身边,没人敢欺负你。”话落,梦境一转——同样的迈巴赫,同样的后座。
他将她凶狠折腾,冷眼嘲讽:“宋云音,你是我见过最下贱的女人!
”“厉荆言……”“哗啦——”冰水浇下,宋云音瞬间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
她竟然躺在宋氏疗养院,还正是母亲的那间病房。病床边,
站着一脸厌恶的宋明珠:“不要脸的贱货,都死到临头了还惦记荆言,
你怎么就没和你妈一起死呢!”宋云音抬眸,稍微动了动手指,就一阵钻心疼。见状,
宋明珠更幸灾乐祸:“本来,你妈死了就死了,谁在乎她啊,可荆言说,
跟你呼吸一样的空气,都叫人恶心。”“你以为你装病,荆言就会放过你?”顷刻间,
绝症的痛又席卷而来。被子下,宋云音死死握紧手才维持镇定:“我知道厉荆言讨厌我,
你不用来跟我重复。”宋明珠也炫耀够了,丢下一句:“你等着被判死刑吧。”说完,
她就踩着高跟鞋,出了病房。宋云音闭眼蜷缩在被子里。这一次的痛比以往更加剧烈,
她甚至能清晰感受着生命力的流逝。意识慢慢被瓦解,
她昏沉中本能呢喃:“外婆……我疼……”活着,好疼啊。空荡荡的病房,回荡着颤声。
可没有人再回一句——“别怕,外婆在。”……另一边,豪庭会所。厉荆言坐在会所包厢,
冷冷盯着茶几上的手机,一杯接一杯喝酒。周围陪同的几位好友观察他阴沉的脸,
小心套话:“厉哥,你是在等宋明珠的电话?你们可是模范爱情,也吵架了?”话落,
厉荆言却嗤笑一声:“爱情?”其他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看厉荆言这样子,
好像不见得多在乎宋明珠,那他为什么给提携宋家,给宋家资源,还跟宋明珠订婚?这时,
屋外忽然传来狂妄的一句:“宋云音被厉荆言亲自报警抓了?她活该啊!
”“五年前本少爷好不容易设计了厉荆言一次,特地给他安排个艾滋小姐,
没想到被这拜金私生女坏了好事!”话落,“啪”的一下,厉荆言生生捏碎了手中的高脚杯。
“魏,缺!”男人咬牙切齿。包厢内一片死寂,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厉荆言就冲出了包厢。
不过两秒,外面就响起尖叫!“卧槽!快去拦人!”冲到外面,只见厉荆言把魏缺往死里打,
而魏缺还嘴硬:“厉荆言,得知你被自己最看不起的女人救了,恼羞成怒了?
”“你有本事打死本少爷!要不然我迟早搞得你孤家寡人!不得好死!
”“咔嚓——”厉荆言折断了对方的手臂,才丢开人,扯了扯领带往外走。男人手上沾着血,
从昏暗的阴影中走出,曜黑的眼眸满是煞气,叫人情不自禁后退几步,离他远一点。“厉哥,
你去哪儿?”“宋氏疗养院!”第10章晚上八点,大雨忽至。明天开庭审讯,
宋云音被两个工作人员带着,转移去看守所。但在疗养院门口,就要上车的时候,
却撞见了厉荆言。男人一脸冷漠看着她。宋云音隔着几步远望着厉荆言,
脑海里想起宋明珠说的话——宋云音,你怎么就没和你妈一起死呢!荆言说,
跟你呼吸一样的空气,都叫人恶心。明明此刻止痛药失效,
她浑身上下每个地方都痛到麻木。可恍恍惚惚,她却好像听见心在哭。心……好痛。
厉荆言明明是特地赶过来,此刻却单手插兜,一派闲适。定定看着眼前苍白单薄的女人,
桃花眸里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宋云音,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杀母一事闹到这个地步,
整个帝都,只有他能救她。宋云音却只当他是来看她笑话。她也确实是个笑话。于她而言,
厉荆言就是童话里高高在上的王子。十八岁初见,她自以为他会是她的救赎。过去的五年,
她总是盼望有一个晚上他能真心对她,任她诉衷肠。现在梦彻底醒了,她明白,
小丑永远不会得到宠爱。她忽然向前半步,平静询问:“厉荆言,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闻言,厉荆言眼里闪过幽深的光,却没回答。他的沉默落在宋云音眼中,就像在看热闹。
她释然一笑,也知道他讨厌她,她的询问不是想要厉荆言的答案,
只是想把年少给出去的眷念,画个句号。她又问:“如果我死了,你会开心吗?”话落,
厉荆言骤然黑脸,这蠢女人!平时不是很会装可怜求人?现在要命的时候,
给她台阶都不会下,说这些烂七八糟的东西有用?压着莫名怒气,
厉荆言习惯性嘲讽:“宋廷好歹是你爸,不会让你死。不过你要真死了,也是你活该。
”宋云音又笑了笑,虽然努力活过,但她确实快要死了。“厉荆言,如你所愿。
”轻轻的话落音后,她便转身上了警车。车很快离去。厉荆言亦冷着脸烦躁上车,
‘嘭’的一下关上车门!“自以为是的蠢女人!”心头的烦躁越来越沸腾,他咬着烟,
再次翻看助理查来的五年前真相,随后冷着脸拨打律师电话…………第二天,开庭。
一夜过去,宋云音的脸色更加苍白,已经有了将死之人的灰败。她穿着一层单薄的囚服,
忍着浑身刀剐般的疼站在被告席。视线扫过原告席上的宋廷,冷淡的脸上浮现讽刺和怨恨。
为什么这种恶人,还能光鲜体面坐在原告席上,担任正义的制裁?她转头,
却又看见了观众席上的厉荆言。但却不意外,他特地来观庭,无非是想看她死。
死就死吧……活着,实在太痛了。辜负了外婆的期盼,到了下面,
她会好好道歉赔罪……但她的死,就算蚍蜉撼树,也要狠狠扎上恶人一刀!正要收回目光,
视线却兀地跟厉荆言对上。视线交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会隔得远,
宋云音有些读不懂男人眼中的晦涩,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观众席上的厉荆言,
莫名有种不安的预感。他握紧拳看向宋云音身边的金牌律师,心下稍安。
“咚——”法官敲响发槌,第一次询问:“被告,
原告状告你三天前潜入宋氏疗养院谋害亲母,他将一一举证,你——”“我认罪。
”宋云音忽然打断法官,安静的法庭瞬间喧闹起来。
观众席上的厉荆言腾地站起身:“宋云音!你疯了!”可下一秒,
宋云音的口鼻忽然开闸一般,竟喷涌出鲜血!她却只死死盯着宋廷,满眼憎恨——“我认罪!
我是强奸犯的女儿,是囚禁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像我这种连亲生母亲都能下手的恶人,
根本不配活在世上!”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响彻整个法庭。“所以我恳请法官铲除恶人,
判我死刑!”第11章这场审判,因为宋云音发病而中断。谁都没有想到,
传说中厌恶宋云音的厉荆言,竟然疯了一样抱起人玩法庭外冲。也没想到,
宋廷竟然是这样的伪善的人。一时间,整个帝都为这场审判吃惊。……三天后。厉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厉荆言坐在正中间的椅上,手里烟雾缭绕。从医院回来后他就心绪纷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宋云音牵动心弦,也不知道自己把人送去医院之后,
为什么不敢留在病房。宋云音的声音总是在他耳边回荡。厉荆言烦躁掐掉烟,靠着椅背,
按揉着眉心。半晌,厉荆言拨打公司内部电话。“左晟,来我办公室一趟。”“是,总裁。
”不久,助理左晟敲门进来。厉荆言手撑在桌上,眸里深邃。“我记得你父亲在法院工作?
”左晟一愣,说:“是的。但家父已经退休了。”厉荆言抬眸,
沉声说:“替我约你父亲见个面。”左晟没想到总裁会想要见自己父亲,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他还是答应下来:“我去帮您问问,总裁。”左晟并不知道,
厉荆言已经让人调查了五年前的事,已经知道了真相。出了门,左晟路过影视部时恍然,
那个演员宋云音最近不是被告了吗?还传出了和总裁的虐恋。他神色一下子变得古怪。
五年前,厉荆言亲手安排宋云音进了公司影视部,却一直不给她好的资源,
直到现在也是个十八线小演员。公司里的传言多不胜数。可左晟作为助理,
知道厉荆言对宋云音并没有多少感情。可令他奇怪的是,厉荆言却也不肯放走宋云音。
左晟甩了甩脑袋。总裁的想法,不是他能随便揣测清楚的。……医院,病房内。
苏醒过来宋云音很惊讶,自己竟然还没死?更奇怪的是,她现在周身竟然感觉不到痛。
可她明明记得,在法庭上,自己已经要濒死了……病床面前,还坐着她的辩护律师,
劝她上诉:“宋小姐,根据我手中掌握的证据,你是无辜的。”“只要你愿意上诉,
你就可以无罪释放,否则,已经之前在法庭上的表现,就算厉……就算想办法,
你也最好会判刑12年。”宋云音身体虚弱,没注意到律师的异样,
依旧坚持:“我已经决定不上诉了。你不用再劝。”“对了,宋廷最近怎么样?”律师一愣,
却说:“宋总很好。”见劝不动,他叹息离开。宋云音满脸颓败,她都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
竟然还不能拿宋廷怎么样……为什么会这样呢?一瞬间,周身的力气好像被掏空,她很疲惫。
活着,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她又申请出院,回看守所。在她看来,自己已经无药可救,
没有住院的必要。碍于她的坚持,她被接到了看守所。密不透风的墙连个窗户也没有。
宋云音缩在角落,双目无神。她盘算着日子,再过十天,等判决书下来,
自己就会被转移到监狱。她苦笑一声,真是奇怪了,她明明已经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竟然还能拖到现在……宋云音闭眼,厉荆言的脸却盘踞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明明已经放手了不是吗?可却仍然时不时地会想起他。宋云音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辛酸。
她七年的感情就这样付之一炬,甚至换来深爱之人的厌恶。宋云音又开始发抖,浑身冰冷,
骨髓里的疼痛令她控制不住倒在硬床板上。她咽下喉头的腥气,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宋云音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满眼都是悲凉。这晚,她在病痛的折磨中挣扎辗转。直到天快亮,
疼痛有所缓解,宋云音才蜷在床板上,痛到昏昏沉沉失去意识。“外婆,
我疼……”“你什么时候来接我?”第12章晚上八点,洲际酒店。厉荆言坐在包厢内,
对面是左晟的父亲左曜栋。“厉总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左曜栋眼睛炯炯有神。
厉荆言微微颔首,声音平稳:“左先生,听左晟说您退休前在法院工作,我这里有个案子,
想请您帮忙看看。”厉荆言把资料递过去。左曜栋没说话,拿起资料翻看起来。不久,
他放下资料抬头,有些惊讶:“从卷宗来看,情节并不算严重,但这个被告毫无求生欲,
加上被害人死亡这种无法逆转的后果,判决并无不妥。”厉荆言眸里闪烁:“左先生,
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被告的事。有没有办法减刑或缓刑?”左曜栋眼里有沉色:“厉总,
这恐怕难办。”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一般缓刑适用于有期徒刑3年以下,
且有适当的理由可以缓刑。”厉荆言面色微变:“所以,没办法了?”左曜栋思考了一瞬,
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只要能证明被告有重大疾病不能服刑的,可以保外就医。
”他压低声音说:“这上面倒是可以做手脚。”厉荆言眼里闪过一丝期望。
他对左曜栋说:“那左先生是否认识这个案子的审判长?”左曜栋仔细确认,
抬头说“不认识。”但厉荆言也没指望靠这层关系跟审判长吹耳旁风。
厉荆言眼底闪过一抹光,他已经有主意了。……宋家。沙发上,宋廷坐在正中央,表情阴郁。
他没想到宋云音会直接认罪,他只是想让她长教训。比起让宋云音,他更愿意让她生不如死。
没想到那孽障敢当庭认罪,鱼死网破,还辱骂污蔑自己,这下传出去,
他宋廷的脸还要不要了?这几天,光压新闻,掩饰罪证,足足花了五千万!
当初真不该受宋明珠挑动,去报警抓宋云音。正想着,宋明珠下了楼。她穿着丝绸睡衣,
见到父亲坐在这里,疑惑地问“爸,这么晚了,你坐这干嘛?
”宋廷脸上闪过不悦:“不该把宋云音送进去的。”宋明珠有些惊慌,问:“怎么了?
把那个碍事的人除掉不好吗?”宋廷站起身来,眼里的阴冷连宋明珠都有点被吓到。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这副模样。五岁前可怕的记忆一瞬被勾起。宋明珠睁开眼,
赶紧将回忆甩开。宋廷盯着宋明珠,说:“那我宋廷,岂不是还要背个杀人犯父亲的名头?
”宋明珠微怔,父亲何时把宋云音当做自己女儿了?她移开目光,转身打开冰箱。
宋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宋明珠只觉得背后一片冰冷。她从冰箱里倒了水,
神色复杂地逃上了楼。宋明珠关上房门,心里不安。她划开手机,给厉荆言发去消息。
“在忙?最近我爸有跟你说什么吗?”那边很快回:“我没和宋廷联系。
”宋明珠的心稍微放下一些,手指在屏幕上打字:“知道了,早点睡。”手机再没了动静。
……厉氏集团。厉荆言站在落地窗边,对着电话说:“麻烦陈律师了。”说完,他挂断电话。
厉荆言俯视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陷入沉思。宋云音决定不上诉?厉荆言眉头紧锁,
攥着手机的关节发白。第13章过了一会儿,厉荆言转身出了办公室。他径直开车去了宋家。
宋明珠打开门,惊讶地说:“荆言?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厉荆言沉着眸,
问:“宋廷在哪?”宋明珠慌了一瞬,侧身让他进来,边走边说:“他一大早就出门了,
不知道去哪了。”厉荆言在沙发上坐下,宋明珠眼神示意旁边的佣人。不一会儿,
佣人们都离开了,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人。厉荆言握着水杯,修长的指节覆在瓷白的杯上,
优雅淡漠。他漫不经心道:“宋云音的事,宋廷怎么想?”宋明珠手中玻璃杯差点掉到地上。
她稳住心神,答道:“我没问过爸。”宋明珠有点心虚地放下水杯,不敢看厉荆言。
但她也不愿把昨晚宋廷说的话告诉他。厉荆言闻言看向宋明珠:“那你呢?
”一双桃花眸此刻有几分凌厉。宋明珠心里一惊,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该怎样就怎样,
她都是成年人了……”厉荆言周身气场陡然变冷。他语气冰冷:“再怎么不待见她,
也是你的妹妹,你竟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宋明珠被这话刺激到,抬眼望进厉荆言的眸里。
她声音倔强:“你也知道我不待见她,一个私生女,怎么配做我宋明珠的妹妹?
”宋明珠语气带了几分轻蔑:“当年爸就不该带她回宋家的,否则哪会有这些事。
”否则哪会爬上你的床?宋明珠强忍着醋意,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论财力和权势,
宋家都比不上厉家。宋明珠靠着厉氏的资源和自身的努力,勉强跻身一线。但厉荆言一句话,
就可能将她的一切都毁掉。所以宋明珠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这次宋云音被抓,
她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可从父亲到未婚夫,都为了那个女人责备自己。宋明珠心里委屈。
但她不敢惹厉荆言生气。对面的男人仿佛察觉到宋明珠的情绪,紧紧盯着她,
薄唇抿成一条线。空气沉默着,宋明珠感觉房间的气压都变低了。半晌,厉荆言终于开口。
他语气冷漠:“宋云音被抓,你很开心?”宋明珠一时哽住。厉荆言起身,凑近宋明珠,
桃花眸里一片冰冷。“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样无情狠毒的女人?
”宋明珠顿时心慌意乱,她抓着厉荆言的手,想解释。“不是这样的,
荆言……”厉荆言一把甩开她的手,嫌恶地看着宋明珠精致的脸。
他眼神冷冽:“我们的订婚,从现在开始,不算数了。”本来这场订婚,
也不过是他用来刺激宋云音,从五年前开始,他就是厌烦她的算计,就是想看她的不开心。
想到这里,厉荆言脸色又难看一秒。宋明珠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看着厉荆言冷漠的侧脸。宋明珠摇晃着起身,去牵厉荆言的手。
她脸上已经满是泪水:“荆言,我错了……”厉荆言收回手,连碰都不愿意碰她。
他眼里的绝情将宋明珠的心戳得千疮百孔。厉荆言转身,撂下一句:“我们结束了。
”第14章男人大步离开。宋明珠眼看着厉荆言决绝的背影,却没有力气挽留。
她跌坐在沙发上,泣不成声。从来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那个,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宋明珠脸上哭得楚楚可怜,但心里闪过一丝怨恨的情绪。厉荆言,我会让你后悔的。
……五天后。判决书下来了。宋云音等着被带去监狱,却等来了医生。“保外就医?
”宋云音看着医生,满眼不可置信。她满腹疑惑:“可是我没有申请。
”旁边的警员说:“是你的律师申请的,你得了绝症,怎么不早说?”宋云音更加疑惑,
她没有钱请律师,所以申请了法律援助,给她分派了陈律师。但自己的病,
她并没有和陈律师透露过一个字。对方怎么会知道?这时,医生催促她:“快走吧,
车在外面等着。”宋云音只好先跟着人离开。到了医院,宋云音被带去检查身体。下午三点,
终于做完各项检测,到了医生办公室内。宋云音身后跟着律师和警员。医生表情严肃,
拿着病历单说:“宋小姐,你的病其实不完全是绝症,只是血癌的一种小分类。
“确诊为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之前只是早期症状,一直拖着没有治疗,
现在发展到了中后期,请务必认真配合治疗。”宋云音心里早有预感,此时倒是没有多惊讶。
旁边的律师脸上露出疑惑,问:“医生,你确定是这个病?
”医生奇怪地看他一眼:“这种病不算常见,很少误诊,你为什么这么问?”律师心里慌乱,
怎么和之前商量的病不一样。他看向宋云音,脸色呈不健康的苍白。律师额上冒出冷汗,
捏紧了自己的公文包。难道说,宋云音真的得病了?但他现在不敢表现出异样。
待医生和警员沟通的时候,律师悄悄溜出办公室。他到了走廊尽头无人的角落,
拨通了厉荆言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律师就忙不迭说:“厉总,宋小姐之前在法庭上吐血,
不是怒火攻心,她确实得了重病……”厉荆言闻言,签文件的手一顿,眉间蹙起,
说:“继续说。”律师接着说:“今天在医院做完检查,
医生说宋小姐整个病也不是广义上的血癌,而是一种叫骨髓增生的病,已经发展到中后期。
”“这种病……每一次发作都痛入骨髓,很多人都因为挨不过痛而自杀。”男人心头一慌,
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几分。“真的?你先办手续,把人安顿在医院,我之后联系你。
”厉荆言说完,挂了电话。脑海莫名浮现从前,
在疗养院见到的一幕——宋云音曾缓缓擦掉嘴角的血迹,自嘲般说:“可能我做孽太多,
上天要收了我吧。”厉荆言双手撑着下巴,心绪却有些纷乱。他点了支烟,
褐色眼睛在烟雾里晦暗不明。宋云音……你这个蠢女人!不久,厉荆言叫来助理左晟。
左晟注意到厉荆言脸上细微的烦色,随即收回目光。“总裁,什么事?”厉荆言灭了烟,
沉声说:“你去查,宋云音是什么时候得了重病。”第15章左晟颔首道:“是,总裁。
”他顿了一下,问:“撤消和宋明珠小姐的订婚一事,要不要提前告诉老爷和夫人?
”厉荆言闻言,脑海里闪过宋明珠在父母面前乖巧听话的模样。他声音冷冽:“不用。
”左晟心下觉得不妥,但没说什么,退出了办公室。厉荆言又拿出一根烟点燃,却没有抽。
他有些倦了。厉荆言现在一闭上眼,就时常会想起宋云音那双澄澈的鹿眼。
为她申请保外就医不过是因为自己还没玩腻,可谁能想到她真的生病了?
厉荆言压下心里的烦乱,靠在椅上,眸里幽深。……宋家。宋明珠将自己在房里关了五天,
直到经纪人卓蕊冲到宋家来找人。“我的大小姐,又怎么了?”卓蕊拉着宋明珠的手,
满脸忧虑。宋明珠眼里闪过黯然。她懒懒地说:“被甩了,罢工几天不行?
”卓蕊听到她这漫不经心的语气,满腹狐疑。“真的?怎么不跟我说,
你就不怕突然被爆出去?”宋明珠这几天就在家里看剧休息,偶尔练练瑜伽,反而活得惬意。
她不在意地说:“爆出去又怎样?他要搞垮我,有的是方法,我有还手之力吗?
”卓蕊放开她的手,坐在床边,叹了口气。“厉荆言虽是厉家的继承人,
但应该不会这样不讲情面。你要是真的和他分手,好聚好散是最好的。”宋明珠脸黑了下来,
冷哼一声:“好聚好散?”她话里带刺:“他好像并不打算和我好聚好散。”她比谁都清楚,
厉荆言从一开始就不爱她。要不然,他不可能一直不碰她。可他却愿意要宋云音那个私生女!
卓蕊心头一紧,要是厉荆言想整宋明珠,他们可招架不住。
欣泰娱乐不过是个成立十多年的公司,这些年虽然捧出一批明星演员,
在娱乐圈有了一席之地,但比起根基深厚的厉氏集团,根本没有抗衡之力。
卓蕊颤着声问:“明珠,到底怎么回事?”宋明珠像被刺激到一般,猛地站起身。
她眼里闪过哀怨:“还不是因为我那个妹妹。我以为他只是玩玩,没想到,他竟然动了心。
”宋明珠红了眼眶:“他曾说的那些讨厌宋云音的话,怕都是哄我的。”卓蕊看着她,
不好再劝。走前她给了宋明珠一个选择:“明天有个知名导演的电影试镜,
你要是想要这个机会,就去试试。不想去我也不会逼你。”宋明珠听到这话,
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帝都人民医院。宋云音躺在病床上。这两天陈律师都在跑前跑后,
帮她办理各种手续。在宋云音治疗期间,都住在医院里。她迷迷糊糊地,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宋云音回到了18岁那年。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岁,回到和厉荆言的初见。
他脱下高定外套给她遮羞,将她从肮脏的灌木丛中抱出,带到了昂贵的迈巴赫上,温柔承诺。
“别怕,待在我身边,没人敢欺负你。”宋云音道谢的话卡在喉咙口。
她身上被那些人弄得生疼,但心里却好似被轻轻抚慰着,安心又舒服。自此之后,
厉荆言的背影永远留在了她心中。一阵白光闪过,宋云音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
她脑袋昏昏沉沉,男人的背影却十分清晰印在脑海里。宋云音一时分不清刚才自己是在做梦,
还是又陷在回忆里。第16章宋云音还没清醒过来,陈律师开门走了进来。“你醒了?
手续已经办好了,有的需要审批,你继续治疗就行。”陈律师将一沓资料放在床头。
宋云音听到“治疗”二字,神色忽的暗淡下来。她哑声说:“可是我没有钱。
”宋廷虽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可宋云音知道,宋廷不可能出钱给她治病。
陈律师安抚说:“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安心治疗就好。”宋云音觉得奇怪,还想再问,
病房门被推开。主治医生走了进来:“宋小姐,你有没有不舒服?”宋云音想了想,
说:“最近身子没什么力气,而且有点咳嗽。”医生点点头说:“这些都是常见的症状。
但你之前有鼻出血的情况,加上病情已经比较严重,建议先做化疗,然后等待骨髓移植。
”宋云音心里悲凉。已经可以预想,等待她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但她别无选择。
原本一心求死,但没能成功。如今有了治病的机会,宋云音还是想要试试。她抬眼看向医生,
眼里燃起一丝微光:“好,我会配合治疗的。”……试镜现场。宋明珠带着几个助理,
扬着头从一众试镜演员前面过去。她虽不算顶流,但好歹也在一线。
剧组安排了专门的休息室。宋明珠进了休息室之后,其他试镜的演员们议论纷纷。
“那就是宋明珠?见到真人,长得也没有多好看。”“可是她背后有厉氏集团撑腰,资源好。
听说她快要和厉氏的继承人厉荆言订婚了。”“小道消息在传,厉荆言单方面取消了订婚,
我看她拽不了多久了。”休息室内。宋明珠拿着剧本,认真翻看。
经纪人卓蕊在旁边给她扇风。这次试的是一个古装戏。导演莫鸿新是业界大佬,
年纪轻轻就成了名导,拍一部戏火一部。所以演员们削尖了脑袋想演他的戏。
若是幸运地被选为女主角,那意味着自己的演艺生涯可能很快就会迎来巅峰。
宋明珠虽然有些大小姐出身的傲气,但在莫鸿新导演面前,一切都要凭实力说话。一小时后。
工作人员来叫宋明珠去试镜。莫鸿新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看了眼资料,抬起头望着宋明珠。
他声音清润:“我看过你的戏,演技不错。”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没有灵气。
”宋明珠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泼了一盆凉水。莫鸿新手撑在桌上,
问:“和你演对手戏那个女孩演得不错,好像也姓宋。”宋明珠心凉了半截。
他是在说宋云音。宋明珠白着脸,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气:“莫导,要不先看看我的戏?
”莫鸿新点点头:“请。”宋明珠开始酝酿情绪,表演准备好的片段。还没表演到一半,
莫鸿新皱着眉喊了停。他翻着剧本,找到戏里一个恶毒女配的角色,让助理递给她。
“你试试这段。”莫鸿新声音平淡。宋明珠不敢相信,但还是接过本子。二十分钟后,
宋明珠出了试镜的房间。卓蕊赶紧上前问:“怎么样?”宋明珠脸色不太好看,
说:“试镜过了。”卓蕊面上一喜:“太好了,我就说你没问题。
”宋明珠接着说:“但是过了的是女二,那个恶毒的配角。”卓蕊闻言,愣了一下。
她带着宋明珠回了休息室:“怎么回事?你以前都演的是善良的小白花类型,
突然接这种人设不讨喜的角色,可能会影响戏路。”宋明珠何尝不知道。她心里苦涩,
纠结着要不要接下这个角色。第17章这时,宋明珠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手机,是宋廷。
“爸,什么事?”宋廷声音含糊,像是喝了酒:“你死去哪了?”宋明珠心里一惊,
久远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来。她闭了闭眼,颤声说:“在试镜。
”宋廷闻言勃然大怒:“给我滚回来!。”他挂了电话,可男人的怒吼却令宋明珠恐惧不已。
她颤抖着蹲下,害怕地抱住头。卓蕊赶紧跟着蹲下,问:“怎么了明珠?”宋明珠摇头,
双目无神。她曾以为自己早已忘记那些可怕的回忆。可被宋廷一刺激,她又清晰地回忆起来。
……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厉荆言看着病历单,眸里闪过一丝复杂。两个月前,
宋云音就在体检时查出了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但她半个字都没对自己透露。
厉荆言忽然想起一个月前,宋云音曾找自己要过钱。他放下病历单,指节扣着桌面。
没一会儿,厉荆言灭掉烟,起身去了地下车库。厉荆言径直开车去了医院。在他的安排之下,
宋云音住在特殊病房,并有专人照料。厉荆言走到病房外,透过小窗看着病床上的人。
宋云音睡着了。脸上没了脂粉的遮盖,清丽之余透出几分苍白。现在想来,
这应当是疾病造成的。法庭一别后,厉荆言已经半个多月没见过宋云音。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桃花眸里,褐色眼睛深不见底。这时身后传来陈律师的声音:“厉总?
你怎么来了。”厉荆言转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两人走到楼梯口。
陈律师递了一根烟给厉荆言:“宋小姐现在挺配合治疗的,钱的事我也已经糊弄过去了。
”厉荆言摆摆手,没有接过。他拍拍陈律师的肩膀:“约定好的金额已经转到你的账上。
之后还要麻烦你。”陈律师闻言,笑着说:“厉总客气了,拿钱办事,应该的。
”厉荆言沉吟一会儿,说:“我做的这些,暂时不要告诉她。”“您放心,我明白的。
”“那就好。”厉荆言说完,出了楼梯间。病房内。宋云音睁开眼。
刚才她分明感觉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她模糊听见了陈律师的声音。
可宋云音隐约觉得不对劲。她望向门口,空无一人。宋云音收回视线,
盯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发呆。自己这段时间明显感觉浑身无力,疲惫。
虽然没有像之前那样吐血或者鼻子出血,但宋云音知道,她的病在恶化。
合适的骨髓并没有那么容易找到,更何况她前面还排着很多需要骨髓移植的患者。
宋云音心下凄凉。她对自己还能活多久并不乐观。不久,门被推开。护士进来了:“宋小姐,
时间差不多,该去做化疗了。”宋云音起身,被护士搀扶着去了化疗室。三小时后。
宋云音出了化疗室,回到病房。治疗时有麻药的作用,反而不是特别痛苦。现在药效过去,
骨髓开始刺痛,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是沸腾般,灼烧着血管。宋云音蜷在床上,强忍着痛楚。
她额头冷汗密布,死死咬着嘴唇,脸色白得不像话。痛到昏沉时,
一个念头在宋云音脑海里闪过。像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可厉荆言的脸又在脑海浮现。
第18章宋云音最近时常想起他。
半梦半醒时、痛到神志不清时、睡不着时……她都会想到厉荆言。宋云音心情复杂。
明明那个男人亲口说了厌恶她,从来没有爱过她。甚至在她出事后,
厉荆言所做的只有袖手旁观。可宋云音就是对厉荆言生不起怨恨。是她一厢情愿地付出,
几乎是倒贴,才留在了厉荆言身边。可是现在,她没有时间,
也没有机会再让厉荆言爱上自己了。宋云音闭上眼,眼角的泪水静悄悄滑落。厉荆言,
这辈子我们缘分已尽。如果有下辈子,希望我能幸运地分到你一点爱。……三天后,厉家。
厉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厉荆言穿戴整齐下楼,跟他打招呼:“爸,早。
”厉荆言坐到餐桌上,佣人端上来一杯咖啡。厉父却神色不悦,
问:“最近怎么不见明珠来我们家?”端咖啡的手一顿,厉荆言看向父亲:“我和她分手了。
”厉父闻言,“啪”地放下报纸,盯着厉荆言。“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们说?
”厉荆言却漫不经心道:“我分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厉父站起身,
语气带着怒意:“你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吗!”厉荆言的眼里闪过不耐烦。
他往玄关走去,丢下一句:“我去上班了。”看着径直离开的厉荆言,厉父满脸恼怒。
和宋家的婚约说取消就取消,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管不住了!厉荆言出了门,
却没有往公司去。他脚步一拐,去了医院。特殊病房内。宋云音躺在病床上,
她刚刚从昏沉中清醒过来。前几天做过化疗后,今天状态不错,嗜睡的情况好了很多。
她吃过护工带来的早饭后,下了床。宋云音打算出去透透气。她穿过长长的走廊,
到了鲜有人至的化疗室外,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男人宽阔的肩膀撞进她的视线。
宋云音的心脏仿佛被猛地敲了一下。这两个月来的思念一下子涌上她的心间。
宋云音不自觉想靠近,但脚步却定在原地,不敢上前。她害怕。怕他不想看到她,
怕他对她冷漠甚至厌恶。宋云音紧紧捏着衣角,想要逃走。可男人却忽然转过身来,
英俊的脸上一双桃花眸,正撞进宋云音的眼里。厉荆言眸里划过一丝惊讶,很快被他压下去。
男人冷淡地和宋云音对视,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宋云音看着面无表情的厉荆言,
心里一片冰凉。短短两个月,他就已经忘记自己了?可她在他身边待了五年。
宋云音忽然悲从中来。她僵硬着转身,却被厉荆言叫住。“怎么,不认识了?
”宋云音只好哑着声音打招呼:“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她声音涩然,
像是机器上生了锈的零件。厉荆言上前几步,靠得很近。他挡住了头顶的灯光,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宋云音。男人冷冽的气息包裹着宋云音,令她不自觉想起从前的缠绵。
宋云音耳朵微微发红,抬眸正对上厉荆言的褐色眸子。眸里深不见底。她的心跳一瞬如擂鼓。
宋云音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来医院干嘛?”厉荆言却不答,抬手抚上宋云音的脸颊。
他的手指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厉荆言轻轻摩挲宋云音的下巴:“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第19章宋云音的心一下子跌倒谷底。她看着男人嘴角玩味的弧度,一时满心悲凉。
他果然还是厌恶自己。宋云音偏头躲开他的手,眼里流露出一丝哀怨:“我死了你就满意了?
”厉荆言轻笑:“你上次说要去死,也没死成。”宋云音再也受不了,
用力去推厉荆言的肩膀。她盯着厉荆言的眼睛:“请你让开。”厉荆言却纹丝不动:“去哪?
这么久不见,不叙叙旧?”宋云音脸色苍白,她的脑子开始发晕,心脏跳得飞快。
她勉力支撑着身子,倔强开口:“没什么好说的。”厉荆言眸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宋云音忽然开始流鼻血。鲜血弄脏了厉荆言的衣领。男人有一瞬的慌乱。
厉荆言退开半步,凝着宋云音:“你……”没了束缚的宋云音却低头捂住鼻子,转身往回跑。
有几滴血从她的手缝漏出,打在地上。厉荆言看着地上的血迹,抬眸盯着宋云音逃走的背影。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半晌,厉荆言才挪动脚步,进了化疗室旁边的办公室。他推门而入,
脸色沉沉。里面的医生抬起头,忙招呼:“厉总来了,请坐。”旁边的凳子上坐着陈律师,
他朝厉荆言颔首。厉荆言在椅子上坐下,紧抿着唇。医生观察着他的脸色,
小心翼翼开口:“宋云音的病情在几次化疗后,已经稳定了许多。
”厉荆言却冷声说:“稳定?你确定?”医生被他骇人的气场一震,
声音有些飘忽:“从检查来看,
是这样的……”陈律师打着圆场:“我也看着宋小姐状态不错,比刚来医院气色好了些。
”厉荆言瞥他一眼,陈律师赶紧闭了嘴。厉荆言直直望向医生:“她的病多久能治好?
”医生有些为难:“这不好说……要等到合适的配型,
在这之前只能通过化疗和药物控制病情。”厉荆言眉头蹙起,十分不悦:“给你两个月,
找到配型。”医生敢怒不敢言,说:“厉总,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在短时间找到匹配的。
若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可以试一试,匹配的可能性会大些。”厉荆言闻言,
眉头渐渐舒展:“我会去问问,还劳烦医生帮忙盯着配型了。”说完,厉荆言出了医院。
……另一边,宋云音跌跌撞撞回了病房。她冲进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将手上脸上的血迹洗干净。脑袋还是昏昏沉沉,浑身无力。许是触了凉水,
宋云音感到身子冰凉,她趴在洗手台上咳嗽起来。直到喉咙咳得干疼才止住咳嗽。
宋云音没有力气再挪到床上,她靠着洗手台滑到冰凉的地板上。
她脑海里回荡着厉荆言刚才的话。残忍的话语如同刀刃般刺入宋云音的心。她垂着眼睑,
目光黯然。有的人,相见不如不见。半晌,宋云音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慢慢起身,
走到床上躺下。就在她昏沉着快要睡过去时,“砰”的一声,门被推开,将她惊醒。
宋明珠走了进来。高跟鞋的“哒哒”声渐渐逼近,在宋云音的床边停下。宋云音勉强睁开眼,
看清来人。宋明珠的脸背着光,脸上表情看不真切。宋云音却有些心悸。
她见识过这个女人的狠毒,下意识开始害怕。宋明珠看着宋云音,
眼里闪过轻蔑:“你以为装病躲到医院,就能逃过我了?”第20章宋云音闻言,
只觉得悲凉。她不仅从来没在宋明珠这里得到过一点姐姐对妹妹的关心,
反而总是被怀疑猜忌。宋云音想起刚到宋家时,宋明珠虽不喜欢她,
但也不会事事欺负她、针对她。直到20岁,宋云音跟了厉荆言之后,
宋明珠便将她这个妹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宋云音从此在宋家再也没有好日子过。
“你跟我抢厉荆言还不够,还要害我跟他撤消婚约?
”宋明珠带着冷意的声音将宋云音从回忆里拉出。宋云音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虚弱地说:“什么?”宋明珠眼里的恶意像是毒针,刺得宋云音泛起一阵寒意。
宋云音又开始头痛,她止不住咳嗽起来。宋明珠见她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心里有些疑惑。难不成宋云音真的生病了?她神色有些怪异,
撂下一句:“我接了莫导的新戏,很快就要红了,你再怎么挣扎,也比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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