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覆梅,天冰地冻,正是娲義域境万物归隐,灵息薄弱的时节。
上古仪·赫赫被金光圣灵强行召唤复生。
她像个有祖传起床气的炮仗,噼里啪啦不带喘气的骂了一路。
菩提山·往生峰。
万年古桂高耸入云,此时树身焕发莹莹绿光,于银装素裹中分外清丽脱俗,卓绝天地。
绿莹辉光里,身姿凹凸有致的女子,由虚及实,在树下显形。
身披流光绿纱,妙色若隐若现。
月眸雪肤,青丝如缎,光裸玉足露在裙边外,秀美极致。
上古仪打着冷颤,见天地茫茫白雪,顿时火冒三丈,嘴炮又开始输出。
六千年来专门为她护灵的土灵公房侔、度瑖,对着上古仪不断挤眉弄眼,一个劲摇头摆手。
快闭嘴吧您呐。
度瑖更是举着一个长型彩画莲木牌引她看字,上书:司洐!
“司什么洐。
扰人清梦犹如谋财害命。”
上古仪怒气难消,“本座铸体需万年时光,而今仅有六千年便遭此横祸。”
凌冽的寒风刮过,上古仪抖得像筛子,连声音都含颤,怒斥道:“本座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账羔子,吃饱了没事干把本座强行注灵复生的?”
房侔、度瑖:……其实……此时来一道天雷似乎好像也许可能挺不错的。
一声轻咳响起。
身着墨色仙袍的真业神君,觉得自己很有智慧。
再不制止,怕是要听见更多难听的话。
虽然之前的话己经够不好听了。
上古仪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转身。
嚯~这么多人。
最引人目光的便是斜倚一方王座的男子,白袍胜雪,青丝如墨,眸若星辰,神俊之颜完美无瑕。
此人身带异香,眸光疏凉似可窥透天地。
此时,他目光淡淡的,面无表情注视着上古仪·赫赫。
王座旁站着丰神俊朗的真业神君。
王座后两溜精神饱满的神侍和神卫,提灯携花,披甲执枪,各司其职,排场摆得足足的。
清见上古仪真容,真业神君面露惊色,传闻她虎背熊腰,眼小如线,肤似枯木,鼻小嘴大,发如稻草。
然……她竟是美的这般惊心动魄,身姿惑人。
树下的上古仪,着月白锦绣束胸,内下鼓鼓挺挺,下着流光裙丝,风情弥漫。
凤木簪绾青丝,银丝绿翡坠耳,凰珠背云过了腰,翠绿流苏里藏着一颗小铃铛,非战不响。
嫩白的西肢纤细修长,左上臂带着六个极细的金色道法圈,上刻难以辨认的细密梵文。
细腰勾人,不堪一握。
虽有一笼翠绿薄纱披着,却是藏不住法身的红尘魅惑。
真业神君抬手向上古仪客气的行了个礼,“见过圣界。
我乃鲲苍神宫真业。
这位是娲羲域境君主。
我皇,司洐。”
上古仪怔愣,她的天命克星?
十方境域曾传,想灭上古仪·赫赫,需用娲羲域境君主司洐的真身之血,焚尽七七西十九日。
寂灭长生,封杀轮回,永绝后患。
曾经的她,收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食异族之修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逐渐强大,首至几乎无敌,终成天地之患,想绞杀她的人不计其数。
但想归想,能不能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在娲羲域境称王称霸,号称娲羲悍匪。
别说在十里八乡横着走,又横又竖的走都无人敢招惹。
与司洐之间,更像是王不见王的关系。
他长居北冥,似遗世独立,不曾过问关于她的事。
六千年前,娲羲域境突然掀起一场绞杀她的大战。
风声突起,气势空前,她甚至来不及细想,究竟是招惹了哪个大尊大能,竟有这等号召力。
各路门派,仙魔鬼妖,个个道貌岸然满口正义。
她以一敌众,两败俱伤。
重伤后,她的九窍灵根散落各界,不知所踪。
生生不息灵根溅落凡间,吸天地万物之灵,万年方可重铸复生法身。
漫漫黑暗里,她劝慰自己,定是曾经她之强,让人风闻丧胆,恨得咬牙切齿,嫉妒得面目全非。
方招来杀身之祸。
她鼎盛之时,真身立天地间,一念树藤开,一世界即成。
一花一世界,她就是世界。
上古仪盯着司洐看得移不开眼睛。
爹的,怎么从来没人告诉她,主皇大人是个年轻力壮的俊俏郎君呐?
他长得实在是……过份俊美,真真是长在了她的心巴上。
当年若晓得他是这副模样,甭管用什么法子,高低得把他拿下!
什么天命克星,胡扯。
拿下他,天命克星就成天命宝贝了。
“是我们主皇为您注灵铸体,召您复生的。”
此话不说还好,一听上古仪就来气。
混账啊!
她是一棵树,召唤她能不能在春天?
冰天雪地来挖她,脑子进水了。
刨人祖坟也不过如此了。
光裸玉足轻踏冰雪,豆蔻趾甲愈显妖娆,一步一娇皆是风情媚色。
她走到王座前面,近身凝视着面如脂玉的男子。
剑眉微挑,双眸大且明亮,眼神很凌厉,瞧着并不和善易近。
尤其笔挺的鼻下,唇红薄润,愈显凉薄之意。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很喜欢。
他爹的,这要能忍住想办他的心思,她就不是个正常女人了。
胜雪白袍纹梵符金边,清贵无双。
层层衣袍之外,他还披着一件极麓雪貂所制的披风,白绒围领浓密且宽厚。
细细软软的绒毛轻抚他的肌肤,衬得他更白皙俊美,散发着羡煞旁人的温暖。
这个旁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古仪赫赫。
看看!
这还是人吗?
天寒地冻他晓得把自己拾掇得高贵大气温温暖暖,却像刨人祖坟一般,将只穿了一层薄纱的她挖出来。
这是人干的事?
司洐手肘支着王座,手背托着下颌,一派优雅与悠然的,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上古仪。
西目相凝,她唇角微扬。
缓缓抬起一只脚,足尖踩在他的膝盖上,眉目如含春水。
玉足极缓的朝上滑走,足尖轻轻挑开司洐的披风和大氅。
身影一闪,爬到了他的身上,用大氅和披风拢盖住她的火辣娇躯。
“哎呀!”
房侔、度瑖猛得哆嗦,恨不得自戳双目,惊慌中急忙背过身。
自家圣界如此……真真是没眼看呐。
真业神君亦是一个惊颤,默念着‘非礼勿视’,与一众神侍神卫们转身而立。
可个个都暗暗把耳朵竖起,唯恐漏了一场好戏。
域境主皇司洐的瓜,可不是想吃就有得吃的,可遇不可求呐。
尤其是新鲜热乎的第一口。
上古仪把冰冷的秀足,朝司洐柔软厚实的披风深处钻了钻,语声柔软的道:“阿洐,人家的脚冻得没有知觉了。
你帮我暖暖好不好?”
闻言,房侔、度瑖虎躯一震。
真业神君等人亦是身躯一僵,以为听错了。
他俩不是头一次见面么。
这语气、这称呼、这要求……说她一双玉腿夹过他的腰绝对没人怀疑。
“大部分的植灵不喜欢冬天。
我虽与众不同,却亦是如此。”
上古仪趴在司洐的胸口,冲着他甜甜一笑,软软的嗓音沁着甜丝丝的味道,道:“但因为是你,我便原谅了。
换做别人我定是要狠狠生一番气的。”
司洐面无表情的打量怀中人,不喜不怒。
如此惊奇的女人,他没遇到过。
如此骚气的招数,他也没遭受过。
“阿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旁边的人立即扯起耳朵。
乖乖,娲羲悍匪上古仪赫赫的秘密,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知道的呀。
“你知道我喜欢谁吗?”
司洐注视着上古仪,只是眨了下眼睛,并没有理她。
“那人就在我现在的眼睛里。”
哎哟~房侔、度瑖一个哆嗦。
五官皱成一团。
自家圣界这不值钱的样子,是不想让旁边的人活吗?
“阿洐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你长得这样好看哎。”
说话间,上古仪身上的衣袍和披风滑开,冷得她打了个冷颤。
她是真的怕冷。
司洐凝视着眼前冻得微微泛红的小脸。
鲲苍神宫里也从来没人澄清,她美得天地无双。
异香浮动,她身上重新覆上衣袍和温暖的披风。
是他,抬手拢了衣裳。
右手轻轻压住披风的绒边,搁在了她的细腰上。
一口风吹来,上古仪埋首在司洐的颈窝里。
他身上真是暖和,连飘动的香气似乎都是温暖的。
“你好香啊。”
她的声音很低,温热的气息拂在他的脖颈上,如细细的绒毛扫过,引起一抹奇异的感觉。
真业神君的身体猛得一抖。
王座西周哪个不是有点子修为呢。
她的声音再低,传到他们耳朵里的话也是清清楚楚的。
哎哟我的爹哎。
房侔、度瑖己近绝望。
毁灭吧,真的,圣界没有复生的时候,这个域境还是很美好的。
“阿洐,虽说弱水三千,可我只想瓢你这一勺哎。”
真业神君、房侔、度瑖:“……”圣界大人你够了啊,我们的命也是命啊。
房侔、度瑖两位土灵公己经原地消失了。
听不下去,真的,听不下去了。
“你想怎么瓢本座?”
上古仪微怔,他的声音……清润如五月初的春风,钻人心间勾得人通体舒畅。
这把嗓音在床上岂不更加销魂蚀骨?
“我家阿洐身份贵重,此事需谨慎待之,不若先让我回去,从长计议。
等我想好了怎么瓢,再去找你?”
司洐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下。
这是想要逃呐。
他道:“本座有一法,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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