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暴雨与骄阳的酣战,十月的花城迎来了最舒适的时节,早晚沁凉的风轻吻面庞,正午的阳光也变得通透澄澈,处处流淌着慵懒闲适的韵味。
十月十日是花城大学成立一百周年之际,大学里热闹非凡。
百年学府,弦歌不辍。
这所大学,承载着一个世纪的梦想与追求,在岁月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它诞生于时代的风云变幻之际,从创立之初的筚路蓝缕,到如今的声名远扬,每一步都镌刻着奋斗的印记 。
校园里的古老建筑,见证了无数的日出日落,承载着师生们的青春与梦想,斑驳的墙壁诉说着往昔的故事,仿佛能看到先辈们在艰苦环境中求知若渴的身影。
来自各个地方的优秀校友都受邀参加校庆活动。
花城大学校园被装饰得焕然一新,百年校庆标志随处可见,蓝花楹花瓣铺就紫色地毯,灯光将古老建筑映照得金碧辉煌。
校园里人头攒动,校友们佩戴不同年代的校徽重逢叙旧,媒体记者穿梭采访,志愿者们忙碌引导,整个校园洋溢着节日气氛。
夜幕降临,花城大学学子们集聚于大礼堂中,参加校庆晚会。
安屿舟作为优秀校友,和学校的领导人坐在了同一排位置上。
安屿舟的手里拿着一份节目单,端详着。
对于这种晚会他向来是不参加的,在他的导师热情邀请下,便坐在了席上。
舞台上,白发教授与青春学子同台献艺,弦乐与朗诵交织成岁月的回响,每一个音符都在诉说着百年征程里的热血与温柔。
一曲《拉德基斯进行曲》把思绪飘向外太空的安屿舟拉了回来。
他注视着舞台,一眼就看到了舞台中拉着小提琴的靳宜轻。
他嘴角扬起轻轻地笑意。
拿起手机悄悄的拍了几张照片。
台上,一席黑色长裙的靳宜轻宛如一颗璀璨星辰,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她专注地拉着小提琴,那优雅的姿态和灵动的指法,让安屿舟看得入了迷。
台下的观众也被台上的演奏者们的演奏深深吸引,沉浸在悠扬的旋律中。
一曲终了,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台上的演奏者给观众们鞠了个躬,有序退场了。
安屿舟目送着靳宜轻走至幕后。
晚会没有结束,安屿舟己经急不可耐了。
他抿了抿嘴唇,看了看书记和校长,低声说了自己有些事要处理先行离开了。
离开途中,安屿舟给助理张程发了一个消息买花。
安屿舟捧着一束向日葵行至后台,看靳宜轻正在和同学们说笑。
靳宜轻眉眼弯弯,笑容如这十月的阳光般温暖。
安屿舟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时间竟有些挪不开眼。
这时,靳宜轻的一个同学眼尖地看到了安屿舟,轻轻碰了碰靳宜轻,小声说道:“宜轻,那好像是安屿舟。
你知不知道安屿舟?”
靳宜轻摇摇头。
“他可是远江国际的太子爷。
家族产业涉及科技,房地产,饮食,服饰等等,有钱的要命。”
朋友介绍着“不知道来后台干嘛!”
安屿舟抬步往前,说“大家好,很荣幸今天晚上看到了你们的演出,精彩绝伦。
大家辛苦了!
安某给大家准备了一些饮品。”
听到饮品,稚嫩的大学生们高兴的不行,兴高采烈地去拿饮料。
“挖槽,好贵的奶茶,学长好大方。
一个志愿者高兴的不行了。
靳宜轻没去,人太多了,她不喜欢凑热闹。
安屿舟笑着开口“这位优雅的小姐,对安某的饮品不是很感兴趣啊!”
“人多。”
靳宜轻声音冷冷的。
“我是安屿舟,行舟至岛屿,的安屿舟。
请问怎么称呼你呢?”
“好名字,名若山水诗行,安如磐石的心境中藏着踏浪寻屿的勇气,名字里流淌着静与动交织的生命力。
我是靳宜轻,出自 '舟师尚若悔,吾身未宜轻'。”
“你的名字也很好啊,外刚内柔。
靳小姐,我很欣赏你的表演,这一束向日葵送给你!”
“谢谢。”
靳宜轻笑着收下了花束。”
“靳小姐,可以陪你我出去走走吗?
逛逛这校园。”
安屿舟内敛儒雅,外加上这出众的长相,让人容易不经意间答应他。
他对于靳宜轻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可是他是优秀校友,身上必定有过人之处可以学习。
两人走在校道上。
几颗星星点缀着夜空,让其看起来不那么黑暗。
校道旁的路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洒在他们身上。
安屿舟看着身旁的靳宜轻,轻声说:“你的演奏很动人,仿佛能把人带入一个梦幻的世界。”
“可是这场演出并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谢谢安先生的赞美。”
“可是我那一刻眼里只有你,从小练习的吧!”
“嗯,小时候不喜欢,父母逼了一把。
现在很感激他们。”
“我小时候也是要学习各种乐器,改天我邀请你去看音乐会。”
“麻烦安先生了,我不用的。”
“为什么呢?
学习压力大了,去听音乐会可以放松一下。
而且你我都喜欢音乐何乐而不为。”
“那麻烦了!”
“何为麻烦,荣幸至极啊!
留个联系方式好吗?”
——————————————————————————————————————开完早会,安落尘留下安屿舟在办公室里。
安屿舟端起安落尘的茶水就喝了起来。
“爸爸,好茶啊!”
“咁你多饮,今日你去搞定陈先生。”
安落尘宠溺地说。
“好。”
安屿舟抿了抿茶。
“你妹妹准备返国了。”
“嗯,我会去接佢嘅。”
“今日你返唔返屋企食饭?”
“返。”
安屿舟的助理张程己经把他要的资料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回到办公室,安屿舟一字不落的看完靳宜轻的资料。
靳宜轻,女,19岁,研一在读,身高一米七一......十六岁,父母双亡,这几个字眼狠狠刺痛了安屿舟的内心。
他靠在办公椅上吐出一口气。
才十六岁,就双亲离世,她该是多么坚强。
好在父母给她留下了丰厚的遗产。
下午,安屿舟去谈生意。
细雨斜斜掠过青瓦飞檐,安屿舟收了竹骨伞,踏入"听松阁"茶楼时,衣襟只沾了层薄润的水汽。
掌柜老周笑着迎上来:"安生仲係老位置?
"他颔首致谢,目光扫过雕花木窗棂外摇曳的翠竹,抬手示意随行的助理不必跟随。
包间里茶香氤氲,对座的陈老先生正慢条斯理地冲泡凤凰单枞。
这位岭南商界的泰山北斗,素以脾气古怪闻名,此刻却在看到安屿舟单刀赴会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
"陈老的宋种果然名不虚传。
"安屿舟端起古朴的紫砂壶,轻嗅茶香,"茶汤清亮如琥珀,回甘里还带着松烟香,这火候把控得实在精妙。
"他说话时目光诚恳,半点不见年轻企业家常见的锋芒,倒像个虚心求教的晚辈。
陈老闷哼一声:"少拿这些场面话哄老头子。
听说你们想收购那块地做旅游景点?
"话音未落,滚烫的茶汤己注入白瓷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安屿舟不慌不忙从公文包里取出图纸,却是一卷泛黄的古籍影印本。
"其实晚辈今日来,并非谈收购。
"他将图纸缓缓展开,露出清代羊城舆图上的街巷标记,"陈老可知这块地曾是岭南画派宗师居廉的故居?
"陈老捏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安屿舟继续说道:"晚辈查过资料,这里原是十香园旧址,当年居廉在此培养出高剑父、高奇峰等大师。
如今虽只剩断壁残垣,但若是能保留修缮......"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的细雨中,"不仅是文化传承,更是为这座城市留住根脉。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过竹影,落在安屿舟摊开的设计图上。
那是将古建筑与现代商业结合的方案,既有岭南骑楼的韵味,又融入环保智能理念。
陈老沉默良久,忽然笑出声:"你个细路仔,倒是和那些只认钱的生意人不同。
"安屿舟谦逊地笑了笑:"晚辈初入商界时,常读《陶朱公商训》。
其中能知机,售贮随时的道理,至今铭记于心。
文化与商业,并非水火不容。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这是家母自制的杏仁饼,陈老若不嫌弃,还请尝尝。
"茶过三巡,夕阳的余晖将窗棂染成金色。
陈老摩挲着茶杯,忽然说:"下个月是居廉诞辰,我打算办个画展。
"他抬眼望向安屿舟,"若是有人愿意赞助,倒不失为一段佳话。
"安屿舟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能为文化传承略尽绵薄之力,是晚辈的荣幸。
"走出茶楼时,暮色渐浓,他回头望着"听松阁"的匾额,嘴角扬起温和的笑意。
这场没有合同的谈判,或许比任何协议都更有分量。
解决完问题,安屿舟到私人机场接安呦笙。
飞机缓缓降落,舱门打开,安呦笙拖着行李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安屿舟,兴奋地挥了挥手“快点叫声姐来听听。”
“我係你大佬。”
安呦笙瞥了他一眼“切,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十分钟吗。”
“早出生一秒也是你哥。
走了回家。
爷爷奶奶想你了。”
安屿舟驾车载她回到老宅。
老宅是标准的岭南园林。
余荫山房里,曲廊回环似玉带缠绕,漏窗雕花如繁星缀锦,一方清池倒映着亭台飞檐,将天地灵气敛于方寸之间。
园林里雕花檐角挑起漫天云霞,灰塑彩画诉说百年故事,潺潺流水穿庭而过,裹挟着荔枝树的清甜,勾勒出灵动的诗意画卷。
敞厅纳西面来风,凉台揽八方景致,陶塑在阳光下绽放斑斓色彩,棕榈树影婆娑摇曳,岭南园林以通透之姿,书写着自然与匠心的浪漫对话。
假山叠石似奇峰耸翠,莲池鱼戏若星河闪烁,木雕门楣藏尽花鸟意趣,灰塑脊饰镌刻祥瑞图腾,这里的一砖一瓦皆流淌着岭南的烟火雅韵。
西方拱券与中式飞檐悄然相遇,满洲窗折射出斑斓光影,荔枝树下的石桌石凳,盛着早茶的清香,将东西方美学酿成独特的岭南风情。
车刚停稳,安老爷子和老太太就迎了出来。
安呦笙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给了二老一个大大的拥抱,“爷爷奶奶,我好挂居你哋啊!”
“哈哈哈哈。”
老爷子大笑“我们也想你。”
“饭菜做的都是你爱吃的,就等你回来食啦!”
安老太太慈爱得不行。
安呦笙给在厨房里忙碌的父母一个大大的拥抱。
安落尘和周初芷不轻易做饭,毕竟家里面有厨师,但是女儿回来了,做父母的肯定要亲自下厨表示对女儿的爱。
晚饭后,安屿舟离开了老宅。
安屿舟给靳宜轻发了消息“晚上好,靳小姐,有时间吗?”
靳宜轻正在和朋友们吃饭,饭后没有什么活动了,就回复了“有时间的,安先生。”
“想请你看个电影,喜剧片。”
靳宜轻答应了。
曾欣说“谁啊?”
“没谁。”
“啧,啧,啧,还不能说了。”
校门口外,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宾利飞驰。
安屿舟下车,在车旁,双手背着,背微驼望着校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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