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夏,高考放榜日。
手机屏幕刺眼:田博光,总分430,未达本科线。
紧接着是女友张薇冰冷决绝的微信:“我们分手吧,你配不上我的未来,好聚好散,以后请不要纠缠我。”
双重打击下,少年站在华山之巅,狂风撕扯着单薄的衣衫,脚下是翻腾的云海深渊。
“落榜…分手…哈…”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浓的自我厌弃。
十年寒窗,换来名落孙山;三年情意,抵不过现实一句“你配不上我”。
城市璀璨的霓虹在脑中幻灭,只剩下眼前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脚下这吞噬一切的虚无,一股巨大的、毁灭性的疲惫感攫住了他,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像是无数亡魂的尖啸。
他闭上眼,纵身一跃!
绝望的失重感吞噬一切……刺骨的剧痛从西肢百骸传来,伴随着不属于他的、混乱而淫邪的记忆碎片——田伯光!
万里独行!
采花贼!
被追杀!
“贼子休走!”
崖顶传来的厉喝带着浓重的杀意,几块碎石被蹬落,擦着他的头皮呼啸坠入深渊。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田博光,或者说现在占据了这个叫田伯光身体的灵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借着崖壁凸起,险之又险地荡向侧面一个被藤蔓遮掩的凹洞。
追兵的脚步声和咒骂声在头顶徘徊片刻,渐渐远去。
田博光瘫在冰冷的石洞里,浑身散架般疼痛,胃里翻江倒海。
属于“田伯光”的记忆像肮脏的污水,冲击着他现代的灵魂:那些被他玷污的哭声,那些鄙夷唾弃的眼神,那些刀光剑影的追杀……“呕……”他剧烈地干呕起来,仿佛要把这具身体里属于“采花贼”的污秽连同自己的绝望一起吐出去。
“不!
我不是他!”
他对着黑暗的洞穴嘶吼,声音沙哑破碎,“田博光也好,田伯光也罢…从今往后,风流?
可以!
下流?
绝不行!
我要洗白!
我要堂堂正正地活!”
活下去!
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撕下破烂的衣襟,草草包扎身上最深的几道伤口,辨认着记忆里模糊的方向——华山,离此最近的名门正派。
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洗刷污名的起点。
靠着现代野外求生的零碎知识,他避开大道,像只受伤的野兽在荒野山林间艰难穿行。
渴了喝山泉,饿了摘野果,甚至挖过苦涩的草根。
夜晚的寒风和远处隐约的狼嚎是唯一的伴奏。
支撑他的,只有那个“洗白”的执念,以及对“华山”两个字的渺茫希望。
不知跋涉了多少个日夜,当一座巍峨险峻、形似莲花绽放的巨峰刺破云层出现在视野尽头时,田博光——不,此刻开始,他决定只称自己为田伯光——踉跄着扑倒在冰冷的溪水里,浑浊的泪水混着溪水流淌。
华山,到了。
新生,或者说,挣扎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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