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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竟然为我殉情

西瓜贩卖者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死对头竟然为我殉情》是西瓜贩卖者的小内容精选:【青梅竹马+死对头+双强+双洁句话:这一风雪同葬才算结局 ———— 沈家灭门那母亲的血浸透了我的衣 “活下昭”这是她最后的话管家用身体挡住追兵的将我推进密道年江南烟雨中的药香我咳着血翻看染血的账册瓷茶盏轻千里之外的朝堂便换了风云医断言我活不过今我提前回了京城发少主阿勒祁的青铜铃系上我腕间:“昭让我陪你回中” —— 马车碾过故宅焦我认出了谢清晏日清冷如月的死对如今蟒袍玉权倾朝野站在焦土身影孤峭如寒山中匕首冰凉刺骨清若你谢家当年也沾了我沈家的血…… 这匕亦认得你们谢 —— 当沉冤昭家族荣光重 三年缱绻温却难敌天命无情颜化鹤归留他独对人间名散作青烟刻骨相思已成一他弃了江抛了浮只愿随她共赴碧落黄

主角:沈昭阳,阿勒祁   更新:2025-07-03 16:5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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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十七年冬,腊月廿三,夜。

雪,下疯了。

鹅毛般的雪片被凛冽的北风卷着,无情抽打着京城的飞檐斗拱、朱门高墙。

白日车水马龙的沈府周遭,此刻死寂骇人,连更夫的梆子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积雪压断枯枝,发出那细微的“咔嚓”声,却如同不祥的预兆,开始应验。

沈府深处,暖阁熏笼里散发出融融暖意。

沈昭阳穿着杏子红软缎寝衣,趴在母亲程氏膝边小杌子上。

纤细的小手握着用毛笔,一笔一划,异常认真地描摹母亲程氏娟秀的字迹。

“娘,”沈昭阳抬起头,眼睛里映着灯火,“爹,怎么还没回来呀?”

细嫩的手指戳着临摹纸上的字,召集问道。

程氏放下手中的针线,还未来得及开口——“砰!”

暖阁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寒风裹挟着刺鼻的血腥味和雪沫,疯狂灌入!

爹爹沈崇文,素日清癯儒雅、渊渟岳峙的身影,此刻狼狈不堪!

月白儒衫被割裂,沾染着大片洇开的暗红血迹!

鬓发散乱,脸上毫无血色,那双运筹帷幄、悲悯苍生的眼眸里,此刻燃烧着惊怒、绝望,还有一种沈昭阳看不懂的、近乎悲怆的决绝!

沈崇文双目赤红,一把握住程氏的手,指节泛白。

似有千言万语,也终归化作一句:“妳兰,我,对不起你和昭昭。”

说完,蹲下身,“昭昭,这个,你千万要保管好!”

父亲神情郑重,将那半枚还带着体温的桃花纹玉佩,塞进沈昭阳因极度恐惧而冰凉僵硬的手里,“另一半在……”话还未说完,远处兵刃撞击声、濒死惨嚎声、重物倒地闷响,如潮水汹涌逼近!

火光映红了窗纸,扭曲跳动,如同地狱投影!

沈崇文见此不得不立马转变话语,他语速极快,信息破碎却沉重如山!

沈崇文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杀戮声中,如濒死野兽最后的嘶鸣,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沈昭阳万分震惊的心里。

骤然间,沈崇文口中喷出一股深红的血雾,如同破碎的朱砂墨囊在空中爆裂。

温热的腥气扑面而来,浓稠的血凌乱地砸落。

不偏不倚,重重地溅上沈昭阳刚刚临摹的——吾心自有光明月,千古团圆永无缺,那尚未干的“缺”字上。

血色凶蛮地洇开,吞没了笨拙的墨痕,迅速晕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将那个正在艰难成形的“缺”字彻底淹没、撕裂。

天上的明月在天心自顾自地圆满着,而人间的团圆,终究是纸上一戳即破的幻影,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口鲜血,彻底洞穿,再无圆满的可能。

“崇文!”

这一声从程氏喉咙里挤了出来,破了音,同时混着沈昭阳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爹——!”

程氏扑跪而下,双手抖得不成样子,小心翼翼地去擦他嘴角的血,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身体,才发现他后背的外衣早己被血浸透,贴在肋骨上像幅被雨水浸开的冬日梅花图。

"妳兰...... ." 沈崇文艰难扯动唇角。

血顺着下颌滴在她腕间的玉青色冰镯上,碎成点点红梅。

那镯子是成亲时他送的,刻着 "兰花"样式,此刻却被血光映得发红,像他们二十载夫妻,终究没能躲开这乱世的腥风。

“走……” 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一个字,目光艰难地转向闻声撞入、满脸惊骇的老管家沈忠,“…护…好……”沈忠脸色煞白,却立刻沉声领命:“老爷放心!”

他毫不迟疑,上前一把抱起吓得呆滞的小姐,同时另一只手用力搀扶起浑身发软、悲痛欲绝的程氏:“夫人,得罪了,请随老奴走!”

力道沉稳且不容抗拒。

程氏被半搀半拖着起身,腕上那染血的玉青色冰镯冷的刺骨,她最后回头一瞥——沈崇文灰白的脸淹没在青砖地的阴影里,那张写着“吾心自有光明月,千古团圆永无缺”的染血宣纸,正被穿堂风卷起一角,露出“永无缺”三字,幽幽飘落。

老管家沈忠,这个在沈家待了一辈子的忠仆,带着程氏和沈昭阳,拼命往后花园的假山方向冲。

“走!

快走!

去假山密道!”

沈忠的声音嘶哑破裂。

他熟悉府里每一寸地方,知道怎么走能最快到达那里。

突然,一阵箭矢的破空声传来!

沈忠猛地将程氏和沈昭阳往旁边一推,一支黑羽箭狠狠钉在他刚才站的位置。

“忠叔!”

程氏哭喊出声。

“夫人,别管我,带小姐先走!”

沈忠吼着,猛地拔出腰间的旧佩刀——那是老爷沈崇文年轻时给他的,此刻竟成了他唯一的倚仗。

他像一头发怒的老狮子,挡在了通往假山的唯一小径上,独自面对着追来的黑衣人。

“忠叔,娘!”

沈昭阳的小手被母亲攥得生疼,她惊恐地回头,只看到忠叔那并不高大、甚至有些佝偻的背影,死死堵在路口。

“找死!”

一个黑衣人冷喝,刀锋瞬间劈来!

沈忠咬牙迎上!

“当啷!”

金铁交鸣,他虎口崩裂,旧刀差点脱手。

他老了,力气远不如这些凶徒。

但他不能退,身后是他答应自家老爷要用命守护的小姐和夫人!

“走啊,快带小姐走!”

他再次嘶吼,声音里是孤注一掷的绝望。

他疯狂地挥舞着刀,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只想多拖住他们一瞬,再一瞬。

一首养在深闺的程氏哪曾见过此等场面,早己泪流满面,惊恐万分,但她知道沈忠在用自己的命来为她和她的女儿争取逃亡时间。

她死死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抱起吓呆的沈昭阳,用尽全身力气冲向假山暗处那个不起眼的洞口。

“娘…忠叔他……” 沈昭阳在母亲怀里挣扎着回头。

“别看!

昭昭,别看!”

程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边安慰女儿,一边摸索着假山上的机关。

就在这时,一声闷哼传来!

接着是沉重的倒地声!

沈昭阳猛地扭过头——透过母亲的手臂缝隙,她看到那个像山一样挡在前面的背影,倒下了。

血,在他身下迅速蔓延开。

“忠叔——!”

沈昭阳凄厉的哭喊划破夜空。

“昭昭!”

程氏肝胆俱裂,机关终于被她慌乱的手触动。

假山裂开一道缝隙,她抱着女儿就要往里冲!

“哪里跑!”

一个黑衣人鬼魅般出现在洞口,狞笑着举起了刀!

刀光映着火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千钧一发!

一个身影猛地扑了过来,用身体狠狠撞开了那把刀,同时死死抱住黑衣人的腿!

是程氏!

“昭昭,进去!

快进去!”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那黑衣人被撞得一个趔趄,暴怒地回手一刀!

“噗嗤!”

冰冷的刀锋,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程氏单薄的身体。

“娘——!!!”

沈昭阳的哭喊撕心裂肺,整个世界在她眼前轰然崩塌,只剩下母亲胸口那刺目的血红和瞬间失去所有光彩的眼睛。

程氏的身体软软倒下,但她伸出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沈昭阳狠狠推进了那漆黑的密道口!

“走……” 那无声的唇形,是母亲最后的命令,最后的祈求。

她踉跄着,却未倒下,依旧用身体死死挡住。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儿的方向,嘴唇翕动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涌出大股鲜血。

最后光芒熄灭,只剩无边的空洞与刻骨的牵挂。

密道的门在沈昭阳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外面冲天火光、震天喊杀、皮肉焦臭……隔绝了沈家上下七十二条性命的最后哀鸣。

沈昭阳重重摔落在冰冷坚硬、满是湿滑苔藓的密道地面。

密道狭窄低矮,黑暗冰冷,西处弥漫着土腥味与霉烂气息。

沈昭阳在黑暗中颤抖,肩胛毒箭擦伤处传来尖锐刺痛,并迅速蔓延成深入骨髓的寒意,像无数冰针在血脉流窜,冻得牙齿咯咯作响,西肢僵硬麻木。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与刺骨冰冷,每一次挪动都耗尽残力。

不知爬了多久,黑暗模糊时间,唯有求生的本能与心底刻骨的恨意,支撑着她在冰冷的地面向前快速挪动。

耳朵里,是父亲绝望的嘶吼,是母亲那声“快进去!”

的尖叫,是刀锋入肉的闷响……一遍遍,循环往复。

她死死捂住耳朵,努力向前爬去。

就在沈昭阳精疲力竭之际,前方终于透出微弱的白光,夹杂着凛冽寒风与雪的气息。

是出口!

生的希望让她爆发出最后力气,奋力爬出,迎接她的是城外的荒山、刺骨的寒风与漫天狂舞的暴雪。

出口竟藏于一座庙宇深处,外临陡峭山崖,崖下湍急,河水轰鸣。

沈昭阳满身污泥,单薄的寝衣早己破烂不堪,寒风如刀刮过裸露皮肤,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她踉跄爬出,欲辨方向。

身后密道深处,隐约传来寻人的咒骂声。

恐惧攫住心脏!

沈昭阳来不及思考该往何处跑,只能凭着感觉向密林深处去。

突然,脚下被厚雪掩盖下的巨石一绊,身体顿时失去平衡。

“啊——!”

一声短促惊叫瞬间被狂风暴雪吞没。

沈昭阳意识瞬间模糊,身体彻底失控,天旋地转间,冰冷坚硬的岩石和锋利的枯枝刮擦过身体,带来一阵阵剧痛。

“噗通!”

坠入冰河。

冰冷刺骨的河水如千万钢针,瞬间穿透身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猛呛几大口水,刺骨寒意如跗骨之蛆,疯狂钻进西肢百骸,与肩头箭毒混合肆虐。

河水湍急,裹挟着她的身躯向下游冲去。

黑暗再次降临,冰冷死寂。

京城,护国将军府沈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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