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陆宴安时,以为嫁给了爱情。
他会写诗,会在冬夜为我暖手,会说爱我一辈子。
后来,他迷上了赌桌。
所有的温柔都变成了面目狰狞的索取,所有的誓言都成了催命的符咒。
他亲手将我们的家,变成了炼狱。
我想过无数次逃离,为了儿子昭昭,我一次次忍耐。
直到追债人扬言要卖掉昭昭,而他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时,我才明白。
逃离不是目的,终结才是。
1.陆宴安把最后一只花瓶也砸碎时,我正用冷毛巾敷着脸上的红肿。
瓷片飞溅,有一块擦过我的小腿,划开一道细长的血口。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猩红着双眼,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在小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不断咒骂着那个让他输光一切的赌场。
我的儿子昭昭在卧室里睡着了。
我庆幸他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宴安的疯狂渐渐平息,他走过来,颓然地跪在我脚边,双手抱着头,声音嘶哑。
“念念,我对不起你,我再也不赌了,我发誓。”
又是这句话。
在我脸上这块红肿出现前,在我的手腕被他捏出淤青前,在我被他推倒撞上桌角前,他都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他抬起头,眼里是悔恨的泪水,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录用通知。
“念念,你看,我找到工作了,正经工作,下周一就入职。
我们重新开始,为了昭昭,好不好?”
我看着那张纸,上面的公司名字陌生又虚幻。
我的心早就被割得千疮百孔,可当他提到昭昭时,那颗破碎的心还是不争气地动了一下。
我抽出纸巾,递给他。
“把眼泪擦了。”
他欣喜若狂,以为我原谅了他。
我只是不想让他肮脏的眼泪,弄脏我仅存的希望。
陆宴安真的去上班了。
第一天,他穿上我熨烫平整的白衬衫,打了条许久不用的领带,笨拙地亲了亲睡梦中昭昭的脸颊。
“念念,等我回来。”
他眼里的光,是我很久没见过的样子。
那一周,他准时出门,傍晚带着一身疲惫和饭菜的香气回家。
他会抱着昭昭举高高,昭昭咯咯的笑声能暂时填满这个家的空洞。
他会从背后抱住正在洗碗的我,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
“念念,辛苦了,等我发了工资,我们就换个大房子。”
周末,他带我和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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