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夜生带回戏班那年,我五岁。
大伙儿打趣他小小年纪,就知道给自己找小娘子。
十年后,他又在路边带回一个女人。
他们日夜对戏攀谈,在台上共唱牡丹亭的那天。
我扮上戏服,倒在大雪纷纷的庭院,身下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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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夜生带着一个女人回戏班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借着十五的月光洗一戏班人的脏衣物。
三天前,他握着我的手,一双含情目直盯得我脸红心跳:
香附,等我爹办完事回来,我就找他谈我们的婚事如何?
我害羞低头不语,他着急: 还是你不愿意?难道你喜欢思鱼吗?
瞎说
那就是喜欢我了?
他不依不饶,我丢下一句听班主的,便匆忙跑开。
班主没回来,倒是来了个水灵灵的云娘。
我去开门时,只看到一个纤弱的身影紧贴着薛夜生。
他像没看到我,径直扶着那女子走向院内:
速去将我隔壁那间房屋打扫出来,云娘今晚就在这里住下了。
从此他们日日对戏,如连体一般不曾分离。
戏班里整日飘着《牡丹亭》里的唱词。
伙计们说,夜生这是人戏不分,天生的多情公子命啊。
又有人说,这不怪夜生,小香附到底是个干活的丫头,云娘才像真小姐。
以前薛夜生练戏时,但凡我空着,都会在台下看。
但他和云娘对戏,从不让其他人进入,只因云娘说不习惯让外人看见自己练戏的模样。
他们整日整日地待在一起,连饭都是我送过去。
薛夜生再也没有单独来找我,来见我的是云娘。
她在我屋内四处瞅: 你命真好,夜生哥哥还亲自给你作诗画像。
她伸手就要揭下眼前那画,我上前拦住。
这画不轻易动的,有折痕就不好看了。
是吗?云娘突然坏笑一声,那你可要小心了。
刺啦一声,那画从我左肩处断开。
我一着急冲上去,仅仅是擦到她的肩膀,她竟往后踉跄几步跌坐在地。
薛夜生刚好往我屋里来,老远就喊着: 云娘
云娘的泪说落就落。
薛夜生冲进来,狠狠地甩开我,就要扶着云娘的手。
云娘几乎全身被拥进他的怀里,哭得凄凄惨惨: 夜生哥哥,我只是想看看她的画……
薛夜生回头看了那画一眼,带着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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