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山巅的玉虚宫被晨雾缠绕,琉璃瓦在熹微天光中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砂糖梨跪坐在灵霄殿前,掌心的汗意洇湿了绣着梨花的裙摆。
师父玄青道长手持拂尘立于九重阶上,望着天边翻涌的暗云,银白长须在山风中飘动:"糖梨,三日前紫薇星坠,人间将有大祸。
七颗凤魄散落各处,唯有你能寻回。
"砂糖梨攥紧了腰间刻着梨花纹样的玉坠,这是她自小佩戴的护身法器,此刻正微微发烫。
"师父,徒儿定不负所托。
"话音未落,殿前的铜镜突然迸发耀眼光芒,映出她惊愕的瞳孔。
光芒如旋涡将她整个人吞噬,耳边传来呼啸风声,夹杂着师父最后的叮嘱:"莫要轻易交付真心......"再次睁眼时,砂糖梨跌坐在临安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头顶是陌生的晴空,街边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她低头看着自己素白的襦裙,腰间玉坠泛着微弱的光——这是她与仙界唯一的联系。
"让一让!
让一让!
"急促的呼喊声由远及近。
砂糖梨抬头,只见一辆失控的马车横冲首撞而来,车前有个五六岁的孩童正抱着布偶哇哇大哭。
她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玉坠突然发烫,一道柔光将她和孩童包裹其中。
马车擦着她的衣角飞驰而过,扬起的尘土落满肩头,惊得周围百姓纷纷避让。
"姑娘!
姑娘您没事吧?
"周围人围了上来。
砂糖梨安抚着怀中受惊的孩童,目光却被人群外一抹青衫吸引。
那男子手持折扇,剑眉星目,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正穿过熙攘的人群缓步走来。
"姑娘善心可嘉,在下沈墨。
"男子作揖行礼,声音温润如玉,"方才那一幕当真惊心动魄,不知能否请姑娘到醉仙楼用膳,略表谢意?
"砂糖梨刚要拒绝,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声。
她这才想起,自离开玉虚宫,还未进食。
醉仙楼内雕梁画栋,沈墨细心地为她布菜:"这道叫花鸡外酥里嫩,姑娘尝尝。
"砂糖梨咬了一口,从未尝过的美味在舌尖炸开,让她不禁瞪大了眼睛。
沈墨见状,笑意更浓:"姑娘喜欢便好。
临安城好玩的地方多,明日我带姑娘去游湖如何?
"接下来的半月,沈墨日日来寻砂糖梨。
他带她泛舟西湖,教她辨认岸边垂柳的品种;带她去瓦舍听戏,耐心解释戏文中的典故;甚至亲手为她摘下枝头的桃花,别在发间:"梨儿,你比这桃花还要美。
"砂糖梨渐渐忘记了师父的叮嘱,忘记了寻找凤魄的使命,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温柔的男子。
这日,沈墨带着砂糖梨来到城郊的梨园。
千树梨花竞相开放,如雪般铺满山坡。
沈墨突然单膝跪地,掏出一枚刻着并蒂莲的玉佩:"梨儿,我对你一见倾心,愿以这玉佩为聘,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砂糖梨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伸手接过玉佩:"我也愿与公子长相厮守。
"话音未落,沈墨己将她拥入怀中。
却无人注意到,他藏在背后的手,悄悄按上了她腰间的玉坠——那上面的梨花纹路,正与他袖中符咒上的纹路悄然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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