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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一川的《铁血龙旗》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郭永泰是作者罗一川小说《铁血龙旗:郭永泰传奇》里面的主人这部作品共计13730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4 17:39:21。目前在本完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内容主要讲述:铁血龙旗:郭永泰传奇..
主角:罗一川,郭永泰 更新:2025-07-04 20: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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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刀光里的野种光绪七年的川东,秋雨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大巴山的褶皱里,
把泥泞的官道泡得稀烂。郭永泰蜷缩在路边的破庙里,怀里揣着半块发霉的玉米饼,
听着外面山匪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才十六岁,瘦得像根晾衣杆,
颧骨高高凸起,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藏着两簇野火。三天前,
他还在镇上的铁匠铺当学徒,师父被山匪一刀抹了脖子,只因不肯交出最后那点铜钱。
他揣着师父塞给他的玉米饼逃进深山,如今却要眼睁睁看着那群畜生闯进破庙。"搜!
仔细点!"粗嘎的嗓音撞在庙墙上,带着血腥气的风卷着雨丝灌进来。郭永泰屏住呼吸,
往神龛后面缩了缩,手摸到了藏在草堆里的铁砧——那是他从铁匠铺抢出来的唯一物件,
边角被他磨得锋利如刀。三个山匪踹开庙门,灯笼的光扫过神龛,
照亮了郭永泰沾满泥污的脸。领头的刀疤脸咧嘴一笑,露出黄黑的牙齿:"这有个活的!
"郭永泰没等他们扑过来,猛地抓起铁砧砸过去。"当"的一声脆响,刀疤脸的额头开了花,
鲜血混着脑浆喷在神像上。另外两个山匪愣了愣,郭永泰已经扑上去,抱住其中一个的腿,
用尽全身力气往旁边掀。泥泞的地面让山匪脚下打滑,惨叫着摔在神像底座上。
郭永泰抄起掉落的钢刀,想也没想就捅了下去。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他却像没感觉似的,
转身看向最后一个山匪。那小子看着同伴的尸体,裤脚湿了一片,手里的刀当啷落地。
"爷...爷爷饶命!"郭永泰一步步逼近,铁砧上的血珠滴在泥地里,
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你们杀我师父时,怎么没想过饶命?"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冰碴子似的寒意。山匪突然跪地磕头,额头撞在泥地上咚咚作响:"小的只是个跟班!
是王麻子逼我的!他在前面林子里分赃,爷要报仇,小的带路!"郭永泰的脚停在他咽喉前。
雨还在下,庙里的血腥味混着霉味,
让他想起娘临终前的样子——那个总被镇上人叫做"狐狸精"的女人,
躺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却还攥着他的手说:"泰儿,别学你爹,要做个好人。
"可好人有什么用?师父老实本分,还不是成了刀下鬼?娘守了一辈子规矩,
还不是落得个"野种娘"的骂名?"起来。"郭永泰收回刀,刀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
"带我去找王麻子。"山匪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领着他钻进密林。雨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
郭永泰握紧钢刀,掌心的血和汗混在一起,滑得几乎握不住。
他想起师父教他打铁时说的话:"淬火要狠,锻打要匀,做人跟打铁一个理,得有骨头。
"林深处亮着篝火,几个山匪正围着包袱分赃,银钱碰撞的脆响隔着雨幕传过来。
王麻子背对着他们,光溜溜的脑袋上有道疤,正唾沫横飞地骂着:"那铁匠铺的老东西,
骨头真硬,老子一刀下去..."话音未落,郭永泰已经冲了过去。他没学过刀法,
全凭一股狠劲,钢刀劈下去时带着风声,正砍在王麻子的肩膀上。"操你娘!
"王麻子惨叫着回头,看见是个半大孩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反了你个小兔崽子!
"郭永泰没给他还手的机会,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往篝火里滚。火焰燎着头发,
发出刺鼻的焦味,他听见自己的骨头被王麻子的拳头砸得咯吱响,却咬着牙不肯松手。
直到摸到王麻子腰间的匕首,他想也没想就拔出来,反手捅进对方的肚子。
温热的血喷了他一脸,王麻子的身体软下去,眼睛还圆睁着,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一个孩子手里。其他山匪早吓傻了,看着这个满脸是血的少年,
手里的刀抖得像筛糠。郭永泰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
露出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谁还想试试?"没人敢动。雨不知何时停了,
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在他沾满血污的脸上,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月光里,
像尊刚从血里捞出来的修罗像。"把钱都留下。"郭永泰踢了踢地上的包袱,"滚。
"山匪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郭永泰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银钱,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趴在树边吐了个天昏地暗。吐完了,他从包袱里抓了把铜钱塞进怀里,
剩下的全扔进了火堆。火焰舔舐着银钱,发出噼啪的声响,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回镇上了。从捅出那一刀开始,郭永泰就死了,
活下来的是个没名字的野种,要在这刀光剑影里,硬生生劈出一条活路。第二章,
义字旗三年后的嘉陵江畔,没人再叫他郭永泰,都喊他"郭老大"。这名号不是凭空来的。
他带着十几个跟他一样没活路的穷小子,在江岸上劫富济贫,
专挑那些为富不仁的盐商粮贩下手。每次得手,他都把大部分钱财分给沿岸的饥民,
自己只留够弟兄们活命的口粮。"老大,这次的盐商够肥!"瘦猴蹲在礁石上,
指着远处驶来的商船,眼睛亮得像饿狼,"听说船上还有个西洋钟表,值老钱了!
"郭永泰没说话,只是往嘴里塞了块干硬的饼子。这三年他长壮实了,眉眼间的青涩褪去,
添了几分悍气,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清亮,看人时总带着股穿透力,仿佛能看透人心。
"盐是活命的东西,"他咽下饼子,声音低沉,"抢钱可以,盐得留下,分给下游的灾民。
"瘦猴撇撇嘴,却不敢反驳。他知道郭老大的规矩——不义之财可劫,活命之物不动。
去年有个新来的弟兄抢了逃难妇人的窝头,被郭老大打断了腿,扔进江里喂了鱼。
商船渐渐靠近,帆布上印着"张记"的字号。郭永泰吹了声口哨,
藏在芦苇丛里的弟兄们立刻握紧了手里的刀棍,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记住了,
"郭永泰最后叮嘱,"别伤人命,尤其是船工。"话音刚落,他已经像只豹子扑了出去,
踩着浅滩的水浪跃上船头。船工们吓得尖叫,郭永泰的刀架在掌柜的脖子上时,
那肥头大耳的家伙还在打哈欠。"郭...郭老大?"张掌柜看清来人,脸瞬间白了,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钱都给您,求您高抬贵手!"郭永泰没说话,示意弟兄们搬箱子。
瘦猴撬开一个木箱,里面果然堆满了银元,还有个铜制的西洋钟,指针滴答滴答地转着,
像是在数着张掌柜的死期。就在这时,下游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郭永泰心里一紧,
爬到桅杆上眺望——是官府的兵船,至少有二十人,正全速驶来。"点子扎手!
"他低骂一声,"撤!"弟兄们扛起钱箱就往岸上跑,张掌柜却突然喊起来:"官爷!
这里有劫匪!快抓他们!"郭永泰回头,刀光一闪,张掌柜的惨叫戛然而止。他没时间细想,
跟着弟兄们冲进芦苇丛,身后的枪声已经响了起来。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
郭永泰听见身后传来闷哼声,回头一看,是个叫石头的少年被打中了腿,正趴在泥地里挣扎。
"老大快走!"石头哭喊着,"别管我!"郭永泰咬咬牙,转身冲回去,扛起石头就跑。
子弹在身边溅起泥水,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越来越沉,温热的血浸透了他的衣襟。
跑到芦苇深处的山洞时,石头已经没气了,小脸上还带着没褪尽的稚气。弟兄们都低着头,
没人说话,山洞里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枪声。"都怨我。
"郭永泰蹲在地上,手指插进头发里,"我不该心软,早该杀了张胖子。""老大,不怪你。
"瘦猴声音沙哑,"是官府来得太快了,像早就知道似的。"郭永泰猛地抬头,
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你是说...""肯定有内鬼!"有人喊起来,
"不然官府怎么会来得这么巧?"猜忌像毒藤一样蔓延开来,弟兄们互相看着,
眼神里都带着怀疑。郭永泰看着地上石头的尸体,又看了看洞里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
突然觉得一阵无力。他们像群没头的苍蝇,东躲西藏,今天抢一票,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活。
这样下去,迟早都得死在官府手里,或者死在自己人刀下。"不能再这样了。
"郭永泰站起身,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我们得抱团,得有规矩,
得像个样子。"他想起小时候听评书,说江湖上有个"天地会",入会要拜香堂,立誓约,
兄弟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想立个堂口,"郭永泰看着弟兄们,眼神坚定,
"就叫'义字堂',取个义字,谁要是背信弃义,天打雷劈!
"瘦猴第一个响应:"我跟着老大!"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山洞里的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郭永泰看着一张张兴奋的脸,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知道,立堂口容易,
守得住这个"义"字,难。那天晚上,他们在山洞里举行了简单的仪式。用石头搭了个香案,
插了三炷香,郭永泰领着弟兄们跪在地上,对着香火起誓:"我郭永泰,
今日与弟兄们结为异姓兄弟,成立义字堂。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凡入我堂者,当以义为先,以信为本,劫富济贫,除暴安良。若违此誓,刀劈斧剁,
死无葬身之地!"弟兄们跟着念,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带着少年人的热血和悍勇。
郭永泰看着跳动的火光,突然想起娘临终前的话,又想起师父的铁砧,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也许,他这辈子成不了娘希望的"好人",
但至少能做个有骨头、讲义气的汉子。第三章,五堂十排义字堂的名声渐渐传开,
投奔的人越来越多,不到半年就发展到上百人。山洞装不下了,
郭永泰在大巴山深处找了个废弃的山寨,加固修缮,取名"忠义寨"。可人一多,
麻烦就来了。有弟兄喝酒闹事,把附近乡绅的女儿给抢了;还有人私藏劫来的钱财,
被发现时已经偷偷运下山。郭永泰把闹事的弟兄绑在柱子上,当着所有人的面,
一刀剁了那抢人的畜生,又让私藏钱财的家伙把钱全交出来,打了五十棍逐出山寨。
"我再说一遍!"他站在台阶上,声音在广场上回荡,"我们是义字堂,不是山匪!
再敢坏了规矩,这就是下场!"地上的血还没干,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郭永泰看着他们,心里清楚,光靠杀人立威不行,得有一套真正的规矩,
让所有人都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想起在码头听船工说过,
湖广一带的袍哥会有"五堂十排"的规矩,各司其职,井然有序。他托人找来懂行的老袍哥,
好酒好肉伺候着,请教堂口的章程。"袍哥讲究'五伦八德',"老袍哥呷着酒,
慢悠悠地说,"五堂分管钱粮、刑赏、联络、武备、教化,十排是辈分等级,从一排到十排,
各有各的差事,各有各的规矩。"郭永泰听得入了迷,连夜让人找来纸笔,
把老袍哥的话一条条记下来,又结合义字堂的情况,改了又改。三天后,他召集所有弟兄,
宣布成立五堂:仁字堂:掌管钱粮收支,由最会算账的"账房先生"负责。
义字堂:掌管刑赏规矩,郭永泰亲自兼任堂主。礼字堂:掌管联络应酬,
由口才最好的"八哥"负责。智字堂:掌管兵器武备,由铁匠铺出身的"铁蛋"负责。
信字堂:掌管教化新人,由读过几年书的"先生"负责。又设十排:一排是龙头大爷,
郭永泰担任;二排是圣贤二爷,暂缺;三排是当家三爷,由瘦猴担任;四排到十排各有分工,
从管事到跑腿,层层分明。"从今往后,我们就是袍哥会义字堂!"郭永泰站在香堂中央,
身后是新挂的龙旗,"进了这个门,就得守这个门的规矩。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谁也别想例外!"弟兄们山呼响应,声音震得屋顶的瓦片都在颤。郭永泰看着眼前的景象,
心里既兴奋又忐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很快,
袍哥会的名声传到了官府耳朵里。新任的知府是个狠角色,发誓要剿灭义字堂,
派了心腹刘队长带着三百兵丁,气势汹汹地杀向忠义寨。消息传到山寨时,
郭永泰正在给新入会的弟兄讲规矩。瘦猴慌慌张张跑进来:"老大,官府来了!黑压压一片,
快到山下了!"弟兄们顿时慌了神,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说打,有人说跑。
郭永泰却异常冷静,走到地图前,手指在上面点了点。"慌什么?"他看着众人,
"官府人多,但不熟地形。铁蛋,你带智字堂的弟兄,把后山的栈道拆了,断他们的退路。
八哥,你带礼字堂的人,去联络附近的乡绅,就说官府要烧杀抢掠,让他们帮忙周旋。
"他又转向瘦猴:"你带三排的弟兄,守住前门,记住,别硬拼,等我信号。"安排妥当,
郭永泰披上黑袍,腰间别着那把用了三年的钢刀,眼神里闪着自信的光。他知道,
这是义字堂成立后的第一仗,只能胜,不能败。官兵在山下叫骂了半天,见没人回应,
就开始往上攻。瘦猴按照郭永泰的吩咐,带着弟兄们且战且退,
故意把官兵引到山寨深处的狭窄通道。就在这时,郭永泰一声令下,
山上的滚石擂木像雨点般砸下来,通道里顿时惨叫声一片。刘队长气急败坏,
挥舞着大刀喊道:"冲!给我冲!拿下山寨,每人赏十两银子!"官兵们红了眼,
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郭永泰站在观景台,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放箭!"早就埋伏好的弓箭手齐射,箭雨过后,通道里又倒下一片。刘队长中了一箭,
惨叫着滚下山坡,剩下的官兵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就跑。郭永泰没让追,只是站在寨墙上,
看着官兵狼狈逃窜的背影,心里清楚,这一仗赢了,义字堂的名声才算真正立起来了。果然,
没过多久,附近的乡绅派人送来贺礼,
说愿意和义字堂"守望相助";其他山寨的头目也纷纷表示愿意归附,说要加入袍哥会,
跟着郭老大干一番大事业。郭永泰没立刻答应,只是设宴款待众人,席间不谈归附,
只说兄弟情义。他知道,人心隔肚皮,这些人今天能来归附,明天也可能反水,得慢慢考察,
细细甄别。夜深了,弟兄们都睡了,郭永泰还坐在香堂里,看着那面龙旗在风中飘动。
他想起十六岁那年在破庙里的那个雨夜,想起师父临死前的眼神,想起娘的嘱咐。这条路,
他走对了吗?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从拿起刀的那一刻起,
他的命就不属于自己,属于义字堂,属于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窗外的月光照进来,
落在香案上的香炉里,烟雾缭绕,仿佛预示着前路的漫长与迷茫。郭永泰握紧了腰间的刀,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多难,都要把这条路走下去。第四章,
龙争虎斗义字堂的势力越来越大,从大巴山扩展到嘉陵江沿岸,甚至渗透进了重庆府。
郭永泰的名字成了金字招牌,道上的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郭大爷"。
可树大招风重庆府的袍哥堂口本就盘根错节,
"德盛公""聚义轩"这些老牌堂口早就划好了势力范围,突然冒出来的义字堂像根楔子,
硬生生插进他们的地盘,谁看了都硌得慌。这天,聚义轩的龙头大爷周大麻子派人送来帖子,
说是在"醉仙楼"摆酒,要给郭永泰接风。瘦猴把帖子往桌上一拍:"这老东西没安好心!
他手下的'过江龙'上个月在码头跟咱们抢地盘,被弟兄们打断了胳膊,这时候摆酒,
分明是鸿门宴!"郭永泰摩挲着帖子上的墨迹,那"周"字写得张牙舞爪,透着股嚣张气。
他抬眼看向八哥:"周大麻子最近跟官府走得近?
"八哥点头:"听说他跟新上任的巡警道台拜了把子,
上个月还帮着官府抄了城西的'顺发赌坊',分了不少油水。""那就更得去了。
"郭永泰把帖子往怀里一揣,嘴角勾起抹冷峭的笑,"人家递了帖子,不去就是怂了,
以后怎么在重庆府立足?"瘦猴急了:"可万一他们动手...""动手才好。
"郭永泰站起身,钢刀在腰间发出轻响,"正好让重庆府的人看看,咱们义字堂的弟兄,
不是好欺负的。"第二天晌午,醉仙楼被聚义轩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郭永泰只带了瘦猴和八个精壮弟兄,昂首阔步上了楼。周大麻子坐在主位上,
满脸横肉挤成一团,见了郭永泰,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郭老弟,久仰大名啊!
"郭永泰回礼,目光扫过满桌的酒菜,
又瞥了眼站在周大麻子身后的十几个壮汉——个个腰圆膀粗,手背上青筋暴起,
显然是练家子。"周大爷的酒,晚辈不敢不喝。"郭永泰径直坐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是不知今日请我来,除了喝酒,还有别的事?"周大麻子眯起眼,
手指在桌上敲着:"听说郭老弟最近生意做得大,连嘉陵江的码头都占了?
""混口饭吃罢了。"郭永泰给自己满上酒,"比不得周大爷,有官府照着,财路广。
"这话戳中了周大麻子的痛处,他脸色一沉:"郭老弟这是话里有话?""不敢。
"郭永泰放下酒杯,声音陡然转冷,"只是听说周大爷最近动了我的人——上月在磁器口,
我义字堂的三个弟兄,被人打断了腿,不知是不是周大爷的手笔?"周大麻子拍案而起,
身后的壮汉立刻围了上来。"是又怎样?"他狞笑道,"重庆府的地盘,
还轮不到你个毛头小子撒野!识相的,就把码头交出来,再磕三个响头,
老子或许还能饶你一命!"郭永泰也站了起来,比周大麻子矮了半个头,气势却丝毫不输。
"地盘是弟兄们用命换来的,要抢,得问问我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话音未落,
周大麻子身后的壮汉已经扑了上来。郭永泰早有准备,侧身躲过拳头,
抄起桌上的酒壶砸在对方头上。"砰"的一声,酒壶碎裂,那人惨叫着倒下。
瘦猴和弟兄们也动了手,楼上顿时一片混战。桌椅翻倒,杯盘碎裂,
惨叫声、怒骂声、骨头断裂声混在一起,像一场混乱的交响乐。郭永泰的刀没出鞘,
只用拳脚就放倒了三个壮汉。他知道,今天不能真杀人,不然就成了和官府公然作对,
得不偿失。可周大麻子显然没这顾虑,见手下占了下风,竟从靴子里摸出把匕首,
悄无声息地刺向郭永泰后心。"老大小心!"瘦猴眼尖,扑过来推开郭永泰,
匕首深深扎进了他的胳膊。郭永泰眼睛红了。他一把夺过周大麻子的匕首,
反手架在他脖子上。"周大麻子,你敢阴我?"周大麻子吓得腿软,
脸色惨白:"郭...郭大爷饶命!是我有眼无珠!"郭永泰看着瘦猴胳膊上的血,
又看了看缩成一团的周大麻子,突然笑了。他收起匕首,
拍了拍周大麻子的脸:"今天看在你是前辈的份上,不动你。但你记着,义字堂的人,
不是谁都能碰的。"说完,他背起受伤的瘦猴,带着弟兄们扬长而去,
留下满地狼藉和脸色铁青的周大麻子。回到山寨,郭永泰亲自给瘦猴包扎伤口。
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心里像被火烧似的疼。"老大,我没事。"瘦猴龇着牙笑,
"能替老大挡一刀,是我的福气。"郭永泰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他知道,
周大麻子不会善罢甘休,这次的事,只是个开始。要想在重庆府站稳脚跟,光靠硬拼不行,
得有自己的靠山,还得把五堂十排的规矩,真正落到实处。接下来的半年,
郭永泰做了三件事:一是扩建智字堂,让铁蛋打造了五十把火枪,
又从洋人手里买了十杆洋枪,组建了一支火器队。他知道,冷兵器的时代要过去了,
要想不被欺负,就得有硬家伙。二是让礼字堂的八哥联络各地袍哥,不管是哪个堂口,
只要肯守规矩,就互通有无,结成同盟。
他还亲自去拜访了四川最大的袍哥组织"汉留会"的龙头大爷,奉上厚礼,认了辈分,
算是有了靠山。三是完善十排制度,明确每一排的职责和权限。一排龙头大爷总揽全局,
二排圣贤二爷掌管文书,三排当家三爷负责钱粮,四排红旗五爷管刑赏,
五排黑旗五爷管武备,六排蓝旗五爷管联络,七排八排是管事,九排十排是普通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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