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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军绿色吉普车碾过村口结霜的土路,惊得路边的老母鸡扑棱着翅膀乱窜。
田战坐在后排座上,褪色的军装裹着毫无知觉的下半身,他残废了。
军区医院已经宣布:由于耽误的时间过长,神经坏死,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了,他主动要求退伍回家。
他盯着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灰瓦土墙,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三月前在边境线触雷的瞬间,弹片撕裂皮肉的剧痛仿佛还在神经末梢灼烧,此刻,心里比毫无知觉冰冷的腿更冷。
“田战同志,到家了。”
两名年轻战士将轮椅拿下车,其中一人把田战抱到轮椅上,声音里带着敬意!
田战:“辛苦你们了,谢谢!”
小刘:“不客气!”
田战瞥见自家院门口聚着半个村的村民。
父亲田大山佝偻着背,母亲李秀兰踮脚张望着,身后还挤着很多看热闹的邻居。
他曾经是村里的骄傲,是父母的骄傲,现在……
李秀兰突然尖叫一声,手里的簸箕哐当落地:“这成啥样子了!
真的成了废人了?
往后可咋活?”
小陈和小刘对看一眼,眉头皱了皱,说:“婶子好,各位乡亲父老好,我们送田战同志回来。”
李秀兰拨开人群,走到田战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退伍了?这腿一点都不能动了?”
田战冷冷的说:“是的!”
李秀兰:“那就是说,以后没有工资了?”
小李刚要说话,被小陈拉了一下,他识趣的闭嘴了。
田大山黑着脸问:“既然残废了,国家有赔偿不?”
田战把牛皮纸袋递给田大山,他布满老茧的手猛地抓过牛皮纸袋。
粗粝的手指灵活的数着里面的钱,却没有正眼看一下受伤归来的大儿子:“才八百?在部队拼死拼活就这点?”
“老乡,这是田战同志的退伍补贴。”
战士皱眉解释,“他立过一等功,要不是……”
“一等功?能换钱?能换饭吃?还是能换工分?”
田大山将钱袋塞进自己的胸口。
“家里把你养这么大,现在倒成了累赘!”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田大山,是懂得在伤口上插刀的人。
田战一脸的平静,目光像淬了冰,轮椅上的手紧紧的攥着,说:“小刘,小陈,谢谢你们,你们回去吧!”
小刘和小陈,没有离开,他们固执的站在田战的身后!
田战:“爹!娘!……”
沙哑着开口,喉间像塞了把碎玻璃,“我……”
“别叫我们!”
李秀兰突然扑上来,扯着他的军装领口,“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
往后谁伺候你?
你把晦气全带回来了!
你怎么不死在战场上,回来干嘛?”
围观的村民窃窃私语,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捂嘴偷笑。
田战感觉最后一丝尊严被撕得粉碎。
小刘和小陈有些手足无措,他们没有想到,田战同志的家人,竟然是这样的。
小刘的眼睛红了,他想直接把田战同志拉回去,可是拉回去,怎么安顿?
他鼻子也酸了,他们在战场上不要命的拼死拼活,就是为了这样被对待吗?
他愤怒了,拳头硬了,他能不能打死这一家人。
田战看着田勇,田超和田小雨问:“你们三个也是这样想的吗?觉得我是累赘?”
田勇低着头,不说话,他媳妇宋二妮同情的看了看田战,她在这个家没有说话权啊。
田超说:“大哥,我都二十了,还没有媳妇呢,如果家里再多一个瘫痪,你让我当老光棍吗?”
田小雨讽刺的说:“大哥,爹娘把你养这么大,够够的了,难道,您还想他们养你一辈子啊。”
田战说:“好,谁有空可以去帮我找一下村长叔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不用去找了,我来了。”
田德发倒背着手,走到了田战面前,苍老的脸挤出一丝微笑说:“小战啊,回来了啊,回来好啊,回来好啊。”
田战:“大伯,帮我们分家吧!我现在残疾了,不想拖累家人。”
小陈:“田战同志,这不行,你一个人怎么生活?”
说完,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难过的像死了爹似的!
田战无语,毕竟还是个十九岁的孩子,感情比较脆弱。
田战拍了拍小陈的胳膊说:“我能行,我们是军人,可以克服一切困难!”
田德发说:“你真的想好了,要分家,自己单过,你这腿能自理吗?”
田战:“大伯,你放心吧,我可以的,帮我分家就可以的。”
田战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大家都知道,我刚满十八岁就去了部队。
第一年,我每个月往家里寄十五元;
第二年,我每个月往家里寄二十元;
第三年,我每个月往家里寄三十元;
第四年,我每个月往家里寄四十元;
第五年,我每个月往家里寄六十元;
第六年,我每个月往家里寄八十元。
第七年,我总计到现在给了六百元了,大哥结婚,爸妈写信要钱,我寄了一百。
小宝出生,爸妈又写信,我寄了一百。
田超和田小雨这么多年的学费,零花钱,我给了两百左右。
还有刚才我的退伍费用,八百元,都给了爹。
钱,现在就在爹的胸口放着。
这些年,我大概算了一下,给了家里四千元左右了。”
所有人都听的倒吸凉气,四千元是什么概念啊,是村里的首富了啊!
现在家家户户的,手里有个三五十的存款都是嘚瑟的存在了,田战竟然给家里寄了四千块钱。
一个老太太发出惊呼:“我的娘啊,小战给家里寄了这么多钱,养了一家子的白眼狼啊。”
一个婶子说:“不是啥呢,要不是我们看着李秀兰怀孕生孩子,都以为田战不是她亲生的呢!”
李秀兰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李秀兰无理也要闹三分,她掐着腰说:“你们这些吃饱了撑得,我怎么对我儿子,关你们屁事。
他是我生的,我养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管得着吗?
咸吃萝卜淡操心!
都给我滚……”
田春芽带着三个小豆丁,站在人群中,一直盯着田战看,田战感觉到了一道不可忽视目光。
转头看去,正好对上了田春芽乌溜溜的大眼睛,他感觉有些熟悉,却叫不上来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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