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局

林沐做梦也不会想到，boss爱上下属的戏码会在自己身上真实上演。

一切也确实如梦似幻，故事的结局虽不圆满，却在林沐心里久久盘踞，

每一次回忆都像一场无声的地震，震得心底一片狼藉，却又固执地不愿忘怀。

一郭正远刚调来局里的时候，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这位年轻有为、相貌端正的新领导是什么来头？起初，林沐理所当然地认为，

郭正远这个年纪的处级干部，孩子怕都上幼儿园了。谁曾想，

当八卦小能手顾倩神秘兮兮地告诉她“郭局还单身”时，林沐惊得瞳孔都放大了。

郭正远工作极其注重细节。当他第一次指出林沐材料里一个标点符号的用法错误时，

林沐心里暗暗咋舌：这位领导，真是严谨得过分。二一次全局大会上，郭正远在台上汇报，

衬衫领口却带着几道明显的褶皱。林沐心想，果真是没有老婆的男人，连衬衣都打理不好。

旁边的顾倩立刻凑过来，压低声音，带着窥探到秘密的兴奋：“哎，你知道吗？上周五，

我在停车场看见陈露莎和郭局有说有笑的，然后陈露莎就上了郭局的车！你说他俩能去哪儿？

”林沐不以为然：“可能是有同一个应酬吧。”顾倩摇摇头，

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看来你还不够敏感。他们俩的事儿，好多人都在偷偷传呢！

”林沐小小惊讶了一下：“啊？不是吧？”顾倩更来劲了，几乎贴着林沐的耳朵：“听说，

是陈露莎在倒追郭局！”三陈露莎，林沐对这个名字印象不佳。她是兄弟局某科的科长，

长得小巧玲珑，皮肤白净，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不少。三十多岁的年纪，

大概比郭正远小三四岁。她的升迁之路异常顺利迅速，局里私下流传的说法是，

她特别“擅长”与男领导“搞好关系”。散会后，林沐随着人流走出会议厅，

目光无意间扫过门口，心头猛地一跳。只见陈露莎正笑靥如花地站在那里，仰头看着郭正远，

两人站得极近，肩膀几乎挨在一起。随后，郭正远与她低声说了句什么便离开了，

陈露莎的目光还追随着他的背影，恋恋不舍地回望。看来，顾倩所言非虚。

陈露莎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和姿态，毫不掩饰对郭正远的倾慕。郭正远对她，似乎也并不排斥。

两人年龄相仿，地位相当，在外人看来，堪称郎才女貌。

林沐心里莫名地泛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四又是一个加班的夜晚。

为了准备第二天的座谈会材料，林沐独自留在办公室。整层楼静得可怕，

仿佛真能听见一根针落地的声音。本该和她一起的顾倩，因为异地男友突然来访，

苦苦哀求林沐独自承担。林沐叹了口气，无奈地应下：“算了，谁让我是单身狗呢。

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多做点就多做点吧。”材料准备得差不多了，

林沐瞥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快十点了。她疲惫地伸了个懒腰，

打算回家再完善一下PPT就收工。一个人加班，连空气都透着孤寂。就在这时，

隔壁郭正远办公室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怎么回事？林沐心里纳闷，

郭局这么晚怎么突然回来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紧接着，卫生间里响起了压抑而痛苦的呕吐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吓得林沐一激灵。看来郭局是去应酬了，还喝得不少。等卫生间的声音平息，林沐想了想，

还是鼓起勇气走到郭正远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她看到郭正远斜躺在沙发上，双眼微闭，

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小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竟有种脆弱的精致感。

林沐轻轻敲了敲门，小声唤道：“郭局？”郭正远缓缓睁开眼，看到是她，

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单位？

”林沐赶紧解释：“准备明天座谈会的材料。”郭正远轻轻“哦”了一声，

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和酒气。林沐走近两步，关切地问：“郭局，您没事吧？

要不要我去买点解酒药？”郭正远似乎清醒了些，挣扎着坐直身体，摆摆手：“不用了，

你忙完就赶紧回家休息吧。”“嗯嗯。”林沐应着，退出了办公室。走在回家的路上，

郭正远醉酒后那扑闪的长睫毛和疲惫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个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郭局，喝醉了竟也无人照顾，宁愿蜷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悄悄爬上了林沐的心头。五深夜十一点，林沐刚躺下准备睡觉，

手机铃声刺耳地响起。是科长打来的，语气焦急：“小沐，我儿子发高烧了！

明天早上郭局去企业调研，我恐怕去不了了，得带孩子去医院。你替我去一下，

资料都准备好了，就在我桌上。”“好的，科长。”林沐应下。挂断电话，

她心里涌起一阵小小的紧张。这是第一次和郭正远单独外出工作，她生怕自己表现不好，

在他面前出错。第二天早上九点，林沐准时在单位停车场等候。

郭正远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来，看到她，指了指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奥迪A7，

示意林沐去驾驶位。林沐心里“咯噔”一下，面露难色，快步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郭局，

我……我不会开车。”郭正远听罢，对着手机那头简短地说：“王董，不好意思，

我现在要开车去企业那边洽谈，晚点再跟您详聊。” 随即挂断电话，对林沐道：“上车吧。

”林沐尴尬极了，坐上副驾，心里满是懊恼。郭局这么大的领导，本想在路上处理工作，

现在却要亲自开车。她偷偷瞄了一眼驾驶座上的郭正远，

一米八几的身高窝在低矮的跑车驾驶位里，那双长腿怎么看怎么憋屈。林沐忍不住别过脸，

差点笑出声。郭正远似乎察觉了，却只是目视前方，一本正经地开口：“企业的资料，

再给我详细介绍一下。”林沐立刻正襟危坐，抛开杂念，清晰流畅地汇报起来。郭正远听完，

沉默了片刻。林沐心里七上八下：是对我们准备的不满意吗？就在她忐忑不安时，

郭正远忽然问：“你是哪一年大学毕业的？”林沐愣了一下，赶紧回答：“郭局，

我是2021年毕业的。”“嗯，”郭正远点点头，“很年轻，一毕业就考上编制，

年轻有为。”林沐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心里默默想着：您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

三十六岁就已是副局长了。六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周末，

周日晚上却突然接到通知：明天上级领导要来突击考察！林沐心里哀嚎一声，

也只能认命地赶回单位加班。办公室里已经灯火通明，几位同事都在埋头苦干。

林沐立刻投入自己负责的部分。时间一分一秒滑向深夜，眼看就要到凌晨了。

林沐又累又委屈，每次都是深更半夜被叫来，抱怨也只能藏在心里。

就在她揉着发酸的眼睛时，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林沐抬头，

心猛地一跳——是郭正远。不知为何，看到他沉稳的身影，

她心里的焦躁竟奇异地平复了一些。郭正远探头扫视了一圈忙碌的众人，

说了句“辛苦大家”，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凌晨两点，林沐终于把所有材料整理完毕。

同事们早已离开，偌大的办公室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疲惫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刚走到门口，郭正远的身影再次出现：“材料都准备好了？”“嗯，都好了。”林沐回答。

“好，”郭正远点点头，“走吧，我送你。你家住哪？

”七林沐有些战战兢兢地上了郭正远的车。虽然坐过一次，但上次是工作途中，

这次是深夜单独送她回家，意义截然不同。一路上，郭正远除了偶尔询问路况，

几乎没有多余的话。车内安静得只剩下引擎的轻鸣。回到家，林沐洗完澡，拿起手机，

屏幕突然亮起，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来自郭正远：> **“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

晚安。”**短短九个字，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沐心中激起巨大的涟漪。

震惊过后是难以言喻的雀跃和一丝甜蜜的慌乱。郭局……居然对她说晚安？

一股从未有过的、被特别关注着的幸福感，悄然弥漫开来。

八有了这几次不算寻常的单独接触，林沐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地更关注郭正远的一举一动。

不过，她心里始终有一道清晰的界限：他是高高在上的处级领导，自己是底层的小科员。

级别之差如同鸿沟，他们的工作餐、休息区都是分开的，平日里鲜少碰面。

想起郭正远初来乍到时，科长带着她和顾倩去汇报工作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

转眼竟已过去一年。九事情的转折点，源于市里组织的一场为期一周的封闭式培训。

要求一位局领导带一名工作人员参加。原本定的是郭正远和顾倩。谁知临行前，

顾倩被查出意外怀孕未婚，只能临时换人。这个“替补”名额，落在了林沐头上。

培训第一天晚上，郭正远叫上林沐：“晚上一起去吃个饭，我师兄组的局。

”林沐心里直打鼓。她最怕这种应酬酒局，酒量差不说，更不善应付场面话。但领导发话，

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到了地方，才知道郭正远的师兄是培训所在地街道办的书记，

见师弟来了，自然热情张罗。郭正远向众人介绍林沐是局里的业务骨干。

他师兄立刻笑着打量林沐：“小林有男朋友没？”林沐窘迫地摇摇头。“哎呀，那正好！

”师兄笑容更盛，指着席间几个年轻人，“在座可有不少青年才俊也是单身，

小林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林沐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看向郭正远。

他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仿佛置身事外。整个饭局，师兄频频向林沐劝酒，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要给她介绍对象。几杯酒下肚，林沐感觉脸颊发烫，头也有些晕乎。

郭正远见状，终于开口，语气平淡：“林沐，你脸色不太好，先回去休息吧。

”这句话对林沐如同大赦，她连忙拿起包告辞离开。再待下去，她真怕自己会失态。

十回到培训的酒店房间，酒意上涌，林沐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醒来，

迷迷糊糊摸过手机一看，顿时惊得睡意全无！三个未接来电！都来自郭正远！再点开微信，

一条未读消息静静躺在那里：郭正远：“回到房间了吗？没事吧？

”时间显示是昨晚她离开后不久。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紧接着是强烈的懊悔——自己怎么就睡得那么死！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这时，

同屋参加培训的另一个单位的女同事从卫生间出来，笑着说：“林沐，你醒啦？

昨晚你们郭局电话打到我这儿了，问你回来没有，有没有事。我说你回来就睡下了，

看着没啥事。”林沐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冷淡严肃的郭局，

竟然会在她走后特意打电话确认她的安全？一种隐秘的、被珍视的喜悦感悄悄蔓延，

让她整个早上都像踩在云朵上。十一培训的最后一天，林沐心里竟涌起浓浓的不舍。这几天，

她就坐在郭正远身后，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他宽阔的肩膀和偶尔转过来的侧脸上。

想起他作为学员代表发言时的沉稳自信，想起培训老师提问她答不上来，

他不动声色替她解围的瞬间……这些画面在脑海中反复回放。林沐渐渐意识到，

自己对郭正远，似乎滋生了一种超越下属对领导的情感。她佩服他的工作能力、处事智慧，

欣赏他那份无论何时都从容淡定的气场。这是一种混合着崇拜与向往的复杂情愫。但是，

其他方面，她真的不敢想。十二岁的年龄差距，

如同横亘在两人之间一道巨大的、难以逾越的鸿沟。他是前途无量的副局长，而她，

只是一个刚入职场没几年的小透明。十二培训正式结束。收拾行李时，

郭正远问她：“怎么回去？单位大巴？”林沐点点头：“嗯，坐大巴直接回家。

”郭正远略一沉吟：“我开车回局里处理点事。你要是不急，可以坐我车一起走。

”林沐心里飞快地盘算：坐大巴可以直接回家休息，

坐郭局的车就得绕回单位……但想到又能有一个多小时和他独处，

那份隐秘的渴望瞬间压倒了疲惫。“好的，郭局。”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回程的车里，

气氛比来时更加微妙。林沐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聊工作？

怕他又指出不足。聊生活？似乎逾越了界限。听说郭局最不喜欢下属谈论私事。

沉默在车厢里持续发酵。就在林沐快要被这安静逼得喘不过气时，

郭正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林沐……”林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想…我可以陪着你。

”**轰——！**林沐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猛地转头看向郭正远，他依旧目视前方，

侧脸线条紧绷，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这…这是什么意思？“陪着你”？是字面意思？

还是…某种含蓄的表白？是领导对下属的关怀？还是…男人对女人的承诺？

林沐的脑子彻底短路，震惊、困惑、难以置信、一丝微弱的狂喜交织在一起，

让她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她僵在那里，直到车子驶入单位停车场，停稳，

她依然没能从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中回过神来。郭正远也没有再解释，

只是平静地说：“到了。”十三整个下午，林沐都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同事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