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我劣质基因的儿子

第一章在Z城的基因检测室里，林晚紧张地心脏痉挛。今天是她的儿子小树决定命运的时刻。

基因检测仪的嗡鸣声像某种昆虫的振翅，尖锐、持续，刺得人耳膜发疼。林晚站在检测舱外，

指节攥得发白。舱内，六岁的小树安静地坐着，眼睛盯着玻璃外的人群，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观察，那种眼神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脸上。“结果出来了。

”检测员的声音从终端传来，语调平稳，仿佛只是在播报天气。屏幕闪烁，

刺目的红光泼洒在整个检测中心。基因潜力评级：D级建议处置：福利工厂收容。

林晚的呼吸停滞了一瞬，D级。！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福利工厂不会真的“抚养”孩子，

他们只会剥除痛觉神经，摘除情感中枢，把活生生的人改造成温顺的劳工。小树才六岁，

他甚至还没学会系鞋带，就要变成一具没有眼泪的躯壳？对面的官员推来一份文件，

钢笔横在纸页上，笔尖泛着冷光。 “签字吧，林女士。”他微笑，

嘴角的弧度像是用尺子量过，“毕竟……您这样的单身母亲，能给孩子什么未来，

明天请把他送到福利工厂。”林晚盯着他，忽然也笑了。她伸手去拿笔，

指甲在纸面上刮出细小的裂痕。笔尖刺进她的食指，血珠渗出，染红了签名栏。官员皱眉，

迅速抽回文件，她的DNA没有留下。“您说得对。”她轻声说，指腹抹过血迹，

在桌面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红痕，“所以我得给他挣个未来。”说完，

林晚拉着小树的手离开了。电梯抵达38层，电梯门打开，走廊的灯突然灭了，

黑暗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林晚条件反射地抱紧小树，后背贴墙。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轻响，

像是齿轮咬合，又像骨骼摩擦。“妈妈。”小树的声音很轻，“有人来了。

” 三个白色人影从阴影中浮现，高挑、瘦削，面部覆盖着光滑的聚合物面具，

他们是基因清洁工。他们手持神经麻痹器，电极尖端泛着蓝光。 “D级样本，

代号‘小树’，确认目标。”为首的清洁工说，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模糊而空洞。

林晚把小树推到身后，指尖摸到墙上的消防斧，斧柄冰凉，金属的寒意渗进她的掌心。

“退后。”她哑着嗓子说。清洁工没有理会，继续逼近。 突然， 小树尖叫起来。

那不是孩子的声音，而是一种高频的、近乎金属撕裂的声波。走廊的玻璃应声炸裂，

碎片如雨坠落。清洁工踉跄着跪倒，面具下的头颅痛苦地后仰，露出后颈：那里有一道疤痕，

和林晚锁骨下方的一模一样，是螺旋状，像是某种基因编码的烙印。

林晚拉着小树迅速回到家，反锁房门，拉上所有窗帘。小树蜷缩在沙发上，

手里攥着一支蜡笔，在纸上胡乱涂画。他的指尖偶尔颤抖，蜡笔折断，又在几秒内自动连接。

他的身体正在适应某种未知的变化。林晚打开冰箱找水，手指碰到一个陌生的金属盒。

S-22，标签上写着。 盒子里是几支淡金色药剂，针管预装，

像是早就为她准备好的一样。她皱眉，翻找记忆，她从未见过这东西。 转身时，

她注意到书架的相册被挪动了。 她抽出相册，翻开，呼吸一滞。

所有包含“父亲”的照片都被撕去了。不是随意的破坏，

而是精确的撕去了只有那个男人的部分，留下空白的锯齿边缘。“妈妈。”小树突然叫她。

他举起画纸，画上是燃烧的建筑，火焰扭曲如活物。建筑前站着一个女人，金色眼睛，

长发飞扬，手里握着什么发光的东西，那是林晚的脸。夜晚，

林晚带着小树去往陈阿九的黑市诊所。陈阿九的诊所藏在菜市场后巷，

招牌上写着“中医推拿”，门缝里却透出基因扫描仪的蓝光。林晚把画塞给他：“这是什么？

”陈阿九盯着画，忽然笑了，笑声像是生锈的齿轮转动。“预言？记忆？谁知道呢。

”他拉过小树的手臂，抽了一管血，滴进分析仪。仪器嗡鸣，屏幕上的基因链图像突然扭曲，

像被无形的手撕扯。突然，分析仪爆炸，陈阿九被气浪掀翻，撞在药柜上，玻璃瓶碎裂，

药液流淌。他咳嗽着爬起来，盯着冒烟的机器，瞳孔紧缩。“他的基因链在‘反抗’检测，

就像活物……”黑市医生嗓音嘶哑。他急忙从柜台下摸出一枚金色芯片，塞给林晚。

“贴在他的后颈，有人三年前就预付了钱。”他说，“让我在你走投无路时给你这个。

” 深夜，林晚带着小树回到家。小树刚刚睡下，林晚被金属刮擦声惊醒。 她睁开眼，

看见门锁在融化，液态的金属滴落在地板上，嘶嘶作响。脉冲枪的充能声从门外传来。

她翻滚下床，抓起厨房的刀。门被踹开的瞬间，

她挥刀砍向第一个闯入者的手腕—— 刀刃接触脉冲枪的瞬间，金属溶解，

化作金色液体喷溅在特勤队员脸上。 他们的皮肤开始透明化，像被强酸腐蚀，

露出下方的机械骨骼，这些人不完全是人类。 领头者戴着和林晚婚戒同款的银色指环。

她抱起小树冲向窗口，玻璃早已被声波震碎。夜风灌进来，带着机油和血腥味。

跳下去的瞬间，她听见领头者说： “……妈妈，你还是这么不听话。

” 变声器也遮不住那声音里的颤抖。林晚瞬间僵住，回过神来已不见小树。

第二章雨水顺着林晚的睫毛滴落，在基因局冰冷的台阶上溅起细小的血花。

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七十二小时，膝盖早已磨破，

渗出的血液在酸雨腐蚀下凝结成诡异的金色晶体。夜视监控器的红光像野兽的眼睛，

在她裸露的后颈上来回扫视。"根据《优生法》第37条，请立即离开管制区域。

"机械警卫的合成音从头顶传来，同时释放出低频声波。林晚感到内脏在共振，

喉头涌上铁锈味。她咬紧牙关，用皮带将自己更紧地绑在栏杆上，

这是她拆了十二件小树的衣服才结成的长度。第三天的黎明，酸雨突然停了。

一把黑伞撑在她头顶，伞面印着基因局的银色双螺旋标志。但那些伞骨...林晚眯起眼睛，

那些金属条正在随着持伞人的呼吸微微蠕动，像有生命的触须。"林女士。

"伞下传来温润的男声，是基因实验室的周亦白博士。"您儿子的情况，或许还有转机。

"他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她血肉模糊的膝盖。周亦白蹲下身时，

林晚闻到了消毒液掩盖下的另一种气味，和她今早在小树枕头下发现的金属屑气味一模一样。

他的左手无名指有圈淡淡的压痕，像是常年戴戒指留下的，但此刻空空如也。

"你能怎么帮我？"林晚的声带被酸雾侵蚀得嘶哑。伞面突然倾斜，挡住所有监控角度。

周亦白从腰间取出一支注射器，针管里的液体在黑暗中自行发光，

呈现完美的DNA双螺旋状。他说"这是基因优化剂。”“我不是帮你，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圈压痕，"是救我自己。"林晚跟着周亦白走进基因局。

基因局培养舱的灯光时明时暗，在墙上投下基因图谱扭曲的阴影。

林晚注意到所有图谱都被人用红笔修改过——原本的双螺旋结构被添上了第三股。舱内，

林晚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小树。"只是常规镇静剂。"周亦白说，并将针头刺入小树手臂。

林晚的脑中掠过疑惑。在培养舱启动的嗡鸣声中，她从监控屏幕的反射光里，

看到了他从暗格取出的猩红色药剂。那不是基因优化剂。当血红色液体接触小树皮肤的瞬间，

孩子睫毛上挂着的泪珠突然凝固，变成一颗微型金属球滚落在地。林晚扑过去时，

周亦白手中的空针管划破她的手臂。伤口喷出的不是鲜血，

而是闪烁着记忆画面的液态物质：她看见另一个时空的培养舱里，

面部半机械化的周亦白正将同样的病毒注入成年小树的后颈。

林晚迅速抓起台上的一把手术刀抵住周亦白咽喉的刹那，不锈钢刀身突然熔化成金色丝线，

像有生命的基因链缠住他的脖颈。林晚看着自己的手臂，那些金色脉络正在皮肤下蔓延。

"你果然已经开始变异了，我们挡不住未来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

我们最后都会在未来中变得毫无情感，

我不想让小树在你的执念中痛苦..."周亦白的声音突然变调，面部已变成全部机械化，

两颗金属眼球闪着寒光。林晚不顾一切地抱起小树冲了出去。

第三章林晚找到一所废弃实验室。奔波了一天一夜，她和小树都需要休息。

废弃实验室的地面上积着厚厚的金色粉末，像某种昆虫褪下的皮。林晚的靴子碾过时，

那些粉末发出细碎的、近乎金属摩擦的声响。"妈妈，墙上有东西。

"小树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林晚抬头，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斑驳的墙面——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三重螺旋DNA"研究海报，

边角卷曲，像是被人反复撕下又粘回去。海报下方的日期被墨水涂改过，

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二十年前的今天。实验室中央的操作台上，一台老式基因解码仪静静矗立。

它的屏幕裂开一道细纹，恰好形成∞符号。林晚伸手触碰那道裂痕，

指尖传来细微的电流刺痛。"妈妈，别碰那个！"小树突然尖叫。 但已经晚了。

解码仪的启动界面要求"活体认证"。林晚割破手掌，血液滴在感应区的瞬间，

整个实验室的灯光骤然熄灭。她的血没有落下，而是在空气中悬浮，伸展，

化作一张全息基因图谱。图谱上的数据疯狂刷新，

最终定格在一行刺目的红字上： 亲缘匹配：周亦白 99.99%林晚的呼吸凝滞。

这不可能，他们才认识四个月。林晚再次触碰屏幕裂痕。这一次，电流直接窜入她的脊椎。

她看见另一个时空的实验室，同样的操作台前，坐着成年版的小树。他的半边脸已经机械化，

裸露的金属骨骼上刻着条形码。他正在操作同一台解码仪，屏幕上显示着：林晚的基因图谱。

他的后颈上，烙着和周亦白完全相同的印记。闪回结束时，林晚的右眼灼痛难忍。

实验室的镜子碎片里，她看见自己的右眼瞳孔变成了金色，虹膜里游动着细小的基因链。

更可怕的是，当她看向小树时，孩子的身体在她眼中透明化，只剩下错综复杂的DNA光流。

妈妈？"小树歪着头，"你的眼睛在发光。" 正在此时，爆破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基因局的特勤队破墙而入，脉冲武器充能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目。

林晚抓起小树就往紧急通道跑，却在拐角被一个白影拦住。那人戴着全覆式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