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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替身新娘

踏香的环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都市替身新娘是作者踏香的环的小主角为苏晚顾景本书精彩片段:故事主线围绕顾景琛,苏晚,林薇展开的现代言情,替身,追妻,虐文小说《都市替身新娘由知名作家“踏香的环”执情节跌宕起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1426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5 03:08:27。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都市替身新娘

主角:苏晚,顾景琛   更新:2025-07-05 10:4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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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谁是谁的替身烛火在精心擦拭过的水晶高脚杯上跳跃,投下细碎、摇曳的暖光。

空气里浮动着晚香玉清甜的幽香,混合着厨房隐约飘来的、令人安心的炖肉香气。

苏晚把最后一支带着水珠的白色郁金香插入餐桌中央的磨砂花瓶,指尖拂过冰凉的玻璃瓶壁,

又忍不住轻轻碰了碰那柔嫩的花瓣,像在确认一个易碎的梦境。

今天是她和顾景琛结婚三周年的日子。她微微退开一步,审视着长条餐桌的布置。

浆烫得一丝褶皱也无的米白色亚麻桌布,两副锃亮的纯银刀叉,剔透的水晶杯折射着烛光,

还有那瓶她特意跑了三个花市才选中的、开得最饱满的白色郁金香。一切都完美得近乎虚幻,

如同她心底那点小心翼翼的、带着微光的期盼。墙上的复古挂钟,秒针不紧不慢地走着,

发出规律而清晰的“嗒、嗒”声。七点整。她特意订的、顾景琛最喜欢的私厨料理,

此刻应该还保持着最佳的温度和口感。七点十五分。她拿起手机,屏幕干干净净,

没有新消息,指尖悬在顾景琛的号码上方,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按下去。七点半。

精心烤制的惠灵顿牛排边缘的酥皮,大概已经开始微微塌软了。她走到窗边,

望着楼下被路灯切割成明暗两半的车道入口,每一次有车灯扫过,

心口就跟着那光线猛地一跳,随即又沉入更深的黑暗。直到八点过十分,

玄关才传来指纹锁开启的电子音。苏晚几乎是立刻从窗边转过身,

脸上努力扬起一个温婉的笑,迎了上去。“回来了?”她接过他随手脱下的深灰色羊绒大衣,

触手带着深秋夜晚的凉气。

大衣上沾染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冽的雪松混着皮革的男士香水味,

这熟悉的气息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点,却又带来更深的不安——这味道太干净了,

没有应酬的烟酒气。“嗯。”顾景琛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工作后的疲惫,径直走向餐厅。

他的目光在布置得无可挑剔的餐桌上一掠而过,没有停留,也没有惊讶,

仿佛眼前精心准备的烛光、鲜花和美食,不过是寻常家宴的背景板。

他解开束缚了一天的衬衫领口纽扣,动作有些烦躁,视线落在苏晚脸上,眉头习惯性地微蹙,

“怎么还没吃?不是说了不用等我。”他语气里的那点理所当然的不耐烦,像一根细小的针,

轻轻扎在苏晚的心上。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努力撑开,

声音放得更轻柔:“今天……日子不一样嘛。饿了吧?菜可能有点凉了,我去热一下。

”“不用麻烦,随便吃点就行。”顾景琛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后靠,

姿态是惯常的疏离。他扫了一眼餐桌,目光掠过那瓶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圣洁的郁金香,

没有评论,只伸手拿起了银亮的叉子,随手拨弄了一下面前冷掉的配菜沙拉,意兴阑珊。

苏晚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拨弄着盘中的食物,

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那英俊的眉眼此刻却显得格外遥远。

餐厅里一时只剩下餐具偶尔碰撞的轻响和挂钟单调的走秒声。她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那点不断蔓延的涩意,从身后早已准备好的丝绒礼盒拿了出来,

轻轻推到他面前的桌面上。“景琛,”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努力维持着平静,

“周年快乐。这是……礼物。”顾景琛的动作顿住了。

他的视线落在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诧异,

随即又被一种更深沉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复杂情绪取代。他放下叉子,

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冷漠,打开了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领带。

藏青色的真丝底料,光泽内敛,上面织着极其细密的、同色系的暗纹,

只在特定的光线下才能看清那繁复优雅的纹路。领带的背面,

用极细的金线绣着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小的“W”。那是她名字“晚”的首字母,

一笔一划,都是她熬着夜,屏住呼吸,亲手绣上去的。

每一针都缝进了她三年来沉淀的、无处安放的心意。他伸出手指,捻起领带的一端,

拎起来对着餐厅顶灯的光线看了看。那细腻的丝滑质感在他指尖流淌。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息等待着他的反应。“颜色……”顾景琛终于开口,声音平直,

没有任何波澜,甚至带着点挑剔的意味,“太艳了。”苏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手指在桌布下无意识地绞紧。艳?藏青色……明明是那样沉稳内敛的颜色。

顾景琛随手将领带一折,像丢弃一件不合时宜的旧物,扔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扶手上。

丝滑的领带滑落下来,软软地搭在米白色的沙发绒面上,

那个小小的金色“W”字母被压在下面,再也看不见。“我不太喜欢这种风格。

”他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道不合口味的菜,目光已经重新落回面前的餐盘,

仿佛那件凝聚了无数心血的礼物,连同送出礼物的人,

都只是这顿晚餐里一个微不足道、甚至有些扫兴的插曲。

那点小心翼翼维持的、如同烛火般摇曳的期盼,在他“太艳了”三个字出口的瞬间,

被彻底吹熄了。苏晚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死死堵住,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餐厅里暖黄的烛光,精心布置的鲜花,甚至空气中弥漫的食物香气,

都突然变得无比讽刺,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困在中央,无处可逃。她猛地低下头,

盯着自己面前冷掉的、凝结了一层白色油脂的汤,视野迅速变得一片模糊。

滚烫的液体在眼眶里疯狂聚集,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

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它们掉下来。痛感尖锐,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我去热汤。”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带着一种仓皇的逃离。

椅子腿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她不敢看他,也不敢看那条被随意丢弃在沙发上的领带,

像避开什么灼人的烙铁,几乎是踉跄着冲进了厨房。

冰冷的自来水哗哗地冲刷着她颤抖的双手,水流刺骨。她撑着光滑的料理台边缘,

大口地喘息,冰冷的瓷砖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却压不住心底那片燎原的荒芜和刺痛。

镜柜的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眼眶通红,狼狈不堪。原来,不被珍视的真心,

真的可以廉价到连一条领带都不如。顾景琛低沉而简短的讲电话声从餐厅隐约传来,

听不清内容,但那语气里的疏离感却穿透了距离,清晰地刺入耳膜。很快,

大门开合的声音响起,他离开了。甚至没有一句告别。餐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对着满桌精心准备却早已冷却的菜肴,和一室摇曳的、渐渐暗淡下去的烛光。

那束白色郁金香在寂静的空气里,无声地凋零着。城市的另一端,

私立医院的VIP产科楼层,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香氛混合的奇异气味,

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头顶柔和的筒灯光芒。苏晚捏着那张薄薄的预约卡,

指尖冰凉。妇科主任的诊室在走廊尽头,她走得有些慢,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沉重的心跳上。预约卡上的“早孕常规检查”几个字,

此刻显得格外刺眼。转过一个拐角,前方不远处的产科B超室门口,

一道熟悉得刻入骨髓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撞入眼帘。顾景琛。他微微侧着身,

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身边一个穿着宽松米白色羊绒连衣裙的女人。那女人身材高挑,长发微卷,

小腹已经明显隆起一个圆润的弧度。她微微仰着头,正笑着对顾景琛说着什么,

姿态亲昵而依赖。顾景琛微微低着头,侧脸的线条是她从未见过的柔和专注,

他甚至伸出一只手,极其自然地、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

虚虚地护在那女人隆起的腹部前方。他的眉宇间没有一丝往日的冷峻不耐,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苏晚的脚步像被瞬间钉死在地面上,

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模糊。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坚硬的棱角硌得生疼,但这痛感却奇异地让她从巨大的眩晕中找回一丝清醒。

她认得那个女人。林薇。顾景琛藏在心尖上、从未真正放下的白月光。照片里的她年轻飞扬,

而眼前的女人,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但那双眼睛,

依旧明亮得惊人。就在苏晚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立刻转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一幕时,

林薇的目光不经意地扫了过来。她的视线在苏晚苍白的脸上停顿了一秒,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惊讶,随即,

那惊讶又迅速被一种混合着玩味和胜利姿态的、了然的笑意取代。

林薇轻轻拍了拍顾景琛的手臂,示意他看过来。顾景琛循着她的目光转过头。

当他的视线触及僵立在墙边、脸色惨白如纸的苏晚时,那片刻前还盛满温柔的眼眸,

瞬间冻结。所有的柔和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和……被窥探到隐秘的薄怒。

林薇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那笑容无懈可击,却又像淬了毒的针。她挺了挺腰身,

让那隆起的腹部弧度更加明显,声音不大不小,

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清晰地穿透了安静的走廊:“苏小姐?

真是巧啊。”她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在苏晚平坦的小腹和自己隆起的腹部之间扫了一眼,

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之力,“原来……景琛还没告诉你呀?”“告诉你什么?

”苏晚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

她强迫自己站直身体,目光死死地钉在顾景琛脸上,试图从他冰冷的面具上找出一丝裂痕,

一丝解释,哪怕是一丝愧疚也好。顾景琛的眉头拧得更紧,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他下意识地,将护在林薇腹部的手收得更紧了些,那是一个充满占有欲和保护意味的动作,

刺得苏晚眼睛生疼。他没有看苏晚,而是侧过头,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对着林薇,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薇薇,小心点,别站太久,对孩子不好。

”“孩子”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晚的心口。她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维持着最后的清醒。

林薇立刻配合地露出一丝柔弱又幸福的神情,小鸟依人般更靠近顾景琛一些,

手也自然地覆在自己小腹上。“嗯,听你的。”她应着,眼波流转,再次看向苏晚时,

那目光里的怜悯和挑衅几乎不加掩饰,“苏小姐,你是来做检查的吗?一个人?

景琛他……最近工作忙,又要照顾我和宝宝,可能确实顾不上别的了。

”她语气里的“别的”,指向性再明显不过。“够了。”顾景琛终于开口,声音冷硬如铁,

打断林薇的话。他的视线终于落到苏晚脸上,但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只有一片拒人千里的漠然,“这里是医院,不是说话的地方。”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苏晚紧握在身侧、指节发白的手,语气没有丝毫起伏,“薇薇需要休息,

我先带她进去。”他甚至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也没有一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温柔,所有的语言,

都只围绕着林薇和她腹中的“孩子”。说完,他不再看苏晚一眼,小心翼翼地扶着林薇,

转过身,径直走向B超室那扇紧闭的门。林薇在转身的瞬间,微微侧过头,

对着苏晚露出一个极其短暂、却充满胜利意味的微笑。那扇厚重的门在苏晚眼前无声地合拢,

隔绝了里面的世界,

也仿佛彻底隔绝了她与顾景琛之间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名为婚姻的脆弱联系。

走廊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消毒水的气味冰冷地钻入鼻腔。苏晚靠着冰冷的墙壁,

身体里的力气被瞬间抽空,一点点滑坐下去。光滑的地面冰凉刺骨,

却远不及心底那蔓延开来的、冻彻骨髓的绝望。她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

坐在医院走廊冰冷的地面上,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失去了意义,感官也变得迟钝,

只有心口那个巨大的空洞,在无声地呼啸着冷风。直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停在林薇所在的那间VIP病房门口。苏晚空洞的眼珠动了动,那脚步声……是顾景琛。

他送林薇回了病房。她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扶着墙壁,极其缓慢地、无声地站起身,

挪动脚步,靠近那扇虚掩着的病房门。门缝里透出温暖的灯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

林薇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带着胜利者的慵懒:“……好啦,知道你担心。

不过,刚才在门口遇到她,那脸色,啧啧,真是可怜。”她轻笑了一声,“景琛,

你该不会……真对那个替身动了点心吧?毕竟也睡了三年呢。”门外,苏晚的呼吸骤然停止。

短暂的沉默。那几秒钟的寂静,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每一秒都在苏晚心口凌迟。然后,

顾景琛低沉的声音响起了,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近乎叹息的复杂情绪,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字字清晰,如同淬了冰的利刃,

精准地捅进苏晚最后的心防:“薇薇,”他的声音沉缓而坚定,“别说这种话。你知道的,

我心里只有谁。孩子……不能没有亲生母亲。”最后那句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像最后的判决。

身”……“心里只有谁”……“孩子不能没有亲生母亲”……每一个词都像带着倒钩的毒箭,

狠狠扎进苏晚的耳朵,贯穿她的心脏,再狠狠搅动。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

彻底被碾碎成齑粉。原来这三年的婚姻,这三年的付出,这三年的小心翼翼和卑微爱恋,

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替身”的可笑角色。

他所有的冷漠、忽视、甚至偶尔流露的温柔现在想来那温柔何其讽刺,

都只是透过她这张脸,在看另一个女人!而她腹中那个刚刚被确认的小生命,在他眼里,

甚至比不上林薇腹中那个“不能没有亲生母亲”的孩子!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苏晚死死捂住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她踉跄着后退,

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令人作呕的地方,逃离这锥心刺骨的真相。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电梯,按下底层。冰冷的金属轿厢四壁映出她惨白如鬼的脸,

那双曾经盛满爱恋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死灰般的空洞和绝望。电梯下降带来的轻微失重感,

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出医院大门,深秋傍晚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带着湿冷的寒意。天空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下来,酝酿着一场寒雨。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红灯刺目的光芒在眼前跳动,如同地狱的火焰。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发出沉闷的嗡鸣。她机械地掏出来,屏幕上跳动着“顾景琛”三个字。

看着那名字,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痛楚瞬间攫住了她。他打来做什么?

是终于想起她这个“替身”还在医院,准备施舍一句敷衍的解释?还是为了林薇,

来警告她不要“打扰”?她没有接。任由那铃声在喧嚣的街头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

像索命的咒语。直到它终于耗尽力气,彻底沉寂下去。苏晚抬起头,望着马路对面。

绿灯亮了,行人匆匆。她像个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麻木地随着人流抬步向前走去。

冰冷的雨水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豆大的雨点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脸颊和单薄的外套,带来刺骨的寒意。

就在她走到马路中间时,一阵刺耳的、仿佛要撕裂耳膜的汽车喇叭声猛地从右侧炸响!

尖锐的声音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气息,瞬间穿透雨幕和嘈杂的人声,狠狠撞进她的耳膜!

苏晚茫然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两道刺目的、如同怪兽眼睛般的雪白车灯,

在昏暗的雨幕中急速放大,带着死亡的气息,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视野!

那灯光亮得她睁不开眼,整个世界只剩下那片刺眼的白和引擎疯狂的咆哮。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又瞬间压缩。身体的本能快过绝望的思绪。

在巨大的撞击力及身的电光火石之间,苏晚唯一能做的,是猛地、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

将自己的双臂死死地、保护性地环抱在小腹前方。那里,

是她刚刚确认不久的、尚未向任何人宣告的、属于她和顾景琛的……微弱的、新生的希望。

与此同时,

来医院原本想要分享喜悦、却在林薇的孕肚前失去了所有勇气的、印着模糊小孕囊的B超单。

“砰——!!!”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混合着尖锐到极致的刹车声,

骤然撕裂了傍晚的雨幕!巨大的冲击力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狠狠撞上,

苏晚的身体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落叶,轻飘飘地、却又带着一种残酷的滞重感,脱离了地面。

世界在她眼前彻底颠倒、旋转、碎裂。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

混合着某种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意识像断线的风筝,急速下坠,

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在意识彻底消失前的最后一瞬,

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一点——那双死死护在小腹前的手臂,以及右手掌心,

那张被雨水和血水迅速浸透、变得冰冷滑腻、却依旧被她用尽最后力气攥紧的……B超单。

它被揉成一团,紧紧贴着她冰冷的手指,像一个还未开始、就已经注定破碎的梦。

2 遭遇车祸,

生死未卜刺耳的刹车声、沉闷的撞击声、以及随后响起的尖锐到撕裂空气的救护车鸣笛声,

混杂着人群的惊呼,彻底搅碎了深秋雨夜的寂静。手术室门上那三个猩红的“手术中”大字,

像凝固的血液,散发着冰冷、沉重、令人窒息的气息。

惨白的灯光从高高的天花板上倾泻而下,将医院走廊照得亮如白昼,

却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和死亡的味道。

顾景琛背对着那扇紧闭的门,像一尊被强行钉在冰冷瓷砖上的石雕。

他深灰色的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搭在臂弯,昂贵的羊绒衫领口微敞,露出紧绷的颈线。

他站立的姿势极其僵硬,脊背挺得笔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对抗着什么无形的重压,

只有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在无法控制地、细微地颤抖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手背上还沾着几点已经干涸发暗的、属于苏晚的血迹。那血迹如同烙铁,

烫得他灵魂都在灼痛。他接到医院电话时,正在林薇的病房里,

看着护工小心翼翼地给她按摩有些浮肿的小腿。

电话那头的声音公式化而冰冷:“顾景琛先生吗?

您太太苏晚女士在松林路十字路口遭遇严重车祸,伤势危重,正在仁和医院抢救,

请家属立刻过来签字!”“太太”两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他从未觉得这个称呼如此刺耳,如此沉重。他几乎是立刻冲出了病房,

身后林薇错愕的呼唤被他抛在脑后。一路狂飙到医院,闯了不知几个红灯,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她不能死!那个总是温顺地待在家里,

像一抹安静影子般的苏晚,

那个他习惯了她的存在、却从未真正放进心里的妻子……她怎么能用这样惨烈的方式,

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急救室的混乱景象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担架床上,苏晚浑身是血,

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湿透的黑发黏在额角,更衬得那张脸毫无生气。

她的身体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最触目惊心的是那双死死交叉护在小腹前方的手臂——以一种绝对保护的、近乎偏执的姿态,

仿佛那是她身体唯一想要守护的堡垒。而她的右手,即使在深度昏迷的状态下,

依旧痉挛般地死死攥着,指缝里露出被血水和雨水浸透、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纸团一角。

医护人员动作迅疾如风,各种仪器管子连接上她脆弱的身体,

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和急促的指令声交织成一片死亡的协奏曲。

一个护士试图掰开她护在腹部的手进行检查,却发现那力道大得惊人,

像是在用生命最后的意志进行着无声的抵抗。“腹部可能有严重撞击!快,通知手术室准备!

怀疑内出血!通知血库备血!”主治医生急促的声音穿透嘈杂。“她手里……好像抓着东西?

”另一个护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顾景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苏晚那只攥紧的手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他淹没。那是什么?

她拼死都要抓住的东西?一个荒谬的、让他浑身发冷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护士最终没有强行掰开她的手,只是快速将她的手臂固定在担架床边,

连同那只紧握的拳头一起。她被推往手术室时,那张染血的纸团,依旧被她牢牢攥在手心,

像一个至死都不肯放手的秘密。“病人家属!顾景琛先生?

”一个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医生拿着文件夹快步走到他面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

“病人伤势非常严重!多发性骨折,脾脏破裂,严重内出血,颅脑损伤情况需要进一步检查!

现在必须立刻手术!这是手术风险告知书和病危通知书,请签字!”医生的话像冰锥,

一根根扎进顾景琛的耳膜,每一个字都带着死亡的气息。他机械地接过那支冰冷的笔,

目光落在“病危通知书”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上,指尖的颤抖几乎握不住笔杆。

他从未签过如此沉重的文件。当笔尖划过纸张,留下他龙飞凤舞的名字时,

他感觉像是在亲手签署一份关于苏晚的死刑判决。“医生……”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仿佛被砂砾磨过,“她……她护着肚子……”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浓重的恐惧,“她手里抓着的……是什么?

”医生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个细节,眼神凝重:“暂时无法确认。当务之急是抢救生命!

我们会全力救治,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完,转身又匆匆进了手术室。

厚重的门再次合拢,将苏晚和那个未知的、染血的秘密,

彻底隔绝在另一个生死未卜的世界里。顾景琛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最终颓然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墙壁的寒意透过薄薄的羊绒衫,

瞬间渗透四肢百骸。他缓缓抬起自己那只沾着苏晚血迹的手,目光死死盯着那几点暗红。

这血……不久前还在她温热的身体里流淌着。他猛地想起在医院走廊,林薇挺着孕肚,

那充满优越感和胜利意味的笑容:“原来景琛没告诉你呀?”想起他扶着林薇时,

那刻意放柔的嗓音:“孩子不能没有亲生母亲。”而苏晚当时惨白的脸,

绝望空洞的眼神……像慢镜头一样在他眼前反复播放。一股强烈的反胃感猛地涌上喉咙。

他踉跄着冲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旁,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景琛?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一个娇柔而带着担忧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顾景琛身体猛地一僵。

他缓慢地直起身,用手背狠狠抹了一下嘴角,转过身。林薇站在几步开外,

身上裹着一件厚实的米白色长款羊绒开衫,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她的肚子在宽松的衣物下依旧明显隆起。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却清晰地映着手术室门上刺目的红光,以及顾景琛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那眼神深处,

有一丝极力掩饰的审视和……冰冷的警惕。“你怎么来了?”顾景琛的声音沙哑而冰冷,

带着拒人千里的疲惫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烦躁。他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

第一时间去关注她的身体状况。林薇被他语气里的冷漠刺了一下,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

但很快被更深的担忧覆盖。她上前一步,试图去拉顾景琛的手臂:“我听说苏晚出事了?

很严重吗?你吓坏了吧?我担心你……”她的手刚碰到顾景琛的衣袖,就被他猛地甩开了。

动作幅度不大,但那抗拒的意味却无比清晰。林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

眼底的冰冷终于无法掩饰地漫了上来。“景琛?”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带着受伤和质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关心你!她出车祸是她自己不小心,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冲我发什么火?”她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手术室的门,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难道……你是在为那个‘替身’难过?

”“替身”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顾景琛本就混乱不堪的心脏。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在这家医院,在另一个病房外,亲口对林薇说了类似的话!如今,

这个词从林薇嘴里吐出,带着胜利者的轻蔑,落在此情此景下,显得如此讽刺,

如此……面目可憎!“闭嘴!”顾景琛猛地低吼出声,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濒临爆发的、野兽般的嘶哑和压抑的狂怒。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林薇,

那眼神里的风暴让林薇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惊惧。“我说了,

闭嘴!”他重复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林薇,

我不管你现在想什么,在这里,别给我提那两个字!

”他从未用如此可怕的眼神和语气对林薇说过话。林薇的脸色彻底白了,嘴唇哆嗦着,

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一时竟真的不敢再出声。

她看着顾景琛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混乱,

看着他身上那刺眼的、属于苏晚的血迹,

一个让她心头发凉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升起:难道……顾景琛对那个替身,真的不止是替身?

手术室的门就在这时,“唰”地一声被猛地拉开了!一个戴着蓝色手术帽和口罩,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护士急匆匆地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沾着新鲜血迹的纸张,

她的声音因为急促而显得有些尖锐:“顾景琛先生!顾景琛先生在吗?!

”顾景琛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是立刻推开挡在面前的林薇,

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我在!她怎么样了?”护士的目光快速扫过他,

又掠过旁边脸色煞白的林薇,语速飞快:“病人还在抢救!情况非常危急!

我们清理她随身物品时发现了这个!

”她将手里那张血迹斑斑、被揉得不成样子又被血水浸透的纸张小心地展开了一角,

露出上面模糊的、被血染红大半的打印字迹和一个小小的、模糊的黑白影像轮廓。

尽管那影像已经难以辨认,但顾景琛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张B超检查单!

上面医院的LOGO和模糊的日期,正是今天!仁和医院!

护士的声音带着一种职业性的急促,却又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凝重:“这张B超单显示,

苏晚女士已经怀孕了!孕周大约6周左右!刚才的撞击主要集中在她拼死护住的腹部区域!

现在有严重的内出血,胎儿情况……极其危险!医生让我出来问家属,现在情况紧急,

手术过程中如果出现难以兼顾的情况……保大人还是保孩子?需要立刻做决定!”“轰——!

!!”护士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弹,在顾景琛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怀孕……6周……B超单……她死死护住的小腹……她攥在手里的秘密……原来,

她今天去医院,根本不是偶遇!她是去做孕检!她是想告诉他……他们有了孩子?!

而他做了什么?他送了她精心准备的结婚纪念日礼物——一条亲手绣着她名字首字母的领带,

却被他不屑地评价“太艳”,随手丢弃。第二天,那条领带就系在了林薇弟弟的脖子上。

他在医院,当着她的面,小心翼翼地扶着怀着别人孩子的林薇,

说着“孩子不能没有亲生母亲”。他甚至,亲口对着林薇,说她是“替身”!

巨大的、灭顶般的悔恨和恐惧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他彻底吞没!

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晃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崩塌。

“孩子……我们的……孩子?”他喃喃出声,声音破碎得不成调,

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哀鸣。他猛地看向那张染血的B超单,

目光死死锁在那个模糊的小孕囊影像上,尽管被血污覆盖,但那微小的存在感,

此刻却如同千钧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林薇也彻底惊呆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护士手中那张染血的纸,

又看看顾景琛瞬间惨白如纸、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脸,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冰冷的嫉妒瞬间攫住了她!苏晚怀孕了?怀了顾景琛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那她林薇肚子里的这个……算什么?

她处心积虑谋划的一切……难道要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该死的孩子而功亏一篑?不!

绝对不行!“景琛!”林薇的声音尖锐地响起,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急切和恐慌,

她猛地抓住顾景琛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你冷静点!

那孩子……那孩子不一定能保住!医生都说了情况极其危险!现在最重要的是苏晚的命!

保大人!当然是保大人啊!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过,我们的孩子……”“滚开!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蕴含着滔天怒火的低吼,猛地打断了林薇的话!

顾景琛猛地甩开林薇的手,力道之大,让穿着平底鞋的林薇都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痛得她惊呼出声。她难以置信地抬头,

看到顾景琛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此刻正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凶狠的、燃烧着绝望火焰的眼神死死盯着她。那眼神里,

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纵容,只剩下冰冷的厌弃和一种……让她灵魂都感到战栗的恨意!

“我们的孩子?”顾景琛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冰冷刺骨,

每一个字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林薇,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们’的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林薇头顶!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

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

顾景琛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团令人作呕的垃圾。他猛地转向护士,

那双被痛苦和疯狂充斥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不顾一切的光芒,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救她!给我救她!大人和孩子!两个我都要!用最好的药!

最好的医生!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只要她们活着!都给我活着!听到了吗?!两个都要!

”他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最后几个字,额头青筋暴起,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护士被他吼得一愣,随即职业素养让她迅速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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