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考场有只鬼

高考考场有只鬼在偷知识。高考最后一场，我亲眼看见同桌的答案在消失。笔尖划过试卷，

墨迹竟如蒸发般褪去，只留下空白。转头时，我瞥见半透明灰影正趴在他肩头吮吸。

那是知识幽灵，转学生白砚擦着眼镜低语，专吃记忆和思维。

他镜片反光里映出满教室飘荡的饥饿灰影。倒计时响起时，

白砚突然咳血：结界撑不住了...校长办公室...有它们的巢。

我撕碎试卷用公式画出血色结界：那就掀了这鬼学校！---啪嗒。

一滴汗珠砸在我摊开的物理卷子上，迅速洇开一小团深灰色的湿痕，像一只绝望的眼睛。

头顶吊扇搅起的风带着粉笔灰和六月特有的燥热，黏糊糊地糊在皮肤上。

空气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潮汐。最后一场，综合科目。

成败在此一举。我强迫自己把目光从最后一道电磁感应大题上拔开，

那复杂的线圈图示和公式像纠缠的毒蛇。深呼吸，再深呼吸。稳住，顾沉。你可是年级第一，

实验班的定海神针。我捏了捏眉心，指尖冰凉。就在这时，

一丝极其轻微的、如同冰层碎裂的咔嚓声钻进耳朵。不是幻觉。我下意识地侧过头。

同桌林萧，那个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物理竞赛拿过省奖的家伙，此刻却像个生锈的木偶。

他握着笔的手悬在卷子上方，剧烈地颤抖着，笔尖离纸面只有几毫米，却迟迟落不下去。

他整张脸白得像刷了层劣质油漆，嘴唇抿成一条死灰的直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砸在他刚刚写下的一行解题过程上。那行字……正在消失。不是被汗水洇开的那种模糊。

是字迹本身，那些清晰的墨色，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褪色，

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狠狠抹过！他工整写下的洛伦兹力 f=qvBsinθ，

那个v字的尾巴已经不见了，θ也只剩下上半截模糊的灰影。几秒钟，仅仅几秒钟，

那行耗费了他至少五分钟推导出的关键步骤，变成了一片刺眼的空白！林萧的瞳孔猛地收缩，

里面是纯粹的、深渊般的恐惧。他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身体无法控制地向前一倾，额头咚

地一声闷响砸在冰冷的桌面上。细微的、压抑的呜咽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

像受伤小兽的悲鸣。林萧？我压低声音，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你怎么了？

他毫无反应，肩膀微微耸动，只有压抑的呜咽证明他还活着。

一股寒意猛地从尾椎骨窜上头顶！我死死盯着那片空白，又猛地看向林萧。

就在我视线掠过他肩膀的刹那——我的呼吸骤然停止。一个东西……趴在他的右肩上。

半透明，像一团被随意拉扯、边缘模糊的灰色烟雾凝聚而成。没有清晰的五官，

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的孔洞，勉强算是眼睛。

它像一头丑陋的、吸饱了水的章鱼，几条同样半透明的、黏糊糊的触须正蠕动着，

深深探入林萧的太阳穴和后颈！随着那触须有节奏地搏动，

林萧的身体就难以察觉地抽搐一下，而他卷子上刚刚写下的另一行字，一个关键的积分符号，

再次诡异地、无声无息地褪色、淡化，最终归于虚无！它在吃！

它在吃掉林萧刚刚写下的知识！吃掉他的思维和记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恐惧混合着荒谬感让我几乎要呕吐出来。这他妈是什么东西？！那是『噬识灵』。

一个清冷、带着点金属质感的声音，贴着我的左耳响起，音量压得极低，

却清晰得如同冰锥刺入脑髓。我猛地转头，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是白砚。

那个三天前才空降到我们班，坐在我左边的转校生。他瘦得过分，校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此刻，

他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深蓝色的绒布擦拭着他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

镜片反射着教室里惨白的灯光，一片模糊的光晕。俗称，『知识幽灵』。

白砚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谈论天气，它们以刚诞生的、凝聚的思维和记忆为食。

尤其喜欢……考场上的『新鲜出炉』。他擦完眼镜，动作优雅地重新戴上，然后，

微微侧过头，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平静地看向我。就在他镜片反光的一刹那，

我浑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了！镜片里映出的，不再是熟悉的教室景象。

而是……一片灰蒙蒙的、如同冬日厚重雾霾般的海洋！

无数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半透明灰影，像深海里的幽灵水母，

在教室的空气中缓缓漂浮、游弋！它们有的飘荡在奋笔疾书的考生头顶，

贪婪地嗅探着；有的已经找到了目标，如同林萧肩上那只一样，伸出黏糊的触须，

悄然探入某个考生毫无防备的太阳穴！镜片里映出的世界，

冰冷、诡异、充满了无声的贪婪和吮吸！我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僵硬得如同化石，

死死攥着手中的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点尖锐的疼痛是此刻唯一的真实。

整个教室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度，那无处不在的笔尖沙沙声，

此刻听来如同无数幽灵在窃窃私语，咀嚼着思维和希望。它们……有多少？

我的声音干涩嘶哑，几乎不像自己的。很多。白砚的视线扫过教室，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最终定格在讲台上那个正在低头看报纸的监考老师身上，而且，

它们有『牧者』。牧者？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监考老师——教物理的刘秃子，

平时总是一脸不耐烦。此刻，他翻动报纸的动作似乎有些过于缓慢。更诡异的是，

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下方，靠近锁骨的位置，

皮肤下似乎有一小片不自然的、如同电路板纹路般的幽蓝色微光，极其微弱地一闪而逝！

他……被寄生了？寒意瞬间爬满我的脊背。不完全。算是……共生？或者被深度影响。

白砚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语速快了一分，『牧者』能安抚『噬识灵』，

让它们暂时安静，也能……在关键时刻唤醒它们，进行更大规模的『收割』。比如，

考试快结束，思维最活跃也最疲惫的时候。他话音刚落，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咳咳……呃……林萧的肩膀上，

那只贪婪吮吸的噬识灵猛地抬起了它那模糊的头，

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窝转向了讲台的方向，似乎在接收某种无形的信号。

它黏在林萧太阳穴的触须搏动骤然加剧！林萧的身体像被高压电击中般猛地一挺，

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掐断般的抽气，随即整个人瘫软下去，只有眼皮还在神经质地跳动。

而他卷子上，刚刚艰难写下的几行字，如同被泼了漂白剂，瞬间褪色成一片空白！林萧！

我低吼一声，差点就要站起来。别动！白砚的手如同铁钳，瞬间按住了我的胳膊，

力道大得惊人。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锐利得刺人，不想变成下一个他，

就按我说的做！讲台上，刘秃子像是被林萧那声抽气惊动，抬起了头。

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视着教室，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冷漠。当他目光掠过瘫倒的林萧，

再扫过我和白砚时，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一个冰冷而满意的弧度。

你……到底是谁？我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死死锁住白砚。

这绝不是普通转校生！白砚没有直接回答，他收回按着我的手，指尖却微微颤抖了一下，

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爬上他过于苍白的脸颊，又被迅速压下。现在没时间解释。想救他，

救这里所有人，包括你自己，他指了指林萧，又环视了一下整个教室，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悬崖边缘行走。用『知识』本身，构筑『屏障』。

白砚语速飞快，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

『噬识灵』吞噬的是『思维产物』——也就是你写在卷子上的答案。

但它们无法直接吞噬纯粹存在于你大脑中的、未被具象化的『知识结构』和『逻辑链条』。

我们需要利用这一点，在自身周围，

用高度凝聚、高速运转的『思维场』构建一个无形的结界，隔绝它们的探测和吸食！

用脑子里的知识当防护罩？这简直比噬识灵本身还要天方夜谭！怎么做？我咬着牙问。

林萧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卷子上的空白越来越多。我没有选择。集中精神！

像解最难的综合题一样，在脑海里高速推演你最熟悉、最核心的知识体系！数学的逻辑框架！

物理的定律网！让它们在你意识里高速流动、碰撞、形成稳固的『结构』！

白砚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感，然后，试着……把它『投射』出来！

覆盖住你和你需要保护的人！像在意识里画一张无形的防御图！他一边说，

一边闭上了眼睛。一股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场开始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

空气似乎发生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扭曲，他桌面上散落的草稿纸无风自动了一下。

一只原本正慢悠悠飘向他后脑勺的、拳头大小的灰影噬识灵，在离他还有半米远时，

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猛地被弹开，发出只有我能感觉到的、无声的愤怒尖啸，

灰雾般的身形都溃散了一下！真的有效！我顾不上震惊，猛地闭上眼睛。林萧痛苦的呜咽，

卷子上字迹消失的恐怖景象，还有教室里那无处不在的、灰蒙蒙的饥饿感，

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我的神经。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心脏，思维一片混乱。集中！集中！

顾沉！想想你最拿手的东西！数学！对，数学！

条公理、一个个定理、复杂的公式推导……它们像散乱的拼图碎片在意识里疯狂旋转、碰撞！

不行！太乱了！根本无法形成结构！恐惧像黑色的潮水，不断冲击着我试图构建的堤坝。

别想着『完美』！抓住核心！白砚的声音如同警钟在耳边炸响，就像你做压轴题，

找到那个关键突破口！你的锚点是什么？！锚点？对！核心逻辑！数学大厦的基石！逻辑！

是逻辑本身！从命题到推理，从假设到结论！那严丝合缝、不容置疑的因果链条！一瞬间，

所有的混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我不再去纠结具体的公式和图像，

而是全力在意识中构筑一条无比清晰、无比坚固的逻辑之链！

每一个环节都力求严谨、环环相扣！如同一条由纯粹理性光芒铸就的锁链！

嗡——一股微弱但清晰的震动感从我眉心扩散开！周围的空气似乎真的凝滞了一瞬！

一种无形的边界感隐约形成！我猛地睁开眼，看向林萧。

他肩上那只噬识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两个黑洞洞的眼窝转向我，

触须的搏动频率明显加快，透出一种烦躁和……贪婪？但它伸向林萧的触须，

动作似乎真的迟滞了那么一丝！林萧的呜咽声也微弱地停顿了一下！成功了！虽然微弱，

但有效！覆盖他！白砚急促地低喝，他的脸色更白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显然维持他自身的结界也极其吃力，把你的『场』延伸过去！想象一条逻辑通道！延伸？

我尝试着将意识中那条光芒锁链的一端，艰难地探向林萧的方向。这感觉无比怪异，

像是在用思想去搬动一块沉重的石头。精神高度集中带来的撕裂感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就在我意识锁链即将触碰到林萧身体边缘的刹那——哒、哒、哒……

沉重、缓慢、如同鼓点般敲击在心脏上的脚步声，从教室后门的方向传来！

是巡考的年级主任，王阎王！出了名的铁面无情，对考场纪律有着近乎变态的严苛要求！

他背着手，阴沉着脸，鹰隼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每一个考生，

正沿着过道慢慢向前踱步！我头皮瞬间炸开！延伸的意识锁链像受惊的蛇猛地缩回！

覆盖林萧的那一丝微弱的屏障瞬间溃散！

他肩上的噬识灵发出一阵无声的、仿佛饱餐一顿的满足嘶鸣，触须再次深深扎入！

林萧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濒死般的嗬嗬声，

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脸瞬间又变得死灰一片！他卷子上，一道选择题的答案A，

在我眼皮底下，如同被点燃的纸片边缘，迅速焦黑、卷曲、最终化为虚无，

只留下一个圆圆的空白！操！我几乎要咬碎牙齿，心中涌起一股狂暴的怒火和无力感。

眼看着王阎王那擦得锃亮的皮鞋离我们这排越来越近！更可怕的是，讲台上，

一直低着头的刘秃子牧者！，此刻也抬起了头。他的目光没有看王阎王，

而是精准地、冰冷地投向了我和白砚的方向！嘴角那抹残忍而满意的弧度再次浮现！同时，

他放在桌下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弹动了一下，仿佛在拨动一根无形的琴弦。嗡——！

一股无形的、令人作呕的冰冷波纹瞬间扫过整个教室！

那些原本只是漂浮、寻找机会的噬识灵们，像是被注入了狂暴药剂，瞬间变得躁动不安！

它们的形态变得更加扭曲、凝实，灰雾翻滚着，发出无声的尖啸！漂浮的速度陡然加快！

好几只体型稍大的灰影，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猛地朝着几个正在皱眉思考难题的尖子生扑去！呃啊！斜前方，

一个化学竞赛的女生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手中的笔啪嗒掉在桌上。

她痛苦地捂住了额头，指缝间，

看到一缕极其稀薄的、如同思维蒸汽般的淡金色气息被一只扑在她头顶的噬识灵贪婪地吸走！

而她卷子上，一道有机化学结构式的推导，中间几个关键的碳链连接点，诡异地消失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无声中蔓延！虽然大多数考生看不到噬识灵，

但他们能感受到身边同学突然的异常痛苦和空白卷面！

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感笼罩了教室。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变得凌乱而迟疑。

它们……被刺激了！『牧者』在催化！

白砚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攥着，

指节发白，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周围的无形屏障似乎也在剧烈波动，

抵抗着空气中弥漫的冰冷恶意。王阎王的脚步声停在了我们这排的过道口。

他那张刻板严肃的脸转向我们，目光锐利如刀，带着审视和怀疑，扫过瘫倒抽搐的林萧，

扫过我额头的冷汗和紧握的拳头，最后落在白砚过于苍白、似乎在强忍痛苦的脸上。

你们三个，王阎王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刺得我皮肤生疼。怎么办？说林萧被看不见的怪物吸干了知识？

谁会信？只会被当场扰乱考场秩序轰出去！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峦倾塌！

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脑子飞速运转，试图编造一个合理的解释。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滴在空白的物理大题区域，迅速洇开一片深色。报告主任……我喉咙发紧，

声音干涩得厉害。π！

23078164062862089986280348253421170679……

一个如同卡带般呆板、毫无起伏的声音，突兀地在死寂的教室中响起！盖过了我微弱的声音！

所有人，包括王阎王，都愕然地转过头去。是坐在教室右后角的张伟！

那个沉默寡言、成绩中游、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男生。此刻，他却像个失控的机器人，

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双眼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墙壁，

嘴里以惊人的速度、毫无停顿地背诵着圆周率！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如同魔咒般回荡在考场！张伟！你干什么！坐下！王阎王脸色铁青，厉声呵斥，

大步朝他走去。然而张伟充耳不闻，依旧疯狂地背诵着，脸上的肌肉因为高速发声而扭曲，

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只体型足有篮球大小、形态更加凝实、带着几缕暗红色纹路的噬识灵，

正如同八爪鱼般紧紧吸附在他的后脑勺上！它贪婪的触须深深刺入，每一次搏动，

都让张伟背诵的声音拔高一个度，而他那张原本普通的脸上，属于张伟

本身的鲜活神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只剩下空洞和机械！是『思维过载』！

白砚急促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怒，『牧者』在强行抽取他的知识储备！用他当放大器！

制造混乱！果然，张伟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如同在油锅里滴入冷水，

瞬间引爆了原本就紧绷到极点的考场！其他几个被强大噬识灵纠缠的尖子生，

也如同被传染一般，纷纷出现了异常！函数！函数连续性的ε-δ定义！

对于任意给定的ε＞0，总存在δ＞0……另一个男生眼神涣散，开始梦呓般地背诵定义。

电磁波谱！波长最长的是无线电波！然后是红外线、可见光……

一个女生猛地用头撞向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嘴里却还在机械地念叨。考场瞬间大乱！

声、桌椅碰撞声、王阎王气急败坏的怒吼声、考生们惊恐的议论声……汇成一片混乱的海洋！

巡考的老师们也冲了进来，试图控制局面。机会！白砚猛地低喝，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压过了他脸上痛苦的神色，趁乱！全力构筑结界！覆盖林萧！

快！混乱成了最好的掩护！王阎王和其他老师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几个发疯

的考生吸引住了。没人再关注我们这边。我立刻闭上眼睛，摒弃一切杂念。脑海中，

那条由纯粹理性光芒铸就的逻辑之链再次浮现！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犹豫和恐惧！

链条变得更加凝实、更加闪耀！每一个逻辑节点都迸发出璀璨的光芒！

数学的公理体系、物理的守恒定律、化学的元素周期律……所有核心的、结构性的知识框架，

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疯狂地吸附到这条主链之上，

构建起一座坚不可摧的、无形的思维堡垒！延伸！我在心中怒吼！将这座堡垒的地基

狠狠砸向林萧所在的位置！嗡——！一股比之前清晰十倍的无形波动瞬间扩散！

林萧肩上那只噬识灵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发出一声无声的凄厉尖啸！

整个灰雾构成的身体猛地弹起，几条深入林萧头部的黏腻触须被强行拔出，

带起几缕稀薄到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丝维雾气！它惊怒地翻滚着，

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死死地瞪向我，充满了怨毒和难以置信！

林萧瘫软的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但那双空洞的眼睛里，

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神采，不再是彻底的死灰。他茫然地看向我，嘴唇翕动着，

似乎想说什么。别分心！维持住！白砚急促的声音带着喘息，他双手按在桌面上，

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他面前摊开的草稿纸上，没有写任何题目的演算，

而是画满了极其复杂、如同电路图又似星象图的诡异线条！

那些线条微微闪烁着银白色的微光，构成一个繁复的图案，无形的屏障以他为中心，

顽强地抵抗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重的灰雾和冰冷恶意。还不够！范围太小！白砚咬着牙，

汗水已经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牧者在调动更多！必须反击！干扰它！用知识……攻击！

攻击？用脑子里的知识攻击这些鬼东西？怎么攻击？！我强迫自己冷静，

目光扫过混乱的考场，扫过那些被噬识灵缠身、痛苦不堪的同学，

扫过讲台上那个嘴角挂着冷笑、手指在桌下不断弹动的刘秃子牧者！

一股混杂着愤怒、不甘和必须保护同伴的强烈意志，如同岩浆般在胸中爆发！

攻击……那就攻击！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抓起桌上的笔！不是去写题，

而是狠狠地在空白的物理大题区域，画了起来！不是解题过程！

我画的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坐标轴！在上面疯狂标注出代表电场强度的 E 矢量箭头！

代表磁感应强度的 B 矢量箭头！然后，在它们相交的区域，用尽全力，

画出一个巨大的、代表洛伦兹力 f=q(v×B)的矢量箭头！笔尖划破纸张，

带着我所有的愤怒和意志！想象它！顾沉！让它『活』起来！

白砚的声音带着一种引导的魔力。我死死盯着纸上那个由我亲手画出的力矢量！

集中全部精神，在脑海中疯狂构建这个矢量的物理意义！电荷 q 的移动！

速度 v 的方向！磁场 B 的分布！三者相乘产生的、垂直于运动方向的强大偏转力！

让这个公式代表的力，在我思维中具象化！凝聚！赋予它存在的重量和方向！

给我——动起来！嗡！我面前的空气猛地发生剧烈的扭曲！

一股无形的、带着微弱电流刺痛感的力量场骤然出现！它并非实体，

却带着强烈的洛伦兹力的物理特性！它如同一个扭曲的力场旋涡，

带着强大的偏转和斥力，狠狠撞向那只刚刚稳住身形、正试图再次扑向林萧的噬识灵！

嘶——！一声只有我和白砚能听到的、极其刺耳的尖啸爆发！

那噬识灵如同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侧面撞击！整个灰雾构成的身体被狠狠撕扯、扭曲！

它被那股无形的洛伦兹力场强行改变了运动轨迹，如同失控的陀螺般旋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