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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点烛人由网络作家“傲世狂徒”所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莫冰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点烛人》主要是描写冰冷,楚莫,祭坛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傲世狂徒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点烛人
主角:楚莫,冰冷 更新:2025-07-05 15: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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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铜镜面冷硬如冰,映出一张年轻而疲惫的脸。楚莫伸出手指,
指尖沿着镜面上几道细微的划痕缓缓摩挲。这面镜子,
连同这间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回声的石室,
还有那枚此刻正静静躺在黑色丝绒上的点烛金针,都是楚家传了不知多少代的东西。
冰冷的空气里浮动着若有似无的陈旧熏香气息,混杂着一种更深沉、更顽固的,
像是铁锈又像是干涸了无数遍的血的腥气。这味道早已渗入每一块石缝,
每一次呼吸都无法摆脱。他转过身,目光落在铺展于冰冷石台上的玄黑祭服上。衣料厚重,
用暗金丝线绣满了扭曲盘绕、如同活物般狰狞的古老符文。他拿起祭服,
动作近乎麻木地展开。冰冷的丝滑触感贴上皮肤,那沉甸甸的份量,仿佛不是一件衣服,
而是压在他脊梁上、属于整个楚家世世代代无法挣脱的宿命。他披上祭服,
仔细系好每一道繁复的衣带。最后,
他将那枚细长、冰冷、顶端尖锐得令人心头发寒的点烛金针,
郑重地插入腰间的赤金缠丝佩囊中。金针的尾部,是一只蜷缩的、栩栩如生的玄鸟,
它的眼睛嵌着两点幽微的红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光。
石室沉重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一名黑衣侍从垂首立于门外阴影里,声音压得极低,
却清晰得如同冰锥刺入耳膜:“少司祭,时辰将至。闻氏献祭者已至祭坛外室,
依例……当行剜目之礼。” 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例行公事的冰冷,
在石室里激起更深的寒意。楚莫没有回头。镜子里映出他瞬间绷紧的下颌线条,又缓缓松开。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深潭般的沉寂。他开口,声音平滑得没有一丝波纹,
如同这祭服上的玄金线纹:“按例行事。”“是。” 侍从的身影无声地退入更深的阴影,
石门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内外,也隔绝了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楚莫的指尖,
在宽大的袖袍下,难以察觉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强迫自己松开。他对着冰冷的镜子,
最后一次整理那象征无上权柄与无尽诅咒的祭服领口,然后,转身走向通往祭坛的甬道。
脚下的黑曜石地面打磨得如同凝固的深渊之水,冰冷刺骨。
甬道两侧墙壁上嵌着幽幽的鲛人灯,惨绿的光晕勉强撕开浓稠的黑暗,
却只将石壁映照得更加阴森可怖。
那些刻在石壁上的古老壁画在摇曳的光影里扭曲蠕动——描绘着城池在烈焰中崩塌,
描绘着献祭者空洞的眼窝流下血泪,
描绘着执火者高举金针时那凝固如石像的面容……无数个甲子前的恐惧和绝望,
仿佛被这幽光重新唤醒,无声地尖叫着,渗入骨髓。甬道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门扉上铸刻着纠缠的龙蛇,张牙舞爪,鳞片在幽光下反射着湿冷的微芒。
两个同样身着黑衣、面无表情的守卫分立两侧,如同青铜门延伸出的冰冷附件。
他们见到楚莫的身影从甬道深处浮现,同时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得如同傀儡。
沉重的青铜门轴发出艰涩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向内开启。门内,便是祭坛的核心。
巨大的穹顶高得仿佛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压抑得让人窒息。穹顶之下,祭坛的中心,
矗立着一座造型奇诡、高达丈余的青铜烛台。它并非寻常的烛台,
其基座是无数痛苦挣扎、相互撕扯的人形,扭曲的肢体向上延伸,
汇聚成三根狰狞的、如同枯骨般嶙峋的烛枝。烛台下方,是一个深深凹陷的环形池槽,
池壁光滑如镜,呈现出一种暗沉的、仿佛吸饱了无数血液的赭红色。祭坛的地面铺满墨玉,
光可鉴人,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空气在这里凝滞得如同铅块,
只有那无处不在的、混合着铁锈、冷灰和陈年血腥的诡异气味,浓烈得几乎令人作呕。
无数盏幽绿的鲛人灯在祭坛边缘次第点亮,如同鬼眼睁开,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一片惨绿。
祭坛四周的黑暗中,影影绰绰地跪伏着许多身影,那是城中各大家族的代表,
他们穿着隆重的礼服,匍匐在地,头颅深埋,静默无声。这片死寂的黑暗里,
无数道目光如同无形的针,刺在楚莫的背上。那是恐惧,是祈求,是贪婪,
是无数个甲子以来代代相传、深入骨髓的依赖与恐惧,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上。他目不斜视,
玄黑的祭服下摆拂过冰冷的墨玉地面,一步步走向那中心狰狞的青铜烛台。
脚步声在死寂的祭坛中空洞地回响,每一步都踏在命运紧绷的弦上。他停在烛台前,站定。
目光扫过烛台下那圈深红的池槽——那是“活人烛”燃尽后,“烛泪”流淌汇聚之所。
暗红的池壁,像一张永远无法餍足的巨口。他缓缓抬起手,从赤金缠丝佩囊中,
抽出了那枚点烛金针。金针细长,顶端尖锐如毒蛇之牙,
尾部玄鸟的红宝石眼睛在幽绿灯火下闪烁,仿佛活了过来,冷冷地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祭坛一侧更小的角门被无声推开。四个同样黑衣、面覆薄纱的侍者,
抬着一张狭窄的、铺着素白锦缎的软榻走了进来。榻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女子。
她穿着同样素白的祭袍,宽大的袍袖遮掩了身形,显得异常单薄。乌黑的长发没有束起,
如同流泻的墨瀑,铺散在雪白的锦缎上,衬得她露出的脖颈和小半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她的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姿态异常安静,仿佛沉睡,又仿佛早已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纱,遮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楚莫的目光,
在那软榻被抬入祭坛中央、停在青铜烛台正前方的瞬间,
便下意识地、带着一种近乎职业性的冷酷扫了过去。他需要确认祭品的状态,
这是仪式的第一步。他的视线掠过那毫无血色的纤细手腕,掠过那被白纱覆盖的平静面容,
最终,落在了那双紧闭的眼睛上。就在这一刹那,仿佛有一道无声的霹雳,
毫无预兆地贯穿了他的灵魂!那双眼睛的形状……那在薄薄眼睑下微微隆起的弧度,
那浓密得如同蝶翼般覆下的睫毛……记忆的闸门被一股蛮横的力量轰然撞开!
三年前那个暴雨倾盆、雷电交加的深夜。他奉父亲严令,
前往北境处理一桩棘手而隐秘的家族事务。归途遭遇最凶悍的马匪“黑风骑”的伏击。
忠诚的护卫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他拼死突围,身中数箭,滚落山涧,
被湍急冰冷的山洪裹挟而下。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死亡的窒息感扼紧喉咙。
就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不知道自己被拖行了多远。
再次恢复模糊的感知时,他躺在一个干燥却弥漫着浓重草药味和烟火气的狭小空间里。
身上盖着粗糙却厚实的兽皮,伤口被仔细地包扎过。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腹的剧痛,
每一次转动眼珠都耗尽力气。唯一清晰的,是那个守在火塘边的小小身影。她背对着他,
正在用石臼捣着草药,动作麻利而安静。火塘里跳跃的火焰勾勒出她瘦削的肩背线条,
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地用一根褪色的蓝布带子束在脑后。他想开口询问,想道谢,
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破碎的气音。那身影似乎察觉到了,停下了捣药的动作,
缓缓转过身来。火光映亮了她的脸。那是一张极其年轻,甚至带着稚气的面庞,
沾着些许烟灰,却掩不住清秀的轮廓。然而,最让他灵魂为之震颤的,是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大而清澈,如同山涧最纯净的泉水,
在跳跃的火光下闪烁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沉静而强大的光芒。
那光芒穿透了他濒死的痛苦和恐惧,像一道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绳索,
将他从冰冷的死亡深渊边缘拉了回来。她看着他,眼中有关切,却没有言语。
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她拿起一只破口的陶碗,
从火塘上温着的瓦罐里舀出一点温热的草药汁,小心翼翼地吹凉,
再一点点喂到他干裂的唇边。草药苦涩得难以下咽,但他强迫自己吞咽下去。那双眼睛,
始终温柔地注视着他,无声地传递着活下去的力量。
他在那个简陋却温暖的山间小屋里躺了三天。她无声地照料着他,熬药,
换洗伤口上粗糙却干净的布条那布条,也是那种褪色的蓝布,
把打到的野兔肉撕成最细的肉丝喂给他。她从不说话,
只是用那双清澈得惊人的眼睛表达一切。当他终于能勉强坐起,
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问她名字时,她也只是用手指沾了点水,在积满灰尘的木桌上,
写下了两个字——闻华。闻华!楚莫握着金针的手指猛地痉挛般收紧!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冰冷的金属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却远不及心头那瞬间炸裂开的惊涛骇浪!那双紧闭的眼睛,
那睫毛的弧度……与三年前雨夜火塘边,那双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清澈悲悯的眸子,
瞬间重合!是她!那个在暴雨洪流中救了他,
在简陋山屋里用草药和无声的温柔照料他三天三夜的哑女!
那个在木桌上写下“闻华”二字的少女!
她怎么会是……她竟然是这一甲子……闻氏献上的“活人烛”?!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轰鸣,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血液似乎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倒流回四肢百骸。
眼前惨绿的灯火和那狰狞的青铜烛台开始旋转、扭曲,仿佛整个祭坛都在崩塌!
无数个念头如同疯狂的毒蛇,撕咬着他的理智——为什么是她?闻家……闻家竟将她献出?
她不是哑女吗?为何成了祭品?三年前……难道她那时就知道……不!不可能!
祭坛的死寂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四周黑暗中,
那些匍匐的身影似乎也感受到了执火者身上散发出的剧烈情绪波动,
细微的、压抑的骚动如同涟漪般在黑暗中蔓延开来。空气变得更加粘稠、沉重。
楚莫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尊被骤然投入冰水的石像。他死死盯着软榻上那苍白安静的女子,
喉咙里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住,灼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握紧金针的手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那尖锐的针尖在幽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沿着紧绷的太阳穴滑下,冰冷刺骨。负责剜目的两个黑衣侍者,
手持特制的、泛着寒光的薄刃小刀,已经走到了软榻两侧。他们的动作训练有素,
如同执行最寻常不过的指令,一人伸出手,准备去掀开闻华脸上的白纱,另一人的刀尖,
已经精准地悬停在她紧闭的眼睑上方,只待一声令下,
便会毫不留情地剜出那双曾救过他性命的清澈眼眸!“住手!”一声嘶哑的暴喝,
如同受伤野兽最后的咆哮,猛地撕裂了祭坛死水般的寂静!
楚莫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某种无法言喻的剧痛而完全变了调,
带着一种金属刮擦般的刺耳感。两个侍者的动作瞬间僵住,悬在半空的小刀微微颤抖。
黑暗中,无数道惊疑、恐惧、不解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箭矢,
骤然集中射向祭坛中心那个剧烈颤抖的玄黑身影。楚莫猛地踏前一步,
玄黑的祭服下摆带起一股劲风。他伸出那只没有握针的手,动作快如闪电,
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一把挥开了侍者悬在闻华眼上的刀,
另一只手则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直接掀开了覆盖在她脸上的那层薄薄白纱!白纱飘落。
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却依旧清丽得惊人的脸庞暴露在幽绿的灯火下。
她的嘴唇因为失血而显得异常单薄脆弱,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
在眼睑下投下浓密的阴影。那双眼睛,此刻正缓缓睁开。仿佛尘封了千年的古镜被拭去尘埃,
又像是深潭在无风之夜骤然映出了月光。那双眼眸缓缓睁开,
初时带着一丝祭品特有的、对命运早已认命的茫然和空洞。然而,
当她的目光对上楚莫那张因极度震惊而扭曲、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的年轻脸庞时,
那层茫然的薄雾如同被无形的风吹散!清澈!悲悯!
带着一种穿越了漫长时光和生死界限的、洞悉一切的沉静!就是这双眼睛!三年前雨夜山涧,
将他从冰冷洪流中拖出的,是这双手!山屋火塘边,
用无声的温柔和悲悯的目光陪伴他熬过生死关头的,是这双眼睛!
楚莫高大的身躯猛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他踉跄着后退半步,
才勉强站稳。握着金针的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残叶,那尖锐的针尖几乎要刺破他自己的掌心。
所有的理智,所有被灌输的家族使命,所有关于城池安危的沉重责任,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
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间分崩离析,消融殆尽!“剜目……”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胸腔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血沫,“剜目仪式……取消。
”“少司祭?!” 负责剜目的侍者首领失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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