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层层迷雾,我还是最喜欢你。
“-九月份刚下过雨的华尔街,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冷意。
“江总,飞机订了下午两点,最近最快的一班。”
被称呼为江总的人,背对着他站在高楼落地窗前抬起手腕,看着上面的指针,此时此刻十二点三十六。
赶到机场最快五十八分钟。
随后,他起身,一身西装革履,深邃眼窝上配着金丝框眼镜,周边散发着不容拒绝的气质,往外面走去。
尽管他尽力掩饰,可他微蹙的眉头昭示着他的不安,助理紧跟其后。
南澳岛,有名的南大医科。
温腓躺在病床上,羸弱且平静的睁着眼看着周遭一切不熟悉。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极了,她有些不适应的抽了抽鼻子。
脑子里还在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刚开了个头,门被打开,随后传来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温腓,你真是够可以的。”
温腓无奈的朝她看过去,双眼耷拉着,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此时此刻似乎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她还躺在病床上呢。
何皎皎看着她那一副我也不想这样的神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坐到她身旁。
“你知道你这种腿扭伤逃婚最后还被现任抱进急诊一般只会出现在哪儿吗?”
温腓好奇:“什么时候?”
“小说里。”
何皎皎面对她过于平静的脸有些无力,但还是要吐槽:“我真没想到现实中也会发生这种狗血剧,还就在身边!
你不喜欢他,那接受他干嘛?
还逃求婚?”
温腓闻言面颊绯红,支起僵硬的脸“呵呵”一声。
以为她想啊。
才谈了不到一个月的男朋友,昨天他生日,温腓想着好歹也给名分了才去给对方过生,结果对方倒好,还给整上现场求婚了。
她不想当众拒绝他,于是对着对方挤眉弄眼,然而对方似乎佯装不知一般,人群哄闹吵着要她答应,最后她硬着头皮收下那束花。
这群人还不甘心,还要看她们亲吻?
温腓内心大大的SOS。
她接受对方只是因为周时彦很真诚,他追了她足足五年。
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可两个人才在一起一个月,周时彦就求婚,未免操之过急?
当时她脑袋一片空白,脑子里有一道声音引导她——跑!
于是,她把花一扔,找借口跑了,结果跑到楼下,脚扭了。
最后还是周时彦送过来的。
想想都脑抽的厉害。
温腓扶了扶额:“难道你不应该说他进展飞速心存不轨?”
何皎皎:“看着有点。
不过你要是不喜欢他,我觉得还是趁早结束吧,反正你们才在一起一个月。”
何皎皎看得出来温腓不喜欢周时彦,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还接受对方。
连碰碰手她都拒绝的要命,那往后情侣要做的那些事,她一个都接受不了。
再说求婚也太夸张了。
似乎是他害怕失去什么一样。
温腓思绪飘了下,沉默良久:“我会考虑一下。”
何皎皎没有待很久,今天下午她们还有大课,必须得到,所以她待了一会儿后就走了。
这里是一个单人病房。
很空旷,很安静,同时也很孤独。
昨天晚上,一群人围着她跟周时彦起哄,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面红耳赤,眼里满是期待,捧着那99朵红玫瑰的手都有些轻微发抖。
他问她“可以吗?”
知道他认真,可温腓的第一反应是排斥。
这是面对来不及思考利弊时,她最快的反应,来自身体的本能。
她不喜欢周时彦。
“嗡嗡—”手机消息急忙振动的声音,温腓思绪被拉回来。
是江沄烟的消息,内容很简单:腓腓,我哥要回国了!
十一你也记得回来啊!
配图一个很开心的表情包。
温腓看着那一排文字心头一震。
他,要回来了?
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他这是要回来联姻了。
挺好的。
五年了,也该回来了。
她放下手机,慢慢支起身子,脚腕扭到的地方拉扯着很痛。
嘶痛一声,然后伴随着一道关心且语气焦灼的男声,“腓腓,你怎么起来了!”
周时彦赶紧将手里的粥放下,伸手将她慢慢扶起来,嘴上还在念念有词:“医生说了,你这些日子得静养,或者我给你请个陪护?
怎么样?”
面对他突如其来却又习以为常的模样,温腓一下子接不上话,因为周时彦对她实在,太关心了。
有时候她都觉得关心过了头,有些像装的。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只是想试一试腿是不是真的扭伤了。”
这东西还能试吗?
周时彦愣了愣,随后闷声一笑,伸出食指弹了下她脑袋,“你呀,脑子里想什么呢,扭伤了还能假扭伤?”
连说话都这么温柔,温腓松怔一下,轻笑。
也是,都夸张到打石膏了。
虽然是他要求的。
此时,周时彦裤兜里手机嗡嗡响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原本自然的笑多了几分僵硬。
但很快,消失不见。
“工作上的电话,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忙,公司许多事情都需要我去处理,所以——你去接吧,我没事,我知道。”
温腓摇摇头,同样温柔的回应他笑。
周时彦本科三年就修完了,如今是研究生实习阶段,他开始接管家中生意,本来要回淮海,可因为她所以如今在南澳岛分公司练手。
而温腓今年研二。
周时彦双手自然垂落,脸上还是带着那一抹挑不出毛病的笑,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叮嘱她别再起身,完全没有问她昨晚为什么拒绝他,周时彦的好,有些好的过分。
他走了,她又低下头看自己的腿,昨天不过就是下台阶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也能扭伤?
倒真有点何皎皎说的那个意思。
不过此时此刻重要的不是这个。
而是人一般有三急,可女人有第西急。
姨妈急!
刚刚下面一阵温热传来,她脑子转的很快,她来姨妈了!
所以刚刚才想起身!
那话都是骗周时彦的。
幸好她包里带着,抬眸望过去周时彦还没回来,她必须得自己赶紧起来了。
护士很贴心,床头不远处放了一根拐杖,她伸手过去拿。
但是护士也有些粗心,她手短够不着啊。
用力往前伸,一伸,离了床,一个不小心没站稳——“啊——”温腓轻呼,眼睛瞪大。
倒在一个松香味夹杂着风霜味道的怀里,那人好像风尘仆仆,敦厚的臂膀稳稳将她接住。
气味熟悉又陌生。
不是周时彦。
温腓愣了一下,但是靠着男人,她刚好够到了床边不远处的拐杖。
她迅速将东西拿起来,然后将视线挪回,还没抬头看这人,目光扫过他搀扶着她的那双手。
铂金腕表,十指纤长,右手食指内侧一颗十分显眼的红痣。
她心头一颤。
她记得这颗痣,她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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