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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瞎子陈阳是《童子煞》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用户22368770”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主角陈阳,赵瞎子在悬疑灵异,家庭小说《童子煞》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由实力作家“用户22368770”创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3800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5 19:11:27。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童子煞
主角:赵瞎子,陈阳 更新:2025-07-06 02: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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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五岁那年夏天,干了一件让全村人后背发凉的事。他独自坐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
小手捏着一截不知哪儿捡来的粉笔头,在晒得发烫的灰石板上,
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串谁也看不懂的鬼画符。那符号弯弯绕绕,
像极了我爷爷珍藏的、那本纸页发黄脆裂的老黄历后面,那些被爷爷称为“符”的玩意儿。
更诡异的是,他一边画,嘴里还一边嘟嘟囔囔,吐出的字眼儿,
竟像极了爷爷翻着黄历推算时念的那些拗口句子。
“天干地支…流年不利…”那稚嫩又陌生的腔调,听得正在不远处地里除草的爷爷,
猛地直起腰,锄头“哐当”一声砸在土坷垃上,脸色瞬间白得像是刚从面缸里捞出来。
陈阳这孩子,打小就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白日里,他沉默得像块河底的石头,
眼神直愣愣地发空,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可一入了夜,尤其是月亮爬得老高的时辰,
他就像被什么东西附了身。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会骤然亮得惊人,
仿佛燃着两簇幽幽的鬼火,直勾勾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有时会冷不丁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判词,有时会对着空气,
用那种完全不属于他的、苍老又笃定的腔调,对着空气指指点点,
仿佛在跟某个看不见的存在争执不休。村里人背后都嘀咕,说这孩子“不干净”,
是“童子命”——命中带煞,八字里藏着“童子煞”。说那本是天上的仙童犯了规矩,
被贬下凡尘,夺了凡人胎胞来“应劫”的。这煞气盘踞命里,轻则一生颠沛流离、孤苦伶仃,
重则……夭寿难养,根本长不大。爷爷陈老栓,是村里老一辈里难得的“明白人”,
识得几个字,家里还压着几本祖传的、纸页发黄脆裂的老黄历和命理册子。
孙儿身上这些诡谲的变化,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童子煞”三个字意味着什么——那是悬在稚嫩生命之上的一把寒光闪闪的铡刀。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爷爷狠狠捶了一下自己枯瘦的大腿,
浑浊的老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恐惧和决绝。几天后,他瞒着所有人,
天不亮就揣上家里攒了不知多久、用手帕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一点钱票,踏着露水,
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村,翻过两座山梁,
去寻访那位传说中住在山坳里、有些神神叨叨本事的老算命先生,赵瞎子。爷爷回来时,
已是黄昏。他身后跟着个干瘦的老头,眼睛果然灰蒙蒙的没什么神采,
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褂子,背上斜挎着一个磨得油亮的旧褡裢。这便是赵瞎子了。他进了门,
也不多话,枯枝般的手指径直探向陈阳的手腕。指尖触碰到孩子皮肤的刹那,
赵瞎子那灰蒙蒙的眼珠似乎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随即,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猛地一沉,
像是被无形的冰水浸透了。他收回手,在裤子上无意识地蹭了蹭,仿佛沾上了什么不洁之物,
然后对着爷爷,极其缓慢又沉重地摇了摇头,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最终只吐出几个字,
像冰冷的秤砣砸在爷爷心上:“童子煞……难缠。这魂儿……太凶。
恐怕……熬不过下一个本命年。”爷爷陈老栓听了这话,身子猛地一晃,
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桌角才没栽倒,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抽气声。
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赵瞎子,那目光里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的孤注一掷。
他猛地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膝盖骨撞地的声音沉闷而惊心。
他伸出枯藤般的手,死死拉住赵瞎子同样干瘦的小腿,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赵师傅!
赵神仙!求您……救救我孙儿!”爷爷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浓重的哭腔,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我陈家……就这一根独苗了!
他爹娘走得早……这孩子要是……我老头子……我老头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我给您磕头了!”说着,他竟真的不管不顾,额头就要往那冰冷的地面上撞去。
赵瞎子灰蒙蒙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像是怜悯,又像是对某种强大宿命的无奈。
他反应极快,枯瘦却异常有力的手一把死死托住了爷爷下沉的肩膀,阻止了那记沉闷的撞击。
他深深叹了口气。“唉……老哥啊,你这是……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哇!
”赵瞎子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疲惫,“起来,起来说话。法子……倒还有一个。
但凶险,太凶险!是‘送神’!送走他脑子里那缕‘凶魂’,送它归位正途,
也……替你孙儿挣一条阳关道!成与不成,全看天意,更要看那‘上神’肯不肯走,
更要看这娃儿自己的命,够不够硬,扛不扛得住这场‘送神’的劫!”赵瞎子说“送神”,
得挑个极阴的日子,借天地间那股“闭藏”、“肃杀”的劲儿,才压得住那童子凶魂的躁动。
他掐着枯瘦的手指,在爷爷那本翻得毛了边的老黄历上摸索良久,
最终定下了一个日子——冬至后第九天,老黄历上写着:岁煞西,诸事不宜。“就这天了,
”赵瞎子灰蒙蒙的眼睛望向虚空,声音低沉,“阴极阳生,就在那一线之间。要么送走它,
要么……”后面的话他没说,只沉重地摇了摇头。接下来几天,
陈家那间低矮的土坯房里弥漫着一股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氛。赵瞎子成了绝对的主事人。
他指挥着爷爷,把家里那点可怜的家当翻了个底朝天。
一个积满灰尘、沉甸甸的樟木箱子被拖了出来,那是陈阳父亲留下的唯一念想。箱盖掀开,
一股陈腐的木头味混合着淡淡的铁锈味散开。赵瞎子那双枯瘦却异常灵巧的手在里面摸索着,
取出几样东西:一柄约莫两尺长、剑身暗红、布满细密如火焰般纹理的桃木剑,
;一面边缘磨得溜光、背面刻着八卦图的旧铜镜;还有一串油黑发亮、大小均匀的桃核手串。
最底下,压着几张颜色晦暗、纸边已经毛糙卷曲的旧符纸。“桃木辟邪,铜镜照妖,
桃核串锁魂,”赵瞎子摩挲着那串冰冷的桃核,声音低哑,“都是老物件,沾过人气的,
比新的顶用。”爷爷像个最虔诚的学徒,赵瞎子指东他绝不往西。
家里仅有的那张八仙桌被抬到了堂屋正中,仔细擦拭得能照出人影。
赵瞎子用一碗清水调和了朱砂,那浓稠如血的红色液体在粗瓷碗里漾开。
他用一支半秃的旧毛笔,屏着呼吸,在那些暗黄色的符纸上,
一笔一划勾勒出繁复扭曲、充满古拙力量的符文。每一笔落下,
他额角的青筋都微微跳动一下,仿佛耗损着极大的心力。
写好的符纸被爷爷小心翼翼地贴在桌沿、门楣、窗棂上,暗红的符文在昏黄的油灯光下,
像一只只沉默而诡异的眼睛。陈阳被爷爷严厉地关在了里屋,不让他出来看。
但这孩子似乎天生就带着某种不安的敏锐。他蜷缩在冰凉的土炕角落,
小小的身体裹在打着补丁的旧棉被里,只露出一双异常清亮、此刻却盛满了惊惶的眼睛。
”、符纸被抚平的“沙沙”声、赵瞎子低沉含混的诵念——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一种源自血脉深处、无法言喻的巨大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漫上来,
快要将他淹没。他死死咬住被角,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爷爷……”他带着哭腔,声音细若蚊蚋,在寂静的里屋显得格外无助,
“我怕……”爷爷闻声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稀粥。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老人脸上深刻的、刀刻斧凿般的皱纹,
那里面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忧虑,但在看向孙子时,
却强挤出一丝极其勉强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阳阳乖,不怕,
”爷爷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着陈阳汗湿的额头,声音干涩沙哑,“赵爷爷……是来帮咱们的。
帮咱阳阳……除掉身上的病气。喝了粥,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就都好了。
”那碗稀薄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米粥,被爷爷用勺子舀起,吹了又吹,小心地送到陈阳嘴边。
孩子顺从地张开嘴,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底那片彻骨的寒意。
他看着爷爷强装镇定的脸,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住了他幼小的心脏。
终于到了那“诸事不宜”的日子。从午后开始,天色就阴沉得如同灌满了铅汁。
厚重的乌云低低压在村子的头顶,一丝风也没有,空气沉闷黏腻得让人喘不过气。
村口的老槐树僵立着,连一片叶子都懒得动弹,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死寂般的等待中,
仿佛连狗都预感到什么,躲进了窝里不敢出声。暮色四合,如同墨汁在宣纸上迅速洇染开。
瞎子换上了一件同样洗得发白、但浆洗得格外挺括的青色道袍——那是他压箱底的“行头”。
他指挥着爷爷把堂屋中央的八仙桌再次擦拭一遍,
然后将那些准备好的物件一件件郑重其事地摆放上去:桃木剑横放正中,
剑尖直指大门;古旧的铜镜竖立在剑后,
镜面幽深;那串油亮的桃核手串则套在了陈阳细细的手腕上,
冰冷的触感让陈阳猛地哆嗦了一下。三支粗大的白蜡烛被点燃,
昏黄摇曳的火苗在死寂的空气中投下幢幢不安的阴影,
将墙上那些暗红扭曲的符咒映照得如同跳动的鬼魅。“娃儿,坐这儿。
”赵瞎子的声音异常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指向八仙桌下首放着的一个矮小蒲团。
陈阳被爷爷半扶半抱着安置在蒲团上。蒲团冰冷而坚硬。孩子小小的身躯蜷缩着,
手腕上那串桃核沉甸甸的,像是无形的枷锁。他抬起头,
惊恐的大眼睛望着摇曳烛光中赵瞎子那张枯槁而肃穆的脸,
又望向旁边爷爷那因紧张焦虑而扭曲的面容,心脏在单薄的胸腔里“咚咚”狂跳,
几乎要撞碎肋骨。浓重的、混合着朱砂、陈年木头和蜡烛烟气的古怪味道钻进鼻子,
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闭眼,静心。”赵瞎子命令道,声音不高,
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直抵耳膜深处。陈阳依言紧紧闭上双眼,
长长的睫毛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着。然而,就在他合上眼帘的瞬间,
一种极其陌生又异常强大的冰冷意志,如同蛰伏的毒蛇骤然苏醒,
猛地从他意识最幽暗的深渊里窜了出来!“放肆!
”一个苍老、威严、带着金石摩擦般冰冷质感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陈阳的脑海深处炸响!
这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他颅骨内轰鸣,震得他眼前发黑,耳膜嗡嗡作响。
这声音充满了被蝼蚁冒犯的滔天怒意。“区区凡尘蝼蚁,也敢妄动神念?吾之归期未至,
此身尚有用处!尔等贱命,安敢驱我?”陈阳小小的身体瞬间僵直如铁板!他猛地睁开眼睛,
那双原本清澈稚嫩的瞳孔,此刻竟变得幽深如古井寒潭,锐利如出鞘的刀锋!
一种完全不属于他的、高高在上的睥睨与冰冷的愤怒,扭曲了他童稚的脸庞。
他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脖子。
“阳阳!”爷爷失声惊叫,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就要扑过去。“别动!”赵瞎子一声暴喝,
如同平地惊雷,硬生生止住了爷爷的脚步。他灰蒙蒙的眼中此刻精光爆射,
哪里还有半点浑浊!他枯瘦的右手闪电般抄起桌上那柄暗红的桃木剑,
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如戟,在剑身上一抹而过,口中疾速诵念起艰涩拗口、音调古怪的咒文。
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敲打在沉闷的空气里,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和难以言喻的力量。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
”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手腕猛地一抖!“嗡——!”那柄看似寻常的桃木剑,
竟发出一声低沉悠长的鸣颤!剑身之上,那原本黯淡的火焰纹理,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激活,
骤然亮起一层极其微弱的、流动的赤红光泽!
剑尖直指蒲团上身体剧烈扭动、眼神凶戾如兽的陈阳!“孽障!还不速速离体归位!
更待何时?!”赵瞎子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充满了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妄想!
”占据陈阳身体的“童子凶魂”厉声尖啸,那声音尖锐刺耳,完全撕裂了孩童声带的稚嫩,
带着一种非人的怨毒。陈阳小小的身体猛地从蒲团上弹起!动作快得不像人类,
带着一股蛮横的巨力,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直扑向法坛中央的赵瞎子!
他小小的手掌弯曲成爪,指甲在昏暗的烛光下竟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抓向赵瞎子的面门!那动作狠辣精准,完全超越了孩童的极限。
“小心!”爷爷肝胆俱裂,嘶声大喊。赵瞎子却不闪不避!
他灰蒙蒙的眼睛死死“盯”着扑来的凶戾身影,仿佛能穿透那小小的躯壳,
直视其中作祟的凶魂。就在那闪着寒光的指甲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他口中咒语再变,
声调陡然拔高,如同裂帛!“敕!”他左手猛地抓起法坛上那面古旧的八卦铜镜,不躲反进,
迎着陈阳扑来的方向,狠狠地将镜面一翻!“嗡——!”铜镜发出一声奇异的嗡鸣!
镜面并非完全光滑,在摇曳的烛光下,那背面的八卦纹路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一道微弱的、近乎无形的清冷白光自镜中骤然迸发,并非射向实体,
更像是一种无形的精神冲击,精准地撞向陈阳的眉心!“呃啊——!
”占据陈阳身体的凶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里充满了被灼烧般的痛苦和暴怒。
陈阳前扑的动作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猛地僵滞在半空!
他小小的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脸上凶戾的表情瞬间被极致的痛苦所取代,
那双幽深的眼睛疯狂地翻动着,眼白占据了大半,瞳孔时而收缩如针尖,时而又涣散放大,
仿佛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正在他体内进行着惨烈无比的拉锯战。
孩子的身体一会儿绷紧如弓,一会儿又瘫软如泥,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痛苦的喘息。他手腕上那串油亮的桃核手串,
此刻竟隐隐透出一层极淡的、温润的微光,仿佛在努力束缚着那股想要破体而出的凶戾力量。
赵瞎子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瞬间浸湿了他花白的鬓角。
他持剑和握镜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显然刚才那一下看似轻易的格挡,耗费了他巨大的心力。
他灰蒙蒙的眼睛死死“锁定”着痛苦挣扎的陈阳,口中咒语不敢有丝毫停歇,
声音因为巨大的消耗而带上了一丝嘶哑:“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明死暗死,冤曲屈亡!敕就等众,急急超生!脱离苦海,转世成人!
”咒文带着奇异的韵律和一种悲悯的召唤力量,如同无形的丝线,
试图缠绕、安抚、引导那暴戾的凶魂。他一边念诵,一边艰难地移动脚步,
绕着痛苦抽搐的陈阳开始踏着一种古老而奇异的步法——罡步。每一步落下,
都仿佛踏在无形的节点上,他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发出极其微弱的共鸣,
带动着整个堂屋的气流都开始缓慢地旋转起来。爷爷陈老栓站在角落,
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最后一片叶子。他看着自己视若生命的孙儿在蒲团上痛苦翻滚、扭曲,
听着那非人的嘶嚎,心像被钝刀子一下下凌迟。他死死咬着干裂的嘴唇,
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惊扰了赵瞎子那如履薄冰的施法。
浑浊的老泪无声地爬满了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每一道皱纹里都浸满了绝望和祈求。
就在赵瞎子踏完最后一圈罡步,手中桃木剑高举,剑尖那抹流动的赤红光芒骤然炽盛,
准备引动某种终极力量的刹那——“轰隆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几乎要撕裂天穹的炸雷,毫无征兆地在陈家屋顶正上方爆开!
震耳欲聋的巨响让整个土坯房都剧烈地摇晃起来,扑簌簌落下无数灰尘!几乎同时!噗!噗!
噗!法坛上,那三支粗大的、燃烧正旺的白蜡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掐灭!
三缕青烟笔直地升起,迅速消散在骤然降临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呃!
”赵瞎子如遭重击,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个趔趄,
高举的桃木剑上那抹赤红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闪烁了几下,骤然熄灭!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金纸,嘴角竟渗出了一缕暗红的血丝!“嗬嗬……嗬……”蒲团上,
陈阳的挣扎骤然停止了。他小小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手腕上桃核手串的光芒也彻底黯淡下去。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屋外狂暴的雨声和尚未散尽的雷声余韵在轰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也吞噬了爷爷最后一丝希望。“阳阳!”爷爷凄厉的哭嚎撕破了死寂,
他连滚爬爬地扑到陈阳身边,颤抖的手探向孙儿的鼻息。一片冰凉。没有一丝温热的气息。
“我的阳阳啊——!”爷爷绝望的哀嚎如同受伤濒死的野兽,他紧紧抱住陈阳冰凉的小身体,
枯槁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悲痛而蜷缩成一团,剧烈地抽搐着,发出破碎的呜咽。完了,
一切都完了……他唯一的指望,他陈家的根苗……就这么断送在自己手里了!
巨大的自责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他淹没。黑暗的角落里,赵瞎子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他背靠着冰冷的土墙,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
嘴角的血迹在黑暗中看不分明,
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脏腑间翻江倒海般的剧痛和灵力枯竭的眩晕。
失败了……终究还是敌不过这天命吗?他灰蒙蒙的眼睛茫然地“望”向虚空,一片空洞。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深渊里,谁也没有注意到,或者说,
谁也无法看到——在陈阳那小小的、似乎已经失去所有生机的身体深处,
在那意识彻底沉沦的黑暗尽头,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坚韧的光亮,
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后、深埋于淤泥中的莲子,顽强地萌发了出来。那是陈阳自己。
那个五岁的、懵懂而恐惧的、被爷爷唤作“阳阳”的孩子,最后残存的意识碎片。
他“感觉”不到冰冷僵硬的身体,也“听”不到爷爷撕心裂肺的哭嚎。
他仿佛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冰冷彻骨的黑暗虚空里。没有声音,没有光,
只有永恒的孤寂和寒冷。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黑暗彻底溶解、吞噬。
然而,就在这绝对虚无的深处,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第一颗流星,
微弱却清晰地亮起:爷爷……爷爷还在哭……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对温暖的渴望,对亲人的依恋,如同微弱却倔强的火星,
在绝对冰冷的黑暗中骤然迸发!紧接着,更多属于“陈阳”的记忆碎片,
像被这点火星点燃的萤火虫,
开始在这片意识深渊里星星点点地浮现出来:是爷爷粗糙却温暖的大手,
抚摸着他发烧的额头;是爷爷省下最后一口白面馍馍,塞进他嘴里时,
那混合着汗味和泥土气息的慈爱笑容;是夏夜里躺在院子里,爷爷摇着蒲扇,
指着天上模糊的星斗,讲着那些古老而笨拙的故事;是爷爷背着他走过雨后泥泞的山路,
那并不宽阔、甚至有些佝偻的脊背,
却撑起了他整个世界……这些零星的、平凡却无比温暖的记忆碎片,
如同黑暗宇宙中渐渐汇聚的星尘,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它们不再是孤立的点,
而是开始流动、汇聚,形成了一条微弱却温暖的光带,在这片意识深渊里缓缓流淌。
这光带中流淌的,是一个孩子对至亲最纯粹、最本能的依赖和爱。
“爷爷……”一个极其微弱、几乎无法被察觉的意念波动,在这片意识的虚无中漾开。
不再是恐惧的哀鸣,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源头的、想要“回去”的强烈渴望。这渴望,
并非是对抗,更像是一种温柔的、坚定的呼唤。就在陈阳意识深处这点微光顽强亮起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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