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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架的神秘富豪千金

骆亚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热门小说推《被绑架的神秘富豪千金》是骆亚创作的一部现讲述的是林玄心韩琛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故事主线围绕韩琛,林玄心,冰冷展开的现代,大女主,推理小说《被绑架的神秘富豪千金由知名作家“骆亚”执情节跌宕起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8260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5 18:53:11。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被绑架的神秘富豪千金

主角:林玄心,韩琛   更新:2025-07-06 02:3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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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绑架暴雨如注,疯狂地抽打着这个城市冰冷的皮肤,

仿佛要将一切污浊与罪恶都冲刷进地底。路灯在厚重的水帘里晕开一圈圈昏黄模糊的光晕,

像垂死挣扎的眼睛。一辆老旧的银色五菱宏光面包车,如同一条湿滑的泥鳅,

悄无声息地拐进这条僻静无人的后巷,轮胎碾过积水,溅起浑浊肮脏的水花,

发出贪婪的吮吸声。车门“哗啦”一声粗暴地拉开,

一股浓烈的廉价香烟、汗臭和机油混合的污浊气息猛地涌出,瞬间被冰冷的雨气裹挟、冲淡。

几双粗壮的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像铁钳般死死攫住林玄心纤细的胳膊和肩膀,

将她整个人粗暴地塞进车厢深处。她的身体撞击在冰冷坚硬的车厢铁皮上,发出一声闷响,

随即被里面浓重的黑暗吞噬。“进去吧你!”一个嘶哑的声音低吼着,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车门在她身后轰然关上,隔绝了外面世界喧嚣的雨声,只剩下引擎粗重单调的喘息,

以及车厢内几个男人沉重、压抑、带着兽性兴奋的呼吸。浑浊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

几乎令人窒息。一只粗糙、布满油污和疤痕的大手伸了过来,带着刺鼻的烟草味和汗酸味,

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手电筒刺眼的光束猛地打在她脸上,光线灼热,

刺得她下意识地想闭眼,但她强行忍住了,长长的睫毛只是剧烈地颤抖了几下,

依旧倔强地抬起。光束在她脸上移动,

仔细审视着这张即使在狼狈中也难掩精致与贵气的脸庞。光束后面,是一张凑近的脸。

一道扭曲如蜈蚣的狰狞疤痕,从左边眉骨斜斜贯穿颧骨,一直延伸到嘴角附近,

将一张原本凶悍的脸切割得更加恐怖。疤痕在强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随着他咧开嘴的动作而蠕动,如同活物。他的眼睛很小,却像淬了毒的钉子,

死死钉在林玄心脸上,里面翻涌着贪婪、暴戾,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赤裸裸的占有欲。

“啧啧啧,”疤面狼咂着嘴,粗糙的手指恶意地在她光滑的脸颊上用力刮了一下,

留下微红的指印,“林大小姐,这细皮嫩肉的,真是金贵啊。”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如同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粘稠的恶意,“给你那有钱的老子打电话,

告诉他,他宝贝女儿在我们手里。两千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少一分……”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凑得更近,带着烟草和口臭的气息喷在林玄心脸上,

“我们这帮兄弟,可就不客气了,有的是法子,好好‘伺候’你这位千金大小姐。

”他特意加重了“伺候”两个字,引得车厢里其他几个黑影发出几声压抑又猥琐的嗤笑,

黑暗中几双眼睛闪烁着同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林玄心的嘴被宽厚的胶带牢牢封住,

发不出任何清晰的声音,只有喉咙里压抑的呜咽。然而,她的目光却异常沉静,

像深不见底的古井,倒映着疤面狼那张近在咫尺的、扭曲的疤脸。

那眼神里没有预想中的惊恐崩溃,没有歇斯底里的泪水,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审视。

这种异乎寻常的平静,像一根细小的针,让疤面狼凶狠的眼神深处,

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疑。面包车在如注的暴雨中颠簸疾驰,

像一个巨大的、移动的金属牢笼。每一次剧烈的晃动,

都让林玄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在冰冷的车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雨水疯狂敲打车顶,

发出密集而单调的鼓点,掩盖了车厢内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躁动。不知过了多久,

这令人窒息的旅程终于在一个猛烈的刹车后停止。“到了!下车!”车门再次被粗暴拉开,

冰凉的雨水和带着铁锈、霉菌、腐烂垃圾混合的浓重气味瞬间灌了进来。

林玄心被粗暴地拖拽下车,双脚重重踩在冰冷、泥泞的地面上。眼前,

是一座庞大、沉默的钢铁巨兽的轮廓——一座早已废弃多年的旧化工厂。

巨大的反应釜、锈迹斑斑的管道如同怪物的骨架,在惨淡的夜色和暴雨中勾勒出狰狞的剪影。

破碎的窗户像空洞的眼窝,无声地凝视着闯入的不速之客。她被推搡着,

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泥泞的厂区空地,最后被粗暴地推进一栋相对低矮的附属建筑里。

一股浓烈的、混杂着机油、化学品残留和灰尘的腐朽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地面覆盖着厚厚的污垢和不知名的工业废渣。“哐当”一声,

一扇厚重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也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

只有铁门上方一个狭小的、布满蛛网和污垢的透气窗,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天光,

勉强勾勒出室内堆积如山的废弃机器零件和杂物的模糊轮廓。这里像一座钢铁坟墓。

“老实待着!别想耍花样!”一个歹徒恶狠狠地朝铁门踹了一脚,

巨大的回音在空旷的室内震荡。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厂房深处。

绝对的黑暗和死寂瞬间将她吞没。只有她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沉重地擂动。

林玄心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墙,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冰冷的地气透过薄薄的衣料直刺骨髓。

她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睛在努力适应着这极致的黑暗。渐渐地,

一些模糊的轮廓显现出来:巨大的、沉默的机器阴影,散落在地上的扭曲铁条,

墙角堆积的破败麻袋……时间在极致的黑暗与死寂中缓慢地爬行,

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无数倍。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肆无忌惮的谈笑声,伴随着酒瓶碰撞的清脆声响。

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刺耳。铁门外,歹徒们显然放松了警惕,

酒精和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点燃了他们最原始的欲望和狂妄。“……妈的,等钱一到手,

老子第一件事就是去那家新开的场子,找最漂亮的妞,包他妈一个月!

”一个粗嘎的声音带着醉意,兴奋地嚷嚷。“瞧你那点出息!”另一个声音嗤笑,

“两千五百万!够你玩到死!疤哥,你说是不是?到时候兄弟们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疤面狼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得意和毫不掩饰的淫邪:“急什么?

钱还没到手,急个屁!”他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加清晰地穿透铁门。

“不过嘛……那妞儿,是真他妈带劲!林家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那脸蛋,

那身段……”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深长的笑声,“等钱到了,人也不能浪费了。

兄弟们,到时候人人有份,轮流尝尝这千金大小姐的滋味!”“哈哈哈!疤哥仗义!

”“妈的,想想都带劲!”“细皮嫩肉的,不知道能扛几天……”“扛不住才好啊!

哈哈……”污言秽语如同肮脏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厚重的铁门,

清晰地灌入林玄心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神经。她靠着冰冷的墙壁,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咸腥的铁锈味。不是恐惧,

是极致的愤怒在血管里奔涌、燃烧。但她的眼神,在门缝透入的微弱光线下,却锐利得惊人,

像黑暗中潜伏的猎豹,在无声地计算着距离、角度、时机。她蜷缩在角落阴影里的手,

不易察觉地活动了一下手腕,一个极其微小的、类似腕表结构的装置表面,

有极其微弱的幽绿光点一闪而逝。那令人作呕的哄笑声和议论持续了很久,

才伴随着踉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厂房重新陷入死寂,

只剩下雨水偶尔从破败屋顶滴落的“嘀嗒”声,敲打在冰冷的铁器上,空洞而清晰。

时间变成了最残酷的刑罚。饥饿、寒冷、黑暗,以及对未知暴行的巨大心理压力,

轮番摧残着意志。林玄心靠在冰冷的墙上,强迫自己闭目养神,保存体力。每一次意识模糊,

那些污秽的话语就会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让她瞬间惊醒,心脏狂跳。

她反复在脑中推演着每一个可能的细节,

每一个人的表情、动作、言语习惯……疤面狼那条扭曲的疤痕,他说话时眼角细微的抽搐,

下那个绰号“耗子”的瘦小男人每次听到“火”字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惊惧……第三天傍晚,

沉重的铁门被猛地拉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外面残余的天光涌进来,

勾勒出疤面狼高大的、充满压迫感的身影。他手里端着一个油腻腻的饭盒,

里面是冰冷的、几乎凝固的猪油拌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他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

脚步有些虚浮地走了进来。“吃饭!”他把饭盒粗暴地扔在林玄心脚边的地上,

几块冷硬的米饭溅了出来。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神浑浊而充满侵略性,

像打量一件即将到手的猎物。“你老子还算识相,钱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到。

”他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那条疤痕随着他的笑容狰狞地扭动,“嘿嘿,

等钱一到手,老子得先验验货,看看你这林家大小姐,到底值不值这个价!

”他眼中赤裸的欲望毫不掩饰。林玄心没有动地上的饭盒,只是缓缓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迎向他。胶带还封着她的嘴,但那眼神,沉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湖面,

没有丝毫涟漪。疤面狼被她看得莫名烦躁,一股邪火猛地窜起。他蹲下身,

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伸向她的衣领,用力一扯!

“刺啦——!”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刺耳。林玄心肩头一凉,

细腻的皮肤暴露在污浊冰冷的空气中。就是现在!疤面狼眼中兽性的火焰刚刚燃起,

动作带着势在必得的粗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玄心猛地抬起手,动作快如闪电!

她并非攻击,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封住自己嘴巴的胶带边缘向下一撕!“嘶啦——!

”胶带被生生从皮肤上剥离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粘滞感。剧痛瞬间袭来,

但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新鲜的空气猛地灌入肺部,带着铁锈和尘埃的味道。

她几乎是同时抬起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像两簇燃烧的冰焰,

精准无比地锁定了疤面狼那双因酒精和欲望而浑浊的眼睛。

她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封堵和骤然开口而异常沙哑,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骨髓的力量,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

清晰无比地钉进疤面狼的耳膜:“疤面狼……”她叫出了他的名号,声音不高,

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力量。“你七岁那年……躲在村后柴草垛里,

看着那女人在火里惨叫打滚的时候……”她的语速不快,字字清晰,

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开他层层伪装的凶痕,直刺灵魂最深处,

“她的眼睛……也是琥珀色的吧?和你妈妈一样?”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冻结了。

疤面狼脸上的狞笑、眼中的欲火、伸出的手……所有动作都僵硬地定格了。

他脸上那条狰狞的疤痕,原本是凶悍的象征,此刻却在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扭曲,

颜色由暗红瞬间褪成一种死人般的惨白。他浑浊的眼球猛地凸起,瞳孔急剧收缩,

里面翻涌起无法形容的、纯粹的惊骇,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最不可能存在的景象。

“你……你……”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被掐住脖子的漏气声,

身体如同触电般猛地向后弹开!动作幅度之大,带倒了旁边一个锈蚀的铁桶,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铁门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死死盯着林玄心那双在昏暗光线下异常清晰的琥珀色眼眸,

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活见鬼般的恐惧。“不……不可能!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他嘶声吼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完全变了调,尖利刺耳,像一把钝锯在切割金属。

他整个人筛糠般抖了起来,刚才的凶焰和欲望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个被无形恐惧彻底攫住的躯壳。

那深埋在心底几十年、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的、连自己都拼命遗忘和扭曲的童年血淋淋的噩梦,

就这样被一个素不相识的、被自己绑架囚禁的女人,用最平静也最恐怖的方式,

赤裸裸地撕开!门外立刻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惊疑的询问:“疤哥?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疤面狼却像根本没听见,他背靠着冰冷的铁门,身体还在剧烈地颤抖,

目光死死盯在林玄心脸上,仿佛她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索命恶鬼。林玄心依旧靠墙坐着,

肩头裸露的肌肤在微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她微微仰着头,看着眼前这个瞬间崩溃的凶徒,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笑容,没有任何温度,

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带着一种洞穿灵魂、俯瞰蝼蚁的漠然。

这表情比任何尖叫或怒骂都更具威慑力。疤面狼的意志,

在这无声的凝视和那彻底揭露他最深罪恶的话语面前,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玻璃,彻底粉碎了。

他再也承受不住那巨大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拉开铁门,

像躲避瘟疫一样冲了出去,把正凑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手下“耗子”撞了个趔趄。“鬼!有鬼!

她是鬼!”疤面狼语无伦次地嘶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激起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

他跌跌撞撞地跑向厂房深处,仿佛身后有择人而噬的厉鬼在追赶。

“耗子”和其他几个歹徒面面相觑,完全懵了。他们从未见过疤面狼如此失态,如此恐惧。

“疤哥!疤哥你怎么了?”耗子追着喊。“滚!都滚开!

”厂房深处传来疤面狼歇斯底里的咆哮,接着是东西被疯狂砸碎的声音,“别过来!

谁都别靠近那间屋子!那女人不是人!是鬼!是来索命的鬼!”恐惧如同致命的瘟疫,

迅速在剩余的歹徒中蔓延开来。他们不敢靠近那间关押林玄心的铁皮屋,连路过都绕着走。

厂房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气氛,

只有疤面狼时高时低、充满惊惧的嘶吼和砸东西的声音在回荡。食物的补给彻底断了,

没有人敢再去送饭。歹徒们聚集在远离铁皮屋的角落里,窃窃私语,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疑不定和越来越深的恐惧。林玄心这个名字,

成了他们之间最恐怖的禁忌。第三天深夜,死寂被彻底打破。“砰!砰砰砰!

”铁皮屋的门被疯狂地、毫无节奏地捶打着,仿佛外面的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开门!

开门啊!求求你开门!我们放你走!我们错了!真的错了!”是耗子带着哭腔的嘶喊,

声音里充满了崩溃的绝望。紧接着,另一个歹徒的声音也加入了进来,更加尖利,

带着濒临疯狂的颤抖:“报警!对!报警!警察!警察在哪里?!快来啊!

快来人把这个魔鬼抓走!她不是人!她是魔鬼!她会妖法!她知道我们所有的事!疤哥疯了!

疤哥被她弄疯了!下一个就是我们了!快来人啊——!”他们不再顾忌暴露,不再畏惧警察。

此刻,警察不再是他们的敌人,而是他们唯一能抓住的、逃离这无边恐惧的救命稻草。

他们只想逃离这里,逃离那个铁皮屋里,有着琥珀色眼睛的“魔鬼”。

混乱的哭喊、疯狂的捶门声、绝望的报警电话呼号,如同群魔乱舞的奏鸣曲,

撕破了废弃工厂死寂的夜空。林玄心依旧静静地靠坐在冰冷的墙角。三天水米未进,

身体虚弱到了极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像黑暗里燃烧的星辰。外面歹徒崩溃的嘶喊和疯狂的捶门声,在她听来如同胜利的序曲。

她微微侧过头,似乎在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什么。终于,

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厂房结构和歹徒们歇斯底里的噪音,

一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的、代表着秩序与拯救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如同天籁般刺破了这罪恶的巢穴——呜——呜——呜——是警笛!

尖锐、嘹亮、富有穿透力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红蓝色的光芒,

开始在厂房破败的窗户上急促地闪烁、跳动,

将废弃工厂内部扭曲的钢铁骨架映照得光怪陆离,如同地狱的投影。铁皮屋外,

歹徒们捶门和哭喊的声音骤然被这代表终结的警笛声盖过,

随即变成了更加绝望的哀嚎和混乱的奔逃脚步声。“警察来了!警察真的来了!”“跑!

快跑啊!”“跑不掉了!到处都是灯!到处都是警笛!”混乱到了顶点。

就在这片极致的喧嚣与混乱中,林玄心极其缓慢地抬起手。她的动作因为虚弱而有些颤抖,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仪式感。她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左手手腕内侧。那里,在苍白皮肤下,

一个极其微小的凸起物——那个类似腕表的微型装置——已经被她悄然取下并藏好。

她的指尖,最终停留在手腕内侧一处极其隐秘的位置。那里,在冰冷污浊的空气里,

一个极其精巧、微小的刺青图案,借着窗外红蓝警灯疯狂闪烁的光,短暂地显露出来。

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金丝雀,线条简洁而灵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皮肤的束缚,

飞向自由的天空。她的指尖极其轻柔地、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眷恋和力量,

抚过这只小小的金丝雀。冰冷的嘴角,

缓缓地、缓缓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浅、却意味深长的弧度。警笛声已近在咫尺,

厂房的大门被猛地撞开,强光手电的光束如同利剑般刺破黑暗,伴随着威严的呼喝:“警察!

不许动!放下武器!”二、解救尖锐到撕裂耳膜的警笛声如同无形的巨网,

将整座废弃工厂死死罩住。红蓝爆闪灯疯狂旋转,

将斑驳的锈迹、扭曲的管道、破碎的玻璃切割成无数诡谲跳动的碎片,

如同地狱熔炉里溅射出的火星。强光手电的光束如同审判之矛,穿透黑暗,

精准地钉在每一个仓皇逃窜的歹徒身上。“警察!不许动!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跪下!

”威严的怒吼在空旷的厂房内激起阵阵回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混乱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

耗子和另外两个歹徒早已被林玄心几句话语和疤面狼的崩溃吓破了胆,

面对如神兵天降的警察,几乎没有像样的抵抗,就涕泪横流地抱头跪倒在地,

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嘴里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救命!警察救命!抓她!抓那个女人!

她是魔鬼!她会妖术!” 指向铁皮屋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厂房深处,

疤面狼的嘶吼和打砸声早已被警笛淹没。当两名特警踹开他藏身的杂物间门时,

看到的景象令人皱眉。这个曾经凶悍不可一世的匪首,此刻蜷缩在布满油污的角落,

眼神涣散,脸上那条狰狞的疤痕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火……烧起来了……妈……别过来……”他身边散落着砸烂的酒瓶碎片和一些废弃零件,

精神显然已经彻底崩溃。面对警察的喝令,他甚至没有反抗的意识,只是本能地往后缩,

发出野兽般绝望的呜咽。“安全!”“目标已控制!”对讲机里传出简短的汇报。

训练有素的警员迅速控制住所有歹徒,铐上手铐。耗子等人被粗暴地拉起,推搡着往外走时,

经过那间铁皮屋,依旧惊恐地别开脸,不敢朝里面多看一眼。“受害人在里面!快!

”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是负责现场指挥的刑侦队长陈国栋。他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

大步流星走向那扇厚重的铁门。两名手持破门锤和盾牌的特警紧随其后。“准备破门!

” 陈国栋沉声下令,目光紧紧锁住铁门。“等等。

” 一个冷静得近乎没有波澜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环境音。

门外的警察动作瞬间一滞,面面相觑。陈国栋眉头紧锁,抬手示意暂停。

“咔哒……” 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紧接着,那扇需要外力猛撞才能打开的沉重铁门,

竟从里面被缓缓推开了一条缝隙。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虚弱的滞涩感。

所有警员瞬间紧张起来,枪口和盾牌下意识地对准了门缝。

陈国栋的手也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缝隙逐渐扩大,微弱的光线艰难地挤入,

照亮了门口一小块地面。一只纤细、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出现在门边,

紧紧抓住了锈迹斑斑的门框。指甲边缘带着凝固的血痕和污垢,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突出。

那只手在微微颤抖,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支撑住门扉的重量。然后,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内。林玄心。她几乎完全隐没在门后的阴影里,

只有半边身体被门外闪烁不定的警灯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三天非人的囚禁在她身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原本昂贵精致的衣物被撕裂、沾满污渍,

肩头裸露的皮肤在红蓝光芒下泛着病态的冷白。脸颊深陷,颧骨突出,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

凝结着暗红的血痂。长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和脖颈上。然而,她的眼睛。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极度虚弱和狼狈的躯体上,却亮得惊人。

像两块在幽深古井底部燃烧的琥珀,冰冷、沉静、锐利,穿透了身体的极限状态,

直直地投向门外严阵以待的警察,最终落在陈国栋脸上。那眼神里没有劫后余生的狂喜,

没有委屈的泪水,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漠然的穿透力。

陈国栋心头猛地一震。他见过无数受害人,

惊恐的、崩溃的、麻木的……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那不像一个刚刚脱离魔爪的受害者,

更像一个……站在废墟之上,冷静审视战场的猎手。林玄心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

身体晃了一下,抓着门框的手陡然一松,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软软地向前倒去。“小心!

” 离得最近的一名女警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在她即将摔倒在冰冷肮脏的地面前,

稳稳地扶住了她。入手处,是惊人的瘦骨嶙峋和一片冰凉。“快!担架!救护车!

” 陈国栋厉声喝道,迅速压下心头的异样感。无论如何,救人第一。市第一医院,

特护病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冰冷洁净的气息。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条平行的光带,安静地移动着。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而轻微的“嘀嘀”声,

屏幕上绿色的线条平稳地起伏。林玄心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薄被。

营养液和电解质正通过手背上的静脉留置针,缓缓流入她严重透支的身体。她闭着眼睛,

呼吸均匀绵长,似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脸上和身上的污垢已被仔细清理,

伤口也得到了妥善处理,虽然依旧苍白憔悴,但那份濒临极限的虚弱感已稍稍褪去,

显露出一种玉石般的、易碎的平静。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陈国栋站在门口,

没有立刻进去。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身材修长挺拔的男人。男人看起来三十五六岁,

面容清俊,鼻梁上架着一副细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邃沉静,

透着一股学者特有的严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他手里拿着一个硬壳记录夹板,

目光透过门缝,精准地落在病床上林玄心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才移开,看向陈国栋,

微微颔首。“韩主任,麻烦你了。” 陈国栋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尊重。韩琛,

市局特聘的法医兼犯罪心理顾问,专业能力极强,尤其擅长行为分析和创伤评估。

韩琛推门而入,动作轻缓,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走到病床前,没有立刻唤醒林玄心,

而是先仔细地、不带任何情绪地观察着她。从她沉睡中依旧微微蹙起的眉心,

到她放在被子外、那只扎着留置针、指关节处带着细微擦伤和淤青的手,

再到她裸露在病号服领口外、脖颈上残留的几道暗红指痕。他的目光如同精密的扫描仪,

冷静地记录着每一处细节。片刻后,他翻开记录夹板,拿起笔,开始填写。笔尖划过纸张,

发出沙沙的轻响。几乎就在笔尖接触纸面的瞬间,病床上的林玄心,

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韩琛似有所觉,抬眼看去。林玄心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丝毫刚睡醒的迷蒙,清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了然,

正安静地注视着他,仿佛早已知道他在这里。“林小姐,你醒了。

” 韩琛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平稳、清晰,没有多余的寒暄,“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还好。” 林玄心的声音有些沙哑,语速很慢,

带着大病初愈的无力感,但吐字清晰,“谢谢你们。

” 她的目光在韩琛胸前的名牌上停留了一瞬,“韩主任。”“我是韩琛,法医,

同时也是警方的心理顾问。” 韩琛简洁地自我介绍,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阳光,

“负责为你做身体检查和初步的心理状态评估。这有助于我们了解你所遭受的伤害,

以及后续的取证工作。希望你能配合。”“嗯。” 林玄心轻轻应了一声,视线转向陈国栋,

“陈队长,绑匪……都抓到了吗?” 她的问题很直接,语气里听不出是关切还是别的什么。

“疤面狼、耗子等五名主要嫌疑人已经全部落网,一个不少。” 陈国栋沉声回答,

目光锐利地捕捉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林小姐,关于这起绑架案,

我们有很多细节需要向你核实。尤其是……”他顿了一下,

“根据其中一名嫌疑人‘耗子’的初步供述,以及疤面狼目前的精神状态,

他们似乎对你……非常恐惧。耗子反复提到,你对他们说了些什么,导致疤面狼精神崩溃。

你能告诉我们,在那间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吗?”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阳光的光带在地板上缓慢移动。林玄心沉默了几秒,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

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当她再次抬眼看向陈国栋时,

眼神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声音更低更哑:“他们……想对我……施暴。”她似乎难以启齿,停顿了一下,

肩膀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那是一种本能的、受害者面对不堪回忆时的反应。

“疤面狼……他撕我的衣服……”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陈国栋锐利的审视,转向窗外刺目的阳光,仿佛被那光线灼伤,

“我很害怕……怕极了……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可能就是一些胡言乱语……骂他……诅咒他……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

会口不择言,不是吗?”她将目光收回,重新看向陈国栋和韩琛,

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疲惫和脆弱,

还有一丝茫然:“我真的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好像突然愣住了,

然后就大叫着跑了出去……后来外面就乱成一团……再后来,你们就来了。

”她微微蜷缩起身体,将自己更深地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受伤小兽,

声音几不可闻,

“警察同志……我现在……很累……头很晕……能不能……”她的表演堪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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