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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他死在新婚夜男女主角分别是春天冰作者“爱吃花生芝麻糖的钟离”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他死在新婚我死在春天前》是大家非常喜欢的纯爱,虐文小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爱吃花生芝麻糖的钟主角是冰冷,春天,陈小说情节跌宕起前励志后苏非常的精内容主要讲述了他死在新婚我死在春天前
主角:春天,冰冷 更新:2025-07-06 05: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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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敌机炸毁了我们的家。陈砚在逃难火车上为救一个陌生孩子暴露位置,被流弹击中。
的银杏书签塞进我手里:“活下去...替我看春天...”我带着他救下的孩子继续逃亡。
终于抵达国境线,清冽的溪水映着对岸的春色。我跪在水边,想洗净书签上的血。
枪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空气。我倒进刺骨的溪水里,看着那片金黄的银杏叶随波漂远。
像一片真正的、在春天死去的叶子。春天在对岸,而我们永远留在了这一边。
-1-红烛的光晕在褪了色的“囍”字窗花上跳跃,暖融融的,
努力对抗着窗外沉入骨髓的寒意和远方闷雷似的炮响。
空气里还残留着廉价脂粉和硝烟混合的、一种奇异又令人不安的气味。“看。
”陈砚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重。他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枚小小的银杏叶,
被压得平平整整,边缘已经微微泛出干枯的弧度,却依旧闪烁着纯粹的金黄,
像凝固了一小块最温柔的秋日阳光。他把它轻轻放进我摊开的书页里,粗糙的指尖拂过叶脉,
也拂过我的指尖。我合上书,把它紧紧贴在胸口,书页硬挺的棱角硌着皮肉,
带来一种奇异的真实感。那枚叶子就在里面,像一个小小的、沉甸甸的承诺。
“砚哥……”我抬眼看他,烛光落在他清亮的眼底,那里映着一个小小的我,
还有窗外沉沉压下的、浓得化不开的夜。他把我揽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晚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竭力维持平静的紧绷,“等春天,
等春天来了,炮声停了,我们去城外。听说那里有一片银杏林,秋天的时候,
金子铺满地似的……那时,我们就能……”他顿住了,
似乎连说出“太平”两个字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我用力点头,喉咙发紧,
只能更紧地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嗯!我们去看!
”我把脸埋在他带着皂角清香的棉布衣襟里,贪婪地汲取着这方寸之间的暖意和安稳,
仿佛这样就能把外面那个狰狞的世界隔绝开来。“像金子一样……”我喃喃重复着他的话,
试图用这微薄的光亮驱散心底不断蔓延的冰冷恐惧。就在这时——呜——!!!
凄厉到足以撕裂耳膜的防空警报声,毫无预兆地、狂暴地撕碎了所有虚幻的安宁!
那声音尖啸着,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人的天灵盖!我和陈砚的身体同时僵住。
下一秒,世界变成了猩红与爆裂的地狱!轰——!!!惊天动地的巨响就在近处炸开!
窗户上那抹摇摇欲坠的红色“囍”字瞬间被刺目的白光吞没!
紧接着是玻璃粉碎的、令人牙酸的锐响!巨大的冲击波像一只无形的巨手,
狠狠将我们掀翻在地!屋顶簌簌落下呛人的灰尘和碎屑,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晚晚!
”陈砚的嘶吼在爆炸的余音里显得模糊而遥远。他用整个身体死死地护住我,
滚烫的、带着硝烟味的气息喷在我颈侧。我能感觉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和肌肉的紧绷。
爆炸声接二连三,沉闷的、尖锐的,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大地在疯狂地颤抖、呻吟。
每一次巨响都像重锤砸在心脏上,带来窒息般的恐惧。“走!快走!
”陈砚几乎是把我从地上拖拽起来,他的声音嘶哑变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
他胡乱抓起桌上那个早已准备好的、瘪瘪的小包袱——里面只有一点点硬得硌牙的干粮,
几张皱巴巴的纸币,还有我那本夹着银杏书签的书。他把包袱死死塞进我怀里,
力道大得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房子……我们的家……”我被他拖着往外冲,
目光仓皇地扫过身后。红烛倒了,融化的蜡泪像凝固的血泪。
窗花只剩下几片残破的红色纸屑,在弥漫的烟尘中飘摇。那方承载了我们短暂温馨的小天地,
在火光映照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碎裂,被浓烟吞噬。
新婚夜残留的最后一丝甜蜜暖意,被这残酷的战火瞬间烧成了冰冷的灰烬。“别回头!跑!
”陈砚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决绝。他死死攥着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拖着我跌跌撞撞地冲入门外那一片尖叫奔逃、混乱不堪的人潮之中。
刺鼻的硝烟味、血腥味、灰尘味,还有人群散发出的浓烈汗臭和恐惧的气息,
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洪流,瞬间将我们吞没。通往车站的路,是地狱的延伸。
燃烧的房屋吐出狰狞的火舌,舔舐着漆黑的夜空,投下扭曲跳动的巨大阴影。
断壁残垣随处可见,像巨兽嶙峋的骨架。
尖叫声、哭嚎声、绝望的咒骂声、伤者痛苦的呻吟……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片混乱恐怖的声浪,冲击着耳膜,也摧毁着理智。“挤!挤什么挤!赶着去投胎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粗暴地推开挡在前面的老妇,老妇踉跄着摔倒,发出痛苦的哀鸣,
瞬间就被后面汹涌的人潮淹没。“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
求求你们……”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混乱的人群里徒劳地冲撞,脸上涕泪横流,眼神涣散,只剩下极致的疯狂。
陈砚把我护在身前,用他并不算特别宽阔的肩膀和手臂,
在疯狂的人流中艰难地开出一条缝隙。他的后背承受着无数次推搡和撞击,闷哼声不断传来。
每一次敌机低空掠过的尖啸,都引发新一轮歇斯底里的踩踏和推挤。
我感觉自己的脚被踩了无数次,骨头生疼,肺里的空气被挤压得越来越少,眼前阵阵发黑。
“砚哥……我……”我几乎喘不上气,声音细若蚊蝇。“别怕!抓紧我!看前面!
车站快到了!”他吼着,声音淹没在噪音的海洋里,但他抓着我手腕的力道,
是我此刻唯一的锚点,死死地将我从这溺毙般的恐惧中拖拽着。终于,
那如同钢铁巨兽般匍匐在黑暗中的火车站轮廓出现在视野里。
然而希望瞬间被更大的绝望碾碎。站台上,铁轨边,甚至车厢顶上,
全都挤满了密密麻麻、如同沙丁鱼罐头般的人!无数只手绝望地伸向任何可能攀爬的地方,
无数双眼睛里只剩下逃生的本能,闪烁着兽性的光芒。
哭喊声、叫骂声、列车员徒劳的哨音和呵斥声……汇集成一片震耳欲聋的绝望交响。
“上不去……根本挤不上去……”我声音发抖,
看着眼前这堵由人体组成的、蠕动挣扎的高墙,一股冰冷的绝望从脚底直冲头顶。“能上!
”陈砚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狠厉。他不再犹豫,
猛地将我往前一推,同时用尽全身力气挤开挡路的人。“跟着我!低头!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用肩膀、用手肘,硬生生在人墙最薄弱处撞开了一个缺口!
混乱中,不知是谁的指甲在我脸上刮过,火辣辣地疼。不知是谁的包袱狠狠砸在我的背上。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是死死抱着怀里那个装着全部家当和银杏书签的小包袱,埋着头,
跟随着陈砚用身体开出的那条血路,不顾一切地向前挤。
一股巨大的、混乱的力量猛地从侧面涌来!我和陈砚紧扣的手瞬间被冲开!“砚哥——!
”我魂飞魄散地尖叫,声音被周围的喧嚣彻底吞噬。我像一片无助的落叶,
被汹涌的人潮裹挟着,身不由己地向前涌去,离他越来越远!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几乎停止跳动。“晚晚!抓住!”千钧一发之际,陈砚嘶哑的吼声穿透嘈杂!
一只滚烫的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那力道如此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是他!
他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逆着人流,硬是重新抓住了我!下一秒,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将我们两人猛地推搡着,
几乎是扔进了一个敞开的、散发着浓烈汗臭和牲畜粪便混合气味的闷罐车厢门!砰!
沉重的铁门在我们身后被外面的人流和里面的人合力猛地关上、栓死!
隔绝了外面地狱般的景象和声音,也隔绝了最后一丝微弱的星光。
-2-车厢内瞬间陷入一片更令人窒息的黑暗。
只有几道微弱的手电光束在浑浊的空气中晃动,
映照出一张张因恐惧和缺氧而扭曲变形的面孔,像一幅幅怪诞的浮世绘。
空气污浊得如同凝固的胶水,混合着汗臭、呕吐物的酸腐、尿骚味、牲畜的腥臊,
还有浓重的血腥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粘稠的泥浆。
“呼……呼……”我瘫软在冰冷肮脏的车厢地板上,贪婪地大口喘息,肺部火辣辣地疼。
陈砚就在我身边,背靠着冰冷的铁皮壁板,胸膛剧烈起伏,
额头上全是汗水和灰尘混合的污迹。他的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生疼,
却是我此刻唯一的真实。“没事了……暂时……”他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
我摸索着,紧紧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仿佛要将彼此的生命力通过指尖传递过去。黑暗中,
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声是清晰的。那小包袱被我死死压在胸前,
里面的书和书签,像一块烙铁,烫着我的皮肉,也烫着我的心。
火车发出沉重的、仿佛不堪重负的喘息,在残破的铁轨上艰难地启动、摇晃,
发出刺耳的“哐当哐当”声,缓慢地驶入更深的、未知的黑暗。
时间在污浊的黑暗中失去了意义。只有火车单调而痛苦的呻吟,
车厢内压抑的啜泣、痛苦的呻吟、婴儿有气无力的啼哭,
以及角落里偶尔爆发的、因一点空间或一口水而引起的短暂而激烈的争吵,
提醒着人们还活着。“妈的!挤什么挤!再挤老子把你扔下去!
”一个粗嘎的男声在车厢另一端炸响,伴随着推搡和闷哼声。
“求求你们……给口水……孩子快不行了……”一个虚弱的女声带着哭腔哀求,
回应她的只有几声不耐烦的呵斥和更紧的包裹被抱紧的声音。
恐惧像车厢里的气味一样无处不在,腐蚀着每个人的神经,滋生着猜忌和冷漠。黑暗中,
无数双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模糊的人影,仿佛每一个靠近的影子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威胁。
陈砚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他让我靠在他怀里,用身体为我隔开一部分拥挤和可能的冲撞。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是这片冰冷绝望中唯一的热源。“睡会儿。
”他低声在我耳边说,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有我呢。”我摇摇头,怎么可能睡得着?
每一次车轮碾过不平整铁轨带来的剧烈颠簸,都让我心惊肉跳。
每一次远处隐约传来的爆炸声或可疑的枪响,都让整个车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是更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砚哥,”我把声音压得极低,
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我们会到安全的地方吗?春天……真的会来吗?”黑暗中,
我感觉他身体僵硬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放在我肩上的手收紧了些,
掌心带着薄茧的粗糙感异常清晰。“会的。”他的声音很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像是在说服我,也像是在说服自己。“只要活下去,晚晚。活下去,就能看到春天。
记住我的话。”“活下去……”我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
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可以抓住的稻草。活下去,为了他,
也为了他许诺的那个铺满金色银杏的春天。我把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
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只有几十分钟,
火车发出一阵刺耳到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剧烈的减速和摇晃,
像一个垂死的巨人在痛苦挣扎。最终,它不甘心地停了下来,
巨大的惯性让车厢里本就拥挤不堪的人群再次发生猛烈的挤压和碰撞,
惊呼和叫骂声瞬间炸开!“怎么回事?!”“停车了?!”“妈的!是不是出事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狭窄的车窗被封死或糊满泥污,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未知带来的恐惧比直面危险更令人崩溃。“大家安静!安静!
”一个略显苍老但努力维持镇定的声音在车厢前端响起,似乎是某个临时推举的领头人。
“好像是前面轨道被炸断了!要临时停靠!都别慌!待在车里更安全!外面可能有敌机!
”“待在车里等死吗?!”一个尖利的女声立刻反驳,充满了歇斯底里。
“万一他们追上来怎么办?!我要下车!”“对!下车!待在车里就是活靶子!”“开门!
开门!”恐慌瞬间升级为骚动!靠近车门的人开始疯狂地拍打、撞击那扇沉重的铁门!
绝望的情绪如同汽油,被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不能开门!”领头的老者声嘶力竭地喊,
但声音很快被淹没。“都他妈的闭嘴!想死自己出去!别连累大家!
”之前那个粗犷的男声咆哮着,似乎在用暴力压制骚动,引发一片混乱的推搡和叫骂。
陈砚猛地把我拉到他身后,用身体作为屏障,警惕地注视着骚乱的中心。
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就在这时——“呜哇——妈妈——!!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属于幼童的尖锐哭嚎,毫无预兆地撕裂了车厢内的混乱!
那哭声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东西!声音的来源,
就在我们藏身的闷罐车门外!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连叫骂声都戛然而止。
车厢内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只剩下那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声声,
像刀子剐在每个人的神经上。一道微弱的手电光束颤抖着扫向车门缝隙。光线下,
一个约莫五六岁、瘦得像根小竹竿的男孩,
正惊恐万状地站在离车厢几米外的、毫无遮蔽的空地上!他显然是在刚才的混乱中,
不知怎么被挤下了车,或者自己跑丢了。他小小的脸上糊满了泪水和泥污,
大大的眼睛里只剩下纯粹的、吞噬一切的恐惧。他望着紧闭的车门,
徒劳地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哭喊着:“妈妈……呜呜……妈妈……怕……”而在他头顶,
是空旷得令人心头发冷的、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任何遮挡!
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暴露在死神眼皮底下的靶子!“小石头!我的小石头啊!” 车厢里,
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猛地爆发,充满了绝望和疯狂。“开门!让我出去!我的孩子!
开门啊!” 她开始疯狂地撞击车门。“不能开!” 领头的老者声音都在抖,充满了痛苦。
“开了门,大家都会暴露!敌机……流弹……”“那是条命!是个孩子!
” 有人颤抖着反驳,声音里满是挣扎。“我们这里也有孩子!你想害死所有人吗?!
” 立刻有人厉声尖叫反驳。争论瞬间爆发,恐惧和良知在狭窄的车厢内激烈地碰撞、撕扯。
每个人都成了困兽,在自保的本能和对弱小生命的恻隐之间痛苦挣扎。时间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孩子的哭声在空旷的站台上显得格外刺耳、无助。
那暴露在死亡威胁下的弱小身影,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良知深处。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陈砚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里,浑身都在发抖。我不敢看,
却又忍不住看向缝隙外那个小小的、颤抖的身影。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不仅仅是对外面危险的恐惧,还有一种更深的、即将失去什么的冰冷预感。
“砚哥……” 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哀求。
陈砚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他没有看我,
目光死死地盯在车门缝隙外那个小小的身影上。他的侧脸在微弱的光线下,线条绷得极紧,
下颌咬得咯咯作响。那双总是盛着温和与书卷气的眼睛,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挣扎。
我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手背上青筋虬结,
微微颤抖着。车厢内的争吵还在继续,
望的哭嚎、老者无力的劝阻、其他人恐惧的咒骂……所有的声音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变得模糊不清。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陈砚紧绷的侧影,和他眼中那剧烈翻腾的痛苦抉择。
一秒……两秒……孩子的哭声陡然拔高,充满了濒死的恐惧!似乎有什么危险在逼近!
就在这一刹那——“靠”陈砚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近乎兽吼的低咒!
那声音里充满了对自己无法坐视的痛恨,对眼前绝境的愤怒,还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甚至来不及反应,甚至来不及喊出那个“不”字!他猛地、像一道蓄满力量的闪电,
狠狠撞开了挡在身前的几个人!在所有人惊愕、恐惧、甚至来不及看清的目光中,
他一把拉开了那扇沉重的、象征着隔绝生死的车门栓!-3-“陈砚!!
”我凄厉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带着血的味道!晚了。
冰冷的、带着硝烟味的风猛地灌入车厢!那道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蓝色旧长衫的身影,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停顿,如同扑向烈焰的飞蛾,
决绝地冲入了那片暴露在死亡威胁下的空旷地带!
他的目标明确而唯一——那个哭喊得快要窒息的孩子!“别去——!
”我的尖叫和车厢里无数人的惊呼、女人的哭喊、老者的叹息混杂在一起,
形成一片混乱的悲鸣。陈砚的速度快得惊人!他几乎是扑过去的,
用自己的身体形成一个保护的屏障,
一把将那个吓傻了的孩子——小石头——死死地搂进怀里!然后就地一滚!
几乎就在他抱住孩子、身体滚倒的同一瞬间!砰!砰!两声清脆得令人头皮炸裂的枪响,
如同死神的狞笑,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凝滞的空气!声音来自侧上方某个坍塌的矮墙方向!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我清晰地看到,陈砚搂着孩子滚倒在地的身体猛地一震!
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他搂着孩子的手臂瞬间收紧,
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量去完成那个保护的姿态。他那件灰蓝色的旧长衫肩胛位置,
瞬间洇开一团刺目、迅速扩大的、浓得化不开的暗红!“呃——!
”一声压抑的、短促的闷哼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世界在我眼前轰然崩塌!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色彩、所有的感知都在瞬间被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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