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血退婚

1 龙首归位苏晚把退婚书砸在我脸上时，整个豪门圈都在笑我这条丧家犬。“江沉，

你这种废物就该烂在泥里！”我低头咳血，染红了她当年送我的定亲玉佩。

没人看见玉佩吸血的瞬间，我脑海中响起苍老龙吟。当晚，

全球顶尖财团掌门人跪在我门前：“恭迎龙首归位！”三个月后，苏家破产。

雨拍打我的车窗：“当初退婚是我不对...”我擦着古董玉扳指轻笑：“苏小姐认错人了。

”“现在请叫我——龙首。”---2 退婚之辱水晶吊灯的光芒过于刺眼，

折射在香槟塔上，晃出一片浮华又冰冷的光晕。空气里混杂着昂贵香水、雪茄烟丝，

还有某种精心烘焙的点心香气，甜得发腻。这里是苏家，云城顶级豪门之一，今夜宾客云集，

衣香鬓影，人人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仿佛一场永不落幕的盛世欢宴。而我，江沉，

穿着与这金碧辉煌格格不入的旧衬衫，站在大厅中央，像一块被强行嵌入华美画卷的污渍。

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或怜悯或赤裸裸的嘲讽，针一样扎在身上。那些低语，

如同毒蛇在阴暗处游走，嘶嘶作响。“啧啧，就是他？苏家那个吃白饭的赘婿？

”“听说在苏家三年，屁事没干成一件，连苏老爷子都对他失望透顶。

”“苏小姐那样的天之骄女，配他？真是鲜花插在…嘿，老爷子当年怎么就定了这门亲？

”“这下好了，苏小姐总算要解脱了，

林家那位公子才是良配啊…”我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又缓缓松开。习惯了。

三年赘婿生涯，比这更难堪的场面都经历过。胸腔深处，

那股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灼热感又在翻腾，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我强忍着，

视线穿过那些华丽的裙摆和锃亮的皮鞋，落在前方主位。苏老爷子苏正宏端坐着，头发花白，

面容比三年前我入赘时苍老了许多，曾经矍铄的眼神此刻有些浑浊，带着一种复杂的疲惫。

他旁边，坐着今晚真正的主角——苏晚。我的妻子，或者说，即将成为前妻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定制的月白色长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段，

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在她修长的脖颈间熠熠生辉。灯光下，她的脸美得惊人，也冷得惊人。

那双曾经映着星光的杏眼，此刻只剩下冰封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地注视着我，

像是在看一件需要处理的、令人厌烦的垃圾。她身边，紧挨着一个年轻男人。林耀。

林家唯一的继承人，苏晚新的“良配”。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

嘴角噙着一丝志得意满、居高临下的笑意，眼神在我身上扫过，

如同打量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他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搭在苏晚身后的椅背上，

宣示着某种不言而喻的主权。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前的闷罐子。终于，苏晚动了。她站起身，

动作优雅，裙摆划过一个冰冷的弧度。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脆而冷漠的“叩、叩”声，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

她在我面前站定，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冷又昂贵的香水味。她没有看我，

目光落在我身后的虚空，仿佛多看我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然后，

她从旁边侍者端着的银盘里，拿起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江沉。”她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嘈杂乐声，像淬了冰的刀锋，直直刺来。“这份退婚书，签了它。

”她将那份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文件，递到我面前，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没有丝毫温度，“签了，拿着它，还有苏家给你的那点‘补偿’，立刻从这里消失。永远，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所有的低语，所有的虚假笑容，

都凝固了。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她冰冷的声音在回荡，

和我胸腔里那越来越难以压制的灼痛和腥甜。我没有立刻去接。

沉默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蔓延了几秒。林耀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微微倾身，用一种看似温和、实则字字如刀的腔调开口：“江沉，晚晚也是为了你好。

苏家养你三年，仁至义尽。你赖在这里，除了让晚晚难堪，让苏家蒙羞，还能有什么意义？

识相点，签了字，拿钱走人，给自己留点最后的体面。毕竟……”他拖长了音调，

目光扫过我洗得发白的衣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体面？”我重复着这两个字，

喉咙里那股腥甜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冲了上来。剧烈的咳嗽瞬间攫住了我，我不得不弯下腰，

用手死死捂住嘴。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痛得眼前发黑。“咳咳咳……呕！

”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溢出，带着浓烈的铁锈味，滴落在冰冷光洁的地面上，

溅开几朵刺目的暗红。更多的血涌了上来，我咳得撕心裂肺，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啊！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和嫌恶的抽气声。“天哪，他咳血了！”“脏死了！离他远点！

”“晦气！这种时候还来恶心人！”混乱中，我贴身佩戴在胸前的一样东西，

随着我剧烈的动作，从旧衬衫的领口滑了出来。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玉佩，玉质温润，

样式古朴简单，是当年两家定亲时，苏家送出的信物，也是苏晚亲手挂在我脖子上的。

那时她的笑容，像初春融化的雪水，清澈明亮。此刻，玉佩上沾染了我咳出的鲜血，

暗红的血珠迅速沁入那温润的玉质，诡异得如同活物在吮吸。就在那血珠渗入玉佩的刹那，

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热感猛地从玉佩接触的皮肤处炸开！那热度瞬间席卷全身，

仿佛要将我的血液都点燃！与此同时，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洪流，

带着亘古苍茫的龙吟之声，蛮横地冲入我的脑海！“吼——！”那声音并非来自外界，

而是直接在我的意识深处炸响！威严、霸道、穿透万古时空！

无数玄奥晦涩的符号、图纹、法诀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烙印！

剧烈的头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死死捂住胸口，

感受着那玉佩传来的、仿佛与我心跳同频的脉动。“江沉！

”苏晚那冰冷刺骨、带着极度厌恶和烦躁的声音，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瞬间将我从那苍茫龙吟的冲击中拉回现实，“要死也给我死远点！别在这里装可怜，恶心人！

”她的话，字字如刀，精准地切割着最后一点残存的念想。她甚至嫌恶地后退了半步，

仿佛我咳出的血带着致命的瘟疫。我缓缓抬起头。透过眼前因剧痛和眩晕而产生的薄薄水雾，

我看到了她那张写满不耐与鄙夷的、美丽却冰冷的脸。

看到了林耀那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嘲弄。

看到了周围宾客们或惊惧、或鄙夷、或纯粹看戏的冷漠眼神。玉佩紧贴着胸口，

那股灼热尚未完全消退，反而如同烙印般深刻。脑海中，

那些疯狂涌入的信息洪流似乎暂时平息，沉淀下来，化作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明悟。

身体内部的剧痛和虚弱感依旧存在，但胸腔里那股翻江倒海的灼热和腥甜，

竟奇异地平息了大半。“呵……”我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嘶哑，带着咳血后的虚弱，

却又透着一股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我慢慢直起腰，尽管身体内部如同被掏空般虚弱，

但脊梁却挺得笔直。我用沾染着自己鲜血的手指，抹了一下嘴角。

鲜红的痕迹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然后，我伸出手，不是去接那份退婚书，

而是直接抓住了那份文件。“好。”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这个突然死寂下来的大厅，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落玉盘，“苏晚，

如你所愿。”我没有再看她一眼，目光扫过主位上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苏老爷子，最终，

落在了那块沾染了我鲜血的玉佩上。手指收紧，将那份冰冷的文件攥得皱起。“从今往后，

我江沉，与苏家，与你苏晚，”我的声音没有愤怒，没有悲戚，

只有一种彻底斩断后的、空旷的冰冷，“再无瓜葛。”说完，

我攥着那份浸染了屈辱和鲜血的退婚书，拖着沉重而虚弱的身体，

在所有人或鄙夷、或怜悯、或纯粹看戏的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步，异常缓慢却无比坚定地，

朝着大厅那扇厚重华丽、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的雕花大门走去。

身后那片浮华喧嚣、冰冷刺骨的“盛宴”，被我彻底抛下。3 潜龙觉醒每一步，

都伴随着胸腔深处那被强行压下的、如影随形的虚弱钝痛。

走出苏家那扇象征着权势与财富的沉重雕花大门，外面湿冷的夜风猛地灌了进来，

吹在汗湿的额头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身后的灯火辉煌和靡靡之音被隔绝，

眼前只有城市夜晚迷离的光影和深沉的黑暗。我靠在冰冷的石柱上，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带来尖锐的刺痛。冷汗浸透了内里的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刚才在大厅里强行支撑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我摸索着从旧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廉价的止痛药，拧开盖子，倒出几粒干涩地咽了下去。

药效微弱，聊胜于无。“龙首归位……”脑海中那苍茫威严的龙吟余音似乎仍在隐隐回荡，

与此刻身体的狼狈和虚弱形成了荒诞而讽刺的对比。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什么龙首？不过是个被扫地出门、咳血不止的可怜虫罢了。那玉佩的异变，那脑海中的声音，

更像是濒死前可悲的幻觉。就在我扶着冰冷的石柱，准备拖着这具破败的身体，

走向那破旧出租屋的方向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引擎震动声由远及近。

那不是普通的汽车引擎声，低沉、浑厚，带着一种猛兽蛰伏般的磅礴力量感，

却又收敛得近乎无声。两束雪亮得近乎刺眼的灯光，如同两柄巨大的光剑，

骤然划破了别墅区幽暗的林荫道，精准地投射在我身上，

将我和我脚下那几滴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照得纤毫毕现。光柱中，

一辆车停在了苏家别墅大门外的不远处。它的造型低调而厚重，通体漆黑，线条冷硬流畅，

没有任何张扬的标识，却散发着一种无声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车门无声滑开。

先是下来两位穿着剪裁极其合体的黑色西装、面容冷峻如岩石的男子。

他们的动作迅捷而精准，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扫过四周，无形的气场散开，

将这一小片区域彻底隔绝开来。然后，后座的车门被其中一人恭敬地拉开。

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山装的老者走了下来。他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鬓角染霜，面容清癯，

眼神深邃得如同古井寒潭，沉淀着岁月和难以想象的威势。他步履沉稳，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某种无形的韵律之上，径直向我走来。夜风吹动他中山装的衣角，

猎猎作响。他走到距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住。然后，

在身后那两名如同铁塔般护卫的注视下，在苏家别墅那隐约透出的喧嚣背景中，

这位气度威严如山如岳的老者，

对着我这个刚刚被扫地出门、浑身狼狈、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的“废物赘婿”，

缓缓地、无比郑重地弯下了腰，深深鞠躬。那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

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虔诚。他低沉而清晰的声音，穿透了夜晚的凉风，

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肃穆：“属下龙七，奉龙阁之命，恭候多时。

”“恭迎——龙首归位！”他的头颅低垂，保持着那个九十度的鞠躬姿态，一动不动。

如同最忠诚的臣子，在迎接他的君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我站在冰冷的夜风中，

衣衫单薄，身体内部撕裂般的疼痛尚未平息，

嘴角的血迹在对方车灯的强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狼狈。

眼前是深深鞠躬、姿态谦卑至极的老者“龙七”，

和他身后那两名散发着铁血气息、如同雕塑般肃立的护卫。

空气里只剩下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以及苏家别墅内隐隐传来的、被厚重门墙过滤得模糊不清的宴乐喧嚣。恭迎龙首归位？荒谬！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荒谬、警惕和自嘲的洪流猛地冲上我的头顶。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柱上，那坚硬的触感带来一丝真实的痛感，

也让我混乱的思绪稍稍回笼。“你们……”我的声音嘶哑干涩，

带着咳血后的虚弱和难以置信，“认错人了。

”我攥紧了手中那份皱巴巴、沾染了血迹的退婚书，那劣质纸张的粗糙感硌着掌心，

提醒着我刚刚经历的一切是何等真实。苏晚冰冷鄙夷的眼神，林耀毫不掩饰的嘲弄，

宾客们如芒在背的视线……这才是我的现实。一个被弃如敝履的废物赘婿的现实。什么龙首？

什么龙阁？听起来就像是三流黑道小说里的设定。是林耀或者苏晚安排的羞辱新戏码？

还是某个仇家找上门来，用这种荒诞的方式戏耍我？

“咳…咳咳……”胸腔里的不适再次翻涌，我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

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我不认识你们。让开。”自称龙七的老者缓缓直起身。

他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此刻平静地注视着我，没有半分戏谑或威胁，

只有一种洞察一切的沉静。他并未因我的否认和抗拒而有丝毫情绪波动，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龙首，”他的声音平稳依旧，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您胸前的‘潜龙玦’，便是唯一的信物。龙血为引，玦醒魂归。您方才咳血染玦，

龙吟贯脑，便是明证。您体内蛰伏的龙元之力，因玦而醒，亦因玦而损，

若不得龙阁秘法引导，三月之期……恐非虚言。”他的目光，

意有所指地扫过我捂着胸口的手。三个月？我心头猛地一沉。

医生含糊其辞的“情况不乐观”，身体内部那日复一日的灼痛和虚弱，

仿佛都在印证着这个残酷的倒计时。而这老者，竟一口道破！

更让我心头剧震的是“潜龙玦”三个字。他竟认得这块苏家送的定亲玉佩？还称之为“玦”？

还有那“龙吟贯脑”……那绝非幻觉！我下意识地抬手，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

紧紧握住了那块贴在胸口的玉佩。入手温润，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暖意，

与它本身的冰凉玉质截然不同。仿佛有生命一般，正随着我的脉搏轻轻搏动。“龙阁是什么？

”我的声音依旧沙哑，但那份拒人千里的冰冷和怀疑，却不由自主地松动了一丝。

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的枷锁，而眼前这人，似乎握着唯一可能撬开枷锁的钥匙。“龙阁，

”龙七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神圣的敬畏，“是守护神州气运的暗影，

亦是您血脉的归所。您，便是这一代的‘龙首’，龙阁之主，掌御暗影，俯瞰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