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床底下的摇篮曲

女儿总说她的洋娃娃半夜会唱歌。我笑着安慰她别怕，直到监控显示——娃娃的嘴根本没动。

声音是从她床底下传来的。我掀开床板，发现一张泛黄的纸条："找到你了，我的小星星。

"二十年前，我也曾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娃娃。而现在，它回来了。

带着我母亲从未告诉我的秘密，带着那个邻居女人诡异的微笑，

带着所有消失的孩子的哭声——它选中了我的女儿。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它逃走了。

第一章我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玻璃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妈咪，莉莉昨晚又唱歌了。

"林星晚抱着她最爱的洋娃娃站在我面前，大眼睛里盛满不安。我揉了揉太阳穴，

昨晚赶设计稿到凌晨三点，现在脑袋还隐隐作痛。"宝贝，洋娃娃不会唱歌的。

"我伸手想摸她的头发，她却后退了一步。"是真的！"林星晚把莉莉举到我面前，

"她唱的是那首你哄我睡觉的歌。"我望着那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它穿着粉色蕾丝裙，

嘴角永远挂着诡异的微笑。这是上周邻居苏瑾送给星晚的生日礼物。"可能是你做梦了，

宝贝。"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去换衣服吧，该上学了。"林星晚撅着嘴走开了，

但那双眼睛里分明写着"你不相信我"。我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查看监控软件。

自从半年前那场入室盗窃后，我在女儿房间装了摄像头。手指划过屏幕，我调出昨晚的录像。

凌晨2:17，画面中的林星晚睡得正熟。突然，一阵细微的歌声响起。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是《月光摇篮曲》，我母亲生前常唱给我听的歌。镜头转向床头的洋娃娃，

它的嘴唇纹丝未动。而声音，清晰地来自床底下。第二章我站在林星晚的房间里，

手里攥着监控录像的手机。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照在那个叫莉莉的洋娃娃身上，

给它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我蹲下身，掀开床单。床底下除了几个收纳箱和星晚的玩具，

什么也没有。但我的指尖触到地板时，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凉意。"沈小姐？你在家吗？

"门铃声和温柔的呼唤同时响起。我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床沿，一阵钝痛。透过猫眼，

我看到苏瑾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纸盒。她是我们楼上的邻居，一个月前刚搬来。

"抱歉打扰了。"苏瑾微笑着递过纸盒，"我自己烤了曲奇，想请你们尝尝。"我接过盒子，

甜腻的黄油香气飘出来。"谢谢，你太客气了。""星晚喜欢那个娃娃吗？

"苏瑾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落在客厅沙发上。莉莉正靠在那里，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很爱它。"我听见自己说，"不过，能告诉我这娃娃是从哪买的吗？

"苏瑾的眼睛弯成月牙："是我自己做的，我曾经是玩具设计师。"她的手指修长白皙，

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真厉害。"我勉强笑了笑，"手真巧。""如果娃娃有什么问题，

随时可以找我。"苏瑾转身前说，"我很乐意帮忙修理。"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

心跳如擂鼓。纸盒里的曲奇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我却只想把它扔进垃圾桶。第三章晚上九点，

我哄林星晚睡下后，回到书房继续工作。电脑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我打开搜索引擎，

输入"会唱歌的洋娃娃 故障"。结果大多是儿童玩具的广告和恐怖故事。

我又输入"苏瑾 玩具设计师"。一无所获。窗外，一轮满月挂在夜空，银光洒在书桌上。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闺蜜陆明舒的电话。"澜澜？这么晚有事？"陆明舒的声音带着睡意。

"你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新邻居吗？那个送星晚洋娃娃的。""记得啊，怎么了？

"我把监控录像的事告诉了她。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确定不是幻听？"陆明舒问，

"你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我听到了，明舒，清清楚楚。"我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桌面，

"而且声音是从床底下传来的。""明天我过来看看。"陆明舒说，"现在，

把那个该死的娃娃锁进柜子里。"挂断电话，我走向林星晚的房间。推开门，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床上。莉莉坐在床头柜上，玻璃眼珠反射着冷光。我伸手想拿走它，

却听到一声细微的"咔嚓"。像是关节活动的声音。我僵在原地，看着娃娃的头慢慢转向我。

嘴角的微笑似乎扩大了。第四章第二天早晨，我在厨房煮咖啡时，林星晚光着脚跑进来。

"妈咪，莉莉不见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放下咖啡壶："我把它收起来了，宝贝。

""为什么？"林星晚的眼睛瞬间蓄满泪水，"她是我的好朋友！

""只是暂时..."我蹲下身想抱她，她却挣脱开。"你从来不相信我！"林星晚喊道，

"莉莉真的会唱歌！她告诉我好多秘密！"我的后背窜上一股凉意："什么秘密？

"林星晚突然安静下来，眼神变得陌生。"她说地下室有个小女孩一直在哭。

"我们家根本没有地下室。咖啡机发出刺耳的提示音，我转身关掉电源。再回头时，

林星晚已经跑回房间，重重关上门。我拿起手机，给陆明舒发了条消息："能现在过来吗？

情况比我想的严重。"半小时后，陆明舒按响门铃。她穿着干练的西装，

手里提着电脑包和早点。"先吃点东西。"她递给我一个纸袋，

"然后我们好好谈谈这个娃娃的事。"我咬了口三明治，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昨晚..."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娃娃自己转头的事。

陆明舒打开电脑："我查了点资料，关于你的邻居苏瑾。

"屏幕上显示出一则二十年前的旧新闻：《玩具厂火灾致五人死亡》。配图中，

一个年轻女子站在废墟前，面容模糊但轮廓与苏瑾惊人地相似。"火灾后，

那家玩具厂关闭了。"陆明舒压低声音，"但有传言说，

他们在生产一些...不寻常的玩具。"我的胃部一阵绞痛："什么意思？

""据说有些娃娃会'活过来'。"陆明舒盯着我的眼睛，

"用真正的人发和..."门铃再次响起。透过猫眼，我看到苏瑾站在门外，

手里拿着一个熟悉的粉色身影。"沈小姐？"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莉莉好像自己跑回我家了。"第五章我打开门，但只留了一条缝。

苏瑾举起那个洋娃娃："今早我发现它在我家门口。"莉莉的金发有些凌乱，

裙子上沾了灰尘，但那双玻璃眼睛依然明亮。"谢谢。"我伸手想接过娃娃，

苏瑾却微微后退。"它有点损坏了。"苏瑾抚摸着娃娃的手臂，"我可以修好它。

""不必了。"我的声音比预想的尖锐，"星晚已经不喜欢它了。

"苏瑾的笑容僵在脸上："孩子们总是善变的，不是吗？

"她的眼睛在阴影处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灰色。"我该准备午饭了。"我试图结束对话。

"对了，"苏瑾突然说，"你们这栋楼有地下室吗？我有些旧家具想存放。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没有。"我听见自己说，"这栋楼没有地下室。"苏瑾点点头，

最后看了眼娃娃："真可惜。那么，再见，沈小姐。"关上门，我靠在墙上，双腿发软。

陆明舒从客厅走出来："她说什么？""她问有没有地下室。"我的声音颤抖，

"星晚说娃娃告诉她...地下室有个小女孩在哭。

"陆明舒的脸色变得苍白："我们得检查星晚的房间。"我们轻手轻脚地走进林星晚的卧室。

她正熟睡着，怀里抱着另一个旧娃娃。陆明舒跪下来，仔细检查床下的地板。"这里。

"她指着一块看起来有些不同的地板，"边缘太整齐了。"我蹲下身，

指甲抠进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地板微微松动。随着一声轻响，

一块约三十厘米见方的地板被掀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空间。

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甜腻的香气涌上来。陆明舒打开手机闪光灯，照向洞内。

光线照亮了一个小小的、布满灰尘的金属盒子。我的手颤抖着取出它。

盒盖上刻着一行小字：给永远睡不着的孩子。第六章金属盒子在我手中出奇地沉重，

表面的灰尘簌簌落下。陆明舒的手机灯光照在上面，映出那些刻字诡异的反光。"打开它。

"陆明舒的声音紧绷得像是随时会断的弦。我的指甲抠进盒盖缝隙，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盒子发出"咔"的一声轻响，缓缓开启。

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张折叠的纸条。照片上是一个约五岁的小女孩，

抱着一个与莉莉一模一样的洋娃娃。我的呼吸停滞了。

那女孩有着和林星晚一样的杏仁眼和小酒窝，但照片边缘显示的日期是1999年。

"这不可能..."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陆明舒夺过照片，脸色瞬间煞白："澜澜，

这...这是..."我颤抖着打开那张纸条，上面用红色墨水写着："找到你了，

我的小星星。"纸条背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缠绕在一起的蛇。楼下突然传来门铃声，

吓得我们同时跳起来。"别出声。"陆明舒把照片和纸条塞进自己口袋，轻轻合上地板暗格。

我们屏息听着楼下的动静。门铃又响了三次，然后归于寂静。"我们得报警。

"陆明舒抓着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我摇摇头："用什么理由？

一张旧照片和一张纸条？"林星晚在床上翻了个身，

发出梦呓般的呢喃："莉莉...不要走..."我和陆明舒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

第七章陆明舒坚持要在我家过夜。我们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摆着那盒苏瑾送来的曲奇。

"尝一块。"陆明舒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一块曲奇掰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我皱眉："你怀疑她下毒？""不是毒。"陆明舒用叉子拨开曲奇内部，

"是更...特别的东西。"曲奇中心露出一小撮金色毛发。

我的胃部一阵翻腾——那颜色与莉莉的头发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变态..."我冲向卫生间干呕起来。等我回来时，陆明舒正在电脑前搜索什么。

"我查了那个符号。"她指着屏幕上一个与纸条背面完全一致的图案，

"这是某种招魂术的标志。"屏幕上的文字显示："用于将灵魂束缚在物体上的古老咒语"。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暴风雨来了。"我要把那个娃娃烧了。

"我站起身，却听见楼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陆明舒抓住我的手腕："等等，苏瑾就住在我们正上方。"我们僵在原地，

听着楼上的脚步声。那声音缓慢而沉重，完全不像是优雅的苏瑾会发出的。

然后是一阵拖拽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拖向门口。暴雨敲打着窗户，掩盖了大部分声响。

突然，我家的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我看到浑身湿透的苏瑾站在门外，

怀里抱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沈小姐？"她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我的水管爆了，

能借住一晚吗？"第八章我隔着门链打开一条缝。苏瑾的头发贴在脸上，雨水顺着下巴滴落，

但她的妆容竟然完好无损。黑色塑料袋在她怀里蠕动了一下。"抱歉，不太方便。

"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冷静，"我女儿已经睡了。

"苏瑾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听到你们楼上有奇怪的声音，

担心你们的安全。"这句话让我浑身发冷——她刚才明明说自己的水管爆了。"我们很好，

谢谢关心。"我正要关门，苏瑾突然伸出一只脚卡住门缝。"沈小姐，"她的笑容扩大了，

"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照看星晚吗？她最近睡得不好吧？"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她怎么知道星晚睡得不好？陆明舒出现在我身后："需要我报警叫物业来处理水管问题吗？

"苏瑾的目光移向陆明舒，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不必了。"她后退一步，"晚安，

女士们。"黑色塑料袋又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像是小猫的叫声。关上门，

我和陆明舒同时瘫坐在地上。"那袋子里有活物。"陆明舒颤抖着说。

楼上传来持续不断的敲击声，仿佛有人在用锤子砸地板。我拿出手机，

调出林星晚房间的监控画面。

屏幕上的景象让我的心脏几乎停跳——莉莉不知何时回到了房间，正坐在熟睡的林星晚枕边。

而床底下的暗格，敞开着。第九章我冲进林星晚的房间，一把抓起那个洋娃娃。

莉莉的身体出奇地冰冷，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妈咪？"林星晚揉着眼睛坐起来，

"你把莉莉带回来了。"我强忍着把娃娃扔出窗外的冲动："宝贝，它怎么回来的？

""她一直在这里啊。"林星晚歪着头，表情困惑，"她告诉我好多秘密。

"陆明舒站在门口，脸色惨白。"什么秘密？"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林星晚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明亮："她说楼上的阿姨以前有很多小朋友，但他们都不见了。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掐紧了娃娃，它的身体发出"吱呀"一声，像是木头摩擦的声音。

"她还说..."林星晚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妈咪小时候也有一个莉莉。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我头上。我从未给星晚讲过我的童年。陆明舒快步走过来："星晚，

阿姨带你去我家住一晚好不好？"林星晚突然尖叫起来："不要！莉莉说离开家会有危险！

"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个成年女人的音调，吓得陆明舒后退了一步。我抱起挣扎的女儿，

她的身体滚烫，像是发高烧。"叫救护车。"我对陆明舒说，

同时注意到莉莉的嘴角似乎比之前上扬得更厉害了。陆明舒拨打电话时，

我瞥见林星晚的枕头下露出一张纸。趁她不注意，我抽出来塞进口袋。十分钟后，

救护人员抬走了不断呓语的林星晚。我和陆明舒跟着上了救护车，

留下那个诡异的洋娃娃孤零零地坐在床上。在医院走廊里，

我掏出那张纸——是林星晚画的画。画面上是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站在许多小床中间，

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孩子。而天花板上，悬挂着数十个与莉莉一模一样的洋娃娃。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娃娃的眼睛都被涂成了红色。

第十章医生诊断林星晚是急性应激反应，建议留院观察。凌晨三点，我坐在病床边，

看着女儿苍白的睡颜。陆明舒去我家取换洗衣物了，我让她把那个该死的娃娃锁进保险箱。

手机震动起来，是监控APP的提醒。我打开软件，看到我家门口的摄像头被触发了。

画面中，苏瑾站在我家门前，手里拿着一个工具箱。她似乎知道摄像头的位置，

直接对着镜头露出微笑。然后她做了个手势——食指竖在嘴唇前，就像在对我说"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