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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香消梦断》是大神“宁晨希”的代表宁晨希宁晨希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本书《香消梦情悔难追》的主角是宁晨属于古代言情,虐文类出自作家“宁晨希”之情节紧引人入本站TXT全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2795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1:54:32。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香消梦情悔难追
主角:宁晨希 更新:2025-07-06 12:4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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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轩带着新纳的妾室回府,说是江南商人之女,娇弱得风都能吹倒。
可那女子掐着我下巴往我嘴里灌堕胎药时,指尖的力道分明比后院看门的恶犬还狠。
祁轩就站在廊下,负手望着满池荷花,任她将我按在冰凉的石阶上。
1盛夏的蝉鸣聒噪得恼人,我正倚在绣架前绣着祁轩新裁的云纹锦袍,
忽听得前厅传来环佩叮当声。指尖顿住,银针在素绢上洇开一小片血渍。
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祁轩腰间常年系着的和田玉佩。
丫鬟春桃慌慌张张掀帘而入:“夫人!老爷他……”话未说完,
前厅已传来他温润如昔的嗓音:“这是江南苏记绸庄的千金,往后便住西厢房。
”我攥着绣绷的指节发白,绣线绞成死结。穿过垂花门时,正撞见祁轩握着苏沁柔的手,
将一捧珍珠钗环塞进她掌心。苏沁柔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水红襦裙上绣着并蒂莲,
倒比我这正室穿得还要鲜亮三分。“归宁。”祁轩转过身来,眉目间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疏离,
“沁柔温婉贤淑,我已禀过母亲,明日便行纳妾之礼。”蝉鸣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我盯着他腰间那枚玉佩。分明是去年我生辰时,亲手替他系上的。“祁轩,
你说过此生只娶我一人。”喉咙发紧,声音轻得像片随时会碎的薄冰。
苏沁柔忽地掩面啜泣:“都是妾身的错,不该搅乱姐姐清梦。”她柔弱地靠在祁轩肩头,
腕间羊脂玉镯撞出清脆声响,“若姐姐不喜,我这便回江南……”“胡闹!
”祁轩揽住她的腰,目光扫过我时冷得像淬了霜,“不过是纳个妾室,你这般作态,
倒显得心胸狭隘。”廊下青砖突然变得滚烫,我踉跄着扶住廊柱。成亲两载,
他从未对我疾言厉色,如今却为了个初识的女子,将我贬得一文不值。
苏沁柔在他怀里抽抽搭搭,眼角却掠过一抹得意的笑。“姐姐莫怪。
”她从祁轩袖中抽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轩郎说姐姐善妒,特意让我带着安神香来。
”说着将帕子塞到我鼻下,“闻一闻,便不气了。”我猛地挥开她的手,
绣绷重重砸在青砖上。素绢上未绣完的锦袍绽出狰狞裂口。祁轩脸色骤变,扬手便是一巴掌。
“不知好歹!”他的声音混着蝉鸣,将我的心碾成齑粉,“从今日起,你便在祠堂思过,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半步!”暮色四合时,我跪在冰凉的蒲团上,
听着西厢房传来的欢笑声。苏沁柔娇嗔着说想要那对翡翠镯子,
祁轩温声应着“明日便叫人去取”。檀香混着血腥气在祠堂弥漫,我咬破舌尖,
任由血泪滴在婚书上。那上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墨迹,早已晕染成一片斑驳。
2祠堂烛火摇曳,将婆母拄着檀木杖的影子拉得老长。我膝盖早已没了知觉,
望着她绣着牡丹的裙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忽然想起初嫁时,
她握着我的手说“咱们祁家定会护你周全”。“归宁啊。”婆母的声音裹着叹息,
伸手想要抚我的发,却在触及凌乱的鬓角时顿住,“沁柔那丫头我瞧着不错,
模样温顺又知礼数。”她摩挲着护甲,目光扫过我膝前未干的泪痕,“你是当家主母,
何苦为了个妾室失了体面?”我攥紧裙摆,喉间泛起苦涩:“母亲,当年轩郎……”“够了!
”檀木杖重重杵在青砖上,惊得烛火猛地一颤,“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祁家三代单传,
轩儿房里多个人丁兴旺,难道不好?”她俯身时,珠翠头饰压得我脖颈发疼,
“你进门两年无所出,倒让旁人说我祁家苛待儿媳,如今沁柔有了身子……”“什么?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猛地抬头撞进婆母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苏沁柔竟已有身孕?
怪不得祁轩昨日那般急切,原来早有盘算。婆母掏出丝帕替我拭泪,
动作轻柔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你是读过书的,该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
只要你好生照应沁柔,等孩子生下来,记在你名下便是。”她起身时,
衣摆扫落供桌上的香灰,“明日你亲自去西厢房送补品,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门扉“吱呀”关闭的刹那,我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婚书上,
那些誓言被香灰覆上薄薄一层。原来从始至终,我不过是祁家传宗接代的摆设,
而祁轩眼底的温柔,早在苏沁柔的腹中,化作了传宗接代的筹码。更漏声里,
西厢房传来低低的调笑声。祁轩温声哄着:“明日便让归宁给你熬安胎药,
她最擅这些……”苏沁柔娇嗔:“姐姐怕是恨死我了,若在药里动手脚……”话音未落,
便是绵长的轻笑。我将脸埋进冰凉的地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他们早已算好,
要用我的手,护住那腹中孽种。祠堂的夜格外漫长,香案上的蜡烛流着泪。
就像我流不尽的血与泪,在这深宅大院里,终将熬成一滩无人问津的灰烬。
3晨光刺破窗纸时,祠堂的木门“吱呀”被推开。祁轩玄色衣袍上还沾着昨夜的酒气,
晨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下颌线,却再照不暖那双漆黑如渊的眼。我蜷在蒲团上望着他,
喉间像塞着团浸了毒的棉絮。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我,目光扫过我的膝盖和凌乱的鬓发,
竟无半分动容:“沁柔有了身孕,你且好生照顾着。”他弯腰拾起地上歪斜的供烛,
火苗映得他面容阴晴不定,“莫要仗着正室身份耍什么小心思,
若她和孩子有半点闪失……”“祁轩,你当真觉得我会害她?”我撑着香案起身,
绣鞋碾碎满地香灰,“当年你说我是这世上最纯善的人,如今却将我视作蛇蝎?
”他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骨头碾碎:“沈归宁,别装无辜。”他凑近时,
我闻到他衣襟间萦绕着苏沁柔惯用的百合香,“昨日你摔了她送的安神帕子,
又打翻安胎药碗,当我瞎了不成?”剧痛从腕间炸开,我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突然笑出声来。原来在他眼中,我连辩解的机会都不配拥有。苏沁柔的眼泪是珍珠,
我的血泪却比尘土还轻贱。“明日起,你搬去西厢房贴身伺候。”祁轩甩开我的手,
我踉跄着撞在供桌上,铜香炉轰然倒地,“若沁柔满意,我便允你回主院。”他转身时,
腰间那枚我送的玉佩硌在我脚边,凉意顺着脚踝爬上心口,“毕竟你这个做正室的,
连个孩子都生不出。”门重重合上,晨光被割裂成碎片。我盯着地上那枚玉佩,
想起新婚夜他将我抱在膝头,说要与我生七个嫡子,组成个热热闹闹的家。如今玉佩蒙尘,
而他的温柔,早已喂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指尖抚过冰凉的玉佩,
我突然将它狠狠摔向青砖墙。玉碎声惊飞了檐下麻雀,也震碎了最后一丝侥幸。
4暮色将西厢房的窗棂染成血色时,苏沁柔突然发出一声娇弱的痛呼。
我捧着熬好的燕窝羹僵在门口,看着她苍白着脸蜷缩在床榻上。祁轩已大步冲了进来。
“沁柔!”他掀开锦被将人搂进怀里,指尖颤抖着探她的额头,“哪里疼?快传大夫!
”苏沁柔却伸手死死拽住他的袖口,
泪眼朦胧地朝我望来:“姐姐……那碗药……”“沈归宁!”祁轩转头时眼底燃着滔天怒火,
燕窝羹应声落地,瓷片溅在我脚踝划出细密血痕,“我让你照顾她,你竟敢在药里动手脚?
”“不是我!”我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桌上的药罐,“那碗燕窝羹我一直守着,
怎会……”“住口!”祁轩揪住我的衣领,将我重重抵在墙上,“沁柔进门以来处处忍让,
你却三番五次下狠手!”他身上苏沁柔的百合香浓烈得令人作呕,“若孩子有闪失,
我要你陪葬!”苏沁柔在床榻上抽抽搭搭:“轩郎莫要动怒,
姐姐许是一时糊涂……”她话音未落,祁轩已拖着我往门外走。我的发簪被门框勾落,
青丝如瀑散落,手腕被他攥出深紫的瘀痕。柴房的霉味扑面而来时,我听见落锁的声响。
祁轩隔着门板冷笑:“不认错,就别想出来!”月光从狭小的窗棂漏进来,
照见墙角结网的蜘蛛。我蜷缩在潮湿的稻草上,想起新婚时他亲手为我梳头,
说我的青丝比江南绸缎还柔顺。更鼓声起,远处传来苏沁柔的啜泣和祁轩温声细语的安抚。
我抱紧自己发颤的身体,突然笑出声来。原来在他心中,我连一只蜘蛛都不如。
这柴房的枷锁,终究是将我困成了他眼中十恶不赦的罪人。而那所谓的真相,
早在苏沁柔的眼泪里,化作了我百口莫辩的罪名。5子夜的梆子声惊得梁上老鼠乱窜,
我蜷缩在发霉的草堆里,冷汗浸透了中衣。小腹传来的绞痛一阵强过一阵,
像是有无数把钢刀在绞动五脏六腑。柴房门轴发出细微响动时,我以为是祁轩来兴师问罪,
却听见春桃带着哭腔的低唤:“夫人!”她举着油灯扑过来,光晕里晃动着食盒和粗布巾。
“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她哽咽着揭开食盒,露出半块冷透的馒头,忽然僵在原地,
“夫人您的脸色……”我死死攥住她的手腕,
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去……去请大夫……”指尖掐进她皮肉里,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求你……”春桃慌忙点头,转身时碰翻油灯,火苗在稻草上燎起细烟。不知过了多久,
老大夫颤抖的手指搭在我腕间。柴房漏进的月光映着他灰白的胡须,
也照亮他骤然瞪大的眼睛:“恭喜夫人,已有一月身孕……只是……”他欲言又止,
目光扫过我身上的淤青,“这胎气大动,再拖延下去……”轰鸣声响彻耳畔,
我死死咬住下唇。原来苏沁柔腹痛之时,我腹中的孩子也在承受煎熬。
祁轩的巴掌、婆母的冷言、柴房的霉味,都成了扎进血肉的钢针。春桃突然放声大哭,
攥着我的手直发抖:“早该想到的,那日您打翻燕窝羹,
分明是闻不得荤腥……”梆子声又响,已是三更天。老大夫匆匆留下几包草药,
佝偻着背消失在夜色里。我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泪水砸在草堆上。
苏沁柔的娇弱啼哭、祁轩的雷霆之怒犹在耳边。窗外风卷着枯叶扑在柴扉上,
我抱紧自己发颤的身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6春桃蹲在柴房角落的土灶前,
药罐里咕嘟冒着苦涩的白烟。火光映得她眼底水光闪烁,鬓角碎发被热气熏得潮湿:“夫人,
您快将有孕的事告诉老爷吧!”她捧着药碗凑近,“老爷素来盼着子嗣,知道这个消息,
定会请最好的大夫来!”我靠在结满蛛网的墙角,指尖摩挲着碗沿裂痕。小腹的抽痛稍缓,
却仍像有条毒蛇盘踞其中。想起祁轩将我拖进柴房时发红的眼睛,
想起苏沁柔蜷缩在他怀里那副柔弱模样,喉间泛起比药汁更苦的滋味。“没用的。
”我推开药碗,褐色药汁泼在稻草上,洇出狰狞的痕迹,“他认定是我害了苏沁柔,
又怎会信我?”指甲掐进掌心,“若我说有孕,他只会觉得我是为脱罪装疯卖傻,
说不定……”声音戛然而止,心口传来钝痛。说不定,他会为了给苏沁柔“讨公道”,
亲手毁掉我腹中孩子。春桃愣在原地,药碗“当啷”坠地。
她突然扑过来攥住我的手:“可您和小主子不能就这么……”“住口!”我猛地甩开她,
后背重重撞在木柱上。胎动又起,细密的疼从腹底蔓延全身。
眼前浮现出祁轩搂着苏沁柔的模样,想起他说“若孩子有闪失,我要你陪葬”时的狠绝。
“出去。”我别过脸,声音冷得像冰,“莫要再来。”柴门关闭的瞬间,
我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春桃的脚步声渐远,药香混着霉味在狭小空间里弥漫。
7午时的日头正毒,柴房腐木被晒得发烫。我听见铁链拖拽声由远及近,还未看清来人,
门板已“轰”地被踹开。春桃绵软的身子重重摔在我脚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嘴角还淌着血沫:“夫……夫人……”“好大的胆子!”祁轩玄色衣袍扫过满地碎瓷,
目光像淬了毒的刀,“竟敢私自带大夫进府,当祁家规矩是摆设?
”他脚尖碾过春桃颤抖的手指,凄厉的惨叫刺得我耳膜生疼。苏沁柔捏着绣帕掩住口鼻,
水红裙裾在门槛外嫌恶地晃了晃:“姐姐这地方当真腌臜,熏得人头疼。
”她斜倚在祁轩肩头,“不过是个贱丫头,轩郎何必动怒?”祁轩抬手扣住我后颈,
将我提离地面:“沈归宁,装病装得倒是像。”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眼底却结着冰,
“既爱装,我便赏你一碗!”“使不得!”苏沁柔突然娇呼着扑过来,
指尖却精准掐住我的下颌,她俯身时,簪头珍珠擦过我的睫毛,“下人没个轻重,
还是我来吧~”腥甜的药汁灌进喉咙,我拼命挣扎却被她死死压制。
苏沁柔指甲深深掐进我皮肉,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姐姐不是有身孕吗?
这可是安胎的好药呢~”她故意将药碗倾斜,褐色药汁顺着我脖颈流进衣襟,“喝下去,
说不定能保住你肚子里那个……野种?”祁轩的身影在逆光中模糊成黑影,他负手站在廊下,
望着满池荷花的背影与初见时重合。那时他说“归宁眼里有星星”,如今我满眼血丝,
却只倒映着他的冷漠。“够了。”祁轩终于开口,声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关进柴房,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送饭。”苏沁柔松开手时,我瘫倒在春桃身侧。
她虚弱地伸手想替我擦去嘴角药渍,指尖却在半空无力垂下。门外传来苏沁柔的娇笑,
混着祁轩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蜷缩在阴暗角落,小腹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原来最毒的药,
从来不是碗中的汁液,而是曾经许诺守护我的人,亲手递来的背叛。8冷汗浸透了粗麻衣襟,
我在腐臭的稻草上翻滚,小腹传来的剧痛仿佛要将我生生撕裂。
春桃微弱的抽泣声混着我的喘息,在密闭的柴房里凝成浓稠的腥气。下身传来温热的液体,
染红了身下的草堆,像极了那年祁轩为我簪上的红绸,只是此刻红得刺目,红得绝望。
“夫人……夫人!”春桃挣扎着爬过来,颤抖的手捂住我腿间不断涌出的鲜血,
“这药……这药分明有问题!”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滴落在我手背,
烫得人发颤。苏沁柔娇笑着说“这可是安胎的好药”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我死死咬住下唇,
铁锈味漫上舌尖。原来从她踏进祁府那日起,所有温柔都是淬了毒的砒霜。
祁轩望着荷花的背影与此刻柴房的黑暗重叠,他的纵容、冷漠,终究成了绞杀我孩子的利刃。
“春桃……”我抓住她的手腕,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我腹中的孩子……”话未说完,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恍惚间看见苏沁柔倚在祁轩怀里,
腕间玉镯泛着冷光,而祁轩低头凝视她的眼神,分明是当年看我时的模样。
血顺着稻草缝隙蜿蜒,汇聚成暗红的溪流。春桃的哭声渐渐模糊,我却突然笑了。
9春桃浑身血污地趴在柴房门前,枯枝般的手指拼命拍打着腐朽的门板。
我的血已经浸透身下的稻草,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却仍能听见她沙哑的哭喊:“来人啊!
夫人她……她在流血!”“闭嘴!”尖锐的呵斥声刺破空气,伴随着皮鞭抽打的闷响。
我费力转头,透过门缝看见小厮举着藤条,正抽打春桃蜷缩的脊背,“公子说了,
谁再为这毒妇叫嚷,就拔了舌头!”“我家夫人真的有身孕!”春桃被按在泥地里,
额角磕在青砖上,鲜血顺着脸颊流进嘴角,“求求你们,救救她……”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换来的却是更狠厉的拳脚。远处传来嬉笑声,苏沁柔的声音甜得发腻:“哪来的野狗在叫?
扰了我午睡兴致。”脚步声由远及近,我看见她绣着金线的鞋尖停在柴房外,
“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你们也跟着发疯?”祁府的下人纷纷应和,
春桃的呜咽渐渐变成抽气。她绝望地回头望我,
沾满血污的脸上挂满泪痕:“夫人……”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她瘫倒在地,再没了动静。
我死死攥着染血的衣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门外的喧嚣渐渐远去,
小腹的疼痛却如潮水般涌来。10意识浮沉间,婆母的声音像隔着层浸水的绢帛,
模模糊糊撞进耳中:“竟真有了身孕……这要是传出去,祁家的脸往哪搁?
”她的绣鞋碾过地上干涸的血迹,声音里裹着嫌恶,“赶紧处理了,别脏了院子。
”祁轩的冷笑刺得耳膜生疼:“怪她自己善妒,非要对沁柔下手。”衣料摩擦声响起,
他似乎凑近了些,“沁柔腹中才是祁家血脉,她那个野种……没了便没了。
”野种……这两个字像冰锥扎进心脏,我猛地睁眼,正对上婆母嫌恶的眼神。
她身后站着垂首的丫鬟,捧着盛满香灰的铜盆……那是给小产后的妇人净身用的。
“母亲……”我喉咙哑得像塞着碎玻璃,伸手去够婆母的裙角,“我没有害苏沁柔,
是她……”“够了!”婆母挥开我的手,护甲划过我手腕,“事到如今还想攀咬?
若不是你苛待妾室,何至于此?”她示意丫鬟上前,香灰的气味铺天盖地压下来,
“好好‘清理’干净,别让沁柔见了碍眼。”铜盆倾斜的瞬间,我突然笑了。香灰灌进衣领,
刺痛着溃烂的伤口,却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原来在祁家眼里,
我不过是个会弄脏庭院的污渍,而未成形的孩子,连“野种”都不如。祁轩站在阴影里,
腰间玉佩早已换作苏沁柔送的翡翠平安扣。他望着我时,
眼神像在看一具即将丢弃的残破木偶。我想起新婚时他说“生同衾,死同穴”,
此刻却只想问问他……若我真死了,他可会有半分愧疚?“母亲说得是。
”祁轩转身时衣摆扫过我发梢,“她既容不得沁柔,便送去庄子上吧,省得碍着人。
”门扉关闭的刹那,我听见苏沁柔的轻笑从回廊传来。香灰混着血泪滑进嘴里,咸得发苦。
祁轩,你以为将我丢进暗无天日的庄子,就能抹去你亲手杀子的罪孽?
可这深宅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在替我记着……记着你如何将真心碾成灰,
记着祁家如何用礼教做刀,剜去了我半条命。11庄子的砖墙上爬满了枯黄的藤蔓,
秋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时,我正捧着春桃偷藏的糖糕发呆。这处偏僻院落连炭盆都难得添,
却比祁府那座金丝笼清净许多。至少不用再对着苏沁柔伪善的笑,
不用再看祁轩冷如霜雪的眼。“夫人,该喝药了。”春桃裹着单薄的棉袍进来,
呵气在铜勺上驱散热气,“今日上街买了蜜饯,喝完药便吃两颗。”她指尖冻得通红,
却仍将药碗焐在怀里暖着。自被丢到庄子,下人们只当我是过气主子,
唯有她每日天不亮便去劈柴烧水,用省下的月钱换我一口热汤。
院外传来小厮们的闲聊:“听说公子新给苏姨娘置了琉璃屏风,
那叫一个气派……”话音未落,春桃已“砰”地关上窗,耳尖却气得通红:“什么琉璃屏风,
定是中看不中用的!夫人别听他们胡扯,今日我听的说书可有意思了,
那书生……”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眼睛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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