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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文靠抱大腿逆袭

果子前行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热门小说推《重生后文靠抱大腿逆袭》是果子前行创作的一部古代言讲述的是沈砚柳娇娇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娇娇,沈砚,柳薇薇的古代言情,先婚后爱,甜宠,重生小说《重生后文靠抱大腿逆袭由新锐作家“果子前行”所故事情节跌宕起充满了悬念和惊本站阅读体验极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20678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1:53:21。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文靠抱大腿逆袭

主角:沈砚,柳娇娇   更新:2025-07-06 16: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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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紫檀木椅扶手冰凉,指尖触上去,激得柳娇娇一个哆嗦。她猛地睁开眼,

视线被眼前描金绣牡丹的锦屏刺得生疼,随后又被厅堂里氤氲的酒菜香气、熏炉暖香,

以及那嗡嗡作响、如同蜂群低鸣的谈笑声填满。“娇娇,发什么呆呢?

”一道刻意放柔、却掩不住几分得意的女声在身旁响起。柳娇娇僵硬地侧过头。

她的庶妹柳薇薇,正挨着她坐着,一身簇新的水红云锦袄裙,

衬得那张精心描画过的脸愈发娇艳,眉梢眼角都含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柳薇薇的手,

正亲昵地搭在她们父亲,靖安侯柳承志的手臂上。柳承志那张素来严肃的脸,

此刻竟也松弛下来,带着一种柳娇娇记忆中从未对她流露过的温和纵容,

看着依偎在身边的柳薇薇母女。柳薇薇的生母,那位惯会做小伏低的苏姨娘,

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殷勤地给柳承志布着菜。

这画面……柳娇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停滞了。不是梦!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十五岁这年,回到这个决定了她前世悲惨结局的春日午后,

靖安侯府这场名为“赏春”、实为柳薇薇挑选如意郎君的宴席上!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席面,

掠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最终,

死死钉在了坐在下首、正举杯与人谈笑风生的青年身上。是他!陈文轩!那张脸,

即使烧成灰柳娇娇也认得!前世,

就是这个被柳薇薇“好心”引荐给她、看似温润如玉的新科进士,

一步步用甜言蜜语哄骗了她,榨干她母亲留下的最后一点体己,又在利用殆尽后,

纵容他那恶毒的寡母和刻薄的妹妹日日磋磨她,最终将她活活气死在那个阴冷破败的偏院里!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四肢百骸。柳娇娇浑身冰凉,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回来了,可又能如何?前世的她,蠢笨如猪,

被柳薇薇几句“父亲喜欢懂事知礼的女儿”、“姐姐若顺从,爹爹定会怜惜你”哄得团团转,

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父爱,把自己作践到了尘埃里。如今重活一次,她依旧空有嫡女的名头,

依旧是个被父亲厌弃、在侯府毫无依仗的孤女,脑子……似乎也没比前世聪明多少。报复?

怎么报复?她连柳薇薇院子里得脸的丫鬟婆子都支使不动!

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几乎要将她淹没。就在这时,柳承志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

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谈笑,落进她耳中:“……薇薇性子柔顺,知书达理,最是懂事。

本侯瞧着,与陈探花郎,正是天作之合!”他侧过身,对着那位陈文轩,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和蔼,“文轩,你觉得我家薇薇如何啊?”陈文轩立刻放下酒杯,站起身,

对着柳承志深深一揖,脸上是无可挑剔的温雅笑容,目光却毫不掩饰地、灼热地投向柳薇薇,

声音清朗:“侯爷谬赞,小姐兰心蕙质,才貌双全,能得侯爷青眼,实乃文轩三生之幸!

”“好!好!”柳承志抚掌大笑,显然对这个乘龙快婿满意至极。柳薇薇羞涩地低下头,

颊边飞起两朵红云,手指绞着帕子,眼波流转间,却飞快地瞥了一眼柳娇娇的方向,

那眼神里,分明带着一丝即将得逞的快意和不易察觉的轻蔑。就是这一眼,如同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柳娇娇的心上!不行!绝对不行!嫁给陈文轩?重蹈覆辙?再死一次?

那比凌迟还可怕!巨大的求生欲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柳娇娇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逃!离陈文轩越远越好!离这对蛇蝎心肠的父女、庶妹越远越好!

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动作猛得带倒了手边的青瓷茶盏。“哐当”一声脆响,茶水四溅,

染污了华贵的桌布,也惊得满堂喧哗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

惊愕、不解、甚至带着看好戏的兴味,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这个失态的侯府嫡女身上。

柳承志的笑容僵在脸上,眉头紧锁,眼中浮起愠怒:“娇娇!你做什么?

”柳薇薇和苏姨娘也惊讶地看着她,苏姨娘更是夸张地用帕子掩住了嘴。柳娇娇浑身都在抖,

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她根本不敢再看陈文轩的方向,

眼神慌乱无措地在厅堂里扫视,如同溺水之人拼命想抓住一根浮木。

目光掠过那些锦衣华服的宾客,掠过父亲不悦的脸,

掠过柳薇薇看似关切实则幸灾乐祸的眼神……最终,像是被什么牵引着,

猛地定格在厅堂角落,最不起眼的那扇雕花月洞门边。那里,不知何时静立着一个青年。

他穿着洗得发白、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青色布袍,身形挺拔却清瘦,

像一株被风雨打磨过的青竹。他似乎只是路过,无意窥探这侯府的富贵喧闹,

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绊住了脚步。他微微侧着身,大半张脸隐在门廊的阴影里,

只露出线条干净利落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周身散发着一种与这锦绣堆格格不入的疏离与清寒。就是他!柳娇娇混乱的脑海中,

骤然劈开一道刺目的闪电!前世零碎的记忆碎片疯狂翻涌——那个七年之后,

在金銮殿上接受百官朝拜、权倾朝野的年轻丞相!那个据说手段雷霆、心机深不可测,

却终身未娶,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的沈砚!一个念头,

简单粗暴却带着绝境中唯一的亮光,猛地攫住了她!“我……”柳娇娇的声音干涩发颤,

带着孤注一掷的破音,她猛地抬起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指向那个角落阴影里的身影,

尖声道:“我要嫁给他!”死寂。比刚才更彻底的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她颤抖的手指,齐刷刷地转向了那个角落里的青衫书生。

惊愕、鄙夷、难以置信、看疯子一般的眼神,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柳娇娇牢牢罩住。

柳承志的脸色瞬间铁青,额角青筋暴跳,猛地一拍桌子:“混账东西!你胡言乱语什么!

那是府上新聘的西席沈先生!还不给我滚下去!”苏姨娘倒抽一口凉气,随即用帕子捂着嘴,

肩膀可疑地耸动起来。柳薇薇的反应最快。她脸上的惊愕迅速褪去,

换上了一副极其温柔、极其担忧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钦佩,

轻轻扯了扯柳承志的衣袖,柔声劝道:“爹爹息怒,姐姐怕是……怕是太过紧张了。

”她转向柳娇娇,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针,“姐姐,这位是沈砚沈先生,

学识是极好的,在教导幼弟上也很是用心。姐姐……眼光真好。”“眼光真好”四个字,

被她咬得又轻又软,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柳娇娇的脸上,

也扇在了那位角落里的沈先生身上。宾客席间,压抑不住的嗤笑声此起彼伏。一个侯府嫡女,

放着前程似锦的新科探花郎不要,竟当众说要嫁给自己家穷得叮当响的西席先生?

这不是失心疯是什么?柳娇娇的脸颊火辣辣的,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如同实质的针,

扎得她体无完肤。但她强迫自己挺直了背脊,死死咬住下唇,不再看任何人,

只固执地盯着角落里的那个身影,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阴影里,

沈砚终于缓缓抬起了头。厅堂明亮的烛光落在他脸上,那是一张极其年轻却过分冷峻的脸。

肤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

最令人心惊的是他那双眼睛,瞳仁是极深的墨色,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结了冰的寒潭,

清晰地映照出满堂的荒唐和柳娇娇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那眼神里,

没有任何被当众羞辱的愤怒,也没有丝毫被“选中”的受宠若惊,

只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彻骨的淡漠和审视。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

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那目光,冷得让柳娇娇如坠冰窟,

又莫名地让她那颗狂跳的心,稍稍落定了一点点。至少,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

把她当成彻头彻尾的笑话。柳承志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娇娇,

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这个孽障!来人!把她给我拖回揽月阁去!没我的命令,

不许踏出房门一步!”两个粗壮的婆子立刻应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柳娇娇的胳膊。

柳娇娇没有挣扎,像一具失了魂的木偶,任由她们拖拽着离开这让她窒息的地方。

在即将被拖出厅堂的瞬间,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再次看向那个角落。沈砚依旧站在那里,

身影在晃动的人影和烛光里显得有些模糊。他微微垂着眼睑,

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片小小的阴影,遮住了那双过于冷寂的眼眸,

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锐利审视,只是柳娇娇濒临崩溃时产生的幻觉。“砰”的一声,

揽月阁那扇厚重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闹和恶意。

柳娇娇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软软地滑坐到地上。

冰冷的青砖地面透过薄薄的春衫,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可她竟感觉不到冷,

只觉得一颗心在胸腔里空落落地跳着,撞得肋骨生疼。刚才厅堂里的一幕幕,

父亲震怒铁青的脸,柳薇薇那温柔似刀的话语,宾客们毫不掩饰的鄙夷嗤笑,

有沈砚那双深不见底、仿佛看透一切的墨色眼眸……走马灯似的在她混乱的脑海里轮番上演。

她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重生的狂喜早已被冰冷的现实冲刷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后怕和茫然。她做了什么?

她竟然当众指着那个未来权倾朝野、此刻却一穷二白的沈砚说要嫁给他?

柳薇薇那句“眼光真好”的嘲讽,此刻像毒蛇的信子,一遍遍舔舐着她的耳膜,

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完了,这下真的完了。父亲本就厌弃她,

这下更是彻底把她当成侯府的耻辱。柳薇薇和苏姨娘,还不知道要如何落井下石。

还有沈砚……他那样的人,被自己当众如此……“折辱”,他心里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她是个不知廉耻、异想天开的疯子?柳娇娇越想越绝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很快浸湿了衣袖。前世的悲惨结局像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让她浑身发冷。她该怎么办?

难道重活一世,依旧要走向那个冰冷的结局吗?不行!绝对不行!她猛地抬起头,

胡乱地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痕。嫁给陈文轩是死路一条,

被父亲厌弃、被柳薇薇踩在脚下也是死路一条。唯一的变数,就是沈砚!

那个未来会权倾天下的男人!那个据说终身未娶、身边干干净净的男人!虽然她笨,

虽然她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人,更不知道怎么报复,但她知道一点——抱住最粗的大腿,

活下去!这个念头像黑暗里燃起的一簇微弱火苗,虽然摇摇欲坠,却给了她一丝支撑的力量。

对!就选沈砚!他未来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只要她能嫁给他,

哪怕只是做个摆设,柳薇薇和陈文轩还敢像前世那样欺辱她吗?父亲还敢如此轻视她吗?

至于沈砚本人……柳娇娇想起他刚才那冰冷审视的眼神,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他看起来好凶,好难接近。但……但他至少不像陈文轩那样虚伪,那双眼睛虽然冷,

却很干净,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柳薇薇不是笑话她“眼光真好”吗?

那她就偏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可是……怎么证明?父亲绝不会同意这门荒唐的亲事。

她一个被禁足的嫡女,连门都出不去,怎么接近沈砚?柳娇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笨脑子!

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她环顾着这间熟悉又空旷的闺房,

目光最终落在自己那张铺着厚厚锦被的雕花大床上。

一个简单粗暴、带着她柳娇娇式“智慧”的念头,如同石缝里倔强钻出的野草,

在她那不太灵光的脑子里冒了出来——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父亲不许她出去,

那她……偷偷溜出去不就行了?沈砚不是住在侯府外院最偏僻的西跨院吗?

那里紧挨着后花园的角门,守卫最是松懈……夜深人静。

白日里喧嚣的靖安侯府终于沉入了寂静,只有巡夜家丁梆子声偶尔从远处传来,

更添几分空旷。揽月阁的窗户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一个裹着深色斗篷的纤细身影,

笨拙又敏捷地翻了出来,落地时还趔趄了一下,差点崴了脚。柳娇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紧张地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发现后,

怀里那个鼓鼓囊囊、用锦缎包袱皮裹好的东西——那是她床上一半的锦被和枕头——弓着腰,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沿着墙根阴影,熟门熟路地朝着西跨院的方向摸去。

西跨院果然偏僻冷清,只有一间厢房还亮着微弱如豆的烛光。柳娇娇认得,那是沈砚的书房。

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走到门边,抬手轻轻敲了敲。“谁?

”门内传来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悦。“沈……沈先生,是我,柳娇娇。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点。门内沉默了一瞬。片刻后,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昏黄的烛光倾泻而出,勾勒出沈砚清瘦挺拔的身影。

他似乎刚放下笔,袖口还沾着一点墨迹。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

衬得他脸色在烛光下愈发显得苍白冷峻。他垂着眼,

目光落在柳娇娇怀里那个明显不合时宜的巨大包袱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深潭般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拒人千里的漠然。“大小姐深夜来此,

有何贵干?”他的声音平直,听不出喜怒,却像初春料峭的寒风,刮得柳娇娇脸上生疼。

柳娇娇被他看得心里发虚,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包袱抱得更紧了些,

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勇气来源。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努力想挤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笑容,

却因为太过紧张,嘴角僵硬地扯着,看起来有些傻气。“沈……沈先生,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但眼神却异常明亮执着,

直直地望着沈砚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你……你缺个娘子吗?”话音落下的瞬间,

万籁俱寂。连墙角虫豸的鸣叫都仿佛停滞了。沈砚脸上那层冰封的漠然,

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他微微眯起了眼,

目光从柳娇娇那张写满紧张和孤注一掷的脸上,缓缓下移,

再次落到她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大包袱上。那眼神,

像是在审视一件极其荒谬、超出了他理解范畴的物件。柳娇娇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夺路而逃。但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站在原地。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豁出去了!“我……我带了被褥!”她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诚意,

猛地将怀里的包袱往前一递,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你看!

全新的!很软和!我分你一半!”包袱皮被她这一递,松散开来,

露出里面簇新的、绣着精致缠枝莲纹的锦被一角,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着柔滑的光泽。这画面,

配上她那一脸“看我多贴心多实在”的认真表情,简直荒谬绝伦到了极点。

沈砚的目光在那露出的锦被上停顿了一瞬,然后缓缓抬起,重新落回柳娇娇脸上。

那眼神复杂极了,像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又像在看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

他的薄唇抿得更紧,下颌线绷出一道冷硬的弧度。

就在柳娇娇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或者直接叫人把她叉出去的时候,他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突然伸出手,动作快得柳娇娇根本来不及反应,一把抓住了那个巨大包袱的一角。“哎?

”柳娇娇一愣。下一刻,沈砚手臂用力,

毫不留情地将那个沉甸甸、装着侯府嫡女半副铺盖的包袱,像丢一件碍眼的垃圾一样,

猛地朝洞开的房门外面扔了出去!“呼啦——噗!

”柔软的锦被和枕头在空中划出一道不甚优美的弧线,越过门槛,

结结实实地砸在院子冰冷的青石板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随即委顿在地,沾上了尘土,

显得格外狼狈凄凉。柳娇娇彻底傻眼了,维持着伸手递包袱的姿势,

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嫁妆”躺在冰冷的地上。沈砚甚至没再多看一眼那包袱,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点灰尘。那双深潭似的墨眸,

终于清晰地映出了柳娇娇此刻呆滞又可怜的模样,但那里面,依旧没有丝毫温度,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和拒斥。“不缺。”他薄唇微启,

吐出两个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的字。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直直扎进柳娇娇的耳朵里。说完,他不再看柳娇娇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手臂一抬,

“砰”的一声巨响,那扇并不算厚重的木门,带着十足的力道和显而易见的厌烦,

在她面前被狠狠甩上!巨大的声响震得门框都嗡嗡作响,也震得柳娇娇浑身一哆嗦。

冰冷的门板,几乎贴着她的鼻尖。门缝里透出的那点微弱烛光,也被彻底隔绝。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夜风吹过枯枝的呜咽。柳娇娇僵立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像。

过了好半晌,她才慢慢低下头,

看向地上那团沾了泥灰、在夜风中显得无比凄凉的锦被和枕头。冷风嗖嗖地往脖子里灌,

冻得她打了个激灵。鼻尖一酸,巨大的委屈和难堪瞬间冲垮了强撑的勇气,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她瘪了瘪嘴,猛地蹲下身,一把将自己的“嫁妆”紧紧抱回怀里,

仿佛那是她仅存的最后一点尊严。“呜……”压抑的、细弱的呜咽声,

终于在这寂静的、无人理会的角落,低低地响了起来。她抱着冰冷的被褥,

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在沈砚紧闭的房门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完了,大腿没抱上,

还被当垃圾一样扔出来了……她果然是个笨蛋!

日子在柳娇娇被禁足的憋闷和沈砚那扇紧闭房门的冰冷中,一天天滑过。

府里的风言风语如同角落里滋生的霉斑,悄无声息地蔓延。嫡小姐失心疯,当众求嫁穷西席,

还被人家连人带被扔出房门的笑话,成了下人们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谈资。

连负责看守揽月阁的婆子,眼神里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怜悯。柳娇娇憋在屋子里,

急得团团转。她倒是想再接再厉,可沈砚那扇门,简直比靖安侯府的大门还难撬。

她尝试过让贴身丫鬟碧桃去送些“聊表歉意”的点心,结果点心原封不动地被退了回来。

她又试着写了几封歪歪扭扭、语句不通的“解释信”,塞在门缝里,

第二天一早准保出现在门外的石阶上,被露水打湿,皱成一团。

沈砚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态度:拒绝交流,拒绝靠近。就在柳娇娇几乎要绝望,

以为自己重生回来依旧要坐以待毙的时候,三日后,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

炸响了整个京城!放榜了!新科进士的名录被高高张贴在贡院外。而那个名字,

像一道最耀眼的光,瞬间灼伤了所有人的眼——状元,沈砚!不是二甲传胪,

不是三甲同进士,而是金榜题名,独占鳌头的一甲状元!消息像长了翅膀,

飞也似的传进靖安侯府。整个侯府都震动了。下人们奔走相告,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那个住在西跨院最偏僻角落、沉默寡言、穷得只剩一身洗白长衫的西席先生,

竟然是新科状元?!柳承志在书房听到消息时,正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抖,

滚烫的茶水泼了一身,他却浑然不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最后隐隐浮起一丝懊悔——早知如此……早知如此!而柳娇娇,

在听到碧桃连滚带爬冲进来、语无伦次地报喜时,整个人都懵了。她呆坐在梳妆台前,

手里还捏着一支素银簪子,脑子里一片空白。状元?沈砚是状元?虽然知道他以后会当丞相,

可这也……太快了吧?她以为至少还要等几年呢!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昏了她的头脑。大腿!

她抱住的不是大腿,是金大腿!是通天梯!她猛地跳起来,也顾不得什么禁足令了,

提起裙摆就往外冲:“快!碧桃!拿伞!拿我那把最好的油纸伞!”放榜日,

贡院外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热闹得如同沸腾的油锅。新科进士们簪花披红,意气风发,

被汹涌的人潮和无数羡慕、嫉妒、探究的目光包围着。更有不少心思活络的人家,

早已备好了香车宝马,准备上演一出榜下捉婿的好戏。沈砚站在人群中央,

穿着朝廷赐下的崭新状元红袍,头戴金花乌纱帽。

鲜亮的颜色衬得他原本苍白的肤色多了几分生气,但那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眉宇间的疏离淡漠并未因这身荣耀有丝毫消减,

反而在喧嚣鼎沸中更显出一种格格不入的冷清。他身边围满了道贺的同年、好奇的百姓,

甚至还有几个眼神热切的官媒,但他只是微微颔首,应对得滴水不漏,眼神却平静无波,

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就在这喧闹的漩涡中心,一个纤细的身影,像一条逆流而上的小鱼,

艰难地挤开层层叠叠的人墙,不顾一切地朝着那抹最耀眼的红色冲来。“让让!让让!

借过一下!”柳娇娇的声音淹没在巨大的声浪里,

她抱着那把精心挑选、绘着蝶恋花图案的油纸伞,小脸憋得通红,鬓发散乱,

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新做的浅碧色春衫也被挤得皱巴巴。终于,她突破了最后一道人墙,

猛地冲到了沈砚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沈先生!”她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奔跑后的嘶哑,

却又异常响亮,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沈砚闻声抬眼。

当看清眼前这个狼狈却眼神亮得惊人的少女时,他眼底那层万年冰封的漠然,

终于裂开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掠过一丝极其浅淡的讶异。是她?

那个前几夜抱着被子闯进他书房、被他毫不留情扔出去的靖安侯府大小姐?

柳娇娇根本顾不上周围投来的各种惊诧、好奇、甚至鄙夷的目光。她眼里此刻只有沈砚,

只有这根金灿灿、光芒万丈的救命稻草!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

猛地将怀里那把撑开的油纸伞高高举起,朝着沈砚的方向,用力地递了过去!“给……给你!

挡……挡桃花!”她大声喊道,因为紧张和用力,声音都有些劈叉。

那把伞被她举得歪歪扭扭,伞骨几乎要戳到沈砚高挺的鼻梁。

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这侯府小姐怕不是真的失心疯?新科状元,簪花游街,

何等荣耀风光,她居然……居然递把伞过来说挡桃花?挡哪门子桃花?这举动,

简直比那夜抱着被褥闯书房还要滑稽百倍!沈砚身旁几个新科进士也忍俊不禁,纷纷侧目。

沈砚本人,却定定地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少女仰着头,脸颊因为奔跑和激动染着绯红,

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额角,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落满了星子,纯粹得不掺一丝杂质。

那眼神里,有紧张,有笨拙,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唯独没有算计和谄媚。

她高举着那把花里胡哨的油纸伞,笨拙又固执地想要为他遮挡……那所谓的“桃花”。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周围的笑声、议论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沈砚那双深潭般的墨眸,

清晰地映着少女狼狈却执拗的身影,和她那双干净得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眼睛。然后,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沈砚动了。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拂袖而去,也没有露出丝毫讥诮。

他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似乎有些无奈,又似乎有些别的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抬起手,

没有去接那几乎戳到他脸上的伞柄,而是轻轻握住了伞骨中段,微微用力,

将那把摇摇欲坠的油纸伞,从柳娇娇手中接了过来。他的指尖修长,带着微凉的温度,

不经意间擦过柳娇娇紧紧攥着伞柄的手指。柳娇娇只觉得手背被那冰凉的触感一激,

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沈砚稳稳地握住了伞。他没有撑开,只是随意地拿着,

目光却依旧落在柳娇娇脸上。少女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随即那眼底爆发出更明亮的光彩,像得到了天大的肯定。“我……我就知道!

”柳娇娇激动得语无伦次,完全忘了场合,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宣告的得意,“你会当状元的!

以后……以后还会当丞相!很大的官!”她用力地比划着,仿佛那锦绣前程就在眼前。

人群再次哗然。丞相?这靖安侯府的嫡小姐不仅疯,还敢妄议朝政?真是胆大包天!

沈砚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他看着她兴奋得发红的小脸,听着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预言”,

眸色深了深。他微微俯身,靠近了柳娇娇一些。这个动作引得周围又是一阵吸气声。

他压低了声音,那清冷的音质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清晰地传入柳娇娇耳中,

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慎言。”只有两个字,却像一盆冷水,

瞬间浇灭了柳娇娇因激动而有些失控的情绪。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后怕,

像只受惊的兔子。沈砚直起身,不再看她,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或探究或嘲讽的视线,

眼神恢复了惯常的淡漠疏离。他拿着那把与他一身状元红袍格格不入的蝶恋花油纸伞,转身,

在仪仗和随从的簇拥下,继续向前走去,融入了那一片属于新科状元的荣耀光晕之中。

留下柳娇娇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抱着自己空落落的手,

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和一丝被训斥后的懵懂。但很快,那懵懂又被巨大的兴奋取代。

他接了!他接了她的伞!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但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把她连人带东西扔出去!

而且,他靠她那么近说话……柳娇娇下意识地摸了摸刚才被他指尖擦过的手背,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微凉的触感。“嘿嘿……”她忍不住傻笑起来,

完全无视了周围投来的各种异样目光。大腿,好像……抱稳了一点点?接下来的日子,

柳娇娇的日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禁足令还在,但府中下人看她的眼神,

已从彻底的轻蔑变成了复杂的敬畏和探究。连柳承志,在最初的震惊和尴尬之后,

面对柳娇娇时,那惯常的冷硬也软化了不少,偶尔还会问一句她的起居饮食,

尽管语气依旧生硬。柳娇娇没空计较这些。她所有的心思,

都扑在了如何“巩固”和未来丞相大人关系这件大事上。沈砚高中状元后,

并未立刻搬离侯府,似乎在等待朝廷的实缺任命。这给了柳娇娇绝佳的机会。

她开始变着花样地往西跨院跑。

今天送一碟子据说是她“亲手”做的点心——虽然那糕点黑乎乎、硬邦邦,

一看就是厨房婆子的手艺,还被她笨手笨脚地捏碎了几块。明天又捧着一盆开得正好的兰花,

说是“借花献佛”,感谢先生教导幼弟之恩——结果在门口被门槛绊了一下,

差点连人带花盆一起摔出去,幸好被路过的沈砚一把扶住胳膊。他力道很大,

捏得柳娇娇胳膊生疼,随即被他像拎小鸡一样稳稳放好,连一句“小心”都欠奉,

只留下一个冷峻的背影。再后来,她不知从哪里听说沈砚常在书房熬夜苦读,

便熬了一锅据说是“十全大补汤”的东西,黑漆漆黏糊糊,散发着可疑的气味。

她兴冲冲地端着,结果还没走到书房门口,脚下又是一滑,汤碗脱手飞出,

“哐当”一声砸在青石板上,浓稠乌黑的汤汁溅了一地,还弄脏了她新换的裙角。

柳娇娇看着一地狼藉,心疼得直抽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沈砚闻声出来,

只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杰作”和泫然欲泣的少女,眉头都没皱一下,转身又关上了门。

最后还是碧桃红着脸,偷偷摸摸过来收拾了残局。每一次的“好意”,

似乎都伴随着各种笨拙的意外,弄得鸡飞狗跳。府里的下人私下议论纷纷,

都说大小姐魔怔得更厉害了,变着法子去贴状元郎的冷屁股。

柳薇薇更是几次“偶遇”柳娇娇狼狈的样子,掩着帕子轻笑,眼神里的讽刺几乎要溢出来。

柳娇娇自己也很挫败。她沮丧地坐在揽月阁的台阶上,托着腮帮子,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上辈子听说那些得宠的姨娘都是这样温柔小意、嘘寒问暖的啊?怎么到了她这里,

就全成了事故现场?沈砚会不会更烦她了?就在她几乎要放弃这种“笨拙示好”策略时,

一个更深露重的夜晚,意外发生了。那晚月色黯淡,星子稀疏。

娇白天在柳薇薇那里受了点气——对方“无意”间提起父亲有意将陈文轩的庶妹接进府小住,

话里话外暗示陈文轩对她柳娇娇“旧情难忘”——她心里憋闷,睡不着,便裹了件披风,

想去后花园透透气。她特意绕开了西跨院的方向,怕又惹沈砚厌烦。然而,

就在她穿过连接花园与外院的一道偏僻月洞门时,

眼角余光猛地瞥见西跨院书房紧闭的窗户上,映出了几个快速晃动的、绝非沈砚的狰狞人影!

紧接着,一声压抑的、短促的金铁交鸣之音刺破了夜的寂静!

柳娇娇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刺客!有人要杀沈砚!她脑子里轰的一声,

前世临死前的冰冷和绝望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不行!绝对不行!沈砚不能死!他死了,

她的金大腿就没了!她柳娇娇就彻底完了!巨大的恐惧瞬间转化为一股不管不顾的蛮力。

柳娇娇想也没想,目光在旁边的花圃里一扫,

锁定了一个半埋在土里、看起来颇为沉重的陶土花盆。她冲过去,使出吃奶的力气,

将那花盆从土里拔了出来,沉甸甸地抱在怀里,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牛犊,

闷头就朝着书房紧闭的房门撞了过去!“砰——哗啦!

”脆弱的门栓根本经不住她这亡命一撞,应声而断!房门洞开!

里面的景象让柳娇娇倒吸一口凉气!烛火摇曳,映出三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雪亮钢刀,

正呈合围之势扑向书案后的沈砚!沈砚手中只有一把短小的裁纸刀,

显然是仓促间抓起防身的,左臂衣袖已被划破,一道不深却刺目的血痕蜿蜒而下,

染红了青色的布料。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锐利如鹰,透着狠戾的煞气,

正险之又险地避开一刀,动作间带着一种与平日清冷书生截然不同的悍勇。柳娇娇的出现,

让屋内的搏杀瞬间一滞。三个刺客显然没料到会有人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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