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出胃癌后老公殉情了

肚子不舒服去医院，打电话给顾祈年，他说今天要加班。

转头就在医院看见了顾祈年和他的青梅苏晏，顾祈年曾经对我发誓说再也不会和她来往。

我把这个当作自己欺骗顾祈年的报应，对他加倍讨好。但无论我做什么，

顾祈年总会选择苏晏。后来，我得了胃癌，永远离开了顾祈年。顾祈年后悔了，

他跪在婴儿床边，一遍又一遍地听着我用录音笔录下来的独白，泣不成声。

1肚子最近总是不舒服，请假来医院检查。打开微信，唯一的置顶的只有顾祈年。

点进聊天界面，退出，又点进去。迟迟没有按下语音通话。想他知道，又怕他担心。

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不是想让顾祈年来陪我，而是想问他今天过得好不好。

微信铃声传来温柔的女声，是我给他录的专属语音。顾祈年说我声音很好听，

他想每天都能听到我的声音。那天是我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很多年了。电话很快接通了，

顾祈年温柔的声音短暂缓解了我的紧张。莺莺，我刚想打给你告诉你我好想你，

你就打来了。你说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莺莺，我好想你。

没听见顾祈年的声音还好，一听见就不行了，心底的委屈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马上就快决堤。我含着热泪刚想开口，很快又因为顾祈年的话憋回了肚子。对了莺莺，

今晚你不用等我了，加班可能会在公司待到很晚，本来……顾祈年在电话里还在解释。

可我已经听不到他说的话了。只记得自己只是胡乱回答了顾祈年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因为我看到顾祈年就拿着电话，站在距离我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我躲在一旁，

他接完电话闪身走进了病房。顾祈年没注意到我。我跟上去，看到顾祈年守在病床旁，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我一眼就认出了她。苏晏。她是顾祈年的青梅，

之前一直和顾祈年一个班，后来高中转校了，没想到又和顾祈年上了一个大学。更没想到是，

我还会看到她。苏晏旁边放了一把探病花束。顾祈年对我撒谎了。

2今年是当顾祈年妻子的第二个年头。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和顾祈年携手共度已经十二年了。我也难免落俗，盼望时光清浅、岁月静好。

房子不求多大，只要有他就好。我做他的妻子，为他相夫教子，与他白头偕老。

虽然过得是寻常日子，却也一样幸福知足。刚毕业的时候，我俩都没有钱。

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衣服穿到起球了也不舍得换，夏天热也只是买个电扇吹风，

只是为了省钱。后来日子好起来了，我和顾祈年有了房子。

周围人见证我和顾祈年爱情长跑那么多年，很羡慕我们。莺莺，

他们都在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又一次，顾祈年把我搂在怀里，用下巴轻轻摩挲我的头发。

我才惊觉，不知不觉彼此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于是，我成了顾祈年的妻子。

可我总是隐隐地害怕失去他，因为他太耀眼了。长相优越、人缘好，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自从我有记忆起，父母就经常吵架。父亲好赌，甚至把和母亲结婚时的翡翠镯子都当掉了。

大年三十，追债的人追上门对着家里一顿打砸。我躲在柜子里，瑟瑟发抖。外面烟花声响，

璀璨绽放。我的父母在无休止的争吵后选择离婚，一夜之间，

我从爱情的结晶沦为婚姻的弃子。长年压抑的生活环境，让性格本就敏感孤僻的我，

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喜欢与人沟通，逐渐成了同学口中的怪胎。不知不觉我被同学们孤立了，

没人跟我玩。我的成绩也因此一落千丈。我开始有了抑郁倾向，觉得前方的路一片灰暗。

我就像生长在雨季的青苔，挤在潮湿、阴暗的旮旯里。直到遇到顾祈年，

给我的生活增添了一丝色彩。顾祈年主动提议成为我的同桌。他说因为他是班长，

应该帮助同学。顾祈年不叫我名字，而是叫我小同桌，我的心里竟透露出隐隐的雀跃，

这个称呼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想靠近我。可能是因为他不把我当怪胎，

给了我最起码的尊重，我对他有好感。青春期流言充满恶意揣测，

顾祈年愣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常和我相处，就像是并肩作战的队友。

有人在旁边起哄调侃他是不是喜欢我，他不带犹豫地说是啊，我的小同桌这么可爱，

谁会不喜欢呢？几乎所有人都否定你时，这句话无疑对我有着巨大的冲击力。

那是我灰暗生活感受到为数不多的善意。顾祈年告诉我，原来我也是可以被喜欢的。

顾祈年帮我挡下班上对我的恶意，还充当起辅导我作业的职责。有了他的陪伴，

我的成绩逐渐有了起色，我也变得不再那么封闭，脸上也能看见笑容了。

可惜当时我太缺爱了，我有了私心，想把他拴在身边。以至于忘了顾祈年对所有人都好，

老师、同学、邻居。包括苏晏。而当一个优点过于极致时就会适得其反。

3苏晏是顾祈年的大学师妹，也是青梅。大学后，虽然我和顾祈年考上了不同的大学，

但是并不远，相隔两条街。我第一次知道苏晏的存在，是深夜的一通短信。

那晚是我和顾祈年的两周年纪念日。备注为晏的女生在微信和顾祈年撒娇，

说要请他吃饭好好谢谢顾祈年在停电的时候安慰他。我看了看顾祈年回复她的时间，

恰好对应上吹蜡烛的时刻。我才后知后觉，许完愿时睁开眼，

顾祈年看我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从何而来。当我许愿和顾祈年长久相依时，

原来他在绞尽脑汁安慰着另一个女孩啊。黑夜中，

我一条接着一条翻看完苏晏与顾祈年的所有的聊天记录。顾祈年每天都和苏晏互道早安晚安，

互推歌单，365 天，每天都在聊，和我都没这样。不知不觉天亮了，

我看着顾祈年安睡的背影，心里闷闷的憋屈地慌。苏晏语气俏皮、生动鲜活，

很难不招人喜欢吧。如果不是当初苏晏高中出国，我钻了空子，利用顾祈年的同情，

现在躺在顾祈年身边的估计是苏晏吧。4为了寻求保护伞，高中时我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

故意让顾祈年看见了我的日记。日记里记满了我无处承载的黑暗情绪，

最新一页写着：感觉活不下去了。我故意的，卑劣地将顾祈年的同情心调动起来。

我渴望有人能将我从泥潭拯救出来。后来顾祈年主动申请成为我的同桌，

我的确成为了他的保护对象。同学们都喜欢顾祈年，似乎他能轻易取得所有人的喜欢。

所以我选择了顾祈年，这样他不会因为我而受到大家的孤立。幸运一点的话，可能会因为他，

而对我的容忍度提高一些。可能这算是我的报应吧，我苦笑一声。顾祈年是我骗

来的一段关系，哪怕后面和顾祈年坦白了，我对他仍有愧疚感。尽管我是咎由自取，

可是我无法说服自己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所以，我选择了离开。顾祈年醒来后，

没发现哪里不对。直到看到那条我深夜回复给苏晏的内容：:，

才终于意识到我消失地不对劲。再一看角落里的行李箱也消失不见了，

这一发现瞬间把顾祈年吓得不行。没有拉黑他，没有把话说绝，还在等他解释。

顾祈年发了很多条语音，解释他和苏晏是清白的，让我原谅他一次。莺莺，

你难道就没骗过我吗？我的心好像被人用拳头狠狠攥了一下，拉着行李箱又回去了。

周围的人都劝我说顾祈年没有做出实质性出轨的事情，不要太钻牛角尖。

顾祈年也把苏晏的联系方式删除了，我以为这件事就彻底翻篇了。但是后来事实证明，

我错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现在苏晏还是找上了顾祈年。5从医院回来后，我深受打击。

也不想去检查了，就这样回了家。两只虎皮鹦鹉已经饿坏了，发出嘶哑的叫声，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结婚时和顾祈年逛夜市买的，刚好一大一小，大的叫黄豆，小的叫米粒，

很讨人喜欢。我去阳台上给鹦鹉添食，手抖得厉害，鸟食蹦了一地。睡不着，坐在客厅，

打开电视想转移下注意力，电视正在讲述女二从外面回来和男主旧情复燃的故事。

于是我又把电视关了。开始一页页翻看我和顾祈年的照片，从青涩走向成熟。匣关的灯亮了，

顾祈年披着光进来，有一刻，我好像回到那段被他救赎的高中时期。顾祈年的动静极轻，

拿拖鞋样子像捧着易碎的珍宝。顾祈年转身被黑暗中的我吓了一跳。他走过来，

用背影挡住桌面台灯，调到不刺眼的那档，挨着我坐下。莺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你去哪里了？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他，可语尾微颤。莺莺，不是和你说了吗？

公司要加班。顾祈年眼神躲闪。我识趣地没再追问。莺莺你看，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温柔地捂住我的眼睛，淡淡的花香沁入我的鼻腔。此外，还有一股残留的消毒水味。

向日葵？眼前出现一株向日葵，洋溢着生命力。顾祈年邀功似的拿给我看，

我把花接过来，递给他一杯牛奶。还是温的。顾祈年放下我手中的牛奶，跪在我脚边，

关切地问我莺莺，你的手怎么这么冷？顾祈年怎么知道，我冷的还有那颗心。

顾祈年跪下，把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哈气。莺莺，是不是我太晚回来你不开心了？

我保证下次早点回来，再也不让莺莺久等了。我恍惚想起顾祈年求婚那天，单膝跪地，

深情地望着我说我保证，要让莺莺做最幸福的新娘。我平复好心情，

深吸一口气压住喉头哽咽，故作轻松地说下次不要再让我久等了。

顾祈年赶紧抱住我不会了，我保证。我抱住顾祈年，笑着笑着就落泪了，

泪水落在顾祈年残留消毒水的衣服上。他没看到。6我睡眠不好，父亲负债以后，

经常会有债主找上门来。母亲不给父亲钱，父亲就会打母亲。母亲离婚后，

受父亲精神摧残的刺激，会莫名其妙地冲我发火，用指甲把我身上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有一天母亲不掐我了，她失踪了。被人发现时，母亲睡在医院附近的草坪上，

她喝了浓度极高的农药，不治而亡。每一天我都会在噩梦中惊醒，

梦到债主上门追债还有母亲苍白的面孔。所以每天我都会开一盏小灯伴我入睡。

苏晏出现之前，顾祈年每天都会给我讲睡前故事，哄我入睡。

但是最近顾祈年都没再给我讲睡前故事了。现在顾祈年要照顾苏晏。他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

似乎忘记了给我的那句承诺。每天晚上我都会给顾祈年泡一杯牛奶好入睡。

一杯牛奶换一个故事，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但是现在牛奶热了又凉，

最后只剩下冲进马桶的命运。苏晏躺了多少天，我枕头旁边的位置就空了多少天。当年，

我以为自己赢了，我成功扼杀了一颗毒芽，但是现在历史的回旋镖给了我重重一击。

我只能撒谎，我安慰自己过去就过去了，装作那些聊天记录里的事情没有发生。

顾祈年没有安慰停电受惊的苏晏。顾祈年没有给苏晏过生日。

继续以对顾祈年的愧疚束缚自己，告诉自己不在乎。他每伤害我一分，我心理就好受些。

于是，我骗过了自己，我又可以重新若无其事地爱顾祈年。甚至反省，如果我做得再好一点，

顾祈年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7我照例做好午餐，去公司给顾祈年送饭。

今天的妆特意化浓了些，好遮盖昨夜的憔悴。大学四年，

顾祈年的一人三餐几乎都是我准备的，这样的习惯从大学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我喜欢吃辣，

他吃不了辣。顾祈年喜欢酸甜口味，他最爱吃菠萝咕咾肉。最近除了做了顾祈年爱吃的菜外，

我还特意去菜市买了只油光发亮的鸡，熬了鸡汤，给他补补熬夜的身子。

进到顾祈年的办公室，顾祈年站在座位旁，正在收拾桌上压着的一大沓文档。

我悄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无意中一瞥，突然看见最上面文档的名字写着刺眼的两个大字。

苏晏。我的心里好像被针扎了下，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力度。顾总和老婆好甜蜜啊，

他们在一起好多年了，还像热恋那般甜蜜。顾总的老婆今天又给顾总带饭了！

顾总好宠老婆，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嫁给像顾总一样的男人。你小声点，

顾总老婆还在旁边站着。快走啦！我在一旁听着别人的窃窃私语，

换作以前心底是羞涩且甜蜜的。如今却觉得羞耻，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偷取别人果实的老鼠。

顾祈年拉下我的手，有些不自然地说莺莺，这还有人呢，别闹。他顺着我的视线，

主动把名单拿过来，放在我面前。莺莺，你可千万别误会，苏晏实在是有难处。

她被渣男骗了感情又骗了钱，一个人从外地来找我，人生地不熟，最近还摔伤了腿。

毕竟同学一场，不能这么无情。顾祈年末了还加上一句。莺莺，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我咬着牙，努力扯出一丝微笑，佯装大方。她伤得严重吗？

下班后我能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吗？顾祈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当然。莺莺，

你渴了吧，我来给你倒点水。我的肠胃突然一阵绞痛，腿脚一软，差点没站稳。

顾祈年在给我饮水机给我倒水，他没看见。我这才想起，为了给怕顾祈年送饭，

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饭，就赶来给他送饭。我的胃跟了我没少受罪，顾祈年酒精过敏。

我陪在顾祈年身边，数不清往肚里灌了多少瓶酒。才让他从籍籍无名到如今的成就。

但也落下了病根，肠胃经常会出些毛病，我也再没吃过辣菜。现在真疼啊。7祈年哥，

你又来给我送鸡汤啦。还没踏进病房，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就传了出来。我看了一眼顾祈年，

顾祈年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随着我的出现，声音很快戛然而止，苏晏躺在病床上，

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你就是祈年哥的女朋友莺莺姐吧，我曾在祈年哥的相册中看过你，

没想到你本人比照片拍得还要漂亮。苏晏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

薄纸般的脸蛋透出隐约可见的红血丝。大大的眼睛，黑亮的瞳孔，就像婴儿般无害，

甚至让人生出保护欲。是个男的看了都忍不住生出怜惜之心。如果不是同为女人，

我还真要被她骗了。莺莺姐，都怪我，之前差点害你和祈年哥分手了。

你千万不要怪祈年哥，是我死缠烂打，求祈年哥给我一份工作的。

她大大的眼睛蓄满了泪水。都怪我，我是一个坏人。苏晏抽泣着，

拿手捶打着自己的腿部。顾祈年冲上去拉住苏晏的手，轻轻拍打苏晏的背，像在哄小孩似的。

昨晚的电视。剧情开始在我脑海回放，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都过去了，没人怪你。

你说是吧，莺莺？顾祈年回头看我，顾祈年眼底流露出对苏晏的心疼，还有一点，

暗藏的压迫。好像是我让苏晏情绪激动，可是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的胃一阵翻涌，

直犯恶心。怎么会怪你呢。我用力咬住舌尖，铁锈味从口腔弥漫开来。话音刚落，

苏晏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刚刚还哭丧的脸顿时浮现出笑容。听到这句话真是太好了，

我一直怕……怕你误会我和祈年哥。莺莺姐，我真的……真的很开心你能来看我。

祈……祈年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你不要怪他。苏晏一口一个祈年哥，亲密极了。

苏晏的装模作样的天真，竟显得我是那么地斤斤计较。我们看似说开了当年点事情，

只有我知道苏晏实际是在暗地跟我炫耀。炫耀这么多年过去了，顾祈年还是忘不了她。

他永远会为她这个师妹让步。朱雯莺，这些都是你当时欺骗顾祈年的报应吧。欺骗久了，

有时候我分不清，真情里混了多少愧疚。8和苏晏再次见面后，

有一段时间顾祈年变得很主动。他重新给我讲起了睡前故事。这是男人的通病，

其实他们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行为不对，于是满着愧疚和不安安排一些事情。

为了缓解这种情感压力，他们通常会用金钱来唤起亏欠对象的物质欲望，

以此来弥补自己的过错。看似是在提供情绪价值，实际上是在为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就像我为当初的谎言一而再再而三欺骗自己顾祈年已经认识到他的错误了，

不过也是为了弥补当年我的负罪感罢了。顾祈年带我去看电影，我亲昵地靠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