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霜夜

高考结束后，我和付斯宇提了分手。你至于吗，大小姐？就因为我给雨晴报了补习班？

是。我们分手吧。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别闹了，你离不开我。这次是认真的。

随便，有种半夜别给我发小作文。是了，青梅竹马，认识了十二年，

才彻底对一个人失望。是挺难放弃的。高考成绩不错，我改了志愿，和闺蜜去了一个城市。

以后，付斯宇只会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1你至于吗，大小姐？

就因为我给雨晴报了补习班？你约我出来就为这事？付斯宇嘴角微挑，左手抵墙，

将我困在他的怀抱里。付斯宇拿着我给他补课的钱，给萧雨晴报了补习班。还是，

他凑近我的耳边低声道温渝，你吃醋了？我一把推开他，直直地盯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是。我们分手吧。他笑着耸了耸肩，别闹了，你离不开我。

这是你第几次和我说分手来着？他挠着脑袋，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接着无奈地说呀说太多次，我都数不清了。付斯宇，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吗？

我不由攥紧了拳头。不是吗？我们在一起了十多年，你总爱黏着我，

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你忘了？那是以前。过去的温渝，

那个喜欢跟在付斯宇后头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大了。付斯宇拿了一杯奶茶递给我，

别生气了，喏，我请你喝奶茶。我打开他的手，我再说一遍，我们完了。

这次是认真的。付斯宇顶了下腮随便，有种半夜别给我发小作文。

这时候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渝，好巧，你也在呀。斯宇，这杯奶茶是给我的嘛？

付斯宇僵在半空的手像是得到了拯救，他递给萧雨晴，嗯，某人不知好歹，你喝吧。

萧雨晴察觉到气氛不对，拉住我的手，咬着唇温渝，你别生气，斯宇也是为了帮助同学，

我家里情况不好，大家都知道的。我今天来就是想问咨询志愿填报的事儿，

高考是像我这样普通人改变命运的机会，你们成绩好，一定知道怎么填比较好。

我甩开她的手，正在气头上，怒骂我和你关系很好吗？我请问呢。你是巨婴啊，会上网不，

不会问老师？我是你的免费保姆。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萧雨晴面子挂不住，

脸色苍白，眼眶微红。温渝，你别太过分。不帮助同学就算了，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付斯宇把奶茶送到萧雨晴的嘴边，耐心哄她喝下奶茶，拿出纸巾给他擦眼泪。

我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我冷笑一声，是啊，

我说几句就是人身攻击。那你用我给你报名竞赛培训的钱，去给别人缴学费就道德高尚了？

还有你，天天跑到付斯宇那问问题，报了补习班，结果模拟考试一次比一次差，

是在学习还是有其他的心思你自己清楚。你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

萧雨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纷纷往下坠。温渝，够了！别发疯了。他揽住萧雨晴。

付斯宇，我们完了。我伤心欲绝，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付斯宇的声音。温渝，回来，

你还没给雨晴道歉呢。呵。2下午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一觉睡到了晚上。

不知道是不是带着怨气入睡，梦里都是关于付斯宇的，梦到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

一起学习、约会，然后镜头一转，我们结婚了。我激动地推开婚礼现场大门，

却发现台上站的新人是付斯宇和萧晴雨，萧晴雨用手扶着孕肚，得意地盯着我，

用唇语说他是我的。我被惊醒了，枕头湿了一片，床单也被汗水濡湿。睡了一觉后，

没那么愤怒了，更多的是失望。想我们认识十二年，竟然抵不过认识才一年的转校生。

曾经和我说要报考同一所志愿的男生，如今心却早已经不在我这了。更失望的是，

他竟然为了萧雨晴，宁可不要自己的前途。想当初他为了冲击名校，中午从不午休，

深夜里埋头题海到凌晨，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连吃饭都掐表。

如今却把用于数学竞赛的培训费给了萧雨晴，要不是碰到陈老师，

还不知道他压根就没有去上课。原来付斯宇不是不会撒谎，而是还没遇见萧雨晴。打开手机，

几条消息蹦了出来。你今天确实有点过分了，不过我已经代你向雨晴道歉了。

给你点了外卖。你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神经。我把付斯宇的微信拉黑，

换掉了自己的情侣头像，之前备考没来得及换。闺蜜薇薇发来萧雨晴的朋友圈截图，

她小学同学转给她的，说朋友圈有一女的很作。她看球鞋有点熟悉，就存下了。

这不是付斯宇吗？朋友圈文字写着还好有你，还好是你。不开心通通消散啦~

附上了两个公仔靠在一起的照片，一男一女，整得像是官宣一样。

图片下方超不经意露出了一双熟悉的黑白球鞋，我送给付斯宇的生日礼物。

发送时间是下午六点二十，玩得挺开心的，还能想起我，怪难得的。我回复，嗯，

祝他们幸福。闺蜜没回复，半个小时后来到了我家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支玫瑰。渝宝，

发生啥事啦？我带着鼻音，我不想和付斯宇上一个大学了。我刚刚估算了分数，

如果没算错的话，我的成绩可以够到更好的学校，我想去更好的学府深造。

闺蜜一把抱住我，开心地说太好了渝宝，努力就是有成果的，你每天刷题熬夜，

你看这黑眼圈，心疼死我了。激动后她试探地问，你和付斯宇闹矛盾了？我张了张嘴，

又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别想了，这么晚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吃火锅。

我冲薇薇笑了笑，好。出门前，我把那束玫瑰丢进了垃圾桶。

3没有想到会在火锅店碰到付斯宇。我去卫生间的时候听到付斯宇与他兄弟的声音。

不就和女朋友赌气了吗，至于喝这么多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带你来的不是火锅店是酒吧呢。厕所传来付斯宇的呕吐声。

不是因为她，今儿考完试，我……高兴。说着又是一阵干呕。我就是想不明白，

她为什么总揪着这点破事不放，还……还拉黑我。你……你说，她幼不幼稚？

你说她这是第几次拉黑了，都成年人了，还是小孩子心性。付斯宇哥们安慰道。而且，

你不是已经把那钱还给她了吗？她又不缺钱，大小姐还那么抠。为这点小事吵架，

真掉价。他哥们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小子眼光真不错，会挑人。萧雨晴可是校花耶，

虽然家里没那么富裕，但胜在美丽温柔，脸长得跟洋娃娃似的。温渝？

除了成绩好点以外没什么优点。脸上都是痘，眼镜妹。为了备战高考，

我没有太多时间关注形象管理。长期的熬夜学习，让我的脸色不是很好。我没有天赋，

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像温渝那样性格太强势的人，不好掌控。你说好歹也姓温，

就不能温柔点。真是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混。付斯宇哈哈大笑，哥们我跟你说，

不管是温渝还是暴渝，三天……就三天。我跟你赌她绝对后悔，又来找我复合……

我的大脑仿佛宕机了，曾经一起经历的美好就像昙花一现，如今只剩满目疮痍。

我不想再听下去，决绝离开。回到座位上，薇薇关心地问你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不想把负面情绪传给薇薇，我哪能有事，厕所人多排队久了点。我看了眼锅底，

薇薇，怎么是番茄锅？哎呦，你不总念叨着皮肤不好总长痘嘛，我们从饮食抓起，

吃清淡点。有我这个美妆达人，主播一对一指导，保你半个月后大变样。

你尝尝这个肉。我配合地张嘴吃。嗯，还是闺蜜好啊。服务员过来传菜，

我和闺蜜正在聊天。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啊！火锅油溅到了我的白裙子上。你没事吧？

薇薇紧张地查看，看到我没事，只是被火锅油溅到了衣服。她嚯

地一声站起来扭头质问服务员，你小心点，烫着人怎么办？一个娇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哎呀，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这个语气，萧雨晴？我对上她的目光，

没想到她在这里打工，真是造孽。尼玛，这个衣服可是闺蜜送我的，我心好痛。

把你主管叫来。我强忍淡定地对萧雨晴说。温渝，我求求你了，不要把主管叫来，

我已经是第三次被顾客投诉了，主管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开除我的。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温渝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泪珠装满了大大的眼眶。现在随便什么人都能招进来了吗？

我叫主管不是想给温渝难堪，而是要是烫到的不是衣服而是身体部位，那客人就倒霉了。

我只是想让萧雨晴记住教训，下次小心点。那你赔我一件衣服吧。我叹了口气。

没想到萧雨晴一脸委屈，像我羞辱了她似的。温渝，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你家里有钱，

全班同学都知道的，每次班级捐款，你都捐的是大家的好几倍。你不像我那么缺钱，

你就不能再买一件吗？薇薇被她的脑回路惊到了，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弄脏了顾客的裙子，让你赔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怎么，受害者有罪论啊？

你要是不赔，我今天就必须见你们主管。萧雨晴狠狠地抹了几把眼泪，拔高了声音，

有钱了不起啊，是我想穷的吗？大不了今天的工资我不要了，你们去找主管吧。

说完，萧雨晴把工作制服一脱，转身就走。？笑话，这件衣服可不是地摊货，

她那一天的工资哪里够。萧雨晴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这么一闹，

大家的的视线都聚集过来。这不是雨晴吗？付斯宇的哥们肘了肘付斯宇。

付斯宇赶紧上前拉住萧雨晴的手腕，满脸酒气雨晴，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剪个虾滑都能溅人一身。真会剪啊，剪人。薇薇本来就对萧雨晴不满，

看到付斯宇的态度更是替我打抱不平。你烫到了？付斯宇像是清醒了一般，

过来想要拉我的手。我迅速把手背在身后，我没事。他没抓到我的手，

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轻声道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没事就好。这顿饭我请了，

你别往心里去。说着他掏出几张大钞塞到我的口袋。萧雨晴心疼地挽着付斯宇，斯宇，

这怎么行。她低下头，小声啜泣，轻轻依偎在付斯宇身旁。我赔给她们就是了，

我欠你的太多了。她刚刚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小姑娘还有两副面孔，

我看不惯你装什么啊？我……够了，有什么冲我来，别欺负雨晴。

付斯宇把萧雨晴护在身后。三千，一分也不能少。我掏出支付宝收款码给付斯宇。

你不是逞英雄吗？这衣服三千？我不信，斯宇，不要……

付斯宇用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嘴边。雨晴，没事的。支付宝到账三千元。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何苦和钱过不去。我拿着账单，牵起薇薇。我们走，前台结账。

走时听到萧雨晴对付斯宇说，斯宇，你对我真好。我呸。4离开了火锅店后，

薇薇还在愤愤不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我早已习惯，只是薇薇送我的衣服脏了，

心里不是滋味，这可是她看我试的喜欢，给我的一份心意啊。薇薇，对不起，

我把你送的衣服搞脏了。这三千块你收着吧。打住，别来这套啊，温渝。

薇薇顺手一个锁脖。咱俩谁跟谁啊，送你的就是你的了，而且你又没做错。

要是真内疚，那就罚你请我吃顿关东煮好了。好，都听你的。我捏了捏薇薇的脸蛋。

好久没吃这家关东煮了，还是那么好吃。热乎乎的关东煮，治愈了一整晚的坏心情。对了，

还没问你考得咋样？薇薇成绩一向不错，我知道她肯定没问题。还不错，估计能上复旦？

不愧是你啊。等我们成绩出来，我们去庆祝一下。就这么说定了！

我的心理激动极了，我预估的分数其实也差不多，原本上东南大学，而这次考得不错，

说不定这次也能上复旦。而复旦，是我的梦中情校。我没告诉薇薇，打算给薇薇一个惊喜。

不知道付斯宇考得怎么样？薇薇话锋一转。我口中的鱼丸突然不香了。不是，

薇薇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忙解释，我只是担心你。你真的放下了？

我的心里泛起一股说不清楚的酸楚，又咸又苦涩，像眼泪一样。为什么这么说？

我低下头假装吃串，怕她看见我受伤的眼睛。在一起十二年，我和你都没认识那么久呢。

人心都是肉长的，说放下就能放下？每天和我念叨付斯宇，担心自己追不上他，

更加拼命的学习。和我去外头吃饭，也不忘记给付斯宇打包。

大冷天犯傻跑山里寺庙给他祈福。疼吗？当然疼，我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

满眼满心都是付斯宇的温渝，穿着大棉袄跪在佛前虔诚的模样，那天天真冷，

可是日子是最好的，回来我就发起了高烧，但我一点都不后悔。现在我也不后悔，

毕竟曾经爱过，爱就爱了。但我真能放下吗？回去路上，歌曲播到《稻香》。

付斯宇最喜欢听的歌，也是曾经我最喜欢的歌。但是现在，福叔，换首歌吧，

今天不想听周杰伦。小姐，你平时不是最喜欢听周杰伦了吗？和斯宇吵架了？

阿福是我们的老管家，从小看着我长大，和亲人差不多。就是累了。我简短地回答。

是不是斯宇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和叔说，叔帮你教训他。心里暖暖的，我挤出一丝微笑，

没事叔，感情这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福叔见我不想说，好，温渝长大了，

叔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事。路过人民医院，过去的回忆突然闪现出来。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将浑身是血的两个人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亮起。眼前是发白天花板，

周围散发着消毒水的气味。我顾不得头疼，挣扎起身要找爸爸。爸爸，爸爸你在哪里？

陷入黑暗的几秒，是父亲紧紧护住我的头部。我的声音惊醒了母亲，她耐心安抚我温渝乖，

爸爸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需要静养，你明白吗？我看着母亲面容枯槁，

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一点也看不见平时精致女人的模样。我点了点头，抱住了母亲。

父亲还是走了，母亲为了安慰我，所以没和我说实话。是我害死了父亲，

如果不是我闹着要去动物园，父亲就不会出车祸，也不会去世。我是罪人。父亲走后，

我时常想，母亲一定是恨我的吧，虽然她从不说。参加完父亲的葬礼，我从五楼往下望，

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我想跳下去。就在我爬上栏杆，一个男孩突然抱住了我。

我接住你了。我推开他，语气不善你是谁？多管闲事的家伙。我叫付斯宇，你呢？

我没有回答，想要继续往下跳。他死死地抱住我，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人了。

我怕别人听到，只能下来。后来他就一直跟在我的身旁，怕我再想不开，

不论我对他的态度有多恶劣，掐他，打他，他都不走。他经常来我家，母亲很喜欢他。

但是母亲的精神状态还是一天天下降，母亲还是在一天夜里服下了安眠药。

她已经坚持了三年，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母亲打我骂我我都能接受，

可她偏偏选择了这一条路。我没有亲人了。付斯宇抱住嚎啕大哭的我，坚定地说以后，

我就是你的亲人。我想要推开他，你还是走吧，我怕有一天，你也会被我害了的。

他死死地抱住我，倔强地说我不。我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就是不松手。

我却心软了。付斯宇每天变着花样逗我开心，后来，我慢慢走出来，也越来越依赖付斯宇，

从他跟在我屁股后面，变成了我追着他。付斯宇比我大十天，就像哥哥一样，

青春期后我才察觉我喜欢他。因为在他面前，我会自卑。直到高二那年，

班里来了一个转校生。长相漂亮，成了班花。她是付斯宇父亲大学同学的女儿，

一次一起吃饭，一眼就喜欢上了付斯宇。我第一次见她，是在付斯宇家门口，

付斯宇从车上下来，给他系围巾，那天是付斯宇研学回来。我也给他准备了惊喜。

这是我亲手织的，你不要嫌弃。她扭捏半天，又憋出句我也是第一次给别人织围巾。

付斯宇露出暖阳般动人的微笑，谢谢，我挺喜欢的，因为用心的礼物最动人。付斯宇，

你敢对别人笑。我当即就炸毛了，从角落窜了出来，挡在付斯宇面前，你谁呀？

缠着付斯宇做什么？萧雨晴被我吓了跳，拉着付斯宇的衣服角往后躲。斯宇，我怕，

这是？雨晴，这是我发小温渝，你先回去吧。付斯宇拍了拍萧雨晴的肩膀。

萧雨晴系好安全带，师傅，平安一路，麻烦了。安置好萧雨晴之后，他才对我说，

温渝，你吓到人家了。不就一个礼物吗？发这么大火，嗯？他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承认自己有点过激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不是很喜欢。

雨晴挺可怜的，母亲从小就离开了，父亲在外打工，奶奶一个人把他拉扯大，

我父亲给他爸找了工作，他们家情况才好些。雨晴也努力，才考上了我市的重点高中。

我爸让我多多关照她。这一关照，就是两年。也是付斯宇觉得我无理取闹的两年。

萧雨晴总是巧妙地周旋在我和付斯宇周围，付斯宇帮她挪桌子换座位，

她就在运动会给他送水。她摔伤了，让付斯宇帮她值日，她也就往他口袋塞小零食。

一来一往，乐此不疲。我看不惯她耍那些小把戏，我一说她，她就要哭，鼻子红红，

眼睛红红，像个小白兔，楚楚可怜。也不是针对萧雨晴，而是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她了。

因为她就是小学时造谣我害死父亲的人。所以我不会忘记她的名字。

只是后来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转学了。付斯宇不记得了，萧雨晴也不记得了，

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的名字。都是同学，你为什么那么讨厌雨晴，我又不喜欢她，

只是可怜她，我想帮助她，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付斯宇大言不惭道。

要是她欺负过我呢？我瞪着付斯宇。雨晴这么善良，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哭的人，

怎么会欺负你，倒是你见到雨晴就没有好脸色过。他吐了吐舌头。见我了脸色不对，

他又马上改口就算欺负，也是小打小闹，做人，别太计较嘛。在付斯宇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