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名东北技校的一名学生,家里是普通家庭,所以跟大多数人一样高考考的不好,首接去了当地一所技校,学的是焊接专业,想着以后能有份出路,也能维持生活。
就这样职高混日子混了三年,快毕业了,学校给安排份实习工作,当了一名焊接实习工,本来每天也是无忧无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过着平淡的生活。
可是从这一天开始,我的生活被彻底改变了…。
铁西区技校焊接实训厂里的气味,我常志洪这辈子也忘不了。
铁水灼烧焊条的辛辣,混合着机油、汗臭和陈年铁锈的浑浊。
焊枪嘶鸣,火花瀑布般溅到帆布工装上,我戴着熏得发黑的防护面罩,看着眼前钢板熔融的橙红,汗水蜇的我眼角又咸又辣。
六七月,本就是酷暑的月份,再加上北方天气本身就闷热。
热的实在不行了,我想着休息一会,擦了擦手,我去旁边小卖部买了一瓶一块钱的冰露。
老板拿瓶带冰碴的。
本想着买瓶冰水喝,喝完再回去干活。
焊接实训厂离小卖部不远,就隔着一条马路,就听到,常志洪,你他妈焊的蜈蚣还是拉锁,焊缝歪成这个逼样,狗啃的都他妈比你齐!
你他妈人呢赶紧滚回来!
实训老师老张的吼声穿透噪音,我听见后赶忙往实训室跑,一刻都不敢停。
跑到实训室我是又怕又气,所有同学都停下手看着我和老张。
你瞅瞅你那个逼样,还跑去买水喝了是吧,你脑子是不是让铁水焊死了,就你这手艺,毕业证都他妈别想要,进厂哪个厂会要你这种二把刀,趁早滚回家去得了。
我刚想解释两句,就听周围同学们哄笑声针一样扎过来。
同班刺头张鹏,本来上学时候就和我关系不好,听见老张骂我,也过来指着我鼻子喊,你这个傻逼,瞅给老师气的,趁早滚回家去得了,别在这添堵,咋滴你那残疾的爸要知道你这个样,不得从轮椅上气蹦起来啊。
此时我牙根咬的首响,气啊,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次,当时我心里就暗暗发誓了。
我以后不能任何人瞧不起我。
还没等我从这气氛中缓过来呢,手机在工装裤兜里嗡嗡嗡响了起来。
我掏出来手机,刚想看是谁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一看屏幕是我爸,赶忙接通了,只听那边说话的是我姑姑,我赶忙问,喂姑怎么了,我爸呢,怎么是你打来的电话,没等我说完,只听我姑那边有气无力的说着,你快来吧小洪,你爸今天出去的时候被车撞了,市中心医院二楼icu快来吧。
听见这个消息以后晴天霹雳啊,我差点没站稳摔了。
也顾不得老张在那骂我,我飞一样的向实训厂门外跑去。
跑到马路上正好有一辆出租,我赶忙钻上副驾驶,师傅,市中心医院越快越好。
司机师傅看我着急样子也没多问什么,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
从实训厂到市中心医院得开三十分钟,这三十分钟里我想了很多。
我爸和我妈离婚了,我妈早就联系不上了,我爸如果有什么意外,我根本不敢想。
转眼到了市中心医院,我电梯都没坐,首接走楼梯跑上的二楼。
姑我爸怎么样了?
还没出icu,现在不知道。
只见姑父拍着我的肩膀说,别着急志洪,别上火。
两小时以后医生出来了,哪个是病人家属,我和我姑赶忙走了过去。
我爸怎么样了医生,我歇斯底里的问着。
病人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但是脊柱多处骨折。
最近这一周还不能下普通病房得在icu观察,病人家属去一楼缴一下费用。
到了一楼需要先交一万,后续还有费用,我面露难色啊,或许我姑看出来了,和我说没事志洪姑姑一会去缴费。
你别上火你爸人没事就行。
缴完费,大概是晚上七点钟了,北方夏天黑天晚,七点刚见黑。
icu不让家属陪同,所以我姑姑姑父叫我先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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