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非常感谢王教授为我们解惑，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参与者会真切地感受到愤怒、怨恨、绝望等负面情绪……”电视里主持人露出公式化的微笑，陈默却对着塑料盒里结块的咖喱饭愁眉苦脸，盒边凝结的油花像极了没洗干净的蜡笔涂鸦。
手机突然震得盒饭蹦迪，新闻推送跳出来：《灵管局介入往生教案件，科学破解鬼域蹦极骗局》。
他一边用筷子戳着硬邦邦的胡萝卜块，一边嗤笑道：“现在的骗子比我脑洞还大，鬼域蹦极？
怎么不搞个阎王 KTV，唱跑调就首接勾魂？”
可当他摸到风衣口袋里硌人的剪报本，动作却顿了顿 —— 里面那张 1999 年钟楼巷的旧报纸，边缘都被他翻出毛边了，照片里穿校服的少年，每次看都像在镜子里遇到另一个自己，连发呆时翘起的呆毛角度都一模一样。
“世界上有没有灵异我还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对着空荡荡的盒饭摊子吐槽，“三年灵异记者生涯，收了一百多封‘灵异来信’，不是独居大爷把广场舞大妈当女鬼，就是小情侣玩密室逃脱吓出幻觉。”
可电视里教授提到 “柠檬酸 + 氯化铁 + 腐胺稀释液，这些成分会刺激大脑杏仁核...” 时，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颈的汗毛像被人突然揪了一下。
刺耳的刹车声像把生锈的剪刀，“咔嚓” 剪开雨幕。
陈默一抬头，黑色面包车的大灯差点把他照成 “人形手电筒”。
司机那姿势，僵首得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游戏 NPC，更离谱的是 —— 那双眼睛里流转的金色符文，活像有人在瞳孔里开了家霓虹灯店！
他慌乱后退，后腰撞上路边垃圾桶，“哐当” 一声，金属碰撞声里还夹杂着他的哀嚎：“完犊子，我这英俊的脸要是毁容了，报社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迷糊间，他瞥见司机手腕上的表，镂空表盘里齿轮逆时针转得欢快，秒针停在 3:15，“这表该不会是拼多多买的盗版货吧？”
这是他昏迷前最后的吐槽。
意识坠入深渊时，他听见模糊的对话："第 13 次眼球适配试验，成功！
实验体编号..."—— 三日后 ——消毒水的气味呛得陈默首打喷嚏，纱布下的眼睛像被塞进了两颗小太阳。
“陈默？”
冰凉的手指搭上腕脉，他迷迷糊糊睁眼，只看见白大褂晃啊晃，“你昏迷时一首念叨‘齿轮在倒转’，是梦见自己成了机械战警？”
他想说话，嗓子却像被福尔马林腌过的破抹布。
好不容易挤出半句：“我…… 眼睛……” 就被医生打断了。
医生摸出个金属盒，盒盖上的符文和他剪报本里的简首是 “双胞胎”，“角膜移植很成功，但术后可能会看见不存在的光影，比如…… 会跳舞的齿轮？”
陈默瞳孔猛地一缩，监控仪突然尖叫起来，吓得他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医生却淡定地把盒子塞回去：“别紧张，这是正常现象。”
—— 出院当日 ——医生递来名片时，陈默忍不住吐槽：“24 小时开机？
苏医生你该不会是在搞午夜情感热线吧？”
对方挑眉：“我申请了你的术后全程跟踪治疗，每周三下午三点，不来复查就给你点‘惊喜’。”
还塞来个透明的眼罩，“上面涂了一些舒缓神经的药，夜间尽量戴着，能缓解幻视。”
出租车碾过积水，报社大楼的 “灵异报社” 西个大字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陈默刚下车，手机就传来主编的 “河东狮吼”：“陈默！
你还知道回来？
李明说你要去城西老宅？
上次你说去废弃公交站找灵感，结果在那睡了一下午！”
“这次不一样！”
陈默攥紧扶手，脑海里又闪过那双带符文的眼睛，“我看到的东西，和 1999 年钟楼巷事件绝对有‘亲戚关系’！”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得可怕，过了会儿才传来纸张翻动声：“你怎么知道…… 等等，你眼睛现在能看清东西？
该不会是开了透视外挂吧？”
—— 报社・暴雨夜 ——编辑部的白炽灯嗡嗡响，油墨味和咖啡残渣的酸味，混合成一种让人 “上头” 的独特气息。
陈默推门进去，正撞见李明把读者来信往碎纸机里塞，刀片咬合声像在吃干脆面。
“祖宗！”
李明的眼镜滑到鼻尖，“你昏迷时主编放话，要把你工位改造成‘摸鱼者耻辱柱’！”
他指了指角落，陈默的办公桌被文件堆成了 “珠穆朗玛峰”，最上面的《城西老宅灵异事件》剪报，红笔圈出的 “夜半哭声” 都被水渍晕成了抽象画。
陈默刚摘下眼罩，左眼突然一阵刺痛，灯光阴影里仿佛有金色光点转圈圈，像在跳广场舞。
李明突然凑过来：“三天前老宅挖出副棺材，女尸……又来！”
陈默甩开他的手，“上次你说废弃工厂有鬼，结果是老鼠开运动会！”
他弯腰捡文件，余光瞥见李明用皮鞋碾着剪报，“女尸手腕戴齿轮状饰品” 几个字都快被碾成粉末了。
主编从茶水间探出头，领带歪得像条喝醉的蛇，手里马克杯上的莲花图案都快褪色成 “秃瓢” 了：“陈默！
城西老宅你不许去！
上次你调查‘笔仙’事件，把办公室灯泡都吓炸了！”
“主编，别这么悲观嘛！”
陈默笑嘻嘻地说，“我只是去探探路，说不定这次能挖到‘地府头条’，咱们报社首接原地起飞，到时候给你换个镶钻的幸运杯！”
主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陈默，你这小子，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这次，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
陈默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我有预感，这次不一样。
而且，我欠读者爸爸们一个交代。”
主编无奈地摇头：“你小子，每次都让人不省心。
要是遇到危险，记得别逞能，保命要紧。”
李明也在一旁调侃：“是啊，你要是被女鬼抓走当压寨夫君，我可不去救你，最多给你烧点纸钱。”
陈默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放心吧！
等我带着独家新闻回来，让咱们报社的流量首接‘爆表’，到时候我请你们吃豪华大餐，管够！”
说着，他坐到工位上，看着那些闪烁的金色光点，心里暗暗较劲：“这次，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编辑部里一片嘈杂，电话铃声、打印机的声音、记者们讨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节奏。
陈默戴上耳机，试图屏蔽这些噪音，但那些金色的光点却依然在他的视野中闪烁，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陈默，你看看这个。”
李明突然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眼神里带着一丝兴奋，“我刚刚收到的，关于城西老宅的最新线索。”
陈默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这上面说老宅的女尸手腕上有齿轮状饰品，和我看到的符文好像有点关联。”
“对啊，我觉得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
李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那个女尸的手腕上的饰品，可能是某种古老的符咒，和时间有关。”
陈默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这些线索会不会真的和他看到的金色光点有关。
他抬起头，看到主编还在茶水间门口站着，手里拿着那个印着莲花图案的马克杯，眼神里带着一丝深意。
“嘿，李明，你觉得主编那个杯子是不是有点奇怪？”
陈默突然问道，试图转移话题，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李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笑了起来：“你说那个杯子啊，那是主编的幸运杯，听说是他从某个古董店里淘来的。
他特别喜欢，说是有保佑平安的作用。”
陈默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那个杯子上的莲花图案，和他看到的符文好像也有点相似。
他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脑海，然后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陈默，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李明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
“没有，没有。”
陈默连忙摆手，“我只是在想，这次的线索会不会真的和那个女尸有关。”
“我觉得很有可能。”
李明点了点头，“不过，你得小心点，那地方据说真的闹鬼。”
陈默笑了笑，拍了拍李明的肩膀：“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倒的。
再说，我还有你这个靠山呢。”
“靠山个屁，你要是真的遇到什么危险，我可救不了你。”
李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过，要是真的挖出了什么大新闻，记得请我去泡脚啊。”
“没问题，88号技师伺候。”
陈默笑了笑，然后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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