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药谷惊变白露的指尖在琉璃瓶上划出一道血痕,瓶中漆黑的指骨突然剧烈震颤。
她瞳孔骤缩——这是师父临终前交给她的"天柱守卫遗骨",三百年来从未有过反应。
"砰!
"药王谷正殿方向传来震天巨响,随后是此起彼伏的惨叫。
白露推开竹窗,看见遴选使者的青玉飞舟正在燃烧,紫色的火焰中,几名外门弟子正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身体。
他们的影子在地上分裂成八爪鱼般的怪物,每道影触都精准刺入围观者的眉心。
"蚀心魔毒......"她攥紧药囊的手不住颤抖,"明明推算还有七日缓冲期......"窗外那株百年桃树突然枯萎,花瓣落地时竟发出金属碰撞声。
白露俯身拾起一片,发现花瓣背面爬满蛛网般的赤痕——与昆仑天裂如出一辙。
更可怕的是,桃树下新翻的泥土里,正渗出粘稠的黑血。
"师姐小心!
"身后传来童子的尖叫。
白露旋身闪避,原先站立处的地面突然刺出三根骨刺。
那分明是......"药人遗骨?
"她盯着骨刺上熟悉的金线纹路,那是药王谷秘传的《金匮针法》痕迹,"三年前失踪的莫师兄......"琉璃瓶突然炸裂,漆黑指骨悬浮空中,指向西北。
白露的耳畔响起师父临终的呓语:"当遗骨指向归墟时......"第二节·盲者窥天谢归云的竹杖点在御花园的八卦阵眼时,十八盏鎏金宫灯同时炸裂。
琉璃碎片如雨纷飞,却在距他衣袍三寸处诡异地悬停。
"七弟这是要造反?
"太子带着三百金吾卫堵住去路,腰间龙纹玉带扣映出赤痕,"父皇早说过,你那双眼睛就是因妄窥天机才......""寅时三刻。
"谢归云突然开口,空洞的眼眶"望"向东方,"东宫地下的镇魔鼎裂了道缝,对吧?
"太子的佩剑"沧啷"出鞘半寸。
谢归云却抬起苍白的手指,七窍突然渗出鲜血:"皇兄可知道,为何历代补天阁主都要来皇宫取一盏灯?
"他竹杖轻点,地面浮现星图般的金色纹路。
当金吾卫的刀锋劈下时,谢归云的身影如水纹般消散,原地只余七片龟甲,拼成"囚天破"三字。
观星台顶,谢归云的真身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罗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西北偏西十五度——正是萧月璃离宫的方向。
他颤抖着从袖中取出一面青铜镜,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一张布满赤痕的......"原来如此。
"他苦笑着捏碎铜镜,"我们都在镜中。
"第三节·箫声裂萧月璃的玉靴踏碎朱雀街的青砖时,腰间的凤纹玉佩突然发烫。
她解下玉佩,发现背面刻着的护体符文正在融化,金汁滴落处,砖石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公主留步!
"国师的飞剑截断去路,剑身上缠绕着与天裂同源的赤芒,"您若执意前往昆仑,老臣只好......"箫声骤起。
《破阵曲》的第一个音便震碎了飞剑,第二个音掀翻整条街市的幌子。
当第三个音穿透云霄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皇城上空的赤痕突然渗出黑血般的雾气,那些雾气凝聚成无数细小的手臂,向着箫声源头抓来。
萧月璃冷笑一声,玉箫裂纹中渗出丝丝猩红。
她突然变调,吹出半阙《招魂引》。
"听见了吗?
"她对颤抖的国师轻语,"天在哭。
"街角阴影里,一个头戴斗笠的老乞丐突然抬头,他的瞳孔里倒映着箫身上若隐若现的铭文——那根本不是音律谱,而是上古禁术《葬天诀》的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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