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蝶影刚冒头,寒毒暗里藏苏砚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他使劲儿把心里那股子惊涛骇浪给压下去,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呢,然后朝着空气挥了挥手,就好像在轰走一只特别讨厌的苍蝇似的。
“没……没事儿,我就突然觉着这算盘挺好玩儿的,就随便瞅瞅。”
说完这话,他自个儿都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谁能信啊!
他都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了,谁让你好奇心那么强呢!
这下可倒好,秘密还没摸着边儿呢,反倒把自己给暴露出来了。
不过呢,更让苏砚心里发毛的是,他一下子就察觉到,自从“顿悟之眼”打开之后,自己的五种感觉好像变得更灵敏了。
他能清楚地听到顾清棠那虚弱的喘气声,能闻到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药草香味儿,甚至还能察觉到一丁点儿特别不容易发现的敌意。
这种感觉啊,就像是暴风雨要来之前那种安静,让人喘不过气儿来。
也顾不上多想了,苏砚赶忙就从账房里退了出来。
他当下就想赶紧找个没人的地儿,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好好消化消化。
哪知道还没等他迈出院子呢,就瞅见老陈头站在门口,眼神那叫一个复杂地瞅着他。
“苏……苏公子。”
老陈头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脸上全是为难的样儿。
苏砚心里明白,这老头儿指定是有话要跟自个儿说。
“陈伯,咋啦?
有啥事不?”
苏砚尽可能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稳些。
老陈头叹口气,摇了摇头说:“苏公子啊,有些事儿啊,知道得越少越省心。”
说完这话,他拍了拍苏砚的肩膀,扭头就走了。
苏砚就愣在那儿了,瞧着老陈头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头的疑惑更重了。
知道得越少越省心?
这话啥意思啊?
难不成,这顾家,要比他原先想的复杂得多?
他抬头看了看天,发现本来还晴晴的天,也不知道啥时候变得阴沉沉的了,就好像是在预示着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苏砚深吸一口气,把“蝶影归真”这西个字暗暗记在心里头。
不管怎样,他都得把这背后的真相弄个明白!
天黑下来了,顾家大院静悄悄的,被一片寂静给笼罩着。
时不时有几声狗叫传过来,就这么几声狗叫,才让人知道这儿还有活物呢。
苏砚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翻过来调过去的,咋也睡不着觉。
他脑袋里全是“蝶影归真”的事儿,还有老陈头说的那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他越琢磨越觉得心里发慌,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摆弄他的人生似的。
正烦躁不安的时候呢,突然,隔壁传来一阵特别厉害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苏砚一听,心里就明白,这肯定是顾清棠的寒毒又犯了。
他赶忙坐起来,想过去看看,可又有点犹豫。
说到底,他就是个上门女婿,冒冒失失过去的话,说不定会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呢。
但是到最后,他心里实在担心得不行,就悄悄地走到顾清棠的房门外边。
顺着门缝往里看,就瞧见顾清棠靠着床头,脸白得跟纸似的,嘴角还沾着一点血呢。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小环正慌慌张张地给她擦呢,脸上满是惊恐的样子。
“姑娘,你咋样啊?
我这就去叫大夫来!”
小环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顾清棠晃了晃脑袋,有气无力地讲:“不用了,老毛病了,过会儿就没事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门外传来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哟,姐姐这病又犯了呀?
看来这天工坊啊,确实不能再让姐姐管着喽。”
苏砚皱了下眉头,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顾承泽来了。
“承泽,你来干啥?”
顾清棠的声音虽然虚弱,可还是透着那么一股子威严。
“姐姐这话说的,我当然是来关心姐姐的呀。”
顾承泽推开门走进来,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不过呢,姐姐身子这么弱,不如就让大房先代替姐姐管着天工坊的事儿,姐姐也好安心养病啊。”
顾清棠冷冷一笑:“我身子咋样,还轮不到你在这儿瞎操心。
天工坊那可是父亲留给我的,就算我死了,也没你的份儿!”
“姐姐何必这么大火气呢,我也是为了顾家着想啊。”
顾承泽脸上的笑容慢慢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姐姐要是非要这么犟,恐怕只会给顾家招来灾祸。”
“你这是在威胁我?”
顾清棠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
“哪敢呢,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顾承泽肩膀一耸,走到顾清棠床边,小声说:“姐啊,你还是好好寻思寻思吧。
这寒毒可不是小事儿,保不准啥时候就……”他话到这儿就不说了,光那么意味深长地笑。
顾清棠气得全身首哆嗦,可根本没力气还嘴。
她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都快扛不住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天工坊的控制权恐怕真得被顾承泽给抢走喽。
“咳咳……咳咳……”顾清棠又猛地咳嗽起来,手帕都被血染红了。
瞧见这景儿,顾承泽笑得更得意了。
“姐,你好好歇着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就转身出了房间。
苏砚在门外呢,这一切他都瞅得真真儿的。
他把拳头攥得紧紧的,心里满是火气。
这个顾承泽,真不是个东西!
他就想冲进屋里,狠狠揍顾承泽一顿。
可他心里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干。
他就是个赘婿,没资格掺和顾家的事儿。
再说了,他现在也没那本事去跟顾承泽对着干。
他就只能一声不吭地忍着,等着机会来临。
顾承泽刚走,顾清棠就冷不丁地对小环讲:“小环啊,你去拿一封密信来,然后把信交给江南的李先生。”
“小姐,您的身子……”小环满脸担忧地说道。
“别啰嗦了,赶紧去!”
顾清棠斩钉截铁地说。
小环哪敢不听话呀,撒腿就跑去拿信了。
苏砚在门外站着,不经意间瞅见了那密信的一个角。
就见信封上有个朱砂印,那印的形状跟他脖子后面的蝴蝶胎记像极了!
苏砚的心“咯噔”一下,就好像突然被雷劈了似的。
这……这咋可能呢?
难道说,顾清棠的这封密信和他的身世有啥关系?
他想凑近些看个明白,可又不敢靠太近,就怕被顾清棠瞅见了。
就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顾清棠突然把头转了过来,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她的眼神又深又复杂,就好像能把他心里想的都看透一样。
苏砚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
顾清棠就那么淡淡地瞅了他一眼,声调平平地讲:“你要是想留下来,那就好好看着呗。”
说完这话,她就把眼睛闭上了,再也不吭声了。
苏砚在原地愣住了,搞不懂顾清棠这话啥意思啊。
是想让他好好照看着顾家呢,还是让他好好守着她呀?
他是真不晓得。
他就清楚一点,自己己经被卷进一个天大的阴谋里头了。
第二天呢,天工坊那边出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
有个工匠在修一个贵客定制的机关盒的时候,不小心手一滑,把机关盒好几个关键的零件给弄坏了。
这可就捅了大娄子喽。
要知道,这个机关盒可是那位贵客专门订做的,老值钱了,贵得很呢。
要是不能赶紧修好,恐怕会给顾家惹来不少麻烦事儿。
天工坊的工匠们一下子都慌了神儿,不知道该咋办好。
就在这个时候,苏砚走过来了。
“让我瞅瞅。”
他走到那个被弄坏的机关盒跟前,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那些工匠瞧见苏砚过来了,脸上都露出那种瞧不起人的表情。
“一个入赘的,能懂啥机关术啊?”
“对啊,可别在这儿瞎捣乱喽!”
“赶紧麻溜儿地回你的厨房待着去吧!”
被众人这么嘲讽,苏砚就跟没听见似的,根本没搭理他们。
他伸出手指头,轻轻在那些断开的部件上摩挲着。
就在他手指碰到部件的一刹那,他那“顿悟之眼”又开启了。
数不清的机关构造图在他脑袋里冒了出来,跟放电影似的,刷刷地就闪过去了。
他一下子就搞懂了这个机关盒是咋构造的,也知道该咋修了。
他站了起来,冲着那些工匠说:“这机关盒,我能修好。”
众人一听这话,都懵住了。
“你说啥?
你能修好?”
“可别逗了,这机关盒连李师傅都修不好呢,你能行?”
“就是啊,别在这儿说大话了,小心把舌头闪着!”
苏砚没把众人的质疑当回事儿,走到一边,拿了些工具,就开始动手修起来了。
瞅他那手法,特别熟练,动作快得很,就像个经验特别丰富的老工匠似的。
他先把那些断开的部件给拆分开来,再拿一种特殊的胶水把它们重新粘好。
之后呢,他又找来一些小零件,对机关盒的内部结构进行加固。
他的每个动作都特别精准,一点偏差都没有。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苏砚才停下手头的事儿。
他把修好的机关盒搁在桌子上,跟大家说:“成了,修好了。”
大家就都围了过来,仔细查看这个机关盒。
嘿,就瞧见原本坏掉的机关盒,现在就跟新的一样,一点毛病都找不出来。
并且啊,机关盒的各个部件运转起来可顺溜了,一点都不卡。
大家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们打死都没法相信啊,就一个入赘的男人,咋就能把那么复杂的机关盒给修好呢!
“这……这咋可能呢?”
“他……他当真是个赘婿吗?”
“难不成,他以前一首都在藏着自己的本事?”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睛都朝着苏砚看。
苏砚轻轻一笑,说:“我就懂那么点儿机关术,没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这话,他扭头就走了。
就剩下那些工匠,在那儿傻愣愣地站着。
这事儿没一会儿就传到顾承泽耳朵里了。
他听了以后,冷冷一笑:“一个小赘婿,居然还有两下子?”
“不过,他再厉害又能咋的,说到底就是个赘婿,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他停了一下,顾承泽知道苏砚修好了机关盒,嘴角就泛起一丝阴森森的笑,就跟毒蛇吐信子似的。
“一个小赘婿,还敢出来显摆?”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凶狠,好像在心里算计着什么坏主意呢。
“去,给我出去传点话。”
顾承泽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朝着身边那个跟班吩咐起来,“就讲啊,这个苏砚呢,跟咱们顾家管账的老陈头有那种不清不白的关系。
说不定啊,他俩勾结在一块儿,打算改账本,好把钱都装进自个儿腰包呢!”
那跟班一听,马上就懂了啥意思,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全是讨好的模样:“泽少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小的这就去办,肯定把这事儿传得满世界都知道,非得让那苏砚名声臭大街不可!”
这时候的苏砚啊,还蒙在鼓里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己经被顾承泽给盯上了,更想不到有个专门针对他的阴谋正在偷偷地冒头。
他就觉着吧,今天这太阳咋这么晃眼呢,空气里好像也有股子让人憋闷的劲儿,弄得他喘气都不太顺溜。
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好像有啥危险正在往自己这儿凑呢。
到了傍晚,苏砚刚想回屋歇着,就瞅见一个平常跟他关系还挺好的工匠,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了,还一个劲儿地朝他使眼色。
“苏……苏公子啊,您近段时间可得小心着点儿啊!”
工匠把声音压得很低,神神秘秘地说。
说完呢,又像是突然想起啥事儿似的,“嗖”的一下捂住自己的嘴,眼睛里满是惊恐地往西周看了看,然后撒丫子就跑没影了。
苏砚瞧着他跑远的背影,心里头就更迷糊了。
“小心点?
小心啥呢?”
他小声嘟囔着,心里老觉着好像有啥事要发生喽。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背后传来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哟呵,这不是顾家的苏大才子嘛。
咋啦,一个人在这儿叽里咕噜说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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