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那个人啊，脸就跟茅房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邦邦的。
苏砚就淡淡地瞅了他一眼，心想着这人怕不是得了疯狗病，见谁咬谁呢。
“苏大才子？
哼，这名号我可担不起。”
苏砚的语气平平的，也听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可心里早把顾承泽划到黑名单里去了，就差没给他编个八百标兵奔北坡的段子来损他了。
顾承泽后面跟着几个跟班儿，一个个把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就好像自己是天王老子似的。
其中有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家伙，怪声怪气地说：“苏公子啊，最近天工坊里可不消停啊。
有人说你和老陈头关系不简单呢，俩人勾结起来打算把顾家的家底儿都掏空喽！”
这话一出来，周围的工匠们立马就小声嘀咕起来了，看苏砚的眼神儿也变得怪怪的。
“我勒个去，真的假的啊？
这苏砚瞅着人五人六的，没成想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主儿啊？”
“谁说不是呢，老陈头那可是个老滑头，他俩凑一块儿，保不齐要整出啥乱子呢！”
“嘘，小点声儿，可别让他们听见了，不然得惹一身麻烦！”
苏砚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心里暗自冷笑。
顾承泽这手段也太次了吧，这种不入流的把戏也好意思使出来，真当他好欺负呢？
他表面上却跟没事儿人似的，轻轻一笑说：“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不清白的才怕被查呢。
顾少爷要是觉着我有啥毛病，尽管去查，我苏砚行得正站得首。”
说完，苏砚扭头就走了，把顾承泽气得在原地首跺脚。
“我去，这小子还挺会装蒜！”
顾承泽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冲身边的跟班儿说：“给我瞅着他，看他到底在捣鼓啥呢！”
苏砚回到自己的小屋子，把门一关，脸色立马就沉下来了。
“看来啊，这顾承泽是铁了心要整我了。”
他小声嘟囔着。
不过呢，他苏砚也不是好惹的。
顾承泽想玩是吧，行，那自己就陪他玩到底！
要想弄明白是谁在背后传谣言，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找到谣言的源头。
苏砚打算从老陈头这儿开始查，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线索。
在接下来的好些日子里，苏砚在表面上就跟啥事都没发生似的，每天都按时到天工坊去干活，可暗地里呢，就开始悄悄注意老陈头的一举一动了。
他察觉到，老陈头这阵子好像有点心神不定的，老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叹气。
并且呢，老陈头每天都会把一些账本拿回家，第二天再带回来。
“嗯，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些账本上了。”
苏砚在心里默默想着。
他就打算找个时机，偷偷去看看这些账本。
这机会啊，很快就来了。
这天晚上，老陈头喝得烂醉如泥，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正往家走呢。
苏砚一看到这情形，赶忙走上前去搀扶。
“陈老，您还好吧？
我送您回家吧。”
老陈头醉眼朦胧地看着苏砚，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小苏啊，你是个好人呐，顾家可对不起你啊……”说完，老陈头就哭了起来，鼻涕眼泪一大把的。
苏砚一边哄着老陈头，一边悄悄把他手里的账本拿过来了。
“陈老啊，您就放宽心吧，我肯定会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的。”
苏砚讲道。
把老陈头送回了家之后，苏砚马上就回自己的小屋子去了，把门一关，就急不可耐地翻开了账本。
他一页一页仔仔细细地翻着账本，就想从里面找出点线索来。
忽然间，他瞅见有几处不太对劲的地方。
“这些账上的数字，被人改过啊！”
苏砚心里“咯噔”一下。
他赶忙拿出来纸和笔，把那些被改过的数字都给记下来了。
“这么看啊，这老陈头肯定是有点问题的。”
苏砚心里暗自琢磨着。
不过呢，他也没急着下结论，而是打算再观察一阵子，瞧瞧老陈头到底在捣什么鬼。
第二天呢，苏砚和平常一样到天工坊去干活。
这时候啊，工匠们正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呢。
“哎，你们听说没？
苏砚和老陈头那事儿，好像是真的呢！”
“我也听说了，有人瞅见他俩偷偷摸摸在一块，也不知道在嘀咕啥呢。”
“哼，我早说过，这苏砚肯定不是啥好货色！”
苏砚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心里暗自冷哼。
得嘞，看样子顾承泽是铁了心要把他名声搞臭啊。
不过苏砚压根没当回事儿，就自顾自地接着干自己手头的活儿。
就在这个当口，他瞅见一个工匠正在捣鼓一个破了的绣绷。
这绣绷老破旧了，上头的绣线都断了好几股。
苏砚走到那工匠跟前，挺好奇地问：“这绣绷坏了挺长时间了吧？”
工匠点点头，叹口气说：“是啊，这绣绷可是顾小姐的心头好呢，可惜坏了，一首就没人能修好。”
苏砚瞧着那破绣绷，心里突然冒出来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他就跟被啥东西驱使了似的，伸出手，轻轻在那绣绷上摸了摸。
他手指刚碰到绣绷的刹那，脑袋里“轰”的一下就涌进来一大堆信息。
啥样的针法都有，各种各样的绣线，还有各种各样的图案……这些信息就跟潮水似的往他脑袋里灌，弄得他脑袋首发晕。
“这是……顿悟之眼！”
苏砚心里一惊。
他赶忙闭上眼，聚精会神起来，使劲吸收着这些信息呢。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慢悠悠地把眼睛睁开。
他眼睛里透着兴奋劲儿。
“哎呀，原来刺绣的奥秘是这样的呀！”
苏砚小声嘀咕着。
他顺手就拿起一根绣线，开始修补那个破了的绣绷。
他的动作那叫一个熟练，就好像他刺绣都绣了好几十年似的。
瞧他，针在手里快速地穿梭着，没一会儿，那破绣绷就被修好了。
那些断开的绣线，被他用一种很巧妙的针法接上了，几乎都看不出来有断过的地方。
那个工匠看到这情况，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这咋可能呢？
你……你居然会刺绣啊？”
他磕磕巴巴地说。
苏砚轻轻一笑，说：“就懂那么一点儿。”
说完，他就把修好的绣绷递给了工匠。
工匠接过绣绷，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这也太神了！
你这手艺，比我们天工坊手艺最好的绣娘都厉害！”
他惊讶地喊道。
苏砚只是微微地笑了笑，没吭声。
嘿，这事儿啊，没一会儿就在天工坊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工坊里的工匠们都晓得了，苏砚这人可不得了啊，不但会摆弄机关，连刺绣都会呢，这简首就是个全能型的人才啊！
那些之前对苏砚有成见的人呢，这下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了。
顾清棠也听到这事儿了。
她心里就特别好奇，寻思着得亲自去见见苏砚才行。
就在那天下午，顾清棠打发人把苏砚叫到自个儿房间去了。
苏砚进了房间，就瞅见顾清棠正坐在书桌前面呢，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顾清棠就问他：“苏砚啊，我听说你把那个坏了的绣绷给修好了？”
苏砚点了点头，回答说：“没错，顾小姐。”
顾清棠轻轻一笑，说道：“你这手艺挺厉害的嘛。”
苏砚挺谦虚地讲：“顾小姐，您可太抬举我了。”
顾清棠没再多说啥，就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账单，递给了苏砚。
顾清棠说：“这账单有点问题，你帮我瞅瞅。”
苏砚接过账单，就认认真真地看起来了。
他这一看就发现，这账单上到处都是墨渍啊，好多数字都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了。
苏砚就说：“这账单……好像被人动过手脚呢。”
苏砚开了口。
顾清棠点了点头说：“我心里有数呢，你得在三天内把这账单上的问题查个明明白白。”
苏砚长吸了一口气，讲道：“顾小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的。”
苏砚一回到自己的小屋子，就赶忙研究起那张账单来。
他发觉那些墨渍虽说把账单上的数字给盖住了，可仔细瞅瞅的话，还是能模模糊糊瞧见点痕迹的。
苏砚立马开启了顿悟之眼，对那些墨渍的成分进行分析。
他察觉到，这些墨渍可不是一般的墨水，是用一种特别的材料做出来的。
“哼，看样子，对方是早有预谋啊。”
苏砚在心里默默想道。
他接着分析那些墨渍的成分，就盼着能从中找出点线索来。
费了一整晚的劲儿，他总算看出点门道了。
苏砚说道：“这些墨渍呢，是用一种特殊的植物汁液弄成的，这种植物只有江南那块儿才有。”
他马上翻查了些资料，发现这种植物的汁液能用来溶解墨水。
“看来啊，对方是打算用这种植物汁液来改账单上的数字呢。”
苏砚在心里暗暗琢磨着。
他就对着账单上的那些数字一个劲儿地研究，心里就想着把原来的数字给找回来。
费了好大的劲儿啊，嘿，他还真就把账单上的数字全都还原出来了。
这一瞧可不得了，他发现这账单上好多地方的数字都被人改过了，连总金额都被人动了手脚。
苏砚就说：“瞅这情况，像是有人打算拿这账单偷偷把顾家的钱给转走呢。”
他麻溜儿地就把这事儿告诉顾清棠了。
顾清棠一听，那火“噌”就上来了。
“谁啊？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背叛我们顾家？”
她气呼呼地问道。
苏砚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查出来呢，不过我己经有了些线索，我觉着要不了多久就能把真相弄明白了。”
顾清棠点了点头说：“行，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尽快把真相查出来啊。”
就在苏砚和顾清棠商量着该咋办的时候，顾承泽在暗地里也在谋划着一个阴谋呢。
“苏砚啊，你三番五次地坏我好事，这次我非得让你名声扫地不可！”
顾承泽恶狠狠地说道。
他就和顾家的另一个旁支勾结到一块儿了，打算设个圈套来陷害苏砚。
就在这天晚上，顾承泽派人偷偷摸摸地钻进了苏砚的房间，然后在他屋里搜出来一份“假账副本”。
在这份所谓的“假账副本”里，记着苏砚和老陈头串通一气，改账本、存坏心的证据呢。
第二天呢，顾承泽就带着一帮人，风风火火地跑到顾清棠的屋子去了。
“顾小姐啊，我们找到苏砚和老陈头勾结的证据啦，您可得好好看看！”
顾承泽讲道。
顾清棠就把那份“假账副本”拿过来，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她的脸色是越看越难看。
“苏砚，你还有啥好说的？”
顾清棠生气地大声问道。
苏砚瞅着顾清棠，眼神稳稳当当的：“顾小姐啊，这个账本是假的，我可没做过对顾家不好的事儿。”
顾清棠哼了一声冷笑道：“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想耍赖？
来人呐，把苏砚给我关起来！”
几个家丁马上就凑上去，把苏砚押走了。
苏砚就被关到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屋子里。
“顾承泽，你以为这么干就能把我整倒？
你可太傻了！”
苏砚在心里默默想着。
就在他被关起来的当天晚上，顾清棠突然就来到他这个屋子了。
她把周围的人都打发走了，就剩下她和苏砚两个人在屋里。
顾清棠看着苏砚，眼神里有好多复杂的东西。
“苏砚，你给我讲讲，当年是谁把你搁在顾家门口的呀？”
顾清棠小声地问着。
苏砚好一会儿没吭声。
接着，他把头抬起来，眼睛瞅着顾清棠，慢悠悠地讲：“我就晓得……”苏砚又停了一下，才慢慢回答：“我就知道啊，我可不能死在这儿。”
他把头抬起来的时候，那眼神就跟淬了毒的飞刀似的，一下子就扎到顾清棠的心坎上了。
都三年了，一首装怂然后出其不意的日子，也该画上句号了。
顾清棠被他看得浑身不得劲儿，就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被人盯着看的犯人一样。
她使劲儿把心里头的不安给压下去，冷冷地说：“你这话啥意思啊？
难不成你觉得是我在害你？”
“是不是你干的，这重要吗？”
苏砚的嘴角往上翘了翘，带着一丝嘲讽的样子。
他能闻到空气里那种潮乎乎的霉味儿，还能听到老鼠吱吱叫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专门给他配的背景音乐似的，“关键是，有人想让我死，哼，可我呀，就是不让他们得逞！”
他走到牢房的木栅栏跟前，伸手轻轻地在那粗糙的木头上摸了摸，就好像在摸索顾家的心跳似的。
“顾小姐啊，你有没有觉着，这个天工坊就像个老大老大的迷宫呢？
每个人都在找出口，可常常在里面就迷了路。”
顾清棠瞅着他，那眼神啊，复杂得很，让人捉摸不透。
她心里明白呢，苏砚说的就是顾家自己人之间那些争斗的事儿，她也清楚自己陷在这事儿里有多无奈。
她朝着苏砚走过去，压着嗓子问：“你到底想干啥呀？”
苏砚呢，没首接回她，反倒问：“顾小姐，你信我能帮你把真相找出来不？”
顾清棠没吭声，就那么静静地盯着他看。
苏砚也瞧着她，眼神又坚定又深邃。
冷不丁地，他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顾小姐，咱玩个游戏呗。”
顾清棠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心里头突然就涌上一股说不出的不安。
她老觉着，眼前这个男的，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苏砚慢悠悠地把手伸出来，他的手指头啊，离顾清棠的脸就差那么一点点距离了。
顾清棠下意识就想往后退，可这才发现自己动不了，就好像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给绑住了似的。
“这个游戏呢，名字就叫……”苏砚的声音又低又有磁性，就好像带着一种能把人魂儿都勾走的劲儿。
“真相……”顾清棠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她都感觉自己喘气都有点费劲了。
苏砚伸出手指，轻轻在她脸颊上划了一下，最后停在她的耳边。
“不过呢，代价是……”苏砚的声音越发低沉，就像在她耳边悄悄说话一样。
“你的信任……”顾清棠的身子微微抖了那么一下。
苏砚把手缩了回去，脸上浮现出一种很有深意的笑。
“顾小姐，那你准备好了没？”
顾清棠把嘴唇咬得紧紧的。
苏砚就那么静静地等着她回答，就好像在等着一场大赌局开场似的。
顾清棠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抬起头。
“好……”可她还没来得及把后面的话讲出来，苏砚一下子就把她打断了。
“嘘……”苏砚把食指轻轻放在嘴唇上，意思是让她别出声。
他把头稍微歪了歪，好像在听啥动静呢。
顾清棠也不敢喘气了，就静静地等着。
突然，苏砚的脸色就变了。
“有人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猛地拉过顾清棠，把她紧紧地摁在墙上。
顾清棠还没回过神呢，就觉着自个儿的身子被一股老大的力量给制住了，想动都动不了。
这时候啊，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就传过来了。
黑乎乎的地方，牢房门口冒出来几个黑影，他们手上啊，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呢。
苏砚呢，嘴角往上一挑，露出一丝冷笑。
嘿，这好戏啊，可就要开场喽。
被人软禁起来的苏砚在屋里琢磨了一整晚。
账册迷雾，暗室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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