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云小说 > > 荒年婚契(陆沉苏穗儿)完结小说推荐_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荒年婚契陆沉苏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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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图南墨羽”的古代言情,《荒年婚契》作品已完结,主人公:陆沉苏穗儿,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苏穗儿,陆沉的古代言情,水浒衍生,十日衍生,年代,女配小说《荒年婚契》,由实力作家“图南墨羽”创作,故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709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2 17:38:01。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荒年婚契
主角:陆沉,苏穗儿 更新:2025-07-02 18:3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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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如刀,卷着细碎的雪沫,抽打在枯黄的、早已被剥光了树皮的树干上。天地一片灰白,
死寂笼罩着龟裂的大地。这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逃荒路,
蜿蜒在曾经丰饶、如今却颗粒无收的中原腹地。枯骨曝于野,饿殍塞于途,
空气里弥漫着绝望和一种尸体缓慢腐败的甜腥气。十五岁的苏穗儿。
用一根磨得发亮的枯枝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她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薄棉袄,
早已挡不住刺骨的寒意,更遮不住嶙峋的锁骨。原本清亮的杏眼深陷下去,蒙着一层灰翳,
只剩下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机械地迈步。她的背上,
是用破布条紧紧缚住的、只有八岁却已饿得昏昏沉沉的弟弟阿宝。
“穗儿……阿姐……饿……”阿宝微弱的呻吟像针一样扎在苏穗儿心上。
她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胃里火烧火燎的绞痛早已麻木。怀里贴身藏着的小布包里,
是最后一点能称之为“食物”的东西——一把混合着泥土和草根的、硬得像石头的麸皮团子。
这是阿宝的命,不到最后关头,她不敢动。队伍缓慢地向前蠕动,死气沉沉。突然,
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和压抑的哭声。一个瘦得只剩骨架的老妇人倒了下去,再也没能爬起来。
周围的人麻木地看着,连上前查看的力气都没有。死亡,在这条路上是最寻常的风景。
苏穗儿麻木地绕过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目光却猛地被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土坡吸引。
坡下背风处,歪歪斜斜地搭着个勉强能称为窝棚的草棚子。棚子前,
一个穿着稍微厚实些破袄、头发花白的老妪佝偻着腰,浑浊的眼睛扫视着路过的流民,
像在挑选牲口。“换粮!换粮咯!”老妪的声音嘶哑,却像投入死水的石子,
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麻木的目光。她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脏污的布袋,袋口微敞,
露出里面黄灿灿的、饱满的……麦粒!真正的粮食!不是麸皮,不是草根!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无数双饥饿得发绿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袋麦子,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咕噜声。但没人敢上前抢。老妪身边,
靠着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年轻男人。他裹在一件厚重的、沾满污垢的狼皮袄子里,
大半张脸都隐在毛领下,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
他靠坐在一块石头上,一动不动,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像一尊即将冷却的石像。
他脚边,放着一把用破布缠裹着的长刀,刀柄黝黑,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
老妪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最终落在了背着阿宝的苏穗儿身上。她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
像发现了什么稀罕物件。“丫头,”老妪朝苏穗儿招手,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
“看你弟弟快不行了?想换点麦子吊命不?”苏穗儿的心脏猛地一缩,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
那袋金黄的麦子,像沙漠里的甘泉,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她看着背上气若游丝的阿宝,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怎……怎么换?”她的声音干涩沙哑。老妪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
露出一个近乎残忍的笑容。枯瘦的手指指向旁边那个气息奄奄的年轻男人:“这是我孙子,
陆沉。痨病鬼,快咽气了。他爹娘死得早,临死前就盼着他能成个家,留个后,
死了也好有个人摔盆捧灵,坟头有碗祭饭。”她顿了顿,浑浊的眼睛紧盯着苏穗儿,“丫头,
你嫁给他,给他冲个喜。这袋麦子,还有棚子后面存着的半袋黍米,就都是你的嫁妆,
够你和你弟弟撑到开春了。”嫁人?嫁给一个快死的痨病鬼?只为了半袋黍米和一袋麦子?
苏穗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比这腊月的寒风更冷。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想逃离这荒诞又残忍的交易。“阿姐……冷……”背上阿宝微弱的声音,带着濒死的颤抖。
老妪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丫头,想清楚。这年头,命比草贱。你弟弟熬不过今晚了。
你嫁过来,他就有粮吃,就能活。不嫁,你们俩就一起冻死饿死在这路边,
连张破草席都没有!”苏穗儿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看着老妪脚边那袋金黄的麦子,
又感受着背上阿宝轻得像羽毛的重量和冰冷的体温。路旁。又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倒下,
被后面麻木的人流踩过。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她最后一丝挣扎。
活下去……阿宝要活下去!眼泪无声地滚落。瞬间在冰冷的脸颊上凝成冰珠。
苏穗儿抬起枯瘦的手,狠狠抹去泪水。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老妪面前,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我……嫁。”两个字,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老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精光。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皱巴巴的婚书,
还有一小盒劣质的印泥。“按个手印,就算成了!天地祖宗都看着呢!
”苏穗儿颤抖着伸出冻得通红、布满裂口的手指,沾上那刺目的红。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按上那张如同卖身契的婚书时,
旁边那个一直像死人般闭着眼的男人——陆沉,浓密如鸦羽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那双紧闭的眼睛,似乎睁开了一条极细微的缝隙。一抹锐利如寒星的光,在缝隙中一闪而逝,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没有唢呐,没有花轿,没有红盖头。只有老妪陆沉的奶奶,
人称陆婆子那张写满算计的脸。一纸冰冷浸血的婚书,半袋黍米,一小袋麦子,
还有一个“随时可能断气”的丈夫,以及他脚边那把裹着破布却依旧让人心悸的长刀。
苏穗儿用换来的救命粮,熬了半碗浓稠的黍米糊糊,一点一点喂给烧得迷糊的阿宝。
温热的食物下肚。阿宝灰败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活气,沉沉睡去。苏穗儿守着弟弟,
看着窝棚角落里那个裹在狼皮袄里、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的男人,心中一片冰凉茫然。
这就是她的“丈夫”?她的余生?陆婆子把那袋珍贵的麦子看得比眼珠子还紧,
只肯每天拿出一点点让苏穗儿熬粥。大部分时间,依旧是野菜混着少量黍米果腹。
她像监工一样盯着苏穗儿干活——拾柴、挖草根。煮那永远稀得照见人影的“饭”,以及,
照顾那个“痨病鬼”孙子。陆沉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来,也只是剧烈地咳嗽,
咳得撕心裂肺,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肺咳出来。
陆婆子总是立刻扑过去,拍着他的背,嘴里念叨着“心肝儿”。
看向苏穗儿的眼神却充满警告和催促:“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熬药!”所谓的“药”,
不过是些不知名的草根树皮熬成的苦涩黑水。苏穗儿沉默地做着一切。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陆沉,给他喂水,擦拭他咳出的汗和……偶尔咳出的、暗红色的血丝。
每一次靠近,她都屏住呼吸,害怕那浓重的药味和死亡的气息。他很高大,即使病骨支离,
躺在简陋的草铺上也占去很大一块地方。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异常修长有力,
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与这逃荒路上的肮脏格格不入。一次,她端着药碗靠近。
陆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猛地一抽,手无意中挥出,正好打在她端着药碗的手腕上。
滚烫的药汁泼洒出来,烫得她手背一片通红。她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却死死咬住嘴唇没叫出声。“咳咳……对……不住……”陆沉的声音沙哑破碎,
几乎淹没在咳嗽里。他睁开眼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因为病痛而蒙着一层水雾,
显得异常幽暗。深处却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带着一丝……清醒的歉意?
苏穗儿愣住了。那眼神,绝不像一个垂死昏聩之人。然而下一秒,他又剧烈地咳起来,
痛苦地蜷缩起身子,眼神重新变得涣散。是错觉吗?苏穗儿揉着发红的手背,心底疑窦丛生。
更让她起疑的,是食物。陆婆子每天只拿出定量的粮食,声称是最后的存货。但苏穗儿发现,
陆婆子自己吃得很少,却总是偷偷摸摸地在窝棚后面一棵被雷劈了一半的老槐树下转悠,
神情鬼祟。一次深夜,她被阿宝的梦呓惊醒。
隐约看到陆婆子蹑手蹑脚地从槐树根附近的一个小土坑里,摸出一个小布包,迅速塞进怀里。
那土坑……下面有东西!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苏穗儿心中成形:陆婆子很可能私藏了粮食!
而且藏量不少!她对外宣称孙子快死了、粮食告罄,用婚书骗自己这个“冲喜新娘”过来,
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给孙子冲喜摔盆。更是为了多一个免费的劳力,
还能用自己和阿宝作为掩护,保住她藏起来的粮食!而那个陆沉……他的病,真的那么重吗?
这个认知让苏穗儿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但为了阿宝,
她不能撕破脸。她需要食物,需要那个窝棚遮风挡雪。她开始更仔细地观察陆沉。
他咳嗽的时机似乎……有些刻意?每当陆婆子不在附近,或者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时,
他的咳嗽声就格外剧烈。他偶尔“清醒”时看她的眼神。虽然依旧虚弱,却少了濒死的浑浊。
多了几分深沉的探究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一次,
陆婆子去远处挖一种据说能治“痨病”的草根。窝棚里只剩下苏穗儿、昏睡的陆沉和阿宝。
苏穗儿正费力地用石刀削着一块硬如木头的树根,想煮点糊糊。突然,
外面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嘈杂和哭喊声,还夹杂着粗野的呼喝!“流寇!是流寇来了!
”远处有人尖声哭叫。逃荒路上最可怕的噩梦降临了!这些如同蝗虫般的亡命之徒,
会抢光最后一点粮食,杀光男人,掳走女人和孩子!苏穗儿吓得魂飞魄散,
一把抱起刚刚被惊醒、吓得瑟瑟发抖的阿宝,就要往窝棚深处躲。就在这时,
一直“昏睡”的陆沉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再无半分病弱,只剩下冰冷的锐利和警惕,
如同蛰伏的猛兽被惊醒!他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单手撑地,身体如猎豹般弹起,
瞬间就扑到了窝棚门口,透过草帘缝隙向外观察。他的腰背挺直,
哪里还有半分痨病鬼的佝偻?那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和气势,让苏穗儿看得目瞪口呆!
“待在里面,别出声!”他头也不回地低喝,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随即,他抄起脚边那把裹着破布的长刀。手腕一抖,破布散落,
露出里面寒光凛冽、刃口带着暗沉血槽的雁翎刀!冰冷的杀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窝棚。
苏穗儿紧紧捂住阿宝的嘴,心脏狂跳。他不是痨病鬼!他一直在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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