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云小说 > > 庶妻贵女(魏长临楚云汐)完结小说_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庶妻贵女魏长临楚云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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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大咖“洱亦”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庶妻贵女》,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魏长临楚云汐是文里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主角为楚云汐,魏长临,陆凛的古代言情小说《庶妻贵女》,由作家“洱亦”倾心创作,情节充满惊喜与悬念。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4336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2 17:29:16。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楚云汐本是大祁朝摄政王之女,是当朝太后最疼爱的安平郡主。 爱上定远侯府扔在庄子上的庶子魏长临后,她放弃了一切,隐姓埋名下嫁,原本以为夫妻恩爱,会白头偕老。 不料,魏长临一朝高中探花郎,却递上了一纸休书! 还把她这个弟媳塞进了侯府那痴傻嫡子的床上……
主角:魏长临,楚云汐 更新:2025-07-02 18:4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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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大祁朝科举刚刚结束,今夜正是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好日子。定远侯府,南院“夫君,
慢一点……”楚云汐搂着醉酒的魏长临,成亲两年,他这一直温润如玉,可今天却如狼似虎,
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一切停歇,楚云汐已经累的抬不起手指。魏长临却下了床,
稳稳朝书案走去。侧脸凝着男人清冷挺拔的背影,楚云汐心跳漏了半拍:“夫君,
为了恭贺你高中探花,我有件事要跟你……”魏长临掀眸回头看她,嗓音暗哑:“过来。
”楚云汐红了脸,扶着酸软的腰朝他走去。成亲两年,魏家人一直以为她是个孤女。
但她其实是摄政王之女,自小养在太后身边的安平郡主。
因为魏长临只是定远侯府扔在庄子上的庶子,爹爹嫌他身份低微,不同意她出嫁,
她只好为爱放弃一切,隐瞒身份成亲。如今,夫君终于功成名就,她也能带他回去见爹爹了。
楚云汐走到书案前,正要开口坦白身份,却见魏长临从书案上拿出一封休书,
神情冷淡着递给她——“从今天起,你我就再无瓜葛。”楚云汐僵住,
身上还残留着男人的气息,暖意却被冷意浇了透顶。她没有伸手去接那封休书,
指尖打颤:“夫君……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可魏长临却面无表情看着她:“拿着吧,
我如今已经不是乡下庄子上一穷二白的书生,你一介孤女如何配得上我定远侯公子的身份?
”男人眼里的嫌弃,狠狠刺痛了楚云汐的心。“我知你除了侯府没地方去,
我也并非不讲理的人。”魏长临将休书强行塞进楚云汐的手心。“这侯府你可以继续住着,
等你找到良人再走。”“良人?”接连打击,楚云汐都难堪到站不稳。她扶住书案,
止住踉跄:“你要我找良人?那你算我的什么?
我与你可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冥顽不灵。”魏长临不满她的尖锐,
直接沉脸下令:“来人,把她带走。”很快,屋外就涌进几个婆子,将楚云汐强拖去偏房。
……偏房昏暗阴冷。楚云汐也说不出来是到底是屋子冷,还是心冷。成亲时,
魏长临的誓言还记在心间。他说——“云汐,此生我必不会辜负你的情意,等来日高中,
我会努力为社稷做贡献,一定为你赢得浩命,受人尊敬。”如今他好不容易高中,
怎么就变了呢?一夜未眠。直到清晨,楚云汐才好不容易入睡,
却突然被一个大力从床上拽起——“楚云汐,老祖宗派老奴来教你礼仪,
你却睡到日上三竿你还不起,是想挨板子吗!”还没有反应过来,
楚云汐就被侯府老太君身边的教习嬷嬷拖到了教习堂。‘啪’的一声,
一个板子重重落在楚云汐的掌心。楚云汐疼得额头冒冷汗,老太君一向不搭理她这个庶孙媳,
今日突然派人教她学礼仪,难道是夫君回心转意了?她连忙忍痛,按照嬷嬷的要求端正站好。
“请嬷嬷饶恕,我一定好好做!”她原本就是郡主,虽然跟着皇祖母住在皇家别苑,
很少来京都,定远侯府的人都不认得她,但她的礼仪做得比宫里的管教嬷嬷还要好,
一定能好好表现。可没想到的是,一上午过去。无论她怎么做,就是会被挑错。“晦气东西,
也就是我倒霉要来教一个乡下丫头礼仪。”嬷嬷托着板子,恶狠狠道:“要我看,
魏长临那庶子就和你这贱丫头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当年他生母李姨娘可就是靠着爬床这种卑劣手段才生下的他。”“呸!什么探花,
不过是给侯府嫡子明安少爷提鞋的贱命!”话落,又一个板子落下。楚云汐终于明白,
这老嬷嬷教她是假,故意折腾人才是目的。直言:“长临怎么着也是圣上亲点探花,
嬷嬷说他上不得台面,是质疑圣上的眼光有问题?”那嬷嬷一听,像是被戳到痛点,
顿时破口大怒:“反了天了!你还顶嘴!”“你就给我在这房里好好罚跪!
跪到时辰到了才能走!我看你还硬不硬气!”话落,嬷嬷气冲冲离开。等到了时辰,
天都黑了。楚云汐又冷又饿,她揉了揉跪得酸痛的膝盖,起身一瘸一拐着往回走。
好不容易回到南院,路过婆婆李秋纹房间时,却听到里面传来谄媚一句——“老祖宗您放心,
明安是咱们侯府的嫡少爷,能看上楚云汐是她的福分,我已经让长临休了她,
明天我就把她送到明安少爷的房里!”第2章夜风袭来,冰冷无温。
婆婆要将她送给夫君的傻子哥哥魏明安?楚云汐站在柱子后不敢出声,等到老太君走了,
才搀扶着柱沿慢慢走进房间,嗓音发颤:“娘,我是长临的妻子,是魏明安的弟媳,
你怎么能把我送……”那种污秽的词语哽在喉间。不料,李秋纹见到她不但不心虚,
还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下!“下贱东西!你竟然敢偷听我说话?”楚云汐捂住脸,
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李秋纹打完人出了气,却依然不饶:“说到底,
谁叫你长了一个狐媚妖精脸,勾得魏明安那傻子死活要你!”“老太君可说了,
只要将你交给那傻子,她不仅会用侯府的人脉帮助长临做官打点,还会给他找一个高门妻子,
助他平步青云。”“像你种低贱货色,除了脸一无是处,只会拖累长临!一字一句,
重重落在楚云汐的心上,犹如刀割。见她不说话,李秋纹话锋一转,故作苦口婆心。
“云汐啊,你也知道长临考取功名不容易,你要是真爱长临就该乖乖从了那个傻子,
保长临高升。”“我和长临都会感谢你的!”不可能!魏长临从前那么爱她,
绝不会让她这样做,一定是李秋纹自己的主意!楚云汐踉跄后退,
原本没有血色的脸更是惨白:“我要见长临——”“我懒得和你掰扯!”李秋纹见劝不动,
又恢复刻薄本色,不耐烦拽着楚云汐,直接将她扯到了门外。“来人!把她给我关进屋,
明日就送到明安少爷房里!”……被下人毫不客气关起来后,楚云汐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
她已经一天没有进食,又冷又饿。躲在暗处的王府暗卫再也看不下去,飞身而落,
跪在楚云汐勉强。“郡主,您就跟属下回王府吧,魏长临能够为了仕途将你送给一个傻子,
实在配不上您的真心。”楚云汐诧异看着暗卫,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找她。鼻尖一酸,
她却摇头:“我当初为了能嫁给魏长临,气得祖母生病,爹爹失望透顶,
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我现在哪还有脸见他们……”“郡主——”“你若是真要帮我,
能不能带我去找魏长临,我不信他对我会这么绝情……”楚云汐看着窗外的明月,
还记得他们前几天的耳鬓厮磨。把她送给傻子这件事,长临会不会根本不知情?
暗卫看着楚云汐固执的模样,叹了口气,带着楚云汐一路飞檐走壁,直到后花园之中。
“郡主,希望您这次真的能够看清魏长临。”听到暗卫的话,楚云汐无畏一笑,
摆手道:“你走吧,不要再守着我了,我自己的事情让我自己处理。”闻言,
暗卫只能无奈离去。楚云汐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可一抬头,
却看到不远处魏长临为一个红衣女子温柔挽发,两人亲昵无间。
心口处宛如被无泼下一盆凉水,再也无法自我欺骗。楚云汐僵硬在原地,
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呆呆看着对面郎情妾意的两人走到自己面前。
红衣女子见楚云汐挡着路不走,扫过她绝美的脸,眸子闪过一丝敌意,
更是挽紧了魏长临的手臂。“长临,她是谁?”楚云汐期许看向魏长临,
却见他眼神冷漠朝她看来:“不认识。”第3章轰然一句,撕裂了楚云汐的心。
还不等她开口,身后就传来一声尖锐——“楚云汐,你在这里做什么!
”侯府嫡女魏明珠领着一众下人从她身后冲来,
生怕楚云汐坏了魏长临和礼部尚书千金苏漫姝的婚事。苏漫姝可是老太君特意挑的人,
暗地里和人厮混而失了名节的浪荡女嫁给庶子魏长临再好不过。想着,
魏明珠急忙解释:“苏小姐,这人只是我明安哥的一个小妾,您放心!我这就带着这贱人走,
绝不让她再冲撞了您。”小妾?楚云汐心头更寒,她是魏长临明媒正娶的妻子,
就凭她们几句话,自己就成了一个傻子的小妾?不管魏明珠,她看向魏长临,
声音沙哑:“长临……她们要我跟魏明安这事,你知不知道?”可魏长临只静静看着她,
神色冷漠的像是对待陌生人。“贱人!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魏明珠怒得叉腰呵斥,
转身给身后几个婆子下令,“还不快把她拖下去,别脏了苏小姐的眼!”话落,
几个婆子伸手而来,将楚云汐的嘴巴紧紧捂住,拖走。“唔——”楚云汐拼命挣扎,
可饿了一天的她又怎么抵过几个婆子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魏长临越来越远。
而他自始至终都没为她说一个字。……半刻钟后,南院。
楚云汐被几个婆子毫不客气地扣跪在地。魏明珠走到院中间,
训狗一样骂李秋纹:“你是怎么看的人?让这贱蹄子跑出去冲撞了尚书千金,
你还想不想让你儿子娶贵女,做大官了?”李秋纹脸色骤变,冲上前抓住楚云汐的头发,
气得脸上的横肉都抖动:“贱人!谁让你跑出去的!”楚云汐被迫直面李秋纹那张刻薄的脸。
她忍住头皮的扯痛,艰难开口:“成亲那天,长临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怎能抛弃我娶别人?
”“怎么就不能!”魏明珠斜眼剜过楚云汐狼狈模样,
眼神轻蔑又嘲讽:“你一个身份低贱的孤女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长了这么一张狐媚脸,
也就是在我们定远候府还能活得体面些,不然就算是出去了,就会被卖到青楼,
被千人骑、万人尝。”“能给我哥做妾,已经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我劝你别不知好歹!
”说着,魏明珠狠狠踢了楚云汐一脚。“嫡小姐,您和这贱人说这么多做什么?
”李秋纹看向几个婆子,横眉吩咐:“抓起来,别再让她跑了!”这一次,
楚云汐被关进了脏乱的下人房。房里地面潮湿,一屋的酸腐臭味。楚云汐抱住双膝缩在角落,
目光空洞望着窗外的高高悬挂的冷月。分不清自己是可悲还是可笑。
心口疼的痉挛:“夫君……长临……”他为什么会变?思绪翻涌间,
外面忽然有人喊:“长临公子在书房看书晕倒了,快来人啊!”楚云汐骤然清醒,
身体先思考一步做出反应,冲了出去。等她再回神时,就已经站在了书房门口。“夫君!
”她推门冲进去,可书房里竟只有一个挺着肥肚的傻子魏明安!第4章“哐当”,
书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门锁上!与此同时,傻子魏明安看到了楚云汐,
嬉笑张开双手朝她奔来:“娘子!我来啦!”楚云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自己被骗了!
“别碰我!”楚云汐厌恶后退,可傻子又怎会听懂。魏明安人傻力气却很大,
一把将楚云汐拽到案桌边,咧牙傻笑着就要撕衣服:“娘子,祖母说和你做羞羞的事,
我们就又能有好看的小小娘子了。”“魏明安!你敢碰一下,我就杀了你!
”楚云汐死命挣扎,魏明安却凑嘴亲了过来!危难之际,楚云汐眼神一狠,
抓住桌角的砚台狠狠砸在傻子的头上。“咚!”小山一般的魏明安扑通倒地,不省人事。
楚云汐慌忙裹紧被扯开的衣服,哆嗦着爬起逃了出去。……屋外,漆黑的天下着雨。
冷风和着雨水浇湿在脸上,刺骨冰冷,楚云汐视线朦胧,跌倒了又赶忙爬起,
始终不敢停下脚步,心里只剩一个字。逃!不料,在经过长廊的拐角之处却撞到了一堵人墙。
楚云汐惊恐抬头,就撞上了魏长临清冷幽暗的眼睛。“你就是这样在府里到处跑?
”魏长临俯视着楚云汐身上透湿的衣裳和若隐若现的曲线,冷了脸。
楚云汐看着魏长临眼里的怒气,心里的那份委屈顿时倾泻而出。或许,
魏长临根本就不知道书房的事。她紧紧拉住魏长临的衣袖,
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夫君……你快救救我,我去书房找你,却见到魏明安,
他要欺负我——”“闹够没有?”魏长临捏了捏发痛的眉心,甩开她,
嗓音暗沉:“闹够了就回去。”“你不该跑,只要待在侯府,无论跟在谁的身边,
都比在外面强。”楚云汐垂着被甩落的双手一时忘了动作,
只征征望着魏长临:“所以……你就故意骗我去书房,眼睁睁看着傻子强了我?
”魏长临神色一沉,但他还没有说话,长廊尽头忽然传来一声厉呵:“楚云汐,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伤我的宝贝孙子!”话落,就见怒气冲冲的侯府老太君,
被几个婆子搀扶走来。见到魏长临,老脸更加蛮横,独断威胁:“长临,
这下堂妇打伤了我的宝贝孙子,我将她卖去青楼,想来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话落,
几个婆子就将楚云汐强行按在地上。青楼!楚云汐下意识看向魏长临,
却只见到他低头对老太君拱手作揖:“一切听您吩咐。”话落,魏长临提步离去,
与楚云汐擦身而过,没有看她一眼。至此,楚云汐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割碎殆尽。梦初醒,
满心错付。她放弃挣扎,缓缓阖上双眼,绝望地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任由下人拖走。
……去青楼的一路,雨声急促。穿着蓑衣的几个婆子拖着楚云汐在雨中穿梭——“倒了大霉,
这种天还要我们带着这下堂妇去青楼卖价钱!”“说起来,也是这贱人蠢,
不过一个身份卑贱的孤女,老太君让她给明安少爷做妾都是抬举!
她竟然还敢打伤定远侯府的宝贝嫡孙!”“老太君可说了,要将她卖到最低贱的楼子,
好好磨一磨她的硬骨头,叫她认清自己的贱命。”楚云汐很久没吃东西了,
此刻只能虚弱听着几个婆子的一言一语,心如死灰。她被婆子拖拽着在雨里前行,
每多走一步,悔恨就多一分。当初,是她不听祖母和爹爹劝阻,是她放弃郡主身份,
是她非要嫁给魏长临。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是她活该。悔恨的泪水和着雨水滚落。“爹爹,
我错了……”话落,黑夜瞬间翻涌。无数暗卫齐刷刷从四面八方冲出,气势汹汹,
几秒将婆子斩杀殆尽。雨水将婆子们的鲜血冲刷到楚云汐脚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暗卫们皆齐刷刷收剑,俯首下跪,恭敬大喊——“参见郡主!”第5章夜雨忽停。
“吱呀”一声,对面商铺的大门忽然打开。身着石青色鎏金蟒袍的摄政王,
一步一步踏血走到楚云汐面前:“不哭,爹爹来带你回家了。”话如敲响噩梦的石锤,
叫醒了呆住的楚云汐。她再也顾不上其他,奔进摄政王的怀里,放声大哭:“爹爹,
女儿错了,我不该不听您的话……”想她堂堂郡主身份,自小受尽疼爱和尊崇,
何曾受过半点屈辱?爱上魏长临,是她此生最大的错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伸手护住女儿,
沉脸扫过雨水里横躺的几具婆子尸体,戾气大涨。两年前,女儿执意要嫁,他便有意放纵她,
想她能吃点苦头。但没想到定远侯府竟然要将他的宝贝女儿卖进青楼!此事,
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翌日清晨。定远候府一开门就吓了一跳,门口横着几具尸体,
赫然是老太君昨天派去卖楚云汐的婆子!瞬间,府里立马炸开。前厅。侯府老太君居于上位,
李秋纹战战兢兢呈上茶盏。“啪”的一声,
老太君一巴掌甩在李秋纹脸上:“你不是说楚云汐是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吗?
那你倒是解释她是怎么猖狂杀了我的人逃走!”李秋纹心下暗骂老东西,面上却忍着痛,
苦脸解释:“老祖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楚云汐就是我们在乡下偶然遇见的一个孤女,
这两年来什么异样都没有!”“我猜她定是找了个奸夫帮忙杀人出逃,
这与我和长临无关——”“没用的东西!”“砰”的一声,老太君一脚踹过去,
把李秋纹踹到了魏长临的脚边。老太君转眼盯向罚跪的魏长临,
老眼阴鹜:“你们带来的小贱人害得我的宝贝明安现在还昏迷不醒,现在她逃了,你们连罪!
”“来啊,上家法。”话落,一众下人手执藤条走到魏长临身后,抬手就要打。“不能打!
”李秋纹吓得连忙起身挡在魏长临身前:“我儿是圣上在金銮殿钦点的探花,
马上要入朝为官,你们怎么能动用私刑,殴打朝廷命官!”可老太君只是轻蔑一哼,
就挥手毫不犹豫让下人动手:“区区不孝庶子,就算打死了又如何?”话落,
藤条就直直落在魏长临背上。鲜血迅速染红了大半件衣襟,魏长临紧紧握住双膝,骨节发白。
整整三十鞭,魏长临未哼一声。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整个祠堂,
只剩下藤条抽打声和李秋纹的凄厉喊声——“杀千刀的楚云汐,是你害我儿受苦!
我饶不了你!”……两天后,楚云汐从昏睡中醒来,已经到了郊外富丽堂皇的温泉别庄。
摄政王陪着她:“此处温和适宜,等你养好了身体,我就带你去见你皇祖母,
她老人家很想你。”闻言,楚云汐又是心酸又是惭愧。之前她真的大错特错,
才会为了薄情寡义的魏长临忤逆疼爱自己的亲人。
她像从前那样撒娇拉住爹爹的手:“女儿以后一定好好听爹爹和祖母的话。
”摄政王欣慰点头:“既然如此,你随我去见个人。”一炷香后,别庄花厅。
状元郎陆凛一身白衣,拱手作揖:“陆凛见过郡主。”摄政王捏着鎏金蟒袖,
偏过头低声和楚云汐解释。“状元郎文韬武略,并不比那魏长临差分毫,而且尤善棋艺,
你不是很喜欢下棋?我特意把状元郎请来,跟你探讨棋艺。”看着爹爹的揶揄,
楚云汐哪还不知道他是想撮合她和陆凛。可她现在实在提不起心思谈情说爱。
但不忍心扫开爹爹开心,楚云汐无奈颔首,神色如常和状元郎研讨棋艺。时间一晃,
半月过去。楚云汐心底的郁结好了许多,有意去弥勒寺要为爹爹和祖母祈福。
摄政王特意派了陆凛陪同。两人到了寺庙,祈福完,楚云汐找了个借口支开了陆凛,
特地单独来到了寺里的姻缘树下。风声簌簌,将悬挂在树上的姻缘结吹得铃铛作响。
楚云汐找了很久,才找到与魏长临的那一个,这段孽缘,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抬手正要毁掉,这时,背后忽然一股大力袭来,一把拽住了她!她一惊,
抬头却发现是魏长临!第6章魏长临原本俊脸黑沉,满眼火气。
然见到楚云汐握着的是写了他们名字的姻缘结时,误会了。“你果然还念着我。
”他松了口气,眉宇间的高兴显而易见:“早知如此,为何不听我的话乖乖呆在侯府,
我们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你也不必这样睹物思人!”他笃定,楚云汐还爱他。
可楚云汐却冷脸,这次见面,她更加确定,自己已经对魏长临死心,只余满心失望。此刻,
再听见男人的自以为是,楚云汐只觉得可笑。她掰开被箍住的手,
一字一句提醒:“没有谁睹物思人,爱你的魏云汐已经死了,我爱的魏长临也死了。”说完,
楚云汐提步要走,可却被魏长临挡住了路。楚云汐推开他,
不太明白对方怎么又冷下脸:“既然已经放手,你何必纠缠?成婚两年,我从来没对不起你。
”可魏长临只觉得楚云汐在狡辩,她明明爱他却依旧嘴硬,蹙眉又把她抓回来:“楚云汐,
闹了半月也够了。”“跟我回侯府,只要你交代清楚是谁帮你杀的人,我可想办法保你一命。
”“放手!”拉扯间,楚云汐也有了恼意,刚想叫人,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叫骂!
“贱人!终于让我逮着你了!你故意逃走不说,还杀了老太君的婆子,
处心积虑是不是就想让老太君处置长临!”“赶紧交代!到底是哪个奸夫帮了你?
”李秋纹一边骂,一边气势冲冲而来:“老娘告诉你,魏明安那傻子被你打得现在都还没醒,
他如果这么死了,我就是活活冥婚也要将你塞进棺材里!”“长临,你别护着她,
我今天必须抓这贱人回去给老太君赔罪,免得侯府又迁怒你,阻你仕途!
”而魏长临凝向楚云汐,见她一脸不认同,依旧不知错的模样,便冷着脸松开了手。
这些天确实让她野够了,是该给她一些教训,免得以后无法无天。而他一松手,
楚云汐就后退了好几步。等到李秋纹冲到面前,她才不紧不慢开口:“我劝你最好不要动,
今天寺庙里来了贵人,到处都是皇家侍卫,我只要喊一声,
大家都会看到你和新晋探花郎欺压民女!”“你猜,魏长临之后还能不能做官?”瞬间,
李秋被唬住。儿子今天是陪尚书千金苏小姐烧香拜佛,闹出欺压传言可就不好了。不能抓人,
李秋纹终究不甘心:“有本事你就让贵人一辈子护着你,要不然你一个孤女,
侯府灭了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简单。”可楚云汐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她无意纠缠,也就懒得说,今天寺庙的贵人就是她这个安平郡主。出了姻缘殿,
因为被李秋纹和魏长临搅了兴致,她也没心情再逛下去。用完斋饭后,在陆凛的陪同下,
她便启程回温泉别庄。为了不遇到魏长临,徒增争吵破坏心情,楚云汐特意从侧门离开。
可就在她与陆凛迈过门槛时,一抬头就撞见了台阶下的魏长临。魏长临见到他们,
俊脸覆上一层骇人的阴郁:“楚云汐,他就是你的奸夫?”第7章同是一届进士,
魏长临当然认得陆凛。他紧了紧宽袖,掀眸看向陆凛:“陆状元,就是你帮着楚云汐逃跑,
杀了那几个看着她的婆子?”“你为她杀人,还挑衅把尸体扔到侯府门前,
你这是在和整个定远侯府作对!”陆凛轻嗤一声,刚想说话就被楚云汐拦下。
楚云汐将陆凛轻拉至身后:“让我自己处理。”话落,她才看向魏长临,还和他保持距离,
蹙眉说:“你别乱攀咬,那几个婆子的死跟陆凛无关。
”魏长临本来见两人一来一回的亲密已然生气。现在听到楚云汐当着他的面为陆凛说话,
怒火更是压制不住。“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狼狈为奸?”楚云汐不可置信看着魏长临,
难道不是他先将自己休了,要与那尚书千金成亲?现在,他好好意思倒打一耙?
盯着魏长临愤怒的脸,楚云汐干脆怼了回去:“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和陆凛女未嫁、男未婚,
就算在一起又怎么样?”魏长临脸色铁青,楚云汐从前哪会这么反驳他?这两人,
果然早有奸情!他步步逼近,看着楚云汐护住陆凛的手,
口不择言:“你以为他一个没有背景的状元能护得住你?这可是京都,
随便一个人就能要你的命!跟我回侯府!”说完,魏长临一把将楚云汐拉进怀里,
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楚云汐怒极,狠狠将他推开。她早就听爹爹说过,陆凛从小聪明,
当初就是因为不肯向强权低头,才被耽搁了三年科举,不然早已加官进爵,
现在遇到了她爹爹摄政王,这才一展抱负。楚云汐看着魏长临,冷挥衣袖:“陆凛不是你!
你为了高升连自己的发妻都能送人,不是谁都跟你一样龌龊!”魏长临气得脸色铁青,
就在两人争执间,苏漫姝和魏明珠摇曳走了过来。魏明珠一眼便看见了台阶上的陆凛,
瞬间被其俊朗吸引,羞红了脸。她早就看中了陆凛,科举刚结束就叫了老太君去榜下捉婿,
但没想到竟然会被陆凛拒绝。视线一转,魏明珠这才看到站在陆凛身边的楚云汐,
她脸色一变,这贱人怎么配站在陆凛的身边?掩饰住眼底嫉妒,魏明珠连忙上前,
娇声怪气说:“陆状元,可别被这女人的皮相骗了,她不过是我哥哥的一个逃妾,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会辱没你的名声。”“你若是不信,可以问探花郎,
我身边的尚书小姐也可以作证。”一旁,魏长临没有半分反驳。
而苏漫姝端的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颔首说:“的确如此。”看着几人的一唱一和,
楚云汐只觉得嘲讽,这样颠倒黑白的魏长临和她印象中的有志向的男人一点都不像。
天边夕阳渐渐褪去,车夫牵着马车而至。几人都在等着看楚云汐的好戏,等状元郎将她抛弃,
可陆凛压根没搭理他们。瞥见马夫已到,陆凛走向楚云汐,目光温柔:“天晚了,
我先送你回去。”他像是根本没听到魏明珠的话,眼里只有楚云汐。
原本要看戏的几人瞬间都变了脸色,这陆凛未免也太不识好歹!可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
楚云汐就已经和陆凛上了马车离开。凝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魏长临视线又冷沉又可怕。
……入夜。或许是因为见了魏长临,晚上楚云汐便梦见了与魏长临大婚那天,
铜锣喜乐响遍了整个庄子。她坐在喜床上,红盖头被人轻轻掀起,
入目便是魏长临俊朗深情的眉眼。“云汐,此生我必不会辜负你的情意,等来日高中,
我会努力为社稷做贡献,一定为你赢得浩命,受人尊敬。”可画面一转,魏长临却冷下脸,
强行将休书塞进她的掌心……下一秒,楚云汐睁眼醒来,满头大汗。
她想起昨天主持说的:‘缘未断,夜来梦’。楚云汐决定早上再去寺庙里烧香,
定要断了这段孽缘。翌日一早,寺庙刚刚开门。烧香完毕后,楚云汐去了客院虔诚抄写经书,
祈祷爹爹和祖母平安长寿。一个时辰后,她刚走出客院,
却见到李秋纹带着一众婆子气势汹汹冲来:“小贱人,这次我看你往哪里逃。”第8章很快,
楚云汐被几个婆子围住。李秋纹拎着一根木棍,拧着脸冲来:“贱人!
我今天就先打断你的腿,再拖回去给老太君交差!”楚云汐忙后退,一个没注意脚下踩空,
即将摔下台阶时,却被暗处的侍卫及时拉回。可叫嚣着扑过来的李秋纹却没刹住力道,
滚身摔下。“啊——”台阶下,李秋纹抱着自己的腿痛得惨叫:“杀千刀的,
我的腿跌断了啊!”楚云汐从侍卫身后走出,冷眼扫过嚎叫的李秋纹,随后视线一转,
看向蠢蠢欲动的一众婆子。身旁,侍卫拔剑问:“主子,可要杀了这些婆子?
”那几个婆子那见过真刀杀人,吓得纷纷跌倒在地,瑟瑟发抖。
楚云汐睨了一眼不远处的金樽佛像,摇头淡淡说:“佛门之下,不要杀生,
李秋纹自作孽就够有罪受了。”话落,楚云汐就转身离开。婆子们根本不敢阻止,
只等她走后,才下台阶扶人。……入夜,定远侯府,南院。李秋纹瘸了腿,
躺在床上和魏长临哭诉:“那个贱人靠着一张脸,竟又勾搭上了个武夫,
娘不过是劝了她几句,就被她的姘头打断了腿。”说着,她哭嚎着扯住魏长临:“儿啊,
你一定要给为娘报仇啊。”正哀嚎,门外传来闹腾!“美人娘子呢!她是不是回来了?
快把我娘子交出来!”“好好好,祖母马上派人把你的美人娘子带过来,明安听话,
现在和祖母回房休息好不好?”下一秒,“砰”一声,屋门被傻子撞开。“娘子!
”“我的娘子呢?”傻子毫不客气冲进屋子,翻开屏风、撩开床褥,
在屋子里视若无人般到处乱转。而定远候老太君站在傻子的身后,不怒自威:“长临,
你也看到了,你哥哥需要楚云汐。”“我知道那个贱蹄子对你情深不移,花夕节到了,
正是男女相看的时候,只要你把人哄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屋内阳光阴暗处,
魏长临掀眸看去,紧抿唇未发一言。李秋纹一听能够帮儿子平步青云,又想到自己的腿伤,
忙苦着脸说:“老太君你有所不知,楚云汐那贱人勾三搭四,不仅勾上了状元郎,
身边还跟了一个厉害武夫,接近她恐怕有些困难……”“什么状元、武夫,
老侯爷和摄政王关系可是极好,凭他们也配和我定远侯府作对?”老太君仰起下巴,
以施舍的姿态看向魏长临:“只要你帮明安达成所愿,顺便讨得尚书千金的欢心,
侯府会倾尽全力培养你,就是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也不是没有可能。”说完,
老太君哄着傻子离开。拐杖敲击声远去,李秋纹也不嚎叫了,沉浸在做官老夫人的美梦里。
李秋纹不由去看魏长临完美侧脸,语带欣喜:“长临,以你的容貌才能,只要略微勾勾手,
别说楚云汐,就是尚书千金也一定对你死心塌地倾心!”“你此刻一定要忍耐住,
决不能变成弃子,等你做了丞相,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
就能好好收拾那些辱没我们的人!”她眼里的贪婪都快溢出来了,魏长临忽然觉得一阵厌恶,
一言不发离开了。……夜深,万籁俱静。魏长临心底烦闷,
散心时莫名就走到了曾经和楚云汐呆的乡下庄子,庄子院里还亮着夜灯。他提步走进去,
却见楚云汐居然就站在里头!四目相对之间,楚云汐惊慌失措,像是没想到他回来,
转身就要逃!见她避之不及,魏长临瞬间想起她和陆凛的奸情。他上前一把将人拖进怀里,
黑眸似火:“你怎么就这么爱勾男人呢?”话落,他强硬扯开她的衣带绑住对方双手,
俯身堵住唇,不由分说把人强按倒在书案上……第9章寂静的月,急促的喘。欲仙欲死,
极致畅快释放之后,魏长临睁眼醒来,却发现他依旧待在侯府的南院,床上没有楚云汐,
只有冰冷。昨晚只是他的一个梦。寝房内,所有陈设一如楚云汐走前那晚。
魏长临偏头望向傻子居住的东院方向,眼眸阴沉危险。……很快,花夕节到了。
皇家亲自举办的节日,整个京都都热闹非凡,随处可见打扮明艳的适婚小姐和年轻公子。
楚云汐戴着面纱,独自来到无人会来的凉亭中,却没想到会撞上魏长临。尽管她面纱半遮面,
但魏长临眼里依旧闪过一丝惊艳。从前,楚云汐哪怕一身素衣,头戴木簪子都已经清丽绝尘,
如今,她头戴金凤步摇,身穿百蝶华丽霓裳,雍容华贵到叫人挪不开眼。惊艳过后,
魏长临心头莫名喜悦。楚云汐必定是还爱自己,才盛装打扮,特意来这偏僻的地方,
和他偶遇。或许,陆凛只是她用来气他的棋子。脸色和缓,魏长临走到楚云汐面前,
语气笃定:“既然费心来找我,就跟我走吧。”楚云汐站着没动,冷问:“跟你走?
回侯府吗?你该不会还想着要我给那傻子做小妾吧?”魏长临盯着楚云的冷眼,
反而觉得此刻有小脾气的她比从前温顺的样子更吸引人。
他更温和诱哄:“我知道你不愿意跟那傻子,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会想办法让傻子不碰你,
将来等我高升,再将你接回来,我承诺给你的诰命夫人依然不会变。”话落,
楚云汐被气笑了。她从前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魏长临是个刚正不阿的正人君子?
不想再和魏长临多说,楚云汐转身就走。这时,一声娇柔传来:“长临,终于找到你了。
”苏漫殊扶着步摇走来,奚落道:“我听明珠说,你是特地为魏明安来找人?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就快带到老太君面前去吧。”“一个不守规矩的小妾,
不用和她多做纠缠。”楚云汐转身的动作一顿,她回过头,看向一脸高傲的苏漫殊,
不由冷笑:“不守规矩?”“苏小姐暗地里和人鬼混,落胎失了名节,
如今也有脸说别人不守规矩?”一边说着,
楚云汐一边敛眸威胁看向花容失色的苏漫殊:“如果你们再敢挑事,
我就把你落胎之事闹得京都城人尽皆知。”“不过,像魏长临这种伪君子和你的确很相配。
”说完这些,楚云汐径直离开凉亭,也不管身后魏长临和苏漫殊的脸色多难看。
魏长临宽袖下的手狠狠收紧,这就是老太君让他取的高门千金!而苏漫殊则咬牙暗恨,
落胎这事只有自己和爹娘知道,知情的下人都已经被杀掉处理,楚云汐是怎么知道的?
不管怎样,这贱人必须死!……另一边,月老庙前。魏明珠费尽心思终于找到了陆凛,
把人堵住,抛出条件。“陆凛,我是定远侯府最受宠爱的嫡女,
如今定远侯府也最得摄政王青睐,你要是娶了我,将来侯府一定能保你仕途顺畅。”说着,
她话锋一转:“那楚云汐不过是一个低贱身份的孤女,是我哥的一个下贱通房,
我比她——”话没说完,就被陆凛嘲讽打断:“你也配和她比?”话落,陆凛拂袖离开。
刚走没几步,就见到了从花树后走来的楚云汐。美人端庄华贵,棋子清绝,美得动人心魄。
陆凛只怔了一秒,就敛神低眉,恭敬跟了上去。原地,魏明珠狠狠盯着前方郎才女貌的两人,
掐着手心嫉妒不已。而这一幕,被恰好走来的苏漫姝看见。
故作感叹:“楚云汐刚勾走了魏长临的魂,现在又来勾引陆凛,不过她确实貌美如花,
以后她若见一个勾一个,可怎么办……”果然,魏明珠的怒火被苏漫殊挑得更甚,
口不择言:“她做梦!我这就叫魏明安过来,下贱的狐媚子就该配傻子才对!”身后,
苏漫姝眼中闪着算计,满是恶毒。……不久,玉兰园中。楚云汐终于寻到一块清净之地。
可刚在石凳上坐下,身后就响起了一道幼稚油腻的叫喊:“美人娘子,原来你在这里!
叫我想的好苦!”楚云汐一惊,回头看去,就见傻子魏明安张开双手,朝她扑了过来。晦气,
定远侯府这群人偏和她过不去了是吧?楚云汐沉脸站起来,正要走,可下一秒,
一道利箭穿风而来,紧接着魏明安就被一箭穿心!傻子脸上还带着笑,
就直接在她的面前倒了下去!恰好,定远侯老太君和京都众多名门女眷走到了对面的回廊,
看到了魏明安倒下的这一幕!老太君彻底失控:“楚云汐,你这个贱人!
我要你给我宝贝孙子偿命!”第10章夜风呼啸,
女眷们都被倒在血泊里的魏明安吓得花容失色。定远侯府老太君冲了过来,
一把抱住没了呼吸的魏明安,恨意滔天剜向楚云汐。“你个低贱孤女,
能做我乖孙的小妾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你不知感恩竟然还杀了他!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说着,老太君就下令抓人。见此,侯府侍卫朝带着面纱的楚云汐拥上去。
前后都被人群围住,楚云汐却半点不慌,只如实解释:“魏明安不是我杀的。
”可老太君根本不听,咬死了就是楚云汐害人。这时,陆凛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护在楚云汐的面前:“魏明安是被箭射杀,的确与她无关。”“陆凛,你疯了!
”魏明珠根本不想让陆凛蹚这趟浑水,着急忙慌从人群中大喊:“我哥死在这里,
只有这小妾一个人在,不是她还能是谁?”然而陆凛未挪开半步,他是圣上亲封的状元郎,
侯府的侍卫一时不敢硬来。玉兰园的动静,很快惊到了其他人,魏长临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他皱眉看着倒地的魏明安,随即走向楚云汐身后:“早听我的,你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随后俯身,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劝:“你先认罪,这事闹得越大越难办,
我之后再想办法保你一命。”楚云汐只觉得好笑,卸下伪装,威严四散。“你是谁,
凭什么要我认罪?”“这里是京都,今日是皇家举办的花夕节,官府断案还要证据,
就凭你们几句话就定了我的罪?定远侯府真是好大的权威!”见楚云汐身上这股凛冽气势,
魏长临眼眸闪过一丝诧异。楚云汐虽然带着面纱,
但她浩然气势让有幸在太后面前见过她的夫人们不自觉议论——“这女子,
怎么和安平郡主那么像?”“应该不会吧,安平郡主虽然很少露面,
但定远侯不是自诩和摄政王府关系好,所以才在京都特别猖狂?
这老太君能不认识摄政王的独女?”“安平郡主两年前突发急病,一直在寺庙修养,
她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女,她若是回来了,太后肯定坐不住,说不定会给她挑一个好夫婿。
”魏长临听着议论,心中隐隐有莫名不安。正想着,
不远处传来太监的高呼声——“太后驾到!”紧接,
身着正红金凤袍的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威严走来。众人惊慌失措,下跪叩见。
太后走向人事发正中央,威严睨了眼跪地的魏长临,怒问:“发生何事?
”收到太后对自己针对的眼神,魏长临一瞬疑怔。再看楚云汐,她竟然毫无惧色。
魏长临心头一凛,楚云汐这样,是无知不怕,还是其他?一旁,定远侯的老太君急急开口,
指着楚云汐,冲太后悲痛磕头:“太后娘娘!这个低贱的孤女藐视皇威,
公然在花夕节杀了我孙儿魏明安!实在罪该万死啊!”她身后,魏明珠也爬出来喊冤屈,
补充说:“娘娘明鉴,此人本就是我哥哥的一个通房小妾,却三番五次不服管教逃出府去,
到处勾引男人!”“半月前,她为了出逃打伤我我哥哥,我哥哥对她不离不弃,
这次来花夕节就是想哄着她回去,她却狠毒下杀手,娘娘您一定要为侯府做主啊!”说完,
魏明珠哭得是惊天撼地。楚云汐依旧无动于衷,而太后的脸色已经黑沉如墨。
“哀家只问一次,你们所说,可属实?”魏长临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也愈渐升腾,正要开口,
却又被打断:“太后娘娘,臣女可以为定远侯府作证,他们说的句句属实。
”人群中一声高喊,苏漫殊款款走出,低头拜见,满眼算计。她故意诱魏明珠把傻子诓来,
就是为了借刀杀人,让楚云汐这贱人去死!“侯府嫡子魏明安对这小妾确是一往情深,
但这小妾不但不领情,还几次逃出府里勾引男人,刚才我还看到她在外面勾搭状元郎陆凛。
”说完,苏漫殊转身看向魏长临,继续添油加醋:“此人心肠歹毒,
先前还教唆了武夫打断了定远侯府李姨娘的腿,至今都下不了床,对吧,长临?
”但魏长临紧抿薄唇,却不接话。一时间,众人哗然。区区小妾,
竟然能把定远侯府玩的团团转?而楚云汐始终没有半分慌张,反而淡定看着几人一唱一和,
还主动朝太后走了过去。见状,魏长临心里的那股不安已经到了极致。
楚云汐真的只是一个乡下孤女吗?为何在杀头之罪面前,她还能这么平静?正想着,
就见楚云汐摘下面纱,露出绝美容颜。瞬间,曾经见过她的高官夫人,吓得纷纷下跪。
一时间,告状的三人惊讶看向楚云汐,终于意识到不妙……接着,
就听太后凤颜怒斥:“好一个定远侯府,好一个尚书千金!你们胆敢欺骗哀家,
污蔑本宫最疼爱的安平郡主,该当何罪?!”第11章楚云汐就是安平郡主!
苏漫姝和侯府众人瞬间僵硬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
他们欺辱至此、身份低贱的人居然就是摄政王的亲闺女!完了,一切都完了……后园内,
众人哗然。魏长临紧紧盯着眼前身着华丽琉璃裙的楚云汐,楚云汐却撇开了眼刻意不去看他。
太后看着魏长临,脸上已是怒不可遏:“定远侯府,见到郡主还不拜见?”话落,满堂惊吓。
众人纷纷跪地,高声大呼:“参见郡主!”声声高呼中,魏明珠的贵女姿态再也端不住,
楚云汐这个低贱的狐媚子怎么会是郡主!比不过她的那张狐媚脸,难道现在连身份都比不得?
她将指甲狠狠掐进土壤里,恨意滔天,最终抬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太后娘娘,
楚云汐杀了我哥,这是不争的事实!”“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她区区一个郡主?!
你这是在包庇您的孙女,罔顾——”话未落,旁边老太君的脸色已经煞白,
只听“啪”的一声。“放肆!”还没从丧亲之痛中缓过来的老太君一掌掴向魏明珠,
恨铁不成钢:“你是什么东西?侯府贵女做久了就忘了自己身份,这可是太后和郡主,
不是你能随便胡诌的人!”那一巴掌打得实在是响,老太君手都在抖。事已至此,
她只希望太后娘娘不要怪罪魏明珠的无礼,侯府能从轻处理。可太后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
楚云汐拍了拍祖母的手,宽慰。紧接,楚云汐走到魏明珠的面前,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杀人问罪要讲究人证物证,所以魏明珠,你从未看到我杀人,
却指认我杀人,人证物证呢?”魏明珠一时语塞,攥紧了双拳:“我、我……”这时,
陆凛朝魏明安的尸体走上前,伸手拔出了尸体上的那根暗箭。端详几秒,
看向苏漫殊:“这是苏家的暗器。”瞬间,后园内众人哗然。魏长临凝眼看去,
就见到了那云纹细箭之下纂刻的苏家图徽。黑眸微眯,苏漫姝不仅行径浪荡,
竟还有这番歹毒心肠。侯府老太君给他找的,可真是一名高门贵女……拳头不自禁握紧,
魏长临下意识看向楚云汐,可楚云汐依然没有一次目光再投向他。苏漫殊冷汗直冒,
急忙下跪,打谎解释:“臣女不知道啊!这暗箭是我苏家的没错,
可我早已经送给侯府魏明珠……”说着,苏漫殊眼前闪过一道亮光,
爬上前抓住太后的衣角:“太后娘娘明鉴!一定是这魏明珠拿着臣女家的东西,
要杀了她哥哥。”“对了!臣女先前就看见是魏明珠带着她哥哥一起过来的!
她定是想在这个僻静的地方动手!”话落,太后已经不耐烦,
威严地将苏漫殊一脚踢到了另一边。听懂了苏漫殊的意思,楚云汐嘲讽一笑,
看向自己脚边的魏明珠:“魏明珠,所以人是你自己带过来的?
”“既然魏明安死的时候你也在,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说,你杀了魏明安?”登时,
魏明珠瞪大了双眼,偏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苏漫殊:“不是我!”魏明珠拼命摇头,
最终却只能恨恨地瞪着楚云汐。事已至此,她为了自保,一时情急,
脱口而出:“我怎么会杀我哥!我只是把他带过来,最好能够缠住你,
不让你去祸害勾引其他男人!”第12章话落,众人哗然。魏明珠此刻的贵女形象轰然倒塌,
她攥紧双拳,眼神充满恨意。听见魏明珠的话,苏漫殊跪在地上,已经顾不上身上的踢痛感,
连忙向太后解释:“太后明鉴!凶手就是魏明珠!”“魏明珠一向自恃高贵,
不喜欢自己有一个傻子做哥哥,为此京都城也多有传言,这就是她要杀了魏明安的理由!
”苏漫殊指着魏明珠,虚汗爬满背。“满口胡言!”不等魏明珠反驳,
老太君就已经向太后磕头:“太后娘娘,我是知道我这孙女的,
她就算是再嫉妒再如何也不会杀了她的亲哥哥,这尚书府的苏小姐实在不知安的什么心。
”说着,老太君立刻凄声令色诉苦:“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孙儿,
定远侯府失去了它的嫡系继承人,这已经是莫大的悲哀,苏小姐这样重踩下侯府一脚,
也不知是要撇清关系还是栽赃嫁祸我们侯府,求太后明鉴!”见状,魏明珠也马上附和。
楚云汐冷眼看着这一出狗咬狗的戏,只觉得可悲。老太君刻意找来苏漫殊来羞辱魏长临,
却没有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魏明珠这个人她是知道的,正如侯府老太君所说,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杀魏明安。可苏漫殊……她隐约记得那只箭是朝自己的方向来,
如果没有傻子的出现……一瞬间,楚云汐像是明白了什么。而思绪之外,
老太君、魏明珠和苏漫殊三人正一来一回,为了撇清关系,什么都顾不上,
骂了很多不雅的脏话。直到太后再也听不下去,威严出声:“闹什么?”瞬间,四周安静。
太后看向楚云汐的神色,扶了扶发痛的额头,温声问:“汐丫头,你可有看法?
”楚云汐点了点头,随后走到苏漫殊面前,问:“那箭是苏小姐放的?
”苏漫殊看着近在咫尺的楚云汐,摇头慌张解释:“不是……我没有理由杀魏明安,
我——”“但你有理由杀我。”楚云汐蹙眉打断:“因为我知道了你落胎的秘密,放箭之时,
恰好魏明安出现,替我挡住了那致命的一箭。”话落,
后院里瞬间炸开了锅——“这礼部尚书千金居然落过胎,那她还和侯府定亲,
这不是明摆着要坑人嘛!”“你以为定远侯府是什么好的,蛇鼠一窝,
郡主就是被这些人给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杀人灭口,
这尚书大人怕是得后悔生了这么个女儿了,残害郡主是什么罪,
那可是稍不留神就会被灭族的,咱安平郡主可是摄政王的千金!完咯完咯。
”苏漫殊再也绷不住,拔高了声音大喊:“我没有!”她没有……她没有落胎失了名声,
也没有杀人……可外面的议论声一阵高过一阵,苏漫殊的心理防线也愈渐崩溃。最后,
苏漫殊看向楚云汐,眼神发狠。楚云汐这个贱人,必须死!她要杀了她!冲动战胜理智,
苏漫殊拿出先前身上预留的另一只箭绥就朝楚云汐扑上去。千钧一发之际,
陆凛抬脚以迅雷之势将苏漫殊踹出去。而魏长临上前移出的脚步慢慢收回,
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凛与楚云汐,黑眸阴冷幽暗。第13章真相大白。
陆凛将箭绥从苏漫殊的手上掰开拿出,呈给太后。苏家图徽,与魏明安身上的那只相差无几,
一切分明。苏漫殊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完了,一切都完了……”见状,
侯府老太君带着魏明珠迅速下跪,在太后面前澄清自己:“太后娘娘明鉴!
此事可千真万确与我侯府无关!”可太后睥睨过两人,脸色没有因此缓和半分。
太后看向苏漫殊,威严开口:“苏漫殊,胆敢企图杀害郡主,此罪当诛。
”苏漫殊瞬间被吓得全身发抖,连忙拽住了太后的衣角:“太后娘娘饶命啊,
我先前并不知道楚云汐是郡主,要是早知道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这么做啊!
”她拼尽全力求饶,可太后根本没搭理她。苏漫殊又看向魏长临,目光带着乞求:“长临,
救我……”然后魏长临的眼始终落在楚云汐的身上,根本不想看她一眼。楚云汐冷笑一声,
苏漫殊哪里是不知道她身份而不敢动手,只是兔子还没被逼急而已。楚云汐撇开眼,
有些不想再看这场充满讽刺的闹剧。可这时,魏长临走到她的面前,
向她俯首请罪:“魏长临有罪,未识郡主、未护郡主,请郡主降罪。
”男人眸底的神色幽深炙热,叫楚云汐看得不真切。她一笑,
树梢上的玉兰花仿佛就失了颜色。楚云汐这才睁眼看向魏长临,
语带嘲讽:“魏探花能有什么罪?不过是为权势,为功名。”“这个世上,
被权利迷了眼的人本郡主此生见多了。”楚云汐看着男人四方髻上的玉冠,眼眸冷淡。
却不想自己情窦初开之时,便喜欢上了一个被权势眯眼的人。魏长临拱着的双手紧了紧,
玉面微抬,看向楚云汐。四目相对,昔日的恩爱无疑只剩下无尽的讽刺。
看着楚云汐眼里的冷淡,魏长临心一紧,他后知后觉,楚云汐或许是真的对他死心了。
两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落在众人眼里满是不解。最终,
太后身边的嬷嬷得了太后的眼色,上前厉声呵斥:“魏探花还是不要乱攀关系的好,
安平郡主与你毫无关联,何来降罪!”话落,魏长临纤长的身影一顿,
嘴角有一抹不经意的自嘲。原来如此,楚云汐现在是一分一毫都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魏长临拱手而退,再未发一言。可侯府老太君听了,却是心中一阵打鼓,
既然没有降罪魏长临这个庶子,是不是就意味着侯府也可以逃过一劫?
老太君视线看向倒在地上的魏明安尸体,眼里闪过一丝悲痛。然而还没等想如何应付,
太后的冷眼就横扫过来。老太君和扶住红肿半边脸的魏明珠身体同时一抖。
老太君立马按着魏明珠磕头:“太后娘娘!我们也是不知道郡主身份,
若是知道给我们胆子也一样不敢啊!”可太后只是冷呵一声,
身边的掌事嬷嬷就将鞋履狠狠踩在魏明珠的手上,魏明珠痛得想叫,
可老太君生生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哀家看你这孙女倒是敢的很!
”太后温和拉住楚云汐的手,
随后冷眼看向老太君和魏明珠两人:“污蔑郡主、以下犯上、不敬之罪,
你定远侯府可受得起?”第14章后院内,人心惶惶。最终,
定远侯府老太君继和嫡女魏明珠都没逃过罪罚,两人被罚幽禁三年,杖责三十,
其次定远侯和礼部尚书皆官降一阶,而苏漫殊则是被直接处以极刑。皇家威严,不可亵渎。
可让人疑惑的是,只有新探花魏长临,没有任何罪罚。……翌日。慈宁宫,
金黄色琉璃瓦在烈日下格外辉煌。太后坐在卧榻之上微阖双眼,
楚云汐则伴在一旁替祖母锤肩敲背。金丝镂空的香炉里熏着安神香,
太后掀眸看向楚云汐:“汐丫头,哀家没有罚那魏长临,你心中可有怨?
”楚云汐手中的动作一顿,莞尔摇了摇头:“孙女和魏长临两断后,就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他要如何都与我无关,孙女更怨不上祖母什么。”太后叹了口气,
轻轻拍了拍楚云汐的手:“你这丫头,自小就心肠好,脑子里也少算计,这样最容易吃亏。
”“祖母这样做都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花夕节上耳目众多,真要应了魏长临的请罪,
你的名声该不知被这京都的贵女们传成什么样了,哀家就你一个亲孙女,自是宝贝着。
”“离了这魏长临,将来你的生活还是要过,许上一个对你好的儿郎,生活过得安逸,
哀家也才放心,至于魏长临,日后你想给他安个什么罪责都可以。
”太后的字字句句都流露着关心和深意,叫楚云汐一阵心酸。她握紧了太后的手,
哑着声音回答:“祖母,汐丫头都知道。”太后点了头,又问:“那依你看,这魏长临,
你如今想给他安个什么罪责?一个新晋的探花,还没什么官职,直接给他杀了可好?”话落,
楚云汐看着祖母那认真的模样苦笑不得。她的指腹按在太后的肩膀上,
力道不轻不重:“祖母,你这喊打喊杀的习惯可不好,佛祖会怪罪的。”“依孙女看,
死罪便免了吧?不如就此夺了他的探花,若还想入朝为官,
三年后的科试需得专程为他加试一场。”闻言,太后抬眼看去,面色凝重问:“汐丫头,
你是不是还想着他?”楚云汐摇头:“魏长临确实有才,却也被权势迷了眼,祖母,
我不想为自己的私事而去错失朝廷人才,皇帝弟弟年龄还尚小,正是需要用人之际,
若是魏长临三年后真能通过加试,也是他的本事,一切都看他自己的造化。
”“至于我与他之间,已经没有半分可能。”话落,太后的一颗心终于安定,
挑眉看去:“那你觉得状元郎陆凛可好?”楚云汐微怔,陆凛不像魏长临,
为人确是正风做派,是不可多得的清流。而去,他确实一直在护着她,包括那日在花夕节上。
如果她先遇上的是陆凛,或许真会对陆凛有所倾心,可没有如果。楚云汐看向太后,
欲言又止:“祖母,我……”太后见她支支吾吾的模样,已经了然,
只叹了一口气:“哀家也知道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来,陆凛那孩子哀家知道,
品性才学都是一顶一的好,你就是不愿也可以多了解一番。”“要是不出意外,
陆凛他没多久便要……”话音未落,太后一阵咳嗽。楚云汐惊得赶紧将太后扶起,
再见太后的帕子上,竟染上了血迹!第15章‘轰’的一声,楚云汐大脑一片空白。
祖母怎么会咳血!太后将帕子拢紧,又拢了拢白发梳成的髻上牡丹簪,
最终无奈道:“哀家老了,时日无多,汐丫头你先出去,哀家想一个人待会。
”牡丹簪用玉而雕刻,出神入化,格外亮眼。从记事开始祖母便一直带着这只牡丹簪,
没有落下一天。此时,楚云汐却没有心情再看,她的眼眶顿时湿润。
祖母说要自己一个人待着,楚云汐也没有再逗留。替祖母捏好了被衿便走了出去。
……出了慈宁宫,楚云汐走在红墙绿瓦的宫道上,心忧万分。她问了祖母身边的掌事嬷嬷,
嬷嬷说祖母是积忧成疾,已经是强弩之末。可是她却从不知道,
一直对她笑颜相待的祖母忧心在何处?是不是为她两年前要擅自与魏长临成亲之事,
然而掌事嬷嬷却告诉她另有旁人。到底是哪个旁人,楚云汐攥紧了手指。她径直走着,
看着脚下的路一步步变得不平整,直到撞上一堵人墙。状元郎陆凛。
楚云汐摸着撞疼的头退后几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头顶上方陆凛的声音:“郡主是要回府?
”不回府还能去哪,祖母那也不让她待了。楚云汐抬头,望进陆凛温和霁月的眼睛,
纳纳说:“嗯,回府。”看着楚云汐通红的双眼,陆凛知道她是哭过,宽袖下的手抬了又放,
最后只说了一句:“魏长临不值得你为他这样哭。”楚云汐噗嗤一声,
苦着的美人脸上终于有了三分笑意:“你怎知我是为魏长临?”与魏长临两年的夫妻情分,
早就断在了定远侯府。如今,她只当魏长临是个陌生人。可陆凛却不以为,
男人俊美如皎月一般的气质染上些阴郁:“郡主还是早些放下对魏长临的执念,
他不能为郡主做的,我都能为郡主做。”这还是楚云汐第一次看到陆凛这番模样,
像极了小时候养的大黄护着它的狗崽崽。楚云汐无奈摇头:“陆凛,我很感谢你几次的相护。
”“但你别听我爹爹对我二人的掺和,你根本不了解我这个人是什么样子,我们之间,
还谈不上为了谁,做一些事。”楚云汐不知道这样子说,陆凛能不能听懂。
但状元郎文韬武略,应是都懂的。楚云汐就当做他听懂了,保持距离,饶身离去。
可还没走几步,就被陆凛抓住了手臂。陆凛偏头看她,嗓音暗沉:“郡主怎知我不了解你?
”楚云汐微怔,没来得及反应就听陆凛继续说:“我要下任了,去冀州,
离京都的路程纵马尚需三日。”冀州,是个风水极好的地方。那里也有很多善会棋艺的人,
陆凛在那一定如鱼得水。楚云汐认真想了想,看向陆凛:“那便祝状元郎此去顺遂,
前程似锦。”楚云汐明显感受到,手臂的力道有所收紧,又带着些许克制,不轻也不重。
不知过了多久,陆凛终于松开手,眼底发憷。红漆绿瓦的宫道上,两人就此背道而驰。
第16章另一边,定远侯府。定远侯老太君和魏明珠在北院被一同幽禁,
侯府在京都城的势头彻底跌到了谷底。幽禁前,老太君特意交代了魏明安的后事得厚办,
最重要的便是魏长临。自魏明安死后,侯府只剩下魏长临一子,地位一下水涨船高。东苑里,
魏长临负手而立,眼观旬日东升的日光。长廊走来一众侍女:“长临公子,
这是侯爷吩咐送过来的新衣裳,都是按照您的尺寸打量的。”魏长临阖眸,
嗓音清冷:“放着吧。”如今,他搬到了魏明安曾经居住的东苑,
脑子却不时想起楚云汐那张惨白的小脸。正想着,李秋纹一瘸一拐走到了院子里,
看着比曾在在南苑里好了不知道多少的装饰,笑得合不拢嘴:“长临,
娘真是没想到魏明安那个傻子死了倒还便宜了我们娘两。”说着,李秋纹往石凳上一坐,
又开始愁眉苦脸起来。“不过,楚云汐这个小贱蹄子真没想到竟然是郡主,
你说她早早老实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我们也不至于把她给那傻子不是?”“长临,
娘知道你与她还是有夫妻情分在的,她对你一网情深,你把楚云汐再哄回来,
有摄政王千金的身份在这,那咱们可真是在京都城横着走了。”“以后,
可再没人敢瞧不起咱,你的仕途也定是能够平步青云。”李秋纹美滋滋想着,
越想脸上的笑就越收不住。看着李秋纹的模样,魏长临只觉得有些聒噪,
心底没来由得一阵烦闷。他提步,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等到再回神时,
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他站在了京都郊外的乡下庄子里。也是楚云汐和他生活了两年的地方。
屋内的陈设仿佛还和两年前,丝毫未变。
两年的时光一幕幕在原地被重现——日光透过窗桕照在四方桌案上,魏长临在桌案上研读,
而楚云汐则在窗外为他洗手羹汤;青花缠绕的香炉里,还有未曾燃尽的药草香,
是楚云汐为他从山上特意采来的安神药草;等再回到现实。指腹划过落了灰的床沿,
魏长临眯了眯眼,眼底一片晦暗。或许,真是他错了。
是他亲手弄丢了一个不嫌他出声、一心一意为他的人。……午时。楚云汐出了宫门,
却没有想到还会遇上魏长临。他像是早早就等在了宫门外,一身黑衣绸缎,
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丝毫不符他清冷俊逸的气质。楚云汐撇开眼,装作没有看见从一旁绕过。
可还是被魏长临逮住。魏长临站在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不远也不近,刚好能听到声音。
“云汐。”魏长临低沉着声音唤她一声,这般语气和在乡下庄子时无二。
她认识的那个与她恩爱无疑的魏长临,仿佛又站在了眼前。楚云汐撇开眼,
冷漠地戳破这层幻影:“你来做什么?取消探花的圣旨应是还没这么快到定远侯府。
”取消探花,果然……对于他的处罚不过是晚了一步而已。魏长临没有迟疑,
踩着定远侯新赏的鞋履,还是上前了一步。墨瞳紧锁着楚云汐,
眼里的幽暗和孤冷暗敛:“这是我该得的报应。”第17章楚云汐美眸一怔,
不自禁看向魏长临那张自己曾经爱慕了两年的俊脸。与给她休书时的时态一模一样。
楚云汐已经很是不悦:“所以魏长临,你来这堵我到底是做什么?
”她眼里的不耐烙印在男人漆黑的瞳孔之中,魏长临却没有半点恼意。
正当楚云汐转身想离开时,魏长临终于开口:“云汐,我还有机会吗?”“我只要一次,
弥补你的机会。”楚云汐回头看魏长临,确定这些字眼是从他那张凉薄骄傲的薄唇里出来的,
叹了口气。她的淡眉间染上困扰,让魏长临心中一沉。
楚云汐睨了眼魏长临如谪仙般纤长清冷的气质,最终说:“半分都没有。”话落,
楚云汐转身离去,头也不回。……一切尘埃落定。楚云汐回了摄政王府,
住了没几日便自请去慈宁宫照顾太后。这一去,便是三年。楚云汐再没见过魏长临,
也没再见过宫道上捏着她手不放的陆凛。京都城人人称赞郡主的一片孝心。直到三年后,
慈宁宫内。殿中药香浓郁,伺候的宫女进来一批又一批。
太医院的太医拧着眉说:“太后这是痨病,又加上积忧成疾,最多还可活三月。
”楚云汐在帐幔前捏紧了帕子,祖母这病就算是她悉心照料,也好转不了。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事才会让祖母如此?但太后不说,楚云汐也无从得知。
只知道当年仅13的皇帝弟弟来慈宁宫探祖母之时,太后脸上的郁结才会散开许多。“皇姐,
皇祖母还会好起来吗?”皇帝该叫她爹爹摄政王一声皇叔,
所以楚云汐自然能应得了一声皇姐。楚云汐摸了摸皇帝的头,苦涩一笑:“祖母会好的。
”跪在殿里的太医微微抬头:“皇上、郡主,若想救太后,或许还有一个法子,
只是……”楚云汐美眸微抬,急切道:“既然有法子,为何不早说?
”可太医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这天下传闻南拓神医可活死人,肉白骨,或许可救太后,
只是此人自梵净山有过行迹后,已经很多年便没消息了,这……”楚云汐拉过小皇帝的说,
只认真说:“只要有机会,我便不会放弃。
”……就在楚云汐思量着如何才能找到那南拓神医时,
自家爹爹摄政王便差了府里的侍卫要接她回府。马车早早地停在了慈宁宫前。楚云汐无奈,
只能提起鹅黄色的罗纱裙乖乖上车。三年后再次踏出宫门,楚云汐褪去了从前的年轻青涩,
美人脸上多了几分沉稳。马车的车轮一路撵轮,直到被逼停在众人围堵的街道之上。
一双纤细如玉的手缓缓掀开车帘,楚云汐探头望向嘈杂的人群,疑问:“前方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手握马绳,僵了一秒,道:“郡主这三年一直在慈宁宫有所不知是正常。
”“今日科举放榜,京都城又要多一位状元郎了。”楚云汐微怔,她确实不知,
如此看来是她消息闭塞了。侍卫看着前方拥挤的贵女们,又道:“郡主可要下马车去看看,
这个时候可是有不少的京都贵女等着榜上捉婿呢。”第18章科举榜前,人群拥挤嘈杂。
京都贵女中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掩面等在榜下。楚云汐收回视线,指尖微顿,若是猜得不错,
魏长临也应该是又参加科举了。那这次的状元郎……楚云汐不再去想,
只将精力放在祖母的病上。她放下车帘,嗓音温婉:“不必看,直接回王府。”不过半晌,
摄政王府的马车便让围观的人群迅速让开路。
榜下人群的议论声也一声声传进楚云汐的耳里——“这次的状元果真是侯府魏长临,
听说他在上一次科举便是中了探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取消了,现在又考中,
这个榜首里可谓是属他风头无两了。
”“好像三年前去冀州赴任的上一任状元郎陆凛今日也要回京都了,
说起来两人好像还颇有些交情,两人的才学和相貌可谓是京都的双俊了,看看这满街的女郎,
估计都是为两人来的。”“满街的女郎都不及摄政王府里的千金,现在皇帝尚幼,
摄政王把持朝政,想要高升,谁不知道那都是摄政王一句话的事,
而且我听说安平郡主长得可是国色天香。”“说来也是奇怪,安平郡主都快要过年纪了吧,
寻常人家女子及笄就觅了郎婿,这安平郡主莫不是有别的什么隐疾吧?”马车一路而过,
侍卫也沉了脸色:“这些平民真是胡说八道,当着众人大放厥词,也不怕掉脑袋!”“郡主,
可要属下将这些人抓起来?”马车内,楚云汐放在医书上的手紧了紧,摇头道:“不必,
难道你还能抓尽这些嚼舌根的人不成?”说完,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医书上。自得知祖母病后,
楚云汐便开始研读医书,希冀从医书中能找出救祖母的良药。可终归是碌碌无果。
……摄政王府,富丽堂皇。楚云汐下了马车,便径直见到了早早等候在府门前的爹爹。
她的脚步急了一些,走到摄政王的面前,眼眶瞬间盈了泪:“爹爹,
祖母她……”摄政王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沉重:“为父都知道,现进府吧。
”楚云汐抹去眼泪,缓缓点头,随着摄政王一路踏进门槛,走过长廊。四周静谧的有些诡异,
楚云汐和摄政王两人久久没有说话。但两人心里都在掂量着如何才能让对方妥协。
楚云汐知道,爹爹消息一向灵通,定是早就知晓了祖母的事情。也料定了她的想法,
所以这一次迫不及待将她接回王府,就是想将她绑着,不然她去寻。“汐儿,
为父知道你想去梵净山找那南拓神医,但是去那一路凶险,为父已经派人过去,
你就不必亲自去这一趟。”看着爹爹面色凝重的模样,
楚云汐叹了口气:“可若是南拓神医这般好寻,又为何至今世上都没有半分有关他的消息?
”楚云汐攥紧了手,眼眸坚定:“爹爹,我想亲自去。”闻言,
摄政王的脸色有了怒意:“你知不知道梵净山离京都有多远,这一路过去遇到危险,
你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为父派出去的人武功都是顶尖的高手,不会比你差分毫!
”第19章面对堂堂摄政王的怒火,楚云汐却不管。“爹爹,我必须得去,
汐儿自认为现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南拓神医。”话落,摄政王的身形一顿,他回过头,
眼神中明显诧异:“你祖母寝宫里的那些医书,你都看了?”看了,一字不落。
楚云汐不知道祖母的寝宫内为何有这么多关于南拓神医的医书,但既然有,
这绝世的孤本她不看白不看。关于那南拓神医,简直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幼稚小儿。
写个医书还要埋下众多的隐笔和谜符,像是生怕人看懂他的东西。楚云汐蹙眉,
认真求道:“爹爹,祖母性命危在旦夕,汐儿不能安然坐视,等着别人送来祖母的救命生机。
”几番劝解下来,摄政王最终还是拗不过固执的女儿,只好由着她去。一如两年前,
她固执要嫁给魏长临那个负心汉。……再见到魏长临,是在出发前一日,京都城最大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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