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云小说 > > 被休后,她被竹马宠上天(秦淮羽沈幼安)热门的小说_热门网络小说推荐被休后,她被竹马宠上天(秦淮羽沈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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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被休后,她被竹马宠上天》,是作者福宝儿的小说,主角为秦淮羽沈幼安。本书精彩片段:《被休后,她被竹马宠上天》是大家非常喜欢的古代言情小说,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福宝儿,主角是沈幼安,秦淮羽,魏司烃,小说情节跌宕起伏,前励志后苏爽,非常的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沈幼安本是大豫朝最受宠的公主,却一眼爱上了大将军秦淮羽,毁掉了和竹马的娃娃亲,和家人决裂。 她一意孤行,隐瞒身份跟了秦淮羽三年,本以为能换来两情相悦。 可最后,秦淮羽带回来一个怀孕的女人,说那才是他要娶的妻。 三年情意,终归错付。 沈幼安回归皇宫,而秦淮羽却发现……
主角:秦淮羽,沈幼安 更新:2025-07-02 18:4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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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大豫朝,边疆廷阳关。将军府,偏院。沈幼安为秦淮羽卸甲,
看着男人健硕有力的胸膛,羞得低下头,但下一秒,
却被男人忽得挑起下巴——“跟了我三年,还害羞?”男人低沉的嗓音划过,
两人的唇只剩一片树叶的距离,沈幼安下意识闭上眼,随即却一阵天旋地转。两人跌落小塌,
男人熟稔撩开衣摆,沈幼安压住惊呼,乖顺环住了他的脖颈。沉浮间,她却止不住失落。
他还是没有吻她。这三年,秦淮羽碰了她很多次,却从来不吻她……一切结束,
已经月上树梢。秦淮羽起身穿衣,沈幼安正要下床服侍,男人却佛掉她的手,
侧目吩咐:“明日起,你就不用去军营了。”沈幼安错愕,她是军医,不去军营去哪?接着,
男人又淡淡开口:“我要成婚了。”成婚?沈幼安欣喜仰望男人,她守了他三年,
他终于愿意给自己一个名分了?不料,秦淮羽接着就冷酷甩出一句:“我要娶妻,
你继续留在我身边不合适。”沈幼安笑容僵住。而秦淮羽却根本不顾她的难堪,
还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丢到她面前:“这是一千两,足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从始至终,男人语调决绝,异常冷酷。眼见他就要走,
沈幼安终于回过神,无措奔过去:“等一等……”可她刚走一步,就被薄褥绊倒。再次抬头,
秦淮羽早已不见。沈幼安望着空无一人的大门,眸光空洞:“淮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三年前,她对秦淮羽一见钟情,抛下一切,隐瞒身份守在他身边,她原本以为他愿意碰她,
他们就是两情相悦……可现在,他却要娶别人。那他们这三年的日日夜夜算什么?
她要问清楚。压下心底的委屈,沈幼安手忙脚乱穿上衣服,匆匆奔向书房。走到外面,
她才发现将军府竟然在短短两个时辰,张灯结彩,挂满新婚的喜庆红绸!不远处,
丫鬟们的议论传来——“咱们将军正在前厅宴请将领,身边跟着位美貌小娘子,
听说是老夫人娘家侄女,是边城首富家的千金小姐,
可比沈幼安那一文不值的低贱医女强多了!”“可笑那沈幼安仗着会点医术,
以为勾着将军承宠就能坐上军夫人的位置!呸!不过是个暖床的东西。”“就是,
她整日待在军营,那双手不知道碰过多少男人,脏死了!”一字一句,
狠狠碾着沈幼安的自尊。她攥紧衣袖,指尖微微发白。压下难堪,她转道奔向前厅,一路上,
满脑子混乱。她在秦淮羽的心里到底算什么?混沌间,沈幼安跨过前厅月门,
终于远远就看到秦淮羽。“淮……”她刚一开口,就听男人高声朗笑:“诸位,
我身侧之人是我的未婚妻,未来的将军夫人,方漱玉。”第2章话如惊雷,
沈幼安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她站在月门处,看着秦淮羽亲密搂着方漱玉,
只觉得一捧冰水泼下,冻得她四肢颤抖。不等她缓过神,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大力,
猛地拽住她!“啪!”一耳光打下,同时秦母方氏的谩骂传来:“贱人,谁准你来这里的?
你是不是想坏我儿子和侄女的好事?”沈幼安捂脸看去,就见方氏不屑挑眉,
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既然你都看到了,就自觉点离开将军府,给我侄女腾位置!
”“要怪就怪自己!三年都怀不上孩子,不像漱玉一夜就有了身孕!”沈幼安惊得踉跄一步。
这三年来,她几乎日日跟秦淮羽呆在一起,他什么时候碰了别的女人,还让对方怀孕了?!
她好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半响才问出一句:“什么时候的事……”方氏一改嘲讽,
故作怜惜:“你也别怪淮羽心狠,你要是有个一儿半女,我或许还能让他纳你为妾。
”“可惜你命贱,没福气。”沈幼安心底一空。这字字句句如同尖刺,狠狠扎入心口。
她凝着远处春分得意的男人,眼眶渐渐湿润:“所以……秦淮羽从来没想过要娶我?
”方氏冷笑:“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你不过是个会点三脚猫医术的孤女,
也配肖想将军夫人的位置?”沈幼安却听不进去,只死死望着不远处的秦淮羽,
猛然往厅内冲去:“我要听他亲口说——”方氏见状,肥硕的身躯气得发抖,
气急败坏吩咐:“都死了吗?还不快抓住她!”前头的几个婆子马上挡住了沈幼安,
捂住了她的口鼻。很快,沈幼安被锁进偏院。隆冬夜深,没有火盆,沈幼安冷的十指刺骨痛。
可最疼的,是她的心。相伴三年,满腔情意,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突然,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跃入屋内。沈幼安一惊,来人却拜跪在她面前——“属下奉太子之命,
拜见平锖公主!”“公主,您曾和太子立赌,三年之内会以孤女之名嫁给秦淮羽,
如今他要娶他人为妻,您随属下回京都吧!”沈幼安一想起兄长,眼底便起了一层水雾,
模糊了视线。谁能想到大豫闻名天下,贤良淑德的平锖公主,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她压下酸涩,摇头:“我当年忤逆皇兄和父皇,断绝关系也要留在秦淮羽身边,
早就不配他们的疼爱……”“你走吧,这路是我自己选的,就算跪着我也要自己走完。
”“公主……”暗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我心意已决,你回京都吧。
”沈幼安顿了顿,“若真想帮我,就把门锁打开,我要找秦淮羽谈谈。”“是。
”暗卫劝说无果,只能依照吩咐。沈幼安迈着几乎冻僵的腿,一步一步找向主院。
院中满目的红,刺的她心尖滴血。她曾无数次幻想自己嫁给秦淮羽,同他拜堂洞房,
举案齐眉……但如今,梦彻底碎了。一路走到主院卧房门口,她抬手放在门上,
手却微微颤抖这扇门沈幼安推开过无数次,唯有这一次,要用尽她所有的力气!她深吸一口,
就要推门而入时,却听到里面传来对话——“羽哥哥,我听姨母说,有个医女跟了你三年,
我也不是那种不大度的人,你若是喜欢,不如纳她为妾,让她也为你开枝散叶?
”沈幼安倏然心头一紧,却听秦淮羽凉薄说:“不过是个玩物,哪配为妾。
”第3章嗡的一下,沈幼安脑海刹那一片空白。她再听不下去,跌跌撞撞离开,浑噩间,
闯进花园边上的暖房,彻底脱力倒下。月色莹白,映得满地残花败叶,格外凄凉。
沈幼安压着心口,一下一下缓慢呼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缓和那濒死般的窒息。
“邦邦——”院外传来打更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二更。沈幼安正要离开,
不料转身却见到披着一身狐裘的方漱玉。“你就是跟着表哥的医女。”她上下打量着沈幼安,
目光挑剔:“这么寡淡,难怪倒贴了三年,表哥还是看不上。”沈幼安握紧衣摆,
挺直腰侧身走下台阶。半夜三更不睡特地来挑衅……她竟然输给这么一个女人?
多可笑……方漱玉却不放过沈幼安,一把抓住人:“我可是未来的将军夫人,跟你说话,
你还敢无视我?”女人刻薄尖酸,跟在秦淮羽面前的乖巧完全不同。“你还不知道吧,
圣上传来圣旨让羽哥哥回京都受封,羽哥哥说会在京都给我办一个万人瞩目的婚礼!
”“以后我将是将军府唯一的主母,将军府的一切都是我肚子里的儿子的!”“你若是识趣,
最后马上滚出将军府,再也不要出现在羽哥哥面前!”方漱玉叫嚣着说了一大堆,
可沈幼安只自顾自朝前走。“贱人,找死!”方漱玉气恼地抬手就推了沈幼安一把。
沈幼安猝不及防被推倒——砰!沈幼安后脑一阵刺痛,直直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而方漱玉先是一慌,扫了眼四下无人,便怨毒离开。暖房很快寂静。浑浑噩噩间,
沈幼安好像梦回三年前——太子哥哥拦住她出京都的马车:“幼安,秦淮羽冷血无情,
是良将却不是良配,他不值得你放弃一切!”那时,她一脸倔强:“皇兄,我爱他,
我也一定会让他娶我……”“哗啦!”冰冷的水泼在脸上。沈幼安骤然惊醒。“你这个贱人!
暖房栽了价值千金的花,也是你配呆的?”沈幼安还没缓过来,虚弱撑起身体,
苍白的脸满是破碎,我见犹怜。方氏见她不答,心里火气又上来了。“狐媚子!
就知道装可怜勾引人,来人!马上把这贱人连同她的东西,一起给我扔出将军府!”“是!
”沈幼安冷了一夜,又磕到了脑袋,浑身又冷又疼,根本来不及阻止。很快,
就听远远传来婆子一声惊呼——“老太太!沈幼安房里竟然藏了一千两银票!
”沈幼安眉心一跳,隐隐不安。等婆子走近,
方氏一把夺过婆子手中的银票:“居然真是一千两!这可够在外头开十个医馆了!
”她将银票扔到沈幼安脸上:“一个低贱医女哪来这么多钱?说!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不是……”这是秦淮羽给她的。还没等沈幼安解释清楚,婆子插嘴道:“老太太,
这贱人一直跟着将军出入军营,怕不是偷偷动用了军饷!”“我没有偷!”沈幼安握着银票,
再次解释,“这钱是淮羽——”“你还敢狡辩!我看你就是偷了军饷,
你不说我也有法子来审问!”“来人!上家法!”方氏一声令下,
几个婆子拿着板子走了进来。“给我打!给我打到她说实话为止!”沈幼安浑身绷紧,
方氏这模样,分明是要打死她!她强撑着后挪几步,冷声反驳:“按照大豫律法,
就算人赃俱获也是交由衙门处理,谁都不准动用私刑!”方氏冷笑:“我今天就动了!
你能怎样?给我打!”话落,一杖狠狠落下——“——唔!”沈幼安被打倒在地,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冷冽质问:“这是在做什么?
”沈幼安虚弱抬头看向入口,只见身着铠甲,英姿飒爽的秦淮羽走了进来,停在她面前。
她颤抖着抓住了他的衣角,三年的跟随,叫她本能求救:“淮羽,
救……”下一秒却被方氏打断。“儿子,这个胆大包天的贱人偷了一千两军饷还不承认!
我替你敲打她,你应该没有意见吧?”沈幼安忙摇头,仰望着男人解释:“不是的淮羽!
那一千两是你给……”她话还没说完,秦淮羽就踢开了她的手,
残忍下令:“私盗军饷罪该万死,母亲打死便是。”第4章这一瞬,
沈幼安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她凝望着自己爱在骨子里的男人,期许的眸子里一点点黯淡。
“都还愣着做什么了,没听见将军发话?
还不把这贱人乱棍打死”沈幼安对方氏的杀令无动于衷,只颤巍巍站起来,
红着眼凝着秦淮羽:“秦淮羽,这三年,你可曾对我动过一次心?
”秦淮羽厌恶一瞥:“从未。”轰然一下,沈幼安扶着花架站稳,却止不住发颤。三年情意,
终究错付。方氏见着这‘弱柳扶风’的一幕,生怕秦淮羽心软,忙插嘴:“少装可怜,
说得好像你多有情意似的,不过是看上了将军府的荣华,死皮赖脸不走!
”沈幼安终于冷冷瞥了一眼方氏。这个眼神,令方氏感到从未有过的冒犯。“反了天了!
你还敢瞪我!”“来人,还不开给我打!”就在棍子即将落下之际,
沈幼安却挺直腰杆冷喝:“大豫律法第二百三十八条,官员动用私刑,罪加一等,
一律降低品级,严重者永不录用!”“秦淮羽,你身为二品将军,知法犯法,
是不想要你身上的军服了吗?”一群人被唬住,不敢上前。秦淮羽亦诧异,
没想到在他面前一直唯唯诺诺的沈幼安,居然还有这份胆识。“你想怎样?”至此,
秦淮羽终于正眼看向沈幼安,眼中燃起兴趣。可沈幼安已经被伤透了心。
她将攥紧的银票丢在秦淮羽身上:“拿回你的施舍,我不需要!”“这三年,
就当我把鱼目当珍珠,衷情错付……秦淮羽,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再无关系!”话落,
她满眼决绝,再没有一丝爱意。秦淮羽从小是天之骄子,
当上将军后整个边疆更无人跟他作对,他哪里被人骂过是低贱的‘鱼目’?当即冷下脸,
愠怒下令:“既如此,你就该回到自己的地方,不要让我再在廷阳关看到你。
”沈幼安还没答腔,方氏几迫不及待附和:“就是,要不是将军府收留你,
你就是乡野一个乞丐,滚吧!”沈幼安听着诽谤,并没有太多情绪。转过身,
毫无留恋地离开。他们能伤她,不过是仗着她爱秦淮羽。现在她斩断错爱,还有何惧?
……半个时辰后,沈幼安拖着伤走出城门。她回头看了一眼廷阳关高高的城门,
只觉得这三年宛如一场梦。当初她抛弃一切,满怀期待而来,如今梦醒,
只剩满身伤痕……天地之大,她好像没有地方能去了。沈幼安落寞地望着天边的晚霞,
缓缓朝前走。官道尽头,长河落日圆。就在最后一抹阳光沉下时,大地忽然一阵摇晃,
紧接着,一阵咚咚马蹄声自道路尽头,整齐划传来!沈幼安举目望去,
只见黄昏天际线浩浩荡荡的出现了一匹匹矫健的黑马。红棘卫一手驱使黑马,
一手高举着‘安’字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席卷着滚滚黄沙,带着气贯长虹的气势,
径直飞驰而来。下一瞬,英姿飒爽的女将拉紧缰绳,集体翻身下马,凌然跪拜——“臣等,
恭迎平锖公主回宫!”第5章红棘卫乃是大豫皇帝特地为平锖公主设立的皇城护卫军!
如今出现在边关……沈幼安心头一颤:“莫非……父皇没有放弃我?”红棘卫散开,
一个高大的马匹上跳下来一个身着明黄蟒袍的俊朗年轻男子。正是太子沈云逞!
沈幼安哽咽着,
冲着太子盈盈一拜:“罪女沈幼安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心疼得扶起沈幼安,
将她搂入怀中:“说什么傻话,你不是罪女,依旧是大豫最尊贵的平锖公主!”“跟哥哥走,
父皇还等着我接你回家。”“哥……”沈幼安终于有勇气抱紧熟悉的怀抱。被狠心杖责,
她没有哭。被污蔑,她也忍住了眼泪。甚至在秦淮羽的绝情冷漠中,她依旧没有落下一滴泪,
挺直腰杆走出廷阳关。但此刻,
她再也止不住泪:“我错了……我愧对你和父皇的教导……”太子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心疼又生气:“别哭,皇兄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沈幼安却擦掉眼泪,摇摇头:“哥,
我已经跟秦淮羽斩断关系。”“当初是我一意孤行,造成了如今的后果。
从此他当他的大将军,我当我的大豫公主,我不想再纠缠过去……”“那便依你。
”太子纵然愠怒,但却最尊重小妹。……很快,沈幼安跟着太子,赶往京都。
而就在他们前脚回到京都,几天后,秦淮羽一家也因为圣旨召唤来了京都。
方氏和方漱玉喜好豪奢,上京之后,很是高调。沈幼安虽然没有去关注他们,
可麻烦却找上门来。这天,她正受京都魏侯邀请来梨园看戏,不料才坐下不久,
屋外就一阵喧闹——“方小姐!这雅间内已经有贵客,你不能用!”“让开!
我可是未来的将军夫人,我夫君是被圣旨特招来京,备受皇恩,一个小小梨园的雅间,
我凭什么不能用?!”沈幼安一下听出方漱玉的声音。还没等她细想,厢门突然被推开,
接着方漱玉直接闯了进来——“沈幼安?!”方漱玉惊疑扫过沈幼安精致的面容,
落在她金丝潋滟的华丽衣裳上,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我还以为是这里面坐着多尊贵的人呢,
原来是个没人要的贱人!”说话间,方漱玉走到沈幼安面前,
恶意揣测:“你是巴上了什么男人,才从廷阳关来到京都?你故意跑这,
不会还想死皮赖脸的缠着我表哥吧?”沈幼安见她送上门来,直接抬手甩过去——啪!
“贱人骂谁呢?”方漱玉被打得尖叫:“沈幼安,你竟敢打我!”她抬手要冲上去,
却被沈幼安抓住手腕。恰好摸到脉搏,沈幼安眉头一皱,平脉,方漱玉装孕?
下一瞬——啪的一声巨响,沈幼安又冷眼甩下一巴掌,这一掌用了巨大的力量,
方漱玉直接被扇倒在地!“上一巴掌,是你不尊,这一巴掌,是还你上次下黑手推我。
”沈幼安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方漱玉,属于公主的威压散开,吓得方漱玉大气不还敢出。
方漱玉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捂住红肿的脸站起身,
哆嗦着退向门口:“你……你别得意!我会告诉表哥,他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说完,
就兔子一般飞快逃走。这么闹了一番,沈幼安看戏的心情都没了。她戴上帷帽离开。
京都认识她的人很多,她不想惹人注意,特地拐到僻静的偏门离开。
二就在她踏出梨园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拽住她!接着,
一脸冷酷的秦淮羽出现在她面前:“沈幼安,果然是你!”第6章四下寂静,
沈幼安没料到自己都戴了帷帽,秦淮羽还能认出她。但她无意纠缠。“放手。”沈幼安挣扎,
可秦淮羽不但不放,反而更加靠近她:“你刚才打了漱玉?她肚子的孩子要是有个意外,
你担当得起?”一个假肚子,要什么担待?秦淮羽行兵打仗战无不胜,怎么到了后宅,
却被区区方漱玉骗的团团转?沈幼安一时不知道,他们之间谁更可笑。
她压下情绪:“秦将军要是担心儿子,这京都有大把的大夫供你选择,找我可没用。
”就在沈幼安要脱身之际,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响起:“沈幼安!你居然敢谋害我的金孙?!
”沈幼安看去,只见方氏自树荫后奔来,满脸刻薄。“贱蹄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缠着我儿子!遮什么脸,让大家看看你这个贱女人是什么嘴脸!
”“你给我死了这条心!我儿贵为将军,你这低等医女也配肖想?”沈幼安刚退开两步,
跟在方氏身后的方漱玉就虚弱倒进秦淮羽怀里,苍白着脸喊:“表哥,
我肚子好疼……”秦淮羽忙扶住方漱玉,一时不再纠缠沈幼安。方氏一听肚子疼,
刻薄的脸更加蛮横,直指着沈幼安叫骂:“都是你个下贱胚子造孽,惹得漱玉动了胎气!
立刻给我跪下来道歉!”沈幼安静静看着方漱玉表演,不紧不慢甩出一句:“行啊,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现在就去请大夫,若是大夫真说动了胎气,我就道歉。”此话一出,
方漱玉心里一阵心虚。她连忙捂住自己的肚子,哭诉道:“表哥,对不起,是我的错,
沈姐姐爱你入魔,是我就不该凑上前讨打……”“……我们回府吧,
以后我再也不来梨园看戏就是。”秦淮羽微微拧眉,冷眼睨向沈幼安:“道歉!”“对!
下跪道歉!”方氏补充。她摆出一贯的高等姿态,想着淮羽一发话,
沈幼安一定会和以往三年一样,马上认错求饶。等会儿,她一定要先扇她十个耳光,
为金孙报仇!不料,沈幼安却低笑一声:“我只跪天跪地跪父母,要我下跪?你们配吗?
”方氏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干枯的手指颤抖指着她:“你你你……”“沈幼安!
”秦淮羽也真的怒了,凝重地看着她,“你应该明白我的脾性,本将军最后问你一次,
认不认错!”沈幼安明白,他每一次单独直呼她的大名时,表示他非常生气。若是从前,
她早就抛下骄傲讨好他了。可那个深爱秦淮羽的沈幼安,已经死在了廷阳关。
她不会对他再言听计从。她干脆转身,甩袖离开。这一举动,彻底挑衅了秦淮羽的权威,
他沉脸吩咐:“府卫听令!给我拿下沈幼安!”隐匿的将军府府卫刚要动手,不料,
远处响起一道清朗的呵斥:“我看谁敢在我魏司烃的地盘上喊打喊杀!”第7章众人看去,
只见迎面走来一位头戴玉冠,面容俊美,身穿月华锦缎的公子。他虽然没穿官服,
但一身贵气端方,威严不比秦淮羽少。沈幼安一眼就认出了此人——魏侯魏司烃。
如果不是自己三年前非要跟着秦淮羽,如今她和魏司烃应该早已成亲,
因为他们从小就被指腹为婚。魏司烃走近,先冲沈幼安颔首打招呼,
而后冷淡扫向对面的秦淮羽,两人对视,宛如一场无声的厮杀。片刻,
魏司烃才道:“梨园不准闹事,诸位既然不守规矩,就请离开。”“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氏仗着有秦淮羽在,不管不顾叫嚣:“一个开园唱戏的也要逞英雄?你要是敢拦我,
我就把你们这个破梨园给砸了!”魏司烃眼睛微微一眯,闪过一丝危险。“好了!
”秦淮羽这才开口,上前一步拱手道,“魏侯,家母只是一时生气,才失了分寸,还请见谅。
”他自诩才高有军功,不卑不亢。但方氏和方漱玉的脸色却变了脸,眼前这位年轻公子,
竟然是个侯爷!方氏怕给儿子的惹麻烦,连忙解释:“侯爷您有所不知,
你身后的女人只不过是个品低劣的医女,为了攀附富贵,做尽了坏事!
”“我们不过是为了替天行道,省得她去祸害京都的其他公子!
”魏司烃偏头看了一眼沈幼安。沈幼安微微摇头,暗示他不要说破自己的身份。
一旁的方漱玉生怕沈幼安死不了,不顾身份开口:“侯爷,你还是离她远点吧,
不然被缠上了可就麻烦了。”“她之前看上我夫君,一路从廷阳关追到了京都,
还——”话没说玩,魏司烃就抬手打断。“本侯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
但梨园是本侯的地盘,轮不到你们将军府的人为所欲为!
”秦淮羽拧眉:“魏侯跟她非亲非故,何必执意护她?”而魏司烃直截了当,
直接拉起沈幼安就走。秦淮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攥紧了拳头,脸色阴沉。
这魏司烃未免太嚣张!方氏和方漱玉见秦淮羽没说话,一时间也不敢吭声。
……离开梨园之后,魏司烃坦荡恭敬将沈幼安送回公主府。她一进花厅,
就看到太子在等她:“是魏侯送你回来的?”沈幼安点头。“司烃相貌英俊,
被誉为京都第一美男子,又聪慧有能耐,早早承爵为父皇办事,你觉得他怎么样?
”沈幼安微微蹙眉:“哥,你有话不妨直说。”太子轻咳了一声:“你原本就和司烃有婚约,
这三年前司烃一直一个人……你现在回来,父皇有意给你们赐婚。”沈幼安垂下眼帘。
她刚从上一段感情走出来,实在不想这么快就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太子见状,
颇为自责:“都怪我当初跟你打赌,才让秦淮羽耽误了你三年。不然,
你现在也不会……”沈幼安这才松动,作为公主,她知道自己迟到要嫁人。
父皇和皇兄给她选的人,总不会害她,她终于点头:“哥,别自责,我答应就是。”另一边,
将军府不太安宁。“表哥,侯爷来得这么及时,怕是沈幼安早就准备好了,
她该不会是记恨我们将她赶出将军府,利用侯爷报复我们吧?”方漱玉满脸担忧。
方氏也这么想:“儿啊,我听说这侯爷还颇受圣上看重,
要是他跟圣上说你的坏话肯定会影响你的仕途!那沈幼安好毒的心思!
”而秦淮羽心头正烦闷,一闭眼就想起魏司烃拉着沈幼安的手。他冷声道:“够了,
我不想再听到沈幼安这个低贱的名字!”话落,一名小厮迎了过来。“将军,宫中传来消息,
圣上赐婚平锖公主沈幼安与魏侯魏司烃,五日后您需带上家眷参加公主的订婚宴。
”第8章厅堂骤然一静。‘沈幼安’三个字刺的秦淮羽眉心发胀。还没等他质问小厮,
方漱玉脸色骤然一变:“公主的名字怎么和那个低贱的医女一样?!
”秦淮羽眸色一寒:“放肆,公主名讳岂能容你议论。”方漱玉被吼,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忙缩回椅子装柔弱。方氏忙道:“你凶漱玉做什么?沈幼安只是和公主撞名了。她要是公主,
这三年怎么可能任由我们摆布……”她随即双目一亮,
划过一丝狡猾:“或许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侯爷迎娶公主,历来驸马不可纳妾,
沈幼安就不能借势对我们不利了。”听完,秦淮羽依旧脸色难看。起身离去前,
只冷冷吩咐:“侯府那边我会派人暗中观察,这几日你们好好学宫中礼仪,莫要出乱子。
”……转眼,已经过去四日。秦淮羽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查到沈幼安进侯府。
但他特地托人去查,竟然也没有查到平锖公主的画像。心头总有种莫名不安。
下午去郊外办差,纵马入城之后,余光正巧看见一抹倩丽的熟悉身影。
见戴着幕离的沈幼安将手中药包递给墙角下无人管的小乞丐:“这些药每日都要熬两个时辰,
喝完病就好了。”公主作为皇亲国戚,怎么可能会搭理路边的乞丐?
秦淮羽想着名字果然是巧合,脑海里‘沈幼安就是公主’的念头骤然消散。
而沈幼安将药包送出去后,转过身就见到站在三步开外的秦淮羽,她淡漠扫了一眼,
随后当做不认识,擦肩而过。隔着幕离,她无视的眼神依旧如针扎在了秦淮羽的自尊之上。
本该挥袖离去的秦淮羽,下意识转身钳住了沈幼安的手腕。沈幼安冷眼质问:“秦将军,
大庭广众之下你莫不是要强抢良家妇女?”“良家妇女?你也配?”沈幼安哽住,
心火顿时升腾。她不过错爱了三年,秦淮羽真以为她永远可以为他下贱吗?
秦淮羽却依旧沉着脸,继续高高在上训斥:“魏司烃即将迎娶公主,大豫驸马不能纳妾,
你难道还要继续呆在他身边?”“你现在不离开他,下场只有死!”沈幼安听得生厌,
一把甩开男人:“我们早就没关系了,我呆在谁身边,都与你无关!”说完她转身离去。
这次秦淮羽没有追上,只眸光冷冽警告:“我好言劝你,你若非要送死,日后出了事,
也别想求我救你。”沈幼安脚下不停,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一边走一边讥讽:“秦将军多虑了,魏司烃比你好一百倍,你想我死,但他绝对不会!
”秦淮羽被一而再回怼,也失了耐心,阴沉着脸上马离开。沈幼安离开城郊,便回了公主府,
谁知在路过首饰铺子‘玲珑阁’时,好巧不巧,又遇上了方漱玉。秦家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刚刚真不该贪看花灯,下马车。“沈幼安,真的是你!”方漱玉见到她,一反常态,
看上去异常高兴。见人朝自己走来,沈幼安甩袖就走,她又不傻,
方漱玉的算计明晃晃写在眼睛里。不料,她刚走一步,
身后忽然传来‘哎呦’一声痛呼——沈幼安回头一看,只见方漱玉倒在地上,
捂着肚子痛苦哭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沈幼安!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沈幼安站在原地,看着方漱玉被染红的裙摆,暗道又有麻烦了。
果然,接着就听身后传来秦淮羽的怒斥——“沈幼安!你个毒妇!”秦淮羽快步走来。
匆匆抱起大出血的方漱玉,眼神如刀剜向沈幼安:“杀人偿命!这次就算是魏司烃来了,
也保不住你!”“来人,把她押去大理寺!”“住手——”偏偏这时,魏司烃又及时赶来。
“滚!”他上前一脚踹开侍卫,他薄唇微抿,周身气场骇人。京卫兵忌惮魏司烃的身份,
迟迟不敢上前。秦淮羽见状,眸光愈发狠厉:“魏司烃,你当真要枉顾律法,包庇这个毒妇?
”魏司烃亦冷然回击:“秦将军,慎言!”随后转身护着沈幼安:“我们走。
”看着沈幼安毫不犹豫跟魏司烃离去,秦淮羽心头的火更加旺盛。他一字一句,
撂下狠话:“魏司烃,我会将今日之事状告圣上,揭发你包庇恶妇谋害本将子嗣,私德有亏!
”第9章秦淮羽回去后直接呈上奏折,可没想到奏折上呈后,转头就被魏司烃暗中扣下!
将军府,卧房。听闻奏折被扣,方氏气地团团转:“当初就不该让沈幼安活下来!
那侯爷被她迷得都敢扣下奏折,明天是不是就可以为她杀人了!
”方漱玉‘虚弱’的躺在床榻上,只楚楚可怜啜泣,不敢多话。
她傍上秦淮羽是想做将军夫人,可不想死。见秦淮羽坐着不说话,方氏更急了。“儿啊!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魏司烃仗着在京都多年的势力,欺负你这个新来的,
但你可是圣上特地拿圣旨叫回京都的,那可是深受皇恩!”“不如趁着明日宫宴,
我们就状告给陛下,让陛下为我们做主?”秦淮羽没有应下,只冷道:“此事是要讨个公道。
”随后,他一人回了书房。一进门,秦淮羽就嗅到刺鼻的熏香,刺的太阳穴一紧。
来了京都后,大大小小的事没一件顺心。“来人!这熏得什么香,给我换回以前的!
”小厮惶恐跪下:“将军,以前您屋里的熏香都是沈军医特地调制的,用的都是药材,
我们到了京城后不知配方,做不出那种香。”话落,秦淮羽揉穴的动作一顿。又是沈幼安!
他挥手打翻了香炉。哐当一声,香灰撒了一地。“滚。”小厮连滚带爬离开。
秦淮羽看着地上的香炉,脑海回忆起沈幼安以前拿着自己研制的熏香,来讨好自己的画面。
下一瞬,闪现魏司烃牵手将沈幼安带走的场景。秦淮羽脸色骤然一黑,
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的戾气。一夜无眠。……第二天,宫宴开始。
京都大小官员都带着打扮好的家属,陆陆续续进了皇宫。宫门口的马车,都排两条街。
秦淮羽到底是圣上亲自召回的将军,早早就被迎进了宫。离开宴还早,
秦淮羽被带到御花园赏景,他缓缓走着,走到牡丹园的最后,迎面遇上了沈幼安。
她穿着冰鸾红霞罗,手挽翠软纱,髻着华贵金凤步摇,美得好似下凡的天仙。
秦淮羽眼中闪过惊艳,一时没回神。而沈幼安也看到了秦淮羽,暗道了句‘冤家路窄’,
就转身走向相反的路。刚走几步,就被秦淮羽追上来抓住了手。沈幼安外头看了他一秒,
讽刺道:“怎么每次见面将军总是动手动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呢。”听到这话,
秦淮羽心口一跳,好像有什么浓烈的情欲正拨云见雾。就在这时,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做什么?!”二人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方漱玉失去理智般冲了过来。她目光扫过沈幼安,嫉妒地咬破了唇。
沈幼安不过是一个小小低贱的医女,哪里有本事弄到这么上好的衣服?她也配?!嫉妒之下,
方漱玉忘记了伪装柔弱,直接对周围的宫人呵斥道:“你们怎么当差的?居然让这种人进宫,
不怕她冲撞贵人,让你们掉脑袋吗?”话落,宫女们纷纷低下头。沈幼安不发话,
她们也不敢多嘴挑明她的身份。一片寂静中,回廊上响起冷冽低沉一句:“怎么又是你们?
”话落,穿着一身绛红色飞鹰长袍的魏司烃走来,他站在沈幼安身边,
两人的衣服竟莫名相配。他垂眼看到秦淮羽拉着沈幼安的手,眸色骤暗,
当即砍向秦淮羽:“放手!”秦淮羽连忙挥手抵挡,黑脸警告:“你马上要迎娶公主,
居然还敢把她带在身边,辜负了公主,你不怕圣上治罪?”魏司烃轻笑一声,
收回手站在沈幼安,一副以她为尊的守护姿态。而沈幼安也看够了戏,
她轻讽:“圣上的确会治罪,但到底谁有罪,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10章沈幼安留下这句话,就和魏司烃离开。两人郎才女貌,
竟透出一种旁人插不进去的默契。秦淮羽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沉的可怕。
妒火高涨的同时,冥冥中有种不安总缠绕心间,叫他不得安宁。……不久,即将开宴。
御花园主厅。众夫人正围着议论——“平锖公主已经三年没有露面,眼见已经过了适婚年龄,
原以为她和魏侯的婚事作罢了,没想到又等来了圣旨赐婚。”“魏侯貌若潘安,才德兼备,
又对公主一心一意,这婚事也算难得的良缘。”“公主乃皇室明珠,自然值得最好的男人,
要是我儿子能有魏侯一半,我睡着都能笑醒。
”这时突兀刺耳的声音响起——“魏司烃算什么好男人,他勾搭低贱医女,
早就对公主不贞了!”众人面面相觑。
方氏却还得意洋洋吹嘘:“我儿子是圣上亲自召回京都的将军,要是我的儿在京都,
这驸马的位置根本轮不到魏司烃!”“我儿子得陛下圣宠,天赋卓越,
只有他才配得上平锖公主!”话落,树荫后忽然传来嗤笑。沈幼安没想到,
魏司烃被皇兄叫走,自己一人刚来主厅,就听到这么个笑话。要是叫方氏知道,
她口中的‘低贱医女’就是她推崇的公主,会是个什么场面?而方氏听见嘲笑就垮了脸,
转头看到沈幼安后,当即指着沈幼安怒骂:“就是这个低贱医女勾搭魏侯!
魏侯根本配不上公主!”倏然,整个庭院肃静了下来。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贵妇小姐们统统闭上了嘴,惶恐低下头,不敢随便发言。
方氏觉得气氛不妙,但还没来得及细想,方漱玉和秦淮羽就走了过来。
方漱玉也听到了方氏的话,当即附和道:“姑妈说得对,这个女人不仅和魏驸马搅合在一起,
伤了公主的脸面,还恶毒害死了我肚子里没出世的孩子!实在罪不容恕!”“今日,
我们将军会奏请圣上为我们做主,惩治恶人!”秦淮羽眉头紧锁,
并不赞同这样大张旗鼓宣罪,宫中还是要谨言慎行,
他正准备开口制止她们——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叱:“何人如此喧哗?”众人连忙回过神,
便听到大总管高呼一句:“太子驾到!”接着,就见穿着明黄五爪龙袍,头戴金冠的太子,
不紧不慢踏入庭院,他的身侧就站着魏司烃。两队禁军以及数十名宫女太监伴随太子之后,
荣华威严的阵仗震撼众人。众人纷纷跪拜。“参见太子殿下!”秦淮羽单膝跪下,垂头之间,
居然发现在跪拜的众人之中,只有沈幼安从容站着,没有一点跪拜的意思!
他刚想伸手去拉她……突然身侧的方氏就指着沈幼安迫不及待告状——“太子殿下,
我是大将军秦淮羽的母亲。这低贱医女勾引魏侯,谋害我金孙,如今居然敢对您不敬,
蔑视皇权,实在是罪该万死啊!”话落,跪拜的众人身子一抖,
被太子身上的威严压得抬不起头来。太子全身散发着凉薄的寒意,强压着怒气爆发,
走到秦淮羽身边:“秦将军,你认同她说的吗?”秦淮羽心一惊,竭尽全力抵挡住威压,
背后已经冷汗浸湿。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了退路:“臣……认同。”话落,
太子当即拔出侍卫的长剑,冰冷的剑刃抵在秦淮羽的脖颈之上——“好大的狗胆!
竟敢当着孤的面指责当朝平锖公主,你们是有几个九族够给本宫最疼爱的妹妹赔罪?!
”第11章“这不可能!”方氏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牡丹亭,所有人都不悦的皱起眉头。
方漱玉更是脸色惨白一片,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秦淮羽心脏猛地一突,
阵阵寒意麻痹了四肢,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抬头看向沈幼安,
只见幼安脚步轻盈的走到太子身边,玉手压住太子手中的长剑——“太子哥哥,
杀了他们岂不是太可惜了。”沈幼安看向她们,目光愈发冷:“他们公然污蔑本宫,
屡教不改,若不严惩,何以正皇家威严?”秦淮羽看着眼前的女人,愈发觉得陌生。三年来,
沈幼安一直爱慕着自己,几乎是有求必应。如今身份转变,让他产生了严重的落差,
也让他明白了,原来沈幼安以前真的深爱着自己。是他自己将这份珍贵的爱一次次推走,
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太子听到沈幼安的话,脸上怒意慢慢减退,他收回长剑,
冷冷道:“小妹觉得该如何处理?”还没等沈幼安说话,方氏几近崩溃地坐倒在地,
脸上露出不敢置信,自言自语地低喃:“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个孤女怎么会是公主……”秦淮羽脸色大变,连忙呵斥道:“住口!”方氏一震。“放肆!
”太子身后的大宫女一把抓住方氏,一掌扇在她的老脸上,“竟敢对太子公主不敬!
”啪啪啪——连续三掌打得方氏懵了。大宫女手一松,她跌坐在地上,老眼中全是惊恐。
方漱玉见状连忙后退,深怕被方氏连累。“殿下!还请手下留情!”秦淮羽跪地恳求,
“回去后,微臣定不会让方氏再踏出将军府半步,惊扰公主和殿下!”太子没说话,
目光落在沈幼安身上。沈幼安面无表情地抬眸看他:“既如此,那就出去跪着吧,
直到我气消了再起来。”“什么?”秦淮羽一愣。沈幼安冷冷重复:“本宫让你出去跪着,
你听不懂?”方氏闻言,吓得立刻跪在地上:“不,殿下!求你饶了我!我年纪大了,
跪不起啊——!”此言一出,牡丹亭空气瞬间降至冰点。秦淮羽彻底放弃了,
他虽然也觉得难以置信,但想起之前他们对沈幼安的态度,已经没有机会逆转了。
如果不想死的太惨,只能顺从。“请殿下定罪。”太子眼底色泽逐渐凝结,
看着方氏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就按小妹所说,出去跪着,
跪到半死不活就给我拖进牢狱之中!蔑视皇权,冲撞孤,辱骂公主,
你们秦家的脑袋可不够砍!”太子令下后,带刀侍卫一把钳住方氏的胳膊,用力拖走她。
“殿下!求你饶了我!是我口无遮拦,公主殿下,我给你磕头,求您放过我!
”沈幼安冷眼看着,不为所动。方氏被按在角落里,无法动弹。
方氏根本不接受沈幼安是公主的事实,这不仅证明了她有眼无珠,
更是害得将军府落入这个地步。而且……若是沈幼安是公主,
那她儿子升官这么快的原因岂不是……不不不,她儿子是用功勋爬上去的。
和这个贱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沈幼安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方氏,
不禁冷笑了一声:“看样子是疯了。”紧接着,她的目光缓缓落在方漱玉的身上,
一步步向她走去。方漱玉身子一颤,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沈幼安低下头,
在她耳边嗓音如冰:“别担心,马上就会轮到你了。”方漱玉这下知道怕了,
她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脸色苍白,泪流满面。她连滚带爬地滚到秦淮羽的脚边,
抓住秦淮羽的衣角:“表哥,表哥,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要救我!
”第12章秦淮羽垂着头沉默不语,此刻心里懊悔不已。更是对方漱玉痛恨。
沈幼安都已经离开秦府了,她还没事凑到沈幼安面前,差点把孩子搞没了不说,
还惹了一身骚!沈幼安轻笑了一声,说:“你说本宫把你的孩子撞没了?
那本宫便叫太医来瞧瞧,看看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秦淮羽不知道她在盘算什么。
本来是好事,可是发生在这个时候,只会让他心生不妙。可是他没有理由拒绝。方漱玉一听,
整个人都傻了。她没有孩子,肯定不能请太医过来,一来就全完了!
方漱玉全身不由得颤抖起来,她瘫软在地:“公主殿下……我是胡说的,
我瞎说的……”“我自己掌嘴,求您不要放在心上。
”啪啪啪——方漱玉说着就开始自己掌嘴,不一会儿两颊通红。“够了。”沈幼安冷叱道,
随即脸色一变,笑意浓浓:“未来的将军夫人刚失去孩子,身子可禁不起这么扇巴掌,
要是再受了伤,又怪到本宫头上,该如何是好?”方漱玉连忙摇头:“不不不,
我不会的……”这时,候在宴会的太医匆匆赶到。沈幼安充耳不闻,
对随行的太医说:“太医,快看看未来的将军夫人肚子里的胎儿,那可是大将军的孩子。
”方漱玉如遭雷劈,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眼中全是惊恐之色。“是,殿下。”太医应下,
刚想走过去,方漱玉突然大哭起来。“我不要!我不要看太医!”方漱玉满脸都是泪水,
吓得全身颤抖,她崩溃往后退,哪里敢给太医看病。她的孩子是假的,她的谋害是真的。
秦淮羽见状整个人懵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猜测划过心头。沈幼安无视她绝望的姿态,
下令道:“给本宫摁住她!”宫女纷纷上前,直接将人压制住,
任由方漱玉挣扎哭喊也无动于衷。“表哥!我不要看病!表哥——”秦淮羽僵着身子没动,
看着方漱玉的目光带着审视。太医趁机捏住了她的脉搏,随后惊讶了一下,
连忙跪拜下去:“殿下,此女脉搏正常,从未怀孕!”轰隆一声,天边炸响天雷。
秦淮羽眼尾泛起猩红,墨色的冷眸里闪着阵阵怒意,他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喊道:“方!
漱!玉!”方漱玉身子一抖,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狼狈不堪。下一刻,
她就像一个狗一样讨好似的爬了过去,抱住秦淮羽的小腿:“表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太想嫁给你了,所以才撒了谎……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秦淮羽脸上的表情几近疯魔,眼底映着火光,好似地狱修罗:“你伪装怀孕骗我,
你还敢把这个锅丢给别人,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不是我真的不敢了……”方漱玉痛哭流涕,几近崩溃。沈幼安如同看戏一样站在一边,
她幽幽地问:“我倒是好奇,如果我没有在京都,你是打算换个人陷害,
还是……找个男人先怀了呢?”“不是的!”方漱玉惊恐尖叫,“我不会这么做的!
我只要表哥,我只要……”她的声音一窒,双眸中的男人散发着恐怖的危险气息,不寒而栗。
秦淮羽不信方漱玉,这个女人连陷害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不能做?“滚出去。”“不要!
表哥你不要赶我走!”忽然,一个人影冲了出来,一掌扇在了方漱玉的脸上!
众人定眼一看居然是方氏!第13章方氏劈头盖脸地大骂道:“你这个贱人!
居然敢骗我们秦家!要不是你假装怀孕,我儿子怎么会错失公主殿下!”“方漱玉你就该死!
该死!”方漱玉的害怕被愤怒覆盖,大声呵斥道:“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看不起沈幼安,
谁敢那么对她啊!无论是我还是表哥,都是被你害的!
”沈幼安不屑的看着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满脸厌恶。“够了。”太子无情站过身,
冷酷下令:“来人,把她们给我抓起来,打入天牢!”带刀侍卫迅速将人摁住,
然后拖了出去。随着求饶声越来越远,整个庭院都肃静下来。秦淮羽刚要抬头说话,
一个老太监匆匆赶来,拱手道:“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陛下召见。
”太子和沈幼安对视一眼。随即,太子略微可惜地看了秦淮羽一眼:“秦淮羽,
看在你曾经立过功的份上,这次就不追究,但以前的事你也休想当做从未发生。”说完,
太子毅然转身离去。沈幼安深深看了秦淮羽一眼,漠然跟着走了。待身影完全消失在牡丹亭,
周围的夫人小姐们才敢缓缓起身。秦淮羽却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
所有人一边离开一边说着一些嘲笑的话,落在秦淮羽的耳中刺耳至极。到了晚上,宫宴开始。
宫中彩灯绚丽,舞女随着鼓乐声踏着舞步,金樽交错间,高官子弟们谈笑风生。
作为主角的沈幼安此时换上了尊贵的金冠凰裙,身边坐着的魏司烃也是风度翩翩,
让无数京都姑娘们为之倾倒。而他的眼中只有沈幼安一人。订婚仪式中,两人交换信物,
对彼此交心。沈幼安看着眼前温柔的男人,感受台下灼灼目光,心里只叹自己过去多么愚蠢。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翌日,公主府。经过昨日的宴会,沈幼安的心也彻底定了下来。
“殿下,秦将军求见。”沈幼安喝茶的动作一顿,眸色微冷:“让他进来吧。”不一会儿,
秦淮羽走了进来,他今日没有穿上盔甲,而是一身素衣,身上也没有戴上任何饰品。
他定眼望着主座上的女人,这是曾经爱他入骨的女人,但如今物是人非。
秦淮羽不由得回想起以前他都是坐在那个位置,冷眼看着下方站立的沈幼安。
如今一切都反转过来了。沈幼安冷冷撇过来:“来了不说话?”秦淮羽回过神来,
屈膝跪下:“微臣参见殿下。”见到这一幕,沈幼安心里并没有多少痛快,
而是更加浓烈的酸楚。好像内心的自己在哭泣过去的三年,为了他卑微到了什么地步,
最终还是换得遍体鳞伤!沈幼安没有让他起身:“找本宫什么事?”“母亲年岁已高,
还请殿下高抬贵手,当年冒犯之事,我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秦淮羽垂着头恳求道。
这是他唯一能为方氏做的事情了。不论如何,那都是他的母亲,他不能置之不顾。
听到这句话,沈幼安心里一阵刺痛,她冷笑道:“放了她?不可能!
”第14章秦淮羽眼神忽然灰暗一片。果然如此,沈幼安不会原谅自己的母亲。
那三年方氏不仅一次辱骂沈幼安,更是多次欺负她,把她当成了低贱的丫鬟使唤。
沈幼安以前忍了,但今后不会再忍下去了!秦淮羽抬头看向她,
眼中闪过一丝后悔:“公主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微臣的母亲?”听到这句话,
沈幼安不悦地皱眉。“秦淮羽,我不像你喜欢随便惩罚别人。一切都按照宫中制度来判!
你母亲蔑视皇族,总要付出代价!”她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
秦淮羽垂下头:“微臣明白了……”话不多说,他已了然。但是他没有选择离去。
沈幼安不喜地皱着眉:“还不走?”“不敢。”秦淮羽神色复杂看着她,
“微臣只是担心……下一个就是我。”听到这话,沈幼安嗤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怕死?
”话落,秦淮羽攥紧了拳头,整个人好像融入了黑暗中,一言不发。过了许久,
他才转身离去。沈幼安力气一泄,颓然坐在凳子上,她抬眼看向秦淮羽的背影,
心中闪过一丝痛快。待人离去,沈幼安唤来下人:“去天牢。”她移驾到天牢,
走到方氏的牢狱前,看到方氏的膝盖已经肿胀成拳头大小。沈幼安并没有于心不忍。当年,
方氏也让她跪过,一跪三天,她不过跪了一会儿算什么?
沈幼安离开前对狱卒说:“等她醒了,让她继续跪着。”说完,便离开了天牢。刚走出天牢,
沈幼安正准备上车辇,突然想到和方氏一起胡作非为的方漱玉,心思沉沉。
好像一切都解决了,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心里并没有很舒畅。……不过一日,
圣旨送到了将军府。秦淮羽跪在大太监面前,听着圣旨内容不喜不悲。大太监念完后,
眯着眼轻视地看着跪拜的男人:“秦将军,秦家闹出这么大的事情,陛下让你禁足将军府,
就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秦淮羽拱手道:“谢陛下仁慈。”秦淮羽领下圣旨,
把自己关入书房里,试图用兵书来填满自己的脑海,不要再去想其他事情。过了几日,
沈幼安听闻天牢的方氏身子突然垮了。据太医所言,似乎是焦虑过度,愤怒过度,
整个人都疯了!还没等沈幼安去探查方氏的情况,魏司烃匆匆赶来——“幼安,不好了,
方漱玉被罪犯劫走,还偷买了军机机密,现在圣上正在发怒!
”沈幼安随着魏司烃匆忙赶到殿外。哐当一声,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身影,
沈幼安的脚步一顿,随即又快步走进去。只见殿中秦淮羽垂着头跪在地上。
沈幼安站在他身后,看不清他的神色,她抬眼看向一旁的太子,只见他脸色阴戾,
隐忍着怒意,一言不发。突然,当朝圣上指着秦淮羽怒斥道:“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连边防图被盗都没发现!还让一个愚蠢的妇人盗取贩卖!”“朕干脆摘了你头上的乌纱帽!
”第15章秦淮羽立刻认错:“是微臣之错,还请陛下责罚!”哐当一声,
圣上又丢了一个砚台在地上。价值不菲的砚台瞬间碎成数块。魏司烃拉着沈幼安走到一边,
对她摇了摇头。沈幼安明白他的意思,现在父皇正是怒气上头的时候,就算再喜欢自己,
此时凑上前,也无济于事。毕竟身为女眷,沈幼安能出现这里已经是父皇的宠爱有加了。
这时,魏司烃站了出来,说:“陛下,边防图被盗不是小事,
如今当务之急是捉拿劫走方漱玉的罪犯!越拖延时间,边防图追回来的可能性越小!
”圣上一见是魏司烃说话,稍微收敛了一丝怒意,冷冷说道:“既如此,
京都禁卫军暂且由你掌管,务必将手握军机的罪犯捉拿!
至于方漱玉……”“罪臣亲自去处理!”秦淮羽连忙接话道。这是他唯一将功赎罪的机会!
圣上听闻后冷哼了一声:“秦淮羽,当年你对安安所做的事情,朕也有所耳闻,若是你再犯,
这军营里少个将军对朕也是好事!”说完,他便拂袖而去。秦淮羽此事早已冷汗浸湿了衣衫,
沉沉应道:“臣遵旨。”过了一会儿,太子眸色冷冷地望向起身的秦淮羽:“秦将军,
这次可要擦亮你的双眼。”捉拿方漱玉已经追回情报,比废掉秦淮羽来说更重要,
不然他早就掉脑袋了。面对太子的冷嘲热讽,秦淮羽沉默以对。此事本来就是他的错。
沈幼安没心思看他这副样子,她转头对魏司烃说:“咱们走吧,你还要去追人,我陪你。
”两人边说边离开大殿。“公主还是呆在府中吧,捉拿罪犯太过于危险,要是出意外,
我会十分忧心的。”魏司烃牵起沈幼安的手。不知不觉,两人的距离拉进了很多,
从背后看就是正在爱恋中的情侣一般。秦淮羽走在他们身后,脸色黑的有点可怕。
他一言不发快步越过他们,匆匆走出殿外,可内心的波澜依旧无法平静。
沈幼安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后,将目光收回,现在他已经不值得自己关注了。“司烃,
不碍事的,我和你一起去。”魏司烃劝说不了沈幼安,只能将其带在身边,以防有什么意外,
他也能护得住。另一边,秦淮羽回去之后直奔京都某处废旧的木板屋。
这个木板屋连门窗都没有,散发着恶臭。方漱玉躲在角落。这段时间,她身无分文,
身为女子连一份做工都找不到。身为娇养的方家人,不会刺绣,不会洗衣,
甚至在染衣局搞坏了一个贵人的衣服,欠了一屁股债,还被老板赶了出来。
秦淮羽走进来直言道:“方漱玉你的胆子果然够大!你居然敢贩卖军机!
现在全城禁卫军都在捉拿你!”方漱玉正在数着手心里的银子,
听到这句话吓得连钱都拿不住了。“表哥!我是不是故意的,呆在天牢里我怕被斩首,
你又不管我,要是我死了,姑妈要是知道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她连滚带爬地扒着秦淮羽。
却因为身上一股味道,秦淮羽一脚踹来了她。“对了……姑妈不会让我死的,
你必须要保护我,不然方家都不会原谅表哥的!”秦淮羽没想到这个时候了,
方漱玉还在威胁自己。“够了!你真是恶毒到骨子里了!”秦淮羽冷叱道,
“我现在奉旨捉拿你!本来你留在天牢还不会有一线生机,你偷买边防图现在谁也救不了你!
”第16章方漱玉入狱。“殿下,天牢传来消息,方漱玉要执行死刑了。”此话一出,
沈幼安翻书的动作一顿。她问:“何时?”“明日正午。”“知道了,你退下吧。
”侍女欠了欠身离开。之后,沈幼安有点心不在焉,她无奈地将医术放下,
按着额头整理紊乱的情绪。说到底,方漱玉如今的下场,是她自己作死。第二天,
沈幼安到了刑场,她坐在帷幔之后,默默注视着刑场台下越来越多的人。这时,
人群传来骚动。她侧头看去,只见秦淮羽一步步踏上主台,坐上了行刑官员的位置。
居然是他来主持刑场!秦淮羽居然用亲手斩杀方漱玉的方式,戴罪立功!沈幼安思考了一下,
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依旧坐在帷幔后静静等待时间的到来。这时,秦淮羽回头看了一眼帷幔。
他知道那里坐着谁。但现在不是搭话的好时机,他也只能放弃。“午时已到!
”秦淮羽收回目光,严肃地看着台下。这时,侧方的笼子的打开,
里面拖出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此时方漱玉全身都是污垢,身上散发着恶臭,头发凌乱,
一点没有方家小姐的姿态。“放开我!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将军夫人!
”方漱玉挣扎着,怒吼着。可是无济于事。台下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仔细一听全是嘲讽之意。方漱玉听不得这些,尖叫地更刺耳了。“肃静!
”秦淮羽抬起拍案用力砸在桌上,全场瞬间静默了一瞬。方漱玉抬头看去,
只见她心爱的男人就在眼前,双目中迸发出一丝希望。“表哥!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我不管!”“我、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的,你带我走,
我再也不敢了……”说着说着,方漱玉的声音中带上了哭腔。显然她已经被死刑吓破了胆子。
可是,无论她如何求饶,秦淮羽都是一脸严肃,没有任何话可说。沈幼安见状,
轻咳了一声:“秦将军,时候差不多了。”淡然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带着一丝威严高贵,
压住了所有的议论声。刑场一片寂静。方漱玉立刻反应过来了,这个声音是……“沈幼安!
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我只是太喜欢表哥了,对不起,对不起……”死亡即将降临,
方漱玉已经没有胆子再去针对沈幼安。只有求饶,只有弯下她自负的脊梁,
向她最厌恶的女人恳求她放过自己。可惜,沈幼安不是心软之人。她一眼不发。
秦淮羽见状深吸一口气,拿起一道令牌丢到场上:“行刑——”“不要!表哥!不要杀我!
”方漱玉倏然站起来,想要逃走,却又被几个狱卒压住了身子,把脑袋按在了台上。
刽子手拔出大刀,刀刃在阳光之下,亮出一道耀眼的光。随着刽子手一道呵声中,
从上劈下——刹那间,人头落地!血溅当场!台下一阵惊呼,只见那脑袋滚落了两圈,
露出一双难以置信且满含恐惧和泪水的眸子。方漱玉死了。沈幼安缓缓战起来,
肩上犹然轻松。说恨,其实她更狠方氏。因为一直是方氏在折磨自己,
方漱玉不过是这两个月才和她有所交集。不过,方漱玉所做之事更加阴毒,
死了才能让她更放心。沈幼安走下台阶,刚好遇到了同样走来的秦淮羽。
秦淮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行礼,眼中复杂。“殿下,可满意了?”沈幼安听到这句话,
脸上的表情倏然僵住,她发自胸腔的冷笑吐出。“秦淮羽,你觉得这都是我的错?
”秦淮羽沉默。沈幼安失望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冷漠:“方漱玉贩卖军机,本就该死!
”“而你……果然让你当上大将军,是父皇最错误的决定。
”第17章秦淮羽亲手执行方漱玉的死刑,果然心够狠!要知道在数天前,
方漱玉还是他深爱的女人,在血缘上更是他的表妹。
沈幼安回想起这几天的细节不由得产生了疑惑:“方漱玉这么容易被抓住,
当时是怎么盗取机密?”魏司烃冷哼一声:“果然秦淮羽不可信!
”沈幼安虽然早就知道秦淮羽是什么样的人了,但心里还是有点失望。
可能是因为自己三年前居然有眼无珠,看上了这种男人。不明是非,
让这种嚣张跋扈的女人为所欲为,造成如今的局面,秦淮羽的责任非常大!
“不仅仅是方漱玉,方氏也是潜在危险,说到底方家到底是什么家族,
居然能教出这两个奇葩?不仅如此秦淮羽本身也有问题。
”沈幼安垂眼沉思了片刻说:“等有空,本宫倒要去所谓的方家见识见识。
”魏司烃忧心地说:“不必你亲自去,待我让属下去探探底,再做打算也不迟。
”沈幼安能提出他的担忧,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不急,你安心先将事情办完。
”魏司烃点点头:“已查到了劫走方漱玉的嘴放是蛮人奸细。
”“只是这次若能顺着这个线索,不仅能找回边关图,还能把蛮人的所有奸细抓出来,
这次若是成了,对我们大豫有利!”“你有把握就好。”魏司烃离开后,沈幼安又拿起医术,
低头看到医术上熟悉的笔迹标注了不少内容。她心中盘算着——三年没离开边关,
下次出门要不要顺道去看看师父?沈幼安所想的师父,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
当年圣上多次请求神医先生入住太医府。不过神医不在乎荣华富贵,便拒绝了。
但是圣上没有放弃。有一次,沈幼安被神医看上,决定将其收为徒弟,
她以前每年都会有三四个月都呆在神医的住所。过了一会儿,魏司烃出门去指挥现场。这时,
有人通报:“殿下,秦将军到访。”沈幼安头也没抬:“让他进来。”片刻后,
秦淮羽走进来,当场跪拜:“见过公主殿下。”沈幼安幽幽望过去,
见到他不得不跪拜自己的画面,心底闪过一丝痛快。“捉拿方漱玉后,你应该进宫汇报的,
不应该来此。”秦淮羽抬头看沈幼安,眼中深邃复杂,不知情绪:“殿下,臣是来认错的。
”此话一出,沈幼安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哦?你何罪之有?”“臣识人不清,
错看方漱玉、放纵家母口出狂言,全部都是因为微臣治家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秦淮羽振振有词,似有备而来。此言一出,院内突然寂静下来。沈幼安没有说话。
直到秦淮羽膝盖微微发麻,沈幼安才淡淡开口。“秦淮羽,我问你,如果我不是公主,
你是不是真的要杀我?是不是真的恨不得我受尽所有的痛苦?让你们秦家欺压,
卑微到骨子里?”秦淮羽僵住了身子,他垂下头,双手微微颤抖。
“臣……不会……”他艰难开口。沈幼安却知道,这不是实话。“那本宫再问你,
我如果不是公主,那三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被你这样对待!”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秦淮羽跪在廊下,整个人仿佛沉入黑暗中,阳光照射不到他的身上。
眼前的沈幼安却如同烈阳下灼灼绽放的花儿,散发着清香,美不胜收,是他无法触及的存在。
良久的沉默,沈幼安放弃了问话。“我知道了……你滚吧!”秦淮羽想站起来喊住她,
却见她冷冷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他僵住了伸出的手。这时,身后传来脚步身。
秦淮羽回头一看,只见魏司烃站在门外,眼中满是嘲讽地看着他。“秦将军,请回吧,
殿下心中早就没有你了。”第18章秦淮羽没有理会他,径直离开。擦肩而过之际,
魏司烃冷冷说道:“秦将军,实话告诉你吧,你之所以升职这么快,
绝大部分原因是殿下看上了你。”“如今殿下虽然还没有亲自处置你,
但你现在已经没有了圣上的宠爱,你们秦家所犯的事情都将一一清算。”“没了殿下,
你什么都不是!”一字一句如同利刃刀刀割在秦淮羽的身上,
魏司烃将他真正无法接受的事实,如同剥皮一般剥离出来,摆到了他的面前。这么久以来,
秦淮羽一直没有往这个方面思考。不,应该说根本不敢这么想。
因为这彻底否定了自己的能力和前途。“这与你无关。”秦淮羽冷冷撇下这句话,快步离开,
匆匆之间又几分落荒而逃。魏司烃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入院子,敲了敲门。“殿下,是我。
”没过一会儿,房门打开,沈幼安露出脑袋看了一眼外面。“他走了?”“走了。
”沈幼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魏司烃笑着说:“殿下要是以后不愿意见到他,
以后可以和我说,我帮你赶走他。”听到这句话,沈幼安唇角一落,苦着一张脸。
“估计很难,秦淮羽虽然是借了我的势当上了将军,但是他本人本事的确不容小觑,
至少边关的将士们是以他为首。”“就算父皇想要把兵权完全拿回来,
也会导致边关军势力分散,从而导致兵力降低。边关战事一直没有停,
如今出了状况后果可不是小事。”说到这里,沈幼安垂下眼帘,
情绪失落:“如果当初我没有遇到秦淮羽,如今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魏司烃抬手揉了揉她的脸颊,安抚道:“没事,现在你还有我,我会帮你的。
”或许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沈幼安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一点。
沈幼安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因为贪玩忘了回去的路,还是魏司烃找到了自己。
他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自己,一边安抚自己一边往回走。“殿下,以后要是走错了路,
可以喊我的名字,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如今,她遇到秦淮羽,
忘记了和自己还有婚约的魏司烃,走错了路,他不仅没有怪自己,还一心一意地护着自己,
说不感动绝对假的。沈幼安抬了抬手,轻轻抱住了魏司烃,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闷闷地问:“你一点都不怪我吗?”魏司烃一开始还惊讶沈幼安抱住了自己,
要知道虽然订了婚,但是她一直还是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如今能触碰他已经很难得了。
随后又听到沈幼安的话,直到她因为失去过,身受过严重打击,所以有点缺失安全感。
他歪了歪头,思考了片刻:“其实是有点生气的。”沈幼安脸色一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魏司烃低头将她揽入怀中,就像小时候那样,“现在殿下回到我的身边,
就足够了。”听到这些话,沈幼安才慢慢恢复脸色。她死死攥着魏司烃的衣衫,
说:“我不会离开了。”这个时候,一道咳嗽声叨扰。第19章两人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女子。此女子穿着官府,手侧还放着一把长剑,她正是大理寺少卿之女,
柳苒苒。柳苒苒从小和沈幼安一起长大,一直对太子倾慕不已。可最终没有嫁给太子,
自己又不愿意嫁给别人,便跑去考了女官,通过这几年奋斗和少卿的帮助,进了大理寺。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柳苒苒调笑道。“许久不见柳姑娘了。
”魏司烃直接松开沈幼安的腰肢,站起来将人引了进来。柳苒苒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
心里感慨万分,事情兜兜转转,最终沈幼安和魏司烃还是走到一起了。
虽然魏司烃这个人总是戴着一个面具,但他的确是发自内心喜欢沈幼安的,
柳苒苒都是不反对自己的好闺蜜和他一起。就算在一起,也对沈幼安有好处。
毕竟有心计的人才能在这个皇宫活下去。柳苒苒笑着说:“是很久不见了,魏大人。
这次捉拿要犯虽然是禁卫军的公务,但后面的审问一事还是要交由大理寺,
我过来和安安说会儿话,顺便和你通通气。”“那之后就有劳柳姑娘了。
”自从沈幼安离开京都后,魏司烃其实一直也不在京都。说起来,
他们这次见面也的确隔了很久,三人不知不觉聊到了月亮升起。柳苒苒一见天色,
心里一慌:“糟了,我该回去了,大理寺有些公务还没有转交到宫中呢,我还要去跑一趟。
”沈幼安看着天色不早,也不留她了。“你早点做完事,就让太子哥哥送你回去,
姑娘家一个人终究是不安全的。”“我没事,我可是会武功,来几个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柳苒苒话一顿,连忙问道,“我去找阿呈他会送我吗?”沈幼安轻笑道:“只要他不忙。
”听到这话,柳苒苒瞬间颓然地低下头。“算了吧,我再去找他,他估计也会烦吧。
”柳苒苒没有再多说,匆匆离开了公主府。看着她的背影,沈幼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没忍住轻叹了一声。魏司烃低头看她:“担心她?”“倒也不是,只是可惜了哥哥和苒苒,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错过了。”太子已经有了太子妃,以后继承皇位后,
后宫三千佳丽,就算娶了柳苒苒对她来说也是折磨。柳苒苒是大理寺少卿之女,
学的都是些比较禁忌的东西,生活方式也比较自由,估计受不了宫中苦等的日子。
魏司烃抬手将人搂入怀中:“别担心,他们又他们自己的缘分。”就像他一样,
属于他的人终究会回来。沈幼安点点头,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可是没料到,过了一个时辰,
柳苒苒骑着快马回来了,她大惊失色地对沈幼安说:“安安,我听说边疆出事了!
”还没等沈幼安继续说话,就听到柳苒苒慌慌张张地继续说:“边疆匈奴突发战事,
因为大将军秦淮羽不在,军令传达错误,导致兵力受损严重!”第20章没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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