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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前夫疯魔了(阮星舟霍景时)完本小说推荐_最新章节列表我死后前夫疯魔了(阮星舟霍景时)

今夜不睡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热门小说推荐,《我死后前夫疯魔了》是贰玖创作的一部现代言情,讲述的是阮星舟霍景时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霍景时,阮星舟,叶辞的现代言情小说《我死后前夫疯魔了》,由实力作家“贰玖”创作,故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4451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2 17:23:17。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阮星舟死的那天,霍景时养在外面的小情儿怀孕了。   霍景时开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庆祝。   无数的烟花倒映在阮星舟的眼里,变成了此生最后一场花火。   她死了,很平静。 可阮星舟没想到的是,她那无情无义的前夫,会在得知她死讯后,状若疯魔,痛不欲生。

主角:苏爽,何逸之   更新:2025-07-02 18:4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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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阮星舟自杀了。三天前,她被确诊为肺癌。当时她坐在医生面前,神情平静。

“我不想治。”她光是与抑郁症对抗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患上肺癌,

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别活了。这是阮星舟割腕前最后的想法,

而后看着鲜血流淌满地,她一点点失去意识。人死如灯灭,前尘尽勾销。

阮星舟作为名校高材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谁能告诉她,

为什么她能再次睁开眼,甚至出现在了她的丈夫霍景时办公室里?而那个警惕性极高,

甚至看到她就露出厌恶目光的人,却对快要凑到他眼前的她视而不见。

阮星舟满心的不可置信,目光却牢牢锁在眼前的霍景时身上。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

冰冷锋利的眉眼,生人勿进的气势……好半天才苦笑一声。“霍景时,

咱们有大半年没见过了。”她和霍景时的故事开始的浪漫至极,结束的也俗套至极。

就像三流狗血小说那样。相爱时轰轰烈烈,不爱时弃如敝履。阮星舟,

就是霍景时不要的那个人。她吵过也闹过,可这是一场有关爱情的绝症,病因是霍景时腻了,

而阮星舟毫无办法。这时,霍景时的助理江山青推门而入。“霍总,林小姐拍完戏,

回了南山别墅。”霍景时从一堆文件中抬起了头,他没思虑多久,就站起身来。

“下午的会议往后推,我去看看她。”江山青沉默几秒,才答:“应该的,

毕竟林小姐现在是重点保护人物。”闻言,霍景时唇角勾了勾。阮星舟看着,

心里却是猛然一刺。江山青口里的林小姐,叫林雪凝,

是霍景时一手捧起来的娱乐圈当红小花。同时,也是霍景时现在的‘女朋友’。

阮星舟停住了身形,她不想跟着去看霍景时跟林雪凝在一起的画面。

可就在霍景时踏出办公室的那一刻,阮星舟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往外扯。转眼间,

又到了霍景时身边。她瞪着眼睛看向霍景时,不信邪的往回走……然后,

再次被扯到了他身边!阮星舟又明白了一件事。她现在不能离开霍景时身边太远。

跟着霍景时飘进电梯,阮星舟气的大骂。“这算什么事?我活着要被他们的你侬我侬伤害,

死了还要看他们秀恩爱?!”“贼老天,你凭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不爱我你看不到吗?

为什么我连离开的资格都没有?!”阮星舟的声音振聋发聩,可现实的电梯里,唯有沉寂。

到最后,她骂累了。苍白魂体上,唯有那双眼,生生红透。阮星舟低声喃喃:“霍景时,

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啊。”无人应答。出了电梯,霍景时长腿飞快,

拉开迈巴赫的车门就走。阮星舟又被扯着坐在他身边,竟觉得有些可笑。“霍景时,

活着我没办法留住你,没想到死了,变成了你甩不脱我。

”车外风景如同劣质的电影胶片一闪而过,没多久便到了南山别墅。门刚打开,

阮星舟就听到一个甜腻腻的声音。“景时,你回来啦。”一张青春妩媚的脸,

一袭清纯白纱裙。霍景时的审美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阮星舟看着林雪凝,

仿佛有针尖直直扎进心头。应该是五年前吧,霍景时外面养了第一个女人。

她自然是心痛欲裂,像个泼妇般吵闹不休。后来,霍景时跟那个女人断了,也回家了。

但阮星舟很快就发现,没了小三,还会有小四小五。眼前这个,是第几个来着?

阮星舟记不清了。她跟了霍景时十二年。头四年,他们纯粹热烈,不分彼此;又三年,

他们成家立业,平淡如水;后五年,霍景时腻厌了她,他们开始针锋相对,

最后相看两厌……阮星舟看着搂住林雪凝往里走的霍景时,脸上是浓浓的自嘲。

阮星舟又被扯着跟进了屋,看着林雪凝站在霍景时身后,不轻不重的给他按摩。“景时,

昨天我去做了产检,医生说我们的宝宝很健康哦。”‘宝宝’二字,像一道天雷,

重重劈在阮星舟头上!第2章阮星舟目光落在林雪凝的小腹上。

孩子……她跟霍景时结婚8年,前几年每年都会去医院做体检,一切正常。

可她怎么也没有孩子。再到后来,她再叫霍景时陪她去医院,只得一句:“折腾了那么久,

你不烦我都烦了,生不出就算了!”后来,阮星舟再没去过医院检查。而此刻她才明白,

霍景时的‘算了’,代表的是什么。——她生不了,外面多的是人愿意给他生。看,

这不就有个女人成功怀孕?阮星舟站在那里,下意识碰了碰胸口的位置。明明她都死了,

怎么还能感觉到疼呢?这时,林雪凝试探着开口:“只是……我昨天看到医院的条规上,

宝宝必须上户口,景时,你说怎么办?”霍景时睁开眼,扫了眼林雪凝。

“户口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办好。”林雪凝神情一顿,

又小心翼翼的问他:“那阮女士那边,你好交代吗?”阮星舟又想骂人了,

神tmd‘阮女士’!但霍景时脸色却骤然沉了下去。他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她?

一个神经病,有什么好交代的?”话落那一刻,由骨缝透出的冰冷与悲哀交织成一张大网,

将阮星舟牢牢捆住,让她几乎窒息。她因为没有孩子郁郁寡欢,又对霍景时的出轨毫无办法,

最后患上了抑郁症。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在霍景时眼里,她就是个神经病!

林雪凝又坐下来靠进霍景时怀里,嗓音娇软:“那霍总准备什么时候娶我呀?

”霍景时垂眸看着林雪凝,道:“再过段时间,总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林雪凝埋首在他胸膛,没说话。阮星舟看得出,林雪凝不太高兴。

她喃喃自语:“有什么不高兴的,等霍景时发现我死了,你就能如愿以偿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穿过她的身体,半点热度都留不下。不愿再看这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

阮星舟逼着自己移开目光,背对两人坐着。若是此时,有人能看见如今场景,

只怕会觉得眼前画面如同最荒诞的黑色喜剧。直到晚上,霍景时进了浴室,

阮星舟才又被牵引着跟了进去。霍景时拿起睡衣,动作却是一顿,又拿起了手机。

阮星舟有些疑惑的凑近一看,看着他翻到了通讯界面。她突然想起,

自己给霍景时发过很多信息。从‘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做了你爱吃的面,

你再不回家就要冷了’……到‘我很难受,求你你回来陪陪我好吗?’……若是清醒时,

她绝不会放任自己这么没尊严的祈求。可抑郁症发作时,她根本控制不了发疯的思念。

阮星舟凑过去,当看清屏幕时,她整个人僵在当场。——只见她的头像上,清清楚楚显示着,

未读消息‘99+’。原来,她发的那些信息,霍景时从来看都没看一眼。心在这一刻,

好像被什么生生撕裂了。霍景时却是拨通了江山青的微信电话。“你去我家一趟,

帮我拿下睡衣。”一句话,让阮星舟猛然回神。她自杀时,就是在客厅沙发上!

江山青若是去家里……她脑子还没来得及转,就听霍景时顿了顿,又说:“算了,

我自己回去一趟。”第3章霍景时很快就回到了家。在阮星舟无比紧张的注视下,

他插入钥匙,直直的将门推开。这一刻,阮星舟不存在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腔!

然而——沙发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阮星舟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冲去沙发边上。

她明明记得自己就在这自杀的,为什么尸体不见了?

阮星舟慌乱地下意识看向霍景时:“霍景时,我尸体不见了!”可霍景时毫无反应。

他看不见她。这是当然的……阮星舟猝然回神,蓦然的无力涌上心头。

霍景时对阮星舟的行为毫无所觉。他扫了眼四周,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那个女人竟然不在家?

从前自己每次回来,她都在沙发上等着的。念头只一闪而过,他便径直走向卧室。

霍景时拉开衣柜。衣柜里,所有衣服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挂在那里。

霍景时一眼就看到了那套熟悉的睡衣,取下后,他眉心却是一锁。——他的睡衣内,

还裹着一套同款女式睡衣。这自然是阮星舟的。“花里胡哨!

”霍景时眼中霎时浮起厌恶之色。他毫不犹豫的将里面那套睡衣扯下来,丢在了地上。

阮星舟整个人都僵住了。从霍景时久不归家开始,她便有了这个习惯。这样挂衣服,

就像是霍景时从背后拥抱着自己,让她觉得他还存在于自己的生活里。而现在,

这被扔在地上的睡衣,如同一个巴掌,狠狠将她打醒。告诉她,

霍景时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了……霍景时拿了睡衣之后便回了南山别墅。

阮星舟沉默的坐在阳台上,她看不见,自己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第二天,

霍景时照常去了公司。刚到办公室门口,在外等待许久的一个大腹便便地男人便迎了上来。

和阮星舟依稀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挤出一个谄媚的笑。“景时啊,舟舟昨天跟我们打电话,

说手头没钱了,又不好意思找你要,我想来想去,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你看……”阮星舟直直僵在当场。她怎么也想不到,阮父竟会用自己的名义来找霍景时要钱!

霍景时却不屑的扫了阮父一眼:“想要钱?让她自己来找我讨。”说完,他径直走入办公室。

阮父看着他的背影,恨恨跺了下脚。随即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压低声音道:“老婆,

你这办法根本没用,霍景时不上当啊。”阮星舟就这么站在门口,听着阮父句句戳心。

“那死赔钱货竟然不接电话,我可是她老子!”“真是不孝女啊!

她要是嫁了当年给她介绍的港商,我何至于在这里低声下气的求霍景时!

”看着阮父边说边走远,阮星舟面上一点点没了表情。从小到大,她一直很听话。

做过最勇敢的事,就是爱上霍景时,不肯嫁给阮父介绍的那位港商。她曾经以为,再怎么样,

家也是她最后的退路。可当她回到家,告诉他们自己想要离婚时。

——阮父指着她鼻子骂:“不就是出轨么,你忍忍不就行了,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

还不允许霍景时在外面找?”——阮母拉过她的手,轻言细语:“你现在一身的病,

离了婚就得回来住,舟舟最懂事了,不会那么做的对不对?

”——弟弟则笑着将她的行礼放到门外:“姐,你现在离婚只会一无所有,

你陪着他这么多年,真的舍得吗?快回家吧,别惹姐夫生气了。”一字接一字,一句接一句。

像一出最低劣地喜剧,他们说唱念打,而她麻木不仁。而那些软硬兼施的字眼砸在她心口上,

一下又一下,痛到没有知觉。——她问:“那我呢?我怎么办?”回应她的,

是阮母的语重心长:“舟舟,听话,这就是你的命。”是命吗?那她就不要这条命了。

他们都说死前的最后一刻,会想起人生中最眷恋的时刻。可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

脑子里只有三个字:解脱了。这时,江山青走进办公室,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霍总,

您的同城快递。”霍景时皱了下眉,随即漫不经心的撕开。啪嗒。几页纸轻飘飘的落在桌上,

首行的四个大字清晰可见。离婚协议!霍景时脸色瞬间阴沉。

“一个除了要钱什么都干不了的女人,竟然要离婚,山青,你说好不好笑?

”江山青低着头沉默不语。然后,霍景时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阮星舟的电话。

嘟……嘟……嘟……阮星舟唇角扯出一抹苦涩。打不通的,霍景时,

我的电话永远都打不通了。可下一刻,“嘟”戛然而止。电话,通了!第4章阮星舟惊呆了!

她的手机明明随身携带,如今她的尸体不翼而飞,手机却能通话?这一刻,

哪怕阮星舟知道自己才是鬼,也不由觉得悚然无比。电话那头悄无声息,

霍景时不耐开口:“阮星舟,说话。”阮星舟下意识凑到他耳边,

想听听电话那头到底什么情况。可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了!霍景时一顿,

眼中霎时怒火涌动。他将手机往桌上一丢,冷声一笑:“故弄玄虚,

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他笃定的模样,如一把刀狠狠捅进阮星舟的心口。可随即,

她又只能苦笑。因为她清楚,如果自己还活着,一定会给霍景时回电话。从前的每个清晨,

她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错过霍景时的消息。霍景时的信息,

她从来都是秒回。被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情深的人总被辜负。而捅在她心口的那把刀,

不正是她亲手递给霍景时的?阮星舟悲切地看着霍景时。霍景时,要是你知道我死了,

你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快到下班时,林雪凝来了。她穿着华贵礼服,

脖颈间戴着一条耀眼的钻石项链。朝霍景时撒娇:“景时,你看你送的项链,

我戴着好不好看?”霍景时神色温柔:“很好看。”他站起身,拥着林雪凝朝外走。

“你现在怀了孕,酒会上不能喝酒。”“知道了,我会好好保护宝宝的。

”两人的浓情蜜意深深刺入阮星舟的心。她停下脚步,看着霍景时走远,

拼命与那股无形的吸引力作对。可一阵天旋地转,阮星舟还是站在了霍景时的身边。

浑身疼的像要裂开。阮星舟咬紧了牙,怨愤又无力:“为什么我非要跟在他身边!

”七星级酒店的顶层,钢琴声徐徐,人来人往,觥筹交错。霍景时和林雪凝自然是交际中心。

这时,一个笑眯眯的男人端着香槟走来:“霍总,最近公司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霍景时神色微沉,淡道:“没有,葛总这是从哪听来的谣言?

”两人算得上是行业里的老对头,霍景时一瞬绷紧神经。

葛总却哟了一声:“真不是公司有难?那你夫人阮星舟怎会变卖珠宝首饰?

总不能是她身为霍夫人,却没钱用吧。”话里的讽刺毫不遮掩。旁边的人闻言也小声议论。

“我好像听说过。”“怎么回事?霍总对原配这么苛刻吗?”听着这些话,

霍景时脸色阴的简直要滴出水来。他自认在物质上没有亏待过阮星舟,但先是阮父来要钱,

后又有变卖首饰,阮星舟这样的行为,简直让他颜面扫地!阮星舟默然站着。几个月前,

阮母跪在她家门口,说她弟弟在外面欠了债,还不上就得去坐牢。如果阮星舟不替弟弟还债,

阮母就去自杀!身为家庭主妇的阮星舟哪有钱?只能求霍景时帮忙。可她刚说完,

霍景时便将水杯狠狠砸在她脚边。叱骂她:“你除了会要钱,还会干什么!

”“娶了你就像娶了台ATM,整天就是钱、钱、钱,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这是第一次,

阮星舟痛到无力说话。她不是一开始就是家庭主妇的,她原本也是跨国公司高管。

是婚后第二年,霍景时跟她说,希望她以家庭为重,他已经有足够能力给她无忧的生活。

所以阮星舟才离了职。所以现在才成了他嘴里的“ATM”。阮星舟最终不发一言,

只是将霍景时曾送给她的珠宝卖了,凑足那笔钱给了阮母。回过神,

阮星舟跟着霍景时走到阳台。她看着他给自己发信息。“缺钱的话自己不会张嘴?

非要在外面丢人现眼!”手机那头久久没有回复,不知道怎么,霍景时心里莫名烦闷。

霍景时站了片刻,突然转身就往外走,甚至没跟林雪凝打声招呼。他回了跟阮星舟的那个家。

推开门,黑暗与寂静直直掠过他身上。阮星舟竟然还是不在。霍景时的怒意霎时如烈火烹油,

他冷笑道:“行啊,阮星舟,你有种就永远别回来!”阮星舟看着他的背影,

轻声喃喃:“不出意外,我确实不会回来了。”这时,霍景时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

竟是阮星舟的回信!——明天下午三点,约克咖啡厅见面。第5章霍景时看着那条信息,

嘴角扯出薄冷的笑。“阮星舟,我还以为你能多忍几天。”阮星舟则惊讶又疑惑。到底是谁,

在以她的名义联系霍景时?第二天。霍景时却接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电话。“霍总,我回国了,

你跟星舟一起来吃个饭?”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朗熟悉。听出来人是谁,阮星舟有些怔然。

当年霍景时成立公司不久后,资金就被套现,急需现金救活。两人求变各种人无果,

最后是阮星舟硬着头皮去求曾经的学长叶辞相助,才度过难关。而现在,

叶辞正是霍景时公司的合伙人。不过他常年旅居国外,很少回国。

霍景时很快便到了叶辞定的饭店包厢,他直接推门进去。叶辞见霍景时身后无人,

眉头便是一皱:“星舟怎么没来?”霍景时一顿,随意答了句:“她身体不舒服。

”叶辞眸色微暗。离上次他回国,已经过去了一年。即便他身在国外,

却也从朋友口中听了不少霍景时的风流事。叶辞敛去笑意,

意有所指的开口:“你和那个女明星的事,我在国外都有所耳闻,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霍景时有些漫不经心地道:“她怀孕了。”叶辞一愣,随即沉了脸色。“你的意思是,

要跟星舟离婚?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要为了其他女人抛弃她?”霍景时沉默一瞬,

缓缓开口。“就算我跟她离婚,也不会影响公司。”这句话一出,

一旁的阮星舟浑身便是一个激灵!——她突然明白过来,霍景时一开始拒绝离婚,

是因为他还没做好财产分割的准备!而现在,估计是转移成功,他才如此淡然。这一刻,

阮星舟心底的寒意直直往上窜,夹着痛意蔓延全身。而叶辞估计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眼中冷然一片。“霍景时,我警告你,就算是离婚,也别想让星舟净身出户!

”听着叶辞对阮星舟的字字维护,霍景时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极了。他打量着叶辞,

目光突然顿在他手腕那只表上。他记得,这是当时叶辞向公司注资后,

阮星舟亲自挑选了送去的感谢礼。表已经很旧了,还是个很普通的牌子,

根本配不上叶辞如今的身家地位。但光滑如新的表盘,却体现了主人的爱惜。

感觉到他目光所停,叶辞下意识将手收了回去。霍景时心瞬间沉了下去,

只觉叶辞这张脸瞬间面目可憎起来!他站起身,目光森冷。“这是我的家事,叶总管得着吗?

”叶辞一顿。霍景时抬脚就往外走。叶辞看着他的背影,缓缓握紧了手。和叶辞不欢而散,

霍景时径直回了公司。只是刚坐下,他眉头一皱,抬手捂住了腹部。阮星舟一看就知道,

他这是胃病又犯了。霍景时打开抽屉拿出一个药瓶,却发现已经空了。他皱着眉,

按下铃吩咐江山青。“去给我买一份胃药。”十来分钟后,江山青将药放在桌上。“霍总,

您常用的药是夫人花大价钱从国外找来的,药店没有,您试试这个……”霍景时接过药,

囫囵吞下。十分钟过去,他脸色依旧苍白。他只得忍下那股痛意,

吩咐道:“你去整理一下公司近一年的财务报表,过两天叶辞应该要过来。

”江山青应声去了。霍景时看了眼时间,便拿起外套走出了办公室。约克咖啡厅。

霍景时推门而入,目光扫视一圈,落在一个女人身上。

阮星舟亦惊讶不已的唤道:“唐唐……”她的闺蜜,最好的朋友唐清珠正坐在那里,

眼神冰冷。霍景时大步走过去,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四周。唐清珠冷声开口:“别找了,

你找不到星舟的。”霍景时眸色一沉,满是不耐:“我的耐心有限,

你让她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唐清珠便是一声冷笑。下一刻,

一张医院的诊断单被她拍在霍景时胸膛上。“你知不知道,星舟要死了!”霍景时眼一沉,

两指拈起那张诊断单。只见结论处写着——“肺癌晚期”。第6章唐清珠死死盯着霍景时,

那样子是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你在外面风流快活的时候她在忍受病痛的折磨!

”“她得了抑郁症是为了谁?你有没有想过?”“她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

银行卡里一分钱都没有你知不知道!霍景时视线在诊断单上停留两秒,才抬起头来。

深邃的黑眸中竟满是讥诮。“这种东西都搞出来了,她是想玩什么把戏?

”唐清珠仿佛被人扼住了脖颈般骤然失声。回过神来,她气的浑身发抖:“霍景时,

你简直不是人!”霍景时脸色骤冷,他斜睨着唐清珠:“她给了你多少好处,

你要这么为她冲锋陷阵?”说完,他不耐起来:“以后别用她的名义联系我,看着就烦!

”霍景时转身离开。阮星舟留恋的站在唐清珠身边,却见她一瞬泪流满面。

一句低语直直坠入阮星舟耳中。“星舟,我真的好为你不值……”这一瞬,

阮星舟只觉得莫大悲哀如同潮水袭上心头。霍景时回到家,

才发现那张诊断单竟被自己带了回来。他眸色一沉,将纸一揉,随意的丢进了垃圾桶。

房间里还是一片寂静。茶几上都落了一层灰。霍景时下意识拧紧了眉。

他抬脚就走向放药的柜子翻找起来,一盒盒不同的药被他随意丢弃在地。

阮星舟看着他越锁越紧的眉心,轻声开口:“抱歉啊霍景时,那药好贵,我没买了。

”那个药是阮星舟找了很久才从国外买到的。一般胃药都对人体有伤害,

那是唯一一款无任何副作用的药。在她上次将所有的钱都打给阮母后,

她确实无力负担那将近一万的胃药。一番寻找无果,霍景时只能走进厨房。刚拉开防潮柜,

他便一顿。柜子里,整整齐齐放着各种各样的滋补品和药材。

上面每一个格子里都用秀气的字迹写着标签。

山药牛奶:适用酒后梅干:日常调理包心菜:缓急止痛……那一个个便签,都是手写,

详细程度堪比药柜。霍景时垂眸看着,脑海中仿佛浮起阮星舟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心里突然发闷,他猛地关上柜门。“在家无所事事就只会搞这些没用的东西!

”这句话落在阮星舟耳朵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捏紧,疼到窒息。

但随即她就见霍景时拨通了江山青的电话。“你查查阮星舟近几年的病史。”挂了电话,

霍景时脸色沉沉,但手机又响了起来。林雪凝撒娇的声音传出:“景时,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们宝宝想爸爸了。”霍景时沉寂一秒,却是道:“今晚有事,不回来了。”说完,

他直接摁断了通话。霍景时站在原地许久,才走进浴室打开了淋浴。水声徐徐,

他的心却乱了。而门外的阮星舟,心里更是复杂难当。他已经大半年没回来过,

为什么今晚要住在这里?想着,阮星舟自嘲一笑。这也是霍景时的家,

如今没了她这个惹人厌烦的存在,他自然愿意住。霍景时洗漱完后就躺在床上,

很快便沉入梦乡。

临睡前他脑中念头一闪而过:还是阮星舟买的这张床舒服……霍景时再醒来,天色大亮。

他走出卧室,习惯性开口:“阮……”他止住话头,一夜安睡的好心情顿时差了起来。最后,

他黑着脸去了公司。刚到办公室,江山青便匆忙上前。“霍总,

夫人的父母和弟弟在会客室等您。”霍景时心中冷笑:上次要不到钱,这次一家都来了。

他厌烦的摆手:“不见,让他们走!”江山青却道:“霍总,据说是夫人的弟弟又欠了赌债,

因为联系不上夫人,才来求您的。”霍景时敏锐的察觉到他话里的一个词:“又?”“是的,

夫人弟弟嗜赌成性,时常找夫人要钱。”霍景时想起阮星舟变卖首饰的事,

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他站起身往外走,刚到会客室门口,里面却传来了争吵声。“爸,

你就不该在中秋节那天把姐赶出门,现在找不到人,我们去哪要钱?!等下要不到钱都怪你!

”“还有妈,姐都提离婚了,你威胁她不给钱就来霍氏闹有什么用,

你再次以死相逼还怕她不给!”第7章霍景时怔在门口,

脑海中突然闪过阮星舟悲哀的一双眼。他一直以为阮星舟是自愿贴补家里,

可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霍景时心里蓦的发闷。他冷下脸来,对里面三人充满了厌恶。

“山青,把人赶走,告诉安保,以后不许他们踏进霍氏一步!”霍景时回到办公室,

望着桌面上的文件,却半个字都看不进去。阮星舟哪怕变卖首饰,也不愿意对他低头服软,

就非要跟自己犟?她如果跟他说清楚情况,再怎么,他也会给钱的。霍景时用力捏了捏眉心,

将心思放在工作上。阮星舟不知道霍景时在想什么,她站在办公室门口,

看着阮家人挣扎吵闹不休的被安保推搡着离开。她心里却莫名平静。她已经死了。

曾经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家人,再也没有机会对她予取予求了。霍景时下班后,

直接去了南山别墅。往常等在门口的林雪凝今日却不见踪影。霍景时往里走,

就见林雪凝一脸委屈的坐在沙发上,见了他便红了眼眶。“景时,

这两天你是不是回去陪阮女士了?你是不是……是不是还记挂着她?”霍景时抬脚走过去,

柔声安慰:“怎么会,你别想太多,我对她,现在只有厌恶。”这一瞬,

阮星舟心中的尖刺几欲撑破心房。痛。却已经痛到习以为常。

林雪凝满意的又和霍景时撒了撒娇,才转身去厨房安排晚饭了。霍景时靠在沙发上,

手掌在腹部按了按。很快,晚饭上桌,霍景时坐下后,眉头陡然紧皱。一桌的菜,浓油赤酱,

平时喜欢的菜,在此刻看上去却令人反胃。林雪凝疑惑的看他:“怎么了?

”霍景时薄唇抿起。阮星舟每次做饭前,总会多问一句:“今天胃有不舒服吗?

”从前霍景时还觉得烦,可如今才知道,若是胃疼时看到这些菜是什么感受。“你自己吃吧,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陡然没了吃饭的心思,抬脚就往外走。夜幕渐临,

霍景时开着车来到某个街口,直接往里走。阮星舟认出了这里。她跟霍景时恋爱时,

这条小吃街是他们最喜欢来的地方。霍景时径直走到了一家面馆门前。刚走进去,

老板就热情招呼:“哟,小霍,可是好久没见了,怎么上次不跟星舟一起来?

”霍景时脚步一顿,凤眼微眯。“她什么时候来的?”“就前几天啊,

当时我还跟她聊到你了。”霍景时脸上闪过一丝烦躁,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道:“老样子。

”那老板应下,转身去了后厨。阮星舟默默站在一边。她死前最后一顿饭,

便是这家店的青菜粥。原先霍景时胃不舒服时,只有这家店的粥他吃得舒服。

阮星舟陪他来过很多次,甚至后来还来学了三个月,才学到熬粥的精髓。

她第一次在家里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时,霍景时不住夸她:“我老婆真是心灵手巧。

”可后来,霍景时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阮星舟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给他做面了。很快,

老板端着粥出来了。只手中却还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罐。“你的面,

然后这个金银花你带回去给星舟,上次我看她上火,现在好些了没?”阮星舟心里蓦的一酸。

连粥铺老板都在关心她的身体,可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却已经毫不在意。

霍景时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没作声。只是心里却更烦了。阮星舟,又是阮星舟,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跟他提阮星舟!那个女人都不知道去哪快活了!霍景时一言不发的喝着粥,

却觉得有些没滋没味。老板看了看他的脸色,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开口。

“你别不上心,星舟上次在我店里咳得厉害,还咳出了好大一滩血!

”第8章霍景时瞳孔微缩,他抬起头:“咳血?”“是啊,所以我才说你得上心,

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我老伴当年说走就走,一点反应时间都没给我留。

”“我后来一直想,我怎么就没早点发现……”老板眼角微微湿润,

将那罐金银花往他面前一放。“世上没有后悔药,需得珍惜眼前人啊。”霍景时看着那罐子,

本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忍了下去。“好,我会带给阮星舟。”从粥铺出来,

已经很晚了。霍景时坐进车内,看着手中的罐子,脑海中突的浮起阮星舟苍白的脸。

他拧动钥匙,随着一声轰鸣,车子朝着家的方向驶去。推开门,依旧满屋寂静。

甚至连门边的那盏壁灯都在闪了几下后,彻底熄灭。屋子陷入彻底的黑暗。不知怎么,

霍景时心里闪过一股薄怒。曾经不管再晚,阮星舟永远会给他留一盏灯。她说:“灯亮着,

你回来才心安。”霍景时脸色沉凝,抬手按向壁灯,却毫无动静。阮星舟看着他脸上的怔然,

凄然一笑。这盏灯,历经无数个亮到天明的夜,终于是彻底坏了。霍景时“啧”了一声,

按开客厅的灯,直接拿了衣服去洗漱。竟是又要在家里住的意思。听着浴室水声,

阮星舟都有些恍惚了。这几天,霍景时回来的次数,比之前半年还要多。

霍景时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有些失神。这个房子里,处处都是阮星舟的气息。可人却不在了。

他猜想,阮星舟现在应该是跟唐清珠在一起。以前阮星舟也不是没用离家出走来威胁他,

但这还是第一次,她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以为这样就能逼他就范?霍景时心中不屑冷笑。

他闭上眼想要睡觉,可这一次,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了。往常阮星舟睡在他身侧,

总会没话找话的说两句。如今没了那个声音,霍景时心里竟觉得空落。倏然睁开眼,

他拿过手机,给阮星舟发去短信。“阮星舟,再不回来,你就永远别回这个家!

”短信又一次石沉大海,霍景时愤然摔了手机。第二天上午,霍景时是被电话吵醒的。

他看了眼,是大学时期的班长王腾。他接起:“有事?”“霍景时,今天同学聚会啊,

你怎么还没到?”霍景时捏了捏眉心,道:“地址发我,一会过来。”ENR会所顶层。

霍景时到时,里面已气氛热烈。他目光扫视一圈,并没有看到阮星舟的身影。这一刻,

霍景时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受。他好似随意的找到王腾问:“你没给阮星舟发信息么?

”王腾忙说:“发了,她没回。”霍景时沉默了,王腾打量他两眼,感慨出声。“想当年,

班里成了的就我跟陈潇,你跟阮星舟,结果现在,我离婚了,

你也要离了……”霍景时捏着酒杯的手倏然收紧,他看向王腾。“我没想过跟阮星舟离婚。

”王腾一脸惊讶:“那你跟那个明星打得火热……”话到一半,他便咽了回去,

讪讪道:“那是我误会了。”霍景时突然觉得无趣,他放下酒杯。“我公司还有事,你们玩,

所有消费记在我账上就行。”他开着车,直接回了霍氏。刚走到办公室门口,

就见江山青在打电话。“好的,我会想办法联系阮小姐,谢谢贵医院的关心,再见。

”霍景时顿住脚步,冷声问:“怎么回事?”江山青放下手机。“霍总,是夫人的主治医生,

因为打不通夫人电话,只能打到我这里来了。”霍景时皱起眉:“不就是抑郁症?

”江山青内心叹了一声,缓缓道。“霍总,医院说夫人状态很糟,已经是重度抑郁。

”“而且……她曾自杀过两次。”第9章自杀?!阮星舟看着霍景时倏然变色的脸,

扯了扯唇角,只觉得心里麻木一片。是啊,她曾经自杀未遂过两次。阮星舟记得,

第一次求死,是在霍景时第二次出轨时。她攒了很多安眠药,带着悔和痛一同咽下去,

圆滚滚的药丸犹如刀片,一路划进胃里。她动弹不得,窒息感铺天盖地涌上来,疼的要命。

可她再次睁开眼时,依旧活在人间,无人问津。而第二次求死……阮星舟身体微微颤抖。

那是她唯一一次怀上孩子,她仍记得当时那份不可置信的狂喜。如同长夜尽头终于赢来曙光。

可仅仅三天,她甚至没来得及告诉霍景时,那个孩子就没了。孩子没了的当天,

阮星舟就爬上了那座横穿江面的桥,一跃而下。可仍旧被人救了起来,

在医院养了半个月才回家。不过第三次,她终于成功了……江山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霍总,夫人住院时我想跟您汇报,但您当时陪着林小姐在国外,说别扫您的兴。

”霍景时站在原地,心蓦然重重沉了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摆了摆手,示意江山青出去。

办公室里落针可闻。霍景时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后又按灭了。浪费了好几根烟后。

最终,他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阮星舟,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顿了顿,

删掉重发:“阮星舟,我在家等你。”阮星舟沉默着,看他删删改改无数次,终于发出信息。

“阮星舟,我想吃你做的清汤面了。”霍景时盯着手机屏幕,两分钟后,

手机在他手中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赫然闪烁着‘阮星舟’三个字!

霍景时立刻接起来:“阮星舟……”“我是唐清珠。”霍景时蹙眉,

声音也冷下去:“怎么又是你?”唐清珠的声音却是带着哽咽的。“霍景时,如果重来,

我一定阻止星舟嫁给你!”霍景时眼神一凌,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江山青推门而入:“霍总,林小姐在片场受伤了!”霍景时一惊。电话那头,

唐清珠看向病房中正在抢救地阮星舟,泪奔涌而出:“星舟要死了,你立刻过来!

”她吼出口的话却断在了听筒里早已挂断电话的一片嘟嘟声中。办公室里,

阮星舟再一次试图挣脱霍景时对她的束缚。而这一次,她竟然成功了!

看着霍景时越走越远的背影,她直直愣在了原地。就在此刻。蓦的,

她耳边却传来一个紧张而陌生的声音。——“静脉推注1mg肾上腺素!

”——“心脏除颤器准备,逐次递增!”阮星舟似乎听见了唐清珠带着哭腔的声音。“星舟,

你说我们要一起去看海的,我什么都买好了,你别反悔啊。

”“你想吃的那个叉烧肉我学会了,等你好了做给你吃啊。”“星舟,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一声接一声的急厉,一句胜一句的绝望。阮星舟有些恍惚。

她缓缓抬手,发现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一股难言的复杂涌上心头,悲伤,悔恨,亦或是解脱?“唐唐,对不起……”话在空中消散,

她的魂体也彻底消失不见。医院里,病房门开了。医生从里走出,

看着满脸泪水急急扑上前的唐清珠,满含歉疚。“唐小姐,抱歉,抢救失败。

”“患者阮星舟于十一点二十七分,确认死亡。”第10章医院病房门外。

各路记者长枪短炮,誓要拿到林雪凝片场受伤的第一手资料。

不知道是谁喊了句:“霍氏总裁来了!”众人皆是眼睛一亮,

纷纷朝着刚出电梯的霍景时围去。江山青立刻上前拦住记者。不断的快门声里,

霍景时径直踏入病房。病床上,林雪凝神色苍白,看到他后,更是骤然红了眼眶来:“景时,

我好怕。”霍景时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没事了,我来了。

”林雪凝抽噎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的。”霍景时陡然一怔。曾经,

阮星舟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只是那时,她是笑着的,如同冬日盛开的蒲公英。

再看林雪凝泫然欲泣的脸,霍景时便只觉得矫揉无趣。又安慰了几句,

他便有些不耐地起身往外走:“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走出病房,

记者都已经被江山青赶走。霍景时吐出一口闷气,就在这时,

他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地消瘦背影。他想都没想,大步走过去拉住那人手臂:“阮星舟,

现在不躲我了?”然而下一刻,那女孩狠狠甩开他的手。“你有病吧你!

”霍景时看着这张全然陌生的脸,身体一僵。“抱歉,我认错人了。”回到车上,

霍景时拿出手机,翻到微信界面。阮星舟的头像上,依旧是99+的消息。他点开,

一条条消息便涌出。——“景时,你回来陪陪我好吗,我很难受。”——“景时,我好想你。

”——“景时,绯闻的事我看到了,你哄哄我,你说什么我都信。

”最近的两条消息是在三天前。——“离婚协议书我签好了字,已经寄给你。

”——“霍景时,我不想再等你回家了。”霍景时手指顿在屏幕上,隐隐泛凉。那个女人,

竟然说不等他回家了?!真是荒唐!霍景时眼中闪过怒意。他拿着手机,

按了几次才成功解锁,旋即拨通了阮星舟的电话。

“嘟——”“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话到一半,霍景时把电话一砸!莫名的,

一种慌乱如铁链勒住他心口。半响,霍景时捡起手机,发出一条短信:“阮星舟,

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不过几个小时,‘当红小花林雪凝怀孕’一事便闹得沸沸扬扬。

江山青看向霍景时,一脸为难。“霍总,这次的事情太大,怕是压不下去了。”办公桌后,

霍景时眸光沉沉。“谁说我要压?”江山青一愣。霍景时缓缓开口:“明天,

召开记者发布会,我要当众承认我跟林雪凝的关系!”阮星舟,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第二天,发布会现场。霍景时牵着林雪凝的手,

站在数十个杂志记者面前,任由白光闪动。那些记者眼里透出难言的兴奋,

一个个挤破了头往前冲。“霍总,您和林小姐是否婚期将近?”“林小姐,

你有想好去哪家定制婚纱吗?”“霍总,为什么您选择在这个时候承认跟林小姐的关系?

”所有人都想挖出这位年轻总裁和女明星的恋爱花絮,可偏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霍总,您今天举办这个发布会,您的原配妻子知道吗?”一言出,四下静。

一个年长的记者缓缓走到霍景时面前,目光坚定,毫无畏惧。霍景时唇角浮起讽刺。“她?

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忍的女人,难道能干涉我的决定?”他看向那记者,

勾唇冷笑:“倒是找来你这么个出头鸟来替她说话。”“你告诉她,

别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想要什么,亲自来拿!”嘭!一声巨响。

会议室的门被大力推开。众人纷纷扭头。门口,一个沙哑而愤怒的女声响彻会场:“够了!

霍景时,你良心被狗吃了是吗!”唐清珠双眼赤红,大步上前。

记者们不由自主的给她让开了一条路。唐清珠红着眼,一字一句道:“你要她亲自来?

那我便带她来问问你,为什么不能给她一条活路?!”她说罢,

将怀中紧紧抱着的相框正对着霍景时举起!霍景时心跳骤然停滞一瞬。

跟黑白遗像上阮星舟那双带笑的眼彻底对上!第11章霍景时盯着那张遗像看了两秒,

而后挪开了目光。“阮星舟知道你拿着她的照片做这种恶作剧吗?还是说,

这又是她想出来的新点子?”他黑眸里墨色翻涌,藏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颤。字字如刀,

刀刀都割在他自己心上。阮星舟自杀了两次都活了下来,现在不过是一张遗像,能代表什么?

霍景时这样想着,胸腔中的惧意转为怒气,他看向唐清珠的目光冰冷。“江山青,

把她给我赶出去!”就在江山青准备上前的那一刻,门口再度响起一声暴喝。“我看谁敢!

”叶辞高大的身形骤然在门边出现,他身上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性。

他走到唐清珠身边,目光瞥过站在台上的霍景时,棕色的眼眸中透着寒意。“霍景时,

动她就等于动星舟,你真要做的如此不留情面?”霍景时冷嗤一声:“叶辞,

你就这么喜欢管别人的家事?若有一天,别人拿着你老婆的照片做遗像,

你未必会比我好半分!”叶辞神色沉凝,语气中带着冰冷的锋利。

“是不是只有看到星舟的尸体,你才能不自欺欺人?”霍景时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叶辞。“你胡说八道什么!”“市中心医院有阮星舟的死亡证明,

你大可以去查。”叶辞寸步不让,他将气的泪流满面的唐清珠隐隐护在身后,

吐字清晰:“霍景时,人在时你没有珍惜,人死了你不相信,星舟这辈子跟了你,

是她最大的悲哀。”说完,叶辞转身,对唐清珠道:“跟我走,星舟的后事我来安排。

”唐清珠半个字都没说,径直跟着叶辞离开。霍景时咬紧牙关,片刻后,

拔腿朝两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林雪凝脸色一变:“景时!”可霍景时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台下快门声疯狂响起,江山青适时出现:“各位,抱歉,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

”等送走一众记者,江山青才回到林雪凝这边,他眼里划过一丝厌恶。“林小姐,先回去吧。

”林雪凝木然抬头看着他,轻声问:“阮星舟死了?”江山青身体一震,

忍不住开口:“一切没有结果之前,还请林小姐慎言!”林雪凝扫了他一眼,

到底是没再说什么,跟着江山青离开了霍氏。另一边,霍景时将车停在市中心医院。

看着那成片的雪白大楼,他心里无端冒出寒意。在车旁站了很久,他才抬脚往里走。

一楼门诊部。人来人往,霍景时什么都没想,径直走到一个窗口。

里面的护士朝霍景时问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霍景时面无表情的开口。

“有人说,我老婆在这里。”一句没头没脑让人根本理解不了的话。护士眼神微变,

再度问:“好的,麻烦请您提供家属的姓名,我帮您查一下。”“阮星舟。”一分钟后,

护士脸色沉重。“你是阮星舟女士的家属?”霍景时骤然攥紧了手,他嗓音发紧:“嗯。

”“阮星舟女士,已于今天上午十一点二十七分宣告死亡。”护士抬起头,

看向霍景时的目光带着几分怀疑,道:“你说,她是你老婆?”霍景时迎着她的目光,

身子晃了几晃。他俯身,直直的看着那护士,吐出的字仿佛夹带着冰碴:“你……说什么?

”护士不耐烦将一张纸拍在窗口柜台。“喏,自己拿去看,

阮星舟在我们医院治疗了好几天也没见你,人都死了你在这里问!

”霍景时的目光落在那张黑字白纸上。阮星舟的死亡确诊单。第12章深夜,

霍景时坐在家里,亮堂的吊顶灯将客厅照的纤毫毕现。

也显得这个曾被他当作家的地方愈加冷清。霍景时面前摆着那张死亡确诊单,耳边回荡的,

却是护士最后的那句话。“尸体?被阮星舟女士的朋友带走了,不在我们医院。

”唐清珠的能耐他清楚,是个精英女强人,可没本事联合医院一起骗他。所以,

眼前这张死亡确诊单大概率是真的。空气中的寂静无端让人头皮发麻。

霍景时猛地打了个冷战。从下午看到阮星舟的遗像开始,

霍景时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就断了。之后的行事,完全是依靠本能。有这样一种反应,

是你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霍景时的时间,

仿佛停留在看到阮星舟那双带着笑意的眼那一瞬。直到现在。他陡然动作急切的拿起手机,

向来理智的人,连找阮星舟的电话都找了好几分钟。霍景时按下拨号键,

那边依旧是冰冷的机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对不起,

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一遍又一遍,

电话那边的机械音不厌其烦的重复着。霍景时牙关咬的咯吱作响,声音断断续续不成句。

“星舟……接电话,别不接……”“阮星舟,别玩我了,这样的游戏不好玩。”“阮星舟!

”每一次喊出阮星舟的名字,霍景时的眼圈便红上一分,最后几欲要滴出血来!

不知道拨通了多少次,不知道念了多少句。那个名字在嘴边转来转去,却再也得不到应答了。

最后一次拨通,屏幕闪了闪,然后彻底归于沉寂,竟是没电了。

霍景时看着那漆黑一片的屏幕,颓然朝后一靠。阮星舟,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你说过的!刺目的灯光如同水银宣泄,冲进霍景时的眼球。让他眼睛骤然发胀。

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可阮星舟的脸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霍景时静静的靠在那里,

平坦的胸膛,甚至看不出什么起伏。恍若一尊遗落世间多年的石塑。这时,门被敲响,

霍景时猛然睁开眼睛。阮星舟,你回来找我了是不是?他从沙发上起身,踉跄着走到门口,

拉开了门。“景时,抱歉不请自来,我很担心你。”冰冷从门把手透过霍景时的手掌,

直直钻进心里。他站在门口,身形半分未动,看向一脸担忧的林雪凝,眼神冰冷。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里你不许来。”他语气平常,可林雪凝知道,他生气了,

顿时心里一慌。“景时,对不起,我打不通你电话,我不是故意的,我……”“给我滚!

”霍景时如同一只被人侵入领地的雄狮暴怒出声,“这是我跟阮星舟的房子,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出现在这里!”林雪凝浑身的血都好似凝住了,她不由自主退后一步,

眼中蓄着不可置信。“……对不起,我马上离开。”没等林雪凝转身,

霍景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止不住的喘着粗气。这些年,

他在外面玩的再无法无天,也从来没允许过任何人来这里找阮星舟。这是他们的婚房,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们一起置办的。外面的温柔乡再好,也抵不过这一处安宁港。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忍心将阮星舟一人丢在港口,永无止境的等他回来?

霍景时蹲下身子,高大的身形蜷成一团。蓦的,从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致悲恸的呜咽。

从今以后,山河远阔,清风万里,他的星河之舟,再也回不来了。第13章整整三天,

霍景时都没去公司,那场发布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因为发布会上发生的事情,

霍氏的股价都跌了不少。董事会已经对霍景时提出不满了,但在这种紧要关头,

当事人竟然不在公司!最后,江山青是在ENR会所找到他的。看到霍景时的那一瞬,

江山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来一丝不苟的人,下巴上胡子拉碴,

身上的衬衣皱皱巴巴,散发着难闻的酒味。霍景时眯着一双醉眼看他,语调随意:“江山青,

你是来陪我喝酒的吗?”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桌上的酒瓶。“但是酒没了,你想喝,

我再让侍应生拿。”“你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不如一起放个假,不醉不归。

”江山青看着他,沉默两秒,闷声开口:“霍总,唐小姐送来请柬,邀您参加……葬礼。

”包厢内骤然沉寂。江山青没说是谁的葬礼,但两人都心知肚明。霍景时坐直身子,

眼中醉意仍在,神思却清明许多。他突然开口:“你说,阮星舟怎么会死呢?

”“她明明那么坚强,明明是所有人都称赞的铁娘子,明明忍了这么久,为什么要寻死?

江山青,你说她是不是傻,我可以让她后半生安枕无忧,她为什么要死啊?

”江山青放在身侧的手捏紧,不长的指甲狠狠陷入肉里。他看着霍景时,

轻声道:“可能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可能她觉得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霍景时掀起眼皮看向他,道:“你也在怪我是不是?”“我只是个助理,

从来没有质疑上司的习惯。”霍景时定定看了他许久,才道:“给唐清珠回电话,

阮星舟是我的妻子,她的后事,只能让我准备。”江山青抿了抿唇,还是应下。另一边,

唐清珠得到江山青的回复,气的浑身发抖。“这个渣男,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啊!

出轨成性的时候没想过阮星舟是他的妻子,这会想起来了!”叶辞坐在一边,

淡声道:“从法律层面来说,霍景时说的也没错。”“他没有资格!”叶辞起身,

轻轻拍了拍唐清珠的肩膀。“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肯相信星舟死了,否则,

他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叶辞眸色闪动。“对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知道,

他到底失去了什么。”唐清珠迟疑再三,才给江山青回了电话。“既然霍景时非要如此,

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你们什么时候过来?”“一个小时后。”城郊殡仪馆。

霍景时换下了衬衫,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衬衣西裤,从车上走下。他看向唐清珠:“阮星舟呢?

”唐清珠冷笑一声。“怎么,霍大总裁,拉人的车都不愿意派?难不成让星舟跟你坐车回去?

”霍景时下颌线紧绷:“有何不可。”“霍景时,你少在这里发疯!你要是这样,

那我说什么也不会让星舟跟你走。”霍景时还要开口,就见江山青从远处跑过来。“唐小姐,

车子我们准备好了,我们总裁有些伤心过度,行事不当,还请见谅。”他态度诚恳,

唐清珠也没理由对他发脾气,往旁边走了一步,让开了路。江山青如释重负,

霍景时却率先抬脚往殡仪馆里走了。他连忙招呼抬棺人跟上。霍景时刚踏进门,

就觉得温度瞬间低了下去。他看着屋内唯一一口水晶棺,心脏如同吊在半空,

晃荡着没有落点,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江山青小声开口:“霍总……”霍景时这才发现,

自己不知何时站在了棺前。他一垂眸,便看见阮星舟那张紧闭双眼毫无血色的脸。

他胸腔内的心脏好像在此刻停止了跳动。一股腥甜骤然涌上喉间,连唇色都苍白不已。

霍景时生生压下那股腥甜,目光缱绻的停留在阮星舟脸上。“星舟,我来带你回家。

”那些人合力抬起棺。江山青开口:“霍总,我看了几家白事馆,

您看选哪家为夫人举行葬礼?”霍景时倏然停下脚步,他微微侧头,似是不解。

“我为什么要给她举行葬礼?”第14章江山青愣在原地,跟了霍景时这么多年,

他第一次说不出话来。霍景时扯了扯唇角,看向水晶棺里的人,声音温柔。“我的妻子,

怎么能不跟我住在一起?”这一刻,江山青背后瞬间爬上一股寒意,

看着霍景时的目光透着数不尽的骇然。

“霍总……夫人……她”江山青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霍景时自顾自的吩咐:“去南城那边的别墅。”说完,他转身往外走,丝毫没给人反应时间。

看着面色各异的抬棺人,江山青竭力压下心底的惊意,道:“走吧。”一旁的唐清珠,

看着被抬出来的阮星舟,眼圈泛红。她喊住霍景时;“现在你满意了?

”霍景时连头都没回一下。随着车队缓缓远去,唐清珠无力的靠在墙上,

眸中的痛意久久不散。车内,江山青看着闭目养神的霍景时,犹豫再三,还是开口。

“霍总……”“江山青,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霍景时冷声开口,将江山青剩下的话截断。

江山青只能闭上嘴。车子缓缓停在别墅外。江山青刚拉开车门,

就见一队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别墅院子里等着。他满头雾水,但鉴于霍景时刚刚的警告,

也不敢多问。水晶棺落在别墅的地面,霍景时对江山青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

”江山青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外走。只是走出别墅的那一刻,他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透过正在缓缓关闭的大门缝隙,他似乎看着那群白大褂围在了水晶棺边。大门轰然关闭。

江山青按下心里的疑虑,走出了别墅。整整三天,霍景时才重新回到公司上班。

不同于前段时间的颓废无神,他好像又恢复到曾经的精强利落。上午九点。

霍景时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霍氏股份占比第二的陈深。“霍景时,

公司股价大跳水,对此,你不应该给个交代?”霍景时冷淡看他一眼,

冷声道:“不过一场小风波,也能让你们自乱阵脚?我看你们这群人真是好日子过够了!

”陈深被他的气势压的一噎,老脸涨得通红。

霍景时将一份文件丢在他面前:“北郊这个竞标,足够公司再上一层台阶,

足以弥补这次的损失。”陈深将信将疑的拿起文件,看到最后,脸上的不忿尽皆转为喜悦。

霍景时没等他说话,毫不留情的赶人:“出去。”这次,陈深二话不说就麻溜离开了。

霍景时捏了捏眉心,眼底仿佛含了层冰。他按下桌上的铃,喊来江山青。

“去查查陈深在公司的账,有问题直接报到我这里来。”“好。”江山青应下之后,

又说:“林小姐这些年打了不少电话,都转接我这里来了,据那边的佣人说,

她好像情况不太好。”霍景时不甚在意的开口:“不舒服让她去找医生,找我没有用,

以后她的电话不用接。”江山青看着他漠然的样子,默然离开。晚上下班后,

霍景时一秒都没耽搁,直接回了南城别墅。刚推开门,他一边换鞋一边喊:“星舟,

我回来了。”二楼,一扇门慢慢被拉开。霍景时抬头,对上女人的眼。

第15章霍景时声音里没带着平常的冷淡。“今天情况怎么样?”“还好,毕竟这才第二天。

”霍景时勾了勾唇,抬脚朝二楼走去。他掠过女人身边,径直走进将近一百平的卧室。

卧室里黑灰色调泾渭分明,只是靠近墙壁那极具科技感的长方体物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霍景时走过去,看着里面安安静静的阮星舟,眼中温柔几乎满溢。“我回来了,

今天公司的事情不忙,还打发了一个来找茬的老东西。”“星舟,你说的没错,

这些董事最会见风使舵,给点好处就能让他们闭嘴。

”他细细碎碎的念着一些今天自己遇到的事情。他身后的女人见状,轻手轻脚的关了门,

回了自己的房间。刚拿起手机,好几条语音消息便映入眼帘。她点开,

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女声响彻房间:“何初函,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何初函手忙脚乱的按下暂停键。好在别墅里的隔音做的不错,应该没有打扰到主人家。

何初函无奈的拨通视频电话,一张保养得当的脸骤然出现在屏幕上。“妈,我不是跟你说了,

最近学校有个实习,我现在一时半会回不去么。”那边的妇人眼中迸出怒意:“还好意思说,

你竟然瞒着我跟你爸爸报了一个跟死人有关的专业,别人问你学什么我都不好意思说!

”何初函据理力争:“你就跟别人说是人体科学啊!研究人体冷冻技术有什么丢脸的,

哪里像你说的那么难堪……”“行了行了,你别跟我长篇大论,说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提起回家,何初函便有些无力:“我亲爱的妈妈,你有没有考虑过您女儿还在读研究生,

非要我回去跟那个男的相亲干嘛。”“什么那个男的,人家是一个极为出色的青年俊杰!

”“管他什么俊杰,我不想现在就结婚。”说完,不等对方再说什么,

何初函说了声‘拜拜’就直接挂了视频。她往床上一躺,想起现在自己做的事情来。

她从小就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上大学也是选的冷门专业。本来只想安安心心搞个研究,

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找到导师,提出想要冷冻一具遗体。

本就研究经费不足的他们火速上阵。只要扛过一个月,那具被冷冻的遗体没有问题,

他们就能拿到五百万。突如其来的财富砸的何初函晕乎乎的,哪怕要住在客户家,

随时观察遗体的情况她也答应了。她只觉得这位霍先生真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好男人,

对妻子称得上一句情深似海。她倒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习惯,每天检查完阮星舟的状态,

就回到自己房间,多余的事一样都不做。何初函醉心研究,很少上网,如果她踏入网络世界,

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就在何初函昏昏欲睡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霍景时冷冰冰却带着一丝焦急的声音传来。“何小姐,出来,星舟她不对劲。

”第16章何初函站在阮星舟面前看了半天,才疑惑的抬头:“霍先生,

请问您说的不对劲是指?”霍景时不耐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手指点在透明厚重的玻璃上。

“她脖颈处,无缘无故的出现了一点黑斑。”因为冷冻箱内泛着冰蓝色的光,

何初函很容易就找到了霍景时说的那一处黑斑。何初函心里一颤,

如果在零下二十度的情况下,还能莫名其妙的长斑,

那就说明他们研究多时的课题依旧存在不可忽视的问题。何初函几乎将脸贴了上去,

她紧紧盯着那一点,看到眼眶酸涩,最终松了一口气。“霍先生,您看错了,

那是您妻子本来就有的一点痣。”或许是太小了,所以霍景时平时没有注意到也情有可原。

何初函话刚落音,霍景时便皱起了眉,断然开口:“不可能!

”“她身上的各种细节我知道清清楚楚,绝对没有这个痣。

”何初函耐着性子解释道:“霍先生,有时候皮下黑色素颗粒堆积,是会突然长出一颗痣的。

”霍景时薄唇紧抿,身上的冷意不要钱的往外放。就在何初函快要坚持不住时,

他开口:“你出去吧,明天让你的导师过来一趟。”何初函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恹恹的走了出去。而她不知道,在她出去后,霍景时如同万古不化的冰雕,

在冷冻箱前站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八点,何初函的导师匆匆赶到。何初函跟他说明了情况,

导师也是心急如焚。“怎么回事?难道真是研究方向出了问题?”就在两人陷入焦灼时,

二楼房间的门开了。霍景时面无表情的走下来,脸上冷沉一片,

脚下的每一步仿佛都有冰渣碎裂的声音。“张教授,何小姐,很抱歉,研究到此结束,

不过我承诺的经费不会变。”他一句话好似将何初函两人打入深渊,对于他们而言,

这是一个极难得的机会。何初函焦急开口:“霍先生,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我们可以补救的,

我……”“何小姐!”霍景时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语气凌厉至极:“我说,研究结束,

你们可以离开了。”感受着他骇人的气势,何初函心里难受至极。比起钱,

无法继续研究更让她心痛。可霍景时做出了决定,他们毫无办法。何初函只能跟着导师离开。

等他们走后,霍景时整个人都垮下来。他眼中犹如秋风刮过,萧瑟又冷清。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江山青的电话。“霍总,您今早的会议还有半个小时开始,

您现在在哪里,需不需要司机去接您?”霍景时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沉重:“不用,

你去查唐清珠现在的行踪。”那边江山青似是愣住:“霍总,

您找唐小姐是为了……”霍景时睁开眼,眼尾带着狠戾的红。“从殡仪馆接回来的,

根本就不是阮星舟!”他死死捏紧拳头,想起他站在冷冻箱前彻夜未眠,

终于看清楚一个事实。他拼尽心力保住的那具遗体,有太多跟阮星舟不相同的地方。

阮星舟联合唐清珠,又摆了他一道!第17章霍景时声音冷厉,对着电话里的江山青吩咐。

“找到唐清珠之后,告诉她,阮星舟必须回来,否则,我不介意报警。”“还有,

让人看着阮星舟的家人,说不定阮星舟会跟他们联系。”江山青张了张嘴,想告诉霍景时,

阮家那三人,阮星舟是决计不会联系的。可他想了想,只能闷声道:“好,我立刻去办。

”挂了电话,霍景时的目光落向二楼,目光里全是憎恶。

唐清珠真是跟阮星舟如出一辙的会恶心人,

竟拿一具不知来历的尸体来骗他……霍景时想到上次去的那个殡仪馆,眼神发冷,

径直走了出去。四十分钟,霍景时的车停在殡仪馆门口。他走进大门口,

对迎上前来的接待人员说道:“我要见你们这里的负责人。”不多时,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看着霍景时问道:“我是周肖,不知道您是?”“前天我在你这里接回我妻子的遗体,

但昨天我发现,那并不是我妻子。”周肖大惊失色,让家属接错遗体,可是重大失责。

他稳了稳心神,赶紧问道:“烦请先生将妻子的姓名与死亡时辰告诉我,我立刻去查,

一定给您一个交代。”霍景时面无表情的报出了信息,随即跟着接待人员走进了休息室。

仅仅五分钟,周肖便出现在了休息室里,只是他脸上的焦急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松。

“先生,您妻子阮星舟的遗体并未在我们这里登记,或许是您弄错了。”霍景时看向他,

问:“你确定?”“确定,死者为大,我绝对不会跟你开这样的玩笑。

”霍景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好,

那烦请你们去南城望海别墅接回那具遗体,我会让人对接。”周肖连连点头。

霍景时走出殡仪馆,看着湛蓝的天,心里的阴霾瞬间散开了些许。没有遗体,那是不是证明,

阮星舟没有死?只是活在他暂时不知道的地方?这一刻,

霍景时因为被骗的怒意都被抚平了不少。大洋彼岸的某座医院走廊。

一个大波浪的黑发女子正对着手机破口大骂。“报警?你让他报,

真以为这世界都围着他转是吧,江山青,你转告你的霍总,我绝对不会让星舟再回到他身边,

你让他麻溜的欠了离婚协议,放过我们星舟!”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只是气的胸膛起伏不定,如同波澜壮阔的海。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过身来,那张脸,

不是唐清珠还有谁?唐清珠走到病房前,透过玻璃看向里面依然沉睡的阮星舟,

眼中浮起担忧。那天,市中心医院宣布阮星舟死亡后,叶辞才匆匆赶到。

他说国外有一家叶家一力创办的新型医疗机构,对很多国内束手无策的病症都有办法。

唐清珠复又燃起希望,当天便让他带着阮星舟乘坐私人飞机出了国。

她本来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走,可没想到在新闻上看到霍景时那恶心人的操作。

他竟然还有脸跟小三一起开发布会,让所有人见证他们的甜蜜?唐清珠气的肺都要炸了,

生性风风火火的她,毫不犹豫的给了霍景时一份‘大礼’。后来跟叶辞说这件事的时候,

两人一合计,才有了让霍景时去殡仪馆接人这一出。只是阮星舟来了这里四天了,

丝毫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唐清珠手掌抚上玻璃,在心里默念道:“星舟,

你一定要醒过来啊。”静悄悄的病房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滴滴声。唐清珠不由心里一颤。

下一刻,她看见阮星舟睁开了眼。第18章“星舟,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星舟,想吃什么嘛?我去给你买,

这楼下有一家很地道的粤菜馆……”叶辞收到消息赶到时,

便看到唐清珠如同一家机关枪似的坐在阮星舟面前一直絮叨。他眼神落在阮星舟脸上,

每一年,他只能回国一次。而每一次回国,他最想做的,就是见阮星舟。

哪怕她顶着自己合作伙伴妻子的名头,也没办法逼退他从大学时期就一直疯狂生长的情愫。

这份感情,他一直深埋心底,不敢让它见丝毫天光。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他看到的阮星舟,越来越憔悴,越来越忧郁,像是无人浇灌的花,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枯萎。叶辞明白霍景时做了什么,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比谁都清楚霍景时对阮星舟的重要性,也比谁都知道,他或许这辈子都没法拥有最爱的人。

可现在,他看着阮星舟苍白的脸,在阳光下微微发光的发丝。热切炽烈的感情寸寸遍布全身。

她要跟霍景时离婚了,那他是不是可以拥有一个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叶辞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曾经与现在交织在一起,最终,他握住门把手,

沉稳的踏入了病房。“星舟,医生等下就会来给你做检查,你别怕,他们都是华人。

”阮星舟看着他高大的身形,一时恍惚。不过只是一瞬,她便回过神来,对着叶辞浅浅一笑。

“谢谢你,叶学长。”叶辞走到病房的沙发边坐下,轻声道:“没事,我们这么多年交情,

应该的。”他看了眼唐清珠,又问:“我想现在的情况,唐小姐都跟你说了吧。

”阮星舟点了点头。叶辞因为她这个乖顺的动作,那颗心变的更软,声音也更加温和。

“那就好,你只要安心在这里养病,其他的都不用操心。”阮星舟知道,

现在说感谢的话已经太多余了,她沉默着,突然开口。“叶学长,

如果霍景时发现了我在这里,对你造成困扰,你一定要跟我说。

”阮星舟太了解霍景时的偏执。他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更别提现在她受着另一个男人的救命之恩。叶辞无谓的勾了勾唇:“无妨,他还不至于。

”他向来心思缜密沉稳高冷,所以此刻透出的张扬才更加夺目。阮星舟含笑点头。

但一旁的唐清珠却从叶辞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旁人发现不了的针锋相对。她看了看阮星舟,

又看了看叶辞,福至心灵的突然明白了什么。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阮星舟看去,

三个医生拿着文件和仪器走了进来。不知怎么,她心里突然一紧。人都是这样的,

有了活的希望之后,没人会想死。阮星舟配合着他们进行各项检查,很快,

靠着床的打印机里,便打出了一张检查单。

其中一个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在各项数据上快速扫过。随即眉心猛然皱起。

阮星舟的心在此刻倏的一提,看着那个医生,心慌到了极点。这时,

她肩膀上按上一只灼热温暖的手。她转眼,直直撞进叶辞温柔鼓励的眼中。这一瞬,

阮星舟突然有些想哭。她深吸一口气,再度看向医生:“您有话直说,我承受的住。

”第19章“阮小姐,你的病情比我们预计的还要重。”医生或许在国外呆久了,也没婉转,

直喇喇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他没管唐清珠和叶辞微变的脸色,将手中的报告再看了一遍,

眼睛却越来越亮。“或许……可以采用那个办法?”叶辞本来冷凝的目光陡然一凌,

他厉声道:“苏子默,我警告过你,未完全通过临床试验的药物,不许用在病人身上。

”被点名的苏子默撇了下嘴,有些不服气,但还是放下手中报告,做了个投降姿势。

“知道了,你是金主,当然是你说了算。”苏子默看向阮星舟,道:“那就先采取常规治疗,

那药的申报进度也快了。”阮星舟在他的目光下,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好像实验室被盯上的小白鼠。等医生走后,她忍不住朝叶辞问道:“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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