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规矩学得不算很好。
云拂月有些心疼,示意她起来。
“你会武,我刚刚看到你手心有茧。”
白芷有些慌乱的把手往后头藏了藏,但对上云拂月温和的目光,想了想,到底点了头。
“是,奴婢会一些。”
云拂月没有多问,这件事说出来就好了,以后白芷动起手来也不会有什么顾虑。
白芷会的武,可不仅仅是会一点,京城能比过她去的,都寥寥无几。
以后有她在她身边,她能安心许多。
“太好了,我一直想要一个会武的侍女在身边。”
白芷低头应话:“是。”
一旁的桃枝心中有些诧异,按照夫人的脾性,怎么也该问一问对方的家世贯籍,特别是在出了荷香这样的事情之后,更会警惕才是,但是夫人却一个都没有问。
她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话,夫人如此,定然有夫人的道理,而且她总感觉,夫人似乎认识眼前的人。
不仅是桃枝,白芷心中也不解,眼前的夫人对她……似乎太宽容了些。
其实她心中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回答对方会问的问题,但是夫人却一句都没有问。
而且夫人看起来十分和善,刚刚桃枝和她说了夫人的情况,她更觉得夫人亲切。
她能看出来,桃枝是很忠心的人,人也很好。
她有一种自己很幸运的感觉。
无论如何,她初来乍到,得先在京城稳定下来再说,她原本的目的,也就是能有一份活计,现在倒也如了意。
她很高兴。
用完斋饭后,云拂月去了前殿上香。
做戏做全套。
上香的一路上,她了解了四周的情况。
然后回了厢房。
此时已经下午了,云拂月让人打了水来,准备沐浴。
这一次沐浴,比以往时间都更长一些。
桃枝许久都没听到里头的动静,不免有些担忧。
今日,夫人和离,立女户,搬家,处置人,添人,上山,一刻也没有停歇。
她轻轻唤了一声,里头没有声音,她进去一瞧,便见云拂月靠着浴桶睡着了,顿时心疼不已。
水已经凉了,再泡下去怕是要着凉。
“夫人……”
桃枝轻轻出声,云拂月醒了过来,
“什么时辰了?”
“申时三刻。”
云拂月点点头,起身出来,穿上里衣。
自己上了个妆。
桃枝凑过来,新奇道:“夫人画的这是什么妆,和夫人平时像完全变了个样。”
“书上学的。”
云拂月看着镜子里陌生的模样,很满意。
这是前世她被卖入江南青楼后学的,通过改变眉形上眼妆,换一种风格,换一副模样。
她让桃枝替她梳了个姑娘发髻。
又找白芷拿了一套她包袱里的衣裳。
白芷的衣裳很素净,料子也普通,这般一打扮出来,就是一个清丽农女,怕是荷香站在她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收拾好,用了斋饭,云拂月去了观音殿旁边的晚风亭。
晚风亭的旁边,便是薛家女眷的院子。薛家老夫人这几日都住在山上,上一世,秦执墨的人劫的就是薛家的侍女。
明日便是讲经的最后一日,前世,便是在今夜发生的事情。
事发之后,太后为了让秦执墨认下这件事,偷偷让人在外头大肆宣扬:
摄政王在晚风亭“偶遇”了殷家的义女。
天色渐晚,观音殿的四周点了灯,晚风亭也被照亮。
为了避免人认出来,云拂月一直背对着外头路口,坐在亭子里,目光看着对面的山林。
白芷守在暗处。
夜色渐深,云拂月依旧没有离开。
终于,她听到了一丝动静。
随后一阵劲风袭来,一个手刀便把云拂月打晕了。
暗处的白芷看得清楚,来人实力并不在她之下。
夫人交代,若是对方往东边院里去,便让她不用跟着。
一炷香前。
东厢房。
秦执墨一身黑色锦袍,歪在椅子上。
他一手抚着心口,满头大汗,浑身似火烧一般的难受。
门外传来殷文娇的声音:
“王爷,文娇给王爷送了甜汤,王爷尝尝。”
见此状况,秦执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太后为了在他身边放人,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滚。”他大喝一声,对着外头怒吼。
外头顿了顿,但随即又响起了声音:
“王爷,这甜汤是文娇亲手为王爷熬的。
“王爷好歹尝一口,只要王爷尝一口,文娇便离开。”
“再不走,就等着让殷勤给你收尸。”
外头的殷文娇吓了一跳,但是一想到姑母的嘱咐,哪里敢走。
姑母说,今儿晚上她必须要成为摄政王妃,若是把事情办砸了,便将她去配了太傅府的那个胖子。
本来,刚刚回来的路上,她就该和秦执墨“偶遇”了,但是发生了意外,她去迟了,这才不得不直接上门来。
这件事若被姑母知道,她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她大着胆子,再一次敲响了秦执墨的门。
“殿下,就尝一口,只一口便好……”
秦执墨心中的愤怒到达顶点,对着身后一挥手,立马便有暗卫出了门,抓着殷文娇便丢了出去。
随着一声惨叫,外头终于安静下来。
“去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屋子里,秦执墨痛苦的半跪在地上。
他颤抖着手撑着身体跳进了浴桶的冷水中。
但是,冷水的刺激却让他更为难受,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他没想到,连觉能大师都被太后收买。
太后为了这一出,倒是下了血本。
觉能是慧心大师的大弟子。
今日他听慧心大师讲完经法之后,觉能过来点了三支香。
那香单看没有问题,但是加上觉能身上檀香里头的料,便是剧烈的催情香。
“砰”的一声轻响,暗卫把云拂月送到了秦执墨的床上。
秦执墨瞥了一眼床上的人,看见她垂落在床侧的一截雪白手腕,瞬间口干舌燥。
“出去。”
“是。”
“哗啦”一声,秦执墨从浴桶中出来,目光紧紧盯着那一截手腕,身上的腰带应声而解。
湿透的衣裳随意的散落在地上。
一阵掌风拂过,灯被熄灭,屋子里暗下来。
秦执墨走到床前,就着隐约的月光,看向秦执墨秦执墨床上的人,身形纤细,腰带下的细腰盈盈一握,鼻尖似乎都能闻见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
不过一瞬,他便再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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