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晚上的周暨白现在正在卧室里补觉呢,睡得跟死猪一样。
就当他还沉浸在梦乡的时候,卧室门被猛然推开。
诗淮气哼哼的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男人,咬牙走上前,直接把他身上盖着的被子给掀开了。
一掀开被子,诗淮整个人都傻眼在原地了。
“啊啊啊!”诗淮连忙捂住自己的双眼。
没想到周暨白竟然有果睡的习惯!!无形之中又败给了周暨白一次!
诗淮的惊呼声,以及身上突然凉飕飕的滋味让床上的人终于有了些醒意。
他懒洋洋地抬起惺忪的睡眼,迷糊中就看到站在自己床前捂住双眼的女人。
“唔。”
听着周暨白还迷迷糊糊地低唔声,诗淮紧闭双眼,小步上前:“周暨白,你起来!”
周暨白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从床上坐起身子。
又猛然想到自己睡觉的习惯,顿时醒盹了。
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没有被子遮挡的身体,先是一愣。但并没有诗淮想象中的窘迫,而是挑了挑眉,自然地拿过被甩到一旁的被子遮盖住自己的下身。
“大清早的,兴致这么高?”
诗淮随手拿起周暨白床上的枕头,给他哐哐几下:“你,你,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嗔怪的语气落在周暨白的耳中更像是别有意味的撒娇,他任由诗淮揍自己,趁诗淮气恼在头上的时候在一伸手,将人扯抱在自己怀中。
“看到我送你的礼物了?”
诗淮被迫躺在他的怀中,深呼吸一口气:“这是你给我的礼物?”
“嗯哼。”周暨白唇角勾笑,“家里难得出了一个活菩萨,不整得人人皆知些,我心里过意不去。”
诗淮:……
看来周暨白还是在生昨天的气。
诗淮推开他,不想理会。准备起身。没想到又被周暨白按坐了回去。
他的长臂轻轻环抱住诗淮纤瘦的腰身,温热宽大的掌心覆盖在她尚未有起伏的小腹之上。
“早安宝宝。”
他刚睡醒的声音低哑磁性,性感的磨人耳朵发痒。
诗淮耳根不由得泛红,一路延续到脸颊都冒出滚烫,她咬唇嘀咕:“谁是你宝宝。”
周暨白的视线落在诗淮的小腹上,低笑一声:“你妈还挺自以为是。”
诗淮:!!!
这次诗淮是真的怒了,用双手捂住他的脸:“不准你看我崽!”
随后趁机起身,将挂在一边儿的衣服甩给周暨白:“快点穿衣服!去把你挂的画像给撤了!”
“不穿。”周暨白似乎是捏准了诗淮不敢窥看自己,散漫倚靠在床头上,戏谑玩味的盯着诗淮已经涨红的脸蛋。
诗淮拳头硬了:“你以为你不穿衣服我就拿你没招了?”
周暨白依旧没有下一步动作。
诗淮:“行!你有本事一直裸着!裸着去餐厅吃饭,裸着去公司,裸着出去玩!”
“诶,这可是你说的。”
下一瞬,周暨白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诗淮:“臭流氓!”
骂完后,她就像兔子般矫健逃出门外。
周暨白穿衣服洗漱的速度很快,没让诗淮久等,就神清气爽的走出来。
诗淮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不是说要打码出来吗?”
周暨白见诗淮气鼓鼓的模样,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子,“都说了,我没本事。”
周暨白认怂的态度又贱又欠揍。
她懒得和他在这上面多聊什么,而是催促他:“你快点把那画像和字给撤下来。”
“不喜欢吗?多少人求大哥的字画都求不来。”
诗淮瞪大双眼,“还有大哥的事?”
“嗯。”
正在抱小欢愉和妻子一块去餐厅吃饭的周栩,走着走着突然打了个喷嚏。
若瑜担忧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周栩淡道。
走在餐厅的路上会路过长廊,若瑜眼睛一瞥就看到了长廊的装饰画变了。
她不由得顿住脚步,缓步走上前认真查看。
以前长廊的画都是中世纪的油画佳作,今天挂在上面的……
若瑜定睛一看,不由得瞪大双眼:“周,周栩。”
周栩听到妻子的呼唤,也顿住脚步朝她看去:“怎么了。”
周栩顺着若瑜的视线看过去,整个人也愣在原地。
只有小欢愉面露欢喜,眼眸弯成皎洁月牙的形状,笑眯眯的伸出小手指,指着挂在中央的画像道:“漂酿小婶婶~~”
……
餐厅内。
诗淮和周暨白最后才到。
看到餐桌上神色各异的几个人,诗淮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发现什么了。
毕竟餐厅必经之路的长廊那块,也摆满了她的神女画像,以及菩萨真人·诗淮的大字。
诗淮咬了咬下唇,故意挨着大嫂的身边坐下,随后贴在她的耳边小声嘀咕:“大嫂,你得帮我说说大哥。怎么能和周暨白一块胡来。”
若瑜愣了愣,“诶?”
于是诗淮就将真正作画的人是周栩的真相给说了出来。
若瑜内心咯噔一跳,随之眸光又黯淡了几分。
丈夫一向是个沉稳的,怎么可能会给最纨绔的二弟助纣为虐呢?
若瑜将视线落在周栩身上,只见周栩阴沉着一张脸,眉头紧蹙盯着周暨白看。
周暨白一向厚脸皮惯了,随便周栩怎么盯依旧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喝粥。
还是周老太太率先开口,“周暨白、周栩,你们两人给我解释清楚。”
周栩长叹出一口气,将昨夜的事情缓缓讲出。
“他只让我画个神女身形,没让我画脸。”周栩语气凝重了几分,又睨了一眼斜对面的小夫妻俩。
“对,脸是我画的。俊不俊?是不是栩栩如生。”说着还不忘看向身旁的诗淮。
要不是现在一家人都在这儿,不然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大耳刮子扇在周暨白的脸上。
“胡闹!”好在老太太是个明事理的,带着愠色呵斥一声,“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婆的?”
见老太太替自己撑腰,诗淮对周暨白傲慢的扬了扬下巴。
嘚瑟的表情好像在说:看到没!奶奶都发话了,还不快跟你老婆道歉!?
结果下一瞬,周暨白一个俯身就猛亲诗淮的脸颊几口,还故意发出啵啵啵的响声:“我就这样对我老婆。”
诗淮整个人就像烧开水的蒸汽茶壶般,马上就要沸腾了!
谁能想到,周暨白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己!!
前世两个人就除了那荒唐的一夜之外,连手都没牵过。
周老太太和周栩、若瑜三个人同时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说话,各自吃着碗中的饭。
只有保姆怀中的小欢愉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又学着周暨白刚才发出的“mua”声,奶里奶气说了句:“丢丢。”
诗淮在桌底下狠狠踩了周暨白的鞋尖。
周暨白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但并没有阻止诗淮的动作。
反正亲到了,不亏。
吃完饭后,诗淮亲自监督周暨白将所有关于她的画像,以及那幅招笑的毛笔字给撤下来。
昨天周暨白先是让大哥帮自己画了一幅神女画像,没让他画脸。脸是周暨白亲自画上去的,一旁的字也是周暨白亲自提笔写的。
又复制出好几十张,再用精致的框架裱起来,再叫上他那几个狐朋狗友过来充当免费劳动力,一直忙活到天亮才完工。
看着周暨白扛着梯子,没有佣人帮,一个一个拆卸,诗淮哼哧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踩在梯子上的周暨白慢悠悠怼了一句:“神女真貌,本就是要昭告天下。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可没想过若要人不知。”
诗淮:!!!
丫的。
她走上前,两手握住周暨白下方的梯子,故意晃了晃:“你再说一句试试呢!”
强烈的抖动整的人心惶惶,周暨白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又不是傻逼。
他连忙哀声求饶:“姑奶奶我错了,别动梯子啊。一会儿真掉下去了。”
诗淮并没有如他所愿,难得能拿捏一下周暨白,她学着周暨白散漫又吊儿啷当的欠揍语调:“语气不够真诚啊。”
周暨白太阳穴突突狂跳,“你想让我怎么真诚?”
诗淮:“看你表现。”
于是,周暨白轻咳两声润润嗓子,故意压低八度声音,用着极沉的低音炮,刻意油腻诗淮:“宝~宝~饶~了~老~公~这~一~次~好~不~好~”
诗淮听完之后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就像是长指甲挠黑板一样,听完浑身刺挠,她感觉自己的耳朵不干净了。
“周暨白!!!你!你!你恶不恶心!”
“不是你让我跟你虔诚的道歉吗?”周暨白刻意咬重虔诚二字。
诗淮真的好想直接把这个梯子一脚踹倒。
她当着周暨白的面,抬起自己的腿。
周暨白秒怂:“这次是真知道错了,老婆,别这样。我道歉我道歉。”
诗淮撇过脑袋:“哼。”
将这些字画全部扯下来后,周暨白让佣人找个杂物间收好,暗自叮嘱不准摧毁。
交代完这些, 他又跟在诗淮的背后陪她一块散散步。
“原画和原字帖呢?”诗淮问道。
周暨白三两步就追上她了,和她站在一块,俯身凑近她,只悠哉道出两个字:“秘密。”
“呵呵,也不是很想知道。”诗淮长发一甩,直接将发丝抽在周暨白的脸上。
鹅梨帐中香的气味率先涌入周暨白的鼻息间,头发抽打肌肤的疼痛被他轻而易举的忽视掉。
周暨白望着诗淮纤瘦单薄的背影,眸光黯淡几分。
诗淮的细微变化,没有一个能躲过周暨白的眼。
他的眸光深沉几分,诗淮的变化实在是太突然了。
如果是看清如狼虎般的亲人,做出幡然醒悟的抉择,倒是没什么引起人怀疑的。
可诗淮却偏偏选择不准让周家对那对母女出手,秉持着一颗纯洁如雪莲般的圣母心,以爱之名想要放过那个对她做出万种不能饶恕罪孽的母女。
周暨白觉得,诗淮的目的远没有那么简单。
这身后究竟藏的是兔子尾巴,还是狐狸尾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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