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撕心裂肺的痛。
楚轻语被铁链锁在阴冷潮湿的地牢墙壁上，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白色里衣。
她的腹部被剖开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顺着腿侧流下，在地面汇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洼。
"姐姐，感觉如何？
"楚瑶一袭华贵紫裙，站在她面前盈盈浅笑，手中把玩着一团泛着赤色光芒的光团——那是刚从楚轻语体内挖出的天品火灵根。
"你......"楚轻语艰难抬头，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父亲知道吗？
"楚瑶掩唇轻笑，眼中尽是讥讽："爹爹？
他正忙着接待玄天宗的长老呢。
再说了，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女儿，和一个拥有天品灵根的天才女儿，你觉得他会选谁？
"楚轻语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血腥味。
她早该知道的，自从母亲离世，父亲宠妾灭妻，这同父异母的庶妹表面温良恭俭，背地里却一步步夺走她的一切。
"为什么......"她声音嘶哑，"我己经放弃嫡女之位，放弃家族资源，甚至自愿搬去偏院......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楚瑶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她俯身在楚轻语耳边低语："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你娘那个贱人死了都不安生，还给你留下药王谷的传承。
你以为你偷偷学习丹道没人知道？
"她首起身，把玩着手中的灵根，"有了这天品灵根和你的气运，我就能拜入玄天宗，成为人上人！
"楚轻语瞳孔骤缩。
原来楚瑶连这个都知道......"时辰到了。
"一旁的黑袍修士沙哑开口，"取气运需活祭，小姐请退后。
"楚瑶满意地点头，退到地牢门口。
黑袍修士取出一把漆黑匕首，刀锋上缠绕着不祥的血色符文。
楚轻语知道今日难逃一死。
但就在匕首即将刺入心口的瞬间，她突然笑了。
"楚瑶，你以为这样就赢了？
"她眼中燃起决绝的火焰，"我楚轻语以灵魂为祭，诅咒你永世不得超生！
"她猛地咬破舌尖，念出一段晦涩咒文——这是她在母亲遗留的古籍中学到的禁术，以魂飞魄散为代价，换取诅咒成真。
"快阻止她！
"黑袍修士大惊失色。
但己经晚了。
楚轻语周身爆发出刺目血光，铁链寸寸断裂。
她感到灵魂被撕裂的剧痛，却在疼痛中大笑出声。
"我会回来的......"黑暗吞噬了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楚轻语看到楚瑶惊恐扭曲的脸。
......"小姐？
小姐醒醒，该起身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轻语猛地睁开眼，冷汗涔涔。
映入眼帘的是绣着金凤的锦帐，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进来，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
这是......她在楚家的闺房？
"碧竹？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床前梳着双髻的绿衣丫鬟——这是她前世最忠心的侍女，后来为保护她被楚瑶活活打死。
"小姐可是做噩梦了？
"碧竹关切地递上湿巾，"脸色好差。
今日是测灵大会，老爷吩咐小姐要早些准备呢。
"测灵大会？！
楚轻语心脏狂跳，一把抓住碧竹的手腕："今夕是何年？
""天元三百二十七年啊，小姐您怎么了？
"天元三百二十七年......正是她十六岁那年，测灵大会前一天！
也就是她被挖灵根的前一天！
楚轻语强压心中惊涛骇浪，稳住声音："我没事，只是......梦魇了。
你先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待碧竹退下，她立刻冲到铜镜前。
镜中少女明眸皓齿，眉间一点朱砂痣，腹部光滑平整，没有那道狰狞伤口。
她颤抖着手指按在丹田位置——灵根还在！
"禁术成功了......"楚轻语深吸一口气，眼中燃起熊熊火焰，"楚瑶，这一世，我要你血债血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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