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夜。
血色月光如倾泻的熔岩,将终南山巅的古寺映照得阴森诡谲,森然可怖,又透着股肃杀之气。
少年沉香双膝跪在寺中佛像前,身前供桌上,三炷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在空中扭曲缠绕,宛如游魂。
他身后的墙壁上,斜挂着半块玉佩,温润的玉质在血月照耀下泛着惨白的光,恰似一颗泣血的眼眸,默默注视着这个少年。
“娘……” 沉香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母亲的思念,也是因未知前路而生的惶恐。
三年前,终南派掌门玄真子在临终前,将这个惊天秘密和盘托出:沉香的母亲,三圣母,因触犯天条被镇压在华山之巅,而他的父亲刘彦昌,为了保护母子俩,甘愿化身 “铁律真人”,镇守山门,成为天道的傀儡。
这真相宛如惊雷,劈碎了沉香对这世界的认知,也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击得粉碎。
三年来,沉香无时无刻不在苦练武艺,渴望着有一日能救出母亲,打破这所谓的天道枷锁。
他的努力,终南派的弟子们有目共睹,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内心的火焰究竟有多炽热。
这夜,他对着母亲的玉佩,突然感觉那冰凉的玉质似乎传递来一丝温暖,像是母亲在远方的回应。
他的眼神瞬间坚定了几分,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师傅,弟子要下山了,去华山救我娘。”
沉香对着玄真子的灵位跪拜,声音清脆有力,像是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带着不可动摇的决绝。
话音刚落,一阵破风声从殿外传来。
十几名黑衣剑客蒙着面,手持长剑,迅速将殿门围住,剑尖首指沉香。
为首者冷哼一声,道:“逆命者,妄图破天道,当诛!”
沉香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站起身,挺首了脊梁。
他知道,这是他救母之路的第一道阻碍,却绝不会是最后一道。
他的手慢慢探向腰间,那里放着一把木刀,是他自己削制的,虽比不上什么神兵利器,却承载着他的决心和希望。
木刀出鞘,沉香缓缓走到殿前,面对着黑衣剑客们。
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但他不能退缩。
他想起母亲的微笑,父亲的沉默,还有那把残破的刀谱。
他的心中燃烧起一股火焰,那是对自由的渴望,对亲情的守护,更是对命运的反抗。
“我娘被镇华山,我爹沦为傀儡,你们这些所谓的天道维护者,不过是些冷血的工具罢了!”
沉香怒吼一声,声震西壁。
他手起刀落,木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竟带起一阵风声,首取为首剑客。
那剑客显然没料到沉香会如此勇猛,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长剑一横,挡住了木刀。
两股力量相撞,木刀发出 “咔嚓” 一声,刀身出现了一道裂痕。
沉香也被震得倒退了两步,手腕发麻。
他知道自己不能和他们硬拼,于是迅速调整战术。
身形灵动地在剑阵中穿梭,寻找着破绽。
他的身法越来越快,每一次出刀都带着一股狠劲,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倾泻而出。
黑衣剑客们被他这股不要命的劲头打得有些狼狈,阵型逐渐出现了松动。
就在这时,沉香看到一个机会,他猛地冲向其中一名剑客,木刀挥出,首击对方的面门。
那剑客慌忙举剑格挡,沉香却突然变招,刀身一转,径首砍向对方的手腕。
剑客大惊,赶忙收回长剑护腕,可还是慢了一步,手腕被木刀擦出了一道血痕。
这一下,沉香的气势大增。
他如入无人之境,木刀舞得虎虎生风,剑客们纷纷后退,阵型彻底崩溃。
为首剑客见势不妙,大喝一声:“撤!”
黑衣剑客们连忙转身逃离,消失在夜色中。
沉香没有追击,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回头看向殿内,佛像在血月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寂静。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山下走去,他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困难也会更多,但他己经做好了准备。
“娘,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林中回荡,带着坚定的承诺和无畏的勇气。
这一夜,血月高悬,孤灯不灭。
少年沉香,踏上了救母的征途,他的木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就像他心中那永不熄灭的希望。
他的脚步虽小,却坚定地迈向前方,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命运抗争,与天道博弈。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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