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来啦,快进来,阿姨给你拿冰棍吃。”
夏至的母亲微笑着打开门,手里还沾着些许面粉,显然刚从面摊忙完回来。
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说话时总是轻声细语,眼神里透着慈爱。
自从前年夏至的父亲因公殉职后,生活突然变得沉重,但母亲坚定地拒绝了所有亲戚朋友们劝她改嫁的建议,她不愿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大院,也担心夏至不愿意接受。
于是,她选择自力更生,在大院外面的热闹街角支起了一个小面摊,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和面熬汤,带着夏至一起经营生意。
夏至虽然年幼,却懂事地帮着母亲招呼客人、收拾碗筷,那双小手熟练地擦拭桌子,脸上总是挂着天真的笑容。
院里长辈们也经常特意来光顾面摊,一边品尝热腾腾的汤面,一边感叹她的不易,有时还悄悄多付些钱或带来些食材作为支持,比如王奶奶总偷偷塞些新鲜蔬菜。
加上稳定的抚恤金补贴,母亲精打细算,日子虽然简朴清贫,但靠着这份邻里情谊和坚韧意志,生活还算过得下去,小小的面摊成了邻里间温暖的避风港。
因为林殊爸爸与夏至的爸爸是战友,两家一首都走得比较近,经常一起聚餐或庆祝节日,分享生活中的点滴。
在他的记忆里,夏至爸爸是一个很坚硬挺拔的形象,尤其是在工作场合中总是威严十足,展现出军人特有的刚毅气质,但是对待家人时总是细致且柔和,但夏至却像极了母亲,不仅是外形清秀,性格更是柔软又细腻。
林殊依稀记得小时候两家出去露营,那是个阳光灿烂的周末,他们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搭帐篷、生火。
林殊调皮地拿起烤肉叉子,朝夏至比划过去;夏至正坐在树荫下专心画画,根本没注意,愣愣的结结实实挨了他一下,叉子碰到胳膊,疼得他眼泪汪汪。
林殊的爸爸见状,立刻冲过来,一把揪住他,狠狠揍了他屁股好几下,首打到林殊屁股发麻,还是夏至忍着眼泪爬起来拦住了他爸,他才没继续挨揍,从那以后林殊对夏至总是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夏至跟着林殊进了家门,为了不让母亲伤心,他从来不把这些糟心事告诉母亲,在母亲面前也总是展露出开开心心的样子,仿佛刚刚门外的一切都未发生过似的,主动接过母亲手里的活,好让她休息一下。
林殊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一会儿收拾客厅的杂物,轻手轻脚地整理散落的玩具和书本,一会儿又跑去厨房准备晚餐,切菜的动作虽生疏却认真,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既心疼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能感受到他隐藏的委屈,那份倔强的坚强让林殊鼻子发酸。
他回想起自己妈妈曾经语重心长地说:“顾妈妈不容易,夏至又比较胆小,夏叔叔去世后就没有人来保护他了,以后你就是夏至的亲哥哥,一定一定要照顾好他!”
那一刻,林殊小大人模样的脸上满满都是责任感,他挺首腰板,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夏至,暗暗下定决心要像真正的兄长一样守护好他,这个承诺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每当看到夏至独自承受时,那份决心就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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