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到,血泪洒满青石巷我跪在侯府中堂的青石板上,膝盖疼得发木。
郑氏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扎得耳朵生疼。
“苏晚照,你克死生母,今又克死我家老爷。”
她甩着休书,诰命夫人的霞帔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李侯府容不得你这灾星,即日起——休了。”
堂下仆妇的私语炸成一片。
“早说这苏家庶女带煞,果然应了。”
“前日老侯爷咽气时,她刚好在偏厅奉茶呢。”
我盯着郑氏脚下的鎏金鞋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上个月老侯爷在城南私宅暴毙时,我正被郑氏罚跪在佛堂抄经,抄了整整三天三夜。
可谁会信一个庶女的话?
李修远站在郑氏身侧,玄色锦袍纹着金线,像尊木雕。
我瞥见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眼尾泛红——可他终究没抬头看我一眼。
“还不快接休书?”
郑氏的茶盏重重磕在案上,“难不成要我亲自塞你手里?”
小桃扑过来要扶我,被两个粗使婆子一把推开。
她膝盖撞在青石上,哭腔里带着颤:“小姐,他们这是冤枉……闭嘴!”
郑氏拍案,“侯府的事轮得到你个丫鬟置喙?”
我咬着唇站起身。
休书边缘刺得指尖生疼,墨迹未干,“七出”里的“克亲”二字浸透了墨香,倒像是沾了血。
回房时小桃一路抹眼泪,把妆匣摔得哐当响:“小姐在侯府三年,天没亮就去给夫人奉茶,老侯爷病时您煎药守夜整月,他们倒把脏水全泼您身上!”
我打开木箱,把陪嫁的素纱裙一件件叠好。
母亲留下的玉镯搁在箱底,青白色的玉面映着我泛红的眼尾。
“我若闹起来,苏家面子往哪搁?”
我轻声道,“父亲好不容易才和侯府攀上这门亲,我若抗休,便是给苏家招祸。”
小桃抽噎着帮我收银簪:“可您就这么认了?”
“认了?”
我摸着玉镯上那道细纹——这是母亲咽气前塞给我的,她说“晚照,这是苏家的根”。
那时我才七岁,只当是普通的玉镯。
指尖刚触到纹路,一阵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我站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小屋里。
靠墙摆着整排檀木柜,打开一看,金锭银锞堆得冒尖;东边架子上码着医书,最上面那本《千金方》的封皮泛着包浆;墙角还堆着一摞田契,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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