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瘫痪的富二代当护工,他是我三年前拿支票分手的初恋。
周太太优雅地搅动咖啡:“沈小姐,叙白需要的是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不是你这种护工。”
我垂眼调整他腿部的复健支架:“明白,周太太。”
夜里他摔下床,我伸手去扶却被攥住手腕。
黑暗中他声音发颤:“当年那笔钱...我妈逼你收的对不对?”
我平静抽回手:“周先生,是您亲自签的支票。”
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发苦,在鼻腔深处固执地扎下根来,像一层永远也擦不掉的陈旧水垢。
我微微垂着头,视线落在周叙白腰间那圈狰狞的金属支架上,冰冷的钢钉硬生生穿透皮肉,固定着那些本该灵活转动的脊椎骨节。
指尖捏着的消毒棉签有些发潮,我蘸了蘸托盘里冰冷的碘伏,轻轻涂抹在钢钉刺入皮肤周围的区域。
新生的肉芽泛着不健康的粉红色,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嘶——”一声压抑的抽气声从头顶传来,短促,带着被强行截断的狼狈。
我的动作没有停顿,棉签沿着钢钉边缘谨慎地移动,避开那微微渗血的嫩肉。
视线微微上抬,恰好撞进一双深潭似的眼睛里。
周叙白仰靠在特制的电动护理床上,脸色是一种久不见天光的苍白,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紧绷的颧骨滑下,可那双眼睛,却死死地钉在我脸上,或者说,是钉在我唯一露出的眼睛上——口罩严严实实地捂住了我大半张脸。
那目光复杂得像一团乱麻,里面有尖锐的审视,有挥之不去的阴郁,还有一丝……一丝连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的迷茫和探寻。
像一头跌入陷阱的野兽,在绝望的泥沼里,徒劳地辨认着闯入者模糊的轮廓,是援手?
还是新的猎人?
空气凝滞得如同沉在水底的石头。
只有棉签偶尔擦过皮肤,发出极其微弱的沙沙声。
“沈青。”
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着粗糙的木料,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手上动作依旧平稳,将用过的棉签丢进医疗废物桶,又拿起一块新的无菌纱布:“周先生,请说。”
“你……”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目光在我蓝色口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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