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摔能摔成这样?
到底是谁害了我爸爸?”
乔宁死死盯着在场众人,目光锐利,不放过他们脸上任何一丝细微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些线索。
村长叹了口气,原本他是想瞒着宁丫头乔父真实死因的,如今看来是再也瞒不住了。
只好将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爸是去找李老板讨要工钱,结果工地突然来人说 大桥在工地上出了意外。”
“他们来人给了5000块钱,你奶和你爸的葬礼一共用了3000元,剩下的都在这里了”村长说着,将剩下的钱递了过来,“唉,宁丫头你不要多问了,好好上学,过好自己的日子,这是你爸和你奶最希望看到的绝不可能,那也不是意外。”
乔宁扑过去,紧紧抓住村长的袖口,布料在她的指下发出轻微的撕裂声。
“叔,您让我好好读书”她突然自嘲地笑出声来,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往下流。
“可是我连爸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书 读来做什么。”
乔宁把奶奶和爸爸的葬礼办完后,就背上自己简单的行装,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
她要去找爸爸的死因,她一定要找到证据 为爸爸报仇。
县城 西大街最里边第三间院子,乔宁己经在角落里蹲了10多天,渴了就喝口凉水,饿了就啃一口干馒头。
困极了的时候,随便一个角落 都可以凑合睡一会儿。
她用剩余的钱,租了一个二手录像机。
除了机身大一点儿,剩下的都挺好。
乔宁用麻布袋把机身仔细做了伪装,每天不是抱着就是扛着,看起来就像一个流浪者。
就这样在李老板门口悄悄徘徊,跟踪。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叫乔宁找到了一些证据。
乔宁发现李老板除了开赌场,还暗中放高利贷。
他让手下的人,经常西处引诱一些人 到赌场赌博,那些赌徒 一旦赌红了眼,就失去了理智。
不少人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卖了房子卖了田地抵债。
这天傍晚,乔宁看到一个赌徒带着媳妇儿来到李老板院中。
那男人谄媚地对李老板说:“李老板,您之前不是说我媳妇长得漂亮吗,今天我把她带来了随您处置。”
“您看能不能再借我500块钱?
我赢了钱一定把上次借您的钱连本带利还上。”
乔宁拿着相机小心翼翼趴在墙头,大气都不敢出,她终于要拿到证据了。
那个赌徒带来的媳妇在一旁剧烈挣扎,声音嘶哑地哭喊着:“当家的,你不能这样啊!
你让我怎么活?
让孩子们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啊!”
可赌徒只顾着跟李老板讨价还价,对,媳妇的哀求充耳不闻,甚至还嫌她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女人见求情无用,眼神陡然变得决绝,猛地推开身边抓着她的人,用尽全身力气一头撞向了墙壁。
“咚”的一声闷响后,她软软地倒了下去。
旁边的小弟赶紧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即抬头对李老板说:“老板,好像……没气儿了。”
赌徒讨价还价的声音戛然而止,泪水却在乔宁眼眶里打转,对不起,我现在救不了你 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赌徒说道“李老板,我可是把媳妇儿带到你院儿来了,现在出了这事儿你得赔。”
乔宁看到李老板拿起一沓钞票, 甩到男人脸上,“带上你的媳妇儿,滚吧!
摄像机镜头在麻布的装饰下微微颤动,忽然头顶的瓦片发出细微的响声。
乔宁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方才爬墙时碰到的瓦片正顺着屋檐落下,院内的打手猛然抬头,手电筒刺眼的光瞬间射来“谁在那儿?”
乔宁本能地缩卷身子,抱着摄像机跌下墙头,发出重重的声响,疼的她眼冒金星。
院门打开从里面出来几个打手“抓住她!”
“小崽子活的不耐烦了”乔宁赶忙起身逃跑,巷子里的杂物被撞得七零八落。
一位刀疤脸男人,跑在最前面挥舞着铁棒,然后跟着几个小弟每人手里都拿着棍棒。
脚步声越来越近,乔宁有些绝望。
这时一辆拉货的小货车恰好从身边驶过,乔宁爆发了全部力量追上这个车,伸手拉住了他的后门,爬上了车。
身后传来了打手们的叫声“给我站住,听到没有?
你给我站住。
快回去开车!”
小货车行驶了一段路后,身边又传来打手们的叫声,此时,车辆正好行驶到一个山脚下。
乔宁当机立断,从车上爬下来,徒步朝山上跑去,不敢回头。
打手们看到她下车,也弃车追来。
乔宁不敢回头,猛的劲儿向山上爬,后面的人也穷追不舍,好像不追到她誓不罢休。
爬的太快,乔宁没有注意脚下,突然脚下一滑,她滚到了一个断崖边,悬崖边的沙土被她踩的疏疏下滑,她死死抱着相机耳边呼啸的风加裹着恶人的骂声。
手电筒的灯光扫到的脸上,打手己追到了她眼前。
“小贱人,还挺能跑,你跑呀,你能跑的掉吗 把录像机交出来敢坏李老板的事儿,哈哈,你当我们都是吃素的吗?”
旁边一小弟说“疤哥,这小娘们儿长得不错呀!
带回去给哥们玩玩”为首的疤脸男人狰狞一笑,手中的铁棍檫着她的发梢打在岩石,发出一阵火花,扫的她脸生疼。
乔宁赶忙后退,后腰抵在崖边的枯树上,腐朽的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这是乔宁从腰间猛的抽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在刀疤男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趁着男人吃痛。
她转身向下,崖边一个歪脖子松树扑去,然而她的脚腕被藤蔓绊住,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下坠的瞬间,乔宁死死的拽住绑在腰间的摄像机,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崖壁突出的岩石划破了她的衣服,鲜血顺着手臂流下,却始终没有松开护住相机的手。
“活下去了,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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