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七年己过,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张显宗与岳绮罗在这一路的成长中,早己成了人们眼中令人羡慕登对的一对璧人。
他们的故事,仿佛是一部动人的画卷,缓缓展开在众人面前。
青梅竹马,年少情深。
他们一起上学时,岳绮罗总爱用毛笔在宣纸上画些奇思妙想,张显宗便在一旁研墨,偶尔偷瞧她低头时的侧脸。
有一日,岳绮罗画了只歪头的小狐狸,题字“显宗哥哥属狐,狡猾又可爱”,张显宗佯装生气,却将画偷偷藏进书箱,首到成亲之日才被岳绮罗发现,笑骂他藏了十七年的私心。
夏日午后,二人常躲到后园湖心亭纳凉,岳绮罗爱用荷叶舀水泼张显宗,张显宗便摘莲蓬回击,湿漉漉的衣衫总惹来夫人的训斥。
可到了大帅面前,看到他们并肩跑来的身影,又总不忍苛责,只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这顽皮劲儿,倒叫我这老骨头也想起年轻时……” 秋夜观星时,岳绮罗总爱倚着张显宗,指着银河说:“若我们死后能化作星辰,你定要做那颗最亮的,好让我一眼便能寻到你。”
张显宗静静坐在身旁,轻声应诺:“好,我便做你的北斗,为你引路。”
看着二人一天天大起来,大帅定了腊月初八给二人成亲。
腊月初八前夕,大帅府上下张灯结彩,红绸漫卷,连廊下挂满岳绮罗亲手剪的纸鸢。
可天公不作美,夜里忽降大雪,积雪厚达尺余,丫鬟们忧心忡忡:“这般大雪,怕是冲了喜气。”
夫人却抚着岳绮罗新绣的嫁衣,笑道:“绮罗是咱们府的福星,雪再大,也压不住她的喜火。”
岳绮罗却浑然不愁,反在闺房窗前堆了个雪人,插上红梅做嫁妆。
她歪头问贴身丫鬟翠儿:“你说,显宗哥哥明日会背我上轿,还是抱我?”
翠儿掩唇笑:“少爷素来稳重,许是……背您?”
岳绮罗蹙眉:“背多无趣!
我要他抱着我,像小时候那样转圈儿!”
言罢,竟偷偷溜出房门,首奔张显宗书房。
书房内,张显宗正对着喜帖出神,忽见窗棂映出一抹红影。
岳绮罗跃上窗台,裙裾扫过积雪,笑盈盈道:“显宗哥哥,明日若雪不停,你便抱着我闯过三进院子,如何?”
张显宗心跳如鼓,面上却佯装镇定:“若摔了,怕父帅要罚我跪祠堂。”
岳绮罗嗤笑:“你跪祠堂,我便跪你旁边,陪你数地砖!”
两人相视大笑,窗外人影幢幢,却无人敢打扰这温馨时刻。
成亲当日,雪仍未歇。
岳绮罗披上火红的嫁衣,如一团跃动的火焰,踏雪奔向庭院。
大帅闻报赶来,见她发间缀满雪粒,非但不恼,反嗔怪翠儿:“斗篷怎还未送到?
绮罗若染风寒,小心你们的命!”
又转头柔声叮嘱:“去玩吧,别误吉时就成。”
张显宗一身喜袍,也踏雪寻来时,岳绮罗正将雪团掷向枝头喜鹊。
她转身见新郎,忽俏皮道:“显宗哥哥,今日若抱不动我,我便自己走!”
张显宗咬牙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脚下积雪松软,一个踉跄竟双双跌入雪堆。
岳绮罗咯咯笑着,揉着张显宗沾雪的鼻尖:“瞧你这副模样,像只笨熊!”
大帅见状开怀大笑:“好!
好!
这摔跤摔得好!
显宗摔得实,绮罗笑得响,日后日子定稳当!”
夫人亦掩袖而笑,命丫鬟们撒桂花于雪,道:“摔了雪,撒了花,这叫‘锦上添雪,福上加福!”
拜堂时,岳绮罗掀了盖头一角,悄声问张显宗:“若我日后老得走不动,你还愿抱我吗?”
张显宗红了耳尖,却朗声答:“便是你白发如雪,我也背你踏遍千山,看尽星河。”
此言一出,满堂宾客皆叹:“此情此景,真个神仙眷侣!”
礼成后,岳绮罗拽着张显宗溜至后院,将雪人推倒,嚷道:“这才叫圆满!
雪人成婚,咱们证礼!”
张显宗无奈摇头,却任她胡闹,只默默将斗篷裹紧她肩头。
远处,大帅望见二人身影,喃喃道:“这府里有了绮罗,便是寒冬,也暖似春阳……”喜满帅府,福泽绵长。
天明,雪渐止。
夫人倚窗听雪,忽闻翠儿禀报:“夫人,昨晚绮罗小姐非但没冻着,半夜反拉着少爷又堆了七个大雪人,说是‘七星伴月,佑我张家’!”
夫望向院中的七个雪人,思索片刻说:“显宗得了她,是我张家之幸,望她庇佑我儿一生平安。”
自此,帅府日日欢声笑语,岳绮罗如暖阳般融化了府中每一处角落。
众人皆道:“绮罗小姐是福星下凡,张家有她,定世代昌隆。”
而张显宗与岳绮罗,亦在雪中定情的缘分里,却有着一丝不安在,那是道士当年私下跟夫人说的话,“此女虽命似凤凰,但浴火方可重生,不浴则困于樊笼。
得此女者余生半阴半阳,若得善导,引家族如日中天;若失教化,恐成破家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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