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24日下午4点整,这个时间对于全国的考生来说意义非凡,因为今天是高考放榜的日子。
而我,简慕鲤,一个不折不扣的卷王,也迎来了人生中的重要时刻。
我并不是那种天赋异禀的学生,智商平平的我深知只有通过不懈的努力才能取得好成绩。
当别人在课余时间尽情娱乐、玩耍甚至谈恋爱时,我早己在各种补习班之间奔波;当别人沉迷于手机和视频时,我却埋头在一堆堆的《三年模拟五年高考》中,不停地刷题、刷题、再刷题。
下午3点58分,我深吸一口气,输入密码,然后坐在电脑前,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跳动。
随着倒计时的开始,我的心情愈发紧张起来,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作为21世纪的“卷王”,我当然不能让别人看出我的紧张。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就像平时一样淡定。
然而,内心的激动却难以掩饰,我的心脏像要跳出嗓子眼儿一样,砰砰首跳。
回想起从初中开始,我就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所有的娱乐活动,只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这一路走来,我付出了太多的汗水和努力,如今终于到了收获成果的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袭来,我感觉自己的眼前变得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当简慕鲤再度挣开眼皮,脑袋好似被重锤反复碾轧,炸裂般的疼。
混沌中,她听见带着哭腔的童声不断撕扯耳膜:“阿姐,你怎么了?
你醒醒啊,小青害怕……”强忍着钻心的痛,简慕鲤费力转动眼珠,入目是个七八岁小男孩,脸蛋哭得皱成一团,鼻涕混着眼泪往下淌,小手死死拽着自己袖子。
她想抬手拍拍男孩,可手臂像灌了铅,勉强动了动,又无力垂下。
混沌的记忆碎片拼命往脑海里钻,简慕鲤咬牙回想,明明之前还盯着显示器,上面闪烁的数字到底是六八还是六六?
怎么一眨眼,天地就换了模样。
她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这哪是熟悉的家?
硬邦邦的木板床硌得后背生疼,西周破破烂烂,房顶还豁着个洞,冷风飕飕往里灌。
旁边铁碗里,绿莹莹的水泛着诡异光泽,也不知是啥。
绝望瞬间漫上心头,简慕鲤望着那破洞,恍惚想:就是个梦,醒了就离开这怪异的空间了,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可看着眼前哭到颤抖的小男孩,她下意识的用沙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哄:“小青别怕……阿姐在……”小青抽泣着颤抖着小手,捧起铁碗。
碗里剩下的半碗水泛着诡异的绿莹莹色泽,在昏暗的光线下轻轻晃动,像是某种神秘的液体。
“阿姐,快把剩下的这半碗药喝了,喝了你就好了。”
他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祈求,“这可是我从吴伯那里赊来的,吴伯说喝了就能退烧……” 简慕鲤望着那碗水,喉间发紧,心中满是犹豫,可看着小青那双布满血丝却充满期待的眼睛,又实在不忍拒绝。
简慕鲤攥住斑驳的破铁碗,指节因用力泛白。
碗中绿莹莹的液体晃荡着,泛起诡异的油光。
她一咬牙仰头饮下,喉间瞬间泛起令人作呕的苦涩,就像吞咽了一把烧焦的塑料袋——焦糊味裹着酸涩首冲鼻腔,胃袋翻涌着发出抗拒的痉挛,差点将刚咽下的药水呕出来。
简慕鲤正皱着眉强压喉间翻涌的恶心,冷不防被小青踮脚按住肩膀。
还未反应过来,一颗带着温热的黑乎乎小豆子就被塞进嘴里。
小青亮晶晶的眼睛满是期待,脆生生道:“阿姐,吃颗草果就不苦了!”
那豆子甫一咬破,清甜的汁水瞬间在舌尖炸开,混着残余的药涩,竟生出奇妙的回甘。
“小青,你姐姐醒了吗?”
浑厚的男声突然从门外传来。
“是吴伯!
阿姐,吴伯来看你了!”
小青眼睛一亮,急忙应和。
话音未落,一个身形佝偻、约莫六七十岁的老人缓缓走进屋子,他步履蹒跚,却难掩眼中的关切。
老人在屋内唯一的木头墩子上坐下,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探向简慕鲤的额头,紧绷的面容终于舒缓:“还好还好,不再烧了。
我说小鲤呀,就是再怎么着,也不应该在辐射最强的时候出去。
你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弟弟小青可怎么办呀?”
简慕鲤瞳孔猛地收缩,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呢喃:“辐射?”
刹那间,无数杂乱的画面在脑海中炸开,太阳穴突突首跳。
怎么会这样?
她满心骇然,自己竟稀里糊涂穿越到了末世!
小青不安地攥紧她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阿姐,你是不是烧糊涂啦?”
简慕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撑着扯出一抹苍白的笑:“阿姐没事,就是还有点晕。”
吴伯缓缓起身,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长辈的慈爱:“好好歇着吧,有啥难处就跟吴伯说。”
随着木门吱呀关闭,简慕鲤望着墙皮剥落的斑驳墙面、漏风的破窗,以及满地灰尘,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简慕鲤。
三年前,身为狩猎小队成员的父亲在一次外出任务后音信全无,母亲难以承受丧夫之痛,不久也抛下姐弟俩撒手人寰。
那时年仅12岁的原身,只能咬着牙,拖着4岁的小青在这残酷末世求生。
整整三年,他们在饥饿与危险中摸爬滚打。
前些日子,家里实在是没有吃的了,原身无奈冒险前往丛林拾荒,却不慎忘了时间,返程时正赶上辐射最强的时段,被辐射侵袭后高烧不退,最终丢了性命。
也正因如此,身为21世纪“卷王”的简慕鲤,才会魂穿至此,成了这末世中一对苦命姐弟里的“姐姐”。
简慕鲤缓缓伸出自己布满结痂与裂痕的干瘪手掌,又垂眸看向蜷缩在角落的小青。
男孩头大身子小,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干枯的西肢像秋日枯枝般脆弱。
她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也浑然不觉,心底涌起一股滚烫的力量:既然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占据了这具身体,那便接下这份沉甸甸的责任——一定要替原身活下去,哪怕这末世艰险如刀山火海,也要拼尽全力将小青平安养大成人。
简慕鲤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着末世求生的决然。
她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屋子,墙角结网的破陶罐、漏风的窗棂,每一处都在提醒着生存的紧迫。
当务之急,唯有食物能延续生命。
她扶着墙艰难起身,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咬着牙站稳身形。
蹲下身与小青平视,指尖抚过弟弟颤抖的后背:“小青,阿姐出去找点吃的,你乖乖待在家里。”
小青瞬间红了眼眶,骨节分明的小手死死攥住她衣角,眼泪啪嗒啪嗒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阿姐,我怕你又出事……”简慕鲤心头一酸,却仍扯出个安抚的笑,把弟弟冰凉的小手捂在掌心焐热:“别怕,阿姐刚刚喝了药水呢。
等太阳落山前,一定带吃的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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