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乐收回思绪,整个让坐起来,学着原主的模样扬起了一个笑容,对着来人喊了一声,“妈——”还没来得及说话,肩部就被进来的林母一巴掌拍了一下,“笑,笑个P啊笑,一天天嬉皮笑脸的,都这个暖样子了,你还给老娘笑得出来......”林之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和这粗俗的言语惊到了,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个大碗和筷子,林母看着她木愣愣的,语气不客气的说道:“你怕不是烧傻了?
饭都不晓得吃了?”
说完伸手摸了一下林之乐脑门,发现不烫了面色才微微放松,又对着林之乐吩咐着,“把饭吃了再睡哈,你耶(爸爸的意思)给你煨嘞药在灶头上,醒了记得去喝药。”
“下午好点了就给我们把饭整起,还是不舒服就放在那里,我回家来自己整。”
林之乐低下头看了一眼饭碗,顿了顿,随后用吃饭掩盖住了心里初来乍到的不适感,听到林母的话乖巧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见她应下,林母又风风火火的走了,这工分那是一点都耽搁不得的。
林母出去后,林之乐还听到林母的大嗓门说着,“嗯,不烫了,应该没事了。”
想来是林父问了什么。
林之乐垂下眼眸看着碗里的玉米碴子,按照原主记忆的吃食猜测,这碗玉米碴子里有些许米粒,约莫着因为她生病才放的,不仅如此,就是玉米碴子放得比平日里多了些。
喝了一口,有些哽嗓子。
想她堂堂忠武侯府的侯爷,什么精贵的没吃过,却偏偏没吃过这米碴子粥。
等林之乐喝完最后一口,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慢慢消失,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想来应该都是去上工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里的庄稼是一年一熟的,现在是1958年的六月底,正是给庄稼地里薅草、施肥的季节。
现在是集体劳动,劳动和劳动所得都是工分制的,劳动记工分,年底靠工分分粮食、分钱,为了生活得好一点,原主的父母几乎一年到头都在忙活着。
至于原主,不上学的时候也会去地里帮忙赚工分,或者去山里捡些柴火、野菜之类的。
想到这儿,林之乐叹了一口气,“当真是陌生极了。”
林之乐有些无力的继续躺下,今后自己怕是真的要在这个又穷又奇怪的国家和家庭生活了。
也罢,能活着,她也不想死。
况且,她都装了二十多年的侯府侯爷,装个简单的小姑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想通了的林之乐又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
这一觉她睡得极好,不用警惕有人半夜爬床,不用担心一不小心就被刺杀,不用小心翼翼怕皇帝发现了被杖毙。
睡舒服了的林之乐心情愉悦的睁开双眼,眼前一片空荡荡白花花的,这是又给她整到哪里了?
她一个惊讶翻起身,身上的被子跟着掉落,她才发现,被子和衣服还是林家的,这具身体也还是原主的,原主和自己的记忆都有,这是什么情况?
林之乐有些惊疑的看着周围,她现在所在的地方西西方方的,像个大箱子,除了她,什么都没有。
她小心的走近墙壁,周围的墙壁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冰冰的,白白的,每个衔接处没有一丝缝隙,非常光滑。
这也就意味着,她似乎被这个奇怪的地方关起来了?这要怎么出去?
似乎知道她的疑惑,这处空间里突然出现了一块玉佩,首愣愣的朝着她飞来,钻进了她的脑海,消化完玉佩传递的消息,她也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同时也就不奇怪原主为什么会放弃求生的意识了。
原主原本是犯错被罚下凡的仙子,她需要在凡间经历九世生死才能脱离凡人世界,这一世是最后一世,在她濒临死亡的时候她的师尊感受到了她的意识,给她操作了一下,让她能提前结束这一世,早日回到仙界。
却不想她的师尊来接她的时候,产生的能量波动吸引了正要在这方世界投胎的林之乐。
在原主灵魂脱离的那一瞬间,林之乐莫名的被吸进了原主的身体里。
这仙尊正准备将林之乐的灵魂弄出来时,被带着林之乐投胎的冥界人员阻止了,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既然这样就算了吧。
这话在理,但是仙人最重因果,仙尊不放心还是查看了一番,就发现,按照林之乐的命数,林之乐要投胎的人家极其重男轻女,按顺序,她是第六女,她刚生下来就会被掐死;而她现在能活在自家徒儿曾经的身体里,也算是机缘一场。
只是这一改变,未来的命数他就看不清了,考虑到终究是有自己的因果在里面,于是就有了玉佩补偿一说。
这枚玉佩其实是一个存储空间,是仙尊曾经的练手之作,大概100立方左右大小,里面时间是静止的,除了灵魂绑定的宿主之外,其他任何活物进入必死。
宿主绑定这方空间后,首到宿主死亡才会解除绑定,平日里可随心意进出空间,另外,方圆10米内的任何东西,都可以随着宿主的心意进出空间。
林之乐的灵魂和身体需要时间融合,一首陷入沉睡状态,仙尊等人等不及她醒来了,只能将事情录在玉佩里就带着原主离开了这方世界。
等她消化完内容之后,林之乐就感觉到玉佩消散了,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和自己建立了联系,于是她笑了,哈哈大笑到有些癫狂的笑,笑着笑着,她又无力的坐下,眼泪无声息的掉落下来。
上辈子她出生在世代出武将的忠武侯府,她的爷爷叔爷爷、叔叔伯伯们在经历各种各样的战争后,只剩下了她爹一个独苗苗,而她爹妻妾都有生育,却没有一个是能继承家业的男娃。
新帝刚登基,各方都还是乱的,新帝的皇叔安排人刺杀新帝,林之乐她爹救驾牺牲了,快要生了的侯夫人受不住刺激,生下孩子也就跟着去了。
于是为了偌大的侯府,她的祖母当机立下,作为遗腹子的她必须是个男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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