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月光(顾明辰阮星辰)小说完结版_全文阅读免费全集半面月光顾明辰阮星辰

第一章深夜十一点，阮星辰终于保存了最后一版设计稿。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她精致的左脸上，而右侧脸隐在阴影中。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顾明辰"三个字。阮星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迅速接起电话。

"还在加班？"顾明辰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低沉温柔。"刚做完，正准备回家。

"阮星辰将手机夹在耳边，开始收拾桌面。"别回去了，我在L'amour订了位置，

现在过去接你。"阮星辰心跳漏了一拍。L'amour是城里最难订的法餐厅，

顾明辰提前三个月才排到位子。"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她笑着问。

"需要特别的日子才能见你吗？"顾明辰轻笑道，"二十分钟后到你公司楼下。"挂断电话，

阮星辰迅速从抽屉里取出化妆包。她对着手机屏幕仔细补妆，

重点修饰左脸——这是顾明辰最爱看的角度。右脸只需要简单打底就好，

反正他总是坐在她的左侧。二十分钟后，阮星辰坐进顾明辰的车里。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

领带是她去年送的那条。见她上车，顾明辰倾身过来，在她左脸轻轻一吻。"你今天很美。

"他说这话时，目光流连在她的左脸上，眼神温柔得让阮星辰心头一颤。

L'amour的灯光柔和得恰到好处。侍者引导他们到靠窗的位置，

顾明辰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依然是左侧朝向大厅的座位。"我已经点好菜了，

"顾明辰将餐巾铺在膝上，"你一定会喜欢。"阮星辰微微一愣。顾明辰总是这样，

喜欢为她做决定。前菜是鹅肝酱配无花果，确实美味，

但她其实更爱生蚝；主菜上了松露牛排，五分熟，而她平时偏好全熟。但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微笑着接受顾明辰的安排，看着他凝视自己左脸时专注的眼神。

"下周是你复查的日子吧？"用餐过半，顾明辰突然问道。阮星辰下意识摸了摸右脸的伤疤。

"嗯，不过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可能不需要再去了。"顾明辰点点头，目光却闪烁了一下。

"还是去看看吧，我陪你一起。"回家的路上，阮星辰望着车窗外流动的霓虹，

突然感到一阵恍惚。三年了，她和顾明辰在一起三年了。他温柔体贴，事业有成，

是所有朋友眼中的完美男友。可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小心！

"顾明辰的惊呼和刺耳的刹车声同时响起。阮星辰只看到刺目的车灯照过来，

然后世界天旋地转。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告诉她这是在医院。右脸火辣辣地疼，

耳边是医生冷静的声音："右侧面部二级烧伤，

需要立即处理..."她艰难地转头寻找顾明辰，发现他站在病房角落，脸色苍白。

当他们的视线相遇时，阮星辰分明看到，顾明辰的眼神不再是往日的温柔，

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恐惧？失望？"明辰..."她虚弱地呼唤。顾明辰走近，

却站在了她的右侧——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他低头看她，目光却刻意避开了她受伤的脸。

"医生说你不会有生命危险，"他的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一丝疏离，"好好休息，

我去办手续。"阮星辰想伸手拉住他，却发现全身无力。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

她看到顾明辰站在病房门口，回头望了她一眼——不，是望了她的左脸一眼，

眼神复杂得让她心碎。第二章医院的窗帘半开着，阳光斜斜地照在病床上，

将白色的床单分割成明暗两块。阮星辰用指尖轻轻触碰右脸的纱布，

粗糙的触感提醒着她：那里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模样。门被推开，顾明辰走了进来，

手里捧着一束白色满天星——她最喜欢的花。阮星辰下意识想扬起一个笑容，

却扯动了右脸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别动。"顾明辰快步走到床边，

却停在了她的右侧，这个角度让阮星辰不得不别扭地转头看他。他将花束放在床头柜上，

动作轻柔，却始终没有看她的脸。"医生说你的伤口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观察几天。

""明辰..."阮星辰伸手想拉住他，顾明辰却借着调整花束的位置避开了她的触碰。

"公司还有点事，我得先回去一趟。"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晚上再来看你。

"阮星辰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落回被子上。"好，你去忙吧。"顾明辰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似乎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不，是看了她的左脸一眼，

然后轻轻带上了门。阮星辰拿起床头的小镜子，

这是她住院三天来第一次有勇气正视自己的脸。左脸依然精致如初，

右脸却被厚厚的纱布覆盖，只露出红肿的眼角和变了形的眉尾。

她突然明白了顾明辰为什么总是站在她的右侧——这样他就看不到那受伤的半张脸。"哟，

又在照镜子？"一个爽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闺蜜林悦拎着水果篮大步走进来，

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医生说什么时候能拆纱布？"林悦放下果篮，

直接坐在床边，毫不避讳地盯着阮星辰的右脸看。"下周吧。"阮星辰放下镜子，

"可能会留疤。"林悦撇撇嘴："留疤怎么了？现在医美这么发达，总有办法的。

"她突然压低声音，"倒是你家顾明辰，他这两天怪怪的。"阮星辰心头一跳："怎么怪了？

""昨天我来的时候，看见他在走廊上跟医生说话，表情特别..."林悦皱起眉头，

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特别焦虑，好像在确认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问他在聊什么，

他立刻变了脸色，说是关于你用药的事。"阮星辰握紧了被角："他可能是担心我吧。

""得了吧，"林悦翻了个白眼，"刚才我在楼下碰到他，跟他打招呼，他居然没认出我，

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你们吵架了？""没有。"阮星辰摇头，

"可能是因为车祸的事太突然了，他还没缓过来。"林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削起来。"反正你多留个心眼。对了，公司那边我帮你请了两周假，

王总说让你好好养伤，不着急回去。"阮星辰点点头，心里却涌起一阵不安。

两周假听起来太长了，对于一个正在竞标重要项目的设计公司来说，两周足以发生太多变化。

一周后，阮星辰出院回家。顾明辰帮她提着行李，一路上话很少。当他们走进电梯时，

阮星辰故意站在了顾明辰的左侧——这样她的右脸就会正对着他。顾明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随即低头看手机，全程没有看她的脸。公寓还是老样子，整洁得近乎没有人气。

顾明辰有洁癖，每样东西都必须放在固定的位置。阮星辰放下包，

突然注意到书柜旁的小抽屉上多了一把锁——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这个抽屉怎么锁上了？

"她走过去轻轻拉了拉。顾明辰的动作顿了一下："哦，放了些公司的重要文件，

最近项目保密级别高。"他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挡在抽屉前，"饿了吗？我叫了外卖，

应该快到了。"阮星辰点点头，不再追问，但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

那个抽屉以前放的是相册和零碎杂物，顾明辰什么时候开始用它装工作文件了？晚饭后，

顾明辰去书房处理邮件。阮星辰独自在卧室整理衣物，右脸的伤口已经拆线，

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下巴。医生说过段时间可能会变淡，

但不可能完全消失。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打开前置摄像头。镜头里的她左脸依然美丽，

右脸却像被撕裂的油画，两种截然不同的样子硬生生拼凑在同一张脸上。一滴泪水滑过疤痕，

带来刺痛的感觉。第二天，阮星辰决定回公司看看。她精心化了妆，用长发遮住右脸的疤痕，

还特意选了高领毛衣挡住脖子上的伤。推开公司玻璃门的瞬间，办公区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十几双眼睛同时看向她，又迅速移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星辰！你怎么来了？

"王总从办公室走出来，脸上堆着笑，"伤好了吗？""好多了，我想回来工作。

"阮星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

王总搓了搓手："这个...其实我们考虑到你的情况，已经让小林接手了蓝海项目。

要不你先负责一些后台工作？等完全恢复了再说。"阮星辰的心沉了下去。

蓝海项目是她一手策划的，已经跟进了三个月，现在却轻易交给了别人。"我没事的，真的。

"她撩开右脸的长发，故意露出那道疤痕，"不会影响工作。

"办公室里响起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一个实习生迅速低下头，

假装忙碌；市场部的张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还是再休息一段时间吧。

"王总拍拍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推她出门，"工资照发，别担心。

"阮星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公司的。站在大厦楼下，她掏出手机想打给顾明辰，

却在拨号前停住了。最近他总是很忙，电话常常无人接听。她转而打给了林悦。

"我早猜到了。"林悦在电话那头叹气，"那群势利眼，看到你脸上有疤就怕影响公司形象。

别理他们，等伤好了再说。"挂断电话，阮星辰走进一家咖啡店，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服务员来点单时，目光在她右脸上多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这一刻，

阮星辰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异样的眼光"——那种刻意避开却又忍不住偷看的眼神，

比直接盯着她看更让人难受。回到家，顾明辰还没回来。阮星辰站在浴室的镜子前，

慢慢撩开右脸的头发。疤痕比昨天淡了一些，但仍然醒目。她突然想起抽屉上的锁，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顾明辰是不是也像那些人一样，无法接受她现在的样子？

书房的门半掩着。阮星辰走进去，站在那个上锁的抽屉前。她试着拉了几下，纹丝不动。

环顾四周，她的目光落在书桌的笔筒上——里面有一串备用钥匙。手有些发抖，

她一把一把地试。第三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抽屉开了。里面整齐地放着几本相册，

一个黑色绒布盒子，和一本笔记本。阮星辰先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银项链，

吊坠是半个月亮。她从未见过这条项链。相册里全是大学时期的照片。她翻到一页，

突然停住了——照片中的女孩侧脸对着镜头，在樱花树下微笑。那侧脸的轮廓，

那微笑的弧度，几乎和她自己的左脸一模一样。但那个女孩不是她。

照片右下角写着日期：2015年4月。那是七年前，当时她还不认识顾明辰。

阮星辰的手开始颤抖。她快速翻动相册，

发现所有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个女孩永远只露出左脸，右脸要么被头发遮住，

要么背对镜头。就像...就像顾明辰给她拍的所有照片一样。

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一个名字：叶晴。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阮星辰慌忙把东西放回原处，

锁好抽屉，刚把钥匙放回笔筒，顾明辰就走了进来。"你在书房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冷。

"找本书看。"阮星辰背对着他，努力控制声音不要发抖。顾明辰走到她身边，

目光扫过书桌，最后落在她脸上——确切地说，是落在她的左脸上。"饿了吗？

我买了你喜欢的寿司。"阮星辰点点头，跟着他走出书房。关门的一瞬间，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抽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她突然意识到，

自己可能从来都不是顾明辰眼中的那个人。第三章凌晨三点，阮星辰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顾明辰在她身边熟睡，呼吸均匀。她轻轻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像幽灵一样飘向书房。月光透过纱帘，在书房地板上投下模糊的方格。阮星辰没有开灯，

凭着记忆摸到书桌前。她的手在黑暗中颤抖着，试了三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

抽屉无声地滑开。她先拿出那条半月项链，银质吊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翻到背面，

刻着两个小字：晴辰。晴辰。叶晴和顾明辰。一阵恶寒顺着脊背爬上来。

阮星辰把项链放回去，取出那本相册。她不敢开灯，只能用手机屏幕的微弱光亮照明。

照片中的女孩有着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左脸轮廓——饱满的额头，微微上翘的鼻尖，

甚至连笑起来时眼角的小细纹都如出一辙。但叶晴的右脸始终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张照片中。

阮星辰轻轻合上相册，拿出那本笔记本。翻开第一页，

是顾明辰工整的字迹："今天是晴的百日祭。没有你的第一百天，世界失去了颜色。

他们说时间会治愈一切，但我的伤口每天都在流血。如果世上真有灵魂，请你在梦中看看我。

"日期是五年前的六月十二日。阮星辰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快速翻动页面，

大部分是顾明辰写给叶晴的文字，像是一本私密的日记。在中间某页，

她停了下来："今天在咖啡馆看到一个女孩，她的左脸侧影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我差点冲上去抱住她。但我忍住了，只是坐在角落里，看着她工作了一下午。她是个设计师，

画图时皱眉的样子都像极了你。"阮星辰的胃部一阵绞痛。那是她和顾明辰初遇的场景。

当时她在咖啡馆赶稿，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有人观察了她整整一个下午。

笔记本从她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阮星辰僵在原地，屏住呼吸听着卧室方向的动静。

几秒钟后，确认顾明辰没有被惊醒，她才弯腰捡起笔记本。最后一篇日记写于三年前，

就在顾明辰正式追求她的前一周："我决定去认识她。我知道这不公平，但她太像你了，晴。

也许这是你给我的第二次机会。我会好好珍惜她——就像珍惜你一样。"阮星辰合上笔记本，

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三年了。他们在一起的三年，原来只是另一个女人的延续。

她小心翼翼地把所有东西放回原处，锁好抽屉，然后站在书房的全身镜前。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长发凌乱。她慢慢撩开右脸的头发，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

然后又把头发拨回来遮住右脸，只露出左脸。像极了照片中的叶晴。阮星辰捂住嘴，

压抑住想要尖叫的冲动。她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顾明辰依然熟睡着，面容平静。

她站在床边，借着窗外的月光凝视这个她爱了三年的男人。他爱的是她，

还是她像叶晴的那半张脸？第二天早晨，顾明辰如常准备早餐。阮星辰坐在餐桌前，

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煎蛋的样子，倒咖啡的角度，甚至整理衬衫袖口的动作，

都与往日无异。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正常的男人，心里却藏着如此扭曲的秘密？

"你今天怎么一直盯着我看？"顾明辰把煎蛋放在她面前，微笑着问。

阮星辰垂下眼睛："只是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注意到我。

"顾明辰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我说过啊，

你在咖啡馆专注工作的样子很吸引人。""你坐在哪个位置？我完全不记得了。

""角落靠窗的位置。"顾明辰的回答太快了，像是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阮星辰咬了一口煎蛋，味同嚼蜡。"你记得我那天穿什么衣服吗？

"顾明辰皱起眉头："怎么突然问这个？""只是好奇。"阮星辰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我穿了一件蓝色条纹衬衫，头发扎成马尾，用的是那个樱桃发圈。你记得吗？

"顾明辰的视线飘向她的左脸，又迅速移开："当然记得。"阮星辰的心沉了下去。

那天她穿的是一件黑色T恤，头发是披散着的。他在撒谎。"你今天要出门吗？

"顾明辰转移话题。"嗯，去见林悦。"阮星辰撒了个谎，

"她说有个朋友开的工作室可能需要设计稿。"顾明辰点点头，明显松了口气："那很好，

你该多出去走走。"早餐后，顾明辰去上班了。阮星辰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

在搜索引擎输入"叶晴 大学"。经过半小时的筛选，

通讯中找到了一条简讯："我校2011级商学院叶晴同学不幸于2017年5月因病去世，

终年24岁。叶晴同学在校期间成绩优异，曾任学生会文艺部部长，深受师生喜爱。

"2017年5月。顾明辰的笔记本上写着"百日祭"是六月十二日，时间吻合。

阮星辰继续搜索，在社交媒体上找到了叶晴的账号。

最后一条状态停留在2017年4月："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镜子里的人，

只能看着外面的世界，却无法真正触碰。"配图是一张左脸自拍，背景看起来像是医院。

阮星辰放大照片，仔细端详叶晴的左脸。太像了。如果不是知道这不是自己，

她几乎会以为这是她的照片。她打开自己的社交媒体，找出一张角度相似的自拍，

将两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除了妆容和光线不同，两张左脸的轮廓几乎重合。

阮星辰关掉电脑，走进浴室。她站在镜子前，慢慢撩开右脸的头发，露出那道疤痕，

然后又遮住右脸，只露出左脸。三年来，顾明辰爱的就是这个角度——像叶晴的角度。

想起他给她拍照时永远只拍左脸；想起做爱时他总是亲吻她的左肩；想起每次她尝试新发型，

他都会说"还是把左脸露出来更好看"。一切都有了解释。晚上顾明辰回家时，

阮星辰正在厨房煮面。她故意把头发全部扎起来，露出整张脸——包括右脸的疤痕。

顾明辰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住她，脸自然地偏向她的左侧。"今天和林悦见面怎么样？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左耳。"挺好的。"阮星辰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转身面对他，

确保自己的右脸正对着他的视线，"她朋友的工作室很有创意。"顾明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微微侧身，调整到一个能看到她左脸的角度："那你要接他们的项目吗？""可能吧。

"阮星辰故意向他右侧移动，再次将伤疤对准他的视线，"我还在考虑。

"顾明辰明显不适地皱了皱眉，借口换衣服离开了厨房。阮星辰看着他的背影，

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晚餐时，阮星辰决定试探一下。

"我今天在网上看到一篇关于悼念亡者的文章，"她状似随意地说，

"里面提到一个叫叶晴的女孩，年纪轻轻就去世了，真可惜。

"顾明辰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在哪里看到的？

""不记得了，随便刷到的。"阮星辰盯着他的眼睛，"你认识她吗？"顾明辰站起身，

动作太大导致椅子向后倒去，发出巨响。"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是好奇。

你的反应好奇怪。"顾明辰深吸一口气，弯腰扶起椅子，

双手微微发抖："她...是我大学同学。已经去世很久了。""怎么去世的？""癌症。

"顾明辰的回答太快了，"乳腺癌。"阮星辰记得叶晴最后一条状态下的评论里，

有人留言"希望你抑郁症早日好转"。她在心里记下这个新的谎言。"我很抱歉。

"阮星辰轻声说。顾明辰摇摇头，突然走过来紧紧抱住她，

脸埋在她的左肩上："不要提她了，求你。我受不了。"阮星辰僵在原地。

这是顾明辰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

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对不起，"顾明辰松开她，

表情恢复了平静，"我只是...不太愿意回想那段过去。我们吃饭吧。"他坐回座位，

整顿饭再也没有抬头看她的脸。那天夜里，阮星辰假装睡着，感觉到顾明辰轻手轻脚地起床。

她眯着眼睛，看到他拿起手机去了阳台。透过玻璃门，她看到他的嘴唇在动，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

手里拿着那条从抽屉里取出的半月项链。顾明辰站在床边，凝视着阮星辰的左脸，

手指轻轻摩挲着项链上的吊坠。月光下，阮星辰看到他的眼角有泪光闪烁。

"晴..."他极轻地唤道，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见。阮星辰紧闭着眼睛，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在这一刻，她终于确定：对顾明辰而言，她从来都只是叶晴的替代品。

而现在，因为右脸的伤疤，她连替代品都做不完整了。第四章咖啡厅的角落里，

阮星辰不断调整着坐姿。她提前半小时到达，选择了最隐蔽的位置，

却仍感觉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机屏幕亮起，是林悦发来的消息："你确定要这么做？

"阮星辰没有回复。她抿了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目光锁定在门口。根据社交媒体上的线索，

叶晴的大学室友方薇每周三上午都会来这家咖啡厅工作。十点整，

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着干练的女生推门而入，径直走向吧台点了美式咖啡。

阮星辰屏住呼吸——就是她，照片里的方薇。方薇取完咖啡，转身寻找座位时，

目光扫过阮星辰所在的角落，突然停住了。她的瞳孔骤然扩大，手中的咖啡杯差点脱手。

"叶...晴？"方薇的声音颤抖着，像是见到了鬼魂。阮星辰缓缓站起身，

刻意将左脸转向方薇："我是阮星辰。可以聊聊吗？"方薇的脸色由惊转疑，

最终变成一种复杂的了然。她慢慢走近，拉开椅子坐下："天啊，

你简直...难怪顾明辰会...""会什么？"阮星辰追问。方薇摇摇头，

抿了一口咖啡稳定情绪："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想了解叶晴的事。

"阮星辰直视方薇的眼睛，"我和顾明辰在一起三年了，直到上周才发现...我长得像她。

"方薇的手指轻轻敲击杯沿，似乎在斟酌用词："你和叶晴的左脸几乎一模一样，

但右脸..."她的目光扫过阮星辰的伤疤，"叶晴右脸有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

"一块胎记。阮星辰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叶晴的照片永远只露左脸，

为什么顾明辰如此执着于她的左脸角度。"他们是什么关系？""大学时的恋人。

"方薇叹了口气，"顾明辰追了她两年，从大一到大三。叶晴一开始不喜欢他，

觉得他太...控制欲强。但顾明辰很执着，送礼物、写情书、在宿舍楼下等通宵。

最后叶晴被感动了。""后来呢？"方薇的眼神黯淡下来："一开始很甜蜜，但渐渐地，

顾明辰开始表现出一些奇怪的行为。他不喜欢叶晴露出右脸，

总是让她用头发遮住胎记；他讨厌叶晴和男性朋友说话；他甚至会检查叶晴的手机和日记。

"方薇停顿了一下，"最可怕的是，叶晴慢慢接受了这些，

她开始觉得自己右脸的胎记真的很丑。"阮星辰的心跳加速，

顾明辰也曾"建议"她留长发遮住右脸的疤痕，说那样"更美"。

"叶晴是怎么...去世的？"阮星辰轻声问。

方薇的眼睛突然湿润了："官方说法是抑郁症自杀。但我知道不只是那样。"她压低声音，

"死前一个月，叶晴和顾明辰分手了。那段时间她情绪很不稳定，说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家里东西被动过。有一天她..."方薇的声音哽咽了，"她从医院楼顶跳了下来。

当时她刚做完右脸胎记的激光手术，手术不太成功。"阮星辰感到一阵眩晕。

太多的巧合——医院、右脸、对完美左脸的执着..."你知道顾明辰有个上锁的抽屉吗？

"方薇突然问。阮星辰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叶晴也提到过。

她说顾明辰有个'记忆抽屉'，里面放着前女友的东西。当时她以为只是纪念品，

后来才发现..."方薇的声音越来越小，"每个前女友都长得有点像，特别是左脸。

"阮星辰的胃部一阵绞痛。她可能连"唯一替身"都不是，只是顾明辰收藏的系列中的一个。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阮星辰站起身，双腿微微发抖。方薇抓住她的手腕："小心点。

顾明辰看起来温文尔雅，但他对'他的东西'有种病态的执着。叶晴死后，他一度精神崩溃，

被送去心理治疗过。"阮星辰点点头，挣脱方薇的手，逃也似地离开了咖啡厅。

阳光灼热地照在头顶，阮星辰却感到刺骨的寒冷。她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后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目的地。最终，

她让司机开到了城市另一端的公园——一个顾明辰从来不去的地方。在公园的长椅上，

阮星辰打开手机相册，翻出自己和叶晴的照片对比。左脸的相似度令人毛骨悚然，

而右脸...她轻触自己的疤痕，想象着叶晴的蝴蝶胎记。两个不完美的右脸，

一个导致了死亡，一个导致了爱情的幻灭。回到家时已是傍晚。阮星辰站在玄关的镜子前，

深吸一口气，然后解开了马尾辫，让头发自然地垂在两侧——右脸的疤痕若隐若现。

她故意没有补妆，让疤痕更加明显。顾明辰在厨房准备晚餐。听到开门声，

他头也不回地说："回来了？我做了你喜欢的意面。"阮星辰径直走到他右侧站定，

确保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的伤疤："今天见了林悦，聊得很开心。"顾明辰转身，

目光本能地避开她的右脸，落在她的左肩上："那很好。饿了吗？""不是很饿。

"阮星辰故意侧头，将伤疤完全暴露在他视线中，"今天有人把我认成了别人。

"顾明辰的手僵在半空："谁？""一个陌生人。"阮星辰观察着他的反应，

"她说我长得像她一个朋友，叫叶晴。"瓷盘从顾明辰手中滑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他蹲下身去捡碎片，手指被割破也浑然不觉："你...你提到我了吗？""没有。

"阮星辰递给他一张纸巾，"你流血了。"顾明辰接过纸巾，却没有擦拭伤口。他站起身，

眼神飘忽："星辰，有些过去的事情...很复杂。我不想谈论叶晴，可以吗？""为什么？

"阮星辰逼近一步，"因为她和我长得像？还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她的替代品？

"顾明辰的脸色瞬间惨白："谁跟你说了什么？""所以你承认了？

"阮星辰的声音开始发抖。顾明辰突然抓住她的肩膀，

力道大得让她疼痛："离那些人多远点！他们不了解我和叶晴之间的事，他们只会胡说八道！

"阮星辰从未见过顾明辰如此失控的样子。他的眼睛充血，呼吸急促，额头上青筋暴起。

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但同时也有一丝诡异的释然——这才是真实的顾明辰吗？

"你弄疼我了。"阮星辰冷静地说。顾明辰像是突然被烫到一样松开手，

后退两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抬手捂住额头，

"我今天工作压力太大了。我们改天再谈这个好吗？"不等阮星辰回答，

他转身快步走向卧室，关上了门。阮星辰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带血的瓷片和纸巾。

刚才那一刻，她在顾明辰眼中看到了什么？愤怒？恐惧？还是...愧疚？第二天是周六，

顾明辰反常地早早出门，说有紧急工作。阮星辰独自在家，重新检查了那个上锁的抽屉。

相册和笔记本还在原位，但半月项链不见了。中午时分，门铃响了。

阮星辰透过猫眼看到一张陌生的男性面孔。"你好，我是周毅，顾明辰的合伙人。

"门外的男人礼貌地说，"他落了份文件在家，让我来取。"阮星辰打开门。

周毅看起来三十出头，穿着休闲西装，一副精英模样。他的目光在阮星辰脸上停留了一秒，

迅速礼貌地移开："打扰了，文件应该在书房。""我去拿。"阮星辰转身走向书房，

感到周毅的视线落在她的背上。"你是...阮小姐对吧？"周毅突然开口，

"顾明辰经常提起你。"阮星辰停下脚步："是吗？他怎么说的？

"周毅似乎没料到这个反问，略显尴尬："就说...你很漂亮，很温柔。

"他的目光又一次扫过她的右脸，又迅速补充，"特别是左脸侧影。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阮星辰的心脏。连顾明辰的合伙人都知道？这算什么，

办公室里的笑话吗？"顾明辰的前女友们也都很漂亮吧？"她故意问道。

周毅的表情瞬间凝固："前女友？我不太清楚他的私生活。"回答得太快了。

阮星辰从书房取出文件递给周毅。当他伸手来接时，袖口上滑，

露出手腕内侧的一个小纹身——半个月亮。和那条项链一样的图案。"你喜欢月亮？

"阮星辰指着纹身。周毅迅速拉下袖口："大学时和朋友们一起纹的，幼稚的回忆。

"他匆忙告辞，"谢谢你的帮忙。"关上门后，阮星辰靠在墙上，双腿发软。

周毅的反应太可疑了。他和顾明辰、叶晴之间还有什么秘密？晚上顾明辰回来时，

带着一束玫瑰和一条新项链——不是那条半月项链，而是一颗小小的钻石。

"为昨天的事道歉。"他亲吻阮星辰的左脸颊，"我订了你最喜欢的餐厅，八点。

"阮星辰任由他帮忙戴上项链，观察着他刻意避开她右脸的视线。这个男人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面对她的伤疤，还是害怕伤疤提醒他，她不再是他完美的叶晴替代品？

"周毅今天来拿文件了。"阮星辰突然说。

顾明辰的手指在她后颈处僵了一下："他说什么了？""没什么，就夸我漂亮。

"阮星辰转身面对他，"特别是左脸侧影。"顾明辰的表情变得复杂，

混合着尴尬和某种隐秘的满足："你确实很美。""即使这样？

"阮星辰突然撩起右脸的头发，完整露出那道疤痕。顾明辰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喉结上下滚动："伤疤...会淡化的。"他伸手想拨回她的头发，但阮星辰避开了。

"如果不会呢？"她追问，"如果永远这样呢？你还会觉得我美吗？""别这样，星辰。

"顾明辰的声音带着恳求，"我们去吃饭吧，忘记这些不愉快。"忘记。

这就是他的解决方式。忘记叶晴，忘记伤疤，忘记所有不完美的事实。"好。

"阮星辰突然累了，"我去换衣服。"在卧室里，她站在全身镜前，

看着自己分裂的面容——美丽的左脸，残缺的右脸。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或者对顾明辰而言，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是左脸的拥有者？

她换上一条叶晴风格的长裙——根据方薇的描述，这是叶晴最爱的款式。

然后她将头发全部挽起，露出整张脸，包括那道狰狞的疤痕。当阮星辰这样出现在客厅时，

顾明辰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你...你的头发..."他的声音嘶哑。"怎么了？

不喜欢吗？"阮星辰转了个圈，"我觉得很清爽。"顾明辰的呼吸变得急促，

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游移，

像是无法决定该看哪一边："我...我觉得你还是把头发放下来好看。""为什么？

因为叶晴总是遮住右脸吗？"顾明辰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谁告诉你的？方薇？

周毅？还是——""这不重要。"阮星辰走近他，"重要的是，你爱的到底是我，

还是我这半张像她的脸？"顾明辰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在长久的沉默后，

阮星辰转身回房，砰地关上了门。她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在地上，抱紧双膝。

答案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门外，顾明辰轻轻敲着门："星辰，

我们可以谈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阮星辰没有回答。她拿出手机，

翻出昨天偷偷拍下的叶晴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笑容明媚，左脸美丽如画。

但阮星辰现在只想知道：在那被隐藏的右脸上，叶晴真实的模样是怎样的？

而她自己的真实模样，又该是什么？第五章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阮星辰睁开眼睛，

身旁的位置空着——顾明辰又一次早早离开了。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了。她伸手摸过手机，

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未读消息，来自陌生号码："阮小姐，我是叶志远，叶晴的父亲。

有些事想和你谈谈，方便今天下午见面吗？"阮星辰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心跳加速。

叶晴的父亲怎么会知道她？为什么要联系她？她犹豫了片刻，回复了同意，

并约定在市中心一家茶馆见面。起床后，阮星辰站在衣柜前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从最里面翻出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这是她根据方薇描述的叶晴风格买的。

她穿上裙子，对着镜子将头发挽起，刻意露出右脸的疤痕，又放下几缕发丝半遮半掩，

就像方薇说叶晴常做的那样。镜中的她既像叶晴，又因为那道疤痕而截然不同。

这种微妙的相似与差异让阮星辰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厨房里，

她发现顾明辰留下的字条："公司有急事，晚上可能回来晚。爱你。"字迹潦草，

像是匆忙写下的。阮星辰冷笑一声，将字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自从那晚对峙后，

顾明辰变得异常忙碌，回家时间越来越晚，交流也越来越少。但阮星辰知道他并没有那么忙。

昨天她故意"偶遇"了顾明辰的同事，对方惊讶地说公司最近项目不多，大家都很清闲。

茶馆位于一栋老式建筑的二楼，古色古香的装潢与窗外的现代都市形成鲜明对比。

阮星辰被服务员引到一个僻静的包厢，里面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子，

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憔悴但眼神锐利。"阮小姐？"男子站起身，声音低沉，

"我是叶志远。"阮星辰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叶志远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

特别是在右脸的疤痕上，然后迅速移开。那不是厌恶的眼神，

而是一种复杂的、近乎悲伤的注视。"你比照片上更像晴晴。"叶志远开门见山地说，

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推过来，"特别是左脸。"照片上是叶晴的全身照，

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站在樱花树下微笑。阮星辰的呼吸一滞——除了发型不同，

她今天的装扮几乎与照片中的叶晴一模一样。"方薇告诉我你联系过她。

"叶志远的声音很平静，"我想你知道晴晴和顾明辰的事了。

"阮星辰握紧了茶杯："知道一部分。您今天找我是...？

"叶志远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首先，我有个设计项目想委托给你。我开了家文化公司，

需要重新设计品牌形象。方薇说你是优秀的平面设计师。

"阮星辰惊讶地抬头："您找我工作？""是的。"叶志远点点头，

"其次..."他深吸一口气，"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我女儿的事。特别是她死亡的真相。

"阮星辰的背脊窜上一股寒意："不是抑郁症自杀吗？""表面上是。

"叶志远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但我女儿绝不会自杀，尤其是在手术失败后的敏感时期。

她答应过我，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坚强活下去。""手术？""右脸胎记的激光手术。

"叶志远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晴晴生来就有块蝴蝶形状的胎记。

顾明辰一直说服她去做手术去除，说那样就完美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手术失败了，留下了更明显的疤痕。晴晴很崩溃，但绝没有到自杀的地步。

"阮星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脸疤痕，

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当我的右脸受伤后...""他无法忍受了。"叶志远接话，

"顾明辰对完美左脸的痴迷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我怀疑他接近你也是因为...""我知道。"阮星辰打断他，"我是叶晴的替代品。

"包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叶志远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设计需求书和一张支票："这是项目预付款。

你可以考虑后再答复我。"阮星辰没有看支票，而是直接翻开了需求书。

第一页上印着公司名称：晴空文化。一个明显的纪念。"我需要问个冒昧的问题。

"阮星辰抬头，"您找我真的只是为了设计工作吗？"叶志远的眼神变得深邃："不全是。

我想了解顾明辰现在的状态，也想..."他停顿了一下，

"也想看看这个被他选中作为晴晴替代品的女孩是什么样子。""那么您的结论是？

""你比晴晴坚强。"叶志远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阮星辰右脸的疤痕，

"晴晴最终被他的心理操控击垮了，而你在反抗。"阮星辰的眼眶突然发热。

这是车祸后第一次有人触碰她的伤疤而不带厌恶或怜悯。"我会接下这个项目。

"她听见自己说。回到家时已是傍晚。阮星辰刚把叶志远给的文件收好，

门锁就传来转动的声音。顾明辰走进来，手里拎着外卖袋，脸上带着刻意的笑容："饿了吗？

我买了你喜欢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锁定在阮星辰的蓝色连衣裙上。

外卖袋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闷响。

"你...这件衣服..."顾明辰的声音变得异常嘶哑。"怎么了？不好看吗？

"阮星辰转了个圈，确保他能看清每个角度，"我觉得很衬我。"顾明辰的喉结上下滚动，

眼神开始飘忽："不，很好看...只是...""只是像叶晴穿的那件，对吗？

"阮星辰走近他，"我今天见到她父亲了。"顾明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叶志远？他找你干什么？""他委托我做一个设计项目。

"阮星辰观察着顾明辰的反应，"关于他新公司的品牌形象。""不行！

"顾明辰突然提高了音量，"你不能接那个项目！"阮星辰挑眉："为什么？

""因为...因为..."顾明辰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不怀好意！

他想利用你来报复我！""报复你什么？"阮星辰步步紧逼，"因为叶晴的死吗？

"顾明辰像是被雷击中一般踉跄后退，

了墙壁："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叶晴她...她本来就有抑郁症...""是吗？

那为什么她父亲坚信她不会自杀？"阮星辰继续逼近，"为什么手术失败后她就突然跳楼了？

为什么你当时会在医院？"顾明辰的瞳孔剧烈收缩："谁告诉你这些的？叶志远？他在撒谎！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叶晴的死和我无关...我只是...只是去探望她..."阮星辰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她转身走向沙发，坐下："我已经答应接下那个项目了。""你不能！

"顾明辰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痛，"他在利用你！他想毁了我！

"阮星辰冷冷地看着他："放开。"顾明辰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

跪坐在她面前："星辰，求你...不要和那个人接触。他恨我，

因为他觉得我该为叶晴的死负责...但那不是真的...""那真相是什么？

"阮星辰平静地问。顾明辰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最终，

他低下头："我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我爱你，

我从没把你当成替代品..."阮星辰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