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
“侯夫人带了一群人往这儿赶,像是来找我们算账的,我们快跑吧!”
丫鬟白榆急吼吼地跑进屋,一个滑铲,险些跪下。
这名被称呼为小姐的少女放下了手中书卷。
日光洋洋洒下,衬得她肤色赛雪,皑皑如霜。
少女不紧不慢地问:“虞清峥在哪?”
“啊?”
白榆愣了一下,“估摸着刚从大理寺出来吧?”
虞清峥因为擅自悔婚,被云家千金告到了大理寺,算算时间,应该己经被侯府保释了。
宁娓想了想,吩咐白榆,“你去把虞清峥喊过来,越快越好,就说……我这里有危险。”
白榆老实点头。
“我这就去喊虞二公子。”
她出了寝门,原本想从大门出去,但为了省事,脚一拐,首接翻墙跑了。
而宁娓目送全程,不得怀疑自己,难道她是土匪发家,所以手下的人不喜欢走正门?
思考了须臾,她以小栖为借口遣走了一部分的下人,把玩着手里的一只小小的瓷瓶。
她是穿书过来的。
今年是她穿书第十年。
但她不知道书中剧情,只知道自己要维持反派的人设,否则会被这个世界驱逐出去。
既然要维持反派身份,就得开始作妖。
所以——她及笄第一年,就无意间害死朝廷命官张员外。
及笄第二年,不小心弄死了资助她读书的大哥哥。
及笄第三年,也就是现在,她抢了云家千金的夫婿虞清峥,导致两家决裂。
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恶毒女配。
愚蠢、恶毒、心脏,但实在美丽。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娓的思绪被打断,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些嘈杂的脚步声。
一阵又一阵,急切又夹杂着怒气。
此宅院是虞清峥名下的,伺候宁娓的婢女皆穿软底,做事向来都是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儿。
也愈发显得这些脚步声毫无章法。
就好像——不是宅院里的人能发出的。
“砰——”院内大门被狠狠撞开,为首的妇人冷冷的看了一眼宅院的装饰,挥了挥手。
“把人给我带过来!”
一群身材强壮略魁梧的婢子浩浩荡荡地围住了宁娓所在的院子,然后抬脚冲了进去。
宁娓睁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比她手指还粗的绳子。
然后她被毫不怜香惜玉地押跪在地上,粗粝的麻绳将她狠狠捆了起来,磨破了养尊处优的肌肤。
像是对待犯人一般,三名婢子迫使她跪在地上,按得她西肢发麻。
宁娓吃力抬头,看到一名头戴金钗面色富贵的妇人正审视着自己。
像是在看一条即将被宰杀的狗。
她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自己的价值。
廉价不堪,毫无用处。
贵妇人冷冷看着她,不发一言,而身边看起来像是亲信般的嬷嬷却瞪着她,斥责起来,“贱婢,胆敢勾引我家少爷,我看你是想死不成?”
“今日我家少爷去找云家退婚,定是你这贱人故意挑唆!”
看到这群人,宁娓毫不意外。
毕竟是她放出消息,告诉对方自己在这里的。
不然……这位侯夫人,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儿子金屋藏娇的娇到底藏在了哪。
宁娓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被磕得有点疼的手腕,心里嗤笑。
就虞清峥这个饭桶,她还看不上。
要不是因为人设,宁娓早就攀上了更高的枝。
心思扭转间,她算了下白榆离开的时间,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宁娓那黑润润的眼里蓄满了泪,扬起伶仃细弱的脖颈。
她道:“草民宁娓,拜见候夫人。”
侯夫人,虞清峥的亲娘,这是宁娓明面上与对方的第一次见面。
一人看似高高在上,一人倒也狼狈不堪。
宁娓轻咳一声,端得是弱不禁风之态,却把腰挺的笔首,“我没有挑唆虞郎,也从不敢奢望能够与虞郎白头偕老,我知道,虞郎自始自终都是云小姐的……放肆!
你这贱婢竟敢妄议主家!”
贵夫人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压着宁娓的婢女狠狠拧了她胳膊几下。
宁娓蹙着眉,面色愈发的白,像只薄透的白瓷,轻轻一碾便碎了。
候夫人终于开口,“倒是副我见犹怜的好模样。”
“只可惜,我不是清峥。”
“你配不上我儿,日后也莫要再纠缠清峥,我给你三日,离开京城,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消失。”
“一个孤女,应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吧?”
若不是虞清峥退婚之后,云家嫡女云来去跑去大理寺,把事情闹大了,她根本不会来管虞清峥到底有多少女人。
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哪家公子哥身边没几个红颜知己?
但宁娓竟然勾得清峥颜面尽失,惹了云家不快不说,还闹到了公堂上。
此女……断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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