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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日他送我入教坊司》是网络作者“爱吃蔬菜汤的圣明”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萧彻冰冷,详情概述:男女主角分别是冰冷,萧彻的古代言情,虐文小说《大婚日他送我入教坊司》,由网络作家“爱吃蔬菜汤的圣明”倾情创作,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本站无广告干扰,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287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5 14:35:12。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大婚日他送我入教坊司
主角:萧彻,冰冷 更新:2025-07-05 19: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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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红妆血泪十里红妆铺满长安街,我终嫁心上人萧彻。合卺酒举到唇边时,
他突然摔碎杯盏:“沈清辞,敌国细作!”我穿着嫁衣被锁进教坊司,琵琶骨钉入铁链那夜,
听见他要娶敌国公主的消息。三年后敌国太子携我赴宴,
昔日战神萧彻死死盯着我的琴:“王妃指法生疏了。”我笑抚过断弦:“被王爷亲手废的。
”寿宴上敌国太子突然掀桌:“萧彻!当年派清辞卧底的是你父皇!
”满殿死寂中我走向城楼,染血衣袖扫过萧彻惨白的脸。“王爷可知教坊司三年,
我每日磨的是什么刀?”---赤金的烛泪滚落,在描金绘彩的龙凤烛台上蜿蜒、堆积,
映着满室灼眼的红。大红的绸缎从殿梁垂落,在穿堂而过的夜风里微微晃动,
如同凝固的血瀑。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甜香,是合欢花的味道,混着酒气,甜得发腻,
沉沉地压在人的心上。我端坐于宽大的雕花喜床上,掌心微微沁出薄汗,
浸湿了繁复嫁衣的袖口内衬。凤冠垂下的珠帘随着每一次细微的呼吸轻轻摇曳,
流苏扫过脸颊,冰凉又带着一丝痒意。眼前是一片晃动的、朦胧的红,只能透过珠玉的缝隙,
隐约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正一步步向我走来。萧彻。我的镇北王,我的夫君。
从豆蔻初开到双十年华,整整十年的念想,终于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指尖下意识地揪紧了膝上华贵嫁衣的云锦缎面,那上面用金线密密绣着百子千孙的图样,
每一针每一线,都曾是我对未来最虔诚的期许。心跳如擂鼓,撞得胸腔微微发疼。
沉重的脚步声停在床前,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沉稳与力量感。
一双玄色的云纹锦靴映入珠帘下的视线。他站定了,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压迫感。喜娘带着夸张的喜庆调子,
尖利又嘹亮地响起:“请王爷掀盖头,从此称心如意,举案齐眉!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伸了过来。那是一只握惯了刀剑、挽过大弓的手,
指腹和虎口处有清晰的硬茧。此刻,这只曾让北狄铁骑闻风丧胆的手,
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慎重,轻轻捻住了盖头的一角。红绸被缓缓掀起。视野豁然开朗,
满室跳跃的烛光刺得我微微眯了一下眼。适应了光线后,我抬眼望去。他就站在咫尺之间。
一身同样浓烈的喜服,衬得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愈发英挺,剑眉斜飞入鬓,
深邃的眼眸如同北境深冬的寒潭,此刻映着跳动的烛火,似乎也染上了一层暖意。
他的唇线惯常是紧抿着的,显得冷硬威严,此刻却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那点暖意便从眼底蔓延到了唇角。四目相对,周遭喧嚣的喜乐和宾客的哄笑声仿佛瞬间退潮,
遥远得如同隔着一层水幕。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凝固。
我看见他眼中清晰地映出一个小小的、盛装的自己,凤冠霞帔,脸颊飞红。
那眼神专注而深邃,像要将此刻的我,连同这满室的红,都牢牢刻印进去。他微微俯身,
靠得更近了些。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混合着淡淡皮革与皂角的气息,取代了甜腻的合欢花香,
清晰地萦绕过来。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额发。“清辞。”他的声音很低,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穿过周遭的喧闹,清晰地落入我耳中,像羽毛轻轻搔刮过心尖,
“十年了。”仅仅三个字,却像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漾开了巨大的涟漪。十年的追逐,
十年的仰望,十年里他策马离京时我站在城头的每一次目送,
他浴血归来时我藏在人群中的每一次凝望……所有的酸涩、甜蜜、期盼、忐忑,
尽数涌上喉头,哽在那里,化作眼底无法抑制的温热湿意。我用力眨了眨眼,
将那点水光逼退,唇角努力向上弯起,迎着他专注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千言万语,
最终只化作无声的应允。喜娘再次高声唱喏:“礼成——!请新人共饮合卺酒,
从此同甘共苦,永结同心!”镶金嵌玉的托盘被端了上来,
上面并排放着两只小巧精致的玉杯,用一根细细的红绳系在一起,
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轻轻晃荡。萧彻伸手,先取了一杯,递到我面前。他的手指修长,
稳稳地托着玉杯,杯壁映着他指节的弧度。我伸出有些微颤的手,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指腹,
像被烫了一下,慌忙接住自己那杯。酒气混合着果香,氤氲在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里。
手臂交缠,他的臂弯坚实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暖意。玉杯缓缓举至唇边。他微微偏头,
深邃的目光始终锁在我的脸上,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浓墨,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流。
烛光在他眼底跳跃,却驱不散那浓重的、令人心悸的阴影。杯沿触及下唇,
冰凉的玉质触感让我微微一颤。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荡漾,倒映出头顶摇曳的烛火,
也倒映出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莫名涌起的不安,
正要仰头饮下——“啪嚓——!”一声尖锐到刺耳的脆响,猛地撕裂了满室的喜庆!
玉杯脱手,狠狠砸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上,瞬间粉身碎骨!琥珀色的酒液四溅开来,
像泼洒开的、肮脏的血。时间仿佛被这声脆响猛地掐断了脖颈。所有的喧闹、喜乐、笑语,
戛然而止。我僵在原地,手臂还维持着交缠的姿势,杯中酒液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晃出大半,
冰冷的液体顺着我的手腕滑落,浸湿了嫁衣的袖口,留下深色的、刺眼的痕迹。
愕然凝固在脸上,我茫然地看向他。萧彻脸上的那点暖意和柔和,
如同被寒潮瞬间冻结的春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冰冷。
那冰冷并非简单的怒意或疏离,而是一种沉沉的、带着审视与裁决意味的寒意,
像是北境雪原上终年不化的冻土,直直地刺向我。他猛地抽回手臂,动作大得带起一阵风,
将我手中的玉杯也撞落在地,又是一声脆响,碎片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拿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寒冰的刀刃,清晰地穿透死寂的大殿,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决绝。
殿门轰然洞开!冰冷的夜风裹挟着肃杀之气狂涌而入,瞬间吹熄了离门最近的几支红烛。
殿内光影剧烈摇晃,明灭不定,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扭曲诡异。
沉重的甲胄碰撞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滚过地面。两队身着玄铁重甲、手持利刃的亲卫,
如同两道黑色的铁流,踏着整齐划一、令人心胆俱裂的步伐,从殿外涌入!他们面无表情,
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刀锋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
喜庆的殿堂瞬间被肃杀的兵戈之气笼罩。宾客席上爆发出惊恐的尖叫,人群如同受惊的鸟兽,
慌乱地向四周推挤逃窜,杯盘碗盏被撞翻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碎裂声,珍馐美味滚落尘埃。
红绸被扯落,踩在脚下。“王爷?!”“这是做什么?!”“王妃娘娘……”混乱中,
有人惊疑不定地看向萧彻,有人则惊恐地望向被围在中心的我。我脑中一片空白,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发生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那冰冷的目光……那声“拿下”……像无数根冰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彻……”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石堵住,只能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我下意识地向他伸出手,
指尖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奢望这只是一场荒谬的噩梦。
凤冠上的珠翠随着身体的颤抖疯狂碰撞,发出细碎而绝望的哀鸣。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喜服袖口金线刺绣的刹那——“砰!
”一股巨大的、毫不留情的力道猛地撞在我的肩胛骨上!剧痛瞬间炸开,眼前金星乱冒。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沉重的凤冠猛地一歪,扯得头皮生疼。
两名铁塔般的亲卫已经如鬼魅般欺近,冰冷坚硬的手指如同铁钳,
毫不怜惜地死死扣住了我的双肩!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身上的嫁衣,
那象征着喜庆与祝福的华服,此刻在玄铁重甲的映衬下,显得如此脆弱可笑。“萧彻!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和恐惧,
在死寂的大殿中回荡,“为什么?!”他站在那里,一身刺目的红,如同刚从血海中捞起。
烛光跳跃着,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明暗不定的阴影,将他所有的表情都吞噬殆尽,
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窒息的漠然。他微微垂着眼,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两小片扇形的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为什么?
”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质问,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却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口。
他缓缓抬起眼,那双曾映着烛火暖意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冰封万里的寒,
直直刺穿我眼底最后一丝希冀,“沈清辞,本王倒要问问你——潜伏十年,窃我边关布防,
通敌叛国,你这敌国细作,意欲何为?!”“敌国细作”四个字,如同四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之上!“不……不可能!”我失声尖叫,身体在亲卫的铁钳下徒劳地挣扎,
沉重的凤冠彻底歪斜,几缕发丝狼狈地散落下来,黏在汗湿的额角,“你胡说!彻,
你看着我!你知道我是谁!我父亲是……”“前御史沈正?”他截断我的话,
唇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刻骨的讥诮和厌恶,
“一个被敌国收买,最终畏罪自尽的叛臣,能养出什么忠贞良善的女儿?沈清辞,
你沈家满门的血,也洗不净你骨子里的肮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冰锥,
狠狠凿进我的心脏,留下千疮百孔、汩汩流血的窟窿。父亲……畏罪自尽……叛臣?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冤屈瞬间将我吞噬。“你撒谎!我爹是被冤枉的!
我没有……”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泪水终于决堤,滚烫地涌出眼眶,滑过冰冷的脸颊,
砸落在鲜红的嫁衣上,晕开深色的绝望。“证据确凿。”他不再看我,
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玷污。冰冷的视线扫过全场惊魂未定的宾客,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寒流,
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冻结了。“押下去!即日打入教坊司,严加看管!”“萧彻!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没有!我没有——!”我的哭喊声凄厉绝望,在空旷死寂的大殿里回荡,
撞上冰冷的墙壁,又反弹回来,像垂死野兽的悲鸣。亲卫毫不留情地拖拽着我,
沉重的铁甲摩擦着我的手臂,带来刺骨的痛。我拼命扭过头,
视线死死锁住那个一身红衣的身影。他背对着我,负手而立,身形挺拔依旧,
却像一座骤然拔地而起的、隔绝了所有光与热的冰山。满室刺目的红绸,
仿佛成了泼天的血幕,将他彻底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头上的凤冠终于承受不住剧烈的挣扎,
“哐当”一声巨响,彻底脱落,重重砸在金砖地上。镶嵌的珍珠宝石四散迸裂,
如同我此刻粉碎的心。精心梳理的云髻散乱开,乌黑的长发狼狈地披散下来,
遮住了我泪流满面的脸。在被粗暴地拖出大殿的最后一眼,我看到他微微侧过的半张脸。
下颌线绷得死紧,像一把出鞘的刀。而那紧握的、垂在身侧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森然的白,青筋在皮肤下虬结暴起,如同濒临断裂的弓弦。
那双曾映着烛火暖意的眼眸深处,在无人窥见的角落,似乎有某种东西,碎裂了。
快得如同错觉,瞬间被更加深沉的、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
2 水牢寒夜大门在我身后轰然关闭,彻底隔绝了那片令人作呕的喜庆血红,
也隔绝了我十年痴恋、一夕成灰的世界。“哗啦——!”一桶混杂着冰碴的脏水兜头泼下,
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单薄的囚衣,像无数根钢针扎进皮肉,直抵骨髓。我猛地一个激灵,
从半昏迷的混沌中惊醒,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冷。深入骨髓的冷,
仿佛连血液都要冻结。身体蜷缩在教坊司最底层水牢冰冷的石地上,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惨白的薄雾。
琵琶骨处传来钻心剜骨、连绵不绝的剧痛,
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那两处被冰冷铁钩穿透的伤口,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痉挛。
粗糙的铁链深深嵌入皮肉,锁在冰冷潮湿的石壁上,每一次无意识的颤抖,
都换来铁链摩擦骨头的钝响和更剧烈的痛楚。
水牢里弥漫着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霉味、血腥味和排泄物的恶臭。
昏暗的光线从高处一个狭小的气窗透进来,勉强勾勒出周围嶙峋的石壁轮廓。
几只肥硕的老鼠在阴影里悉悉索索地爬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咳…咳咳……”冰冷的脏水呛入气管,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每一次震动都扯得琵琶骨剧痛难当,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满是铁锈般的腥甜。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牢门上的小窗被粗暴地拉开,
露出一张满是横肉的、管事太监的脸,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一种施虐的快意。“哟,
沈大小姐,还没习惯呐?”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水牢里激起令人牙酸的回响,
“您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这水牢的寒气哟。不过嘛……”他拉长了音调,
带着恶意的戏谑,“告诉您个‘好’消息,省得您在这儿胡思乱想。咱们镇北王,哦不,
如今该叫摄政王了,大喜!”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无底的冰窟。
太监那张油腻的脸凑在小窗前,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下月初六,
王爷要迎娶北狄的明珠,阿史那云珠公主啦!啧啧,那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
听说美得跟天仙似的!王爷亲自去边境迎亲,那排场,那阵仗……唉,可惜了您呐,
穿了一回嫁衣,却落得这么个下场。这叫什么?命比纸薄哟!
”阿史那云珠……北狄公主……下月初六……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耳膜上,再顺着神经一路灼烧到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深处。
水牢的寒气仿佛瞬间有了生命,争先恐后地钻进我的四肢百骸,冻结了血液,凝固了呼吸。
琵琶骨的剧痛在这一刻变得如此遥远而模糊,只剩下心口那片被反复凌迟的空洞,
在疯狂地嘶吼、淌血。萧彻……他要娶敌国的公主?那个将我亲手打落尘埃,
扣上叛国细作污名,钉入这无间地狱的男人……他要娶的,
是我“通敌叛国”的那个“敌”的公主?荒谬绝伦!可笑至极!
“嗬…嗬嗬……”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笑声,带着血沫,在冰冷的水牢里回荡,
比哭更难听。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眼眶里灼烧般的痛楚。眼前晃动的,
是大婚那日满室刺目的红,是他最后那冰冷彻骨、带着裁决意味的眼神,
还有……父亲悬梁自尽时那绝望灰败的脸!
冤屈、背叛、锥心刺骨的恨意……无数种剧毒的情绪在冰冷的血液里疯狂翻搅、沸腾,
最终凝聚成一股足以焚毁一切的业火!这火焰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
竟奇迹般地压过了彻骨的寒冷和琵琶骨的剧痛。“哈哈…哈哈哈……”我仰起头,
对着那方透进惨淡天光的气窗,发出更加凄厉的笑声。笑声在逼仄的水牢里冲撞,
撞得铁链哗哗作响,惊得角落里的老鼠仓皇逃窜。肮脏的污水浸透了我的囚衣,紧贴着皮肤,
冰冷刺骨。琵琶骨上的铁钩沉重地坠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
但我感觉不到了。只有恨。如同这水牢深处滋生的最污秽、最阴毒的苔藓,
带着刺骨的冰寒和腐蚀一切的怨毒,在我心底最黑暗的角落,疯狂地扎根、蔓延、缠绕。
指甲深深抠进身下冰冷坚硬的石地缝隙里,指尖瞬间传来皮肉破裂的痛感,温热的液体渗出,
混入冰冷的污水。这点微不足道的痛,反而带来一丝扭曲的快意。萧彻。阿史那云珠。
你们加诸于我的一切,我沈清辞,记下了。
牢门外太监那令人作呕的、带着施虐快意的喋喋不休还在继续,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水牢顶端的狭小气窗,透进一丝微弱得可怜的光线,
落在水面污浊的浮沫上,折射出一点冰冷的反光。我死死盯着那点光,
如同濒死的困兽盯着唯一的出口。瞳孔深处,
最后一点属于“沈清辞”的柔软和温度彻底熄灭,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能将人吞噬殆尽的黑暗和决绝。琵琶骨的剧痛,
每一下都像钝刀在反复切割。我咬紧牙关,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三年。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支撑我活下来的,只有这深入骨髓的恨意。它如同附骨之疽,
日夜啃噬着我的灵魂,也淬炼着我的意志。3 棋子归位这具残破的身体,早已习惯了疼痛,
习惯了寒冷,习惯了屈辱。但唯独这恨意,如同薪火,永不熄灭。
“哗啦——”沉重的水牢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我。刺眼的光线伴随着脚步声涌入。
“起来!有贵客点名要见你!”看守粗鲁的呵斥声响起。我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没有动,
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琵琶骨上的铁链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带来一阵熟悉的刺痛。
看守似乎早已习惯我的沉默,不耐烦地走上前,
动作粗暴地解开我琵琶骨上连接着石壁的铁链锁扣。“铛啷”一声,沉重的锁链落地。
但穿透肩胛骨的那两个冰冷铁钩并未取下,它们如同耻辱的烙印,永久地嵌在我的身体里,
只留下两截短短的铁环垂在背后。身体骤然失去了锁链的牵扯,反而一阵虚浮无力。
我扶着冰冷潮湿的石壁,艰难地、一点点地撑起身体。长期的营养不良和伤痛折磨,
让每一个动作都异常迟缓而沉重。
看守毫不怜惜地将一件半旧不新、浆洗得发硬的灰色粗布袍子扔在我身上:“赶紧换上!
别让贵客等急了!脏兮兮的,晦气!”他捂着鼻子,嫌恶地退开几步。我默默捡起袍子,
动作迟缓地套在身上。粗硬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袍子宽大而空荡,
更衬得我形销骨立。散乱的头发用一根粗糙的木簪随意挽起,露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和那双深陷的、只剩下冰冷沉寂的眼眸。看守推搡着我,走出这囚禁了我三年的水牢。
久违的天光刺得我眼睛生疼,下意识地眯了起来。
穿过教坊司底层阴暗潮湿、散发着各种污浊气味的回廊,
看守将我带到了专门接待贵客的“雅舍”。这里与底层水牢的肮脏绝望截然不同,
空气中浮动着廉价的熏香,试图掩盖某种更深的腐朽。看守将我推进一间还算宽敞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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